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景帝轻轻挑了挑眉梢,示意晨晨继续。
“那个…皇上,你究竟看上了我什么啊?”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晨晨好久,要说漂亮,晨晨虽然自认为貌美如花,可也不至于倾国倾城;要论家世,陈家没破产以前还算是个大户人家,可是偏偏皇上遇见她是在陈家破产以后。
晨晨实在想不明白,像皇上这样一个阅人无数的帝王,自己究竟是哪里吸引了他。
淮景帝仍是懒懒地闭着眼睛,此时听晨晨这样问,也只是轻轻动了动嘴角,“因为你的名字好记。”
陈晨晨:“…”
绝对没有比这个更不浪漫的答案了!因为她的名字好记!名字好记!十万匹七彩草泥马从晨晨心里奔腾而过,一时之间风云变色,尘土飞扬。
“我要改名。”晨晨抿了抿嘴角,怒气冲冲地看着淮景帝,“我要改成陈·绿萝紫雪梦妍颜·粉嘉蔷薇雪意。”
淮景帝:“…”
淮景帝终于睁开了眼睛,淡定地瞟了晨晨一眼,“随便你,反正我还是叫你晨晨。”
陈晨晨:“…”
竟然一招就输了!晨晨在心里扼腕。
见晨晨不再说话,淮景帝这次是真的睡了。因为他一直搂着自己,晨晨也不敢乱动,闭着眼睛安静地维持着一个姿势,也渐渐有了睡意。虽然晨晨夜里偶尔会失眠,但只要一睡着那就打雷也不能吵醒她,所以第二天早上淮景帝起来上早朝的时候,晨晨还在甜蜜地和周公约会。
淮景帝披了件单衣从床上坐起,看着身侧晨晨熟睡的脸,情不自禁地弯腰吻了吻她闭着的眼睛。晨晨的睫毛不安分地颤了两下,淮景帝嘴角抿起一个浅淡的弧度,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晨晨的寝殿里挂着一副画,是喵个咪的《晨光》。淮景帝一边更衣一边打量着墙上的那幅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幅画是他在晨晨生辰的时候让贾夫子画的,没想到晨晨竟是将它带进了宫来。
如今这幅《晨光》挂在晨光殿里,也算是交相辉映了。
不止这幅《晨光》,淮景帝还在梳妆镜前的桌子上看见了一个眼熟的狐狸面具。他走到铜镜前,拿起桌上的面具翻了过来,果然在左下角看见了用朱墨写着的倾晨二字。
晨晨进宫时带的东西并不多,但是这幅画和这个面具却是带在身上,一路跟她从苏州到了京城。
淮景帝看着面具上那两个漂亮的小字,目光不自觉地就柔软了下来。将面具放回了原位,淮景帝有看了一眼软帐内的晨晨,才走出了晨光殿。
晨晨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辰了。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便走到那张大桌子前坐下,准备用午膳。
皇宫里的御厨虽然不止一位,但是听说不是每个御厨做的东西皇上都吃的。方御厨是皇上专用的御厨,只负责淮景帝所在的永信殿的每日膳食。之前在悦来书院的时候,淮景帝也是将他带在身边。而现在晨晨面前摆着的这一桌子菜,皆是出自方御厨的手。
这些消息都是从三月那里得知的,晨晨在心里估摸着,皇上这个架势是准备以后都在晨光殿里蹭吃蹭喝了吗?
晨晨想的果然没错,当最后一道菜摆上桌的时候,李公公通报的声音适时地从屋外传了过来。最近因为科举的事,淮景帝一直很忙。为国家选拔栋梁之材本就是一件大事,更何况是现在局势还不怎么稳定之际。
因为之前的谋反,朝中现在有多位大臣都身兼数职。选拔人才一事可谓是迫在眉睫。
淮景帝在晨光殿陪晨晨吃了个午饭,也没有多留,就又返回了御书房。晨晨下午跟着两个嬷嬷继续学习了宫中礼仪,直到天快黑了才被放去吃晚饭。
淮景帝晚上是在御书房用的膳,等将所有的奏折都批阅完,天已经黑了。李公公手里端着那个四四方方地盘子,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上去呈给皇上。
又到了每月三次的翻牌子之日了啊。
见淮景帝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似乎打算起身离开,李公公只好硬着头皮将盘子呈了上去,“皇上,请翻一个牌子吧。”
经历过上次惨痛的教训,李公公深刻地理解到皇上不是好糊弄的这个道理。所以尽管这次他从苏州回来以后,各宫妃嫔都鼓着劲儿地贿赂他,薛贵妃更是威逼利诱齐上阵,李公公也同样没有屈服。
而且他还在牌子里多写了几个陈晨晨。
讨皇上的欢心才是正经事啊。那些后宫的妃嫔给得了他一些蝇头小利,可是皇上却握着他的生杀大权。
而且看陈晨晨傻乎乎的,李公公觉得不多多帮她一下,她一定会被后宫的妃嫔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李公公的思绪在淮景帝的一瞥之间,已经绕着皇宫转了大半圈。淮景帝收回瞥向牌子的眼神,从雕镂着金龙的龙椅上站了起来,“不用了,摆架晨光殿。”
“…喳。”得,还浪费他多写那么多个陈晨晨,看来以后连这个功夫都可以省了。李公公一边将盘子交给了身后的小太监,一边跟在淮景帝的身后出了御书房。
太阳刚刚落山不久,晨晨就又开始紧张了起来。昨晚皇上说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晨晨掐指一算,今天好像就是十五。
…
晨晨虽然活了两辈子,但是两辈子的单身年龄都和实际年龄一样大。现在突然要和皇上做些破廉耻的事,她一时之间还有些接受不了。
看着外面渐渐暗沉的天色,晨晨再次“咕噜”一声吞了口唾沫。宫里妃嫔那么多,皇上应该不能每天都来她这里睡吧?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采女。
晨晨还在这么安慰着自己,就看见一身龙袍的淮景帝从外面走了进来,连通传这个步骤都省略了。
陈晨晨:“…”
她总有一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特别鸣谢嬴_似小天使扔的地雷QAQ
JJ的站短说又一轮严打来临,所有亲密行为仅限于脖子以上…
这文真的写不下去了QAQ
就…愉快地拉灯吧:)
脖子以上与脖子以下
屋里的红烛明明灭灭,映照着淮景帝那张俊朗的脸也忽明忽暗。
晨晨寝殿里的宫女见淮景帝进来,都非常自觉地躬身退了下去。晨晨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愧是从淮景帝的宫里抽调过来的人,这么善解人意,简直就是淮景帝的贴心小棉袄啊。
晨晨之前听李公公非常隐晦地提起过,皇上的后宫里虽然有一些妃嫔,每月也会有几天是去她们的宫里过夜,但是却从来没有碰过她们。晨晨起初本是不相信的,可是现在她却由衷的希望皇上真的是这样一个蛇精病。
这样她就可以一视同仁地被晾在一边了。
“为何这样看着我?”淮景帝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晨晨。见晨晨不说话,淮景帝嘴角微扬,轻轻挑了挑眉梢,“你觉得朕是豺狼虎豹吗?”
“当然不是!”晨晨摇头否认道,“哪有这么好看的豺狼虎豹?”
淮景帝嘴角的弧度僵硬了片刻,姑且把这个当成夸奖吧,“那你在怕什么?”
陈晨晨:“…”
这个答案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晨晨默默地埋下头,用沉默回答了淮景帝。
头顶上安静了片刻,才又传来了淮景帝的声音,“帮朕宽衣。”
陈晨晨:“…”
皇上总是这么…直奔主题呢!
晨晨两手放在膝上,下意识地揪着裙摆,淮景帝等了一会儿见她仍是不动,有些不耐地用脚尖踢了题晨晨的小腿肚,“帮朕宽衣。”
陈晨晨:“…”
皇上你这么英明神武不会是连脱衣服都不会吧!
晨晨虽然在心里以极高的频率疯狂地吐着槽,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开始帮淮景帝宽衣解带。这个过程中晨晨一直低着头,连看都不敢多看淮景帝一眼。
淮景帝身上穿着一件仅剩的单薄里衣,侧头瞥了一眼裹得严严实实的晨晨,“你准备就这样睡?”
陈晨晨:“…”
为什么皇上一开口,不是宽衣就是睡!她又不是穿进了一本【哔——】小说!
“还是说…你准备让朕帮你脱?”淮景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明显的笑意,晨晨只听声音也能想象他此时的眼神有多戏谑。
晨晨飞快地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冲到床上盖被子睡觉,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淮景帝看着躺得笔直的晨晨,嘴角几不可见地一翘,在晨晨身边躺了下来。
感受到那个温热的身体就靠在自己身边,晨晨如同昨晚一样,整个身体顿时僵直如死鱼。似是察觉到身旁人的紧张,淮景帝好心地提醒道:“不要这么紧张,不然待会儿会很难受。”
陈晨晨:“…”
谁能告诉她待会儿会发!生!什!么!
晨晨还没从这个大招中回过血来,淮景帝又轻巧地抛了第二个大招过来,“晨晨,你是第一次吧?”
陈晨晨:“…”
救命!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见晨晨不说话,淮景帝的脸色阴沉了几分,就连声音也变得危险了起来,“难道不是?”
虽然晨晨和钱楠攸曾经有过婚约,但是晨晨再怎么说也是个大家闺秀,在出嫁以前和钱楠攸不该有过什么越礼之事。
晨晨被他问得一愣,在淮景帝锐利的注视下,也开始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来。虽然她是,但是这个身体是不是她不知道啊。千金小姐和穷书生的故事不是书里最喜欢写的桥段吗,更何况陈小姐还有一个卖茶叶蛋的高富帅未婚夫呢!
晨晨脸上的犹疑之色,让淮景帝的脸色黑得更为彻底了,“陈晨晨,你看着我!你到底是不是第一次?!”
“是是是!必须是!”晨晨被淮景帝身上的气势所摄,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这个时候就让她相信陈小姐的人品吧!
看出了晨晨的害怕,淮景帝平缓了一下情绪,从胸腔里长长地嘘出一口气。刚刚晨晨犹豫的时候,心里突然窜起的妒意就像疯狂生长的水草,快要将他的心脏勒得窒息。
“是不是等一下就知道了。”淮景帝一个翻身,低头吻上了晨晨的唇。灵巧的舌头长驱直入,在晨晨的口腔里攻池掠地。晨晨有些招架不住淮景帝如此霸道的攻势,呜呜了几声,就连眼角都泛起了泪水。
这个吻猛烈又绵长,晨晨不得不惊叹于淮景帝良好的肺活量。晨晨费力将身上的人推开了一些,气喘吁吁地道:“皇…上…”我快要死了好吗!
淮景帝也喘着粗气,看着身下人红润的面庞,眸色加深了几分,“叫我的名字…”
晨晨愣了愣,皇上的名讳她不敢直呼啊!
见晨晨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不说话,淮景帝好不容易在这个吻里得到缓和的心情又糟糕了下来,“你不会忘了我叫什么名字了吧?”
看着淮景帝那副认真的模样,晨晨的嘴角抽了两下,“…我又不是你。”
淮景帝:“…”
即使被人当面戳穿了秘密,淮景帝依然能做到面不改色,“那你说我叫什么名字?”
“…楚昱。”
淮景帝满意了,“再叫一次。”
“…楚昱。”
淮景帝扬了扬嘴角,“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说完,又低头吻上了晨晨的唇。
以
下
内
容
因
为
涉
及
到
脖
子
以
下
的
部
位
,
请
大
家
自
行
想
象
:)
桌上的红烛噼啪地炸开一朵烛花,晨光殿里一派和谐。
由于晚上运动量比较大,晨晨第二天直接睡过了午饭的时间。留在晨光殿里教习晨晨礼仪的嬷嬷们也不敢催促,因为皇上在离开时特意交代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晨晨。
晨晨是幸福地被饿醒的,起床以后,兰心就关切地迎了上来,“小姐,你还好吧?”
晨晨本来还想不明白,她睡个觉能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刚一动,全身上下的酸痛感让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了脑海,晨晨的脸比桌上的番茄还要红。
站在兰心身后的三月和四月见状,忍不住捂嘴低头轻笑。晨晨的脸在这似有似无的笑声中越发红艳了,还是五月最厚道,走上前来对晨晨笑盈盈地道:“恭喜主子,小方帕嬷嬷们已经收起了。”
陈晨晨:“…”
她觉得没脸活了。
“小姐,您一定饿了吧,午膳现在还热着呢,要不先吃点吧。”兰心将晨晨扶了起来,晨晨眼泪汪汪地看着兰心,果然还是自己人最贴心。
晨晨用过了午膳就又去床上躺着了,觉得自己快成一个半残废的晨晨认真地思考着这个到底算不算工伤,皇上给不给报销的问题。
事实证明,皇上是给报销的,还报销得非常迅速。
晨晨才躺下了没多久,李公公便又来晨光殿宣旨了,只不过这次不是皇上赏赐了什么金银珠宝,而是将晨晨的位分从采女升到了御女。
晨晨拖着半残废的身体接旨的时候,不禁感叹到被皇上潜就是不一样,太有效率了。简直就是立竿见影。
不过代价也很大,晨晨觉得她至少得在床上躺三天才能缓过来。
宫里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地方,皇上这边才给晨晨升了职,那边整个后宫都传遍了。后宫里的原住妃嫔终于坐不住了,倒不是晨晨升职让她们嫉妒,反正就算升了职,晨晨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御女,她们用一根小手指就能捏死;而是皇上连续两晚夜宿晨光殿,最不能忍的还是,皇上居然和这个新来的采女睡了!
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让这个采女骑到她们头上了?
淮景帝后宫里原先的那些妃子,均是由太后亲自挑选的,无论是在样貌才学还是家世上,皆是上乘。而晨晨虽然有一个当将军的哥哥,但是家里毕竟只是一介商户,宫里的那些妃嫔也自然觉得她低人一等。
只是不知道这个小采女用了什么方法,竟是将油盐不进的皇上都能哄上|床。
薛贵妃作为宫里位分最高的妃嫔,主动挑起了这个大梁。她在后宫里广发英雄帖,邀请大家一起到她宫中品茶谈心,其目的在于团结一致,讨伐晨晨。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后宫公敌的晨晨,此时还在安心地补觉。
晨光殿的外殿,石竹斜着眼睛瞥了兰心一眼,从鼻孔不屑地哼出了一声,“你们家主子呢?我们家娘娘请她去玉明殿一聚。”
兰心愣了愣,玉明殿她之前听三月跟她讲过,是薛贵妃的地盘,让她们没事最好不要路过那里。她看了一眼面前趾高气扬的宫女,这么说这是薛贵妃的人?
没想到薛贵妃这么快,就杀到她们家门口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特别鸣谢地雷土豪似同学的地雷~(づ ̄3 ̄)づ╭?~
告诉大家一个忧伤的消息,作者这周又要日更QAQ
PS:端午节都不放假QAQ公司好恶心QAQ
入乡随俗的剧情发展
兰心以前从未见过玉明殿的人,更没有和她们有过什么接触,但此时见石竹衣服眼睛长在鼻子上的样子,脾气也一下子上来了,“我家主子昨晚被皇上折腾到很晚,现在还没起呢。薛贵妃若是想见我家主子,恐怕还得多等等。”
许是宫里太久没人敢这么和她说话,石竹看向兰心的目光一下子便凌厉了起来,“哟,一个小小的御女,架子倒是比我家娘娘还大呀。怎么着,是不是还要我家娘娘亲自过来请她才成?”
这边的争吵声传进了三月和四月的耳朵里,她们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三月便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兰心正想说什么,三月连忙阻止了她即将出口的话,“石竹姐姐不要误会,我家主子确实身子不适,现在还睡着呢。”
三月原是永信殿的人,石竹此时见到她,刚刚的盛气凌人也收敛了几分。她抿了抿唇,要是她用陈御女身体不适这个理由回禀薛贵妃,薛贵妃一定会气得扒了她的一层皮的。
因为陈御女身体不适的原因就算薛贵妃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
石竹看了看三月,皇上将自己宫中的人都派到这个御女身边,想来确实是对她宠爱有加。再加上昨晚皇上才刚刚宠幸过她,自己现在还是不要和她们硬碰得好。她对三月笑了笑,语气也比刚才多了几分熟稔,“我家娘娘原籍苏州,听说陈御女也是从苏州来的,不知道有多高兴呢。今日特意吩咐御膳房做了许多小点心,就是为了你家主子谈谈心。”
三月在心里翻了白眼,这鸿门宴摆的,一点诚意都没有。薛贵妃大张旗鼓地请了好几个宫里的娘娘去她的玉明殿,还真当她们晨光殿的人都是瞎子聋子吗?
可是今天这个鸿门宴却不能不去,就算今天不去,还有明天后天,薛贵妃一日不见她家主子,一日就不会消停。
三月看着石竹,也对她笑了笑,“石竹姐姐请放心,若是我家主子醒了,我一定立刻转告她。”
虽然这个答案还是不能让石竹满意,不过她现在也不能冲到寝殿里去将人摇醒,有叮嘱了三月几句,才转身离开了晨光殿。
石竹走后没多久,晨晨就醒了过来。事实上石竹和兰心争吵的时候,她就隐隐约约听到了些什么,后来便再也睡不踏实了。
见晨晨起来,三月将薛贵妃找她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晨晨皱着眉头沉吟片刻,才让三月和兰心帮她更衣打扮。
晨晨穿了身素雅的米白色长裙,就连头上的钗子也是样式最简单的玉钗。再加上因没休息好而略显苍白的面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朵任人□□的小白花。
晨晨看着铜镜,给自己这个扮相打了九点五分。
剩下的那零点五分,就得靠自己精湛的演技了!
晨晨带着三月和四月去赴了薛贵妃这个鸿门宴,她前脚刚离开晨光殿,五月就马不停蹄地跑去御书房,将这个消息通报给了淮景帝。
隔着玉明殿老远,就能听见女子的谈笑生从里面传来。有一个声音极为爽朗,爽朗到让晨晨有些讶异。古代的女子本就比现代的女子含蓄许多,更别说是宫里的娘娘了,从这两天嬷嬷给晨晨上的课程就知道宫里对女子说话微笑的要求有多少。
晨晨在进攻以前从没关心过宫里有些妃嫔,进宫以后…还没来得及关心。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进宫两天,第一天被太后召唤,第二天被贵妃召唤,她们还真当她是召唤兽吗!
晨晨调节了一下面目的表情,才在门口的太监通传以后,领着三月四月走进了玉明殿的大门。
从晨晨踏进玉明殿那一刻开始,玉明殿里的谈笑生就像是断电般突兀地中断了。晨晨像个受惊的小鹌鹑一样埋着脑袋走进大殿,手足无措地站在殿中央。
本来见晨晨是带着三月和四月进来的,薛贵妃等人还以为她这是要给她们一个下马威,可如今见到晨晨这幅担惊受怕的样子,心里又不屑了起来。
这样一个胆小怕事的人,是不可能在这如豺狼似虎豹的后宫中站稳脚跟的。今天就算薛贵妃不动她,明天也会有其他人出手的。
“放肆!见到贵妃娘娘竟然还不请安?”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吓得晨晨整个人都是一抖,膝盖一软便在地上跪了下来,“给、给贵妃娘娘请安!”
三月和四月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位新来的主子心里到底在盘算些什么。虽然才接触了两天,对她谈不上了解,但是听说她在宫外勇斗刺客,胆子不该这么小啊,怎么被石竹一吓就吓成了这样。
薛贵妃等人心里对晨晨也愈发轻视了起来,这人简直就是皇宫里的软柿子,不捏她都觉得对不起她。
“石竹,不得无礼。”薛贵妃佯怒地看了石竹一眼,又笑盈盈地对晨晨道,“妹妹快起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
晨晨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腿似乎还有些颤抖。她微微抬了抬头,看了薛贵妃几眼。看得出来薛贵妃也是江南女子,只是大概在宫里呆得久了,身上早已没有了江南女子的那份温柔婉约,更多的是作为一个贵妃的雍容华贵。
晨晨进玉明殿的时候,虽然是低着头,但已经不动神色地扫视了一圈四周。大殿上主座上的无疑是薛贵妃,左右坐着一个人,右边坐着两个人。当时没来得及细看,此时晨晨趁机我瞟了几眼,才惊讶地发现右边的那两人从穿着打扮到样貌都是一模一样。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双胞胎?这样竟然也可以?真的真的不是为了凑人数的吗?
在晨晨偷偷打量着四人的同时,四人也在打量着她。皮肤白皙五官清秀,算得上是个美人胚子,只不过这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看便成不了什么气候。
“本宫为你介绍一下,左边这位是王昭仪,乃骠骑将军之女;右边这两位是萧婕妤,皆是萧大人的掌上明珠。”
晨晨算是听出来,薛贵妃这明着是在介绍,实则是在变着法子秀优越呢。虽然薛贵妃没有介绍自己,但是晨晨在来的路上已经跟三月打听清楚了,薛贵妃乃薛定薛尚书之女,同样是个官二代。
“几位姐姐好。”晨晨小心翼翼地跟众人问了声好,薛贵妃点了点头,两位萧婕妤嘴角保持着一致的上翘弧度沉默不语,只有王昭仪不屑地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
虽然只是哼了一声,但晨晨也是听出这就是刚才那个爽朗笑声的主人。看来出身将门的子女即使进宫当了妃子,身上也总是留着几分血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