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都的玄武大街右侧,有座小巧优雅的阁楼,希望从窗口射入,淡淡地覆上一层金沙。
窗边的紫檀木桌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清香四溢,两杯青玉制的被子,浅绿的茶水轻轻地晃动,诉说着亘古高雅。
小小阁楼里,两男子对面而坐,玄衣男子冷峻英挺,一双鹰眸凝聚世间所有的犀利,飒飒寒人心头,那一身的王者之气显露无疑。
对面的男子,面如冠玉,俊美无涛,一双魅惑的桃花眼勾魂迷人,脸上挂着悠闲的笑,有点风流,有点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风尘味。
是玉邪和薛冬阳。
“事情办得怎么样?”玉邪沉声问,音色在暮色中,华丽低沉,有着他独特的霸气。
“我办事你放心,前几天就飞鸽传书给南郡王了,明天早朝,估计有好戏看了!”薛冬阳玩味地笑笑,圆润的手指在青玉杯上缓缓地画了个圈,调笑道:“玉老大,你可得想清楚了!”
玉邪眼光一沉,“你不认同?”
那声音,净是寒意,仿若薛冬阳敢点头,他立刻就让他下地狱去。暮色沧桑,余晖暖暖,映着薛冬阳风流绝世的脸,有点恍惚的错觉。
手中的折扇啪一声打开,他笑得有点无奈,“你做事我哪次不认同,只不过呢,这次非同小可,一个弄不好,你和你老子就是一拍两散,从此暗算计谋不断。咱们先不说这个,就单单是燕旗下的青云五将,就没有人认同。这小郡主就是再好,在他们眼里,也就是一人黄毛丫头,你为了娶她走这步险棋,他们底下早就闹翻了,尹伯昨天还找我,让我劝劝你,就算是要娶她,也得缓个两年,底下将士个个都不认同,这么多年,你和青云骑早就融为一体,若是小郡主得不到他们的拥护,将来兵马还没上战场,后院就起火。”
“等不及了!”玉邪沉声道,“父皇他对米儿有私心,我绝不容许,她不喜欢那皇宫,我就要带她出来,她喜欢踏遍五湖四海,日后战事平息,我就带她去。留她在宫里一天,我就不放心一天,那天花神节,她是故意你知道吗?她想我带她走,那笑,飘渺讽刺得让我心痛,这么多年把她扔在那里已经是我的极限。”
薛冬阳道:“我知道你喜欢那丫头,没想到你陷得这么深,真是疯了,你可别忘了,你除了是她的玉邪哥哥,还是青云骑的主人,还是玉凤的燕王。”
玉邪眼光坚定,“从未忘记!”
薛冬阳笑容不羁,翘起二郎腿,手中的折扇悠闲地摇晃,徐徐凉风吹得他墨发飞扬,更添风流,缓缓道:“你才出招,你老子马上就反击,这一来一往,倒也有趣,这戏本来就好看了,没想到你家的宝贝天外飞来一拳,真让我大开眼界,玉老大,她是不是被你宠得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竟然连那位也敢打?害得我这愣了半晌也缓过神来。”
“我怎么宠她,你别看她在我面前总是一副天真娇憨的模样,那丫头可不是吃素的主,我行我素,和玉箫有得一比,不过她比玉箫沉稳,聪明,定是父皇对了做了什么不轨的举动,不然米儿不会打他。”玉邪说道这眼光一沉,冷得如千年寒冰,就那样冷峻坐着,可周围的空气好似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你家老子有恋童癖还是爱女成狂?”
“你不如亲自去问他!”
“免了!”他还不想找死。薛冬阳淡淡地瞥了一眼玉邪,相伴多年,为他筹谋多年,他是他最知心的朋友,笑得他所有的仇恨和志向。冷心冷清的玉邪,动情起来却是如此认真。
他半喜半忧,自古红颜祸水,究竟是小郡主成就他,还是毁了他,没人能说清。
薛冬阳恍惚间忆起当年在随父亲进宫,那天下着大雨,乌云密布,他无意中走近夏玄宫,墨色的雨幕下,他看见一冷峻如冰的男孩,在练武场没命地练武。
他的手心已经被磨得鲜血淋漓,摔了再爬起来,爬起来再摔下去,不断地重复,不见一丝疲倦。那睥睨天下的眸光已经初见锋利,最后他看见他因气血不顺,狂吐一口鲜血,薛冬阳以为他会停下来,可没想到,他大手一抹血迹,又继续练武,不顾四周宫女的阻拦,直至筋疲力尽。
他没见过那么疯狂的人,好像没有明天般,努力让自己在今天成长。那眼睛有恨,有怨,有志,有傲,锐利得让人不敢逼视。
最终他看不过去,走进练武场,豆大的雨打在躺在地上的男孩身上,他的眼光冷冷地注视苍穹,像是讽刺些什么,像是嘲笑着这丑陋的皇宫。
薛冬阳的伞遮住了他的眼光,阻拦雨水的抽打,看着他,淡淡道:“练武不是拼命,命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说罢朝他伸出手,男孩的眼光冷得像冰,满满的,都是防备,那握剑的手蠢蠢欲动,似乎在考虑着要把他劈成两段。
最终还是伸手,顺力起身。
那时玉邪七岁,薛冬阳九岁。
当初那个发誓要站在人前,那登上九重宝塔的男孩,如今已经有了资本和筹码。
他的肩膀,坚硬强悍得可以承担责任和伤痛,这小郡主对他,到底是福是祸,谁也料不准。
辛苦经营这么多年,谁也不想去赌那种意外。
“娶了筱锦书,等同于娶了筱家和薛家,这笔生意很划算!”薛冬阳不咸不淡地道。
玉邪眼光如利刀射向他,沉怒道:“我娶妻,不是娶权,我玉邪要是沦落到靠女人要完成大愿,我又何面目立足于苍天大地间,我第一个唾弃的,瞧不起的就是自己。”
“好好,算我说错了,你别生气,怪吓人!”薛冬阳一脚猜到地雷,不禁翻翻白眼,瞧对面那位的脸色,真和锅底有得一拼,但是薛冬阳还是继续,道“不娶就不娶,可惜啊,筱相就一个独生女,听说秀外慧中,以才女之名称誉玉都,不比你那心头肉差。”
“感情不是这么评断的,我懒得和你解释,今生,我非米儿不娶,若是娶不到,我身边这位子,永远悬空。”玉邪说的极其坚定,一语断了薛冬阳所有后路,再没转圜余地,是警告,也是宣誓。
薛冬阳一听,果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心底那么一丝疑虑也消失不见,“你绝,竟敢威胁我!”
“冬阳,这不是威胁,是我对自己的承诺,只不过是告诉你一项事实而已。”
“行了我会想办法,让你如愿以偿的!”南郡王啊南郡王,看我多英明,让你改送奏报果真是正确的,看来有人要头痛了。
“要做好万全准备,万一你老子不妥协,是全身而退呢,还是委曲求全,你得赶紧部署,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多半还有后招。”薛冬阳凉凉地道。
玉邪重重一哼,一脸阴狠,漫天的恨意一点一滴地渗入他的骨髓,给这位年轻的王者蒙上一层黑暗,如地狱修罗,“我不怕他不妥协,我巴不得他不妥协,省得我以后还得找借口,云家、赵家、皇后、云妃……包括他,我会一一算账,他们一个也别想逃掉。”
“你别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光有一个南郡还不行!”薛冬阳见他一脸狠辣,赶紧劝道。
玉邪邪魅一笑,沉声道:“忍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还是当初的我吗?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地把剑指向他们!”
“四大家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得尽早铲除,免得夜长梦多,说到这我就烦,我家的老头怎么这么不开窍,到底在想什么?竟敢和你对着干,简直就是找死,要不是看他是我老子份上,我真不想管薛家死活!”
玉邪斜睨他一眼,淡淡一笑,四大家,看在薛冬阳的份上,他是不会对薛家动手的!
他突然一笑,露出一丝邪气来,喊了一声,“冬阳……”
“玉老大……不得了了,你看我的手臂……”玉邪还没说完,薛冬阳一把抽起袖子,露出男儿健康的肌肤,“你看看,鸡皮疙瘩耶,求您了,剩下的话,省省吧!”
他说得小生怕怕,玉邪一把拍开他的手,斜睨一眼,多了趣味,“你今年是二十一了吧,虽然红颜遍布天下,不过妻子还没有,你来娶筱锦书,以你的魅力,应该不成问题。”
“喂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懂不懂,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哼,这话题打住,大家闺秀个个和花瓶似的,娶来当摆设还不如花钱上街买个呢!再说,就算我肯,筱相也不肯啊,你做梦呢,我薛冬阳是谁,玉都有名的花花公子,小郡主还骂过我种马呢。好人家的闺女,哪舍得让我糟蹋呀?”
玉邪听罢,刚要说话,一道黑影急急地冲上阁楼,是身材颀长,面容俊秀的男子,神色很是慌张,甚至露出惊恐,“王爷,大事不好了,太子在玄雨街被刺,危在旦夕!”
“什么!”玉邪和薛冬阳猛地起身,齐齐色变。
这出戏,越来越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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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凤情殇 037 龙啸九天
太子被刺,惊动朝野。
玉棠在宫里陪皇后用晚膳之后才回太子府,路过玄雨街,遇到刺客,大批的蒙面人突然从暗处蹿出,太子府的侍卫死伤过半。幸好巡城的玉箫正带兵经过,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但是,胸口被刺了一刀,当天晚上就发起高烧,几度死里逃生,情况凶险,到了天亮才稳定下来。
邪皇、皇后勃然大怒,星夜调查,誓言抓出幕后凶手。
燕王府,灯火通明,赫赫有名的青云五将威风凛凛,满脸肃穆,双眸怒火闪闪地立在玉邪身后。
他们分别是尹伯,流云,何风,烈火,旭日。
主位上的玉邪面容冷峻,他一身玄衣,腰间简配一条青玉腰带,系着一龙纹玉佩,贵气不失优雅,威仪大方。含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客套地和刑部尚书赵安打招呼。
“赵大人深夜过府,不知有何要事?”
赵安是皇后的大哥,年届中年,浓眉大眼,久居官场,又是四大家族之首的大公子,身处腥风血雨中心,这位经历过无数风雨的尚书大人看起来异常沉稳。浅蓝色的官服,宽大的冠带,胸前那标志着身份的苍鹰栩栩如生,展翅欲飞,似乎要破衣而出,气势惊人。
“太子被刺一事不知王爷可有听说?”赵安沉怒问,虎眼怒意凌人,似已认定玉邪就是这幕后凶手。
他忆起初闻太子被刺一次,立即联想到今早宫中不胫而走的小道消息。皇上召见靖国郡主,有意把靖国郡主许配给太子,立为太子妃。燕王娶筱相之女筱锦书为燕王妃,两皇子婚期一起举行。消息传出不到一天,太子就在玄雨街被刺,实在过于巧合。
燕王府的西北方,穿过一条林荫小道就是玄雨街,是太子府和燕王府来回皇宫必经之路。如此熟悉宫道,熟悉埋伏,不伤一人就折损太子府守卫半数,放眼玉都,除了燕王,谁还有这个本事。
接到案情,当下就把目标指定在玉邪身上。
“此事本王略有耳闻,太子被刺,罪同刺君,该诛九族,玉都城中贼人如此狂妄,赵大人辛苦了,深夜还要为此案奔波。”
“王爷言重了,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乃下官分内之事,说辛苦倒是折杀下官。”赵安纹风不动回应,接着虎目一眯,一丝凌厉之光如电溢出,“不知道案发之时,王爷身在何处?”
“赵大人,你这么说是意思,是怀疑我们家王爷吗?”玉邪身后的烈火将军发出一声暴喝,眼光凶横。
他是青云五骑中最暴躁的一位,生得粗眉厉眼,高大威猛,紧身的藏青长袍包裹出一具狂野的身躯,浑身肌肉偾起,粗犷有力。那一言一举,力度张紧,不难看到他在沙场上奋勇杀敌的狂野之态,此刻为自家主子受到怀疑而勃然大怒。
赵安脸色不变,冷冷抿唇道:“左翼将军言重了,下官只是例行公事而已,案发在玄雨街,附近所有人都有嫌疑,王爷若是坦荡荡,何惧之有?”
尹伯一声嘲弄的笑,他是青云五骑的主将,剑眉星眸,俊朗无匹,颀长身段,月白长袍,恍若游历江南的风流雅士,倒不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
“赵大人深夜过府,只是例行公事?末将看来,您是认定此事是我家王爷所为,口气倒是凌厉逼人,若是认定是我家王爷所为,恐怕说什么,您都会产生疑问吧?”
“尹将军此言差矣,下官只想问完所问之事,王爷若是清白,又有何人能抹黑他?”赵安亦是冷冷一笑,他话里有话,主殿中的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
烈火又暴喝一声,跳起来想要和他理论,玉邪右手扬起,示意他稍安勿躁,主殿中,宫灯闪烁,发出幽幽冷冷的光。
“本王今天申时三刻离开军机营,在玉清河逛至戌时三刻,酉时一刻回到燕王府!”
“可否有人证?”
玉邪沉声道:“离开军机营之前,军机营上下将士可以作证,之后在玉清河巧遇薛三公子,两人在湘平阁闲坐一会儿。”
“王府死士身上的伤口酷似名剑所伤,伤口平整,细小,甚是厉害,王爷可否借干将一看!”
“赵大人你……”
“烈火,不许无礼!既然赵大人对本王的干将有兴趣,本王自当双手奉上,任赵大人观赏。尹伯,拔剑!”
尹伯朗朗一笑,作揖应道:“是!”
接着他单手用力,玉邪手边的干将宝剑出鞘,寒气逼人,干将是一个旷世名剑,玉邪机缘巧合方得。平常甚是爱惜,墨黑锋利的剑身,以玄铁铸造,削铁如泥,十分锋利。
好一把旷世名剑。
赵安起身,缓缓走近,眼中的贪婪一闪而过,大凡习武者,干将莫邪这绝世名剑,谁不垂涎。
玉邪拿起一杯清茶,悠闲茗茶,尹伯冷笑道:“赵大人,王爷的干将在沙场上饮血为生,煞气极重,大人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若是被伤着,这罪名,燕王府可担当不起。”
赵安恼羞成怒,这话分明就是讽刺他是一届文官,他气得涨红了眼,却又不得不压着这心底岩浆般迸出的怒火,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注意力放在干将上。
若是短时间里见血,剑身必定留着一定血腥味,可干将剑身干净,毫无血气。
赵安一怒,恨恨甩袖,任他再怎么不甘也没有办法。
“赵大人可看完了?”玉邪冰冷冷地问,语气有点不悦。
尹伯收回宝剑,站回原来的位置,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赵安憋了一肚子起,不甘道:“下官深夜多有打搅,还请王爷海涵,既然事已毕,恕下官要有公务在身,就此告辞!”
玉邪起身,朗朗一笑,长身如玉,负手,王者之风扫过九天苍茫,淡淡道:“夜深天黑,赵大人路上小心!”
“多谢王爷提醒!”赵安淡淡行礼,一拂袖,带着人马急急离去。
“什么东西嘛,也敢来这撒野!”他一走,烈火就爆出一身怒吼,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不就是一个奉命来警告的,用得着这么嚣张?”
“烈火,人家本来就不是东西,你生气干嘛,他有本事自己去查,太子被刺,管我们什么事?”流云随意一坐,举杯豪饮,那是一位俊秀的年轻将军,眉清目秀,齿白唇红,活脱脱是贵族家中不韵世事的少年郎,但是,他却是青云骑先锋主将,素有夺命修罗之称。
“王爷,现在我们怎么办?”
“静观其变,等天亮!”玉邪淡淡地道。
“王爷,你非得执意要娶小郡主么?”流云一双晶亮有神的大眸紧紧地盯在玉邪身上,他实在是不明白他们父子兄弟几个,为了一个黄毛丫头,竟然连番算计,值得吗?
青云五将的眼光都聚在玉邪身上,等着他的答案,玉邪放下茶杯,淡淡道:“我知道你们不认同这个做法,风险也很大,但是,今生能与我同行之人,非米儿莫属,再无他人。话说到这,夜深了,各自睡去吧!”
夜色中的玉都,沉静如水,然而,随着小郡主花落谁家的争夺,玉都一片风起云涌,暗潮滚动,那股潜在的风暴越来越大,滚烫的岩浆融入这抹夜色中,带来炽热的烈火。
从南郡到玉都的路上,策马扬鞭,风尘滚滚,一匹矫健的骏马星夜入城,直奔湘平阁。
第二天早朝,一个消息震惊朝野内外,南郡郡王武青以去年秋收不好,加上战后重建花费巨大为名,拒绝向朝廷交税。
玉凤四郡的税收分季度征收,西北东都是一个季节缴纳一次,而南郡,却是两个季度缴纳一次。分春税和冬税,春税秋缴,冬税夏缴。
去年的冬税还未收上来,等同于这一年半的税收,全部要泡汤。
对玉凤国库而言,整整少了三分之一有余的税收收入。
此举绝对是骇人听闻,南郡虽然不服朝廷,却也从未出现过拒税的情况,此举公然和邪皇对抗。
史上第一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邪皇脸上,红白交错,那看玉邪的眼光,恨不得剜了他。
玉邪八风不动,目不斜视,冷眼看这朝中议论纷纷,身子挺立如竹,似乎此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南郡到玉都的路上,就算是最好的千里马,也要花上四天的时间,太子昨天被刺,今天郡王奏报就到,只能说燕王早有预谋。这父子一来一回交锋,利索,干净,神速。
三天之后,圣旨降下,燕王战功彪炳,皇特旨赐婚,一月之后燕王和靖国郡主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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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凤情殇 038 轩辕权相
同元六年七月,轩辕京城。
夏日的轩辕热火朝天,行人汗湿重衣,今年的夏天似乎特别的热,太阳像是一轮巨大的,火热的火球,炽热地烘烤大地。
自轩妃的《新民令》在轩辕的土地上广泛流传,工、农、商得到了全面而平衡的发展。
司农部开始针对轩辕农桑进行了大刀阔斧地改革,一反之前墨守陈规的耕种方式,接受了轩妃娘娘的建议,开始对轩辕的地形做出了耕种规划。以她设计的梯田耕种模式,对轩辕高地进行合理耕种,效果极佳。
在佑轩十四年三月,随着轩辕商业发展越来越迅速,轩辕国内正常的贸易需求已经难以维持商业的发展速度,轩辕澈、南舒文在召开六部会议之后,大胆地开放了轩辕和北越、南乐两国的通商口岸,试图通过商业上的想过牵制而解决邻国纠纷。
此方案一度得到两国国主的赞同,也因为,北越、南乐、轩辕之间建立很多条海陆通商路线。
随着魅帝轩妃的去世,卫明寒救主身亡,北越南乐欺轩辕无人,撕毁三国和平条约,不断骚扰轩辕南郡和北庭,轩辕十几座城池连连失守,兵力一蹶不振,那段时间,商业发展也受影响。
而这两年,逸王萧隐离带领白羽骑驱逐南乐恶贼,向西连挑素有“西北天险”之称的宁州十六城,燕云十三关,直达南乐清澜关附近,不仅把连年来践踏轩辕无数土地和百姓的南乐大军赶回自家大本营,把打下南乐的半壁江山。
不仅如此,白羽骑主将林清羽带领白羽骑攻打北越,逸王退居幕后,出谋划策,行军布战,决胜千里之外,夺回被北越占领的土地。萧隐离三出虎符金箭,传令林清羽带领三支白羽旗深入横川山脉,夺去北越一座无关轻重的小城,北越王见那小城并不是军事重地,并未注重,短短三天就拿下,这座小城就是轩妃带着倾情公主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也是逸王和倾情公主初遇之地,在未来,这座小城体现出它惊人的力量,导致北越顷刻覆灭。
轩辕边境安定之后,南舒文重新开启三国通商路线,努力致使商业复苏,通商路线的再度开启,轩辕风云变幻,人才济济,特别是京城体现最明显。
短短两年时间,城池向南扩张了一倍,成为乱世商业之都。其繁华程度不下于玉都。
一只苍鹰跨越玉凤和轩辕之间的苍茫大地,扑打着它强而有力的翅膀簇簇飞翔,日行千里,一条让南舒文色变的消息,很快传进相府。
身为魅帝最信任的朝臣和朋友,南舒文终其一生为了轩辕鞠躬尽瘁,出谋划策,即使在当年四面楚歌的惨状之下也从未放弃过轩辕,或许说,没放弃过他对魅帝的承诺。
两朝呼风唤雨的权相,一生忠心耿耿,从未变志。
年方四十的当朝权相依旧风采照人,俊雅如风,岁月待他很是优厚,并未在他脸上划下一点痕迹,多的,只是眼中的沧桑。
“管家,叫少爷马上到书房来!”南舒文坐在书桌后神情凝重,眯着眼睛看刚收到的消息。
倾情竟然要嫁给燕王?
简直就是……
“爹!”一声清越的声音如冬泉般,飘入书房,随之进入的是紫衣少年,十五岁上下,身材颀长,乍一看这少年,恍如仙人。少年面如冠玉,貌赛潘安,道是倾国倾城也不足以形容他的外貌。
轩辕第一美女和轩辕权相的儿子——南璇。字文皓,号称天下第一美男。
生得一张魅惑众生的脸,这要是女子,定是能引起各国争夺的红颜祸水。
“文皓,你准备一下,赶赴边关,传我军令,让隐离带兵攻打南乐,一月之内,要尽全力拿下素有“西北粮仓”之称的清澜关。”
南璇讶异,清澜关是南乐军事要塞,素有西北粮仓之称,想要拿下,岂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