诡异,他为什么感觉此刻的她越加美丽,晶莹的水珠顺着她娇嫩的皮肤滚落,湿润的头发贴合在她的脸侧,被雨水打湿的眼睛更加的充斥着迷蒙,此刻的她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股惑人的味道,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夜倾城没做多想,扯扯他的衣襟让他将自己放下来,并在他的手心写下“谢谢”两字。
冰冷的指尖滑过他的掌心,那原本冷冷冰冰的手指却在他掌心留下烫人的热度,他倒抽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越加紧促。
“倾城小姐!”安林一直感觉不安,所以并没有完全退到船舱底部,只是站在楼梯上等候,见战饶抱着夜倾城进来,急忙走上去。同时褪下自己的衣服给夜倾城披上,并且对战饶道:“谢谢,战公子。”
心中则奇怪,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战饶恢复了心智,那些人下来之时还曾担心,他们头儿的杀意一起便是不打到对方绝不罢手,他一面担心战饶拖延时间让夜倾城无法及时退回船舱,一面担心夜倾城在顾及之间被战饶所伤。
“不用谢,是我失礼了,本来只是想稍微比试一下,哪知道自己尽然失了理智。”战饶苦笑着抓抓脑袋,他也不想自己居然会再次生起杀意,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上次失去理智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而自从他当上海盗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个女人激起了杀意,还是在刚刚过招没多久就失去了理智,满脑子的厮杀,只想要将眼前的杀光。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他居然在对手还没有受伤事前便恢复了理智,这简直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奇迹,往日他被激起杀意之后,对手非死即伤,大多数死的凄惨无比。而夜倾城却完好如初,他很是了解自己泛起杀意时的战斗能力,不由的感叹夜倾城隐藏起来的实力,居然可以在他那种状态下依旧保持毫发无伤。
夜倾城轻笑着并没有加以,她自当明白自己杀手的身份会无形之中给对方危机感,让对手在不知不觉间泛起杀意,就算是无意也难以逃避。
同她对战过的人,往往开始不过多久便被她的杀气激发起了杀意,不管是切磋还是战斗,结果都是这般。
目前为止,她唯一遇到的,能对她的杀气不为所动的人便是有——雷克斯一个而已。
而那也是因为,那个人的杀气远远凌驾于她之上,那完全不似人类的杀气,简直能让人升起自杀的冲动。
13西疆卷 还君明珠双泪垂 第六十六章
当风暴退去,剧烈晃动的船舱逐渐恢复平稳,船员们对海上遇见暴风雨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平静的在一切恢复正常之后,开始着手收拾船舱内被摇的乱七八糟的桌椅。
战饶换好干净的衣服指挥众人,夜倾城本想换下湿淋淋的衣服,却发现自己除了上船时穿的那一套衣服之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衣服,总不能让她裹着一条床单出去吧。
迫于无奈,她只得继续穿着那件湿淋淋的衣服。
战饶吩咐完手下的船员,眼睛便开始不由自主的寻找夜倾城的所在,当他看着任旧穿着就湿衣服的夜倾城从走出来的时候,他有些不悦的走到她身边,一把拉着她的胳膊。
“为什么不换衣服!”战饶努力的想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随意一点,但是话刚出口,里面的花药味却无论如何也收不住。
这女人是白痴吗?这种天气,刚刚经受过暴风雨的洗礼,她却还是有恃无恐的穿着湿透的衣服,她若不是缺乏尝试就是自寻死路,这样很容易感染风寒,而由于他们一直在海上,并没有很好的条件医治,患病的结果便是死。
夜倾城刚准备去找安林询问他有没有多余的衣服,便猛的被身后的人扯住了手臂,回过头,便迎来一阵低吼,她淡淡的看着战饶。
我没有衣服。动动嘴唇,夜倾城无声的说出这句话。
如果战饶不是个彻底的笨蛋的话,这么近的距离,他应该读的懂她的唇语。
“那你先拿我的衣服换上,等下我带你去拿新衣服。”战饶不由分说的拉着夜倾城的胳膊就往自己的房间去,路过的船员看着两人“亲昵”的举止则暗自偷笑。
本来还担心头儿丧失理智之时会杀了这么一个大美人,却不想这个大美人却毫发无损的出现在人群之中,这更让他们相信了夜倾城和战饶的“缘分”,试问,除了她之外,还有哪一个人能在他们头儿杀红眼的时候全身而退。
她是第一人。
夜倾城由着他拖着自己走,知道来到他的房间,她被丢在床边,看着他弯着身子在装衣服的箱子里翻找。
“可恶,我记得明明在这的啊。”战饶一边翻找一边嘀咕,他自到海上做海盗之后,便常年的习惯光着上身,天冷的时候最多加一件披风。要找一件稍微保暖一点的上衣对他而言着实有些麻烦。
夜倾城环顾他的房间,却发现墙壁上挂着一个“义”字,只是那字很像是被人撕下来的,四边中的其中一边有着明显的撕裂痕迹。

“终于给我找到了,你先凑合穿一下,等你换好了,我带你到货仓去找几件女人的衣服。”战饶好不容易在箱子的角落翻出来一件褐色的长衫,配上一条裤子,他递到夜倾城的手上。却发现她正在望着他墙上的“义”字发怔,明亮的眼神不由的暗一分,随即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带上门。
“快点。”
夜倾城看了眼被他带的砰砰作响的门,心中有感奇怪,抬头看看那个“义”字不懂,为何一个已经残破的字却值得他挂在房间里。
夜倾城本来就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好奇了一下便换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迅速的将战饶的衣服换上,但是刚一套上,她便不由自主的苦笑。
战饶的身高最少在一米八五以上,看他的衣服套在她的身上,裤子长的盖住她的脚还叠了好几层,而上衣她直接当即脚踝的裙子来穿,长长的袖子让她觉得自己可以跳水袖。果然,战饶的身高优势很强大,自己跟他站在一起的话,估计给人的印象应该是猫咪和棕熊,悬殊极大。
战饶靠在门口的墙上,当门打开,他侧过脸去看,却忍不住的想要发笑。
看着自己的衣服套在她身上的滑稽模样,心中的阴郁在瞬间一扫而空,隐忍的扯扯嘴角忍住笑意。他忍笑说道:“我现在就带你去拿衣服。”
夜倾城淡漠的脸上并无在意之色,她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她此刻的模样是多么的可笑,但是她并不在乎。
跟着战饶穿过蹭蹭走道,走下书曾阶梯,便来到了船的最底层,货仓。
有些阴暗的底舱视线极差,战饶从口袋里拿出火折子,将底舱的油灯点亮,第一盏油灯将火源传递过去。
一瞬间,火焰如两火链一般将黑暗驱散。
底舱内,堆积满了箱子如货物。
“来。”战饶对着夜倾城招招手,带着她走进靠近里面的地方,那里堆积的货物之上贴着北爵的封条,战饶抽出腰间的“战神”利落的劈开锁链和封条。
“呵,北爵皇帝倒是挺大方的!”战饶看着那满箱的金银珠宝,有丝嘲讽的勾起嘴角。接着连着劈开几个箱子。
按理说北爵既然给西疆送来美人儿,美人儿的随身物当然不会少。
果然,在一个红木箱子里,战饶看到华美的衣裳,笑嘻嘻翻出自己喜欢的一件,直接丢给身后的夜倾城。
抱着手里的衣服,夜倾城的眉不由微微皱起。
白底镶嵌这紫边和紫色花藤,那个人曾喜欢的衣服,他曾说过她最适合的颜色是白紫二色。
然而,一切都只是一场玩笑,一场闹剧,真正认真的人,只有她。
一把将衣服抛到空中,腰间软剑一闪,那华美典雅的衣服,在瞬间变成了支离破碎的碎布。
“你在干嘛!”战饶转身看着漫天飞舞的布屑,中间的她眼光清冷寒气逼人。
不理战饶的询问,她推开他,自己伸手翻找。整整一个木箱子里面装着的衣服颜色只有两种,一是白,一是紫,单调却河蟹的两种颜色交织在箱子里,看的她满眼寒冰。

适合她吗?
他想的果然周到,送上美人同珠宝,连衣服都送的最适合她的颜色,仿佛就是想要把她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却是给西疆皇帝看。
随意的拿了几件衣服,夜倾城便懒得再多看一眼。
“倾城,你有喜欢的吗?我送你!”战饶坐在箱子上,一旁满是金银珠宝的箱子敞开,在火光下散发着点点光芒。
然而夜倾城却看也没看,径自抱着衣服离开。
战饶看着夜倾城离开的背影,目光又落在地上的布屑之上。心不由的一沉。
在北爵她发生过什么事情?
不管是什么,他都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事,不然她不会再那日看日出的时候望着北爵的方向露出那样骇然的表情,更不会一怒之下拿衣服出气。
可,为何她会被送来西疆呢?!战饶满腹疑惑,随手将箱子关上,却听到卡的一声,被卡住。
打开盖子,在闭合处,一个小小的锦盒横在了那里。他伸手拿起,随意的打开,却觉的眼前一亮,从箱子上跳下,随意的带上盖子。
而那只小小的锦盒便被守在了他的身上。
走到船舱内,安林正在四处张望,看到他便走了上来。
“战公子是否有看到倾城小姐?”安林有礼的开口。
战饶看着他手里捧着的衣服,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凑近安林的脸道:“给她送衣服?!”
安林点点头。
他之前想到倾城小姐并没有带多余的衣服上船,根本没有干净的衣服可以替换,所以才会率先跑回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的一套衣服拿给她替换,可干才他去她的房间却没有看到人。
战饶爽朗的一笑,拍拍安林的肩膀道:“你不用担心了,本大爷已经给她找好了衣服。你们北爵皇帝很大方,衣服的料子好得很。”
安林一听,先是一愣,但是随即点点头道谢,转身准备离开。
看出他的情绪并不好,战饶心中觉得好笑,勾着安林的脖子将他弄回来戏谑。
“怎么,没献着殷勤失望了?”不知怎得,每次看到安林那副逆来顺受唯命是从的模样,他总是有挑衅他的冲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这个好脾气的老实人,究竟什么时候会爆发。
安林一怔,赶忙摇摇头。
战饶偷笑。
“你还不好意思啊!”
安林轻叹,礼貌的推开战饶勾在他脖子上的胳膊,平静的开口:“事情并不是战公子想象的那样,我只是倾城小姐的侍卫,对她并没有非分之想。”没错,他从一开始就是皇上送给倾城的侍卫,他所能做的,便是尽自己所能的保护她,即使这话在他背叛了她之后说,会有些可笑。
“还不承认,你刚才的模样可骗不了人。”战饶见他死不承认,双手环胸的说道。
“战公子,你会错意了,我之所以会有些没落,并不是为我自己。”他所失落的是因为倾城小姐,相信看到在看到那箱衣服之后,她的心恐怕不会太过平静,毕竟那些衣服全是皇室曾经亲自为她挑选的,赞美之花又僚绕耳边。想要心平气和,只怕有丝困难,除非。
倾城小姐已经忘却皇上给她的伤痛。
“哦,是这样吗?”战饶看着安林的样子并不像在说话,也没意思同他继续闹下去,伸伸懒腰准备回房,却在走了数步之后忽然回头。
“我说…如果你想给倾城送衣服的话,你最好先吧自己的衣服换了,不然伤口感染的话,你会被她冻死。”用那双冷的骇人的漂亮眸子。
安林之前一直没有走进船舱内部,只是站在入口处担心的张望,而那样的话海浪和雨水在狂风的吹动下,不可避免的润湿了他的衣服。而此刻她的上衣已经几乎湿透,雨水浸透他的衣服亲吻他的皮肤,裹着伤口的纱布情况也不太妙。
“谢谢。”没想到战饶会关心自己,安林呆愣片刻便开口道谢。
战饶摆摆手离开。
他虽喜欢挑衅这小子,却不可否认,也有那么一丝的欣赏。
看着战饶离开的背影,安林的的眼神忽然暗淡下来,手中握着的衣服被紧紧的攥起,失神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肩膀猛的被人拍了一下,安林以为又是战饶,正收敛起表情准备应对时,转过头却发现居然是夜倾城,胸口猛的一顿。
“倾城小姐!”安林看着一身淡紫色衣裙的夜倾城,清了清嗓子到。
夜倾城晃晃手中的药箱,示意他,自己是来给他换药的。
“谢谢。”安林的眼睛微微眯起,开门让夜倾城进去,随手将手上的衣服丢在一旁的柜子上。
安林脱下上衣,夜倾城用匕首拆开纱布,发现面并没有触及水,满意的笑了笑,便将新药和纱布替他换上。
安静的任由夜倾城动作,安林此刻的内心却涌动着极其复杂的情感。
他曾以为她会憎恨他这个背叛者,却没有想到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救他帮他。然而,她越是这样,他的内心便越是不安,他甚至希望她可以憎恨他,痛恶他,至少那样,他的心里会好过一些。
她的好,她的宽容,依然让他无地自容。
西疆卷 还君明珠双泪垂 第六十七章
天际微亮,海面上被晨风吹起点点波澜,盈盈水波漾起七彩的光辉。
战饶坐在护栏上,眼睛望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发怔,那向着西疆的海平面广阔无边际,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到陆地上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记忆里,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整整五年了,他再也没有回过西疆一次,不曾再踏上他熟悉的土地,再不曾见过那人一面。
五年,多少个日夜辗转,他已经成为了海上的霸主,海域上唯一的海盗,不管他如何狂风,如何成功,却永远抹不掉心底的那抹被阴影。那个人是否还记得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应该记得吧,恐怕他这些年来屡次打劫过往的船只之事已经让那人大为头疼,想必一定在庆幸没有将他留在身边吧。
一抹苦涩的笑,在他的嘴角化开,低垂的眼睛印着碧蓝的海水,以及那越来越明亮的阳光。
感受着阳光一寸一寸的照射在自己的身上,随着冬日升起,微微的暖意轻抚他的全身。
“头儿!”船员走上甲板准备扬帆,却发现他们的头儿已然坐在了护栏之上。赫然间发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在他的身边浮动,众人心知肚明所谓何事,一个个的表情也跟着阴沉了下来。
“头儿,是我们拖累了你。”不知是谁开的口,不大不小的声音挥散在空气之中,众人皆跟着附和,刚毅的声音在处晨的海上显得格外苍凉。
背对着众人,战饶默不作声,在众人以为他不会开口之时,却忽然搞到每个人的后脑袋都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回过神来,护栏上哪里还有头儿的影子。
“谁说是你们拖累我的,本大爷的决定岂是你们可以左右的,当初选择这条路的是我,跟你们没关系,少在那里自作多情。”战饶一阵风般的刮到众人面前,狂傲的模样让人不敢窥视,傲气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让众人吞了吞口水。
这模样,似曾相识。
“可是……”
“可是你个大头鬼,少给我偷懒!甲板还没清晰,你们想转移话题吗?快点给我大嫂干净,不如我等下全把你们踢到海里喂鲨鱼。”战饶眼眉一竖,怒颜瞪着站在他面前的船员。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虽明白,却并不说明,点点头,乖乖的拿着东西去打扫卫生,眼睛却不时的偷看站在一旁督促他们的战饶。
这就是他们的头儿。
战饶看着那些逐渐忙碌起来的身影,心中徒然松了一口气,转身看着海面,脸上严肃的表情柔和了下来。
“拖累你们的是我啊。”
一声叹气,被海风带到海上,无声无息的消失挥发。
“头儿!”忽然,一个船员拿着一只信鸽神色紧张的跑到战饶的身边。
“有消息了?”战饶看见他手中的信鸽,伸手取下信鸽脚上绑着的书信,展开。
当漆黑的眼睛一行一行的扫过信上面的字迹,战饶脸上的笑意便越来越深,最后猛的一声狂笑,将信纸捏做粉碎,伸手于海上,纸屑便随风飘扬在无边的海上。
“来的好!”狂放的一笑,战饶对身边的船员道:“现在通知全船人员做好战斗准备,再过不久,我们就要有一场海战要打,大家终于可以好好的活动筋骨了。”
终于还是来了吗?
“头儿!难道是…”船员猜测的开口。
猛的一拍他的肩膀,战饶的眼中闪现出嗜血的精光。
“没错,西疆给我们送祭品来了!”想要抢回财宝和美人吗?终于不再无动于衷了吗?好!很好!他等的就这一天。曾经的耻辱,他这次要一把还清。
“是!我马上就去通知兄弟们。”船员的肩膀隐约可见颤抖,却不是因为害怕,打从心底升起的激动与兴奋,鼓噪的需要宣泄。
“去吧!”战饶的唇边勾起野兽般的嗜血笑意,那如同即将狩猎的猎豹,透露着狩猎的期待和对鲜血和死亡的兴奋。
他等这一天,已经五年了。
夜倾城刚从船舱内出来,便看见原本在甲板上忙碌的人开始放下手中的东西,一个个脸上闪烁着兴奋和激动,一个接一个的跑回船舱。
疑惑的看着独自站在甲板上的战饶,他要做什么?
战饶见夜倾城走上甲板,眼中的嗜血之气尽褪,笑眯眯的走到她的身边。
“倾城!”亲热的喊着她的名字,毫不例外的惹来一个白眼。
战饶早已习惯她的冷漠,毫不在意的堆着小脸看着夜倾城漠然的小脸。
“倾城,告诉你一个消息,有人要来救你了。”说着,战饶情不自禁伸出手撩起夜倾城耳边的发丝。
柳眉轻拢,夜倾城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谁要来救她?
难道…
脑海中赫然间出现那个人的模样,她却很快的甩走脑子里不切实际,杀了她,她也不相信那个可以将她毫不犹豫送人的男人,会忽然良心发现的前来解救她。
夜倾城微微皱起的眉战饶尽收眼底。
“对方可是你未来要服侍的男人呐。”战饶动动嘴,状似无事的开口,眼睛却是看着夜倾城的反应。
冷冷的一眼扫过战饶,夜倾城忍下想要一把掐死他的冲动。什么叫做她未来要服侍的男人,她——夜倾城从来不会去服侍一个男人,即使那个人也不曾享受过,她有她的尊严,绝不容易任何人践踏,若有人践踏了她仅存的尊严。
那样,他就必须做好死的准备。
她绝不心慈手软。
“呵呵,当我什么都没说。”那双寒冰刺骨的眼睛冻的他骨头发疼,战饶打哈哈的笑了笑,却依然明了,她对被送做礼物之事充满了抵触的情绪,甚至可以说是憎恶,可是又是为什么她会同意这样的安排,依照她的性格,应该不会答应这样条件才是,再加上她那高超的身手,能同她对上手的人只怕也没几个。
越是这样,战饶越是不明白夜倾城为什么会登上北爵送礼的大船。
一切都显得极其不合理。
“他们来救你去西疆,你会期待吗?”战饶撇撇唇角问道。却又觉得这个问题极其可笑,明明是自己绑架了她和安林,她理所当然希望被解救,不然还真要留在他的海盗船上做“压寨夫人”不成?!自己的脑子抽筋了才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摇摇头,夜倾城在他的掌心写下短短两个字,表达自己的去留。
“北爵?!”战饶读着她写出来的字,不解的皱起眉头。

“你想回家。”战饶看着夜倾城的脸,他没想到她倒是一个恋家的人,不过一个人想要回归故乡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便是他也一样。
冷冷一笑,夜倾城不置可否。
回家?这天下之大哪里是她的家?
她没有家,她有的不过是一个还未寻回的债,一场情债,一个承诺的背叛,一曲猎杀之歌。
“我明白了。”战饶点点头,心中决定,在解决完西疆的事情之后,他或许可以将她送回北爵,毕竟,只要她去的地方不是西疆,便和他没有关系。
只是…
话虽如此,他真的会放她走吗?
这唯一一个可以和他合得来的女人。
夜倾城看着战饶严重一换再换的神色,有丝趣味的对着它轻笑。
他明白什么了?他什么都不明白,她的事情没有任何人会明白,懂得的人只有她自己一个,这段似奇似幻的旅程宛如秋梦一场,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清醒。一个人的梦,又岂是别人可以窥视的?!
“西疆的水军明日清晨就会抵达我们躲在的区域,到时候,你和安林就呆在船舱里不要出来。”战火无情,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是他和西疆的战役,和她没有关系,从头到尾,她都是一个被卷入斗争的无辜者。而此刻,他没有必要再让她涉险。
夜倾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对他的话不否认也不赞同,保留的意思让战饶苦笑。
果然这个女人并不会老实的听他的,不过他的话已然说道,是否愿意去听,便是她自己的事情。
而且他也不觉得西疆的水军会伤害他们这次的主要营救对象,北爵的第一美人——夜倾城。
她那张无可挑剔绝色天下的脸便是她最安全的护身符,没有人可以忽视她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