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不能大意,小事才要更小心呢!”沐尧帮着挂起帐子,又搬了凳子挨着苏钰坐了,细细的拿书讲了下午先生的课业,讲了不多时,就看着苏钰红了脸,小声问道:“可是我哪里讲的不好,怎么让钰哥哥你笑成这个样子啦?”
苏钰笑道:“讲的很好,我只是想,你若每天都这般用功记忆就好了,楚家出个状元也难说呢。”
沐尧也呵呵笑了,说了会子话,怕苏钰又累到了就要走。临走又问,可要吃些什么他晚上带回来,苏钰只摇头,谢了他。
沐尧强笑了,道:“也是了,森表兄自然会带钰哥哥爱吃的,我倒是多问了这一句…”
苏钰翻看着沐尧拿来的书,也不回他,默默的认了。沐尧叹了口气,出去了。不多时门帘又响,苏钰以为沐尧又落下了什么没拿,头也不抬,脸上被人摸了一把才惊了一跳,抬头看了,却是沈森那个冤家。
“怎么刚醒了就看这些,依我说,都是这些书累的你病了的,早晚要拿出去烧了才好。”沈森踢开床边的凳子些,直接坐在床上搂着苏钰,从他手里拿了书扔到地上。
苏钰睡了半下午,身上没多少力气,软了身子的靠着沈森,道:“你这是做什么,哪里有扔书的道理,先生看见了要气的骂的。”
沈森挑眉,道:“哦?那你昨晚上不是还扔了我的书。”嘴里说着,倒是手已移到苏钰脑后替他按压起来。苏钰被他揉的舒服,略翻身趴在他怀里,小声道:“你那是不正经的闲书,哪里能跟这个比…”
沈森笑道:“那书看了不是也学本事的?”说着一手不正经的去捏苏钰微凉的耳垂,揉捏了两下就看到整只耳朵都红了。
“别闹,好容易不疼了,心跳的厉害又疼…”苏钰握了他的手,拿到前面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掰着玩,难得沈森听话,又手指扣手指的握起来,指缝间一丝空隙都不留,满满的全是温暖。沈森任他握着,嘴角也噙了笑意,手上用力,握的更是紧密了。
作者有话要说:去拿火车票去了,这几日很是忙…见谅,见谅。^_^
右将军
苏钰连着两日没去书房,每日里吃了饭就被沈森按回床上躺着,夜里睡的足,晌午也不怎么渴睡,就同沈森倒在床上拉着手说话儿。
苏钰因听沈森前几日说过要出远门,便问道:“是去哪里?”
沈森陪他歪躺在床上,这会子早,怕有人进来也就没脱靴子,只躺了大半身子在床上,道:“扬州吧,去看看几家伯伯,咱们家养的新茶也能摘了,这才兴起去瞧瞧的意思。”
苏钰想了想,低声道:“书上说‘烟花三月下扬州’,你去的也是时候,应该路上能看到好景儿…”
沈森应了一声,也不说什么。苏钰也觉得心里堵得慌,闷闷的又不说话了。
沈森握着苏钰的手在掌心,眯起眼睛看着他委屈的样子,笑道:“怎么,舍不得我走了?”
苏钰翻到他怀里,轻轻抱了他的腰,道:“舍不得。”
沈森一时听到这么甜的话心里痒痒的,反手也抱紧了苏钰,嘴角笑的更开了。知道苏钰是不轻易调笑的人,说了这话便是真的从心里舍不得他了,只这一句,自己就算没有白放心思在他身上。沈森只觉得有什么从胸口满满的溢出来了,一丝丝的送到全身,毛孔都舒畅起来,捉了苏钰的手握住,看了苏钰,慢吞吞开口道:“要不,你想个法子把我留下来也行。”
苏钰人老实,本本分分的回问了一遍:“什么法子?”
沈森弯了头附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着,苏钰被他说的心怦怦跳,听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插嘴道:“我不…”
沈森挑眉,抽回了抱着他的手枕在头下,道:“不愿意就算了,反正说是去三个多月,爹还说,在那里找个好学馆,正好离得府学又近…”
苏钰咬唇,小心的瞥了一眼门窗,所幸香雪怕他春寒拿木柃子支了窗,封的严严实实的外面根本打不开,这才坐身起来,越过沈森去勾帐子。沈森又道:“不要都放下来,本来就暗,要看不清了。”
苏钰被他一句‘看不清’弄了个大红脸,想着是白天,就宽衣解带的实在是臊得慌,手停在那里不放帐子也不肯回来,眼巴巴的看着沈森。沈森伸了一只手去他腰上摸索,因是直起身来的,比平日多了曲线,正摸的有趣,抬眼就看到苏钰被欺负的可怜兮兮的模样,笑着咳了声,道:“放下一半来吧。”
苏钰放了一半帐子,缩回床头阴影里,又拿被子裹住自己才在下面动作着。沈森喊他:“出来,出来些,这样怎么算数,说好要给我看的。”
苏钰不是很乐意,但还是探出来一些,露着细细的锁骨和大半的白皙肩膀,沈森顺着往下看,伸手要去掀他被子,苏钰捂着被子不肯松手,道:“你、你等等,我还没解开带子…”
沈森探了手进被子里面,道:“我来帮你。”沈森手凉的很,碰到肚皮,苏钰忍不住抖了下,沈森摸索着钻进他衣服里面,也不去解带子,一路摸上去,手下的皮肤细腻光滑,温温的暖着,吸着手一般舒服,沈森在他胸口胡乱摸了两把,握住小小的乳尖揉了几下,感到手里的两小粒硬硬的立在那里,摸起来很有趣,忍不住又掐了一下,就听到躲在被子里的苏钰弓着身子小小的唔了声,沈森还小,只觉得这声音好听,是绝对不给任何人听的,一手还在揉搓着那小粒,要苏钰再叫给他听,一手滑下来握了苏钰的腰往自己怀里带。
“你说只看的…”苏钰被沈森揉弄的不行,眼睛里都含了泪。“疼。”
沈森耍赖:“我不是连看都没看到么。”
苏钰握了他的手要他放了那里,抵着沈森的肩膀,道:“我给你看,你别弄了…”
沈森虽是玩的有趣,但是见苏钰都含了泪,怕他不舒服就半依着他抽了手下来,两只手抱了苏钰的腰,道:“那好,你把衣服掀开些,给我瞧瞧。”
沈森怕苏钰冷到,不让他从被子里出来,苏钰只好半撑起被子,掀开被沈森拉扯的差不多散开的衣服给他看,道:“一起洗澡的时候又不是没看过,你看,都红了…”
沈森看去,胸前的乳尖果然被他捏的红肿的硬在那里,趁着白皙的胸膛更是美的另人移不开眼睛,沈森盯着那里,勾了苏钰的腰往自己这里猛地带了把,苏钰不防备,直跌入沈森怀里,胸前的乳尖送到了沈森嘴边上,正被沈森含了咬住。
苏钰双手去推他的脑袋,推不开,又怕人进来看到,慌张道:“你、你小孩啦…快松开,森、沈森!”苏钰说到后来已经急了,沈森埋首在他胸前,只觉得胸前一阵暖流,牙齿和舌头舔弄乳尖的触感鲜明,不知怎的小腹也紧绷起来。
沈森含着大片,用舌头软软滑滑的扫着尖尖的乳头,来回的吞吐舔弄,玩够了才松了口,苏钰早被他弄的趴在他身上,埋头在他肩后不吭声了。沈森拍拍苏钰的背,道:“不是说看吗,这才只看了上面,下面还没脱呢。”
苏钰抱着沈森的肩膀不肯回头,也不说话。
沈森作势要脱他裤子,苏钰反手捂了,红着脸看着沈森不肯脱。
沈森手放在他裤裆上,碰着那里翘起来的地方,不由失笑,道:“这样就不肯脱了?”
苏钰低着头不说话,连耳朵都是红了的。
沈森隔着裤子给他揉了两把,苏钰几乎要软了身子,咬唇不发一声。沈森贴过去半覆在他身上,道:“你过来些,像刚才那样送过来…”沈森对苏钰小小的乳尖很是喜欢,趁机勒索。
苏钰不动,被沈森的‘右将军’(右手)追杀直击的几乎要丢盔弃甲,捂了枕头喘气。沈森自己试过,自然知道哪里舒爽哪里舒爽不得,放慢了速度轻重舒缓的掳着,在苏钰耳边道:“钰,你乖,自己送过来…”
苏钰被他弄的受不住了,抬起眼来看他,睫毛上都沾了泪的,慢慢的撑起身子将胸送到沈森嘴边,下一刻便被狠狠的吮住,下面也被疼爱的厉害,早掳的滑溜顺畅的那儿更是舒服的不行,手软的几乎要撑不住跌在沈森身上,不多时哆嗦着射了。
沈森帮他擦拭干净,又给他盖好被子,坐在旁边看着苏钰笑。苏钰脸还是红的,不肯去看他,缩进被子里大半,原本是想躲着不看他才闭上眼睛,过了不一会儿却真的睡着了,沈森守了他一会儿,听着呼吸平缓规律起来也不吵他,悄悄的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的火车,大家几日后再见,挥手~~~铜尺
沈森去了扬州,连王春都跟了去,苏钰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周围一下安静了许多,连香雪也开始托着腮对着窗户愣神。窗外的桃花开的极早,热热闹闹的挤了一树,只是往年一同看花嬉闹的人走了,难免伤神。
苏钰自己睡了几日,除了头一晚有些担心,后几日也就不那么挂念,沈森这趟出去虽是说游玩,已然隐隐看出这沈家将来家主之位是要传给他的,叔父这偌大家业日后必然是要沈森兄弟两个互相帮衬着,沈杰还年幼,沈森以后跟着出去跑也是常事,再长几年也到了要为家里挑担子的时候了。苏钰想着,又不免叹气,自己尚在云阳山的时候还有君哥领着,卖些小玩意落点碎银,填补家用,现在只怕那些小钱连王春都不看在眼里。苏钰皱眉,忽然觉得自己养在沈家,没了出路一般。
这一想,便是几天的恍惚。连在书房里也听不进先生讲书,只皱眉苦想,到底自己能为这个家做些什么才好。
苏钰正想着就被沐尧撞了下胳膊,小声道:“钰哥哥,你可是想森表兄了,我家里养的好鸽子,送你几只给森表兄传信儿可好?”自从沈森走后沐尧就喜滋滋的搬了桌子凑过来,看苏钰一日比一日的没精打采,也有些担忧,这会子只想他开心,昨夜想了一宿才咬牙决定把鸽子送给苏钰和沈森传信,东西虽然稀罕,但是更是舍不得浪费在沈森那厮身上,那原是准备来给钰哥儿跟自己传信的,可谁想森表兄走了连西厢这人的心也给摘了去…沐尧咂咂嘴,脸上满是无奈。
苏钰看着沐尧满脸的不舍,却还是一口一个送了来,心里虽是感激但还是拒绝了,道:“不是这桩事,我只是觉得,整日闷在家里好没趣,这么大了都不曾出去看看。”
“我当是什么难事,原来是这个,钰哥哥你想去哪里瞧瞧?”沐尧听到他说,立刻眉开眼笑,一副去哪里都包在他身上的模样。
苏钰未曾出过远门,也不知道地名儿,正认真的想,还没想好便听得沐尧又开了口。“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地方,不远,又有好吃的,好玩的,而且一路过去又安全又方便,还花不了半分银子的…”沐尧说着,拿眼睛去瞅苏钰,看到苏钰有点动心,眨了大大的桃花眼笑道:“钰哥哥你说淮安楚家好不好?钰哥哥你跟了我家去,我家弄了好大的秋千,我只给你一个人玩。”
苏钰揉揉沐尧的脑袋,长吁了口气,忍不住还是笑了。沈森临走的时候说‘别让沐尧拐了家去’他只当是说笑,这才几天沐尧就真的说了,这些公子哥儿们言出必行,胡闹起来无法无天,只怕现在答应了下午就真的喊了人来接了。苏钰人和善,不想直接驳沐尧面子,想了想,道:“我…”
“先生!”坐在前头的纪祥伸手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喊着。
沐尧和苏钰端正了坐姿,沐尧伸腿踢了纪祥一下,轻轻咳嗽了一声。纪祥放下了手,但还是执拗的站着,先生一步步走过来,夹了铜尺板子,含怒看着纪祥道:“又是你,你这次又是要问什么了?”
沐尧又踢了纪祥一下,嘟囔了几句,先生拿铜尺敲了几下沐尧的桌子,喝道:“当着先生的面还敢胡闹!整日里白吃了不少的米,没做得多少正经事…”先生还在念叨着,正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几句正钻到苏钰心窝子里去,本就心怀愧疚的人刷白了脸低着头不语,沐尧眼睛看着先生和前面的纪祥,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纪祥站在那里不说话,先生又催促了一遍,也不见他开口,已是有些不耐烦了,道:“如此戏弄师长,可是肉皮子痒痒了?”
纪祥哆嗦了一下,翻了书随手指了一处问,先生瞪他一眼,冷笑道:“我倒是教的好弟子,连讲了的和没讲的都分不清了!手板亮出来!”
身后的纪墨伸出手板,高举到先生面前,先生从胳膊下抽出铜尺,毫不犹豫的抽下来,连着便是七八下子,打的沥出血来。纪墨绷直了身子,咬紧牙齿不肯喊出声,只听得板子啪啪的敲打在皮肉上的响声。
先生大约是厌烦的纪祥很了,这时节打的凶狠,已是二三十下了,还不见停手。纪祥自幼是跟纪墨一同长大的,自己都没舍得怎么打过,而且主仆二人在纪家也是威风惯了的,哪里经得住铜尺这般打人的手法,一个吓的白了小脸,一个疼的咬紫了唇,这时节哪里还管的了这许多,抓了先生的袖子,哭喊道:“不敢了!不敢调皮了!先生放了纪墨吧,真要打死了…”
先生哪里听的他的,又见他抓了袖子不许打小厮心里更是冒火,道:“素日里教你们的规矩哪里去了?调皮也就算了,偏偏犯了错还不认,现在倒是好了,竟然还敢抵抗先生了!”又是狠狠的一板子下去,纪墨呜了一声,再也忍不住掉起眼泪来。
苏钰听着于心不忍,想着方才自己也是错了的,明知道沐尧说什么纪祥都要争,自己刚才若是不说也惹不得这许多祸事,这些小厮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平白挨了打实是委屈的,于是站起来想了法子劝道:“先生,学生记得先生曾说过‘要振家声在读书’,学生愚笨,却忘了前一句是什么了。”
“前一句乃是‘欲昌和顺须为善’,苏家小儿莫转弯子讲这些个道理给老夫听,要替人求情还轮不到你!”先生嘴上虽这么说着,却还是停了板子,大约是那纪墨的手上确实没地方再下手了。
先生拎了铜尺放回桌上依旧念书,下面三人也是埋头看书,再不说那些闲话,却是三个府上的小厮各怀心事。纪墨虽是挨了打却是心里更向着主子了,楚家的楚谦是老管家的孙儿,三代都为楚家卖力,自然知晓沐尧的脾气,心里只怕念了一万声佛祖,这小祖宗可千万别跟先生顶起脾气来,只有苏钰身后的沈青脸色没什么变化,想是特意挑来的老实孩子陪着苏钰,倒是一样的本分的厉害,素日里也不爱言语。
下了课堂,苏钰见纪墨双手肿胀,一条条的红紫痕迹交错叠在手掌上很是可怖,犹豫了下,还未开口就被纪祥恶狠狠的剜了一眼,苏钰错开身让了下,并没有再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猛见留言收藏激增,于是挥手写下两千字料表在下心意。果然动力充沛阿…
照水梅
苏钰等在最后离开书房,想了想,还是说道:“沈青,你等下去房里取了楠木箱子里的药膏给纪祥他们送过去,若是找不到就问香雪要。”
沈青正在弯身收拾了书籍杂物,听到他说就点一点头,弄妥当了就去找香雪去了,并不问什么,当真本分的紧。
苏钰这几日心里本就挂念着什么,又想着下午的事情,心里有些不透彻,在书房转了两转,便去了待客的寒梅轩,去找先生问个明白。
寒梅轩里栽的几棵照水梅,只在正月稀稀落落的开过几日,现如今枝叶也长的比别的树差些,光杆一般立在那里。
苏钰在院子里等了会子,还是敲了门,先生应声推门,看到苏钰先是怔了一下,问:“我倒是哪个找我,你不去吃饭来这里做什么?”
“我今天下午看到先生用板子,一直想不明白。先生为什么要打人?只因为他年纪小不懂事吗?我们之前也闹过,并不曾这么打的。”苏钰年纪小,性子又直些,若不是脸上诚恳真挚的模样,几乎要以为他是来追究的了。
先生也不恼他,竟认真的想了想,问他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对纪墨严厉了些?”
苏钰点头,他们之前胡闹的时候,不过是轻打几下了事,为什么又只打纪墨打的那样狠?
先生眉头皱的更厉害了,道:“你可怜他?”
苏钰再点头。纪祥和纪墨,两个人都哭的那样厉害,怪可怜的,而且,有那么点不公平。
先生笑了,道:“你只看到我打他,却看不到我对他的好。纪家那两个娃儿都是聪明的紧,只是整日里调皮不把心思放在书上,今日打了陪读的,疼过了,哭过了,明日便会记得不吃板子就要好好读书这个道理。而且那个陪读的娃娃学的不差,难为他站在身后也记得那么牢靠。”先生言下之意,竟是对纪墨印象还要好些。苏钰听着更不明白,为什么喜欢一个学生,还要那样的打?若是想要他们好好读书,夸奖几句还有有用些的。
“你心里一定觉得我用错了方法,可是我跟你讲,撇开纪家小公子,只拿这个书童来说,都是很要强的,我今日打了他,他定不服气。”先生捻着胡子笑,眼角笑的皱起几道鱼纹。“他心里有这口气,支撑着他,等他出人头地了,才能看的清并不是当个好小厮,好好伺候主子就能和睦的过一辈子。这个世上还有好多事情,是一个小厮不能做到的。”
苏钰心念一动,像是拨动了想了许久的什么事情,擦了个边,又过去了。
“先生本来也只是个陪在人家后面的,只是自己用工的多了,就有了些成绩,如今看到这样的孩子便忍不住管一管。”先生还在捻着胡子,眼睛里却实实在在的含着笑,亲切了许多。“我当年也是想不明白,过个几年,长大些就懂了。”
苏钰点点头,也笑了。虽然不喜欢先生打人那么凶狠,不过,能为那个人好打了也是值得的吧。这么想着,来的时候的困惑与不平都渐渐消去,心里舒畅起来。
苏钰想了想又问道:“先生,那现在能做的就只是读书么?读书的人那样多,我觉得我考不上什么功名…一直想着找件我能做好的事情,可是找不到。”
“能读好书便是大事情了!我还当你是老实的,却不想是个装了乖的哄我的,今日教的书上怎么讲的?‘今夫弈之为数,小数也,不专心致志,则不得也’,你想着自己做不得,一定也有许多像你一般的人想着做不得,你也不去做,我也不去做,那便宜不让别人白白捡去了不成?”先生笑骂道,想是有些冷了,把手缩拢进袖子里去取暖,春寒尚未退去,院子里倒也有些绿意,先生眯着眼睛就了朦朦胧胧的光去瞧院子里的花草,最后还是落在了那一抹光秃秃的树上,嘴角弯了弧度。
苏钰还在犹豫,被先生一说是有些心动,但是担心却仍是大过心动。读书是好事,但是一向只能被称之为勤奋刻苦的他,这条路上真的能走的通么?有什么东西在心中蠢蠢欲动,快要破壳而出,心跳的声音几乎要响在耳边。
“苏哥儿,先生只告诉你一句,‘记得旧文章 便是新举子’,你自己斟酌着看吧。你不是官家子弟,我并不怎的要求于你,商贾世家能读下去的本就是少的。”先生这么说着,苏钰心里跳的却更是厉害了,心里一个声音不停的念着,形成一小股一小股的力量,不停的输送到全身,整个人都被那个念头引得兴奋起来。
苏钰跟先生告了别,走出了那个小院子,先生站在门口目送他,看了半晌眼睛又落在那株梅花上,笑了。“倒是很像,只靠念头就能冬日开花,那个孩子日后也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苏钰走在路上,觉得脚步也是前所未有的轻快,心里定了念头,连月亮看起来都格外的明亮温和。那样上弯下弯的翘着,连苏钰的嘴角都忍不住跟着翘起来,苏钰把手伸出来向月亮够了够,只是这么近,好像再多一个臂膀就能拿在手里一样。苏钰笑了声,忽然有些想念沈森了,好想告诉他自己现在的心情,那人一定会抱着他亲着脸颊说些让人脸红的话,但是却一定是支持他的。这么想着,忽然又不想告诉沈森了,凡是都让他知道都让他帮着,那才不行…要留一个秘密,呵呵。
苏钰眯缝了眼睛去看月亮,月亮忽然变成了沈森的脸,苏钰伸出手虚空捏了一下‘沈森’的鼻子,又呵呵的笑了。
晚上回了西厢,香雪打了热水浸湿了帕子一遍一遍的给擦了,嘴里更是碎碎的念个不停,大约是王春走了,连平日对骂的都没了,香雪这几日除了发呆,也唠叨起来。苏钰今日心情好,知道香雪是对他好的,并不计较,只笑着看她忙里忙外。因看到桌上的饭盒,问了句:“谁拿来的?”
香雪正在倒新茶,头也不抬的道:“还有谁?隔壁的沐尧少爷呗。”
苏钰哦了一声,心里也有些淡然,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晚上吃的稍晚些,又因心情好,比往日多吃了一碗饭,香雪喜上眉梢,托了手绢直念阿弥陀佛,嚷着让沐尧天天这么送来吃这些才好呢。苏钰也不告诉她缘由,吃的香甜。
晚上吃的多些,撑在那里下不去,精神也好的很并不想睡,想着想着,竟有了那意思。想着香雪在别屋,并不会被人瞧见,躲在被子里想着沈森往日做的那些,拿手给自己悄悄做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