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寇莫追,郡主还是先行拿下柏人城为妙。”
郭圣通皱了皱眉,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四周溃散的士兵,打马回转,领着一众将士率先入城。
适才郭圣通的神勇气势早就映入众人之心,城中还为逃出去的邯郸将士们立刻将手中刀戈扔到了地上,双手抱头,蹲了下来,没用郭圣通喝战,便纷纷喊道:“我等投降,请将军饶命。”
郭圣通冰冷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屑,却也不再对投降的士兵动手,而是打马出城,朝着汉军营寨的方向跑去。
与郭圣通擦肩而过的刘秀等人十分愕然,邓禹拦住迎面而来的单通,开口问道:“郡主这是要干什么去?”
“自然是要寻郡马爷去。”单通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三百近卫朝着郭圣通离开的方向赶去。他们本是近卫,最主要的职责便是守护在郡主身边。然而战场之上,郭圣通的身边确实最安全不过的地方。单通等大老爷们不愿依附在郭圣通的保护之下,一般都是等郭圣通杀的兴起之后自行杀戮,等战事过后再来寻郭圣通汇合。
邓禹的眼中闪过一抹愕然,回头看着汉军营帐的方向,果然瞧见萧哲一袭青衫,手摇折扇,风度翩翩的站在原地未动。可稀奇的却是溃败如洪水的邯郸将士们也仿佛未见一般,直直的略过萧哲的身边,朝着远方逃窜。
单通看着刘秀众人目瞪口呆的模样,好心解释道:“郡马爷以文弱书生自居,向来认为书生不该上战场。因此总是在大军厮杀的时候躲在后头,等战事完了再赶上来。”
“那他一个人躲在后头,无人保护,无人照料,岂非更危险?”刘植忍不住的问了一嘴。不过视线扫过举止闲惬的萧哲,也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傻话,立刻讪讪的住了嘴。
单通看向萧哲的眼中闪过一抹崇敬和信服,低声说道:“郡马爷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因此你虽看他平平淡淡的站在那处,其实周围已经布下了阵法,即便近在咫尺,也难以触碰。”
单通话音刚落,刘秀等人就瞧见一队邯郸流寇手舞刀兵冲着萧哲砍去,结果到了萧哲跟前却莫名其妙的转开身子,劈向了空处。而萧哲随手从荷包里掏了一个铁丸扔出去,只见那一队邯郸将士立刻被炸得粉身碎骨,残肢和鲜血迸散在空中,一片血雨之下,向来呼喝着自己胆小晕血的萧哲却恍若未觉的保持着微笑,就连手中轻摇折扇的频率都未曾改变。
众人看在眼中,不由得瞳孔微缩,心下骇然。
刘秀等人默然看了半晌,方才转头说道:“先进城吧!”
第18章 萧哲拜将
萧哲搂着郭圣通的腰肢共骑进城的时候,刘秀等人已经攻克了柏人城的府衙,正在统计战斗过程中的彼此伤亡。
瞧见萧哲两人的身影,刘秀朗笑一声,迎上前来说道:“此番能如此顺利的攻下柏人城,萧先生的火药功不可没。刘某在此先行谢过。”
萧哲笑的一脸云淡风轻,摇摇折扇温雅说道:“不过举手之劳尔,大司马言重了。”
刘秀意味深长的看了萧哲一眼,轻笑道:“以先生之大才,举手之劳就足以抵挡一万大军誓死拼杀。”
顿了顿,又问道:“不知先生今后有何打算?”
萧哲立刻揽着郭圣通的手臂,含情脉脉的说道:“我只想和娘子呆在一起,娘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要与娘子生同寝,死同穴,生生世世不分开。”
忽略萧哲一番告白中的废话连篇,刘秀笑容不改的建议道:“既如此,先生定然要和大军一起行动。如果先生不弃的话,可否留在刘某身边做一个将军?”
刘秀此言一出,衙内其余众人也都目光灼灼的盯着萧哲。那迫切的神情,恨不得替萧哲答应下来。萧哲见此情景,故作羞涩的躲到了郭圣通的身后,嘤嘤说道:“你们不要这样盯着我,奴家已心有所属,你们这般热情,我家娘子会吃醋的。”
虽然不清楚“吃醋”是个什么意思,但是萧哲前面的话大家还是能听懂的。毕竟汉时皇帝多好男风,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行焉。众人虽然不好这一口,但是对此也非常熟知。
因此萧哲话音未落,在场众人只觉得一阵酸楚自胃里翻滚,脸色一黑,立刻尴尬的移开了目光。
不过片刻,刘植还是忍不住劝说道:“正所谓好男儿当建功立业,先生如此大才,若是甘于平庸,岂不可惜?”
耿纯也接口劝道:“是啊,先生的炸药厉害得紧。您若是能加入汉军,我们今后打仗就容易多了。”
耿纯这话一出口,众人立即纷纷响应。
若说在此之前刘秀将一个寸功未立的文弱书生直接提拔为大将军,大家定然有意见。可是萧哲先是于信都城内解救了汉军家眷,后又用火药之威辅助汉军夺得柏人城,两番奇功已经彻底征服了汉军内的所有人,因此大家对他的加入,期待多过于抵触。
一时间七口八舌的,纷纷劝说萧哲应下此职。
而萧哲本就有建功立业之心,又瞧见众人如此盛情,也就笑眯眯的应承下来,倒是没有其余谋士那些“欲迎还拒”的把戏。干脆的态度更是让大家好感颇生,当即决定晚上举办一场庆功会。一来算是给众将士庆功,二则也算是庆贺萧哲加入汉军。
众人这厢正聊的热火朝天,忽有传讯兵进来通传道:“启禀大司马,门外有两个人自称是汉中王麾下,一个叫陈俊,一个叫贾复,要求拜见大司马。”
刘秀闻言一喜,立刻冲着衙内众人说道:“这两个人乃是汉中王的心腹爱将,作战武勇,声名赫赫。是两位难得的好汉英雄。诸将士随我一同出迎,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两位好汉。”
众人对于贾复,陈俊二人之名也有所耳闻。当下起了好奇之心,纷纷跟在刘秀身后。萧哲一手拉着郭圣通,一手摇着纸扇,也跟在后头瞧热闹。
众人眨眼迎到了衙门前。只见两个风尘仆仆的青年俊杰当街而立,一个身材矮小,面容清秀,脸颊上还有一点点婴儿肥,眼眸清亮,背上背着两把银光闪烁的大板斧,笑起来腮边还有两个小酒窝,看起来霎是可爱。另一个身材颀长,面容俊朗,手持一把长枪,轮廓如刀刻一般深邃无铸。两人很是随意的并肩站在一起,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和谐味道。
瞧见刘秀等人迎出来的身影,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跪拜道:“陈俊见过大司马。”
刘秀两步上前,将人一一扶起,含笑说道:“多年不见,两位兄弟可好,我兄长可好?”
贾复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汉中王一切都好,就是担忧大司马在河北会过得艰难。不过汉中王也说了,大司马天纵奇才,心怀若谷,宽容仁德。如今执节河北,专主一方,定成大业。叫我和陈老三过来投奔大司马。”
陈俊待贾复说完话,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刘秀,口中言道:“这是我们过来之前,汉中王特地吩咐带给大司马的书信。还请大司马过目。”
刘秀闻言,有些激动的接过了书信打开。
汉中王刘嘉本是孤儿,从小和刘秀三兄弟一块长大,几乎是一个锅里吃饭,一个炕上睡觉,感情最好。他在信中自然也写了很多话询问刘秀过的好不好,又嘱咐他行事小心,以安全为重。最后提到刘秀执节河北,专主一方,定需要人才襄助。因此忍痛割爱,将贾复和陈俊两个心腹爱将交给刘秀,希望他能善待他们。
刘秀细细将汉中王的书信看了又看,只觉得眼眶火热,几欲垂泪,他深吸了两口气,平复半晌,方才笑着说道:“除了哥哥之外,汉中王最关心阿秀了。他这一封信竟勾起了刘某思想之怀,倒是让大家见笑了。”
萧哲神情闲惬的摇晃着纸扇,开口叹道:“大司马和汉中王的情谊,真是叫人艳羡。”
自古天家无父子,富家无亲情。乱世争雄之际,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人肯替你考虑周全,替你百般筹谋,这是一种福气,求也求不来的。
刘秀自然也明白此理,因此颇为感激的点了点头,冲着贾府两人说道:“两位高才,乃是不可多得的将帅。刘某感激汉中王的情谊,今后定然善待二位。”
话语未落,当即拜贾复为破虏将军,陈俊为安集椽。贾复两人自然也乐呵呵的拜谢,算是正式加入了刘秀的征战团队。
汉军的大团体中又多了两个骁勇善战之将。而且和萧哲此前的默默无名不同,贾复和陈俊两人的名声很大,汉军中如刘植,耿纯等更是慕名已久。且邓禹和贾复两人又算得上是竹马竹马,因此关系更为亲近。
大家坐在一起,天马行空的聊了起来。
说是天马行空,不过因身份所限,大家谈论最多的还是河北的局势,以及今后的发展道路。刘秀吩咐下人置办了一桌好的席面请大家入席,酒过三巡,气氛更酣,即便是先前态度还有些保留的谨慎之士,此刻也有些忘行的畅所欲言起来。一时间气氛热烈融洽,只有坐在一旁的萧哲和郭圣通夫妻两个不怎么参与。
郭圣通是脾性所至,向来不爱多话。而萧哲却是忙着给自家老婆夹菜,又是挑鱼刺又是剥鸡皮的,忙的不亦乐乎。
单通坐在对面看不过去,轻咳两声,开口调笑道:“萧将军倒是和我们一通吃酒说话啊!整日围着郡主团团转,像个小媳妇似的。”
萧哲不以为然的瞪了单通一眼,朗声笑道:“你这是羡慕嫉妒恨。你想给老婆挑鱼刺还找不着人呢!”
说着,一脸鄙视的打量着皮肤黝黑,面容粗糙的单通,哼了两声道:“不过就你这品貌形象,跟个劫匪似的,估计想找老婆也难。两情相悦那是不可能了,等有机会,我帮你掳个妇人凑合过吧!”
这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单通被大家取笑的好没意思,有些恼羞成怒的放下了酒碗,粗声说道:“你个小白脸懂什么。我这长相是有安全感,像你连只鸡都提不起来,风一吹就能飘出十几里地的,长相也比寻常夫人还要俊美,也就郡主能看上你。”
顿了顿,又说道:“兴许郡主也看不上,没看这么长时间没和你圆房吗?”
萧哲立刻吸了吸鼻子,将头埋在郭圣通的高耸的胸脯里,嘤嘤哭道:“娘子,你家侍卫欺负我。他竟然说你瞧不起我。呜呜呜…”
郭圣通古井无波的眼眸扫了单通一下,单通只觉得脊背一凉,当即讪讪笑了两声,故作无事的转过头去。就听郭圣通一脸淡然的安慰萧哲道:“无事,我们今晚就圆房。”
众人:“…”
萧哲立刻小人得意的从郭圣通的怀里蹦出来,趾高气扬的指着单通说道:“瞧见没,瞧见没,娘子也是想的。之前没有圆房,不过是因为你们这帮人在旁边看着,又竖着耳朵听着,娘子不好意思罢了。现如今我们攻克了柏人城,今晚定然要住在一个隔音效果好的大房子里。届时…哼哼!”
众人脸色一黑,目瞪口呆的看着不知羞耻为何物的萧哲,全部败退。
而刚刚加入进来的贾复两个更是瞠目结舌的看着萧哲二人,面目茫然无辜急了。愣然半日,俱都以不敢置信的神情望向刘秀。
刘秀脸上一红,有些尴尬咳了两声,张了张嘴:“…”
他也想不起该说什么,沉吟半日,还是讪讪的住了嘴。
这厢萧哲已经得瑟的描绘到两人要铺着大红色绣着花开并蒂图纹的褥子,盖着同样大红色绣着鸳鸯交颈图案的大被,然后在被上撒上无数的桂圆莲子大枣…
却听郭圣通一脸淡然的打断萧哲的胡诌,平静的陈述道:“不要洒桂圆莲子,咯得慌。”
只见萧哲神采飞扬的面容霎时间皱的仿佛小媳妇似的,他回头看着郭圣通,可怜兮兮的说道:“娘子,这是好兆头。”
郭圣通默然半日,打量着神色越发委屈的萧哲,有些头疼的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就见下一秒萧哲跟变脸似的离开露出一副炫目的欠揍的笑容,继续畅想道:“我还要用轻薄的透光的薄纱充作床帐,然后撩人的红色映衬着烛光——”
郭圣通脸上透出两分细不可查的熏红,轻声打断萧哲的话。“你不必说的这么详细。”
萧哲噤声,离开吩咐单通道:“去,给我煮饺子去,要半生不熟的。”
“啊?”单通正听的昏昏欲睡,陡然见萧哲吩咐这话,茫然的接口说道:“席上的东西不够你吃啊?还非得吃生饺子?”
“你懂什么,这是习俗。”萧哲白了单通一眼,道:“叫你准备你就准备是了,哪那么多问题。对了,再给我准备一个红盖头。”
“…”单通看着萧哲的表情越发茫然。
却见萧哲已经不理他,转而握着郭圣通的双手,情深似海的说道:“娘子,我定然要给你一个完美的洞房。在此之前,我们先交换信物吧!”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白玉戒指。
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安集椽,官名,搞后勤的。
洞房当夜吃饺子:满族习俗
盖红盖头:最早的盖头约出现在南北朝时的齐代,发展到后晋到元朝,成为新娘子必不可少的喜庆装备。
交换信物:西方的礼仪,中国古代的婚礼上并没有这种习惯,而且古代喜庆之事,认为白色不吉利。
第19章 一对男女
这厢萧哲蹦跶着要给郭圣通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那厢在外头戍卫的兵卒又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古怪的打量一眼眉飞色舞的萧哲,开口通传道:“启禀大司马,外面来了一队人马,当先两人自称是萧将军的父母…”
那兵卒说到这里,有些讪讪的住了嘴,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不知该怎么继续。毕竟,萧将军父母双亡自幼师承天机老人之事,随着支援信都的汉军将士们归来之后已经渐渐传开了。岂料外头突然又出现两个自称是萧将军父母的…
刘秀的脸上也闪过一抹惊愕,立刻开口斥道:“胡言乱语,萧将军父母双亡之事世人皆知。那外头自称是萧将军父母的,定然是招摇撞骗之徒,尔不但不能明察,还将这种荒谬之事拿过来通报。简直——”
那兵卒闻言,立刻躬身跪拜道:“大将军息怒。不是卑职不懂得分辨真伪。而是那自称是萧将军父亲的男子和萧将军长的颇为相似…”
那兵卒说到这里,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萧哲。
此时此刻萧哲也是满脸的迷茫。在他承接了萧哲原本的记忆里,确实是说他父母双亡,没有亲人的。因此兵卒此番禀报的话,他也说不出个真伪来。
毕竟,他并不是原来的萧哲,更无法确定萧哲幼时的记忆是否是真的。而所谓的遭遇时疫的经历,也是长大之后听天机老人说起过的。因为当时的萧哲太小,还是襁褓婴儿的他并没有记忆力。
堂内众人一片沉默。看着神情越发迷茫的萧哲,刘秀有些头疼的轻叹一声,开口说道:“既然如此,还是将那一对夫妇请上堂来,大家对峙一番。”
那兵卒领命,低头行了一个军礼便转身离去。再次归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对年约四旬的夫妇。男子身材颀长,面容俊秀儒雅,和萧哲有七分相似。女子娇美娴静,眉宇间透着一丝英气。进入大堂后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萧哲,神情激动不已。
看这情景,别说是那通报的兵卒,即便是大堂内的其他人,也会相信那对夫妇所言属实。
“哲儿,真的是哲儿,我们的哲儿还活着。”那女子视线扫过萧哲腰间的一方古玉,越发激动的惊叫出声。两步上前一把将呆滞的萧哲搂入怀中,低声叹道:“天可怜见,我的哲儿,娘找了你足足十七年。娘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突兀的柔软触感惊醒了萧哲,他有些尴尬的推开了那美貌夫人,心虚的看了一眼郭圣通,发现她脸上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这才干咳两声,开口说道:“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的儿子。”
顿了顿,将记忆中萧哲父母家人死于时疫的事情原原本本说给那妇人听。
岂料那妇人听完,神情却是越发激动了。
“没错,没错。当年有人带着你偷偷跑出萧家,结果却在半路上遭遇了时疫。我们接到讯息赶到的时候,掳走你的强人和他们的同伙儿已经感染了时疫而死。可是我们却没有发现你的尸体。听当地的老乡说你是被一位奇人带走了…我们找了你十七年,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了。真是老天保佑。”
萧哲听着那妇人的自说自话,头疼的挠了挠脑袋。回头看了一眼身旁静坐不语的郭圣通,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的概念中,自己只需要郭圣通足以。可完全没想过会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对父母。反正他又不是真正的萧哲,而且当年这对夫妇任由强人掳走他们的孩子,之后萧哲死亡由他夺舍,只能说明这对夫妇和萧哲的缘分已尽。他可不想牵扯到他们的因果当中去,因此他竭力摆脱两人间的关系,开口解释道:“这世间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当年朝廷昏庸,各地灾害无数,发生时疫也屡见不鲜。而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不会搞错的。”那妇人固执的摇了摇头,指着萧哲腰间的玉佩说道:“这块玉佩乃是萧家男丁的信物,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写着萧氏第十二代子孙萧哲的字样,我可有说错?”
萧哲一时语噎,不动声色地说道:“你认错了,这玉佩上什么都没有。”
说着,伸手欲拿腰间的玉佩。却被郭圣通陡然拦住。
“确实是有这么一块玉佩。”动作轻巧的拦住暗暗运起内劲想要‘毁尸灭迹’的手掌,郭圣通顺手将萧哲腰间的玉佩摘下,扔给那妇人,颔首说道:“而且贵夫君长相和我夫君有七分相似,这也不容混淆。”
那妇人这才注意到萧哲身边的郭圣通。又听到郭圣通适才口称夫君,不由得细细打量。
这一番凝神细看,立刻发现了郭圣通与时下大家闺秀异常不同的气度举止,眼中闪过一抹惊愕,那妇人不由得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是…”
“本座郭圣通。”郭圣通颔首应答。随意瞥了一眼身旁皱着眉头表示不赞同的萧哲,轻声补充道:“他的娘子。”
萧哲闻言,下意识搂住郭圣通的肩膀秀了一把恩爱。如此男女对调的惊悚举动立刻震慑了那对夫妇。那男子的眼中立刻闪过了一抹仓皇和不知所措,那女子惊愕的就连手中的玉佩都不由自主的松了手。
郭圣通眼明手快的从半空中截过玉佩,淡然扫了一眼那妇人。那妇人立刻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歉然解释道:“适才有些——”
“我明白。”郭圣通理解的点了点头,道:“很多人都有你刚才的惊讶。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我夫君的一些言谈举止。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人以陈规烂俗为标准非议我的夫君。尤其是自以为关系亲密的家人,可能对于我夫君的一些行为习惯更为苛求,全然不会考虑到他们有没有资格提出质疑。”
郭圣通说着,身手推开了萧哲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淡然问道:“如今,你想做什么?”
那对夫妇被问的一愣,由始自终从未开口的男子忍不住问道:“什么做什么?”
郭圣通耐心的解释道:“玉佩也见到了,儿子也认到了,你们还有什么事儿吗?”
那对夫妇有些懵然的摇了摇头。就听郭圣通开口说道:“既然没事,你们就先行离开吧!我等还有要事商讨,恕不远送。”
那对夫妇:“…”
堂内他人:“…”
萧哲:“!!!”
太好了娘子V587,竟然就这么将人打发了\/啦啦啦
诡异的沉默了半晌,还是心理素质极其强大的刘秀率先回过神来。他有些无力的看了一眼古井无波的郭圣通和她身旁兴高采烈地有些诡异的萧哲,还有众人面前已经僵住的萧氏夫妇,轻声说道:“既然是萧将军的父母,那便是刘某的贵客。来人,安排两副碗筷,今日刘某替大将军为两位长辈接风洗尘。”
霎时间,风中凌乱的侍从们回过神来,遵照刘秀的吩咐添置两分碗筷席面,将萧氏夫妇恭恭敬敬地请到席中。
郭圣通和萧哲两个立刻用一种莫名其妙不可理解的态度看着刘秀,沉默中不赞同的情绪显露无疑。
刘秀见状,越发苦恼的摇了摇头。他宽厚温润,机智聪敏。一番察言观色之下,自然瞧出了郭圣通和萧哲两个对于这对萧氏夫妇的抵触。可是这对夫妇很有可能是萧哲的父母双亲,不论他们之前做过什么,现如今却是千里认亲而来。若是任由郭圣通两个不知世事的将人撵走,将来消息传将出去,恐怕对郭圣通两个声名有碍。刘秀自认是两人的朋友,当然不会任由这种麻烦事发生。因此他不顾两人的意愿,将萧氏夫妇强行留了下来。
刘秀认为,这样的举动是为了郭圣通和萧哲好。因此强顶着两只夫妇有若实质的怨念,和萧氏夫妇谈笑风生,相互寒暄起来。
堂内众人察觉到了刘秀的心思,也立刻举起酒樽和萧氏夫妇套近乎。推杯换盏之间,将萧氏夫妇的来历目的一一询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