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皇帝眯眼:“我听得清清楚楚,有个男人,似乎是对姑姑做了什么事情…是谁?”
“没有!”她避开他的目光:“没有这个人,别胡思乱想了…”
话未说完,已经发现他的脸冷得不行:“若是叫我知道是谁害了姑姑,定饶不了他!”
她十分无语。
他一脸厉色,可又怎么说得清,那个人正是他自己呢?
想了想,坐起身来:“那永琰长大会不会做伤害姑姑的事?”
小皇帝奇怪地看着她,跪坐在她的面前,小小的龙袍都压在了膝下:“当然不会,姑姑是永琰的姑姑,疼姑姑爱姑姑还来不及,怎会害你!”
无比的认真。
她不禁动容,伸出手来:“那和姑姑拉钩钩向姑姑保证。”
他不屑地嗤笑一声,随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刚才舅舅在干什么?向你自荐枕席?然后你脸就红了?”
他才九岁,长宁不想和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你才几岁!”
正好伸出去的手在他脑门上一戳:“懂得什么叫自荐枕席!”
小皇帝当然是不屑解释他懂的,只是轻描淡写地叮嘱她:“姑姑可要记得,待嫁闺中的好姑娘可不兴与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要遵守女戒…嗯对,是这样的。”
她身上越发的难受:“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甚至都出了汗,他走什么走,他已经注意到她的异状了:“你怎么了?”
长宁哀嚎着:“求你了永琰,快走快走!”
她可不想让他看见她那个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网,朋友代发…

第三十四章

地面上扑腾的到处都是水。
长宁乌黑的长发都飘在水里,她则在池中仰着脸吐着泡泡,比起水,她更讨厌自己的这副软趴趴模样。
永琰只叫了红英在旁,两个人不敢错眼的看着她。
他卷着袖子,搅动着水花,一经见到她有要出来的意思,立刻就赶到她身边看护住。
三个人在后宫里面的浴池里面已经呆了有一个多时辰,长宁刚才两眼通红的模样实在是吓了他一跳。
当然,她是不会承认她刚才有多恼他的。
若不是他,她也不会有这样的变化,平常她们为了延长寿命,早就舍弃了那些身体上的欢-愉,都是刺激着脑波用神经去感受,没有所谓的从一而终,也没有朝三暮四,只要检测到身体上面没有病菌病毒,不知道是谁都可以。
精神上面讲,他们会有一个伴侣。
伴侣,伴侣,其实就是作伴的,她也只能在资料上面得知那样吓人的样子。
卡坦罗星人的祖先也算猫科,多少年过来,唯一不变的竟然就是发-情的那根神经,实在难以忍受。
长宁还有理智,就是扳着永琰的小脑袋用力磕了磕。
她的脑门磕得通红,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觉得头昏眼花,脑海里面嗡嗡作响。
偏偏想要离开,她的尾巴紧紧缠着他的腰。
当时他恼着叫她放开他,她嗯嗯两声,无辜地看着他两眼发红,说我放开你了啊。
结果尾巴还缠得死紧。
若不是知道她的底细,不然非把她当成要吃人的妖怪。
他也不是那个胆小的孩子了,伸手抓住她的尾巴根,她就一下瘫软了去。
紧接着,叫红英带了人来,直接给她抓住,扔进了后宫的浴池当中去。
开始她还想爬上来,后来只是在水里吐着泡泡。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她的泡泡越吐越少,红英到底心疼,站了小皇帝的后面直嘀咕着:“都一个多时辰了,让公主出来吧。”
他早先被她拖下水过,此时也是卷着裤腿,光脚站在岸边。
长宁只觉得疲乏,沉在水底不想动。
池水的水波逐渐平静了下来,永琰凑到了池边,低头循着她的踪迹。
红英大急:“公主哪去啦?是不是沉下去了?快快叫人来啊我不会水啊!”
其实这池水也不算浅,按道理说不应该看不着人影,永琰也是急了,他会凫水,只叫了声找人来,来不及脱外衫直接跳了水里。
他才九岁,一时间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能有多大的力气。
一入水中,更被水花打得有点头昏脑涨。
眼睛都睁不开,他一下游上来,叫了声:“姑姑!”
没有任何的动静,他再喊一声已经有了哭音,也是这宫内的浴池太大,赶紧又扎了下面去。
正是着急,眼前一花,腰上紧了紧,他这就被举出了水面。
随着他呛了几口水咳嗽几声,长宁也露出了半个身子。
小皇帝又气又恼:“姑姑!你是诚心想要吓死我么!”
她拍了拍他的脸,飞起水花一片:“你担心我溺水了?”
他没好气地瞪她,发现她脸上白了许多:“怎么了?你现在好了?”
长宁笑笑,骚-动都被水花压制了下去:“好了啊。”
说着,她站立在水中,略显鄙夷地看着他:“你这样的个子在这池子里能溺水,我不能,一站起来就露出水了。”
他更是无语,反身上岸。
红英带了人冲进来,一见两个人都没事,也才松了口气。
长宁身上的袍子早就湿漉漉的,上岸就坐了旁边,红英忙给人又都撵了出去,她拿了毯子给人裹住。
紧接着去拉小皇帝,长宁也回头,看着他一脸笑意:“不过那也谢谢你了,谢谢你这么记挂姑姑。”
永琰龙袍更沉,比起这时,更是庆幸她什么事都没有。
红英赶紧扶着他,长宁自己擦着脚。
看着他,小冠也歪了,头发也散乱了,真是好笑。
小皇帝站在她的面前,梗着脖子双唇动了动却是未出声来。
脸色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她笑容顿结:“哟,这是怎么了?”
他的身子这就扑了过来,半大的小子差点将她扑倒,两支胳膊这就紧紧搂住了她的颈子。长宁拍着他的后背,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怎么了?”
小皇帝枕在她的肩头上面:“姑姑可要长长久久的活着,等我死了你也要活着,省得我伤心。”
这话说的,她失笑:“放心吧,我能活好几百岁呢,够你几个来回的!”
他继续搂着:“以后可不兴再吓唬我,从前有多少人就在御花园的池子里,掉进去就没上来过。”
好像真的吓住他了,长宁继续安抚着他:“好啦,没事了,姑姑不会那么蠢的啦。”
他这才松开她,折腾了这半晌,两个人身上都是水了,红英已经招呼了春生进来,一人扶着一个,这才往回走了。
因为是为她,小皇帝索性耍赖,非要赖着不走。
二人换了衣衫,在榻上下棋。
正好小宛如睡醒了,蹬蹬蹬地就跑了过来。
红英抱起她,哄着喝了点粥,这小家伙拍着小巴掌,姑姑地叫着,永琰斜眼看了她一眼,她立即就喊了声哥哥,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长宁对她招手:“来,到姑姑这来。”
她吃饱喝得,小短腿就跑了来:“姑姑抱!”
长宁真的就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又举了一举:“飞咯!”
小宛如咯咯笑了起来:“飞飞飞!”
她举了又举,抱在怀里亲了又亲,软软的小家伙身上还带着奶香的味道,贴着她的脸,她对永琰笑道:“你看看她像不像我的孩子?我跟你说长大了这姑娘可像我了呢!”
小皇帝白了她一眼:“没看出哪里像,也不真的是你孩子,怎么能像你。”
她毫不在意:“你懂什么,谁家的孩子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天天生活在一起了,自然就有相似的细胞滋生,细胞你不知道吧,总之会有像的地方。”
长宁心一动,把孩子推了他的怀里来:“你抱抱她,快。”
小宛如吮着手指,还讨好地送了他的唇边:“哥哥。”
这孩子也有点口齿不清,也不知是不是多心,冷不丁一听倒像是说爹爹了。
小皇帝耳根发热,象征性地拥着这小姑娘,抬脸看着她:“照你这么说,我要是天天见着她了,她也会长得像我了?”
长宁托腮,认真地点头:“当然!”
夫妻相嘛!
他耳根子更热,低头看着小宛如,竟然觉得这孩子也不是一无是处,正是想笑,这小家伙抓着他的手指就咬了一口,她正是长大牙的时候,这一口下去可是下了力道,只疼得他倒吸一口气差点直接把她扔出去。
长宁只觉有趣:“快松开哥哥!”
永琰毫不客气地捏住了小宛如的鼻子,他力气也是大了,这孩子哇地一声就哭了。
长宁倒是心疼小的了,赶紧把人抢了过来:“不哭不哭,囡宝不哭…”
小宛如指着永琰哭诉:“坏哥哥!”
永琰对着自己的手指吹气,只是哼了声,不予理会。
长宁更觉好笑,对他挤眉弄眼地笑道:“这妥妥的是青梅竹马的戏份,等她长大了,你就知道姑姑做了件多么棒的事情了!”
青梅竹马?
小皇帝送了她一个白眼,转身下榻。
桌上的棋局还未下完,正好被小宛如抓了个乱七八糟,长宁对着他的背影犹自笑着,怎么想怎么棒!
小宛如伸手在她唇边:“姑姑吹。”
她吹了一两口:“姑姑好不好?”
小宛如亲着她的脸颊啾啾地:“好!”
她笑:“哥哥好不好?”
小家伙立即扁唇:“不好!”
她一指头就点在这小不点的额头上面:“哥哥怎么不好了?哥哥能给你很多很多好吃的,你要是和他好,他还会给你很多很多的玩具,他好不好?”
这孩子是典型的墙头草,立即点头如捣蒜:“好!”
就像是拐骗小孩子一样,长宁心花朵朵开。
也是乏了一天,她叫红英给孩子抱走了去,这就歪了榻上休息,这几日因为身上难受总是睡不实诚,偏偏这天一下就睡着了。
真是秋高气爽,红英进来看过她两次,见她睡得香甜也不敢扰她安宁,和果儿躲了出去。
长宁一动不动,其实她也动不了。
她知道自己在梦里,甚至想自己若能动一动,这梦就醒了,可惜她动弹不得,被梦魇住了。
迷迷糊糊,也不知是哪年哪月,她潜意识里以为安排好了前缘,历史总要改变,一睁眼就在熟悉的皇宫后院。
她站在高高的石阶上面,看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儿在御花园荡秋千,旁边的石亭当中,少年看着她一脸笑意,也不知怎地,竟是看不真切。
似乎是永琰,又似乎不是。
明明就能看出他的笑意来…
她心急,走下石阶,冷不防斜地里一人窜到了她的面前,这少年眉间还点着一点红,肤白貌美,更重要的是他还穿着龙袍,变好看了耶!
长宁欣慰又惊喜,以为在梦里他看不到自己,伸手去捏他的脸:“不捏白不捏。”
不想少年却以熟悉的那种你这个傻瓜的目光看着她:“姑姑醒了?怎么不穿鞋?”
她低头一看,果然没穿鞋…
等等,他看得到她!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热浪一股子接过一股子。
整个世界都似是安静得不可思议,也不知是天上的骄阳烤得,还是心里的那团火,烧得她几乎是体无完肤,御花园的花树上面,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长宁伸手遮住头顶的日头,看着少年傻笑。
这真的是一个美梦。
她的小宛如长大了,秋千上面的小姑娘看着模样讨喜,面前这少年也…比她想像得好看得多,地面上被阳光照得烫脚,小皇帝四下看了看皱起了眉头:“红英呢?果儿呢?姑姑这两年怎么越发的糊涂了?”
说着已经架起了她的胳膊来:“我背着你,过来。”
说着已经蹲下了身去,长宁稀奇地看着他,只觉得这个梦好真实:“不用你背,我自己走。”
永琰回头瞥了她一眼:“姑姑该不是连我也不记得了吧?”
她伸脚踢了他腿上:“我什么时候忘记过你!”
他笑,一幅松了口气的模样:“过来。”
地面的确很热,长宁右脚踩在左脚上面,四处张望,这梦真实得诡异,她怔怔地看着御花园当中的那两个人。
身子一倾,这就伏在了他的身上。
真实得不能再真实,再回头,亭中已经没有人了,小姑娘远远地对她摆手,嗷嗷喊着姑姑,她笑,不消片刻,许许多多的人就都冲了过来。
迷迷糊糊地就被放了床上,御医把脉的把脉,翻眼皮的翻眼皮,检查胳膊的检查胳膊,检查脚的检查脚,好几个人都给她围得严严实实。
一时间,她也忘了自己还在梦中,伸手推开众人,已是不耐至极:“你们起开,离我远些!”
都要上不来气了,长宁统统都推了一通,又有人拿出小药棍问她:“公主看看,这是几根?”
她无语地说了声三,小皇帝奇怪地看着她:“姑姑说认识朕了,你们觉得她这是脑子的问题,还是记忆的问题?”
一堆人这就又像看个怪物似得看着她,长宁眯眼,不过片刻,小宛如从人群当中挤了进来,她欣喜的脸一下就展开了个大大的笑脸,惊喜交加:“姑姑你好了啊!”
说着,扑过来抱住了她。
这什么情况?
小姑娘落泪,委屈得不能再委屈:“姑姑你可好了,你说你连宛如都不认识了可叫我急死了!”
好热,她喘了口气:“囡宝啊,快点松手,勒死姑姑了!”
这小姑娘更是哭,扭头对着旁边人大声道:“你们看你们看,是真的好了,都记得我的小名了!”
小皇帝也是欣慰地看着这一幕:“真的好了,快快去给做点好吃的。”
春生忙不迭地跑了去,不多一会儿,红英带着果儿也急匆匆赶了回来,都是一脸急色,说她们才出去一会儿,公主就不见了,找了好半晌得了消息才知道她自己又回来了。
长宁怔怔地看着她们两个人,听她们的意思她就一直好好的午睡,然后突然就起来不见了…这个梦可真有趣。
反复问了她许许多多的傻问题,她当然都答得上来,倒是看着她们的目光好笑得紧。
还是小皇帝都将人赶了出去,这时从宛如身后闪出的少年,她这才看清是沈清流,长宁对他笑笑,他少年之姿更胜其兄,刚才在亭子里就是他。
小皇帝注意到她的目光,还刻意问了句:“姑姑还记得他?”
她痛快笑道:“沈清流么,怎能忘呢!”
说着就要下床,永琰却是淡淡瞥着她,面无表情地说道:“前段时间姑姑谁都不记得,偏就记得他,可真是偏爱呢。”
红英拿来她的鞋子伸脚穿上,长宁起身,小宛如拉着她的手,又赖在她的身上,脸都哭花了像个小花猫一样。
她好笑地想入袖拿出自己的帕子,想给这孩子擦脸,一摸却是没有:“咦?我的帕子呢?”
小皇帝伸手递过来一个,长宁嘻嘻想笑,勉强忍住了,拿过来给这小姑娘放了手里:“你自己照着镜子快擦擦。”
想了想又问她:“囡宝啊,你几岁了?”
宛如有点慌,抓住了她的手腕:“姑姑又糊涂了?连我几岁都记不住了?”
说着眼底又现泪意,长宁就怕她哭,赶紧猜道:“十一了?”
小姑娘扁嘴:“十岁,人家十岁啦!”
她十岁,那么永琰就是十七,长宁点点头:“哦对,姑姑记错了。”
正说着话,果儿拿了铜镜来。
她从前也只是个孩子,现在几年过去也是个大姑娘了,小宛如拿了镜子擦脸,外面日光大好,春生带着人端了食盒来,里面三层都是她爱吃的小品。
沈清流帮忙接手一个盒子,摊开在桌上。
他修长的手指十分秀美,端盘子的时候,长宁注意到他肤色很白。
清秀纯真的模样,犹如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她也就多吃了两口,小皇帝抬眸盯着她,额头上面的一点红看着特别扎眼。
长宁看了眼:“什么时候点起这东西来了?”
他脸色就沉了沉:“姑姑不记得了?”
她一脸茫然:“我记得什么?”
他别过脸去:“是姑姑非要点的…”
其实他没说清楚,当时她说的话很多,例如夸赞他点了这一点红之后特别好看,这两年他的脸也似乎受了她的影响,越发的貌美。
他在大殿上面的‘美’名也早就传了出去。
长宁一面吃着美食,一面还在想,这个梦怎么还不醒?
这几个孩子怎么看怎么顺眼,尤其是小皇帝和小宛如,自己的计划果然会很成功,欣慰地看着他们,在他们口中得知自己在这梦里,前段时间得了病,还病的不清谁都不记得了…
呵呵,多好玩的梦,跟真事似得。
吃得好饱,她的身体与她作对,困乏得不行,这就歪了床上歇着,一想也是,睡着了好睡着了估计那边就醒了。
天气很闷,小皇帝将人都赶了出去,小宛如说要陪着,他也只斜眼一瞥,她立即拉住沈清流就跑了。
长宁,翻了个身不再看他们,结果一闭眼就真的睡着了去。
也不知是不是因过于玄幻,她只觉得一睁眼一闭眼的功夫,日头就歪了西山去,漆黑的夜里,只能看见繁星点点,并无半分月色。
七月初,弯弯的月牙还躲在云层当中,屋里只有烛火跳跃。
红英和果儿都去睡了,亮光也不知什么时候没的,她一睁眼是被吵醒的,朦朦胧胧的发现是了黑天,她摸了摸旁边,摸到了宛如拿过的镜子,竟然还在梦中。
这算个什么梦,她头疼身热,又往旁边摸了摸,却一下触碰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长宁大惊,却是推了他一把:“你谁儿?”
这人似乎也是从熟睡当中睡醒,嗓音略哑:“又怎么了?”
说着一翻身已经抱住了她,八爪鱼一样攀住了她,爪子还似乎十分熟稔地探入了她的衣内,抓住一只玉兔就揉了揉,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
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
不过更熟悉的是她身上的热度,一下就和爆发了一样,可算找到了个舒缓的地方,即使在梦里,可能也会舒坦很多。
他的唇就在她领口徘徊着,也许是他身上这种淡淡的气味让她觉得舒适,也许是他动作太过轻柔,更也许只因为是个梦,所以她毫无顾忌,一下就栽了进去。
漆黑的夜里,树上的婵叫得正欢。
这一夜chun宵,可是梦得正甜。

第三十六章

唇角被轻轻啄了一口,整晚都萦绕在她身边的气息令她安稳。
这种得到纾解的感觉实在太美妙,美梦身临其境,长宁懒得睁开眼睛,只怕从梦中惊醒,可一个轻轻的吻又落在她的额头,她不胜其扰,伸手拂开。
春生的声音就在床边响起:“皇上快些吧,该去早朝了。”
皇上?
她裸着的肩头立即被盖了个严严实实,小皇帝的声音要轻许多:“知道了。”
说着,只听见窸窣地声响在旁响起,长宁心如捣鼓,简直都不能呼吸,片刻之后才一下睁开了眼睛,少年刚系上领口上面的扣子,正在伸展两臂系着袖扣,一对上她的眼,立刻笑了:“姑姑这次醒得早些,再睡一会儿。”
他唇瓣上还有她咬破的痕迹,她也没错过他说的什么这次那次的,分明不是第一次。
她的目光停在他的唇上,小皇帝倾身过来,一指头点在她的唇角:“很公平,姑姑的也被我咬破了呵…”
春生似乎也习以为常:“果儿出去取水了,很快会回来,公主等等。”
长宁吓得不轻,少年眉眼间尽是笑意,出去洗漱。
她抓过旁边中衣胡乱就套在了身上,她的意识在一点点的回转,似乎自己的身体还在几年前的午睡当中躺着,又似乎在这个时空。
已经完全超脱自己掌控的剧情,赤脚站在床下,她惶恐不得自已。
红英和果儿齐齐从外面走了进来,一人端着一盆水,长宁迷茫地看着她们,只觉得似梦似幻,既虚无又真切。
是梦?
是梦???
她低头洗脸,水波上能看见自己的脸都不大一样,惊得她连忙回身抓起了铜镜,镜中仍是她自己的脸,可不同的是,再不是百年不变的少女,虽然从容貌上看不出有变老的迹象,但是她确确实实是变了,平白是熟了三分。
镜中的女子美貌更盛从前,娇媚十分,再不是稚嫩的少女脸庞。
长宁手中铜镜啪地落地,似一道响雷在头顶炸响。
猛然从榻上坐起来,长宁拍着胸口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仍旧是在榻上午睡,她侥幸地喘着气,出了一身的汗。
果儿从外面跑进来,还是那张十岁的脸:“公主起了吗?皇上请了戏班子入宫来给公主解闷呢,去看吗?”
这小姑娘到底年少,还贪玩,她是自己很想去看的。
长宁的心思却在这上面,赶紧叫她拿了镜子过来,果儿见她大汗淋漓的模样也吓了一跳,生怕她身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跑出去把红英叫了来。
镜子里还是少女的脸,长宁松了口气,正要转身忽然又将镜子提了起来,她伸手抚着自己的唇角,上面些许红肿,甚至有一点点破皮了。
头疼,身上也酸酸的。
心里扑腾扑腾跳个不停,可谓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