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摆了摆手:“送客吧,我累了。”
那个叫果儿的小宫女恭恭敬敬地来送,他站起身来,下意识看了眼红英,后者竟然也带着一丝决然,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这就抬腿。
等人才走了,红英的泪才算流下来,女人的第一个男人,对她而言本来就很有分量,更何况是仰慕的人,她生生断了那份妄念,可也心酸。
外面日已落了西山,天色暗了下来,长宁想到自己的家乡,可没有如此复杂的心思,不禁涌起了些许思乡之情,她也知道这里的人和家乡的不同,不愿强求。
也是推了抹泪的红英:“我是为你好,都不把你放心上的人,所有的理由都是借口,不要也罢,我也见了你的未来,可是嫁了好人家的,别担心。”
红英掉泪:“就此残败之身…”
话未说完忽然想起长宁也已经破身,此话颇为不妥,这就伏了地上磕头。
其实长宁哪里在意那些:“别说这些令人懊恼的话,你还是好姑娘,去吧今日不用你轮值,我也出去走走。”
说着又叫果儿顾看着红英些,这就真的走了出去。
外面竟然升起好大一轮月亮,她抖了抖裙摆,这就坐了石阶上面,星星点点,她抱紧了膝盖仰脸看着星空,忽然觉得十分孤独。
在这里,只有那些算计的人心,她讨厌至极。
脚步声由远至近,她下意识低头,发现一个明黄的小小身影就在石阶的下面,永琰的小冠在月色下更显奢华,衬着他的小脸越发的好看。
远处红灯点点,御花园里不知什么时候搭起了高台,他一步一步走得上来,略显忐忑地看着她,一拧身也坐了她的旁边。
他苦着个脸,看着她可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转头看着他,他小心翼翼地揪住了她的袖子:“姑姑你想家了吗?”
长宁点头:“有点,你怎么了?”
小皇帝也抬脸看着星星:“我想母后了,母后说你的家在天上,是真的吗?”
她继续点头:“对啊,距离你们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
永琰想起她白日的话,更是垂了眼眸:“姑姑和舅舅说有喜欢的人,是真的吗?”
她嗯了一声:“有啊,我喜欢红英喜欢囡宝喜欢沈清流,”
顿了顿又想起他来:“也喜欢我的永琰,怎么了?”
他失落的心一下又欢喜起来,可想了想又不满地看着她:“为什么把我放最后,我看姑姑是从不把我放心上。”
长宁笑,伸手捏了他的脸颊:“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姑姑做的一切都为了你,当然也为了我自己。”
一声锣声咣地响起,远远地从御花园传了过来。
她的目光追寻了过去:“那是什么?”
小皇帝起身拉她:“走啊,我带姑姑去看戏。”
他是把戏班子请了皇宫里面来,就为博她一笑。
当然,长宁的确是笑了。
一抹红跳上高台,就在这锣鼓当中惊鸿一瞥,他明明就是男子,却是身姿婆娑,若不是白日里见过他,恐怕以为就是个美貌的女子。
阴柔美,她星球上的美男子都是这个样子的!
刚有点想家,就像是见了亲人,哦不对,心跳得怎么这么快!
她立即雀跃起来:“你将班长请了来?天,他长得可真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外星人也有春天,啦啦啦姑姑的春天来啦,初恋在此噜啦啦,别人都闪开!
小皇帝:…
领导一直在,昨天都没法更新了,没网的日子真苦逼啊!
第32章 三十二
第三十二章
阳光洒落在御花园的花树上面,临时搭建的高台,如今也装饰了一番。
台上一人合着戏唱着曲儿,明明就是个男人,年纪也不再年轻,可他的舞步,仍旧那般曼妙,这人脸上妆容浓烈,远远看着颇为女气,近前去妆后能看见肤色很白,睫毛很长,笑容十分腼腆,少了三分阳刚之气,多了些阴柔之美。
台下软座两边,两个宫女打着扇子,长宁抱膝坐了大座上面,整个人都团了一起,是她最为放松慵懒的模样。
小宛如在一边玩着花枝,偶尔揪了几个叶子扔在她的身上,天气大好,心情也好。
这班主可是连着三日进宫唱戏了。
长宁怎么也看不够的模样,别个也不喜欢,只喜欢他。
今个唱的是六娘思夫,他一手花枝挑着水,轻手一扬,水点洒在她的脸上,她笑,有着小小的甜蜜。
此人艺名瑶哥儿,其实这小班子都上不得大台面。
但是他第一次妆容就入了长宁的眼,揣摩着她的心思连唱了几出戏,可怕少了这么个金主。小皇帝把他请进皇宫,其实只为了博姑姑一笑,结果姑姑是笑了,他笑不出来了。
她表现出了从来没有的娇羞模样,甚至还想把这个人留在皇宫内院。
接连三天,长宁并未早朝,红英说一早起来就是看戏本子,不到晌午那一小班人就入宫唱戏,半个时辰歇一歇,晌午一过,姑姑就和那班长有说有笑,原本以为是两天热度,可他与沈清流从御书房出来,春生就迫不及待地向他报告了公主行踪。
还在御花园看戏。
他脚步微顿,看了眼沈清流:“你在这里等朕。”
说着人已经负手走了出去,春生连忙跟上,好一顿贬低瑶哥儿:“皇上看了可别生气,那叫什么瑶哥儿的像个娘们,直勾勾的就是勾着公主,这可倒好都没心思上朝了!”
永琰是越走越快,两边宫女一低头施礼的功夫人已经过去了。
火急燎燎,他怄气得很,大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一口气走到御花园,远远地就看见高台上面那人已经下来了,还就在长宁的面前,他坐了矮桌旁边,脸上妆容已去,果儿在旁边伺候着端茶倒水。
小宛如一抬头看见了他:“哥哥!”
叫得这么脆快!
他第一次有了种这孩子还是有点用处的感觉,从石阶上面走了下去,她已经揪着长宁的袖子指着他给她看了。
长宁果然回头,不过目光只在他的身上停顿了片刻,随即转过头去又和那戏子说话去了。
他放缓了脚步,两旁随侍立即下跪,瑶哥儿哪里还敢喝茶,也是绕过矮桌跪下请安,小皇帝低眸仔细打量着,皮肤有点白,的确是娘里娘气的,因为低头看不清脸…
“姑姑看戏呢?”
“嗯嗯,”长宁坐直身体:“今天这个戏唱得可真是够味,这腔调转了那么多个弯弯儿,还唱得上去,要说他这嗓子可真是又清又亮…”
“成天哼哼唧唧的,有什么好看的啊!”小皇帝懒得听下去。
“好看啊,”长宁理所当然笑道:“人长得好看,戏也好看。”
永琰一口气堵在喉间,甩袖子坐了这小桌旁边,也不说让起,这瑶哥儿也是真的不敢起。长宁却是对他笑笑:“起来罢,唱了半晌也是累了,这要再跪可受不住。”
瑶哥儿今年已经二十六了,他原先是楼子里出身,对那些达官贵人的脸色可谓十分会看,赶忙就谢过了小皇帝,站立了一边。
果儿连忙给小皇帝倒茶,说也赶巧,小宛如抓了把土在手里,颠颠跑了来,又一把扬在了桌上,他刚端起的茶碗,只见一缕土烟飘过,当即弄得灰头土脸了。
春生叫了一声,赶紧伸袖子去挡,可哪里来得及,永琰手一抖,连茶碗都摔了地上。
长宁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拉过小宛如:“没烫着孩子吧?”
其实她是看着茶水从掉落的,根本就没着永琰的边,所以也没多想,紧张的把闯祸的小家伙护在怀里,可是上上下下都看了个遍。
小皇帝更是着恼,拂袖将茶壶都扫倒,长宁护着孩子,茶水流淌下来沾染了她的裙摆,听见他愤愤道:“姑姑口口声声说都是为了朕,可还有半点心思在朕身上?”
她裙摆上都是水渍,永琰的脸青白交加:“给这些人都送走,送走!”
说送走是好听的,春生先叫彩云把孩子带走,又带了瑶哥儿出去,永琰这顿脾气发的也有些古怪,这是在和她生气?长宁的心思显然被他引了过去,也就没在意瑶哥儿去向。
原本以为这小皇帝是有话和她说,可他恼她气她却只是看了她片刻,一拧身走了。
什么意思?
她坐回软椅,这才想起来那班主已经走了,高台上面空无一人,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御花园顿时冷清下来,真是无趣。
也是乏了,日光暖暖的,长宁就歪在软椅上面发呆。
身后的宫女都被永琰赶走了,果儿毕竟年少,吓得不轻。
她无心再顾看这小姑娘,也叫她先回去了。
不多一会儿,背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紧接着她的软椅就轻轻摇了起来,别人哪敢轻易上前,长宁以为是永琰去而复返,呵呵笑道:“不气了?小小的年纪脾气这么大,长大了还了得?姑姑当然是为你好啦…”
一回眸,却是怔住。
沈清流对她笑笑,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帕子来,低头放在她的裙上。
长宁伸手捡起,又屈膝坐在软椅上面:“还是沈清流你好啊,什么时候都是温温柔柔的。”
她摆弄着他的手帕,仰脸看着天上的日头:“沈清流你知道吗?我想回去了,这里太乱了,我想回去我的蛋里休眠,那里静悄悄的,没有这么多的纷扰。”
在别人面前,她可从未说过,一想到自己的蛋还不知在哪里,心里寂寥。
沈清流一直看着她,等她话音落地,翘起脚来,伸手抚了抚她的脑门,以示安慰。见她眼底有些错愕,又点在她的唇边,勾起了个笑脸。
是小时候她常对他做的事情。
长宁忍不住就笑了,也伸手揉了揉他的脸:“谢谢你,我没事。”
他声音低低的:“公主别恼,皇上只是为你不值,自古以来戏子都是从小跑场,没几个身家干净的,那瑶哥儿一看就是个精细人儿,别上他的当。”
她笑:“你也这么想吗?”
沈清流声音更低:“嗯。”
这就跳了下来,长宁想动一下尾巴,可偏偏捆绑得太紧了动弹不得:“可我觉得就是喜欢的话,可以不计较那些,要是什么都计较,还是不够喜欢。”
他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她玩笑似地拍拍他的肩膀:“你还小不懂什么叫喜欢的啦!”
说的好像她就懂似地,沈清流急急表明心意:“清流知道,清流就喜欢公主。”
长宁眼睛都弯了起来:“我知道你喜欢我。”
她一指头点在他的眉心:“很多人都喜欢我哦~”
他脸上的表情略呆:“嗯。”
她被他这副小模样弄得很开心,之前的那点烦心事一下就烟消云散了:“我也很喜欢你的,沈清流你知道吗?”
他仰着小脸,一脸的呆像。
她忍不住捏了捏:“不过你现在怎么还这样讨厌大声说话吗?这可不像你,我见过成年后的你,一说一笑可能编排人呢!”
他好奇地看着她:“我成年以后的样子?”
她点头:“很好看呢!”
正说着,春生急急跑了来:“公主公主!皇上请您过去看看,可有好东西呢!”
她抻了个懒腰,有点困了,这两天极其容易入睡,虽然懒洋洋的,但也跟着去了:“什么好东西,真是翻脸比翻书快,不生我的气了?”
春生嘿嘿笑了:“皇上是为您好,瑶哥儿那班子在京里都不算有名的,回头他就命人去寻了几家大牌来,等您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清流还站在原地,定定看着她。
长宁回头对他招了招手:“过来啊!”
他哦了声,慢腾腾追了上去…
圣元殿内,下面几个人正对小皇帝夸夸其谈,桌上摆放着有二十多张画像,长宁进门时候还耳尖地听见有个人口若悬河地夸着个人,最后总结了一句公主保准喜欢。
她喜欢什么?
在外人面前,端庄地站好,慢慢地这就走了过去,永琰勉强对她笑笑:“姑姑快过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改日请进宫来给姑姑唱戏。”
要请人进宫给她唱戏?
她加快了脚步,到了跟前一看,嚯!好多的美人!
都是一个类型的,男生女相,妖娆得很。
的确是各有千秋,她指尖划过画轴,看了眼小脸都皱成一团的小皇帝:“怎么突然找这么多唱戏的?你也想看?”
永琰轻描淡写地嗯了声:“看看喜欢哪个?我给姑姑找过来。”
她…
是夜,长宁做了个梦。
还是个羞人的梦,她在卡坦罗星球上面,如果过了青春期,那会找个伴侣,然后用那种激-情X光机器床,两个人在休眠当中,脑波就能产生欢-愉的快-感。
可在这个世界,她是被男人身体力行做了的,她想就因为如此,才会做那样的梦。在梦里,男人几乎是一直在纠缠着她,他的脸模模糊糊,一会看清了是画轴上面的美人,一会又变成了瑶哥儿,一会儿又似沈清流,她定睛一看,最后又变成了永琰。
他一头华发,只一声冷冽地姑姑,就叫她一下惊醒过来。
长宁坐起身来,身边的小宛如睡得正香,她动了动尾巴,整个人还有着酥麻的感觉,她身体有点热,十分的异常。
不由得暗叫糟糕,永琰他不仅改变了她的身体,还改变了她的青春期。
她该找个伴侣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Q了怎么办,山东技校找蓝翔!
解释下小皇帝的自我称呼,这是他的心路历程。
开始时候他在舅舅和姑姑面前自称我,其余时间自称朕,后来舅舅面前也自称朕,未来时候,他对待姑姑的时候你们自己看,恼怒时候用皇帝身份压人一等,讨贱时候仍是我以表亲密不同别人。
第33章 三十三
第三十三章
公主身体抱恙,又是连续几日都没有上朝。
秋风寥寥,她也时常这样缺席,除了小皇帝都已经习惯了,只有他知道,她是真的有问题了。
长宁轻易不会生病,可这次是病得不轻。
这两日都不得见,就窝在自己的殿里谁也不见。
御医去了几波,都被赶了出来。
那几幅所谓的美男画像都被她带走了,连接几日了,也没有半点的消息,就连瑶哥儿也没宣召过,实在令人担心。
早朝下来,早有通风报信的小太监来报告,说是瑶哥儿一早就被接入皇宫了!
真是一点都不能放松!
一点都不能放松警惕!
小皇帝在心里将这个不令人省心的姑姑骂了一万次,想立即过来查看一番,又被正经事缠住了,这两日因是实施了新政,事事亲为,是真的很忙。
没办法顾及,立即差了春生去探。
到了御书房,舅舅已经等在那里,几个老臣因着这新政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正吵得不可开交,他冷着个脸,一心做个不言不语的杆子,就坐在上首,看着舅舅一一劝行。
越想越是生气。
又走不掉,他强忍住想要将面前的奏章都扔这些老头脸上的冲动,垂眼不语。
春生回来的也快,悄悄站了他的身后,对他比划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他略安心。
又挨了一个多时辰,御书房终于安静了下来,陆续将这些老家伙都送走了去,舅舅又将一打奏章推了他的面前来:“有的我已经批示的很清楚了,做完再走。”
说着又警告地盯了眼春生,转身出去了。
春生恭恭敬敬地送了他到门口,一转身那一肚子的话立即就往出倒了:“我叫人盯着他了,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勾引公主,放心!”
小皇帝点点头,姑姑奇异的审美观点比较令人担心…
…
松软的大尾巴就在身后拍了拍。
她长发都披在肩头,身上套着宽松的袍子,香肩微露。
长宁盘腿坐在榻上,对着桌边的男人讨好地甩着尾巴,屋里的人都被红英撵了出去,临走还体贴地关好了房门。
她这两天度过了非常艰难的日子,每天一到晚上就特别难捱,也不知怎么的,身上特别的敏-感。她是喜欢这个瑶哥儿的,尽管小皇帝给她找了那么多个各色的美男子,不过她是最喜欢瑶哥儿的。
原因无他,就因为他是在她最想家最无聊的时候发现的。
所以,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突然过了青春期,需要一个伴侣的时候,他就成了她的第一个人选,他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可能只会陪伴他十几年的时间,不过她都不在意啦,想将自己的一切也都告诉他,与他分享这份秘密。
不过很显然,除了外面树上的鸟叫声,屋内静悄悄的,甚至都听得到他的心跳声。
长宁笑脸依旧,两颊热度不减:“过来呀?给你看看我的尾巴!”
说着又摇了两下。
瑶哥儿,脸色发白,一手扶住了桌檐,却是站立不住。
她在说什么?
她是什么?
只吓得他跪地不起:“公公主!”
连续几日被召入宫,他其实是庆幸着的,可惜这一份欣喜还没有完全消化掉,看看他看见了什么?
公主背后摇着的是什么?
等等,也许是对他的考验?
他勉强扯出来一点笑容来:“瑶哥儿对公主的心意,想必公主也知道嗯…那是什么个东西?”
管她的尾巴叫东西?
她认认真真笑道:“是我的尾巴。”
说着对他找了招手,他稳了稳心神,站起身来这就要一探究竟。
房门一下被人推了开来,王靖言信步走入,提着他的脖领子就揪到了小塌前面,长宁诧异地看着他,尾巴就顺势缠在了自己的腰上。
瑶哥儿看得清清楚楚,瞪大了双眼。
王靖言松手:“看清楚了?”
说着一把推开他,抓过薄被给她围住了。
什么都不用说,瑶哥儿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长宁怔怔看着他们俩个人,随即将脸也埋了起来。
外面等待多时的侍卫立即冲了进来,掩口拖走了瑶哥儿。
她说什么也不肯从被底出来,王靖言就坐了塌边:“以后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他们见了会害怕会胡思乱想,甚至会伤害你的。”
她一动不动,他隔着薄被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不过话又说回来,真是很喜欢刚才那个人吗?”
长宁嗯了一声:“他很好看。”
当然,她奇怪的眼光他已经习以为常,王靖言见她开口,长长地松了口气:“世界上比他好看的男人多的是,用不着这样难过。”
她闷闷地从被底探出头来,脸色微红:“我不是难过,哦不对,我是挺难过,我身上难受,你快走吧!”
他皱眉,伸手覆在她的额头,发现她脸上有着异于常人的热度。
长宁伸手拂落:“别碰我,我怕我忍不住。”
王靖言只待要站起来去差人去找御医过来,却是又被她一把拉住,窗外威风吹过,日头已经中立,她想了想裹着大被低声说道:“我们那边青春期很长很长,长到你们平生一辈子也许只是我的青春期而已,可是上次,就是上次我去错了时空,发生了一点事,然后我回来以后发现身体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想起她回来时候的狼狈,却是惊心:“你说的一点事,就是那个男人的事?”
她闭上眼,实在不愿回想:“没有这个人,你别问了。”
王靖言更加确定她在说谎了:“那个男人是谁?”
长宁低头,长发遮住了半边脸,继续说道:“总之我先和你们这里的女人一样有了月事,这才过了几天,身上越发的敏-感,仔细一算原来是到了排卵期,这两日越发的难受,想和瑶哥儿做几年伴侣也不是不可,这才…这才把他叫了来。”
真是羞人,她偏过了脸去。
他淡淡地瞥着她:“很难受吗?”
长宁抬眸:“啊?”
他站起身来:“我说你身上很难受吗?如果不做的话?”
其实她听得懂了,但却避开了他的目光:“不知道大哥说的什么,你走吧,我想歇一会儿。”
只听见衣料窸窣的声音在旁响起,她瞪大双眼看着他伸手解着腰带,赶紧伸手按住了:“大哥!”
王靖言目光灼灼:“如果非得找一个人,我更愿意是我。”
她急得不行:“可我不愿意!”
他怔住,身后一个略稚的声音突然响起:“舅舅在干什么?”
长宁赶紧推了他一把:“永琰快送你舅舅出去,姑姑累了。”
小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难得乖巧,他什么都没问,只伸手相送。被他撞见他这个样子王靖言窘迫得很,头一低转身出去了。
春生在外面打了个照面,因他走得急还差点撞上。
连蹦带跳进了里面,发现里面两个人正是大眼瞪小眼,一弯腰就施了个礼:“见过公主!”
长宁叮咛一声,翻过身去不想看见他们。
永琰走了榻前,可还没开口她就已经蒙住了脸。
他才不管那些,爬了上去一把掀开,对上她错愕的眼。
“姑姑怎么了?真是病了?脸这么红?”
“没事,”她笑:“我能有什么事,你快回去吧。”
“刚才你和舅舅说的是什么事?”
“没有啊,”她打马虎眼:“我没说什么事,哪有什么事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