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初,阮之初,怎么样?”阮今朝看向襁褓中的孩子:“之初,你喜欢吗?”
他俯身在妻子额头印下一吻:“好,听你的。”
阮今朝产女的喜讯迅速传开了来,若不是女皇拦着,苏君后本来也想去阮家等着的,他迫不及待地想抱孩子,在后宫是坐立难安,那边孩子一落地,就有阮家的人来送消息,他喜形于色,急忙请示扶颖,想去阮家,为着孩子们着想,女皇扶颖对他下了限令,不许去阮家捣乱。
其实扶颖何尝不是想快点看见孩子呢,她的长女去后,对孩子的渴盼愈加强烈,可太女自有一番心事,老三老四府中美色不少,可都不能定下心来,她怒其不争,可又无可奈何,这青君倒是后来者居上,先有了孩子,上个月,太女府又传出了喜讯,更是双喜临门!
夫妻二人做常人打扮,坐了马车,赶到阮府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今朝睡着了,只叫青君给孩子抱了出来,又是一顿抢,都抱了个遍,才恋恋不舍的送她回娘亲身边,说起名字,青君说了今朝的话,苏君后连连点头。
今朝这一产子,青君明显的变成熟了,夫妻二人十分欣慰,与罗琼夫妇说了会话,因着小婴孩,多了不少话语,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阮家喜庆一时,偏是苏玉竹,送走女皇夫妻,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回屋之后,竟是有了热,连着心病病倒了。
***
太女府内也是一片喜意,扶紫有了身孕,许多事务都交给了扶伊,她懒得管那些罗里吧嗦的事,只专心养着,每日,都是他一大早起来,处理政务,她睡到日上三竿,他忙得要死,她闲得发霉,他一天到晚地在太女府和宫中奔忙,还得照顾孕妻,偏她有了身孕脾气还变了好多,不时出门总能惹点小桃花,让人哭笑不得,他还得帮忙处理…
扶伊是任劳任怨,扶紫是乐在其中,可内务府却不干了,这一日,扶伊处理了一桩贵族纠纷,事情是这样的,京城的柳家,也就是柳蕴的姐姐柳河,强抢民男,后者已有婚约,她索性在那人找来之后将人打了一通,那人本来就是有心疾,回家之后竟是一命呜呼了。
这个人一说起来就巧了,原来是容太君一个近侍的侄女,事情捅到了刑部之后,刑部不干私自做主,报了上来,扶伊大笔一挥,柳河直接下了天牢,这一举动,牵扯到了京中几个世家,容家和柳家,本来就是姻亲,这会儿更是来求情,内务府的老人也赶紧的跑来太女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竟上了死谏,只拿扶伊说事,说什么正君一介男子,这般下去阴阳失调,东晋危矣!
且不说他们危言耸听,太女扶紫将人在撞石柱子之前救了下来,老臣更是激动,长篇大论起来,男子如何女子如何,只听得扶伊皱眉不已,他一言不发,只安静坐在一边,扶紫派人找来刑部的刘大人,听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几个老臣,云淡风轻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若我说着柳河也不用再审,数上几条大罪,应是死…”死字刚出,几人连忙叩首:“殿下万万不可啊!”
扶伊挑眉以对:“等等,此案还需再议,人是患了心疾…”
“对对对,正君说的对,那人虽然与太君有些牵扯,就是容家的人,容家的人和柳家有什么分别的,殿下三思啊!”几人连忙附和。
扶紫不耐道:“还议什么,这件事交给本殿来处理!”
“殿下保重凤体要紧,”扶伊垂目:“还是交给我吧。”
“对对对!”几人再次附和:“殿下凤种重要!还是别太费神了!”
“不用我管了?”
扶紫神色不满,很是不耐地将几个人赶出府来去,扶伊揉着额角,坐在桌边,看着几个人相继而去,不由得瞥了一眼她,她神色如常,正端着茶碗小口抿着茶。
“这一堆烂摊子,什么事都往太女府送,真当我愿意呢!”他倍感无力,十分头疼。
“好了好了,”扶紫站起身,伸出手臂,示意他上前:“难缠的只管叫她们来找我,我全帮你打发了!”
“噗…”他想着刚才她一脸正色,其实吓唬人的行径,不由笑出声来,无奈地拉住她的手:“是!太女殿下最英明了!”
“英明?”
“嗯~”
“那过来给英明的太女殿下盖个章!”
“…”
快三点了,大家晚安,好梦!
你们还没说呢,下一篇女尊想看什么样的文啊!
基本设定还在构建,意见神马的不要大意的留言吧!

 


小小心肝

第四十三章
柔软的小东西,阮今朝将女儿抱在怀中,她手法笨拙,因是想亲自照看孩子,也没请奶娘,只与青君二人轮番看孩子,小之初就刚出生那几日还算老实好带,没过几日,只要将她放下,她就哭起来没完。
一会饿了,一会尿了,一会吐奶了,一会又拉了…为人父母,刚经历了几天,苏青君和阮今朝就感慨万分,真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啊!
孩子总是哭,罗琼也跟着着急上火,他两个女儿出生以来都是奶娘给带的,也没带孩子的经验,看着小之初在襁褓中嗷嗷地哭,几个大人心焦难耐,最后不得已,还是请了个奶娘帮忙带孩子,这奶娘在京城可是个稀罕活计,没有上百两是请不来一个的,还好,刚巧这个人的孩子三个月大,还是个男孩,能一起带。
奶娘姓赵,家中也算殷实,其实做奶娘的有两种人,一种是贫困人家,为了挣钱养家不得已而为之,一种是家境殷实的,其实是为了拉拢圈中名贵不少人都像今朝这般只是不会带孩子,多半是要娘不要奶的。
赵奶娘抱着孩子来了之后,立时就找到了症结所在,小之初肚子不好,她这么哭闹,其实是身凉,所以才抱着就能安稳点,放下就哭,她家有三子很有经验,拿了绢帕在温热水中泡了会儿,就给小之初捂上了肚子,她手法纯熟,紧紧抱着孩子,一手还给小脚丫揉着脚心。
也别说,果然有效!
今朝和青君真是受教了,女儿阮之初终于过上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美满日子。
这小家伙就是阮家的宝贝,满月之后,越发的漂亮,府里上下都欢喜的狠,唯有玉竹,对这个孩子难以真心喜欢,他心中窝着一股邪火,说不清,道不明,若是不在阮家,和青君不是一个公爹,许是不会这样,顶多是羡慕,可看着青君每日笑意盈盈,得意的脸,他心里有点不舒服,自从那日受了风寒,罗琼也不许他去偏院看孩子,怕染上病气。
这更让他心里难受,阮家上下一条心,仿佛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归属感,听说来了个赵奶娘,给孩子爱哭的毛病治好了,他好奇得很,可即使是这样,璃玉也是成日去看孩子,似乎忘记了,他还是病人。
她喜欢孩子,她对他的情意,他知道,他二人有个秘密别人谁也不知道,这个秘密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刚成亲的那年,璃玉从不碰炎月,恼了罗琼,硬是逼着她在炎月的屋里过了一夜,那天后半夜阮璃玉偷偷溜回来,起誓发愿地说没有碰别人,说自从有了他,就没碰过别人,起初他相信她,倍觉甜蜜,可是过了一个月,璃玉有了身子,他多疑的心又起起伏伏,二人因那个孩子吵了几次,也不敢让别人知道。
炎月却知道了,他更是气恼,不是他的他怎么能知道,璃玉不说他怎么能知道?虽然炎月沉默保密,可他对自己和璃玉更加的小心和体贴了,这样一来,玉竹如何能不疑?正是璃玉年轻,心烦气躁,二人吵得凶了,她只当他不信她,竟是落了胎儿,偷偷地服了药,半天时间,孩子变成了一滩血水,至今,苏玉竹想,阮璃玉是爱他的,很爱很爱,那是她为他做过的最疯狂的一件事。
可他知道,她后悔了…
她看着之初的眼神,是那般的不舍和艳羡,他无力地躺在床上,只觉疲惫,这份感情,很累。
叫小厮去找璃玉,不多一会儿,她拿着个小娃娃的玩物回来了,是个波浪鼓,看见他呆呆地出神,坐在床边,摇了两下鼓,巴郎巴郎响,拉回了他的思绪。
“怎么了?”阮璃玉不解道:“还是不好么?再叫大夫来给你看看啊?”
“不用了,”苏玉竹盯着她手中的小鼓,无力道:“就是有点头昏,你陪我躺一会儿。”
“嗯,好。”璃玉撇下小鼓,脱鞋上床,秋日的午间还是十分的热,她歪在他身边,两个人面对面侧躺着。
“璃玉,”他看着温婉的女子,第一次觉得愧疚:“对不起。”
“好好的,又说什么呢!”阮璃玉伸手拉过他的,与他十指交缠:“别总是胡思乱想了,好好养好身子才是正道!”
“真的,”他叹息道:“我从小就跟在长皇子身边,心高气傲,身边这么多人,也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典范,多少恩爱夫妻本该如此,我觉得我没错,可到了你这,偏就错了,”苏玉竹回想过去种种,疲惫道:“现在觉得很累,那你现在还像以前那么爱我吗?”
“玉竹~”她无奈道:“情爱这东西轰轰烈烈过就行了,我对你还像过往一样,可现在我们是夫妻,好好过日子吧,细水长流的温馨,也未必不是情呀。”
“可我怎么感觉不到当初那些滋味了呢,甜的酸的,不管是什么滋味,现在就觉得累。”
“你病了,等病好了,我带你出去走走,”璃玉动了动身子,竟压到了波浪鼓,她拿起来摇晃两下,笑道:“刚才去看了之初,她睡着的时候还对我笑,真想把她疼到心窝子里去!”
“咱们也要个吧,”玉竹黯然:“到时候你再这么对我说也不迟。”
“好,”璃玉点头:“等你病好了,咱们就多努努力,到时候也生个大胖闺女!”
说到这个他的精神才好了些,苏玉竹有心事,怎么也睡不着,反倒是阮璃玉竟是缓缓睡熟了,他一直看着她的睡颜发呆,心思早不知飘到了何处,他不是爹爹亲生的孩子,这件事,他从小就知道,尽管鱼儿爹爹有正名,在公主府也是有些地位的,可怎么也是家奴,苏君后当初身份低下,为后之后顾念旧情,对爹爹十分照顾,对他这个捡来的孩子也是宠爱有加。
小的时候不懂事,和扶伊在一起习惯了,早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苏玉竹与扶伊青君在一起,也不觉得怎么样,可是有一次,他与长皇子扶伊飘荡江湖,因为多疑,恼了扶伊,回府之后被爹爹知道了,他在祠堂跪了一夜,那时,他才在忽然间明白,自己不是真的王子…
长大之后,他一直恪守本分,进京之后遇见璃玉,二人几乎是一见钟情,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女尊男卑,身边那么多专情的人,让他几乎忘记了,这个事实,炎月模样长得好,对人十分有礼,知道他不待见,也不惹祸也不招惹,透明得几乎不存在,可即使这样,他仍是不甘,一直隐忍,只等着一个合适的契机,除掉他,他想到了无数个得到的结局,却万万没想到,炎月走了,阮璃玉对于自尊是那般在意,二人的感情,忽然变成了笑话,她不肯找他,他愤恨,伤心,委屈,以及不甘…
再次回到阮府之后,玉竹还没来得及品尝独占璃玉的喜,就掉入了无比失落当中,璃玉对他,失去了当初那般火一般的热情,只剩下略显生疏的温柔,他知道,她是真的怕了,可这个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了解他,懂得他,疼爱他的阮璃玉,而不是什么样都无所谓,稀里糊涂的感情…
又过了几日,苏玉竹的风寒症彻底好了,他闲来无事,就去偏院看孩子,那一天,风很大,他撇下跟着的小厮,一个人在偏院转了几圈,才进了屋子,小家伙手舞足蹈地乱动着,青君眉眼弯弯,正俯身与她说着话,他不禁失笑,这么大点的孩子,能听懂什么啊!
“表哥~”青君回身招手:“快来看咱们囡囡,她哼哼呀呀和我说话呢!”
玉竹快步上前,他低头看着,这孩子,果然是越长越像青君,十分漂亮。
“她这么小啊,”伸手摸着孩子小手,心底竟也一片柔软,玉竹心思一动,看向青君:“我能抱抱她么?”
“当然可以啊!”苏青君小心地将孩子抱住,示范了下放到他怀中,他莫名地欣喜,赶紧抱好,绷直了身体,很怕闪了孩子的腰。
左右晃了晃,小之初果然呀呀啊啊的发出了不知所谓的声音,他顿时失笑:“这孩子是想和我说话吗?”
“是吧呵呵…”青君满脸笑意:“父后说在她小时候就不断和她说话,她懂事就会早。”
“这下你可圆满了,”玉竹忍不住亲了一口之初的小脸,叹息道:“我和你比不了啊!”
“表哥说什么呢!”青君笑道:“你不也一样嘛,到底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我不想太纠结地活着了,现在挺好,你也看开些,情情爱爱的,非要成天对你说,才是真的吗?我以前一味的想要得到,偏就担心,总怕失去,日日惦记,现在心里很踏实,今朝对我的好,我也能看得出来,她对我有情,这便够了,不是么?”
“嗯,”他恍惚着应下,正是这时,罗琼带人走了进来。
“哎呦我的小心肝儿啊!快给我抱抱!”
作者没话说。

 


安能两全

第四十四章
罗琼一来,马上就接过了孩子,他眼里全是笑意,抱着孩子再也瞧不见别人,青君还有点不放心,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玉竹眸色转暗,默默退了出来。
他心情烦闷,独自一个人在后院飘来飘去,璃玉不在,整个阮家对他就像是一座牢笼,挣脱不得。
后院的花树郁郁葱葱,因是秋天,多少落叶徐徐飘下,苏玉竹仰头冲着艳阳,刺眼的光线让他皱了皱眉头,不经意转身,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他眼力极佳,认出是前院的小厮,见了他就跑,神色还那么慌张。
“站住!”玉竹厉声喝道:“干什么呢!”
“回、回苏主子,”那人一缩脖,两腿一软立时就跪下了:“没什么事没什么事。”
“哼!”他走到近前,垂目盯着他躲躲闪闪的目光,咬牙道:“什么事想瞒着我,是不是想领教一下宫里的家法!你说是想要五马分尸呢还是…”
“苏主子饶命!苏主子饶命!”那人哪禁得起这么吓,平日里大家八卦的都是宫中的事,知道君后的厉害,听他这么一说,声音都颤了颤,连忙说了实话:“是小渲,小渲来了求着见大小姐!”
小渲是炎月的小厮,他在惜君楼里便追随着,二人惺惺相惜,相互扶持,到了阮府,一直尽心尽力的跟着炎月,感情匪浅。
苏玉竹叫这小厮带路,到了后面灶房,平日里小渲也是个人精,自然知道不好大意的出现在阮府,偷偷进了,就在灶房等着 ,相熟的小厮主动说要去给找璃玉,这才忐忑地在一角和大家伙说起了此番离京的遭遇。
正是声泪俱下,忽然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那小厮歉意地打了个冷战,苏玉竹就站在门口,小渲先是愣住,然后连忙过来,恭恭敬敬地双膝跪下。
“继续说,”多少听见了一点,玉竹心中冰凉一片。
“求苏主子念在我家主子也算本分的份上救救他吧!”小渲抹了把泪水,感觉仅存的一丝希望就快破灭。
苏玉竹心中微惊,不解的话脱口而出:“不是说炎月好好的嫁人了么?怎么回事?”
小渲忍住心中酸苦,一五一十的说了,原来炎月回了老家之后,叔叔对他还算好,阮璃玉给了他很多财产,他家也知道,京里是关注着这边动静的,可没过多久,炎月怕璃玉总是惦念他,玉竹会不高兴,为了让她放心,就叫人送了信来,说好好的嫁人了,女方是怎么样的个好人怎么样怎么样的。
阮璃玉自然是相信了,也放心了,不再管他了,观察了两个月,叔叔家的表姐竟是打起了炎月的主意,炎月从惜君楼出来就在阮家后院呆着,如何知道人心的险恶,自己的经历通通说了一遍,更让人鄙夷,结果钱财被霸占了去不说,还被逼着嫁给镇上的县令做小爷,那女人家中夫郎成堆,已年过四十,听说是以折磨人为乐趣的,她给了表姐一大笔钱,二人一拍即合,竟是要卖了炎月了…
小渲偷偷跑了出来,别无他计,只好回到京里求阮璃玉,不想璃玉不在,却是正好撞见玉竹。
苏玉竹听了,无比震撼,问了才知道,炎月被打了一顿关了起来,若是去的晚了,怕是不能活。
阮璃玉在哪里,她此时正在宫中,玉竹叫人留了口信给她,也不带别人,叫了小渲就走,二人骑马而去,也是心急如焚,日夜兼程。
那一天,夕阳西下,晚霞红了半边天,整个庄园一片红,翻盖了的大庄院,街边议论纷纷的百姓,家家升起的炊烟,江南小镇的宛然,苏玉竹看着只觉剜心的疼,小爷都是晚上一顶轿子抬去的,也合该炎月有福,他被打了一通,连夜发了热,一日比一日严重,就算是在惜君楼里,又何尝受过这样的罪,他有苦难言,更是不好了。
这一病就是病了二十几天,一天比一天瘦,每天全靠小厮强灌些药和食物,才勉强活着,真真的生不如死。
苏玉竹一脚踹开大门,便有守门的惊呼起来,满院子都是红色,他以为是来不及,又是恼又是恨,反手抽出了背后长剑,竟是红了眼睛。
“叫你们主子出来!”
小渲也是哭了:“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后院就停着一顶小轿,那衰人表姐听了声响,早跑了出来。
“你们这是…小渲!你还敢回来!”这女子年纪已近四十,体型微胖,跑过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一柄长剑顿时抵在她的颈上,苏玉竹拿出公主府的腰牌拍在她的眼前,低喝道:“信不信我这就杀了你!快说,炎月在哪!”
“哎呦官爷饶命啊!”她就着剑势顺着就跪下了:“我是炎月的表姐还能害他怎么地,就是给他找了个好人家,这不,要嫁了么,您…您是?”
“少废话!炎月在哪!”苏玉竹微微用力,一道红痕顿时出现在她的脖颈上,她连忙告饶:“在后院轿子里炎月在轿子里!”
小渲听了早跑了去,苏玉竹押着这女人,走近那所谓的花轿,一旁的轿夫忐忑地看着这一幕竟是不敢再动,护院听见了声响也赶了出来,这时,小渲挑开了轿帘,炎月满脸是泪,身上五花大绑,嘴里也不知塞着什么东西,呜咽着泣不成声。
“主子!”小渲连忙取出他口中物件,给他松绑,炎月得了自由身,见了苏玉竹,眼中的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流。
他软软跪倒在旁,感激涕零地看着他,张口想说谢谢,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苏玉竹看着他那不争气的模样,莫名的心烦:“站起来!清点财务!璃玉给你的东西,看看还剩多少,一样也不能留下!”
炎月迷茫地看着他:“去哪?”
“能去哪?”苏玉竹咬牙道:“当然是和我回京城!”
“我…”
他犹豫着怎么拒绝,这时府外面冲进来一个官袍在身的地方官员,她面黄肌瘦,带了一小队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剑下的女人一见了她,急忙呼救:“弟妹!快来救我!不知哪来的刁民要杀我,还要抢走炎月呢!”
原来就是她,苏玉竹一脚将人踹倒在地,冲上前去,也不等那县令大人说话,上去就是两个大巴掌,他将腰牌举到她面前,冷冷喝道:“看清楚了?还不跪下?炎月是什么人,也是你们能算计的么!”
那人刚要发怒,见了腰牌,腿早就软了:“大人!这是误会呀!”
苏玉竹叫人清点了财务,连着炎月一起带回京城,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甚至,自从认识阮璃玉开始,从未这么清醒过,炎月受了这一遭,脸上已没了往日模样,他越瘦,玉竹见了就越难受。
所谓的真爱,他开始回想,在他要嫁给璃玉之前,人炎月过的好好的,就算他嫁给了璃玉,人也恭敬有礼,从不争不怨,为了她和自己安心,竟然送了假消息来说已成婚,苏玉竹恍惚觉着,自己尚还不够爱璃玉,他做不到这样。
炎月的身体不大好了,他雇了一辆马车,小渲仔细伺候着,璃玉给他的钱财字画讨回来一部分,其余都被挥霍了,玉竹骑马先行,他不想和炎月在一块,那样会无法呼吸。
本就是几天的路程,就在他还在猜想着璃玉见了他们时候的情景,阮璃玉赶来了,正是顶头遇见,苏玉竹骑着高头大马,他眼看着自己的女人急急下马,面无表情地向马车上瞥了一眼,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松了马匹,三步两步跳上了马车。
挑起车帘,炎月见是她,微怔之余,一头埋进了软褥当中,不肯见她。
“炎月?”阮璃玉猛得拽起了褥单,那个本来神采奕奕的貌美男子如今骨瘦如柴,许久未见,他也只剩下最后的矜持,扭过头不肯见她。
“对不起…”她一把抱住他半个身子:“我对不起你炎月!”
“别这样,”炎月哽咽道:“不是你的错,别这样…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