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以后难再见面,柳皓雪不自觉便缠着柳杨氏又多留了许久,直到快近正午,才依依不舍的命入画将柳杨氏送了出去。
大约是想着分离的事情,午膳柳皓雪只是简单的动了动筷子,便吩咐撤了,自己回了内殿便歪在榻上不想动。
见到柳皓雪有些闷闷不语,守在一旁的琉琴虽心里着急,却也找不到好的由头来劝,只得一个劲儿的给门口站着的入画使眼色。
入画见琉琴时不时盯她看,也是一百个不自在,最终被盯得受不住,竟然转头了门。气得这边琉琴恨不得扔了扇子追出去胖揍她一顿。
好你个臭丫头,娘娘心情好讨赏凑趣儿的时候,可没见你少跑,如今娘娘心情郁结需要人来哄,竟然敢扭头走人,不是讨打是什么?!
正当琉琴气得打跌之时,刚刚溜出门的入画此时又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个巴掌大的朱漆小盒,神秘兮兮的凑到柳皓雪身边低声笑道:“娘娘,奴婢给您瞧个好东西。”
“什么?”此时正是午后,柳皓雪平素便不喜欢多余的宫人在殿内伺候,所以此时她的身边除了入画和琉琴,便没了其他人,故而她的言语态度,自然多了几分无拘散漫,懒懒的撑起身借着入画手里打开的缝隙一瞧,转瞬便双眼放光,正准备起身的当口,却又似想起什么一般四下瞧了瞧,才一脸不放心的盯着入画:“没旁人瞧见吧?”
“娘娘您就放心吧。这是昨儿奴婢和妙棋在院子里值夜时无聊抓到的,担保没有第二个人瞧见。”入画点头如鸡琢米:“这会儿大中午天的,何况院子里还有妙棋看着呢。”
“既是要玩,这么小个盒子能做什么?”柳皓雪一听入画的话,这才放了心,卷起袖子扭头招呼琉琴:“去,把本宫案几上的那个雕花果盒拿来。”
“娘娘,这,这只怕不妥当吧!”入画打开盒子的当口,琉琴也瞧见了里头的东西,不觉得嘴角一阵抽搐,虽说以前在府里这种事情也没少干,可如今这里可是后宫!
皇后在中宫斗蛐蛐,这要是传出去,即使不能绝后,空前是肯定的了!
“怕什么,这大中午天的,谁会闲的没事儿往我这瑞庆宫跑?”玩性起来了,再收可就难了。柳皓雪见琉琴还磨磨蹭蹭的不肯动,不由有些恼了:“你不去,本宫自己去取便是。”
“娘娘息怒,奴婢这就去取。”虽然额头青筋直冒,心里恨不得将底下那个出此馊主意的入画拖出去人道毁灭,但琉琴还是不忍心毁了柳皓雪难得有的好心情。
自进宫到现在,主子什么时候像今儿这般恣意的笑过?
就算是违规,那也是豁出去了!
“这蛐蛐的品相,也实在是忒烂了!”等到入画小心翼翼的将那两只怏怏半死的蛐蛐移到琉琴取来的大盘里,柳皓雪忍不住皱眉:“想当年在府里的时候,咱们弄进房里的蛐蛐,哪只不是生龙活虎的,再瞧瞧这两只半死不活的模样,有什么玩头?”
“娘娘,咱们在府里的时候,可是有专门的蛐蛐笼子。”入画苦着脸,要说能想到抓着两只蛐蛐也是昨天晚上一时兴起,被关在这漆盒里又不透气,如今没闷死还能活动算不错了,哪里能要求那么高?
柳皓雪摆了摆手,又盯着盘子里两只蛐蛐瞧了瞧,才一脸肯定的扭头对着入画吩咐道:“罢了罢了,入画,你去将那根最细的狼毫取过来,我瞧着这俩是不打不成器!”
入画领命,忙不迭的去取刑具,这边柳皓雪却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忍不住伸手去戳盘内离她最近的那只蛐蛐。
却不想这一戳,竟然戳出了大问题。
原本还怏怏不肯动的蛐蛐,被柳皓雪这一撩拨,突然便像打了鸡血一般,争先恐后的从盘里弹了出来。那盘沿本就浅,哪里能封得住蛐蛐这样的弹跳高手?
柳皓雪见势不妙,急忙抬手去按,可好不容易得了自由的两只小虫子,此时哪会那般容易就范?三下两下的便从案上蹦到了地面,还示威一般的,对着身后站着扑了个空的柳皓雪振翅高歌。
该死的!
柳皓雪心底咒了一声,给一旁的琉琴使了个眼色,主仆二人左右包抄,向着地上那只不知道天高低吼的蛐蛐合力围攻了过去。
殊不知那蛐蛐却是个精灵鬼儿,在柳皓雪扑上来的那一瞬,又是一个三连跳,毫不犹豫的向着殿外的自由天地奔去。
竟然想跑?!
柳皓雪连扑了几次空,倔脾气也上来了。不顾身旁琉琴的劝,再一次小心翼翼的冲着前方不远处的小黑点摸去,只等距离差不多,一个飞扑,终于将那只企图越狱的蛐蛐按在了掌下:“嘿嘿,看你这次还想往哪里跑!”
只是还不等她站起身,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眼前,多了一抹刺眼的明黄,柳皓雪心里一咯噔,不死心的顺着那抹明黄往上看了半米地儿,五爪飞龙的绣纹张牙舞爪栩栩如生,来的不是今上宫祈云又是谁?!
9第九章 皇上
知道了来者是谁的柳皓雪此时哪里还有抬头的勇气,只恨不得在地上找个地缝,和手下按着的蛐蛐一起钻进去再不出来算了。
鬼晓得今天这宫祈云是发了什么疯,大中午天的不在勤政殿午休,竟然不吭不响的跑来她的瑞庆宫查岗。
微微抬头,绕过宫祈云衣摆往外瞧,院子里的宫女内监早已跪了一地,而被安排在外头看门的妙棋,正远远的被宫祈云带来的内监围着,皇帝下了旨要偷偷的不许打枪,谁敢说个不字?
真是人倒霉活该喝凉水都塞牙。
柳皓雪心底腹诽,却依旧是保持着五体投地势趴在地上装死。
若是可以,就让她这般石化一辈子算了吧!
“虽说如今暑热未去,可这地上毕竟还是太凉,皇后也得仔细身子,还是起来说话吧。”宫祈云绷着脸,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严肃认真一些。
“臣妾不敢。”柳皓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依旧没有半分起身的动作:“臣妾御前失仪,请皇上责罚。”
“皇后还是先起来吧。”宫祈云弯下腰,以不容置疑之势,将还打算继续趴在地上能赖一会儿是一会儿的柳皓雪拖了起来,随即才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那只如临大赦蹦出殿门外的蛐蛐一眼:“说起来,倒是朕扰了皇后的雅兴呢。”
好家伙,皇后大中午天的躲在殿里斗蛐蛐,若不是他今儿临时起心想过来瞧瞧她,岂不是就误了眼前这一场好戏?
“臣妾,臣妾…”
柳皓雪一紧张,说话便有些不利索,索性便又要跪倒,却是宫祈云速度快,硬生生的将她拦在了当场:“那玩物逃得快,皇后此时再俯身也是来不及了,何必白费力气?”
语毕一甩衣袖,拉着柳皓雪便往殿内走:“大中午天的,走了这会子路,朕也乏了。”
“皇,皇上…”
柳皓雪被宫祈云拖得踉跄,听到他这一说,脸色更加发白,憋了半天愣是没法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白,白日…”
白日宣YIN,与礼不合啊!
不等柳皓雪将劝诫说出口,那边厢宫祈云便已经发了毛,不由分说便开始扯柳皓雪的外衣:“你身为中宫,有胆子关了宫门斗蛐蛐,却没心思来伺候朕?”
琉琴和入画见这个架势,哪里还敢请罪久留,早在宫祈云拖着柳皓雪往寝殿里走的当口,便一前一后的溜了出去,并十分尽职的合上了大门。
柳皓雪此时脑子早已是一片空白,直到被宫祈云扯了外衣,按到在软榻上,她才惊觉情势不妙,试图做最后的反抗:“皇,皇上,这,这…”
“闭嘴!”宫祈云恶狠狠的一口咬上柳皓雪的颈窝,疼得她一哆嗦,只趁着她松懈的功夫,身下一根火热全然不顾她的干涩,毫不容情的便顶了进来。
柳皓雪被宫祈云狂风暴雨般的宣泄折腾得死去活来,只晕过去的前一刹那,脑子里一个想法清晰明显——这般的蛮横,莫不是昨儿那位茹御女不曾管饱?
等到柳皓雪再睁眼,却发现自个儿已经被人从软榻移到了床上,只是同时被移过来的,还有先前在她身上作威作福的宫祈云。
“皇后好睡。”宫祈云一脸神清气爽,看着她的表情也多了几分戏谑:“正好赶上起来陪朕用夜宵。”
夜宵?!
柳皓雪呻吟一声,她,她竟然!
她今天算是将几辈子的脸,一次性的都给丢尽了!
先是在宫里斗蛐蛐被宫祈云逮了个现行儿,后来又陪着圣驾白日宣YIN,如今竟然还一觉从中午睡到大半夜。
她,她没脸见人了啊她!
一边想着,柳皓雪索性扯起被子,将她整个人都裹进去包得像个蚕茧:“皇上,您把臣妾打入冷宫吧,臣妾没脸见人了!”
“皇后!”宫祈云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戳了戳身旁的这颗硕大无比的茧子:“左右也没旁人瞧见,你怕什么!”
“放心,朕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见茧子依旧没有破壳而出的动作,宫祈云又补充了一句,却依旧不见柳皓雪有动作,这边厢他也没了耐心,干脆自己动手,将柳皓雪从被子里给剥了出来,盯着她被闷得通红的脸一脸严肃:“怎么说,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朕还是懂的。”
柳皓雪只愣了三分之一秒,便又挣脱了宫祈云重新想往被子里钻,这次宫祈云反应倒是快,迅速便将她拽住,半拖半抱的将她弄下了床:“皇后若是再磨蹭,朕就吩咐外头直接上菜了。”
“别!”到底是这招管用,柳皓雪急忙喊停,红着脸拽过一旁架子上搭着的宫装胡乱的往身上套。
宫祈云倒也真没再为难她,只等柳皓雪穿戴的差不多妥当,才开口唤人。
一直候在外头的琉琴她们急忙进来,帮着柳皓雪整理妥当之后,又送上了早已准备妥当的夜宵,这才有匆匆退下,让殿里再次只剩下帝后二人。
“林昭媛的封旨今日午后便送过去了,想必明儿一早她便会到你这里来谢恩了。”就着随意吃了两口甜汤,宫祈云便撇下勺子开始说正事:“但愿皇后的苦心有回报,不会养出之前乔美人那样的白眼狼!”
“哼哼,慧妃有孕两月,竟然能瞒得滴水不漏!”见柳皓雪不吭声,宫祈云哼了一声,越发的上了劲:“你堂堂一个中宫,竟然成了摆设!朕竟不知道哪朝哪代宫里有了皇后还是要太后当家的!”
“臣妾,臣妾无能。”柳皓雪腹中空空,此时却不敢再动筷子,只得缩着头呐呐的请罪。
说起来,谁愿意被架空呀!
可如今太后的权势摆在那里,她这个皇后能怎么样?难道硬着头皮冲上去和太后玩命儿么?
再说太医院的那帮老家伙,那可都是太后一手□出来的老人了,哪里有这么容易就往里头安钉子的?
说起来您还是当今圣上呢,不也一样被蒙在鼓里?
当然,这些话柳皓雪是没胆子吐槽的。
“慧妃,你怎么看?”宫祈云没理会柳皓雪没带多大诚意的请罪,只是语调平缓的将话题挪到了另一个重点。
慧妃有孕!
宫祈云这般问她,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就是她腹中的孩子,是留还是不留。
“慧妃的妹妹周宁曦,这次也在殿选的名单内。”柳皓雪犹豫了片刻,才开口给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那是宫祈云的第一个孩子。
柳皓雪即使知道,这个孩子的出生,可能会威胁到宫祈云的地位,可能会让她和宫祈云一起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那毕竟只是一个孩子。
如果不是生在帝王之家,这样的一个生命,应该是被所有亲人祝福和期待的,可是换到现在,就连他的父亲,也畏惧他的出生。
这便是身在皇室的悲哀。
虽然宫祈云没有说,柳皓雪也能看出他的犹豫。
如果他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是绝对不会开口来问她的。
这是柳皓雪所了解的,宫祈云的习惯之一。
“然后?”宫祈云眉梢一扬,静静的看着柳皓雪,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解释。
“她们,才是最不愿意见到慧妃孩子出生的人。”柳皓雪咬牙,硬生生的将这个事实摆到了宫祈云面前。
如果慧妃生的是个皇子,那么未来她的地位便越发不容动摇。眼见一个庶女所占据的位置比嫡女还要显赫,这是哪一位嫡母都不愿意见到的事实。
况且如今因为慧妃的身孕,周宁曦入宫的位份摆明了会受到影响,这样的屈辱,让那一对母女如何能忍得下?
“再则,慧妃也是聪明人。”柳皓雪见宫祈云还是看着她不说话,便只得鼓着勇气又补充道:“她,她大约也是想到了这一层的。”
“皇后的意思是,慧妃一早就知道,她的这个孩子,生不下来?”宫祈云沉默了许久,才幽幽的开口道:“那她之前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岂不是白费心机?”
“这其中缘由,皇上您该比臣妾更清楚才对。”柳皓雪被宫祈云问得有些不耐,他问得这些问题,哪一个不是明知故问?
“那皇后既然知道朕清楚,又为何还要对朕解释这么多呢?”宫祈云也不恼,对柳皓雪的不满他更是毫不含糊的争锋相对。
柳皓雪起身,恭恭敬敬的向宫祈云行了一礼:“臣妾只是想劝皇上放宽心,您的烦恼,也是他人的烦恼,您所忧愁的事情,他人更想速战速决。”
“嗯,皇后所言甚得朕心意。”宫祈云总算是展颜一笑,站起身来不由分说的又再次握住了柳皓雪的手:“皇后,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安置吧!”
10第十章 恩宠
该死的宫祈云,坑爹的甚合心意!
报晓鼓已响过三旬,还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柳皓雪忍不住泪流满面,为何同样是大战通宵,偏偏那一位就能精神抖擞的去上班,而她却连动动脚趾头就像是受刑呢?!
这不公平!
虽然浑身酸软胀痛犹如被牛车碾过,但身为皇后,却没有半分赖床的可能。
守在帐边的琉琴一脸心疼的将柳皓雪从床榻上扶起来,一边伺候她梳洗更衣,一边低声道:“都是奴婢的错,若不是…”
“你别胡思乱想,这事儿与你不相干!”柳皓雪摆摆手,将琉琴的请罪打断在了当场:“时候不早了,发髻简单庄重即可。”
今天林昭媛前来谢恩,摆明了又是一场硬仗要打,她可不想还没开腔就给人落下话柄。
到底如今是一宫主位,柳皓雪刚刚步入正殿,眼前林昭媛的打扮便让她眼前一亮。
赤金红宝的喜鹊登枝步摇,配着云锦祥云纹的宫装,衬得她整个人是神采飞扬,帝王宠妃的架势,一览无遗。
这样相比一瞧,竟然是一旁站着面含恨意的容妃落了下风。
柳皓雪不动声色,先是在大殿正上首的祥云飞凤宝座上坐定,才含笑吩咐诸位嫔妃免礼平身。
待身边的几位嫔妃都坐定,林昭媛才又缓缓的行到殿中拜倒,向着上首的皇后谢恩行礼。柳皓雪说了几句场面上的吉祥话,又吩咐一旁的琉琴将早就准备好的赏赐送上,直到林昭媛再次谢恩后,柳皓雪才吩咐赐坐上茶。
“昭媛妹妹如今也已是一宫主位,又有着那般的本事,只怕不日便能候得妹妹的好消息了吧!”容妃端着茶盅轻抿了一口,才慢条斯理的对着她下首的林昭媛笑道。
“谢容妃娘娘夸奖,只是臣妾愚笨,哪里有那些本事?到底是慧妃娘娘有福气,一样的羹汤,却只有慧妃娘娘有了身孕。”林昭媛不急不缓,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说法,让容妃的脸瞬间垮下去一半。
林昭媛之前送的汤,明面儿上自然都是一样的,可是实际上的不同,却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分明就是拿她当了挡箭牌,如今却还能这般放肆的借此来讽刺她福薄!
而更让容妃不能忍受的是,这林昭媛之前见了她只会唯唯诺诺,卑躬屈膝的让她连看一眼都没有兴趣,却不想正是这样一个贱人,在这关键之时摆了她一道。
这就像打了一辈子鹰,到头来却被鹰啄了眼一样的让她觉得心里发堵。
可偏偏这口气再不好咽再难咽她也得往肚子里咽,容妃暗暗在心底将眼前这个一改常态,自信飞扬的女子咒了千百遍,不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未来日子还长着呢,走着瞧便是!
看着两位嫔妃打了会儿嘴皮子官司,柳皓雪又回内殿补了个觉,直到午膳十分,整个人才稍许缓过神来,只是刚端起碗来还没动筷子,便听到一声一声的通传从宫外层层传来,想着昨日的遭遇,柳皓雪只觉得头皮发麻,虽然心里忐忑难安,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起身接驾。
“皇上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陪着宫祈云进殿,柳皓雪终是没能管住自个儿的嘴,话一出口,想再收回可就成了难上难,果然只见走在前面的宫祈云原本轻快的步子一滞,再回头已经没了半分好脸色:“莫非,皇后这里朕不能来?”
“臣妾,臣妾不敢。”柳皓雪下意识的缩了缩头:“只是皇上要过来用午膳,提前说一声,臣妾也好早有准备,不至于,不至于让皇上…”
“不至于让朕什么?左不过是御膳房里准备的那些吃食,能有个什么新意?”宫祈云不满的瞪了柳皓雪一眼,你不想朕来有本事便直说,找什么借口理由?
“若皇上不嫌弃,臣妾,臣妾在家中也向母亲学过一些家常小菜。”为了讨好某人,柳皓雪如今算是费了姥姥劲儿了。
“喔?”似乎不信柳皓雪的说词,宫祈云转过身来细细的打量了她良久,才似笑非笑的点头道:“那么明儿朕便还在这时候过来!”
叫你嘴欠,叫你嘴欠!
听了宫祈云的话,柳皓雪恨不得当场就给自个儿两个大耳刮子,她没事提个什么做菜啊,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寻死路吗?!
“见皇后的样子,莫非是不高兴朕过来?”偏偏宫祈云还是个逮了人痛处就往死里踩的混货,哪里会错过对柳皓雪的落井下石?
“怎么会,皇上能过来,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柳皓雪陪着笑脸,努力做出一副贤妻盼夫的狗腿模样来,似乎是担心这番话不够表明她的诚心,被宫祈云一个眼刀子扫过来,柳皓雪慌不择路的赶紧又补上一句:“真的,臣妾巴不得皇上天天都来。”
“既然皇后如此诚心相邀了,那朕以后便天天过来皇后这里用午膳吧。”宫祈云笑得甚是灿烂,越发反衬得柳皓雪的笑容似哭,不对,根本就是比哭还难看。
原本平常普通的一顿午膳,因为宫祈云的加入而显得格外的漫长。
好在是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做保,饭桌上宫祈云倒没有为难柳皓雪什么,只是在那时不时瞟向她的眼神注视下,即使胃口再好,此时也只能是形同嚼蜡。
但是一想到饭后可能会发生的种种,柳皓雪又恨不得这顿饭能吃到天荒地老,于是手上的动作变得越发的缓慢,到最后简直就变成了数米粒儿的游戏。
宫祈云颇有耐心的陪在一旁看了半晌,才忍不住开口问道:“皇后可曾数清楚,今儿午膳到底吃了多少粒粮食呀?”
“这,臣妾,臣妾还未数清楚。”硬着头皮,柳皓雪索性破罐子破摔。总之能拖一时是一时吧,要是能拖一世,那自然就更好了。
“嗯,这个不着急,等皇后陪朕午睡起身后再来数也不迟。”宫祈云既是打定了主意,哪里能容柳皓雪打退堂鼓?
不等柳皓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宫祈云拖着进了内殿。
“皇,皇上…”
今儿她可没有玩蛐蛐,那么再拿白日宣【淫】做理由,应该没错了吧!
“反正昨儿已经开了头,皇后又何必这般拘泥于形式不放呢?”宫祈云明显不想和柳皓雪废话,三下两下便又一次把柳皓雪拔了个精光,不由分说再次将她就地正法!
这次柳皓雪倒还算是硬气,虽说被折腾得如同一根熟面条一般的酸软无力,却总算是没有和往常一般当场晕过去。
瞧着柳皓雪还能盯着她看,宫祈云便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兴奋,整个人又再次不客气的附了过来,将柳皓雪揽在怀里一通揉捏,险些又让她再背过气去。
“皇上,您就饶了臣妾这一遭吧!”柳皓雪被按在榻上,身子被顶得发酸,连说话讨饶也带了几分颤音,七拐八弯的更是如同痒痒挠一般勾得宫祈云失了魂儿,越发卖力的驰骋,直又再让柳皓雪死过去一回才作罢。
跪在殿外送走了吃饱喝足心满意足的今上宫祈云,琉琴带着入画便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内殿,只看到柳皓雪软软的瘫在凌乱成一团的床榻上,见着她们进来,柳皓雪才勉强拿手撑着身子挪了挪,却最终还是力不从心的再次瘫了回去。
“本宫这番,怕是要死了吧!”叹了口气,柳皓雪索性把头整个埋进了被子里不再见人。
皇后大白天的和皇上颠龙倒凤,这样是传出去,只怕太后第一个便饶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