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已是浑身湿透,惊讶道:“公公知道我要来?”那公公笑道:“今天下朝之后,皇上便进了养心殿批阅奏章,早叫我等在这里,说你要来,便带你前去见她!”只觉得一阵眩晕,她险些站立不稳,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在人家的心里。这棋盘上的每一个棋子,不论是什么颜色,都恐怕是身不由已,你想自行离开,亦或偏离轨道,便只有一个下场,就是粉身碎骨,还得连累其他共下地狱!她只觉得五脏六腑,全是苦意,迷迷糊糊跟着公公来到了养心殿。
女皇朱郡正在里面批阅奏章,公公通报之后,便叫长乐进去,自己却关好门,退了出去。长乐跪下:“民女金长乐,叩见皇上!”
朱郡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淡淡问道:“想得明白了?”长乐艰难开口,声音已是嘶哑:“想明白了。”
“哼!”朱郡将奏折往桌子上一摔,厉声问道:“既是想得通彻,便说说以后又什么打算!”长乐眼中垂泪,重重磕头:“求皇上成全!求皇上成全!”
朱郡坐在椅子上,只漠然地看着她一下又一下地磕头,长乐已不知道磕了多久,头上已是鲜血淋淋,顺着额角滴落下来。只听得皇上大喝一声:“够了!你这是威胁朕么!”便只将头抵在地上,脸上已是血泪交织,心中苦涩一片,却一动不敢再动:“长乐不敢!请皇上恕罪,给民女一条活路!”
朱郡冷笑:“你要什么活路?如今这朱家江山,兵权四分,柳家一脉,太女一脉,皇妹与你哥哥镇守边疆一脉,还有你金家受命守护我朱家的一脉!你自己说,你与柳家结亲,究竟何意!”
长乐已是不能言语,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雨越下越大,四周景色混沌一片,倾盆大雨之中,养心殿外,有一人,长跪不起。正是金长乐,此时她双膝早已麻木,头上血迹早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跪在那里,恨不得立时晕死过去,如此便也净心了。女皇这是要对柳家下手了么?她已是记不皇上呵斥了她什么,唯一留有印象的,便是那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你且回去,不日便将锦儿赐婚给你,休要再胡思乱想,准备准备,便安心当我朱家的儿媳妇吧…”
老天,你真能开眼么,那个死去的孩子你尚且要哭伤上一哭,现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如风啊…如风啊!
柳如风在哪?其实柳如风也在宫中。柳君后将他招入宫中,将左右都赶了出去,清风也退了出去。柳元思左右踱了几步,对他问道:“如风可信得过舅舅?”
柳如风点头:“自然信得过。舅舅这是何意?”
“本君若说太女一事不是我柳家手笔,如风可信?”
柳如风又点头,叹气道:“如风相信,此事不是舅舅所为,可是恐天下人不能相信。”
柳元思挥袖坐下:“此祸端因你而起,如风当早做打算!”
“我不知道,”柳如风喃喃道:“我只能等…”
柳元思恨恨道:“皇上这是准备向我柳家下手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兵权,一旦她为太女铺好了路,我柳家还有活路?”
“她动手才好呢”柳如风苦涩道:“等着吧,舅舅,看她朱家如何处置我柳家功臣?或许赐我一死也是不错…死人总是最省心的…”
“胡说什么!”柳元思大怒“别说我柳家还没有穷途末路,就算是山穷水尽,我也要踏出一方天地!”柳如风不语,他只觉得自己很累,想睡上一觉,最好永远不要醒来。把这一切都忘掉。
“我都说了你几次了,那金长乐,你便死心吧“柳元思踌躇半饷方又说道:”皇上有意将朱锦赐婚于她,不是舅舅不成全你,你好好想想,你们若在一起,惹来大祸,还会掉在谁的头上?”
柳如风已是呆住,他不知是如何辞了舅舅,又如何走进雨中的。心中只一个念想,她要娶别人了,不想娶也得娶的人。走了一会儿竟被人拽住,抬眼一看,竟是清风,清风忙将伞遮在柳如风的头上,惊道:“公子雨这么大,怎么也不打伞?”
他也不答,却听清风又附在他耳边说道:“刚才我随公公出去转了转,竟看见长乐小姐了…”
“长乐?”柳如风猛地清醒过来:“长乐在哪里?”
“就在养心殿前跪着,已是跪了好一阵儿,又知情的公公说是惹了皇上不快。这么大的雨,你看…”
惹了皇上不快?他心中竟是清如明镜,也不言语,只向养心殿走去。清风连忙跟上,却被他一把拽住:“快去寻了婉婉前来,向皇上求情!”清风将伞塞入柳如风怀中,转身就跑。柳如风丢下雨伞,快步向养心殿而去。
远远地,那里果然跪有一人,不是长乐又是谁?柳如风呆呆地站在远处,痴痴望着。既是终不能和你在一起的话,陪你淋一场雨,也是好的。不知又过了多久,长乐仿佛感受到了他绝望的气息,竟转过头来,二人远远相望,在这场大雨之中,远远地,却也只能如此望着.
如此绝望。
风起
作者有话要说:</br>感谢大家对小柳子的关爱,对妖妖地关爱,存稿去也。<hrsize1/>金长乐和柳如风双双病倒,柳如风喝了几日汤药,便好了。他让清风打听了一下,却得到了长乐病重的消息,不由得心急如焚,连夜进了金府,也不惊动守门之人,一路翻墙而入,金长乐的卧房之内,红烛闪动,她便站在窗前,时不时地咳嗽一声。柳如风站在窗外,不由得呆了一呆。
几日不见,心中想念地紧,可人在眼前,却又不知道是见还是不见?正自犹豫不决,却听长乐叹气道:“如风,来了又不见我,这是为何?”柳如风越窗而入,只见她只着中衣,脸色苍白,目光灼灼,正打量着自己。几日以来种种滋味,想念,委屈,不甘…一下子盈满心头,二人紧紧相拥,个中滋味,无人能诉。
长乐忍不住叹气,只将头闷在他怀里,顺顺气说道:“如风,你且再等上一等,我已请姐姐回来,姐姐助她良多,手中尚有当年信物,想必不会为难于她。”柳如风点头,张口欲言,却什么也没说,过了半晌,方狠下心说道:“若是可以,我宁愿舍了柳家的一切,只是,如此便对不起我的母亲了,也对不住你,什么都不能给你…”
长乐抬头,伸手捂住他的唇:“我不在乎那些东西,我只要你。只是,你千万别轻举妄动,怕是又牵连了别人,于你不利。”柳如风点头,其实他心里也很迷茫,如果有那么一日,他真的能与柳家脱离关系么?
二人拉手并肩坐在床上,相互依靠着,肆意享受着片刻的温馨甜蜜。见她总是咳嗽,柳如风不禁问道:“你这伤寒怎地还这般厉害?”长乐笑笑也不多说:“身子底儿差而已,没事的,过几日便好。”
再过三日便是长乐的生辰,二人约好了晚上在欢喜楼楼上见面,长乐身体发虚,便催促道:“快些回去吧,别被人发现了,又生事端。”柳如风低头吻住她,二人耳鬓厮磨了好一阵儿,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飞身而去。长乐竟似再坚持不住,一头栽到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声一声的咳嗽。
风十三推门而入,恼怒道:“他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三番五次地罔顾性命?”
长乐勉强压制住体内真气,坐了起来,稍加用力,一颗银针自肺间飞出,紧接着,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顿时,体内气息通畅起来,她顺顺气问道:“他走了?”
风十三没话还好气:“走了!我真是欠了你们的!”
长乐脱去衣衫,卧在床上。露出了光洁的后背,风十三运力行针。口中道:“我已通知师傅了,你这次吐血,不比往常,犹在那病根之上,上次我为你施针压制住的真气,怕是要反扑,肆虐五脏六腑。”
长乐不语,她不想去想那所谓的大劫之日,生死皆有天命啊…
自圣澜一行,飞凤已然入秋。柳如风想着要送长乐一件生辰礼物,便带清风四处逛,总也不见又可心的物件。忽然想到长乐身体不好,便闪过一念,想去长安寺求个平安符,赠送于她。叫清风叫了一辆马车主仆二人便要往城外而去。
刚出车行,忽见一队车队迎面驶来。两边两队士兵相护,前面一人骑马鸣锣开路:“青黎皇子出使飞凤,退后让路!”车夫将车赶至一边,柳如风好奇,将车帘挑开,却见中间几辆马车车帘均盖得严严实实,不得一见。他心急去城外,也不作他想,车队过去之后吩咐车夫快马加鞭而去。
白日里,长乐在家中只简单做了个家宴,也没别人只和白默说了,吃了长寿面便去了书房看书。她心生烦躁,胡乱翻了几页,便丢至一边。想着朱家的天下,柳家的得势,金家的责任,真真是头疼不已,竟是发起呆来。
不多时,斯琴敲门:“小姐,有人送了一个礼盒。”
“拿进来!”
斯琴手捧一个长长的礼盒,推门而入。
长乐拿起端详:“谁送来的?”
斯琴答道:“据说是青黎来使,只说他家主子为庆小姐生辰。”
长乐打开礼盒,里面赫然装着她早已遗失的软剑!此剑在她被君墨玉打晕之后便不知所踪。此刻被人送了回来,又言之乃青黎来使之贺礼,真真的诡异无比。不论怎么说,这柄软剑,
是母亲遗留之物,她自小便喜爱无比,此刻失而复得,心中自是欣喜万分。
正暗自激动,外面忽然传来大声喧哗之声,隐约还有哭泣之声。长乐打开门,走了出去,那小柱子一见长乐,便扑了过来,跪在地上哭道:“公子被人抢走了!”
长乐一把将他拽起来:“怎么回事!快说!”
小柱子抹了一把眼泪,这才断断续续的讲了个大概。原来吃了长寿面,长乐说了自己生辰,白默便带着小厮小柱子想上街,给长乐买一件礼物,挑挑拣拣的,挑了小半日,在集玉斋里相中了一块玉,付了钱之时,正巧被柳之初遇见,她先是夺了玉,后又见白默模样可人,竟是要抢入府中。
白默急中生智喊了:“我是雅夫人府的,千万别胡来!”那柳之初只上前摸了他一把笑道:”我最近就好你这口儿,翩翩少年郎啊!”说完又对早吓得不知所措的小柱子说:“你回去告诉金长乐,看在她的面子上,会收入房中的,切莫小气,去如风哥哥面前告状!”
之后便示意将人带走,嚣张而去。
长乐听了只气得浑身发抖,一路提气,飞奔而去。
行至柳府,也不通报。长乐一脚踹开大门,直奔柳之初卧房而去,护卫上来阻挡,她也不留情,一脚一个,全踢至一边,高声喝道:“挡我者死!”众人见她怒气冲天,无人敢上。
柳之初卧房之内,白默四肢大开地被绑在床上,一言不发只望着门外。外衫已然被脱了下来,柳之初正坐在他的身上,拉扯着他的中衣。口中哼哼呀呀,好不得意,这少年也不挣扎,嘻嘻,可不是认了命?
白默仔细倾听,指尖银光闪动。忽听外面打斗之声传了过来,他心下一喜,冷冷地注视着柳之初。
柳之初听见声响,很是扫兴。翻身下床,便要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我看是谁敢坏姑奶奶的好事!”
刚想出去,金长乐一脚踹开了门,见白默正绝望的看着自己。一掌将柳之初拍道墙上,她哪里承受得起,掉落地上,便吐出一口鲜血。见是长乐直奔床上少年而去,大怒道:“你干什么!怎么抢我的男人!告诉如风哥哥,有你的好果子吃!”
长乐将白默解开,披上衣衫。怒视于她:“挨了几次打还不长记性!再叫我知道你如此作恶,看我敢不杀了你!”
早过来人将柳之初扶起,她手捂胸口,大叫道:“金长乐,你休要欺我柳家无人!我母亲不在家里,你待她回来…”
“我待她回来便又怎样?你抢我府公子,还有理了不成?”长乐打断她,冷言而对。
柳之初无语,她母亲要知道她又出来抢人,还不把她腿打折…
金长乐将白默扶出柳府之时,已是傍晚。二人回了金府,长乐将他送回房,他拽着她的袖子,也不言语,只泪光闪闪的看着她。长乐又把他按至床上,安慰道:“小白不要怕,没事了,我已将她教训一顿,以后也不会再来纠缠于你。你好好睡一觉,便忘了,权当没有发生过!”
白默摇头,泪水已是滑落下来,紧紧得拽住长乐,用力得,指甲都扎入了她的肌肤。长乐微微皱眉,花语就这样不好,好好一个个男儿家的,都弄的和大家闺秀似地,动不动就哭,实在让人头疼。
“长乐你别走!”
“嗯,”长乐点头“你安心睡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白默闭上眼睛喃喃道:“那可要说话算话!”
长乐坐在床前,笑道:“放心,我一向是一言九鼎。”
她想起了,给柳如风盖地那个章,脸上不禁柔情尽显,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一会便要见面,见了他,定要再盖几个章才好。忽然,眼前景物竟是模糊了起来,她心下警觉,却是半点力气皆无,这,这把剑,这个药…她终于明白,却也倒了下去。
柳如风在欢喜楼上摆了几个精致的糕点,手中抚摸着求来的平安符,却是心中渐生不安。约定的时间早就到了,她怎么还没来?
清风在外面走了进来问道:“公子,要不我去金府问问?”
柳如风摇头:“别去了,莫叫别人看见了去,许是有事绊住,总会来的,我再等一等。”

这一等,便是一夜。天已经大亮,柳如风坐了一夜,心中千丝万缕,也没个头绪。他想了很多很多,若真的嫁入金府,舍了柳府的一切,他便真的能只做一个养在后院的男人么?他不知道,他不甘,不甘心啊。沉重的心里,仿佛出现了一个缺口,无数声音在里面叫嚣。
偏又此时,清风尖叫着跑上楼来:“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入狱
作者有话要说:</br>声明一下:从即日起,由于工作原因,更新力求定时。每日或者隔日晚20点到21点更新。<hrsize1/>柳之初死了。
柳如风从清风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连忙赶往姨母家。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施了一张大网,此网名为国家社稷,沾满爱恨情仇,单单网住了他和长乐两个人,无法挣脱。
柳之初恶名在外,或许死有余辜,可她毕竟是柳家唯一的女儿了,就连皇上也对她所作所为忍让三分,对于诸多传闻不闻不问,只作不知。现在她却死了,还是被人杀死在卧房之中,一刀毙命。谁杀了她?柳家早安排了暗卫专保护她,如此武功高强什么人也没有惊动,目的又是什么呢?
柳如风一边带着清风疾步而行,一边暗自思索,想来想去毫无头绪。刚走到柳府门前,正遇见柳元成,刑部刘大人带着府衙周大人及两队官差自柳家而出。他上前拦住姨母惊道:“姨母,这是怎么了?”
柳元成拽住他哭道:“你妹子去了!叫你那相好儿金长乐给杀了!”柳如风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他不相信。疑问道:“怎知是长乐所杀?”
柳元成老泪纵横,尖叫道:“昨日有柳家众多护卫作证,她亲口所说,要杀我儿!我儿半夜被人杀死,除了她还能有谁?那个天杀的金长乐!因是昨个儿你妹子看上了她的小夫郎儿,她闯上门来,竟将她打个半死。待我从宫中回来,竟见我儿已然断气,这叫我情何以堪啊…”
她死死掐住柳如风胳膊,只喊道:“我这就去拿了她去,为我儿报仇!”说完也不管他,竟是打头而去。柳如风连忙跟上,一队人马顿时向金府而去。
这刘大人乃是柳元成一手提拔,长乐到了她的手,那还有好?此时已是卯时,金府的人被这么一大群人吓了一跳,听说是要拿杀人犯金长乐,更是六神无主。孙管家拦住众人,却被官差挥至一边,柳如风伸手欲扶,她狠瞪了一眼,自己站定,怒道:“你们有何证据说我家小姐杀人!”
柳元成上前一步道:“我府护卫皆可作证,白日里大放厥词,哼哼,金家怎么了?金家杀了人就不用偿命了?我看这回还有人护得了你们!搜!“
孙管家大喝一声,金家护卫上前:“我看谁敢!我金府有圣上皇恩,护佑在此,除了皇上说要来拿,我看谁敢动手!”
柳远成冷笑:“好哇,拿了去圣上面前评理!”刘大人一挥手,周大人带着官差们便冲上前去,与金府护卫斗作一团。
柳如风撇了众人,只奔长乐卧房,屋内没有人。他逐一寻找,闹了这么大的动静,竟没看见她出来,孙管家如此阻拦,她定然在府。
想起姨母说的那句,因白日里你妹子看上了她的小夫郎,难道?他迅速向西苑而去,长乐救回来这个小白,他早就觉得古怪,她若在西苑…若在西苑…想着飞身而至,一脚踹开了房门。
床上真的有两个人,长乐只着中衣,与白默交颈而眠。柳如风踉跄两步,大喝一声:“金长乐!”只觉天旋地转。长乐二人似听见响动,皆是连忙坐起。她心中仿佛炸响了一个惊雷,这是怎么了?头好痛。
见她迷茫地看着他,柳如风气血翻涌,脚步艰辛,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在长乐的脸上大声道:“清醒了没有!”
长乐毫无防备,被打得眼冒金星,转了过去,这才后知后觉,床上还有一人。还未待她言语,柳元成带人赶到。见此情形,哼哼冷笑“为了这个小夫郎,竟将我儿杀死,金长乐杀人偿命!给我带走!”
金长乐扫了两眼众人,披上外衫大喝一声:“等等!”
柳元成:“你还有何话要说!”
她悠闲坐下,轻声道:“将军何以见得令嫒是长乐所杀?”
柳元成恨恨道:“废话少说,进了大牢自有人问你!”
那白默突然自床上跳了下来,扑身向前,挡在长乐面前跪下道:“柳将军切莫误会!昨晚小姐救了我回来,我俩…我俩一直在房中,从未出去,柳小姐死了与我们无关啊!”
柳如风愣哼一声,转过身去。长乐苦笑,她心中了然,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候,但是却又不想全教那人得偿,看着白默楚楚可怜地跪在那里,她只恨没有稍加注意于他,如风说得对,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
金长乐呵呵一笑,径自走向柳元成,也不转身只说道:“小白,我怜你身世可怜,视若亲弟。你却是让我失望了。这杀柳之初的罪名,我先替你扛一会儿,你且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她猛地转身怒喝道:“别以为他机关算尽,我金长乐不服!今日便随了柳将军前去,咱们走着瞧,看是如了谁的意!”
说完又转身对柳元成说道:“将军若相信真是长乐所为,便一剑杀了长乐便是!我随你前去,还等将军还我清白!”
“啊?”白默叫道:“你不能去!”
柳如风不待柳元成动手,便飞身而上,向他攻去。柳元成大叫道:“别放跑了这个小贼!”
白默连连躲避,步法诡异,哪里还有一丝柔弱的模样?他闪身之际也不还手,只叫道:“柳之初是我所杀!我最恨别人调戏于我,一剑毙命是便宜了她!”说完见众官差蜂拥而上,打了一个缺口,竟是冲了出去。
柳元成看着他的背影,只对长乐道:“金小姐,请吧,事情调查清楚之前,还劳烦您委屈一下了!”
长乐点头,吩咐了孙管家几句,看了柳如风一眼,便随官差而去。
柳如风心口疼的厉害,这一眼包含了太多东西,他的袖口之中,还放着那个平安符,双手合十,他口中念念有词:…保佑长乐…平安…”
金长乐恐怕没有想过自己此生真的会进大牢,她悠闲地坐在矮凳之上,还好柳元成没有叫人将她丢到那些又脏又乱的犯人间,还给她个单间,还算简洁干净柳元成和刘大人周大人刚将她送来这里,便被急诏进了宫,只对守门的说:“好好看护金小姐,切莫轻待了!”便匆匆而去。
因是柳家人,柳如风很容易便进了牢房,到了长乐被关押之处,见她怡然自得,正闭目养神。便忍不住问道:“金长乐!我且问你,你怎会在那白默的床上?”
长乐睁开双眼好笑道:“这个时候你还关心这个问题?看来真是一点也不担心我的死活啊,嗯?如风?”
柳如风冷哼一声,往前站了站,隔着铁栏说道:“我放心地很,皇上是不会叫人杀了你的,我姨母也不是真的傻,你会不会杀我表妹她心里有数,何况你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你的命我不关心,也丢不了不是么?”
“但是”他闷声道:“我必须要问,你为何在白默床上?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
长乐扑哧一笑:“如风这是吃醋了?你还不相信我么?我只当他是弟弟,他下药将我迷晕,不过是摆个姿势气气你罢了!”
柳如风瞪他:“说来说去,都是你招惹的好事!如今惹祸上身,也是自食恶果!看你还长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