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为何要收留男子作女儿养?他们做的改革…母皇的那声叹息,冷宫中的爹爹,看似嘻嘻哈哈其实总是难做的二姐,还有同样挣扎在皇家政权中的大姐…这些都不能出错,一点也不能…

“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混乱,只觉得十分混乱,他的呼吸就在面上轻拂,就像是他狂热的感情,思前想后已然来不及,扶苏觉得自己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她身后几股势力都在牵扯着,动一下,都要思虑再三。

扶夕真的没有想过这件事的后果,他前日见了如贵君,回去之后辗转难眠,自个本来就应该是那个位置上的人,扶苏引见连城的时候,就已是一眼瞧出,连城的紧张…紧张的也应该是自己,扶苏的夫君就应该是他扶夕,他守候了多年的,他爱慕了多年的…

想起那年巧缘节,竟是忍不住又做了男装打扮,偷偷在郡王府出来,他只简单地拿了把扇子遮掩,诚心想让扶苏一眼就认出自己,原来以为到了西厢给她惊喜,不想就在街上遇见。

扶苏走得很慢,他痴痴地跟在后面,一直跟着,竟是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直到她蓦然转身…

“我不求别的,”他以鼻尖顶着她的:“只求你知道我对你的情意,不要视而不见…至于别的,都随你,任你处置。”

这…这要求如此卑微,如此的卑微,扶苏闭上眼睛长长吁了一口气,她不能再这样犹豫…

“不行,”再睁开眼睛已是清明:“你不是扶夕,我今日的确约了表姐,不想她却跑去和大姐喝酒,爽约了…”

“我是!”扶夕知道她的意思,却十分不甘心,他拉住她的手就按在自己腰带上面,缓缓道:“即刻,便可验身。”

“你…”他的手很热,他在说什么…扶苏仿佛被烫到一般缩回手:“你真是疯了…疯了…”

说完转身就去开门要走,扶夕心中苦涩,他忽然说道:“你不能走。”

扶苏没有动,她听着他已然变换的声音,就知道,身后的人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必须走。”

“你身上有凤后小印,”一行清泪忽然自他脸上落下,他口中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路君后找了很多年了…”

“放心,”扶苏了然,随口道:“我不会拿爹爹做赌注,所以你赢了,这威胁我很是害怕,你的事我不会透露出去一分…”

“真的威胁到你了?”他苦涩道:“你真是皇姑的好女儿,做什么事都愈发的谨慎,就连安慰都是这般小心翼翼…”

门就在眼前,扶苏的脚就像是生了根,半步也挪不开…

扶夕的声音忽然又在身后响起:“既然威胁到了,那不如多加一条,就让我在你面前做一夜的扶夕,如何?”

她好像是入了定一般,站立不动。

“就一晚也不行?”他拾起进门就扔在地上的面具,低声哀求道:“那陪我走完这条街,总可以吧…我戴上面具,就当不认识我好了。”

一个男子在这女尊的世界中,如此卑微的哀求,已经可以贴上贱的标签了,他所有的自尊都狠狠扔在她的脚下,这个人是谁…是她曾经喜欢的啊,若他简单些…扶苏心中柔情渐起,想起那些偷看表姐的每一天…

“好,”她点头:“我送你到郡王府的后门。”

扶夕一点也不觉得欢喜,他木然戴上那半截花形的面具,露出紧紧抿着的双唇。她仍站在那里,他走过去开门,刚要先出去,不想被她一把拉住。

疑惑地看着她,她却仿佛很是自然地牵着他的手就走,两个人并肩而行,他绷得极紧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笑意渐渐浮现在嘴边,便是放慢了脚步…

“我也给你买个面具吧,”扶夕道:“今年流行花饰呢…”
“嗯,好。”
扶苏点头,两个人出了西厢楼就直奔街边的小贩,挑选了半晌,他才买了一个牡丹面具,仔细给她戴上,端详了一会儿更是不舍这一段时光。

“走吧,”她拉起他的手叹息道:“一会花车过来人太多。”

“嗯,”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前面一个卖花的仙童。

或是实在想要一朵扶苏送的花,那仙童装扮的小公子好似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他头上挽着两团云髻,跑过来的时候还颤巍巍的,十分好笑。

“这位小姐买枝花吧,送给心上人保证您姻缘美满!”他刻意的讨好,说着千篇一律的话。

扶夕满是期望地看着扶苏,扶苏的目光却穿过那仙童,看向了他的背后,在那里站着一对璧人。

男的显然是精心装扮过,比平常更现俊美,别问她怎么知道,因为她出门的时候瞧见了,那女子年纪与她相仿,俏生生的也是花容月貌,拿着枝花晃来晃去的,在他身边说着什么。

两个人谁也没戴面具…他连面具都没戴,难道不知道在巧缘节与别的女子一起,非常的不、适、么!

也不知那女子说了什么,他竟是淡淡笑了,扶苏狠狠瞪着那人,刚巧他走得近了些,也是瞧见了她,她瞪,她瞪,她使劲蹬…

他的目光从她的身上一路滑了下去,忽然停顿在了某处,糟糕,她还拉着扶夕的手!

她登时松开了…

“小姐,您还买花么?”那仙童凑近了些,他掀开装花的篮子,却是银光一闪!

变故陡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被母上大人抓住陪她打了三八圈麻将,可算是腰酸背疼腿抽筋,还得送点钱…
本来不想更新了,可是临睡前来看看留言,发现有开学的孩子求安慰啊,妖妖咬牙码了,看看时间诶,3点了,我可得睡觉去嘞…
话说,这位开学的同学,好受点了么…
留言神马的我明天早上再来回复啊,实在太晚了。

 


巧缘节一幕

第二十九章

在那卖花的仙童背后,站定了两个人,不只是扶苏看见了,扶夕也看见了,他挑眉看着连城,眼中全是幸灾乐祸的笑意,身边的她直直看着那两个人,他,嗯…好心提醒道:“你许久不去早朝可能不识,那是今年的新科文状元,罗楚。听说将军与罗家兄妹私下关系不错,这么一看…她和连将军倒真的…”

话还未说完,扶夕手上一松,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扶苏松开了手。

罗家兄妹?扶苏即刻想到了还在偏院养伤的罗琼,正是发怔间,那仙童凑上前来问道:“小姐,您还买花么?”

“小心!”

他掀开花篮,却见银光一闪,却是一把精巧的匕首直直刺来,这人速度奇快,扶夕在旁边看得真切,他惊叫一声,连忙伸臂来挡,这一格之间,扶苏发间长簪已然拔下,这是她藏在发间的暗刺,又长又尖,她一个轻挑,拨开匕首,一脚踹在那人心窝…

扶夕身形也快,他二人齐齐上前,扶苏的余光却是扫到他右臂衣衫已然齐齐削下,街灯下那里一截白臂上面正流着鲜血!

“你受伤了!”

她一把拉住他,人群中顿时骚/乱起来,那小童或是觉得情形十分不利,竟是隐入人群消失了,连城挤着奔了过来,幸好扶夕伤得不重,只是刚才被匕首划开了皮肉,扶苏撇了面具,扯下衣裙的下摆,连忙给他包上。

“你怎么这么傻…”她一时忘记了连城身边那个女子,心中竟是十分焦灼。

人群中莫名的躁动,连城站在她二人面前轻咳道:“这位公子是公主在巧缘节结识的?看起来有些眼熟呢…”

扶苏系好最后一个结扣,她猜不准连城是否故意,拽过他的手到一边皱眉道:“胡说什么呢…还有,不是告诉你了么在家等着我,跑到大街上面跟女子谈笑风生,这像话么!”

连城淡淡的目光越过她,直接落在她身后的扶夕身上,他微微撇嘴:“这个就是你今天要忙的事?陪着别的男子祈愿?”

扶苏本来有点心虚,后又想起自己是女子,便挺直了身板虎着脸道:“闭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一眼瞥见那个罗楚也挤到了跟前,使劲捏着他的手,语气却是柔了下来:“这位小姐看着眼生呢,夫君可是认得?”

就她那点力气连城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反手握住她的手,也不回答,却低声道:“别家的男儿都有妻主陪着…”
扶苏微怔,他的声音在街道上已是几不可闻了,可却听得清清楚楚,十分委屈,吵嚷的人群已是平息下来,却是格外拥挤,那女子微微欠身:“在下罗楚。”

真的是罗琼的妹妹,扶苏知道这个地方不是说话的地方,她点头道:“咱们先离开这再说。”

回头去看扶夕,不想着当口许许多多的人向他们涌了过来,只听罗楚低叫一声,她还没看清他的脸下意识又回头,罗楚已经被挤到了一边,不对!雷光电闪之间,连城已是挡在她身前,后面扶夕也大叫一声,人太多了,纵然他有高强武艺,也是寸步难行,偏随着人群涌到了别处…

扶苏也顾不上太多,巧缘节人是多,单多是年轻男女出来祈愿还愿,这么多人却全都集聚在她们身边,刻意分开了她和扶夕,心中已到了冰点,她的暗卫迟迟不来,也不知是否还会继续刺杀,她猛地把身前的连城扯到身后,一手拦着缓缓后退到街边,小贩们正忙着收拾摊位,这突发的状况让她们也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我…”连城几乎是被她推攘着护在身后的,他懵住了,她要保护他…他想说我能保护你,却终未能出口,只警惕地观望着。

“别说话,”扶苏暗刺在手,两个人站在一边看着面前人流涌动,她焦急地望着扶夕原来的方向,却没了他的踪影…

渐渐地,人越来越少了,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巧缘节的摸样,一对对一双双的恋人或是夫妻从远处而来,花车从行,一时间又是热闹无比,还没来得及逃跑的小贩们也是重新开张,心存侥幸。

一人跃到面前单膝跪下,连城在身后轻轻瞥着这个从未见过的人,她一身夜行衣装扮,身形消瘦,头上也是黑巾紧裹,仿佛全身都在夜色中暗藏…

“十三来迟!”

“不迟,”扶苏的声音是从未听过的冷漠:“你是最快的。”

几个黑衣人又是飞快赶到,她们将连城二人护在当中,那个自称十三的女子跪地不起:“我们一直跟着殿下,可从西厢楼里出来几路易容的人,都是殿下与一男子身形,真真的惟妙惟肖,等分辨了真个却是被人缠住不能近前…殿下恕罪!”

“好,好,好!”扶苏连叫了三声好,闭上眼睛心中已是苦涩之极,说什么早将人引开了去,两个人约在西厢楼,却才是最大的疏忽,她仿佛又回到了小虾米被杖毙的那一日,母皇对她说,让你长长记性!

好一个扶夕呀,刚才那个卖花的仙童莫不是他的人?她扬手将暗刺又扎入发间,淡然道:“回府!”

一行人作势离开,她好像将自己忘记了…连城站在原地未动,扶苏原本已是走出去几步,她见他久未跟上,不解回头,他还站在刚才那个地方。
“干什么呢?”她高声道:“还不过来?”

连城连忙跟上,他身高腿长三两步就追到身边,伸手拉过扶苏的手,抿着唇一言不发。

“又怎么了?”扶苏皱眉:“你不想回去?”
他期期艾艾地,半天才道:“今天是巧缘节,你也没给我买花…”

就为这个?她想起连城十七八的时候想必还在战场,什么巧缘节,恐怕是未曾有女子相伴,怜惜之意渐起,拽紧了他的手,声音已是柔了下来。

“走吧。”

“哦。”连城以为无望了,只好跟着她走,不想扶苏叫十三她们散去了,却拉着他沿着街道两旁,看起面具来。

他疑惑道:“咱们不回去了?”
扶苏正专心挑拣着,她头也不回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她的侧脸在连城眼中十分柔美,那小贩正夸口介绍着自己摊位上的东西,他唇边笑意渐浓,心中因着扶夕而起的闷气也是登时散去,悄然扶上她的腰,见她也不以为意,更是笑出声来…她为他买东西呢。

“笑什么呢?”扶苏拿起一个面具在他脸上比划着。
“我不喜欢这个…”连城笑道:“看看别的。”

“这个呢…”
“这个颜色太艳了…”
“那这个…”
“太淡了…”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你给我挑的都喜欢…”
“那随便买一个…”
“不行…”

两个人似乎忘记了还有个罗楚,她被人潮挤到了远处,衣冠已是有些凌乱,简单整理了下,找了一会儿,才将二人找到。

不过她尴尬地站在二人身后,却不知如何开口了,这对夫妻姿态亲密,也不知看着什么东西,你一句我一句,好像乐在其中…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两个人同时回头。

“殿下,嗯…在下罗楚。”
扶苏点头,她张口欲言,却不想连城一脸不悦地瞪着罗楚,绷着脸先开了口。

“你哥哥还养着病,你不去看他跟着我们做什么!”

实在汗颜,罗楚心中暗道,不是你说要先来寻公主殿下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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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内,逍遥王扶原坐在上位端着茶碗正悠闲地喝着茶,一人垂目站在他身后,堂前跪着两个人,一人男子装扮,右臂缠着布条的地上还隐隐有着血迹,旁边一少年大气也不敢出,只直直跪着。

却是扶夕和那卖花的仙童,扶原抿了一口茶,将茶碗置在桌上,他力道不轻,堂中只听见清脆的声音,下面跪着的两个人皆是心中一紧。

“夕儿,你让为父太失望了…”他微微叹息道:“道是男儿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了愁啊!”

扶夕咬唇跪着,只听父王又道:“你那点心思全都用在了扶苏身上,却不知这乃是情场大忌。”

“父王,”他愕然抬头:“夕儿不懂…”
“你当然不懂了,”扶原想起自己的情伤,直直盯着扶夕缓缓说道:“情之一字,由心而生,耍耍小伎俩也算情/趣,可是凡事都要算计,那注定是自己心伤。”

“父王…”扶夕叩首:“求父王赐教!夕儿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要和表妹在一起!”

“赐教?”扶原站起身来,却是冷哼道:“你忘记了你的身份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件事万万行不通,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扶夕咬牙道:“死了的人与我无关,我只是扶夕,别个我不管!”

“孽子!”扶原挥袖拍桌:“去你母亲灵位前跪着,好生反省反省!你自个跟她说可对得起她对你的生养之恩!”
那茶碗应声倒地,碎成了几瓣,只吓得那小童浑身一颤,扶夕倔强起身,却听扶原的声音在身后又传了来。

“行素…”
一个与自己无异的声音答道:“行素在。”

他登时转身:“父王何事?”

扶原却不看他,只淡淡看着那个卖花的仙童:“这个人不能留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晚被老公掐了网…只好今天继续了哈哈,抱歉啊,更晚了。
霸王们,留言啊,有积分送的哦,长评优先哦…
哪个没送到的,提醒我一下,留言多,JJ抽,有时候混乱有忘记的可能…

 


患得与患失

第三十章

扶原淡淡道:“他不能留了…”
原本站在他身后的那女子大步而出,她一双凤目却是无波,跪在地上的那个卖花的少年惊骇得已是不能动弹。

只口中不断哀求着:“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她也不开口上前便是点了他的穴道,这人力气奇大提着那少年的衣领便往出走,扶夕还杵在大门口,他伸臂拦住,却是看向父王,苦涩道:“父王何苦要他的性命呢?”

“不然呢?”扶原轻哼道:“夕儿以为如何处置才好?”

扶夕臂上有伤,他看着那殷红一片,心中满是寒意:“父王演这一出戏,不过就是让表妹猜忌我,也去了往昔郡王府刺杀的嫌疑,可谓是一箭双雕!”

“哦?”扶原挑眉看着他,不禁轻笑出声:“呵呵,夕儿自小就聪明得紧,那你也该猜到父王的手段,这小子还能留么?”

“夕儿知错,”扶夕咬牙复又跪下:“娘亲痛生之恩,父王养育之恩,夕儿儿女情长不顾大局却是一时冲动,还望父王不要迁怒别人。”

“迁怒?”扶原冰冷的目光直射于他:“夕儿想讨这个人去?”
扶夕点头:“饶他一命…”

“哼…”扶原缓缓走近,在他面前蹲□子低声道:“知子莫若父,你要了这个人去他真能活命么?”

他垂目不敢抬头,

父王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怎么不说话了?嗯?你怕她真多疑猜了你去,难道不是想拿着这小子去扶苏面前解释么?到时候他还能活着?不过父王倒是好奇了…”他轻哼着站起,盯着扶夕头顶上面的小冠冷冷道:“你是将箭头指向本王呢?还是别人呢?”

“父王…”扶夕抬眸,他凤目已是隐有泪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此一来,她只会认为是我故意派人刺杀救她全是演戏,…她,表妹不会再信我了,…这对郡王府有什么好处?”

“好处?”扶原对上他哀求的视线挑眉道:“谈什么好处,我不想整个郡王府这就毁在你的手上!”

“扶苏她不会的,”扶夕急切道:“她不是冷情之人,父王你也知道她从小最是心软的…父王…”

“住口!”扶原怒道:“你真是太小瞧了她的心肠!都说女皇的三女中两女皆不成器,只有太女最有可是当年二公主的风范,可有谁知道当年的二公主,当今的女皇陛下却是与苏儿最像,我以为她心肠软,宅心仁厚,做了女皇也是民心所向,于我皇族更是救赎,结果呢?”他悲痛地想着往事,凄苦地看着他:“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就连你也不能留下…”

“父王…”扶夕眼中缓缓落下泪水:“可我宁愿死去,现在不知怎么办才好?父王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能不能…我是要报仇?”

“成者王侯败者寇,”扶原叹息道:“这就是生在皇族的命运,若是太女成事,二公主也是那般下场…谈何报仇,不过安身罢了。”

“是,父王养育我,教导我,从不隐瞒我的身世…”扶夕抹去眼中泪意,直直跪在地上倔强道:“可又从不给我方向,我放下仇恨,您恼我怒我,我对不起母亲对不起您,我心中愤恨,您又阻我拦我,我对不起江山社稷对不起大晋,我…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要扶苏,您又让我死了这条心,父王啊!”

他深深叩首:“您到底让我怎么活下去啊…”
扶原长长叹了一口气:“都是父王的错,父王起了一个错误的开头,现在想改过来已然来不及了,这一切都要看你皇姑的意思,我们还是小心些才好…”

“王爷,”还站在门口的行素忽然开口,她放下手中少年的脖领,大步走近,也是跪在了扶夕身边,除了面貌不同,两个人身形竟是无异,就连声音都极其相似…

她瞥着他受伤的右臂,恳切道:“殿□子一向不好,这又受了伤,还是让他去休息吧,有什么事行素为拦着。”

此人是个特殊的存在,扶原也是瞧见了扶夕越来越白的脸色,此时他一脸的绝望,更显自己无情,转身过去不再看他,心中却是酸涩:“夕儿下去吧,你也长大了,许多事都不能强求,你自己拿主意吧,只这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你。”

扶夕不敢置信地抬头,这么说…这么说,他跳了起来,对着父王便是深深一躬:“谢谢父王成全…”

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掠身而出,竟是迫不及待地飞了出去。

“王爷,”行素不解道:“殿下这般行事,怕是要暴露身份。”

“无事,”扶原叹息道:“不让他去他永不死心,让他和连城交手了,他才能明白深浅,这几日你小心遮掩些,今天靖儿叫你出去只为喝酒?”

行素垂目掩去眼中黯淡的眸光:“是,太女殿下仍对容偌念念不忘。”

恍惚想起她忘情大醉的摸样,自己竟也忘记了王爷的戒训,贪杯差点喝醉,直到有人来报,扶夕被王爷逮了回去,这才找了个借口返身回来,情之一字,真真的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