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顿时失笑:“可我不是物件,更不是你的物件,何谈说你给他,还是他给你呢!”
这么一说,陈子邯顿时语塞。
女人好笑地看着他:“所以我就说,如果他能白给你银子,伸手接过来就是,不要那不是傻?”
他更是着恼,看着她目光灼灼:“你!”
他脾气来得也快,转头这就要走。
小五赶紧侧立一边,两个人差点撞上,也就在这个时候,沈未央在身后说道:“估计这两天我就要离京一段时间,到时候你若有什么事可以去沈家找韩湘子,需要银子的话我也打好招呼了,直接来钱庄取即可。”
陈子邯猛然回头,可尽管他目光再热,那女人也低头忙着她的账目去了,他心里砰砰直跳,就仿佛是窥探到了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一样。
他犹豫片刻,也到底是放柔了声音:“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未央没有回答,外面已经传来了别个声音,屋内三人都听见了。
是顾琏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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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琏城走进内堂的时候,沈未央正好合上账本。
陈小公子不愿当着她的面,再与这位大公子杠上,可惜二人走个顶头,小五连忙给打了帘子,在旁都不敢抬头,平常这个都不待见他,这个情况估计见了他们这几个人会心塞。
不过正如他想的那样,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顾琏城径自走到未央的身边,这就坐了下来,他脸色微红,刚坐下就打了个冷战。
未央收拾账本,看了他一眼:“怎么了?干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陈子邯正站在门口,顾琏城忽然抓着她的手这就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面:“我怎么这么冷,是不是又有热了?”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味道,额头上面也的确是有点热,沈未央嗯了声,看向小五:“还不去叫蛟河进来伺候着?你去找大夫,大公子这还病着,耽误不得。”
陈子邯想说句我走了,可看着那两个人在一处,怎么看怎么亲密无间的模样,这就出了内堂。
屋里也就剩下他们两个人,顾琏城站起身来,还觉得气息十分不通:“沈未央你说你凭什么呢?嗯?整个京城哪个姑娘见了我,不是恭恭敬敬?谁家不想要我的婚事?怎么就到你这全都变了模样呢?”
他气息难稳,一手抚着额头显然是气得不轻:“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你男人,这件事你不能否认吧?既然睡过,为什么又那么扭扭捏捏?真就一点不愿意,半路可以离开你一直睡了第二天早上,然后现在又做这样的模样给谁看?”
这是怎么了?
这男人都有点战立不稳了,未央连忙起身把人扶住:“你这是喝多少酒了?”
她仔细嗅着,他身上的确是有酒味。
顾琏城靠在墙边,微微扬着脸不知看着哪里:“喝酒都喝不醉,人人都笑我,说我根本不是你男人,你以为呢?”
这件事无需置疑,沈未央既然吃了,就不会不承认。
她伸手扶着他,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谁说的?是我男人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既然敢做,就也敢当,我沈未央的男人,到现在为止还真就你一个,行了吧?快坐下等大夫来。”
平常这男人可都是强硬的模样,此时有些胡闹,但看起来更尽人意。
未央半抱半拖,这就给人按在了椅子上面。
内堂里面还似乎有她说话的声音,可外面的陈小公子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匆匆离开,再未开口说上一句话来。
不多一会儿,小五就请了大夫来。
这大夫平常也是个常常开门定诊的,顾琏城不肯离开这帐桌,也不肯离开她,一边抱着她的半个腰身,一边揉着自己的脑袋。
大夫给看了,他脸红也好,他额头发热也好,都不是病。
只不过是喝了烈酒,一时上头罢了。
沈未央十分无语,这就叫人送了大夫回去,然后这个成问题的,还耍着酒疯的男人,她一时间也不知道送去哪里才好。
蛟河上来劝过两次,可惜顾琏城就抱着未央不松手,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烈酒,都是后返劲的,人说话越来越是语无伦次了。
未央把他扶上马车,迫不得已,又带着他回了沈家。
沈家相对比较简单,也没有那么多的危险。
小五负责收拾东西,未央则负责收拾顾琏城,这男人或许是忘记了自己的伤,还喝酒,简直是用生命在耍酒疯。
沈家也不大方便叫他胡言乱语什么都说,不过幸好只要她不离开,他很少开口了。
估计是酒劲上了最大的效用,顾琏城开始打嗝,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抱着个女人一个嗝接着一个嗝,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未央笑了许多许多次,耐着性子把人哄进了她的房间。
没错,是她的。
这一次,没用厢房来搪塞他,而是直接把人带回自己房里。
她叫蛟河去弄点解酒的汤药,随即给男人推倒在床,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他满是酒味的衣衫都拔下来,扔下了床去。
未免有来偷看的,幔帐也扯了下来。
薄纱后面是他呆呆的脸,没想到顾琏城喝多了以后会是这个样子,她只觉十分可笑,坐在旁边看着他。
不多一会儿,蛟河端着碗解酒的汤药回来了,她把幔帐先挂起来一部分。
然后伸手扶起顾琏城来:“大公子起来把汤药喝了,赶紧把酒解一揭,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外面天寒地冻的,蛟河也在床边劝着:“大公子喝药吧,快点解解酒。”
男人眼睛都睁不开了:“不行我想睡会。”
说着伸手一推,这就把药碗推洒了去,满满一碗汤药,全都扣在自己的腿上了,也幸亏汤药不热了,才没烫着。
未央眨眼:“我说,大公子你这是唱的哪出戏啊!”
他倒自己一身汤药,此时也觉难以忍受,伸手就去解衣领的扣子:“起开,我要换衣裳。”
这人动作也快,说要换衣裳,随即就把衣领的盘扣打了开来,未央伸手去按都没来得及。
蛟河还在旁问她:“轻君这里有没有大公子能穿的衣衫可换?”
她的衣裳他都穿不下,不过,这距离顾家也不远,大可以叫人现在就拿了来,一说没有合适的,显然蛟河也想到了一块去:“那我就回顾家一趟,劳烦轻君照顾照顾我们大公子,我去去就回。”
他走得很快,小五连忙收拾脏污了的被褥。
顾琏城头疼欲裂,把衣衫都脱了去,就光着身子在床上躺着。
因为天冷,热水竟然没有了,没办法,未央只得叫人去烧,这烧水又烧了一阵子,她叫小五帮着给人擦了一遍身子。
男人十分配合,只偶尔抬眸看看她,只要她还在,就不言不语地闭上眼睛。
但凡她不在,他又总是又胡言乱语,什么都说。
这么一来一去的一折腾,很快就到了黄昏,夜幕降临依旧,后院似乎是全部安静了下来。蛟河去而复返把新外衫都拿了来,不过这人赖在床上又不肯起,看他难受的模样,未央也没人心叫他,到底是忍了。
顾琏城很快就睡着了,未央到了桌前坐下喝茶。
这酒疯耍起来也快,睡着也快,她还在想着自己要到哪里去睡,却见蛟河似乎有话要说的模样,这就看着他扯了扯唇。
“怎么?有什么事要说?”
“我原来听大公子说,明日就要和轻君一起离京,现在也不知道还走是不走,我需要整理些东西,也拿不准主意了。
“至少明天走不了,你回去歇着吧。”
“不行,我家大公子从小到大都是那么的金口玉言。”
“好吧,你去准备,我叫人看着他。”
“不行啊轻君,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们大公子一喝醉了,就胡言乱语胡作非为的总之很不大好相处不说,还总是到处乱走,他身上还有伤,希望轻君能亲自照顾照顾。”
“额…好吧。”
蛟河愉快地把一切都交由在她的身上,然后离开了。
床上的男人睡得很香甜,未央十分无语,这就在桌边看书,屋里暖意融融,她这两天都没休息好,也是困乏得紧。
不过她一个瞌睡打过了,就打第二个,第三个…
再回头,顾琏城还在睡,天色已经黑了,她从来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这就脱了外衫,也钻了幔帐里面去。
男人背对着她盖着被,上半身几乎是裸着的。
肩头还有伤口未好,沈未央下意识扒着他肩膀看了两眼,这两天用药之后,已经结痂了。她见他没有动静,这就放心地躺倒在他身侧,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当然了,如果这就结束了,那么以后都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
可惜她睡着以后梦是没做一个,只觉得有人紧紧抱着她,男人身上有点热,赤着的双臂上面还有些许余温。
未央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顾琏城就在黑暗当中看着她。
他双腿也缠着她的,一手还在她腰间的软肉上面揉着,声音就像是从天际飘过来的一样:“沈未央,你敢不敢假戏真做再来一次?如果注定了是两看相厌,那为何不把彼此当成是别个来待呢?”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过她还揉着眼睛:“顾琏城,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想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清晰:“今天有人耻笑我,我心情不美。”
她下意识问他:“笑你什么?”
他显然还十分在意:“笑我不是你的男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沈未央已经彻底清醒了:“所以呢?”
顾琏城引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所以我问问你,敢不敢再来一次?”
她无语:“你…”
他原本就是借着醉酒,来混闹的,自然是拉得下脸来:“我什么?你不愿意?”
男人原本是侧身躺着,伸手抓着她竟然也探入了她的衣底下。
沈未央毕竟已经成年,男女之事就是这么回事,一旦做了,其实欲-望无止境。更何况面前的也算是熟人,毕竟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男人,怎么地也不能做到完全忽视掉。
再说也没有必要矫情,在这个世界上面,女人本来就比男人更开放。
所以说,当一个男人已经主动到这个份上,如果沈未央再将他推开,那她不是傻就是呆。
当然了,她也是犹豫了一下下的。
肉到嘴边了,吃还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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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道*苦短,当真苦短。
一睁眼,天已经大亮了,顾琏城下意识摸摸旁边,可旁边没有人了。
他抬眸看了看,时候已经不早了,伸手再摸摸额头,已经确定自己体温正常。晚上睡着的时候,他记得两个人挨得极近,很是温暖。
也许是贪恋了那一刻的温暖,他睡得很实诚,以至于人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他坐起身来,喊了一声:“蛟河!”
蛟河就在外间的榻上收拾东西呢,听见声响连忙应了一声:“来了!”
顾琏城左右看了看:“未央呢?”
蛟河到了近前来,把准备好的衣衫放了床上:“轻君说过两日再走,说是沈家老爷生辰,我合计着大公子要是知道了,也得顾及着些,也就没分争。”
男人点头:“嗯,那就等两天再走。”
反正已经在一起,又在一起了,他心里有底了,自然不着急。
蛟河伺候他穿衣:“大公子这下能安心了吧,我就说嘛,都是轻君的人了,一次不和两次有什么分别,她既然顺从了您的心意,那就是认同大公子你了啊!”
说是这么说,但是顾琏城还是难以心安。
总觉得摸不清她想什么,穿上衣衫,他有心在沈家公开自己的身份,但又怕太过于激进了,沈未央厌烦。起来洗漱一番,叫了小五过来一问,这才知道沈未央是出去采办了。
沈家爹爹生辰,她要亲自张罗,别的事情都放置一边了。
一个叫做莫言的男子,看穿着也比小厮好太多,但他不言不语的,给他送来了,问他别的也不说。小五过来说是韩湘子屋里的,不多一会儿,才吃上了饭,韩湘子就真的过来请安了。平日这女也曾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他,而如此只有敬畏。
想必,未央是交待了她的。
顾琏城秉承着都是一家人的意思,对她还算客气。
不过她倒是放不开,一个劲地问他需要什么东西,叫他有事尽管找她。
外面雪早就停了,沈家的小厮都在院子里布置彩灯,他披着斗篷站着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点事情来:“蛟河,你还记得前两年西辽使者送来的那个玉珊瑚吗?你说我把那东西送给沈家爹爹怎么样?”
蛟河笑:“那自然是极好的,那玉珊瑚上面还有寿字呢!”
顾琏城勾起唇角来:“走,咱们这就去见见他,也好叫沈未央另眼相看。”
蛟河点头,主仆二人这就出了屋子,院子里面几个孩子跑来跑去的,一回头都看见他了,原本欢快的小脸蛋上面,都是戒备,随即全都躲了一边去了。
他淡淡瞥了眼,只当全没有看见。
沈家的宅院当初是陈子邯按照原来的布局,稍加修改建成的,当时这小公子一直喜欢花花草草的,就在外围留了一小条地方,但凡青砖石路的两边,都有栽植。而这些到了冬天,就变成了枯树,下面窝了许多的雪,还需要打扫。
顾琏城就不喜这些繁复的设计,东宫就全是琳琅满目的各种奢华,他看多了了,这些小家子气的东西全然不在眼里。当然了,他也知道是陈子邯收拾的院落,所以多半是越看越不顺眼。走过长廊,问过院里的小厮,才知道沈君玉在书房里面,说是沈大老爷也来了,因为这兄弟二人现如今没有别个亲人了,所以走动得勤也是正常的。
他仔细斟酌了下,想了想才在外面叩门。
沈墨玉一回沈家来,都是他当家说的算,相比较君玉来说,他也比较强势,这个从说话的声音上来听,都有端倪。
顾琏城自报家门,里面就打开了房门。
外面天冷,他披着件寻常的兔绒斗篷,带子上面镶着几颗宝珠。
沈墨玉正和弟弟在外间看着这个月的花销账目,回头见是他,还有些发怔。
蛟河连忙关好房门,回身再给两位老爷行礼。
顾琏城若不自报家门,估计人都不知道他是谁。
不过幸好还有沈墨玉:“君玉,你看看,这就是我与你提起过的顾琏城,他模样好,当之无愧是这燕京的第一公子。”
顾琏城连忙谦虚了两句。
沈君玉上下看着他,脸上都是客气的笑意:“哦,我知道,顾大公子么,快坐快坐。”
在自己的姑父面前,其实他是诚心来摊牌的,他可不想每一次来沈家都像是个外人,他不过去坐,却是撩袍跪了下来,直把沈君玉吓了一跳。
他伸手要扶,却被哥哥按住了肩膀动也不能。
顾琏城一眼看见刚才小厮端过来的药汤水盆就在旁边,这就跪行了几步端起来放在了沈君玉的脚下,他扬着脸,神色诚恳:“我生下来就在宫中,从来不知道被爹爹宠爱是个什么滋味,上天有幸叫我遇见未央,还请爹爹怜惜。”
说着这就来拿他的脚,却要亲自给他泡药。
沈君玉急得不行了:“不用不用,大哥你快说说他,你看这孩子…”
顾琏城是不由分说,直接帮他脱了袜子,然后试了水温,才把他双脚都放入盆中。
原来以为这就完了,不想人也是有备而来,还按着穴位按将起来。
沈君玉更是急,可他双腿都感觉不大,只得叫着自己哥哥:“大哥!你快叫他起来啊,大哥!”
他目光灼灼,只恳求地看着沈墨玉。
不想后者却是苦笑一声,然后挑着眉看着顾琏城:“你摸着这双脚,看看这双腿,知道沈未央给他按了多少年吗?知道这些都怎么来的吗?”
他两鬓已白,顾琏城怔住了。
沈墨玉眼看着门外人已到了门前,影子就被日光映在门上,不由得叹息一声:“起来吧,你回去问问你父君,就全都能知道。”
顾琏城抿唇,却是不起:“还请姑父坦然相告。”
沈墨玉顿了顿,正对上才进来的沈未央的那双眼:“没什么好说的,君玉的这双腿,还有沈家的败落,全都拜你父君所赐。”
他的手还在洗脚盆里,热水覆没了手背,可他的心却是冰凉一片。
顾琏城甚至都忘记了起来,沈未央手里拿着一卷画轴,几步到了他的跟前,这就拉了他起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
他不知所措的看着她,企图在她眼中能看出些与别人不一样的东西。
可惜女人的双眸,与往日没有任何的不同,只不过她的手,却是拉着他的,她甚至握得很用力,让他有一种错觉,似乎,似乎她也不是那样的浑不在意。sk'
未央仿佛没听见刚才沈墨玉说的那些话,松开顾琏城,把画轴摊开在了桌上。她弯腰蹲了下来,亲自给爹爹擦了脚,然后又亲自给他穿上鞋袜,只是笑道:“爹爹,快看这是谁?没想到这么快就裱好了,拿来给你一个惊喜。”
沈君玉伸手拿了起来,也是笑了笑好像没听见哥哥的话一样:“嗯,惊喜…这…这小公子是谁啊?”
未央笑,给他穿好鞋子才起身来:“爹爹…你仔细看看,不会是忘记了吧。”
沈墨玉连忙在后面按住了弟弟:“就是,这不是你年轻时候的模样吗?忘了?”
兄弟二人对着画像说起话来,沈未央这才回头,看着还在发怔的顾琏城,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我先送你回去。”
说着扯着人赶紧离开了去,外面日上三竿,顾琏城浑身冰冷,脚步错乱。
未央更是握紧了他的手:“你先回去东宫,过两日我爹爹过完生辰再一起出京。”
他脸色不好,有些恍惚:“嗯。”
她犹豫了下:“不然你先回我屋里,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那些话就像是印在脑子里面一样,顾琏城只是摇头:“不,我这就回宫去,我去问问父后,我要知道怎么回事。”
沈未央脸色也变了:“你别问。”
他低眸看着她:“我…”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只是再次握了他的手:“别想太多。”
他急忙像是烫到一样甩开了她的手:“我走了。”
男人去得也快,未央交代小五盯着些,亲自送了顾琏城主仆二人出了沈家大门,这才回转。
再次回到屋里时候,爹爹正在端详那副画像,不知道为什么,他脸色也不大好,看见她回屋里,也只淡淡一瞥,随即又仔仔细细盯着那副画像。
未央只觉好笑,上前推着他:“怎么?既然这么喜欢就挂在书房天天看着好不?”
沈君玉勉强嗯了一声,卷了起来:“是很喜欢,不过这都陈年的东西了,还是收起来了,我不想天天看着。”
许是看见少年模样的自己,怕引起伤怀来。
沈未央笑:“我知道爹爹喜欢,我也喜欢,你看那眉那眼,足以见到我长得多像你。”
沈君玉低了头,沉默不语。
她也并未察觉,径自去拿了画轴起来:“我这就挂起来去,爹爹等着!”
相较女儿的开怀,沈君玉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甚至求助地看着哥哥,双眼赤红。
四目相对,沈墨玉抿唇等他做出选择。
男人看着自己废掉的双腿,最终是摇了摇头…
他始终记得,当初是怎么把这孩子在心口捂热的,他也始终记得,在那些最艰难的日子,全是她的陪伴,沈未央从小就独立自强,若是他养了她这么多年,还不如说是她有操不完的心,一直迁就着他,养着他。
那是他的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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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顾君后目光如刃:“顾琏城!”
男子依旧冷漠,看着他的眸色一成不变的还是失望:“父君,您只需要回答是还不是。”
儿子的性格脾气多半都像他,真令人头疼。
还问他当年的事情,是不是他做的?
他不做那些,能有今天吗?
来找他质问当年的人还少了?
若不是还有用处,早就一个个处理了,别人问也就罢了,儿子也来问,他怎能搪塞。
顾琏城梗着脖子,还等着他的回答。
那些陈年往事一件件这就蹦了出来,犹在眼前。
他叹了口气,到底是拗不过儿子,嗯了声:“是我做的,又怎样?”
就像是印证了什么,又不觉得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顾琏城有些恹恹的:“沈未央一回来你就应该知道她和顾家的关系了?那样的话你还叫我去接近她?我是想要她的身家,但是现在我反悔了,我也想要她的人,可…可现在父君你以为,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和她爹爹?”
顾君后抚额:“沈未央和顾家的关系,远远不止你能想象的那些,当年那件事也非常复杂,你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管怎么说,都与你无关。”
怎能无关?
顾琏城要疯了!
可是那时候的事情,他参与不了,现在又如何还能挽回?
从宫里回来,他觉得伤口隐隐作痛,这就歪了榻上不想动,宫里宫外的所有事情,一个个前来的所有的人,都叫蛟河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