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影子也是有心的啊…她忍不住换了衣衫,自窗口跃出!
扶夕自王府出来,便戴了半截面具去了趟公主府,结果小鱼儿却说公主尚未回府,她还没有回来,想必是和连城在一起,那场简单的刺杀一定是被她认为是他故意为之的了…
他焦急地跑到街上,沿路寻找,却在街边卖面具的小摊位上面看见她。
本想要冲上去,可却像是定住了一般,再不能动弹,扶苏俯身挑着面具,她身后站着连城,他揽着她两个人姿态十分亲密,也不知说着什么,她也是一脸笑意,走过了一个摊位又一个摊位,始终,牵着他的手。
鬼使神差地,他默默跟在她们身后,远远地,瞧着她们夫妻二人,甜甜蜜蜜地买了花,走过了姻缘桥,谢了月老庙,竟是却步起来,这是为了什么,自己执着的,又是什么…
扶夕心生迷茫,患得患失之间只觉一阵腥意上涌,张口竟是吐出一口鲜血来!
伸手解下右臂她的衣裙下摆,上面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定神看了好一会儿,随手扔在了地上,他蓦然转身…
就在他的身后,也站着一个人,她也是跟了他一道,再抬眼,扶苏夫妻已然失去了踪影,扶夕也不知去了哪里,她走到暗处,自怀中拿出一物覆在脸上,再走出来,赫然是扶夕的脸!
伸手摘下头上发钗,一头长发尽披于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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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许是这九皇子的泪每年都会落一次,人们都更加兴奋起来,在雨中手舞足蹈,扶苏与连城倒还尽兴,她也是第一次陪着男子过这个巧缘节,每年都出状况,这次还算圆满,两个人买了不少东西,幸好还没忘记有个罗状元还在府上等着,也没在外面多做逗留,连城可是流连忘返,不愿早回。
她叫了马车,连哄带骗的才将他推上了去,两个人并肩在里面坐着,容偌的药可真算得上是灵药,今日折腾了一日,也没觉得疼痛,扶苏只说脚疼,连城这才不甘愿地收了脚,不然还要拉着她走上一段。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连城歪头枕在她的肩上,状似无意道:“今天与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公子,是谁啊?”
扶苏心里咯噔一下,却面无表情地不答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摩挲着她的侧脸,不悦道:“我不喜欢你和他在一起的摸样。”
哟,这是吃醋么,扶苏好笑道:“前两日不还说要给我纳小么,现在怎么又这么小心眼了?”
连城直起身子,靠向了车壁一边,他好似头疼一般还揉了揉额角,也不看她,只淡淡问道:“你真想纳?”
刚才亲昵的气氛一扫而光,扶苏心知他心中不快,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畅快,不由得起了逗弄之心,她凑过去挑眉问道:“若是我真想呢?”
连城也答话,这样的话说了无数次,单只这次不想再答,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见她满眼的笑意紧紧盯着自己,便也是轻笑出声,撇过了目光,却又板起了脸。
“生气了?”
扶苏笑出声来,她伸手扳过他的脸,一口咬在他的唇上,听见他痛呼出声,这才松开。
连城瞪着她,伸手抚了下唇…低头一看,竟是出血了,不禁恼道:“就不许你纳小!”
“我也没说纳啊,”扶苏嘻嘻笑道:“不是你说要为妻主纳小的么?”
“胡说!”连城瞪眼:“你要敢纳小我就敢爬墙!”
“你再说一遍!”她顿时冷脸。
“…”他咬住了唇。
爬墙…扶苏脑中顿时浮现了他与罗楚一起出现的那一幕,瞥着他登时闭紧的嘴,知道他自己也清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心中十分不快,她低喝道:“你知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连城垂目,她瞪着他抿紧的唇飞快说道:“明天本公主给你找个教养公公,好好教导教导你为人夫为人父都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
为人夫,为人父…他猛然抬头:“你有了?”
扶苏汗颜…
“你真的有了?”
“闭嘴!”
“不是你说的么,为人夫为人父…”
“…”
或许是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脱口而出,为人夫,为人父…难道是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连城?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为着这个口误又是起了别样的心思,一时间竟是相对无言,好在路不远,只一会儿就到了公主府的门前,扶苏率先下了马车,也是她眼尖,一眼就瞧见公主府的高墙转角的暗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刚刚下过了的决心,筑起的高墙,登时又崩塌了,她情不自禁地挪开了步子,缓缓走过去,那人也自暗处走了出来,墙灯下,他长发披在肩头,还未到跟前,便已能见真颜,真的是他…
“你怎么…你是谁?”话还未说完,那人身形一动,她已是生生挨了一锅贴!
“公主殿下,”就连声音也是一般摸样:“这是你欠他的…”
他抬脚便走,扶苏却是怔怔呆在了原地,自己以前总不敢看他的眼,原来,只要凝神注意了,便可辩真伪,扶夕看向她的眼神,全是柔情蜜意,真真的…
“主子,你可回来了!”小鱼儿跑向她喊道:“宫中又出事了!”
扶苏登时转身:“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给妖妖扔地雷的孩子,妖妖十分激动,感谢霸王票的孩子,妖妖还是激动…无以为报,只有更新…
犹豫不犹豫
第三十一章
雨越下越大,扶苏拽了小鱼儿这便要进宫,上了马车,小鱼儿这才一五一十说了,原来是容贵君记恨那日被打,也是巧得很,后宫有个新晋的小公子,叫韩如风,他年轻貌美却与如尘爹爹十分相像,也不知怎么的,这两人偏就遇见,容贵君叫人按住了他,刚打了一巴掌,偏巧女皇路过,她这一经问,那人抬头哀求,真真的是我见犹怜。
后来当然顺理成章,这小公子即刻被晋封为才人,这边容贵君大闹凤殿,那边如尘也不知又跑出来了,拿着把宝剑追着那韩才人,大喊妖孽便是喊打喊杀,只气得凤颜大怒,挨个骂了一通,尤其是如尘,竟在那冷宫边上派了两队御林军看守,说再不许他出来。
路君后为着求情也被驳回,赶回了龙宵殿,他这般无奈只好派人来传扶苏,小鱼儿见是爹爹无事,也没太着急去寻她,可这后宫,是非去不可的。
也不知爹爹这几天是怎么了,总往出跑,还打人…扶苏接过小鱼儿的帕子,胡乱擦了把脸,身上也是湿淋淋的,黏糊糊地很不舒服,只要不是他吃亏,别个就敷衍敷衍行了。
扶夕这会该回去了吧…她靠在车壁上,迷糊想着过往许多事,怔怔出神。
“主子…”小鱼儿鼓起勇气大声道:“我对不起你…”
吓了她一跳,扶苏瞪了他一眼:“又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她问这个是有原因的,小鱼儿从小胆小,他和小虾米是亲生兄弟,一起进宫侍候她,可因着这宫中暗里的事太多,那小胆子竟是越发的小了,自从小虾米死后,更是差点癫疯,扶苏身边的人极少,所以有些人有些事就将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她就曾经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他,不论什么事,就保住性命要紧,不必管她,横竖她想死都死不了,多少个人都在后面拦着。
他也真个听了进去,已是做了几回的对不起她的事,无非是打探她的动向,当别人的眼线,这个小鱼儿还是有分寸的,她也很是配合,主仆二人也曾乐此不疲,直到别人见这公主实在无势都提不起兴趣了…
两个人一起长大,扶苏可从未担心过是什么要命的事,小鱼儿对她的忠诚无需置疑。
“就是…”他吞吞吐吐道:“就是小五的事,他…”
她满眼的笑意顿时散去:“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了?”小鱼儿鼓起两腮,闷声道:“那怎么不早说,害得小鱼儿提心吊胆的…他差点杀了我!”
“他也就敢吓唬吓唬你,”扶苏喃喃道:“万不能杀你的…”
“什么啊,”他一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当时就差点了…主子你得补偿补偿我。”
“补偿你?”她瞥着他一脸正经的样子挑眉问道:“平日里向别人报告我的行踪,你少得好处了?”
小鱼儿登时闭嘴。
不多时,马车便到了皇宫的正门,小鱼儿出来的时候带了伞,他撑着扇,扶苏小心地避开水坑,低头走近,不想一个人撑着伞迎面而来,两个人差点撞到一处,抬伞一看,却是背着药箱的容偌。
“容大哥这么晚了要出宫?”扶苏看向他身后,发现空无一人。
“嗯,”容偌见是她,竟是气不打一处来:“诚义殿下病根儿犯了,现在还昏迷不醒,我才得了空去瞧瞧。”
病根犯了…扶苏连忙让开了身子,回头一看宫门口连个轿子都没有,登时看向小鱼儿,急道:“你去送容大哥,不用管我了。”
小鱼儿连忙连抢带拽帮着容偌背了药箱,怕被雨淋到,扶苏打了伞送他,走过那水坑的时候,容偌一脚踩下去,扶苏整个裙子都是泥了…
看着马车绝尘而去,她呆站了半晌,直到守门的侍卫叫了她,这才缓过神来。
公主府里,一片笑意融融,罗楚为妹妹讲诉着罗家族里的喜事,他听得十分认真,不时应和着笑出声来,连城洗漱一番,换了干净衣衫,这才去看罗家兄妹。
她二人对他当然是感激万分,三人说起了往昔,也是感慨万千,虽然罗琼的身子还比较虚弱,罗楚也准备等扶苏回来,便打了招呼将哥哥接出公主府,毕竟,一个男子就这么住在人家的偏院,十分的不适。
到了亥时,扶苏还没有回来,罗琼撑不住睡下了,连红守在门口,连碧随侍在旁,连城怕打扰罗琼休息,站了起来,对罗楚说道:“随我去书房吧,明日还要面圣,许多事还需要注意一下。”
“连大哥!”他已是抬腿往外走了,罗楚在床边忙喊道:“这不妥吧…”
“什么不妥?”连城转身皱眉道:“怎么了?”
“我还是在这等三公主吧,”罗楚耳根泛红:“大哥已为人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咳咳,总不妥的。”
“真是麻烦…”他不以为意地瞥着连碧,见他大力地点着头,又回身又坐在了桌边。
“嗯…大哥若是看了男戒,就知道其实这嫁了人吧,总是不一样的。”罗楚垂目道。
“男戒啊,”连城看向连碧:“你看了多少了?”
连碧忙道:“都看了都看了,跟着教养公公学了不少…”
罗楚愣住,见主仆二人皆是如此认真摸样,不禁笑出声来,念及往事,不禁又叹息起来:“这一段时日不见,大哥竟是嫁了人,我原先…原先说的那些话,大哥权当没说过。”
“我也没想着这么快嫁人,”连城一手敲在桌边:“都这兵权闹的么。”
“那现在大哥想怎么办?”罗楚走过来坐在桌边:“现在逍遥王和诚义殿下正在大力推广改革,相府一干门生却是极力反对,女皇陛下却迟迟没有动作,可谓是人心惶惶,这兵权这时候缴了上去,掉谁脑袋上面都是一烫手山芋。”
“嗯…我交了,”他揉着额角看向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直叫人心烦:“她怎么还不回来?”
“想必是宫中有事了,”罗楚眼色黯然:“三公主对于大哥的兵权有何看法?”
“看法?”连城好笑地瞥着罗楚:“你也十八她也十八,许是因着相熟,你心里想的什么我一看便知,可这位公主看似简单,可她我是越来越看不透,我的事她从不过问…可能也是不在意吧。”
“明日武状元也要面圣,大哥你看,”她犹豫道:“这当口对咱们是否不利?既然三公主不会插手,那是不是找个人来推波助澜?”
“不必,”连城淡淡的目光仿佛有一种力量使人平静:“要沉得住气,横竖我交了,朝中有人想要,有人不想给,就看女皇怎么想,扶苏怎么想。”
“我不懂,”罗楚挑眉:“大哥不是说三公主不过问么?”
“你当然不懂了…”连城一声低喃:“关键就在她那里。”
他暗暗叹息,若是与她无关,又怎么会有换夫这出戏呢,看似巧合,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女皇摆这一局,分明是要拉他下水!
“大哥…”她心中一惊:“难道…”话未出口已被他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那半句话顿时咽了回去,越想越心惊,以眼神询问,他叹息着终是点了点头。
罗楚一向相信连城的远见,见他也是猜到了一处,心里顿时冷了下来,看来,不知不觉间,自己也入局了,包括自己的哥哥,或许是无意闯入的,只现在已不能脱身,恐怕是刚到京,身后已不知站了多少人…
这一盘棋,终成了棋子…
“明日面圣无需多言,”正是出神,只听连城嘱咐道:“别管别人怎么说,全保持中立,自有人急,让他们争着去。”
“嗯,”罗楚郑重点头:“罗楚明白了。”
他又道:“女皇说什么你应着便是,别太急着出头。”
她又点头,连城一一叮嘱一番,话还未说完,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他应了一声,连红开门让那人进来,只见一个黑衣人一身雨气站在门口不敢近前。
罗楚好奇地看着,她认识这是连城手下影士。
连城也不避讳罗家兄妹,他也是怕凉气惊了罗琼,走到近前,那人慌忙单膝跪下。
“你怎么回来了?”他皱眉:“不是让你跟着他么?”
那人道:“他跟着你们走了一道,又在天桥边上站了半晌,后来我上前查看竟是吐了血,郡王府守卫深严属下不敢过于靠近。”
“吐血了?”连城叹息道:“真是可惜了…想要和我争,连个好身板都没有。”
“好像还挺严重的,”黑衣人又道:“就连宫中的容院使都惊动了,还…还是…”
“还是什么?”连城淡漠道:“快说!”
“还是三公主的近侍那个叫小鱼儿送去的!”
夜深了,大雨终于小了一些,扶苏在龙宵殿呆了一会,君后无非就是做个样子看,想要她做个出头的,母皇对容贵君的纵容终是让他寝食难安了…
未出宫之前,她住在千一殿,这出了龙宵殿,鬼使神差地,就转悠回来了,撑着伞,一步,一步,一步步步入,发现这里就像是从未离开过那样。
平日里她身边的人就不多,出了宫这里便更是冷清,看夜的都睡了,扶苏也不想惊动别人,她绕过前殿,直奔后小园,在那里,有小虾米的衣冠冢。
杖毙之后,就连尸首都没能保住,她只好弄了个衣冠冢在小园,漆黑一片,就连宫灯都没挂,摸索着站在小墓前,扶苏站定。
她一言不发,只心中苦涩,从小到大,但凡她想要的东西,越是想要的越会失去得很快,越是不想沾边的,偏又会送到她身边。
她的路,早就规定好了摆在面前,不容出错,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无数次反抗,可得到的只是责罚,若是责罚她自己还好些,可偏偏都是她在意的人…
她失去了不只小虾米一个近侍,可只有他最为刻骨铭心,母皇说,让她好好长长记性,她真记住了。
争取了,就能争取得到么…
不想要,就能放得下去么…
一阵风吹过脸面,凉凉的雨顺脸流下…
站了许久,也不知是对着谁,她终是开了口。
“对不起…”
一个人影凭空落下,因是身穿黑色夜行衣,全身都融入了夜色中,只两眼可见炯炯之光,扶苏转身,他微微欠身。
“你来迟了…”
作者有话要说:乌拉拉乌拉拉乌拉拉,更新啦,要撒花要留言要抱抱…
若男若是男
第三十二章
北大营的夜,比起京城里的温柔乡,却是冷清了许多。
这几日一连串的意外已经能让朝廷上面那些有心人吃不消了,那日先是文武两状元面圣,文状元罗楚,武状元路游,未等女皇安排妥当,丞相路池与逍遥王扶原,便因着护国将军连城上交的兵权,这块肥肉争执起来。
这几年连城一路爬上来,也并非全靠运气,他下属忠诚,一旦兵权她交,怕是会有一连串的意外发生,也正因此,女皇先前安排好的两个不痛不痒的角色 都没能熬过三日,自动退了去,扶原争的是男权,路游争的是兵权,她儿子是君后,女儿路启远在边疆,长孙乃是太女正夫,若得兵权可保后世无忧,太女当政!
二人相争,女皇实不好偏心,她下了谕旨叫了扶苏夫妻进宫,众人大惊,本以为是顺水推舟夺了连城的兵权,给三公主扶苏也是相当,不料,女皇却将她打发到了北大营去,说三女娇生惯养,当去锻炼锻炼!
而连城,却仍旧做了他的护国大将军,当朝兵部响应,扶原又一反常态支持了他,路丞相却是不服,她也不避嫌,举荐了路游,她的内侄孙。
朝中议论纷纷,有人欢喜有人忧,连城也不做声,扶原挑眉观望,只等支持的声音又大了起来,女皇大怒,拂袖甩下奏章无数!
顿时悄然无息,只听女皇的冷哼声音在殿上飘荡。
“太女何在!”
太女扶靖立时出列:“儿臣在!”
“你意下如何!”
那路游就这么想上去那简直就是笑话,她登时回答:“将军连城!”
女皇稍微安心,自古以来,为了大职男儿赐婚,都是为了去其权,而这一次,的确是情况特殊,太女这一表态,她代表的就是路家,群臣皆跪,路丞相也是咬牙忍了回去,最后罗楚进了吏部做了吏部侍郎,至于路游么,直接交给路丞相自己安排了,许是对她们路家的纵容,这让丞相大人心中好受了多了,他直接送进了兵部,与罗楚一般做了兵部侍郎。
后来才有风声传出来,那三公主也不知求了女皇什么,惹得凤颜大怒,这才发配到了北大营,北大营是什么地方,那里驻扎着原来的东晋精兵五千,专为培养士兵的营地,后来连城节节高升,许多能力强硬些的全都追随了去,剩下些混吃等死的,以及走后门进来领饷银的,反正就是一养大爷的地儿!
扶苏去了那里,这倒让丞相一派松了口气,因为这公主啊,基本就是彻底废了,不用理会,就算让她使劲折腾,真将人带出来了,还是要归属兵部,而兵部,却是连城管,所以还是要将矛头指向他,他是大将军,从皇城的禁卫军,到镇守边疆的军队,整个兵部军机处都是人说的算。
朝堂之上,丞相行政,吏户刑三部皆是门生,连城行兵,扶夕主礼工,另有大义军十万在手,与扶颖部下十万很是相当,苏柳是御史大夫掌管监察,上有女皇平衡权势,下有扶原旧部从中调和,这便是全部…
而三公主扶苏,却是连夜去了北大营,走之前她做了三件事,其一,与连城摊了牌,两个人各取所需。其二,将阿三送还了郡王府。其三,去看了爹爹,结果被他打了出来。
她仍旧带了小鱼儿,临走之前小鱼儿又是被人传唤了几次,得了一堆好处,她也只当不知,心中却觉着他的身家估计也不少了,应该给他相看个好人家了…
北大营中得了旨意,也没想到这公主殿下竟是连夜来的,多少人还在睡梦中,守营的巡逻队只留了两个人,也是喝得东倒西歪,扶苏与小鱼儿骑马赶到营地的时候,他们甚至以为是柳街花巷的花娘。
北大营有男女两队,现如今大概还有三千兵力,这些作为军队的储备后力,如今是一堆散兵,男女两队轮番值守,也是巧得很,刚巧是那两营的男女两队长,遣了各自的下属,两个人正在开怀畅饮。
身旁只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端着酒壶,不停地给二人倒酒,当是酒意正浓,扶苏主仆二人下马,那少年听了声响,连忙在火堆旁边跑了过来。
“你们来得倒是挺快的!”他上下打量着两人回头喊道:“大哥!人来啦!”
那火堆旁边坐着两个人齐齐向这边看过来,扶苏心中疑惑,看他这口气也不像是认出了自己啊,她瞥了小鱼儿一眼,他刚要出口的话登时咽了回去,两个人向火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