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的圣旨宣读了很久,文绉绉的句子晨晨也没听懂多少,但主要内容和中心思想她还是抓住了——皇上说她救驾有功,赏了陈家一大堆金银珠宝,还要晨晨择日进宫。
…果然是因为她救了皇上,所以皇上要以身相许吗?
李公公宣读完圣旨,见晨晨还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嘀咕着这陈小姐不是准备抗旨吧?
那他下半辈子的俸禄可能都会充公的!
这个未来实在是有些可怕,李公公用一声清脆的咳嗽委婉地提醒晨晨,“陈小姐,接旨吧。”
晨晨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像接哈达一样接过了李公公手里的圣旨。拿着圣旨又研究了一番,晨晨抬头看着李公公道:“皇上是让我进宫当他的妃嫔吗?”
李公公咂了咂嘴,点头道:“是这个意思。”
皇上回宫以后忙于国事,连每月三次的翻牌子都被取消了。但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对着一副画出神。李公公认得那幅画,那是在悦来书院的时候,陈小姐画给皇上的。
皇上把那副画从苏州带回了京城,还挂在了御书房里一个显眼的位置,只要一抬头便能看见。等到把乱党都收拾干净,潭州的灾情也得到控制以后,皇上连气都没有喘一口,就一脚把李公公踹到苏州来传旨了。
李公公知道皇上是想陈晨晨了,可是李公公想不明白的是,既然皇上这么喜欢陈晨晨,为什么让她进宫却只封了个采女呢?虽然说她来自民间,可是她哥哥好歹也是个将军啊。
这边李公公还在苦思,那边陈夫人已经抱着晨晨哭了起来,李公公的嘴角抽了抽,皇上看上陈小姐是他们的福气,为什么要搞得像是皇上在强抢民女一样?
见陈老爷也是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李公公对外面候着的人挥了挥手,一群婢女便鱼贯而入,她们手里捧着的全是宫里珍藏的一些古字画。
陈老爷顿时就看傻眼了,抖着嘴唇半天也说不完整一句话。倒是李公公波澜不惊地道:“这些都是皇上赏赐你的,皇恩浩荡啊。”李公公说完,又转过头去对晨晨道,“陈小姐,你收拾一下,我们明日便启程吧。”
晨晨一愣,讷讷地看着李公公,“这么急?”至少给她点心理准备的时间吧。
李公公点了点头,道:“挺急的。”
皇上挺急的。
作者有话要说:特别鸣谢 土豪似坚持不懈的地雷QAQ
黄桑只让晨晨当采女,用心实在是太险恶了。:)
逃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皇上是真的很急,陈夫人甚至没来得急和晨晨说上几句体己的话,晨晨已经被李公公带来的豪华轿子接走了。
晨晨走得匆忙,只随意地收拾了几件衣裳,带上了兰心,就踏上了前往京城的征途。
一行人马一路北上,晨晨也知不道坐了多少个日夜,等她的屁股都快坐到散架的时候,京城总算是到了。
这个时候晨晨不得不感叹一下科技落后的悲哀。
京城明显要比苏州热闹许多,走在街上能听到各式各样的口音,甚至还有晨晨听不懂的语言。外面鼎沸的人声勾起了晨晨的兴致,她掀开遮挡在窗口的布帘,好奇地往外打量了几眼,却发现外面的人也正在好奇地打量她。
晨晨囧囧地将布帘又放了下来,挡住了外面人探究的目光。
晨晨之前看圣旨上写的,她只是进宫去当采女,虽然对古时候这些妃嫔的品级不是很了解,但晨晨凭借演宫廷剧积累的经验判断,采女大概就和宫女差不多。
既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采女,皇上这么大排场接她进宫又是为何?
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李公公一路,这个大张旗鼓的阵势,迎娶皇后也不过如此了。
李公公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虽然他看得出来皇上喜欢陈晨晨,但是陈晨晨毕竟是出生民间,并不是一个理想的皇后人选。更何况如今后宫里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皇后这个位子,皇上对陈晨晨的宠爱,说不定反而会为她招来灾祸。
李公公抿了抿唇,下巴崩得紧紧的,却是又否定了这个想法。陈晨晨还有一个做将军的哥哥,这个陈沐将军,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而且陈晨晨若真得皇上盛宠,那么皇上便是她最强硬的后盾。
路上的人声不知不觉渐渐远去,即使呆在轿子里晨晨也能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压抑感。她知道她是进宫了。
晨晨紧张地握了握有些汗湿的手心,就连神情也下意识地变得肃穆起来。
队伍穿过了重重宫门,又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是停了下来。李公公对着轿子转过身来,让晨晨在轿子里稍等片刻,便挺着翘臀远去了。
淮景帝下了早朝以后,便一直在御书房里和大臣议事。李公公从拐角处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几位大臣从御书房里走出来。
而御书房里的淮景帝,在大臣们退下以后又下意识地看向了墙上的那副丹青。流畅的笔画勾勒出了一个俊逸的男子,左下角那一行漂亮的小篆更是有画龙点睛之感。
盛宁一年六月初七,于悦来书院。晨晨晨。
淮景帝垂了垂眸,明明才过去了几个月,却像是有一辈子那么漫长。
“皇上。”李公公深情的呼唤让龙椅上的淮景帝一愣,他抬起头来朝李公公看去,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光亮,“李菊花,你回来啦。”
李公公的嘴角忧伤地扭动了两下,终是把纠正名字的话吞回了肚子里,“皇上,陈小姐已经在殿外候着了,要传她进来吗?”
淮景帝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些为难,“你们赶了这么久路想必也累了,先带她下去休息吧,朕晚点再过去。”
李公公应了声是,又问道:“皇上,陈小姐要安顿在何处?”本来这种事不该由皇上来过问的,采女们进宫后都有自己的住所,还有嬷嬷们教习宫中的规矩。只是这位陈小姐明显和别的采女不一样,李公公不敢擅自就把她分配了。
淮景帝单手撑着脑袋思考了须臾,才道:“就将她安置在晨光殿吧。”这个名字和她很相称。
李公公怔愣了一瞬,才委婉地提醒道:“皇上,陈小姐她只是个采女。”一个采女赏她一个宫殿住,这是顶着采女的头衔享受着贵妃的待遇啊。
淮景帝闻言,有些不悦地看了李公公一眼,嘴角勾起一个疏淡的笑,“那依李公公的意思呢?”
李公公:“…”
李公公的心情很复杂,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就是——让你多嘴!
只是既然皇上这样安排,干嘛不直接把陈晨晨册封为贵妃呢,又何必多此一举?
见李公公仍是杵在原地不动,淮景帝眼中的不悦有加重的趋势,“你为何还在站在这?”
李公公抿了抿唇,埋着头恭恭敬敬地对淮景帝道:“皇上,宫里只有华光殿。”
…
淮景帝不愧是见过世面的皇帝,此时面对如此尴尬的境地,他连嘴角抿着的弧度都没有改变一下,依旧波澜不惊地看着李公公,“那就将华光殿改为晨光殿。”
“…喳。”李公公面对着淮景帝一步步退了出去,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
等将晨晨带去了原来的华光殿现在的晨光殿后,李公公总算功成身退。晨晨眼神闪闪发光地打量着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盘算着要是把地板抠一块回去,未来十辈子都不愁了吧?
晨晨的目光从殿内的摆设上一一扫过,就像一匹饿狼紧盯着猎物。以前在陈府的时候,她也不是没见过好东西,毕竟陈府再怎么说也是江南一带的大户人家。可是跟皇宫一比,就是一秒土豪变土鳖的节奏。
比如夜明珠陈府以前也有,但如果说陈府的夜明珠是鹌鹑蛋,那宫里的夜明珠就是鹅蛋。
还没等晨晨把这里的艺术品一件件欣赏完毕,皇上的赏赐又到了。什么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就连小猫都有,晨晨着实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种被包养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从晨晨踏进华光殿开始,华光殿里的宫女太监们就留意到了她手腕上的青金石珠串。这串珠子大家都认得,那是太后送给皇上的护身符。如今却戴在这个新来的采女手上,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现在皇上又送来了这么赏赐,大家都是明白人,此时也心知肚明,这位陈小姐虽然名义上只是一个采女,但恐怕在皇上那里,是比薛贵妃还要受宠。
这次的这些赏赐也是李公公亲自送过来的,等晨晨领了赏,又宣布了将华光殿改名晨光殿以后,李公公就将晨光殿的下人们召集到一处开起了小会,只留了兰心和刚才皇上赏赐的三个贴身宫女陪晨晨去沐浴更衣。
一屋子的下人们站在晨光殿里,心里都有些七上八下。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谁也不敢得罪他。此时见李公公一副训话的样子,大家也只能噤若寒蝉。
李公公围着众人转了一圈,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皇上交代了,让你们好生伺候新来的主子,不得有半点怠慢。”这些话是皇上特意吩咐李公公交代给晨光殿里的宫人们的,就连这些赏赐也是皇上故意送来的。李公公知道皇上这是在给他们下马威,让他们不要以为陈晨晨只是个采女,就可以随便欺负。
看来皇上对于这个陈晨晨,真的是上了心的。
晨光殿里的宫人们自然也听出了李公公的意思,恭恭敬敬地应下以后,李公公才带着人离开了晨光殿。
与此同时,晨晨在兰心连同三个宫女的伺候下,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舒服到…直接在浴池里睡着了。兰心看见差点淹死在浴池里的晨晨,吓得全身的血都快凉了。
还好淮景帝送来的那三个宫女训练有素,及时地将晨晨从浴池里捞了出来。兰心自认为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丫鬟,可也忍不住惊叹于宫女们矫健的身手,最令她惊叹的还是,晨晨在这整个过程中,竟然都没醒。
晨晨着实是累坏了,就算是坐汽车一连坐上一个月她都扛不住,更何况古时候的马车远没有汽车坐起来舒服。
晨晨这一觉睡得很香甜,直到淮景帝摆驾晨光殿的时候,她都还没醒。淮景帝站在床前看了晨晨良久,也没有什么动作,兰心有些忐忑地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要不要将小姐叫醒?“
淮景帝又站了一阵,才对兰心道:“不要打扰她,朕明天再过来。”淮景帝说完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了晨光殿。
第二天晨晨起床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三个标志的宫女对自己露出一个甜美的职业笑容。
晨晨有些头晕,反应了好久才记起她已经不是在陈府了,而是住进了宫里。
从起床到吃饭,一直都有人伺候着,晨晨再一次体会到了土豪的感觉。那三个皇上赏赐过来的小宫女,看上去也伶俐得很,晨晨听她们自己介绍,她们分别叫做三月四月五月,这名字还是皇上钦赐的。
晨晨顿时就就囧了,皇上不像这么没文化的人啊。
兰心一边伺候着晨晨用膳,一边跟她汇报道:“小姐,昨晚你睡了以后,皇上来过,在床边站了好久呢。”
晨晨被嘴里的粥呛了一口,连咳了好几声,兰心忙不迭地帮她顺着气。晨晨的眼睛因为咳嗽有些润润的,她抬眸看着兰心,问道:“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兰心道:“奴婢本想叫醒小姐的,可是皇上让我们不要打扰你。”
晨晨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对着兰心问道:“兰心,我的睡相还可以吗?”
兰心噎了一下,赞美道:“非常完美。”
那就好。晨晨松了一口气,要是在皇上面前流口水,不知道会不会犯了大不敬之罪。
晨晨拿起手里的勺子正准备盛一勺粥,就见一个小宫女风尘仆仆地进来了。对着晨晨行了一礼,小宫女微微喘着气道:“主子,太后宫里来人了,说是让您现在过去。”
陈晨晨:“…”
她才进宫一天,太后就来查岗了,简直就是劳模啊。
其实太后会召见晨晨一点都不奇怪,皇上大张旗鼓地从宫外接了一个女人进宫,虽然只封了个采女,却堂而皇之地让她住进了华光殿,还为了她将华光殿改为了晨光殿,太后想不知道都很难。
她可从来没有见皇上对哪个女子这么上心过。
晨晨初来乍到,连宫里的地皮都还没踩熟,就直接被太后召唤,心里还是十分忐忑的。想着兰心跟自己一样,都是一个十足的水货,便将三月和四月带在身边,一起去了太后的寝宫。
太后比自己想象中要慈祥许多,脸上一直挂着亲切的笑容。
晨晨见到太后呆了几秒,才想起还要问安,连忙在地上跪了下来,“参、参见太后娘娘。”晨晨在宫斗剧里向来都是丫鬟的角色,此时这一跪倒也跪得极其自然。
“不必行此大礼,快起来吧。”太后的声音从晨晨头顶传来,晨晨从地上爬起来,不敢抬头看太后。
太后细细打量着站在下面的晨晨,当看见晨晨手腕上戴着的那串珠串时,眸色微微一变,随后又笑着对晨晨道:“你不要害怕,哀家不会吃了你,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晨晨慢吞吞地将脑袋抬了起来,太后点了点头,是个标致的丫头,“这江南的女子果然生得水灵。对了,你是陈沐将军的妹妹吧?”
“是、是的。”晨晨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冒汗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兔子突然就被扔进了原始森林里。
“哀家听皇上说,在苏州的时候,是你将他从刺客的手中救下的。”
陈晨晨:“…”
皇上一定没有说她是怎么救的。
“皇上驾到——”这一声高亢的呼喊打断了两人的思绪,晨晨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下意识地回过头去。
穿着一身龙袍的皇上比在悦来书院书院时还要闪闪发光,晨晨呆呆地看着迎面而来的淮景帝,仿佛回到了那日在碧水云居外巧遇黄桑的时的情景。
“皇上吉祥。”寝殿里的宫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晨晨这才回过神来,也跟着叫了一声,“黄桑…上。”
淮景帝看着晨晨傻乎乎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他对晨晨点了点头,便看向了太后,“不知母后这么急召晨晨过来,所谓何事?”
太后瞥了淮景帝一眼,语气竟似有几分调笑,“瞧把你紧张的,哀家又不会吃了她,连见见都不成吗?”
淮景帝却是不为所动,“母后想见晨晨当然可以,只是晨晨昨天才到,对宫里的规矩又不熟悉,若是唐突了母后那就不好了。”
这下太后是连眼里都染起了一分笑意,“我看是你怕我吓着她吧。唉,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啊。”
媳妇儿这个称呼让晨晨脸上一红,有些尴尬地瞟了淮景帝一眼。淮景帝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太后,还让太后从自己宫里分了两个嬷嬷到晨光殿里,教习晨晨宫中规矩。
太后很爽快地答应了,皇上见那两个嬷嬷都跟了太后多年,是太后的心腹手下,应该没什么问题,才转头对晨晨道:“朕还有事要处理,晚上再过去看你。”
晚上?
晨晨产生了一些不太符合精神文明建设的联想,双颊顿时烧得更厉害了。
淮景帝是真的还有事要处理,便也没有在太后宫中多待,而晨晨也在淮景帝走后得以被太后放行,领着两个嬷嬷一道返回了晨光殿。
不得不说那两个嬷嬷确实很专业,至少比他们剧组原来请的那些指导老师专业多了。从走路吃饭说话问安都练了一遍,天色也已经不早了。
晨晨又在宫女的团团包围下洗了个澡,这次兰心特意留了个心眼,没让晨晨睡过去。
沐浴完后没多久,淮景帝如约而至。晨晨听到那声尖细的“皇上驾到——”,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淮景帝一踏进寝殿,就见晨晨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他抿了抿唇,走到晨晨身边坐下,明显感到身边的身体一僵。屋里的下人们非常识趣地退了下去,兰心担忧地看了晨晨一眼,也跟着三月四月五月下去了。
屋里只剩下晨晨和淮景帝两人,晨晨的身体更僵硬了。
淮景帝看了她一阵,翻身在床上躺了下来,“睡觉吧。”
陈晨晨:“…”
一来就睡觉这样真的好吗?!难道不需要先看看星星谈谈人生吗?
“怎么了?”淮景帝仰躺着瞥了晨晨一眼,“天色不早了,我明天早上还要早朝。”
晨晨想起皇上早起的好习惯,一咬牙在皇上身边躺了下来。
淮景帝侧头看了晨晨一眼,往她身边靠了靠,晨晨立刻往旁边退了退。淮景帝又往晨晨身边靠了靠,晨晨又往边上退了退。如此反复几次,晨晨已经退到了床沿上。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这是口口和反口口的终极对决。
…究竟谁能代表肯德基?
淮景帝的眉头一皱,手不客气地滑进了晨晨的衣裳里,还在她的侧颈上啃了一口。
晨晨整个人都是一颤,接着身体便僵直如死鱼。感受到手下紧绷的肌肤,淮景帝一下子便没有了兴致。他屈起小腿踢了晨晨一脚,有些不悦地看着她,“你去地上睡。”
陈晨晨:“…”
特权阶级简直不能直视!还能更不要脸一些吗!
晨晨从死鱼状态恢复过来,两眼泪汪汪地熊抱住淮景帝,“不要!”要说卖萌什么的,晨晨可是一把好手。
淮景帝看着胸口处毛茸茸的脑袋,眯了眯眼,啧,竟然还会跟他装可怜。
“睡地上还是跟我睡,自己选一个。”淮景帝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说完以后,又特别良心地补充了一句,“跟我睡有风险。
陈晨晨:“…”
她没想到,她逃过了编剧逃过了导演逃过了赞助商,却没有逃过皇上。
来吧,不就是潜规则吗,潜就潜吧,谁怕谁!
晨晨破罐子破摔地抱着皇上不撒手,淮景帝的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搂着晨晨的腰往里面挪了挪,“睡里面来一点,都要掉下去了。”
晨晨乖乖地跟着黄桑往里挪去,皇上身上的幽香一直萦绕在晨晨的鼻尖,让她一颗心噗噗直跳。
看出了晨晨的紧张,淮景帝嘴角溢上一抹无奈的笑。他缓缓低下头,在晨晨的嘴角上亲了一下,柔声道:“算了,睡吧。”
晨晨抬眸看着淮景帝,这是…不潜她了的意思吗?
似是看出了晨晨的疑惑,淮景帝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反正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地雷小天使【嬴_似】洒落的地雷,么么哒!(づ ̄3 ̄)づ╭?~
因为各方面的因素,这篇文的更新一直不是很稳定,实在是很抱歉QAQ
但是作者会保证一定的速度下把它更完哒QAQ
得偿所愿与在劫难逃
有淮景帝虎视眈眈地睡在自己身旁,晨晨是怎么也睡不着。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晨晨仍是睁着大眼睛看着身边熟睡的人。淮景帝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此时轻轻阖上,胸膛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睫毛跟着时不时地颤抖两下,就像振翅的蝴蝶。
晨晨默默地吞了吞唾沫,不得不说淮景帝是真的长得很好看,就连睡着的样子也特别迷人。
“你要是实在睡不着,我们就做点别的吧。”
淮景帝清冷的声音猝不及防地从身边传来,晨晨被吓得一抖,却见身旁人的眼睛仍是闭着的。
“…你不是睡着了吗?”晨晨看着淮景帝撇了撇嘴角,大晚上的装睡有意思吗?
淮景帝的嘴角轻轻勾了勾,从喉咙里发出两声低沉的笑,缓缓张开了眼睛了,“一直被你这样盯着,如何睡得着?”
淮景帝说这话时声音暧昧,就连眼睛里也隐隐透着暧昧的笑。晨晨的脸微微发烫,整个人又紧张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和淮景帝靠得太紧,晨晨总觉得热得慌。不着痕迹地往外面挪动了几分,晨晨抬起左手,拨了拨上面的珠串,“对了,这个手串还给你。”
淮景帝的眸色沉了下去,声音听上去有些不悦,“为何?”
“这个不是太后送给你的护身符吗,我戴着不太好吧。”这个东西戴在自己身上,就像是装了一百万的现金在身上一般,晨晨怎么都不踏实。这要是弄坏了,她绝对赔不起。
淮景帝瞥了一眼晨晨手上的珠串,将她的手拉了下来,“不用,朕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了。”
“可是…”晨晨还想辩解几句,不过声音在淮景帝锐利的注视下越来越低,“如果弄坏了怎么办?”
淮景帝眯了眯眼,“你为何要弄坏?”
陈晨晨:“…”
不是她要弄坏,而是总有一些不可抗力啊!
见晨晨埋着脑袋不说话,淮景帝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放心吧,要是不小心弄坏了,朕不会让你赔的。”
晨晨刚欣喜地抬起头,就听淮景帝继续道:“你只要肉偿就可以了。”
陈晨晨:“…”
“可以睡觉了吗?”淮景帝似乎是真的困了,有些慵懒地说完了这句话后,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