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没有找到你。”他皱起眉头,有些纠结的语气,还有略微的歉意。“是我没有接到你的电话。”他这样的态度,说不上来的压抑。
“容北,我在行政楼二层0208的审计处。”苗易拍了拍他的背脊,试着缓和有些怪异僵滞的气氛,“记住了啊!下次可别再说找不到我。”
“阿忍…”容北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苗易故意制造出来的明朗氛围,面孔依旧板着,又欲言又止,实在是叫人难受。
苗易一张脸都纠结起来,容北忽然伸出一只手,拦腰将人搂住。离文传学院并不远,这一刻不只是苗易,连周遭的学生都静止了,同时间一起停住。
“容北,你今天是怎么了?”苗易不知放哪儿的手最后改在他背脊上。“阿忍,我害怕…你又不见了。”他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莫名的惶恐让苗易也不安起来。
“不会。”她笑起来,“只要你认定了我是阿忍,我就不会离开你。”
作者有话要说:每一日笑:(略冷)追悼会上,公孙策饱含泪水,哽咽着颤抖着,激动的说:包大人的一生是积极而忙碌的一生,包大人的一生是充实而有意义的一生,包大人留给我们最后的话是这样的,当时他拉着我的手说:『我…我…我这一生…都…没有…没有白过……』,问尘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容北,他们所见的
苗易盯着头顶的吊灯,容北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叫阿忍,频繁到她开始怀疑自己二十五年的人生是不是幻想出来的。
老旧的诺基亚从背包里滑出来,从床头掉在地板上,咚的轻响。大概是正好砸到了开机键,手机屏幕骤然亮起来。
来电助手提示,她有187个未接电话,数字吓人。大半都是同一个号码打来的,是罗迅打过来的。
苗易恍然,从落水之后,她就再没有联系过他,难怪他会打这么多个电话。立刻按着号码回拨过去,那头响了两下,就有人接起来。
“苗苗姐?”并不是罗迅的声音,而是久违的龙虎。“龙虎?怎么是你?”苗易惊讶,龙虎并不知道罗迅老家的位置,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罗迅回了J市。
“苗苗姐,你换了号码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都要崩溃了!”龙虎既埋怨,也松了一口气,“你快来LEE,罗哥醉这儿呢。”
“罗迅?他回来了?”苗易诧异至极,罗迅不仅敢回来,还大摇大摆去了LEE?真是活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今天晚上七点多,吓了我们一大跳。”酒保叹气,十分无奈的腔调,“罗哥好像心情不太好,到处找你,你走得那么突然,我们哪儿知道。”
“你扶他到休息室躺着,我马上过去。”苗易急急忙忙挂了电话,瞥见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十一点过半,抓起背包就出了房间,也不管头发如何凌乱。
客厅里黑漆漆的,从前她每每夜班上到两点钟,统共也就睡了六个钟头,遇上突发状况,通宵也是常有的,而如今住进容北家里,每天十点半准时睡觉,作息正常得让她都不敢相信。
打了个哈欠,生物钟使然,容北的房间暗着,应该已经睡熟了,蹑手蹑脚地走到大门边上,一切动作都小心翼翼,唯恐将容北惊醒。
容北惯有雷打不醒的睡美人称号,学校人尽皆知,最夸张的一次图书馆着火,那动静,那阵仗,可容北竟然能在一层阅读室睡到火被扑灭,还是自然醒。
说来也奇怪,最近容北的睡眠质量好像下降得十分严重,有时候她睡觉中途渴了,爬起来倒杯水,放杯子的动静都能把他吵醒,于是她常常能一回头看见容北一身睡袍靠在房门口盯着她的恐怖画面,因为他不开灯!
关上大门的一瞬间,苗易长长吐出一口气,欢欣鼓舞地离开,“喵~”一声轻唤,声控感应灯亮起来,脚边那一团粉嫩的生物,正是剃光了毛的小黑。
苗易无奈,只能将门打开一条小缝,压着嗓子催促:“赶紧给我进去。”小黑恍如不闻,爪子已然张长,抓着她的裙摆不肯放手。
“你给我进去。”苗易裙摆扯得脱丝,小黑巍然不动,最后苗易投降,将它塞进包里,“你敢捣乱,我就把你扔了。”
大半个月没有来LEE,里头震天响的音乐苗易已经不太习惯,忍不住捂了耳朵。大家见到她就跟见着了救星。
“苗苗姐!你…来了呀!”酒保笑得有些尴尬,“罗哥刚撒酒疯,闹得厉害,现在大概累了,已经睡着了,要不就让他休息?一会儿要醒了又该闹了。”
“我交代过你多少遍,不能让罗迅喝酒,你都记哪儿?”苗易捏了一下酒保的耳朵,有点生气。
“我也拦不住啊,整个LEE谁打得过罗哥?”酒保摸着发烫的耳朵,“他好像找你有急事,瞧着心情很不好。”
“人呢?在休息室?”苗易抬脚就往里走,酒保忽然拦在她面前,“那个…苗苗姐,罗哥真的睡着了,咱别打扰他了吧?”
“阿龙,有什么事?”苗易这样聪明,怎么会发现不了酒保举动的怪异。“没事儿啊…苗苗姐,我最近研究出一款新的酒,特别好喝,你要不要尝尝?”
“你知不知道,但凡你想拖延时间,借口永远是新酒,龙虎,你有三年没有调出新酒了。”苗易嗤笑,“让开。”
“苗苗姐…别进去了,那个…”苗易不耐烦地推开他,休息室的大门锁着,苗易匆忙出来,也没带上钥匙,“开门。”
“钥匙找不到了。”酒保心虚地垂下头。苗易冷冷地扯了一下嘴角,抬腿就是一脚,伴随着巨响,休息室的门被踹开,沙发上纠缠的两个人跃入眼帘。
童颜□的刘艳红衣衫半褪,趴在罗迅身上,火热而交缠不分的吻,依旧旁若无人。苗易垂了垂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抓过角落里堆着的几箱白酒,拧开盖子就朝两人交过去。
“你干什么!你疯了么苗易,神经病!”刘艳红躲闪不及,有不少浇进了眼睛里,辣的她拼命流泪,更多的则是津市了头发,狼狈不堪。
“刘艳红,你他妈真是活腻了,我的男人也敢碰?”扯着她湿哒哒的头发,直接将她从罗迅身上拖下来,摔在地上。
“你有什么资格放屁?”刘艳红摔了一下头发,眼睛通红,“就准你一脚踏两船,不准我我和罗哥好吗?”
“说清楚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教他两船了!”苗易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因为刘艳红矮小,苗易也不收力,就被打得趴在地上。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不止我,我手下不少姑娘都看到了!”刘艳红捂着脸,瞪大双眼,“就是上次来LEE找你的那个男人,就是昨天,市中心医院门口,你和他亲热得很,手牵着手。把罗哥骗回老家,自己在这边逍遥快活是不是?你他妈才是不要脸!”
苗易愕然,昨天她出院,容北确实拉着她的手,原本是要抱她来着,大庭广众,她自然不肯,妥协良久,才改成了手牵手。
“没话说了吧?和陌生男人上医院,别是被搞大肚子了吧?和罗哥四五年都生不出来,勾搭上有钱人了,一眨眼就有了?”刘艳红冷嘲热讽,极尽刻薄。
“所以你就打算来给罗迅生孩子是不是?”苗易冷笑,“你真伟大,你觉得罗迅知道了该痛哭流涕地求你和他在一起吗?”侧头斜了一眼沙发上依旧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
“罗哥都知道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跟他交代。”刘艳红咬牙,“我就不信他还要你,你个破鞋!”
“当然不如你了,像你这样给谁都合脚的鞋子那太难找了!”苗易不屑地撇开头,“刘艳红,我警告你,不要打罗迅的主意,他是我的,除非我不要了,不然你死了都没机会。”
“你放屁!走着瞧吧,罗哥一定甩了你。”刘艳红气愤不已。“阿龙,把门关上。”苗易不再理睬她,冷淡地清空了休息室里的围观人群。
等所有人都退尽了。苗易颓废地坐在凳子上,就这样安静地看着罗迅,他半身湿透,衣物上散发出浓重的酒气,这个时候点一把火,他大概被烧光了都毫不自知。
罗迅是很强,无论是打架还是喝酒,可是几乎所有人还是觉得罗迅配不上她,无才无德,落魄地痞,怎么配得上她呢,她这么漂亮,有多少客人想把她收藏起来,十万二十万,她甚至见过五十万,她一个在酒吧买酒的,撑死中学文凭,值五十万呢,她也沾沾自喜过,可依旧拒绝了。毫不动摇地拒绝,因为罗迅,她不能离开他。
罗迅总是很紧张,害怕她离开他,但又从不学好,吃喝嫖赌,样样不少。而她,放弃了多少肮脏的荣华富贵,留在他身边,挣扎在贫贱的日子,无怨无悔。
是她欠他的...如果不是她,罗迅大概早已经结婚生子了...
罗迅头疼欲裂,那种宿醉刚醒的不适,让他难受得叫出声来。迎面泼来的凉水让他瞬间清醒,翻身坐起:“哪个混蛋!”
“怎么着,要和我动手?”苗易拎着空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苗易,抽什么疯,我头疼着呢!”罗迅的愤然少了大半。
“自己作死,好还意思叫头疼?”苗易将手里的蜂蜜柠檬茶递过去,“你到底长没长脑子?我说了多少遍,不准喝酒,你真当我是放屁吗?”
“你以为老子想和酒?老子心里有苦!”罗迅看上去十分生气,“苗易,你为什么这么久不联系我?是不是有别人了?”
“你胡说什么!”苗易皱眉,眼睛转向别处。“刘艳红都看到了,还有好几个小姑娘都看到了!”罗迅大声!
“罗迅,你脑子被狗吃了?刘艳红喜欢你整个里LEE谁不知道?她和她手下说的话你都信?你他妈把我放哪儿了?”苗易声音比他还大,完全压住了他的气势。
“她说那个男人来酒吧找过你。”罗迅不确定道,声音也小下来。
“找过我?来酒吧点名找我的男人少吗?你不知道吗?”苗易挥手打翻他手上还剩一半的茶水,“我就这么不要脸吗?罗迅,我在你眼里还不如刘艳红值钱?!”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一笑:早上匆匆忙忙打车的时候,司机看了看我:“哟,这么着急,是去赶着高考考场吧!”我一愣,继而心中狂喜,没想到自己现在长得这么嫩了,居然被人误以为是高中生~~~~我正想露出一个哈哈哈的表情,司机又接着问:“您家孩子学的是文科还是理科?”
☆、苗易,还不清的债
“苗苗,你别生气。”罗迅见苗易已然是怒火中烧,连忙软下口气,“我这不也是紧张你么,我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关机,加上刘艳红那么说,我能不想歪么?”
“最近成启催债催得紧,不关机行么?”苗易眯起眼睛,来时路上组织过千万遍的谎言就这么脱口而出,“你不知道他对我别有用心吗?你是盼着我出事还是怎么着?”
“苗苗,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罗迅象征性地闪了自己两下,一把拉住苗易的小手,半是讨饶半是哄骗的,“我这猪脑子,光想着自己,没有想到你的苦。”
见苗易神色缓和了,他又忍不住想问:“苗苗,你怎么不在LEE上班了?”“怕我不干活缺你钱了?”苗易冷哼,“我要在LEE出现,成启还不来找我?动动脑子!”说着还点了点他脑门。
“咱俩都不干了,这债可怎么办?”罗迅愁了。“你别给我赌,就谢天谢地了,钱的事情你不用管,就会倒忙。”苗易有点嫌弃,“说完我的事了,咱们在说说呢。”
指尖揪起罗迅胸口的衬衣,上头俨然是半个唇印。“这是你的?”罗迅结巴了,他还有那么点意识,有人猛地扑过来吻住他,他只以为是苗易许久不见后的干柴烈火,然后就记不清了。
“我可不用这么恶心的颜色。”苗易嗤笑,“刘艳红的。”“苗苗…我喝多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罗迅赶紧撇清关系,“我发誓,我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得了吧,你对谁有感觉?”苗易脱口而出的调侃,见罗迅沉下脸来,又匆忙转开话题,“阿龙说你找我有急事。”
“苗苗,我妈她…病倒了,前天晚上送的医院。”罗迅面色黯淡。“阿姨病了?什么病?严不严重?”苗易立刻急了,说实话,罗妈妈对她是十分好,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胰腺炎,急性的。”沉默了一下,他还说踟蹰着开口。“那你还丢下她回J市?”苗易火了。
“我缺钱!”罗迅急辩,又小心地看了苗易一眼,极力克制,“苗苗,你知道的,这次我回家,说难听是跑路,他们还以为我在外面赚了多少钱,我面子上过不去,你给我急用的那些钱,我都花了。”
苗易的脸色果然变了,那种气愤交加,让罗迅胆怯:“但是我妈高兴,特别高兴,说我给她长脸了,我说是你给的,她还夸你了。”
他知道把他妈搬出来,苗易也就无话可说,果然,苗易原本要爆发的表情生生克制住了:“你要多少?”
“一万块。”苗易真想将手里的桶砸在他身上,可毕竟这是他妈生病,燃眉之急。“我没那么多。”
罗迅立刻急眼了:“苗苗,这可是我妈病了,没钱怎么办?”“要是你病了,我肯定不掏半分钱!”苗易翻出钱包,摸出那张有点磨旧的工行卡,“里头是我这个月的工资。”
“密码是我生日,我知道的。” 立马被罗迅抽走了,说着就揣进兜里,比谁都快,“你一个月工资就三千五,不够啊…”
苗易到底还是没有忍住,把桶朝她砸去:“你他妈就不关心一下我一分钱没有这个月吃什么?”
“苗苗,你本事那么大。”罗迅嬉皮笑脸。“这个给你。”苗易扯下脖子上的十字架,是魏家许丢给她那个。
这东西是个烫手的玩意儿,不能让容北瞧见,她也不喜欢这种神神叨叨的宗教配饰。虽然十字架是银的,正面镶着大颗的钻石,总能换点钱的。
“苗苗,这么值钱的玩意儿你哪来的?”罗迅震惊。“捡到,上头还有主人名字的缩写呢。”苗易就怕他多心,“罗迅,能换多少是多少,也别贪心了,到底是白捡的。”
“放心,我手里出去的东西,必须物有所值。”罗迅嘿嘿笑,看来对这条链子十分满意。“我和你一起回去,我想看看阿姨。”苗易下了决定。罗迅微愕:“你要和我回老家?”
“阿姨病这么厉害,我很担心,你一个大男人,照顾不了她。”“苗苗,我妈催着我们俩结婚,你这次要是和我一起回去,这婚事就逃不过去了。”罗迅凑近她。
“结婚?”苗易也是意外,“欠着一屁股债还想结婚?”“你知道的,我妈这么喜欢你,早想让我把你娶回家了,我也快三十了。”罗迅期期艾艾的。
“我还没想好。”她皱着眉头。“那什么时候你想好了,再和我回去,咱们就把证领了。”罗迅似乎松了口气,面上却又是颇为遗憾的,可惜苗易陷入沉思,没有瞧出来。
“苗苗,我先送你回去。”罗迅精神头完全回来了,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我昨天回家里,好像长久没有人住了,苗苗,你现在住哪儿?”
“我要还住在原处是等着讨债的逼死我?”苗易很镇定,“住我妈那儿,他们绝对找不到。”
“你妈她…回来了?”罗迅问得十分小心,那种惊惶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提哪路鬼神呢。
“没有,她每年就那几天回来。”苗易的语气说不上来是如何的情绪,“你要找我打电话就行了,你是知道的,我妈不喜欢你,要让她晓得你上她家,呵呵…”
光听着,罗迅就是一串冷战,他在圈子里也算是狠的人物,除了好赌,打架论单挑,那是没几个人敢和他叫板,可他竟然会怕苗易她妈,一个吃斋念佛的老太太,就那么看他一眼,他都要抖三抖。
苗易心里暗笑,罗迅怕她妈,简直是比耗子见了猫更甚,她妈明确表示过,她不喜欢罗迅,但苗易不肯,死活不分,她妈不管,却更加不给罗迅好脸色,但她妈因为长期礼佛,气质平顺,他怎么就怕成这样?
“那我先走了,赶早上的火车,我妈一个人在医院我实在不放心。”两人在LEE门口,准备分道扬镳。
“罗迅!”苗易忽然叫住他,他愣了一下,转过身的瞬间苗易猛地扑向他,双臂牢牢地圈住他的腰。
罗迅身板很健壮,满身的肌肉结实硬朗,忽然让她想起了那个纤瘦的腰肢,单薄得她竟然可以牢牢不住。
“怎么了苗苗?舍不得我呢?”罗迅哈哈笑,字里行间都是得意。“罗迅,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她那么平静的言语,没有人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让呼吸这样平顺。
“当然了,谁敢拆散我们,老子要他的命。”罗迅恶狠狠地放话,捧起苗易的头,就要吻下去,苗易不知怎么就偏开了脸,就落在了脸颊上。
“大白天的,别这么肉麻。”苗易极力掩饰方才的失态。“怕什么!”神经粗得如同罗迅,自然毫无察觉她的不对劲,还笑得出来,“话说回来,苗苗,你把头发剪成这样,我都要认不出来了。”
“我是苗易,永远都是苗易!”她强调似的,罗迅夸道:“是是是,我们苗苗怎么样都好看!”
目送罗迅离开,苗易吃力地蹲□,一夜未睡的疲惫爬了一身,让她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
瞄见背包口子大敞,里头钱包,唇彩都在,可又觉得少了什么,猛地记起出门时候她把小黑塞在里头,可是现在…
苗易把LEE翻了个遍,不少包间里还睡着衣衫不整的客人与小姐,统统被她吓醒,LEE里头一团糟,而她也是一团乱,因为小黑真的不见了。
沿着弄堂往前走,起初还有耐心温柔地唤小黑,当下一口一个秃毛猫,惊慌又不耐烦到极点。
“秃毛猫,赶紧给老娘滚出来,不然以后连马甲都不给你穿!让你裸奔,让你羞愧而死,让你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在找它吗?”声音不响,如幽灵般飘过来,苗易抬头,魏家许总能这样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边。他手上抱着的那一团肉色,俨然就是她寻找未果的小黑。
“谢谢。”苗易礼貌而生疏地道谢,伸手要接过来,被小黑挥爪子拍开,险些就要抓伤她的手背。
“它好像不怎么喜欢你。”魏家许笑起来,依旧冷漠,大掌轻抚小黑的脑袋,而小黑顺从地蹭它的掌心。
这见色忘义的秃毛猫,这几天由于她包揽了投喂食物的任务,好不容易亲近起来,一有帅哥,这家伙就露底了么?!
“小黑,给我过来!”苗易恼火,怒目而视。“阿忍,死神从前可是很喜欢你。”魏家许目光微闪,“相反,不怎么喜欢我,可是现在是怎么了,它宁可躲在我这里,也不想让你碰她。”
苗易感觉出他话里有话,却不好反驳:“对了,从来只有容北叫她小黑,因为他觉得死神这个名字不吉利,但是…你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很早啊有木有...每一日笑:从千里之外赶回家过节, 恰逢下雨天适合赖床,老妈早上叫了好几遍没动,于是她端了一碗我最爱的卤田螺放我床头柜上,连垃圾桶都拿过来放跟前了,头一次这待遇啊,感动得不行,结果一转身看到老妈搬了把椅子坐下来开吃了…
☆、容北,无故的纠缠
听到死神两个字,小黑十分配合地叫了一声。有那么一瞬,苗易以为她已经被魏家许看穿了。
“如果你也和我一样,在生死边缘徘徊过一次,我保证你再也不会想要听到死神这两个字。”苗易冷漠地看着他,内心却是颤抖不止。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对视了许久,魏家许先笑出声,清冷而意味不明:“从前你面对我的时候,从来不敢这样看着我,况且还能说出这样流利的…”他停顿在这里,叫人迷惑他到底要表达什么。
“既然你这么喜欢小黑,送你好了,我正愁对付不了它。”苗易甩上背包,大步离开。“阿忍,夜不归宿还好解释,可是弄丢了这只猫,你要怎么向容北交代?”魏家许幽幽开口。
苗易警惕地看着他,他只是信步走来,将手里的猫还给她,不做停顿,继续往前走:“从前高傲如公主的你,竟然会和那样的男人相拥亲吻,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他走到弄堂口,逆着光转身:“无论你和谁在一起,至少我知道,你依旧不爱容北,这足以让我安心了。”
苗易看着他坐进白色的跑车里,片刻,马达的轰鸣声渐远。不少尚在LEE打扫的员工被吸引出来。
“苗苗姐,这车帅死了!”酒保感叹,“这车在这儿停多久了?”苗易状似无意地打听。“停一晚上了。”“你确定没看错?”她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