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都在马不停蹄地走,杜纵出面说了新规矩,扶苏只是跟着她到处看了看,并未多说什么,不知不觉一日过去了,到了黄昏时候,每日这时大家都是找找乐子,摔摔跤,赌赌钱什么的,可杜将军坐镇,公主在此,谁也不敢大意了。
尤其是秋若男,满怀的心事,小五的事让他不知所措,这个弟弟今年才十五,他一手拉扯大,一直带在身边,昨晚两个人和别的男兵挤到一块去睡的,一说起这公主,小五双眼悠亮,两颊通红,正是少年怀/春的年纪,不能不提防…
眼看着这会他又和那个叫小鱼儿的脚前脚后地跟着扶苏,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刚要过去,只见北大营南门的大路上面,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自有守卫的上前拦截,也不知那人到了跟前亮了什么,转眼工夫就到了眼前,他迎上前去喝道:“什么人!下马!”
那人也不管他,瞥了他一眼双腿一夹,马头一偏直接奔着扶苏几人而去!
他是谁?秋若男看着他从马上飞身而下,这男子身穿白衫,一头长发尽披在身后,那一眼,只见是剑眉微挑,双眼含笑,俊美的脸庞一闪而过。
扶苏本是站在大帐外面和杜纵说着话,听见众人的惊呼和马嘶声,这才回头,马上人一拽缰绳,便是飞身而下,笑盈盈地看着她,只在她眼皮底下抱臂站着。
她只一眼便是皱眉道:“怎么不梳头发就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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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醒梦中人
第三十五章
他穿着宽松的衣袍,一头长发披在肩膀,扶苏只看了一眼就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没梳头就跑出来了?”
连城唇角微扯,却是不答反问:“你住哪个帐篷?”那宽松的袍子连个腰带都没扎,她不动声色地让开了身子,冲后面的帐子挥了下袖子。
“你先去吧,有什么事等我有时间再说。”
“嗯,”他冲杜纵点点头,从容地大步负手而去 ,仿佛这就是公主府的后花园一般,多少人好奇都三五成群地望向这边,扶苏厉目一扫,顿时消散了个干净。
“连将军此时到这,怕是有事…”杜纵犹豫道:“难道是为了团子?”
这也算暗号了,扶苏苦笑道:“没事,你看他哪里像是有事的摸样。”她没说的是,看他长发披散,上面还微有湿意,这摸样分明是刚洗完澡,换了衣服就骑马跑来了…
连城这个人一向视礼教为无物,也是无人教诲,她很是头疼,扶苏这一失神,杜纵心中早就绕了几个圈子,她老脸一红,连忙告罪离去。
这人!她不定是想到哪去了呢,扶苏看着她急急离去的背影暗恼不已,身后的小鱼儿和小五在一块等着,也顾不上别人的眼光了,她转身进账。
连城正用脚踢着一个木箱,因是箱盖大开,里面散乱的衣物尽收眼底,他见她进来,好奇问道:“这是谁的东西?”
这原先是秋若男兄弟二人的帐篷,里面的当然是他们的东西了,扶苏道:“别人的帐篷,你别乱动。”
“男人的帐篷?”他四处打量着:“听说你初来乍到就要了两兄弟当你的人?”
他倒是直接,也没打算瞒他,不过却是讶然这消息传得速度,她坐在单桌上,将手上厚厚的户籍资料放在眼前,慢慢翻阅起来。
扶苏道:“你耳目倒是灵,这么快就知道了?”
“两个男子,一个清秀一个俊俏,一个楚楚可怜,一个脾气倔强…我知道的多着呢,”连城甩袖走了过来:“还大言不惭说什么公主殿下的人,若真是你的人我可要过过眼!”
“这什么跟什么?”扶苏扭头看着他那抿着的双唇,眉间微挑:“还过过眼…你到底来干什么来了?竟然一点礼教都不顾,看看现在你的样子,衣衫不整…”
话还未说完就已是愣住,连城走到她身后自后面紧紧抱住了她的腰身,他的脸在她肩窝处摩挲着,呼出的浅浅气息刚好在她唇边…
“你说我干什么来了?”他低喃道:“没人陪我睡不着。”
她愕然间,话音刚落他凑近的脸,已是就着她扭过去的偏脸噙住了她的唇,温热的唇轻轻扰乱呼吸,只一瞬间又松开了去,腰间的双臂竟然拉开了衣带,扶苏按住他摸索着探入的手,叹息道:“将军这是何苦?我只是要了个随侍,真是没有别个念头。”
连城手下一顿,却是收紧双臂,将胸前人搂得极紧:“我是怕你耐不住…”
“这才一日我就耐不住了?”扶苏哭笑不得:“连城你就真的这般在意我么?”
“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我怎么不在意?”他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
“可我这第一个女人也不是你想要的,”扶苏道:“你不是要回大辽么?”
“我是想去一趟,又不是不回来了,”连城松开双臂也坐在了桌边:“你看什么呢,皇上不过是想支走你,敷衍敷衍得了。”
一抬眸便是他微恼的脸:“又怎么了?” 她索性放下不看了,反正有都是时间。
“没事。”话虽这么说,他却霍然起身,走到她的软铺边上,甩了两只鞋就侧身躺了下去。
他背对着她,显然是心中不快,扶苏好笑地看着他使性子,这哪里是什么大将军,分明是后院的小郎君,撇下心中心事,闲闲逗弄道:“军机处就那么闲?你荒置军务还敢跑到北大营来,就不怕母皇怪罪于你?”
连城绷直的身子总算软了些,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昨晚忙了一夜,今天过了晌午才得了空,想睡一会儿怎么也睡不着…”
言下之意不用多想,定然是思来想去最后洗了澡换了衣服,就来寻她…
“现在本将军正受君恩,谁会找晦气?”他轻哼道:“本将军心中不快,回去找别人的晦气也说不定!”
“哟,”扶苏心中咯噔一声,这可是话中有话,走过去坐在软铺边上:“你要找谁的晦气呀?”
她一手在他侧腰上轻抚,连城顺势躺平身体,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谁碍了我的眼,就去找谁!”
长发在他脑后散开,露出他空空的两耳,扶苏怔道:“你的耳扣呢?”那是已婚男子的标志。
“你送过我耳扣么?”连城讶然道:“我可从不记得公主殿下送过我这东西啊…哦我知道了,你说那珍珠小扣吧,那不是妻主送的我看着有气就埋了。”
他说的是埋了,不是扔了也不是丢了,扶苏心中一动,脸上顿时不好看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和我绕弯子!”
“你也知道绕弯子让人不快么,”连城索性坐起身子,他将一边垂落的长发掩在耳后,故意露出耳垂给她看,口中是不紧不慢:“你一个女子本就应该干干脆脆的,要或者不要,行或者不行,还用得着想那么久么?也不怕说给你听,但凡你心中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一二,不禁推敲。”
她淡漠地盯着他挑衅的神色,良久才道:“你知道什么?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他眉峰挑得极致:“我知道你为什么到这个地方来,我也知道你想要的一个人是什么意思了,”连城缓缓道:“ 我也想要一个人,没有别人,不知公主殿下可否成全?”
“将军大人实在不可爱,”扶苏叹息道:“你可知道男人实在不该这般强势,你言语间总这样咄咄逼人实在不是夫君良选。”
“你心肠太软,不逼你你想得开么?”连城坚定道:“就在我眼皮底下,我装作不知也装不来!”他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索性摊开了身子又躺了回去:“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就连我都糊弄不过去,怕是难以遮掩。”
她脑中嗡嗡作响,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信,只怕是被人截住了,他的来历果然是有问题,也不知是哪个捷足先登…
真是当局者迷,若非连城提醒,自己还犹在梦中,多亏了他…扶苏看着他一脸的惬意不禁想将他拉下水,念及这一场婚事,他也是受害者,生生忍住。
“你还知道什么?”她淡淡道:“都说来听听?”
“我还知道妻主会给夫君买对耳扣,才是夫妻。”连城笑道:“你说是么?”
这人倒是真张得开口,他一向这样,想要什么东西从不犹豫,扶苏点头道:“的确,是为妻疏忽了,日后补上。”
“我还知道今晚我能睡个好觉了,”连城笑意更浓:“你陪我。”
“这才什么时辰,”帐内果然慢慢黑了下来,昏暗中他拉住了她的手,扶苏没好气道:“你先睡。”
说话间,小鱼儿带着小五进来掌灯,帐内顿时亮了起来,她对二人道:“今晚小鱼儿跟你们兄弟挤挤,这不用伺候了。”
小鱼儿了然俯首,将军大人在褥子上盯着呢,哪敢放肆,小五则好奇地看着那个陌生人,那个小鱼儿说是大将军的男人,他也听说过,只不过,没想过竟是这般摸样…
两个人告了退,转身就走,扶苏皱眉看着桌上那一打户籍,心中知道,今晚是不用看了。
果然,连城缠着她不让她做任何事,早早吹了灯火,虽然是天色刚晚,帐内却是漆黑一片,只听耳语声声,几不可见…
“你怎么谢我…”
“你说吧…”
“别想他…”
“嗯…”
“都说了别想…”
“没想…”
“真的?”
“嗯…你让我想谁我就想谁…”
“我侍候你,你只能想我…”
“好…别动!”
“怎么?”
“这是营地,别闹!连…”
“…”
京城里,谁人难眠,在郡王府里,暑气已过,荷花池边更显夜凉如水,一人也是长发披肩,他脸色苍白,单衣外面披了暗黑斗篷,更显憔悴肌肤如雪。绝代容颜此时已是失去了往日神采,只坐在池边拨弄着池水,正是大病初愈的扶夕。
另有一男子,身穿锦衣华服,淡漠如斯,他站在一边,看着他怔怔发呆的样子,唇边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表妹可想好了?”那人缓缓道:“也不用感谢我,只念着些往日情意就是。”
“感谢你?”扶夕拽进斗篷,一头长发掩饰不住的是满脸的倦意:“为何要感谢你?我用得着害怕么?人若喜欢调查于我,随便他去,看看能查出什么,尤其是你,我聪慧的姐夫,莫要再胡思乱想。”
“是不是胡思乱想你我心中有数,”那人挑眉道:“我也是顾念着你们姐妹情谊,才好心拦着。”
“你不拦还好些,”扶夕揉着额角,不耐道:“只怕有鬼,才有人拦!本殿身子不适,恕不奉陪!”
“扶夕!”那人见他转身就走,急道:“你别后悔!”
“我实在是疯了,才来吹风…”扶夕走得愈发快了:“送客!”
他以为是扶苏的什么消息,不想却是这般…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妖妖勤奋了有木有!有时间再来回复留言,今天网卡,费劲死了…大家晚安啊!
你方刚唱罢
第三十六章
天色已是大亮,扶苏洗漱完毕,连城还懒懒躺在软褥上面,不爱起身,她余光瞥着他,心中暗恼,拿着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照,已是不忍再看,自己双唇不点而红,唇角还被他咬破了,因是一夜也没睡好,两眼乌青,这人,是存心的!
因是在营地,他也未太放肆,可扶苏心想还不如吃了他算了,这一夜过得极其难捱,连城总是有意无意地挑逗她,若不是不想他冠上荡夫的罪名,还用得着这么忍着?可她理智地抗住了,这是什么地方,可不是她的公主府…
“主子,”小鱼儿和小五一起进了帐,他脸色微恼,嘀咕道:“今个还是馒头咸菜…不然我还是重新给你做点吃的吧。”
“没事,放着吧。”扶苏不以为意,她回身走到软褥边上,瞪着连城道:“还不起身?”
“不起…”
连城衣领微敞,上面都是她种下的草莓,昨晚两个人就像是较劲一般,相互撕咬啃着,若不是有所顾忌,定然是几番缠绵,可二人赤/裸相见,也只是过了手隐,一眼瞄到自己的作品,她轻咳一声,一屁股坐了下来。
“快点起来,”扶苏伸手给他衣领顺了顺,遮掩了些:“你一个人来这,府里找不到你还不着急?快点回去吧,啊…”
他不耐拨掉她的手,动作之间草莓又露了出来:“着急是他们的事,我不回去。”
“还不回去?”她皱眉道:“你说真的?”
那是不可能的,连城一骨碌坐起来,他无奈拉扯了两下衣服撇嘴道:“什么也没带,穿什么?你让我怎么走?”
他来的时候,外面穿的是宽松的袍子,里面就是简单的睡衣裤,经过一夜的翻滚已是皱皱巴巴,扶苏冷眼看着,挑眉道:“你既然能来,怎么就不能回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要吃饭了…”
说着拍着腿起身,到小桌边吃馒头去了。
小五和小鱼儿两个人早吃过了,齐刷刷杵在一边,连城也是不以为意,穿了鞋子,披着头发就起了身,他从军多年,板着脸自有一股威严,一本正经绕着大帐走了一圈,找到扶苏的包袱,直接翻了翻,在里面找了根长钗,径自挽了头发在头顶,轻巧一别,登时显得神清气爽。
“打点水来!”他走到桌边坐下,头也不回。
小五麻溜去了,不多时就打了一盆水,小鱼儿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退了出去,连城洗了脸,身上还只挂着那件大肥袍子,扶苏也不理会他,吃得津津有味,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馒头和筷子,连着眼前的咸菜都挪到了自己跟前,小鱼儿本来就带了他的份,扶苏好笑地看他若无其事的吃着东西,只好另拿了一个,两个人无声吃了点东西,她打定主意不管他。
可夫妻二人大眼瞪小眼,尤其是连城一脸正色端端正正地坐在对面,情景更显可笑,她登时又心软了,就这么让他回去,他是不会顾念什么礼教的,怕就会这么一溜烟跑回城里,起身到自己的包袱里面拿出一件大黑斗篷,给他披上。
他唇边笑意顿现,老实坐在桌边任她为他系上带子。
“好了,这样还能掩饰些,”扶苏无奈道:“回去之后赶紧换了高领衣服,莫让别人看了去。”
“嗯…”连城难得没有反驳,他也知道那些痕迹不好被人看见。
她最后整理了下斗篷,将帽子给他戴上:“有时间就进宫陪陪爹爹,我这没什么好担心的。”
“嗯…”他点头。
“别胡思乱想,多少也相信我一点…”扶苏拍着他的肩膀,示意穿戴整齐了。
“嗯…”连城仍是点头,他二人先后出了帐篷,小鱼儿早牵了马来,扶苏牵过缰绳,冲他挑了下巴。
“上马吧,我送你出营地!”
他双唇微微抿起,盯着她好一会儿,见她没有别的意思,终是叹息一声,飞身上马,斗篷鼓起的风高高扬起,他整个人都掩在了大斗篷里,因是戴了帽帏,只觉是神色不清。
她牵着马刚一迈步,后面传来一声高喝:“等等!”
夫妻二人齐齐回首,一个男子急急奔到眼前,他盔甲未卸,噗通一声跪在马前:“将军留步!”
连城疑惑道:“何事?”
扶苏皱眉道:“秋若男!这里没有将军,只有本殿的夫君!”
秋若男昨晚得知这男子就是护国大将军连城,十分激动,他今年刚好二十岁,对将军十分崇敬,也曾想着,若能见上一面,若能见上一面的话,定然追随左右!
扶苏的话他仿若未闻,只努力仰头看向连城,他大声道:“若男对将军仰慕已久,愿生死追随!”
扶苏手中缰绳已然塞到了连城的手中,她转身走了,小鱼儿连忙跟上。
“秋若男?”连城暗处的脸多了一丝讶然,地上的男子五官端正俊秀,看那身上的尘土和歪歪正正的盔甲,仿佛能见是个不羁的主儿,他紧紧盯着秋若男的双眼,那里全是激动:“你没听见公主殿下的话么?”他淡淡道:“你逾越了。”
“将军…我…”秋若男登时哑然。
她的背影在大帐处一闪而没,想必是去了营地深处,本来还想在走之前亲她一口的,全让地上的家伙给破坏了,连城再不理会他,两腿一夹,直接冲了出去!
杜纵找来了众兵十长,精挑细选,选了二十人,当然本来这里面原有秋若男,可此时却罚他在外面跪着,偏还听得见大帐里面的声音,真是抓心挠肝懊悔万千…
这些十长有男有女,扶苏与众人围着矮桌坐下,她在上面的宣纸上面简单画了几个图形,大家都觉得十分奇怪,不知什么阵法。
“所谓阵法,其实就是步兵对步兵,步兵对马兵的一种手段,不是非要有固定的模式,那些有名的阵法早叫别人钻研了去,十分好破,你们看我的画的图形,其实都是衍生来的,你们各自领会,分成两队。”
分队十分简单,杜纵大手一挥在中间划分,顿时分成了两队人马。
“你们带着各自的小队各自演练,一个月之后进行比赛,在此要注意的是,在对方冲击时候,一定要注意如何引导敌人进入陷阱,那些路线怎样才能以不变应万变,虽散不破的队才能做到清敌胜利!明白么?”
“属下明白!”众人声音洪亮。
“明白了?”扶苏点头道:“本公主再说一次,每小队一个演练,到时候清查人数,以大队胜利为准,小队人数居多者获其奖!至于奖励么,”她想起连城临走时候秋若男的样子,正色道:“你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将军,只要时间和磨砺,还有本公主的举荐!”
“好!”众人击掌为誓,不得窥探他人,她到一边仔细分了图,一小队四十人,二十队,刚好八百,大家领了图都兴冲冲地走了,这个地方毫无希望,或许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秋若男的队伍是由副队来顶替的,他们都走后,杜纵才指了指外面那个模糊的影子低声劝道:“殿下莫气了,他也是一片赤心。”
扶苏抬眸瞪了她一眼,只管看着户籍,她一边随手翻阅,一边似无意道:“母皇让我这个时候出京,无非是支开我,北大营是什么地方,她的苦心我既是体会,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人人都道三公主是个软柿子,软就软吧,本公主自小不喜血腥,不爱杀人,难不成让他跪跪也是小气了?”
杜纵登时闭嘴。
连城一路疾驰,不想京城城门口两派侍卫正等着他,他刚一现身,几十人登时跪了满地,一女子恭恭敬敬福身,她声音沙哑,垂目道:“家主请将军大人前去一叙!”
那些人都穿着郡王府的衣着,他裹紧斗篷,心中已是转了又转,躲了几次不想去,今日是非去不可了。
“前面引路吧,”连城也不下马,那女子拽过缰绳,两排侍卫护在中间开路,一行人直奔香满楼,香满楼是一家比较偏僻的斋菜馆,它就坐落在京城的北门边上,不多一会就到了门口。
早有小二笑脸相迎,利落下马并且摘下了帽子,他跟着二人上了楼,行素守在门口,那小二开了雅间的门,连城大步迈入,发现里面只有逍遥王父女二人。
扶原道:“城儿快坐!”
大桌上面只有一壶茶水,扶夕今日穿了一件广袖束腰裙,上下一眼,只见她仍旧是单髻松松,神态慵懒,侧脸过来招呼,那耳边扣着一个眼熟的饰物,正是黄金石耳扣,连城眸光转暗,他不动声色坐下,挑眉道:“王爷叫连城来,所为何事呢?”
扶原亲手倒了茶,送到他面前笑道:“叫什么王爷呢,叫皇叔…早先小女可能是有些地方招待不周,以至于请了将军几次,都不能请到,今日不为别个,想为你们二人做个见证,姑表亲最最亲,都不是小孩子了,可别着恼。”
他倒是会小事化了,连城失笑道:“王爷说得哪里话…”
扶夕心中最是嗤之以鼻,她面上带笑,却是心中暗恼:“将军别见怪,扶夕与表妹一向亲厚,不曾红脸,也是玩笑惯了…”话未说完,却见他将斗篷解了下来放置一边,父女二人登时都呆了一呆。
连城重新整理了下宽松的衣袍,慢条斯理道:“嗯,我也听扶苏说了,表姐待她不错…是吧,表姐?”
扶原轻咳了一声撇过脸道:“城儿你久经沙场,许是不知人事,总还要顾忌礼教,“回头见扶夕目光灼灼正是盯着连城的颈窝处,顿时沉声道:“夕儿你先出去!”
站起身来,扶夕立时回神垂目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