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没有,这车稀罕着呢,而且他那车牌,四个4,正常人谁会用这个数字。”酒保比划,苗易已然听不见了,原来…他一直在这里。
一路上小黑倒是乖巧无比,大概是被苗易无比强大的怨念压住了,时间尚早,苗易蹑手蹑脚地开门,还没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门已然从里头推了出来。
四目相对,苗易慌乱地转了一圈,才勉强镇定下来。“阿忍,你去哪儿了?”容北言语间那种小小的紧张,让她心情舒畅。
“就是它,一大早闹我,害的我没睡好,就出门买早餐。”苗易公报私仇地踢了踢边上脏兮兮的小黑,手里果然有一袋作为圆谎道具的早餐。
小黑哪里肯任由她欺凌,弓起身就要血战到底的姿态,容北弯腰,将它捞起:“小黑,你为什么总是要欺负阿忍呢?她对你这么好。”苗易被夸得心虚,似乎能从小黑的猫脸上看到讽刺,那种我一定会报复的目光,叫人胆寒。
“容北,它一直叫小黑吗?”她表情自然,完全看不出刻意。容北轻轻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去逗弄小黑,“原本学校附近住着一只流浪的白猫,你很喜欢它,经常把自己的牛奶给它喝,后来白猫怀孕了,那天我们去看它的时候,它生了一窝小猫,有四只,三只白的,一只黑的,就是小黑。不知为什么,母猫和三只小白猫都死了,只留下了小黑。黑猫不详,所以你给它取名叫死神。”
原来真的叫死神,苗易皱眉,却听容北继续说:“可是阿许说它能活下来很幸运,所以应该叫幸运。后来就叫它幸运。”苗易惊得往后退了一步,魏家许分明是诈她。
“可是养了它之后,你就出事了,它根本不能给人带来幸运,从那之后,它就叫小黑。”容北那语气,就好像并不太喜欢它,可是明明那么细致地照顾,那么温柔地对待。
“阿忍,你是不是没有梳头就出门了?”容北笑起来,拿摸过小黑的脏手荼毒她的头发,“真是没有睡好,黑眼圈都跑出来了。”食指抚过她的眼袋。
“我去换衣服,上班快迟到了。”苗易晃神,连忙寻了个借口钻进房间,眼眶上依稀还有容北的体温,让她心跳不止。
扇了自己一巴掌,下手颇狠:苗易,清醒点,一切都是假的…默默地告诫自己。
苗易眼皮跳得很厉害,左右眼一起的那种,让她分不清是有好事迎人还是坏事临门。
“那…不会是魏家许吧?”苗易捅了捅身边正十分专注对账的孙姐,完全打乱她的思绪。“是是是。”孙姐烦躁地又要从头开始。
“他来干什么?”苗易有点慌乱,说实话,魏家许这只笑里藏刀的狼,她还真有点害怕,时时都是背后捅刀子的感觉。
“奖学金呗,他出钱给咱们学校设了一个蛮大的奖学金,来谈细节的吧。”孙姐撇嘴,“真是看不出来,魏家许也会做好事,明明长了一张反派的脸,不过是很帅的反派。”
“苗易。”顷刻间,魏家许已然矗立在她面前,他双手都在口袋里,弯下腰,透过一尺高的窗口,向苗易打招呼。
她惊讶得身体都僵直了,不知该如何反应,尤其是在孙姐那种:我擦,你个混蛋啊,原来你们是熟识的眼神里…
“原来绕这么大个圈儿,是来见熟人。”理学院院长钟老师笑眯眯地打量苗易,“这小姑娘我有点印象,家许,是不是从前经常来学校里找你那个小姑娘?”
“就是她。”魏家许满口承认,“之前去听您的课,高斯定理那里,因为没答上来,在黑板边上站了一节课。”
“那个时候她总和你一道,我还以为她也是我的学生。”钟老师哈哈大笑,“小姑娘,来来来。”说着就把苗易给叫出来。
苗易盘算着她这样的行为算不算旷工,没有任何理由,陪着领导闲逛。可是大伙儿都能给她作证,她是被院长boss召唤出来的。
魏家许这样难以沟通的诡异性格,竟然能和院长详谈甚欢,真是叫苗易瞠目结舌。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两人终于想起了苗易的存在。“姓苗,苗易。”苗易面对院长的时候,还是紧张,虽然钟成军只是理学院院长,但是J大数学系闻名国内,享誉海外,理学院院长的地位,抵得上半个校长。
“我记得小姑娘从前在黑板上写过名字,好像不姓苗?”钟院长摸着圆乎乎的脸,质疑道。
苗易绝对想不到其貌不扬的钟院长不仅有肚子,更有脑子,真正的过目不忘。忍不住偷偷打量一旁魏家许的脸色,他嘴角含着一抹讽刺的笑,似乎在看好戏。
“钟院长,我总不会搞错自己的名字吧?”苗易捋了捋了鬓发,强作镇定地反驳。“我果然年纪大了,还真以为自己一辈子过目不忘。”钟院长呵呵一笑,拍了拍脑门,态度和气。
“家许,听说上次去你们公司谈奖学金筹备的人又被你气跑了。”钟院长转开话题,“那可是潘副校挑的公关部门最漂亮的老师了。”
“她质疑奖学金的名称,提议我给出更好的选择,那还有什么好谈的。”魏家许冷笑,“不叫嘉嘉奖学金,就根本没有设立的意义。”
“都被你骂跑多少个了,连小姑娘都不肯心软,你这样子,幸好已经有了女朋友,要不然谁受得了你?”钟院长看了苗易意义,半是玩笑道。
“钟老师,您知道的,我这个人不好相处,就算再来多少个都一样会被我气走,不如就找一个受得了我的。”魏家许目光流转,最终落在了苗易身上,“苗易是审计处的,虽然沟通方面会差一些,但是涉及到财务,她应该是拿手的。”
“这倒是个好主意。”钟院长点头,对魏家许的提议很是赞同的样子,“我去和校长说一说,应该没问题。”
苗易十分状况外地在两人之间徘徊,不知道在她不清不楚的时候达成了什么协议。“家许,要从你手你拿到钱真是不容易啊。”钟院长摇头,故作严肃地看着苗易,“苗易,嘉嘉奖学金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千万要不辱使命,要是搞砸了,没法和学校交代。”
“我这就去和校长沟通,你们也好好沟通沟通。”钟院长丢下两人,气氛与其说是尴尬,倒不如说僵持更贴切。
“魏家许,你到底想干什么?”终于还是苗易没忍住。“让你负责嘉嘉奖学金,给你升职加薪的机会,不好吗?”魏家许靠着身后的柳树,姿态慵懒。
“魏家许可没这么好心吧?”苗易嗤笑。“我在给我们制造见面的机会。”魏家许直言不讳,“苗易,你让我觉得你很有趣。”
从今天见面开始,魏家许就不再称呼她阿忍,而是直呼苗易的名字,这样的变化,让她多少有些忐忑。
“知道为什么叫嘉嘉奖学金吗?”魏家许忽然转开了话题。苗易只是不耐烦地扫他一眼,并没有兴趣回答。
“你不记得了吗?我的妹妹,魏嘉嘉。”他面色渐沉,那种怀疑的神色,“也是,你们这么多年没见了。”
“她…还好吗?”苗易揪着心,问得格外谨慎。魏家许忽然笑起来,转身离开:“苗易,我开始期待下次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咕~~(╯﹏╰)b,坏消息是目测周六会入V,哎,成绩一般,希望大家见谅...鞠躬...不好意思。每日一笑:(好冷?)昨晚加班到凌晨三点,笔记本电脑没电了。我走进肯德基快餐店,问店员:“你们店里有电源插座么?”店员回答:“没有,您点些什么呢?”我回答:“那算了,我不吃东西,就是需要充电。”在我转身出门前,听到她弱弱地说:“机器人?”
☆、苗易,被告白的人
苗易发现办公桌上那一摞未处理的发票都不见了,而同时看她的表情变得微妙了。只有孙姐,撇着嘴一篇你完蛋的模样。
“孙姐,我的账簿和发票呢?”苗易如芒在背。“苗易,我当你是朋友,什么都告诉你,你倒是好,和魏家许这么熟竟然藏着掖着?”孙姐语气恶狠狠的,忽然变得小心翼翼,“我说他阴郁啊,像反派什么的,你没告诉人吧?”
“当然没有,其实我们也不是很熟。”苗易抹了把汗,不得不感叹孙姐关注的点真是好特别。
孙姐这回一脸不信:“不熟?不熟能主动上来和你打招呼?魏家许那种人,一看就是傲娇得很。”
苗易连忙发誓:“我们从前做过几年邻居,我很小的时候,早记不清了,大概我老是给他添麻烦,你不知道,魏家许这个人特别小心眼,很记仇。”
“那你记住,千万别把我说她的坏话告诉他!”孙姐一凛,赶紧嘱咐。“你把账簿还给我。”苗易伸手过去拿,被孙姐拦下来。
“主任说你现在负责嘉嘉奖学金的事情,以后审计处的小事你不用管了。”说着又幸灾乐祸地笑,“苗易,你连公关处的生意都敢抢,还是这么大一单,真是活腻了,等着铁娘子们杀上门,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吧。”
苗易倒是忘了,他们学校最强的除了数学系,剩下的就是公关处,那一班皮相娇美内里铁血的娘子军,个个如同怨灵缠身。忍不住又叹气了,这个魏家许,真是给她添堵。
下班时分,有人发现神出鬼没的容老师正在审计处门口打瞌睡。遇上不少人趁他眯着眼,偷拍了照片,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苗易硬是磨蹭到了最后,等所有人走光了,才小心翼翼四处打量着后,走出来。你怎不怕被人打晕了带走么?多少小姑娘垂涎你的美色啊还这么不注意!苗易嘟哝,低头拍了拍靠着墙壁,睡得安稳的容北。
他霍地清醒了,只是初醒的慵懒一时半会儿褪不掉。“容北,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睡觉呢?”她半是奇怪,半是调侃。
“阿忍…”她蹲着身子,双手托腮,仰起头,那种语调,那副表情,容北像是胶着在她脸上,那么牢牢地盯着,一眨不眨的,许久回不过神。
“回家吧,我都饿了。”苗易觉得他的眼神有些陌生,心底冒出难以言喻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阿忍,别动,你背上贴着什么东西。”苗易率先走出去,后头的人叫住她。苗易回头,看不见背上的贴了什么,而容北,已经摘下来。
是一张名片,张扬的金色,精巧的设计,这一切她都没了兴趣,因为上头黑色的名字写着——魏家许。
苗易记起魏家许曾经无意似的拍了拍她的背脊,彼时她正沉浸在被他看透的但心里,哪里会想到他如此无聊的举动。而她竟然一个下午都背着这张名片却浑然不知。
难怪同事只是看着她怪笑,也没有人提醒,是因为嘉嘉奖学金的事情?可现在哪有时间去想那些,容北木讷的视线落在名片上,连眉头都拧了起来。
“阿忍,你们…见过面了?”他声音很轻,轻得不那么真实。“见了一面…只是碰巧而已。”苗易忙不迭解释,那种焦躁的情绪猝不及防地涌上来。
“阿忍,你高兴吗?”他歪了一下脑袋,那个标志的思考性的动作,苗易却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为什么要高兴?我早就说过,我不记得他。”苗易抿着嘴唇,莫名地愤然,“如果我想见他,那么早在医院就该和他相认了,何必要躲?”
“对不起…阿忍,我只是有点紧张。”容北垂下眼,“不是有点,是很紧张,阿忍,我很紧张。”
“魏家许对于我来说,和陌生人没有什么两样。”苗易发现自己的手心冒出汗,“容北,远比他重要,重要得多。”
苗易发现容北的情绪依旧不好,或许曾经阿忍与魏家许的感情对他的打击太大,即使她如何保证,容北依旧提心吊胆。
她无法,只得继续向容北示好,主动坐上了他的车子,甚至决定在行政楼门口下车,简直是重大的自我牺牲。
车子刚刚开进校门,忽然就从边上冲出一个女生,张开双手成大字形杵在车子前头。容北一脚急刹,把睡梦中的苗易勒醒了。
正是早课高峰期,闲杂人等纷纷停下脚步看热闹,有不少人已然认出了这车是容北的,于是女生越发聚得多了。
车头前的女生也很紧张,大口大口喘气,那种大义凛然和赴死没什么两样。“容老师,我喜欢你!”她喊得很大声,百来米开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更不用提近在眼前的容北。
苗易被叫得一个激灵,最后一点瞌睡劲都跑了,忍不住扭头去看驾驶座上的人,正巧,他也扭头看她,眼底倒不是惊惶,而是无辜。
“看我干嘛呀,她喜欢你又不是喜欢我。”苗易往门边挪了挪,虽然两面车窗都管得严严实实,但隐约能描摹出外头围观群众到底有多夸张,她真是害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种被目光凌迟的感觉,不好,不好!
“要拒绝她吗?”容北蹙眉,有点为为难。“不拒绝你还想接受吗?”苗易的指责几乎脱口而出,那种浓重的怨念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是她手上拿着慕斯蛋糕,抹茶味道的。”容北不知是看见了吃的,还是因为苗易的话语,表情愉悦起来。
“一个蛋糕就能收买你,容北,你上辈子是饿死的吧?”虽然嘴上是很嫌弃的态度,但苗易心里是十分佩服他的,因为女生手里拎着的盒子,隔着车窗根本看不清,容北却连味道都猜出来了。
“容老师,你下车!”女生不死心地拍着车门,完全是不开门绝不罢休的样子。不少人开始起哄,也不知道揣着什么心思。
“你干嘛!”苗易兀自慌张的时候,容北已经打算推门下车了。“放心吧,我不喜欢抹茶的味道。”容北翘了一下嘴角,愉悦感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大掌贴了贴她的额头,亲昵而自然的动作。
“谁管你。”苗易撅了一下嘴,却是笑出来的表情,非常小声地嘟哝。开门的瞬间,外头许多人投进来好奇的目光,她连忙用包遮了一下脸,唯恐旁人看穿她。
苗易想躲,又不舍得错过容北的画面,就那么托着包,遮遮掩掩地偷看。原本她觉得容北高,是因为他很瘦,可是像现在这样鹤立鸡群的时候,她才终于承认,容北是真的高,比面前的女生高出不止一个脑袋。
“容老师,我很喜欢你。”她重复一遍,面对容北的时候,可没有了刚刚的中气十足,声音略微颤抖,头也不敢抬,“这个送给你。”
“我不喜欢抹茶味的蛋糕。”容北只是瞄了一眼,没有接过来,就这么看她举着,“同样,也不喜欢你。”
有隐约的嬉笑传来,幸灾乐祸又或心满意足,多少透露出果然如此的意思。容老师怎么可能答应呢?他们都这样想。
“容老师,我是外国语学院大四的卢晓,我马上就要毕业了,从大一开始就要毕业了,就想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女生似乎已经预料到结局,脸色依旧是惨淡的,也许每个女人在面对不可触及的恋人时,都抱有一丝侥幸。
容北神色平静,就像是其中老手,没有被表白人该有的惊诧。苗易叹气,这是她第二次目睹容北被表白了,和第一次异曲同工,语气说她是冷静,倒不如说是冷漠或者冷血,那样毫不动容的表情,真的很伤人。
“容老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是我不够漂亮?还是你不喜欢女人?”女生横漂亮,栗色长发末端微卷,细碎的刘海不算厚实,皮肤白皙,个子不高,胜在身段□,衣着森女,是难得的美人。
不喜欢女人这句话实在是…大家都捂着嘴笑了,又很有共鸣,容北执教六年,向他表示过好感的女生多不胜举,可屡战屡败,不是没有漂亮的,也不是没有能干的,而J大,最不缺就是有才的,可她们都被拒绝了,他们也想知道…为什么!
单身六年,从没有交过女朋友。其实容老师喜欢男人,是最叫人绝望又最让她们心服口服的答案,他不是不喜欢我,是不喜欢我们,女生们都可以这样安慰自己。
容北终于有了一丝尴尬的神情,左右如狼似虎的样子让他颇有压力。而苗易,乐不可支,竟然有人质疑容北的性取向?活该呢,这就是他伤了诸多少女心的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一笑:(本来是想放一个贱兮兮的,但是发现太贱了...于是,换了个冷的...)有一人独自在森林中冒险,发现自己被食人族包围。于是对天空大喊:“我死定了,上帝救救我!”只见天空传来一个声音:“还不一定,你捡起地上的大石头,把带头的酋长砸死。”于是他捡起一颗石头狠狠的砸向酋长,正好把酋长砸死。族人全都呆了一呆,接着怒目相向,这时上帝说:“现在你才真的死定了。”
☆、容北,一起去春游
还没乐上一会儿,副座的门就被拉开,苗易十分庆幸自己的反应神速,连忙拉住把手,不让门打开。
“容北,你放手!”她声嘶力竭的声音早就从门缝里传出去,剽悍如斯,众人都很吃惊,比容老师喜欢男人还让人吃惊。
男女力量到底悬殊,苗易被车门带出了座位,有点狼狈地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幸好容北扶了一把。
稍稍缓解了僵硬,才发现围观群众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巨大,尤其是女同学没射来的锋利视线,真正的万箭穿心,连忙用手下半张脸,她的手很小,连下巴都这不上,完全是此地无银之举。
“阿忍,他们质疑我的取向,你有必要帮我澄清一下。”容北的脑袋凑过来,十分暧昧的姿势,令旁人抽气不已。
“容老师,这是你的女朋友吗?”终于,有人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然后七嘴八舌,基本是都是同一个问题——她是谁?
苗易不知该如何回答,两人现如今算是什么状态呢,承认觉得自作多情,否认又觉得掩耳盗铃。
焦躁地思量片刻,终于做出决定。纤瘦的小手穿过他的掌心,握住,动作一气呵成,身子也往他身上靠,有点羞涩躲避似的,往他背后藏。
容北没有想到她会有这番举动,也是愣了那么一小会儿,才回神,反握住她的手,捏得很用力。
“我知道了,容老师,谢谢你。”女生颓然地点头,“蛋糕是送给你的,没有拿回去的道理,你要是不喜欢,就丢了吧。”
将蛋糕盒子放在车头上,女生就离开了,背影格外凄凉。她也许是个好姑娘,胆大而勇敢,但并不是每个人的付出,都必然有回应。
反倒是围观群众不淡定了,原本看热闹的心思都淡了,他们心目中的容老师有女朋友了!简直是晴天霹雳,不少女生一脸我要哭别拦着我的悲戚模样。
“容老师,你是开玩笑的吧?”
“容老师,是不是真的?”
“容老师,你宁愿你喜欢男人啊!”
七嘴八舌的,反响热烈。
“我没有记错的话,早上是马哲统考?”容北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反而是抬手看了一下表,“还有十分钟,九点整。”
尖叫声四起,马哲可是公选必修课,在场的谁不是来考试的,考场近的用跑,考场远的用飞,总之使尽浑身解数,一哄而散。
原本热闹的校门一下子就剩了两个人,当然,不算门卫保安的话。苗易发现她的手还被容北抓着,容北看起来那样高兴,他抬起两人交握的手,翻转过来,在苗易的手背上轻啄了一下。
苗易连忙抽回来,滚烫的错觉。“你不是要监考么,不怕迟到吗?”“我只是随口说说,现在才八点钟。”容北轻笑,竟让苗易觉得狡黠。
“你好,我想给学生证加磁。”女生趴在柜台上,目光炯炯地盯着苗易。“加磁是在学生处,出门左转0221室。”苗易笑得僵硬,最后一点耐心都快要消费光了。
“好看是好看,可是好老哦,笑起来眼角都有鱼尾纹了。”
“而且还装嫩哎,那个发型好搞笑。”
“个子那么矮,有没有一米六啊?”女生和一同来的女伴交头接耳,相携离去。
苗易气得咬牙,愤愤地踢了一脚身旁的凳子,凳子扎实,还是她脚趾遭殃。“今天什么情况?踩到了变种桃花呢,招来这么多小姑娘。”孙姐在旁边看得实在想笑。
一早上,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的小姑娘,羞涩一点的就扒着审计处的门偷偷往里开,大胆些的假装各种理由搭讪的,有加磁的,补卡的,甚至还有看病的。
“孙姐,说句实话,我配得上容北…容老师吗?”苗易转过身,热切地看着她,表情端正得有点严肃。
“配得上。”孙姐噗嗤笑出来。“真的?”见她这么爽快,苗易反而不信了。“当然配得上,在梦里的时候。”
“那你说我哪儿点配不上了?”苗易不服气,她少年美貌,多少人垂涎,配一个容北还不是绰绰有余么?
“容老师周身那层的光晕,要不是知道他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我还真以为是豪门贵胄呢,我们这种草莽就不要想着高攀了。”孙姐拍拍她肩膀,“名校气质,精英风范,你们之间差了一条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