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她尖声道:“我怎么不记得?你心我心,我对你的心你不是比我还清楚吗?”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他眼圈也红了,一把将人抱住:“你是不是非叫我去死你才能好受!”
“玉竹…”他将她勒得死紧,酸意上涌,泪水流落脸庞,阮璃玉不禁动情拍着他的后背:“我不是不要你,是要不起,这一辈子太长了,我不能保证咱们每一天都能和和美美,我害怕皇权欺压爹娘,我顾忌阮家脸面,我不是人…”
是他作的么?玉竹忽然懊恼万分:“是不是我去找炎月,给他弄回阮府就好了?嗯?是不是只要没有我苏玉竹,你们就全都舒坦了?”
“不是…”他总也不懂,璃玉轻轻推开他,转身擦去脸上泪水,已然恢复了自然神态:“炎月已经有了消息,嫁人了,玉竹你不懂,我们现在已经不合适了,除非你不是君后的侄子,但可那是不可能的。”
“不,我懂了,”他心中一片凉意:“是我错了,是我强求了。”
“不是你的错,”璃玉道:“是我错…”
正是说着,一个小厮急急跑了来,只说第二道圣旨已然到了阮府,叫她快些回去接旨,她心中一惊,也顾不上别个,看了眼玉竹就冲回了家,结果,不出所料,是赐婚的旨意。
先给她个脸儿,让她入职,然后不消片刻,还是要赐婚,她沉默着,接下了圣旨。
三日后,吉日。
扶伊不耐烦那些浓妆,只微微画了眉,穿着喜气的喜衣,端端坐在闺房,只等着太女迎娶,春日里春光灿烂,隔着打开的窗口,春风和煦,片片温暖哪怕是距离远些,也感觉得到。
他想起了少年时期,扶紫也曾天真相对,那时,扶烨总是一副温和模样,不管他俩怎么胡闹,都不曾苛责半分,彼时关于太女,对于很多人都觉遥不可及,只有他,任性地挥霍着她的宠溺。
他不知道一辈子原来那么短,就在他和扶紫还三天两头的打架时候,太女殿下突然对他说,将来是要做君后的,不好太闹了,她说得极其随意,云淡风轻的模样不似是真,可他相信了,扶紫再不理他,他也相信了。
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什么叫舍不得,扶伊总是想,给了他天下最好的,自然是爱着他的,而他为此窃喜,那自然也是爱的…
外面传来喜庆的锣鼓声,他收回心神,暗自叹息,妻子仍是太女,他仍旧是正君,只她却换成了扶紫。
“殿下,”近侍叫道:“花轿来了!”
满院都是嘈杂的喜乐声,他不得不仔细听才听清什么话,爹娘嘱咐了又嘱咐,扶伊满脑子都是混乱,嫁人了,真的嫁人了,扶紫…
以后怎么办,耳边的声响逐渐消失,他开始什么也听不见,直到她的手伸到面前。
“做我的正君,必定要与我并肩而行。”扶紫的声音似从天际而来,直接贯穿了他的脑海。
他下意识伸手握住,立时被她反握,一个使力,借力起身,虽然是盖着红盖头,她单手扶着他的腰,紧紧抓着他的手。
“走吧!”
扶伊直到这意味着什么,他沉默向前,凝神脚下,竟也走得平稳。
太女大婚,大赦天下。
回想成亲这一天,不禁恍惚,他已在新房坐了整整一天,可仍是一动不动,姿态端正,腹中饥饿,小厮被他撵了出去,自己就盖着红盖头,坐在床边,仿佛入了定。
就这么一回,扶紫自然是少不了四处被灌,等她迈着平稳的脚步走回新房,其实已有了七分醉意。
打开房门,新床上,红衣人那妖娆姿态,即使看不见脸也尽在眼底,因早已刻在心口,她反手关上房门,将跟随着众人关在门外。
“不用侍候了!”说完便向扶伊走去…
一双脚出现在眼底,透过盖头的边缘,扶伊僵硬地转身,侧身以对:“有劳太女殿下了…”
不等他说完,眼前一红,盖头已飞向一边。
她面色微酣,一双凤目正是定在自己身上,表情微怔,扶伊被掀了盖头,这才起身:“我先吃点东西,要不要一起?”
扶紫随他坐在桌边,二人举杯交错,成亲就该有成亲的样子,矫情什么的,没有用,饭用了,酒喝了,红烛高照,只剩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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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女尊新文设定大纲中,想看什么类型的留言(严重感冒中的妖妖嗓子化脓,才好了些╮(╯▽╰)╭)

 


十月怀胎

第四十一章
夜色正浓,太女府的主屋,就在那张能翻滚着几个人的大床上,扶紫的手被牢牢按住,她本是探向扶伊衣领的手臂被他就地按在身上,索性凑上前去,使劲点着他的胸膛,挑眉道:“我的表哥,你该不是以为我娶你回来就是一个摆设吧?”
“我当然是不知道,”扶伊丝毫不避让她探索的目光,四目相对,他更加坦然:“谁知道太女殿下非要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哧…”扶紫使劲抽回素手,径自躺下了,她的目光带着些许的笑意,淡淡瞥着他,此时二人一坐一躺,皆是只剩中衣裤这一层束缚了。
他眸光流转,绝色容颜上忽然绽放夺目光彩,倾身歪在她的身边,一手似漫不经心地拉扯着扶紫的衣襟:“表妹~嗯?为什么娶我?”
“你们男人总爱问的就是这个问题?”他的手顺着衣襟向上游弋,轻松就挑开衣带,扶紫任他动作,紧紧盯着他的神色。
“你说呢?”他冲她的脸吹了口气,见她果然偏脸躲过,心情大好:“男人都想找一个女人爱他,她跋山涉水而来,姻缘因情便是天成,执手白头,永不分开…我也一样。”
“一样什么?”扶紫随口道:“你不用找,不用争,去了我大姐,这天下后位,我也能给你。”
他的指尖正是探入衣内,刚好流连在傲人双峰上,闻言两指一夹,非要疼上她一疼,不想她只皱了皱眉,伸手拍开他的手,不悦道:“怎么?提起我姐你就恼了?你想要的是什么?不是这后位这天下吗?”
扶伊也不想和她解释,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再不看她。
扶紫仍旧不打算就此放过他:“洞房之夜,教养公公应该教你该怎么做了吧!”
他冷声道:“我不会。”
“说笑也要有个限度,”她冷笑着翻身,侧身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床你也不是第一次上,现在这是矫情吗?”
扶伊蓦然转回身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现在更是名正言顺的,何乐而不为呢!
他横下心来,抖臂脱下中衣裤,翻身覆在她身上,眼底,是她得意的脸,闭上眼睛使劲压了力气下去,听着她的闷哼声,心中的怒火这才消散了些,教养公公教了什么,他知道太女正君,是不肯能名存实亡的,既然嫁了,就必须得与她一起,丝毫不能退缩。
他的唇轻轻落在扶紫的脸颊,身下那物还老实得很,丝毫没有动情,扶紫睁眼看着像受刑一般的他,一把将他掀翻在旁。
“算了,你睡吧,”她冷冷道:“京里最不缺的,就是想爬上这床的小公子,不少你一个!”
扶伊微怔之余,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躺倒在一边,全身赤/裸,这让他十分没有安全感,连忙拽了薄丝被给自己盖上,不用他侍候了那更好不是,天色已晚,不如早睡早起,得过且过。
他这般怡然自得的模样,更让人恼怒,扶紫冷眼瞧着他不顾自己竟是真的闭上了眼睛,咬紧了牙关。
他从小就是这样,许是受了连城的影响,扶伊有着身为男子也无法掩盖的优越感,他样貌多似娘亲,正是倾城国色,扶紫与他同年,两个人第一次见面,还是襁褓之时,等有了记忆,人家俨然已经成了翩翩小小公子。
他性格大气,从不矫情,长大之后更是文武双全,扶紫拿的出手的几样国学,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拌拌磕磕的,两人也算青梅竹马,也曾天真的好哥哥来好妹妹去,也曾有笑颜相对,也曾有两看相厌的时候,只彼时年少,就在她还没理清楚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心思的时候,大姐扶烨对他抛出了花枝。
他还跑去问她,只气得她当场发飙,拂袖而去。
她以为他想要的是,所有男人都羡慕的,天下和后位。
大姐去后,她低沉了一段时间,后来太女加身,她又惶恐了些时日。
等她习惯了没有大姐的日子,才又发现,扶伊走不出来了。
天下和君位,她想说她都能给,不如来我的身边,不要那么痛苦,不要强颜欢笑,可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她想这个男人,她不能看着他嫁给别人,还好一场酒醉,成就一段情事。
这几日一直没睡过一天好觉,扶伊转身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灼热的气息啄在了他的唇上,他张口欲言,软香小玉趁机而入,他猛然清醒,扶紫不知何时也脱了个干净,并且还就趴在他的身上…
她的大腿缓缓磨蹭着他的小小伊,他只觉惊吓,还没等自己做出任何反应,她已经放开了他,柔软的身子,刚一离开,丝丝凉气就钻了进来,扶伊刚要拽紧被子,却被她一把掀起。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在自己的两腿间俯□去,一口咬住了…
小家伙瞬间变大了许多,柔软的香舌打着转转,扶伊难耐地扭动了两下,咬牙低喝:“你干什么,快起开!”
她不说话,吞吐间越发地来劲,越发得肿/胀,难以舒缓的虚空使他几近崩溃,扶伊一腿勾着她的腰身,口中不断传出低低的呻/吟,这该死的情/欲!
正觉迷离,销/魂,扶紫忽然松开了对小小伊的攻击,她瘫软在软褥上面,两眼一闭,低笑道:“好表哥,睡吧。”
就像是在云端,一脚被人踹了下来,扶伊两腿间那物正是狰/狞,欲/求不满,被她这么一弃,顿时恼了,他翻身压住她,故意顶在她的大腿根部,狠狠咬了她的颈子,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呢!撩拨我又不要我,成心逗我是吧!”
“不是,”扶紫睁开双眼,一脸正色。
“那是什么?”他再一顶,喃喃道:“我却不知堂堂太女殿下何处学来的这般低下的姿态了…”
“我想与你做夫妻,”她目光灼灼,抱住了他:“你可愿意?”
夫妻——
扶伊心中微暖,他单膝顶开她的双腿,探手过去,洞口处有如一潭春水,想来刚才她是想要他,已然情动,只恼他不解春色。
“殿下糊涂了,”他忽然笑出声来:“现在不就是夫妻吗?”说着轻车熟路,直接攻进城去!
******
太女大婚之后,按照女皇的旨意,便要阮璃玉和苏玉竹和好,为此特意招了璃玉进宫,为当初轻易和离而做补救。
问了璃玉,她自然是接了旨意,不敢违抗。
不多时日,她在宫中接回了玉竹。
今朝的孕吐终于好了一些,她一改往日大大咧咧的样子,对这个肚子爱护得很,这些人当中,也就属她最惬意,如今苏青君对她是百般呵护,夫妻二人成日的不是窝在一处,就是窝在一处 ,怎么也不嫌腻歪。
孩子若是出生,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好,这都是他二人每天必须讨论的事。
乐此不疲。
青君喜欢女孩儿,他说若是女孩儿可以担当得多一些,以后有了弟弟可以照顾他,他本人就是姐姐的受益者,至于名字,他偏爱玉字,一连流的取了几个玉树,玉殊什么的,这个提议很快就被否定了,家姐与姐夫名讳都有玉字,绝对不可行。
今朝喜欢男孩儿,她觉得男孩儿生下来就是要人疼的,所以一心希望孩子是个小青君,没事的时候就听听戏什么的,经常是看着戏文,忽然就灵光一闪,我儿子叫什么什么好了,等回到家中,思来想去,结果还是觉得不够完美,默默打叉,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本来么,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和和美美,其实只在心境。
十月怀胎,阮今朝产子。
感冒终于快好利索了,终于不用打针了o(>﹏<)o
下面这个评论必须加精!
复制来给大家看下,妖不解释。
说实话苏玉竹太过于不知足,一心想要唯一,但是有的时候也得考虑对方家人的意愿,诚然,夫妻是相对的,你怎么对人家,人家就怎么对你,在爱情这场博弈里,其实是没有输赢的,有的只不过是希望互相幸福的心愿罢了,当初苏玉竹要合离的时候,我就感觉,他们两个人大概是真的不合适,苏玉竹的周遭充斥了太多的所谓“唯一”、“最爱”、“独宠”以至于他大概不知道普通人家是怎么过生活的。为什么一直以来,中国人的婆媳是个大问题,就是因为婆婆和媳妇的立场不同,当然导致的行为方式也就不一样了,婆婆作为男方的母亲,她首先考虑的人是她的儿子,其次才会是女儿,最后才会是丈夫,中国人古时认为对幸福的定义就是“多子多孙”,一个正妻媳妇所出的嫡孙辈毕竟是属于少数,所以大多数婆婆都会把自己的贴身丫鬟赐给儿子做小妾,而这个还只是普通的,有的时候有些婆婆还会把娘家的侄女,外甥女之类的搞进家门,那可就不是奴妾了,到时是可以直接抬成平妻的,所出的子女与嫡妻所出的子女一样都属于嫡出,那才是真的隔应人呢。璃玉的爹其实是从炎月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在知道炎月被璃玉给破身之后才会让璃玉把人娶回来当一个妾,而且前文也提到了炎月比苏玉竹早进门一年左右呢,这一年当中,璃玉的爹娘乃至今朝肯定会对炎月多加观察的,这么多人都认为炎月是个没什么贪心的人,可见炎月是个怎么样的人,炎月所求的其实不外乎就是一个稍微顺遂的生活,他不在乎什么,这样的小妾其实已经是百年难得一遇了,因为大多数小妾都是搅的内宅风起云涌的“高手”,她们所求的有时甚至是正妻的所有待遇,但是有些小妾她们也不会因为这些行为而认为自己错,所以苏玉竹现在这个结局其实是他自己造成的。夫妻可以吵嘴,可以冷战,可以互骂,但是别把你自己另一半的尊严往地上扔,也别死命往对方的伤口上踩,人不同于其他,有些事情做过了就在心里留下疤了,不是所有人都有义务为你的任性和自由的性子买单的,即使是夫妻。

 


阮家之初

第四十二章
千盼万盼,终于等到了那一天,后来的很多年,阮今朝也未忘记,她在秋实节的那一天,生下了长女阮之初。
计算着生产的日子,请了三个稳婆在家中,苏青君整天都紧张兮兮地,今朝本来是不作他想,被他这么紧张,自己也莫名的担忧,秋实节的前一天,她还扶着肚子,在街上转悠了一圈,买了许多小玩物,还去西厢看戏喝茶,一丝异样也没有,晚上睡得香甜。
稳婆说,距离生产还得有几天,不曾想,半夜,今朝忽然醒来,她翻来覆去睡不着,青君连忙点了灯火,小心侍候着,问了她怎么了,她只懊恼地抓头发,说白天买东西的时候,直接将钱袋落下了,真是糊涂,他也不当回事,安抚着叫她快睡,可今朝越想越睡不着,她越想越糊涂,竟是记不准是将钱袋落在小摊贩那了,还是西厢楼,还是半路丢了…
这一番折腾便过了三更,苏青君因着前些日子的草木皆兵,十分困乏,他一手摸着她滚圆的肚子,一手搂着她,夫妻二人为这个即将来临的生命,倍感甜蜜。
原本以为今朝只是睡不着,过了三更,她忽然说肚子疼!
只吓得苏青君一下跳了起来,他刚要下床被她一把拽住:“再等等,现在又不疼了…”
他只好忐忑地陪着。
过了一会儿,阮今朝推着他下床:“不行,还是疼,还是去叫稳婆看看吧。”
青君忙应了一声,穿了外衫,喊了声小童,惊醒了外间守夜的小童和如歌,这一下子,阮府沸腾了!
稳婆连忙驱逐了所有前来查看的人,她们指使着小厮去烧水,其中一个让青君坐在床头陪着今朝,解了她裙子给她检查,这次却不是虚惊,孩子真的要出生了…
阮今朝两腿大开,起初还十分不好意思,稳婆检查之后,只说还要等上一段时间,夫妻二人十指交缠,都是忐忑不安。
过了一会儿,疼的厉害了些,灶房也送来了清粥,青君忙喂了今朝几口,她说什么也吃不下去,稳婆劝着说吃点东西一会好有力气生孩子,这才勉强挺着疼痛吃了两口,可也没等吃几口,阮今朝只觉身下一热,源源不断地水在她身体流出,吓得她低叫一声,引得青君打翻了粥碗。
稳婆忙安抚她:“没事,是羊水破了,孩子快出来了…”
热水一桶桶端了进来,屋内温度顿时热了起来,今朝虚弱地躺在床上,苏青君握着她的手,心急如焚,偏着孩子又没动静了,又过了两个时辰,今朝咬牙挺着,痛到骨头里的那种疼一阵疼过一阵,稳婆再次准备接生,说这一次,孩子真的往下来了。
阮今朝哪里经受过如此的折腾,她心中只想着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儿子,拼命咬牙挺着,青君恨不得躺床上替她疼,替她生,在一旁不断给她说着话,想减轻点她的痛感。
“使劲!再使点劲!”
“快按住她!”
“好了好了快出来了,看见孩子的头了,快使劲啊阮小姐!”
“今朝今朝…”
听着屋内的声音,罗琼踱来踱去,难以心安,一边璃玉和玉竹也是面带急色。
“菩萨保佑我阮家长孙,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他念念有词:“今朝啊,挺住啊!”
璃玉上前劝道:“爹爹别急,生孩子也不是一时片刻的事…”
“闭嘴!”罗琼一股邪火无处可发,对着长女吼道:“我能不急吗,这是我阮家的第一个孩子!”
一边的玉竹顿时白了脸色,他与阮璃玉复合以来,日子也算平淡如水,那些刻骨铭心地爱恋,仿佛是被熄了火,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也想要有个孩子,没事抱着逗弄一番,可几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男人么,无非是妻女,若不能成就,难免会有低人一头的感觉,就在上个月,太女府也传出了喜讯,他怎么不急,如何不急?
门内今朝的低叫声断断续续传了出来,有如惊雷,苏玉竹惨白着脸,站在一边,差点跌倒。
罗琼恨不得冲进房内,可心知这事也不能瞎急,偏院的小厮都是为其着急,好在总算没折腾太久,就在眼看着快到黄昏的时候,屋内尖叫一声,忽然传出了一声啼哭。
罗琼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完全混乱,不知拜谁好了。
阮璃玉急忙上前,这时,一个稳婆打开房门欠身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母女平安!”
院子里立时欢腾起来,几个人忙挤进屋内去看孩子,如歌拿出早准备好的红包给大家发了下去,小童帮忙收拾屋内血迹,换了干净的软褥,青君抱着今朝,重新放置在床上,包好的孩子就放在旁边,罗琼进屋就抱了起来,脸上遮不住的,是满足的笑意。
“哟!看这小脸长的,像青君!璃玉你看像不像?”他献宝一般看向长女。
苏青君安置好了今朝,也过来看孩子,他好奇地盯着自己的女儿,使劲看,也没看出哪里像自己,这孩子在娘亲肚子里多呆了一会儿,卡得小脸有点红,他想伸手抱抱,罗琼却抱住不放,几个人只好挤在一处看孩子。
苏玉竹最后进屋,是个女儿,他掩住眼底的失落,也想上前看看,可罗琼父女加上青君已经将孩子包了个严严实实,阮今朝疲惫地躺在床上,看着几个人,眼底全是幸福甜蜜的笑意,他怔住看着,她的目光落在青君身上,既温柔又宠溺…
这才是有情不是?他怔怔出神。
孩子突然哭了,稳婆拿了水碗,反拿着汤匙,盛了点开水,等折凉了挤身过来滴在孩子唇上,小小婴孩吧唧吧唧着喝了,紧张的几个人都笑了。
因是刚出生,今朝还没有奶水,罗琼早买了奶羊,热好了刚好给孩子喝,小家伙很能吃,也不挑味,竟也吃得香甜,然后呼呼睡着了。
今朝想看孩子,罗琼连忙给放到床边,稳婆提醒她注意休息,再不舍,几个人也只好退身出来,苏青君叫如歌和小童去做小灶,他一个人守着妻女,看着二人,满足不已。
满心的甜,他握住今朝的手,一手轻轻拍着孩子,是说不出的欣喜。
阮今朝并不想睡,她亦是兴奋,看着孩子,感觉十分奇妙,青君早去了刚生出来时候的激动,他看着女儿的眼神十分温柔,这在他身上是十分难得的,她挠着他的手心,见他偏脸看她,虚弱道:“这下如你的愿了,是个女儿,你说叫什么名字才好?”
青君脑子一片空白,一时也想不起什么,平日里想了千百个,这会儿她一问,倒愣住了。
“你说呢?我听你的,”他看向女儿,明显是有心无力。
“我倒真想到一个,”今朝低笑道:“就在她脱离我的身体时候,我忽然觉得这是生命的始初,以后孩子长大了,是如玉也好,是如草也好,都应像婴孩那般纯洁,有一颗感恩的心。”
“嗯,叫什么?”苏青君笑了:“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