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哥哥,你昨晚上可是害怕了?”写完一个字沐尧收了笔纸,见苏钰一脸的疑惑,又咳了下道。“那个,好像昨天晚上听到你敲墙。”
“昨晚睡的早,并没有敲墙。”苏钰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墨点子,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睡的沉,怕是你听错了。”
沐尧哦了一声,低着头没说什么,吹了吹纸上的墨迹,道:“那,那钰哥哥你要是晚上怕了,也可以喊我的…”
苏钰笑笑,知道是香雪那丫头乱嚼的舌头,道:“你是不是害怕了?你要是害怕我便喊香雪陪你去。”
沐尧也笑了,道:“好啊。”
纪祥听到他们说说笑笑,面上不是很好看,重重哼了一声,先生惊得枕歪了头滑下来,一个激灵,带了几分恼怒看向纪祥道:“又是你!上课不好好上,连安静习字也做不到吗?”
纪祥哪里是受得了委屈的人,立刻反嘴道:“先生怎么不先管苏钰,他们走来走去,我不过出了一声凭什么我要挨骂!”
先生本是恼羞成怒,带着几分睡意的,一般人要是这时节说几句软话服了错也就过去了,却不想纪祥胆子忒大,张口就撞在刀口上,气的先生捻着胡子的手都抖起来。
“你不好好念书,反倒跟我讲起歪理,真是、真是反了…将今日摹的字帖写上五千字给我!下课也不必吃饭去了,老实呆在书房写罢!”先生瞪了纪祥几眼,又扭头看向苏钰和沐尧,严厉道:“不许上课再走动了,自己念自己的书,还想着明年送你们去府学,这像个什么样子,苏钰你是做哥哥的,怎么还不如你弟弟勤奋老实了?”
苏钰低头认错,抬起眼角来看了沈森一眼,沈森正一笔一划的认真写字,并不抬头看人。
晚上苏卿夫人摆了几样好菜给纪祥接风,等来等去却等不到人,派了小厮去看,却说是被先生留下了,在抄字呢。苏卿夫人不解,又问:“怎么这会子还在用功?先停一停,劝了来吃饭吧。”
小厮去了不多时,带了纪家的家丁纪墨返回来答复道:“少爷说别让大家等着了,你们先吃,他写完了再来。”
苏卿夫人道:“怎么写完了才来?先生也是,吩咐下那么多的事儿,字帖又不能长腿跑了,明日再写也不迟。好好的劝一劝,哄了来。”
纪墨立在那里不说话。
“真的不来了?”苏卿夫人见菜都有些凉了,也不好让大家再等,面上有些为难。“那,一时三刻写不完这可怎的办?”
纪墨道:“说是写不完就不吃了…”话音未落就听到沐尧摔了筷子,冷笑道:“倒是他们家呢,耍这样大的脾气!舅母你不必管他,清清静静的饿一顿正好,又死不了人的。”
苏钰昨夜没有睡好,中午乏了,没怎么吃东西就睡了,这时节也饿得厉害,肚子轻响几声,别人还没听见自己倒是红了脸,捂住肚子揉了几下。
沈森不说话,夹了一筷子笋干烧肉放到嘴里嚼,又夹了一筷子给苏钰,也是一副不想等了的样子。
苏卿夫人素来也是知道纪家宠着这个幺子,脾气大的很,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了,一顿饭吃得沉默。
再说纪祥一人独自留在书房,听了纪墨的回话气的瞪了眼睛,咬牙道:“楚沐尧真的那么说?”
纪墨不敢隐瞒,想着又不能惹少爷生气,只得捡了好听些的重复给他听:“楚少爷说,让您…让您清清静静的饿一顿正好。”
纪祥气的将手里的笔摔到地上,走了几步,想是不解气又返回来踩了几脚,恨不得在笔上刻下楚沐尧三个大字。纪墨打小跟着少爷长大,深知少爷的脾气,这时节是怎么劝也听不进去的,只在一旁垂着手等他吩咐。
“纪墨,你再去给我拿支笔来。”纪祥抹了抹红了的眼眶,吩咐道。“好歹把先生留下的那些字写完。”
纪墨应了一声,去拿了干净的笔墨来给他,纪祥红了眼眶一笔一笔的写,写着写着免不得去擦脸上的泪。以往和楚家少爷打了架,也是哭过几回的,只是为几句话就气的哭了还是头一回,纪墨心疼自己主子,道:“少爷,要不我们家去吧,在这里受这些委屈说什么,家里不是也请了夫子教的难道比这里差些?”
“闭嘴!”纪祥瞪他一眼,哭的呛住了连连打嗝儿。“谁、谁让你在这里乱嚼舌头的!我不家去,好容易爹爹放了我来…”
“好容易你爹放了你来,你就来这里存心气人是不是?”沐尧拎着一个两层的八宝食盒推开门走进来,看到纪祥脸上挂了泪,气他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叹了口气将食盒放在桌上向纪祥手边推一推,道:“喏,舅母给你留下的,刚热好,趁热吃吧。”
作者有话要说:更正称呼错误,感谢HOU同学的捉虫。沐尧的母亲是沈家家主的姐姐,喊沈家家主做舅舅的,苏卿夫人应是舅母,不是婶娘…特此更正。
猫儿掐架
纪祥红了眼圈看了看食盒,又看了看沐尧,道:“拿走,我不稀罕,饿死我才好呢,不吃…”
“倒是我热脸贴人冷屁股了!好好好,你不吃,我吃!”沐尧脾气也上来了,冷笑一声,掀开食盒夹了糕去吃。“你若是还这幅脾气,趁早回家,不然早晚要饿死在这里!哼。”沐尧嘴里咬着糕饼,眼睛看着纪祥勾起一抹笑,“怎么样,不如今晚上就喊纪墨收拾了包袱家去?嗯?”
纪祥委屈了半天,只想沐尧会说几句话哄哄他,却看到那死人自己夹了饭菜大口大口的吃的香甜,听到他口里讲出的话,更是气的眼前发黑,劈手夺了沐尧手里的筷子,夹了菜就往自己嘴巴里送:“凭什么我受了委屈还要便宜了你吃!呜呜…楚沐尧你是混蛋…你才趁早家去!”纪祥气的哭,但心里还是想着,若是他家去了,自己也是要寻个缘由跟了去的,自己呆在沈家又有什么意思。
沐尧坐在对面托了下巴看着纪祥赌气一般大口大口吃饭的样子忍不住笑。打小就是,他玩什么物件纪祥就一定吵着要,他吃什么,纪祥也一定追过来非要抢着吃一口,哪怕是一模一样的东西也总是觉得他手里的要好些,耍赖,哭闹,向大人告状,总之非要弄到不可的,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纪祥本性并不坏,只是被家里宠的过了,脾气大的很。很早以前他就学会了变着法子让这家伙好好听话,只要将话反过来说,哪怕很明显的做戏,这个家伙也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圈套里来。不过,跟的小孩儿闹起来,纪祥也是死命的护着他的,倒也一时说不清这人是好还是坏。
桌子对面的纪祥还在一面摸眼泪,一面往自己嘴巴里使劲塞着饭菜,看到沐尧看他也含了眼泪瞪回去,一副不肯认输的样子。
“你这家伙,真是,从小就不讨人喜欢。”沐尧叹了口气,依旧托着下巴看着纪祥,眯起桃花眼说道。
“你才是!”纪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饭也顾不得吃了,红了眼睛骂回去,“你才讨厌…从小就讨厌,每次都只会帮着别人欺负我!”纪祥眼睛里满是水汽,眨一眨就要落下泪来。
沐尧想着他出来肯定也是不容易的,又哭的可怜,往日也是帮过自己不少,刚想说句好话儿劝下他,不想那哭哭啼啼的人又道:“回去定要告诉姑姑去,说你在外面欺负我,罚你跪祠堂…”
沐尧刚冒出的一点好念头顿时被他一盆冷水浇灭的干干净净,拍了桌子道:“你去你去!最烦的就是你这样说话!”
“你还凶我!楚沐尧你良心让狗吃了,你、你、你混蛋!”纪祥气的也拍了桌子,一行眼泪震的流下来。
“我混蛋?哼,我是缺心眼了,竟拿了一盒子饭菜送上门打狗去了!”沐尧看着他气的咬牙,拂了袖子怒道。“真是头蠢到家了的倔牛!”
“你骂人!”纪祥握着拳头,气的跺脚。
“骂你怎的了?”
“骂人不要脸!”
“谁不要脸就骂谁~~”
“楚沐尧!!!…”
苏钰进了屋脱了斗篷去烤火,香雪正在铺床,笑了问:“怎么回来的这样晚,这是大少爷不在,要是他知道你回来晚了有的念叨啦。”看到他缩在火炉边上,忙去倒了茶给他吃。“去哪里啦,怎么冻成这样?”
“去看猫儿打架。”苏钰捧着茶杯贴在面上暖着,大约是想起了方才的情景忍不住笑了。
“倒不知是什么猫儿有这般本事哄的你笑出来,抓了来天天耍给你看,让你天天笑才是我们福气呢。”香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钰,心里直感叹怎么有人会笑的这么好看,竟像是暖的人心里会开出花来一般,直到苏钰举杯喝茶挡住了脸,这才叹了一声收了视线,苏钰只是笑笑,并不说那有趣的地方,所幸香雪在意的并不是猫儿,眼睛看了苏钰好一阵,又大了胆子去拉苏钰的手,高兴的心里直跳,道:“哎呀呀,像是画上的人活了一般,手都是温的呢,难怪沐尧少爷天天念叨,若是晚上怕了能拉着这样的手该多好,嘻嘻。”
“我看你去陪他才好,一丘之貉。”苏钰抽了手,敲了她脑袋一下,知道香雪平日就爱说些什么,也不太计较。
香雪吐吐舌头,只道还不想被纪祥少爷打死呢,转身又去铺床了。
晚上苏钰依旧支了香雪去别处睡了,因白天睡了些也不怎么嗜睡,躺在床上想事情,正在走神儿,就听到窗棂上有嗒嗒的声音,想是风大听错了,不多时又响起了嗒嗒声,窗外有人低声喊他。
苏钰皱了眉头,想着白天沐尧闹着说过晚上怕了来喊他之类的,只当是他在玩儿,也不回他依旧装睡。
窗外的人又小声喊道:“堂少爷,是我,王春…”
苏钰皱了眉头,听到王春的声音心里别扭,但是又想着是不是沈森喊了他来有什么事情,思量了下还是起身走近了窗户应了他一声:“怎么了?”
王春在外头不知道等了多少时节,冷的厉害,哆嗦着说:“少爷他…唉,这会子也说不清楚,您跟了我去看看吧。”
苏钰心里一跳,想起沈森白日冷冷清清的不大爱说话,又咳嗽来着,一时慌乱了心神,连衣裳都顾不得穿戴整齐,只披了厚袍子跟了王春去了。一路上追问怎么个情况,喊没喊堂屋里请大夫之类,王春只是叹气说的并不是很清楚,说见了就知道了,苏钰心里焦急,步子迈的更快了。
到了南厢房,王春翻墙进去给苏钰开了门儿,又领了苏钰到主屋门前,掀了帘子笑道:“堂少爷到啦,您自己进去吧,少爷脾气大,我们可不敢这时靠近些…”
苏钰听的王春说,意思里大约不是病了倒好像在发脾气,也略略放下心来,进去里面。王春见苏钰进去了,带上门安置好门帘也退下去了。
苏钰还是第一次进来沈森房里,虽是布局一样,但放的东西却比苏钰那里多的多,一进来便是几个黄花梨木的柜橱放了好些的书籍玩物将外屋隔成几段,还放了小榻在外面,绕过去就是进里屋的侧拱门了。苏钰脱了外袍随手放在里屋桌上,掀开帐子道:“这是怎么了,王春说你…啊呀!”苏钰话未说完就被里面的人勾了脖子扯到床上,一骨碌翻身压在身子下面。
“怎么才来?”沈森覆在他身上,撑起胳膊来看着下面的苏钰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只,倒也闹腾的厉害。
春宫图
苏钰看着沈森的笑脸不说话,知道又被他三言两语哄了来,心里放心之余又有些生气,闷声推了沈森一把,道:“你就和王春合起伙来骗我吧…”
沈森压着苏钰并不挪开,脑袋贴着苏钰的颈间磨蹭:“我哪里骗你了,我是真的不舒服。”见苏钰不信了,略略从苏钰身上侧开一些,抓了他的手一同探进自己衣服里面,道:“真的,不信你摸摸,一想你就跳的厉害。”
苏钰被他握着手放在衣服里面,隔着皮肤感触到沈森胸膛上有力的跳动,顺势捏了一把,顾做惊讶到:“咦,怎么有心跳了,我记得以前是不会跳的,我来仔细瞧瞧…”说着就要掀开沈森的里衣去看,沈森也不拦他,不多时就被苏钰扒了上身的衣裳挂在臂间,赤着胸膛居高临下的看着苏钰,道:“看好了?下面可也要仔细瞧瞧?”
苏钰红着脸哼哼了一声不说话,倒是扒人衣服的比被扒了衣服的还要害羞些,沈森看着他这个样子又笑了,抱着他翻了个身,两人平躺在床上,像往日聊天一般说话:“这两日,可是有些想我没有?”
苏钰把被子裹紧些,缩在沈森怀里,道:“你才走了一天,想你做什么?再说,每日抬头都能见到的。”
“那可不一样,”沈森抱着他,又问:“那你气不气我突然搬走?”
苏钰想都不想,道:“不气。”
沈森咬他耳朵一下,“想清楚了,到底气不气?”
苏钰被他咬的耳朵发烫,又有热气吹进耳朵里半边头皮都发麻了,搂了沈森的脖子躲进他怀里,嘟囔着痒痒。沈森笑笑不再闹他,伸了手揉揉他的头发,道:“过些天爹要带我出去一趟,可能走个几个月,我提前搬过来收拾些东西就要走了。”
苏钰闷在沈森怀里不动,沈森俯下身子来亲亲他,嘱咐道:“你可要留心别让沐尧诓骗到楚家去,我回来找不到你,必然要将他打一顿。”
苏钰不说话,抱着沈森的手紧了些,沈森也不说话了,只放了手在他背上来回轻抚着,想事情。在背上顺了半晌,便习惯性的钻进了衣服里面。苏钰想躲,一想到沈森过几日就走了,动了下又停下来,埋在他怀里任他胡闹。
沈森探了手进去苏钰怀里去摸了一遍,手放在他胸口去,因方才苏钰就这么碰过沈森的,倒也不提防他,却不想沈森拿拇指和中指捏住胸前的突起,又拿了食指去拨弄它,苏钰只觉得胸前那里被他揉弄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整片儿都麻了,嗯呀一声喊了出来,沈森见他反应有趣,又去弄他,大拇指在顶端接连揉搓了几下。苏钰心慌的厉害弓起身子要躲,又被沈森按住亲了亲,道:“乖些,我刚才被你摸了半天,怎么也要让我摸回一些来。”
苏钰咬唇,按住他的手:“我刚才可没摸你这里…”
沈森手里还在弄,嘴上已经换了委屈的语调,道:“我再过几日就走了的,怎么这点事情都不许我做?”沈森说着并不放手,把掌心贴在那已经硬了的乳尖上轻轻磨蹭,感受乳尖在掌心划过带起的酥麻,腿也不老实的搭在苏钰身上去蹭。沈森贴着苏钰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苏钰更是窘的厉害,一时按住他的手也缩回来,挨着沈森躺在床上不知该看哪里,结巴道:“你你、你喊王春大晚上哄了我来,就说这些?”
“不是呀,我是告诉你我过几日就要走了的。”沈森忍着笑,装出一副正经样子道,抽了手出来去脱苏钰的裤子。
苏钰捂住裤子,脸红了大半,小声道:“你那日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便是,做什么要我脱裤子…要脱也是你脱…”见沈森不管不顾的还是在扒他裤子,更是急得鼻尖冒汗,伸手去按了沈森的肩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沈森上身的衣服早就被苏钰扯落了,这会子一下手便是沈大少的细皮嫩肉,苏钰跪在沈森身上,俯下身子将他实实在在的压住了,道:“你可不要胡来…”
沈森皱着眉头看着苏钰,道:“这好像反了吧…”
苏钰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依旧不肯松开他,问道:“什么反了?”
沈森伸手去枕头底下摸索,苏钰怕他再胡闹想去捉他的手,却看到沈森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本线装的蓝皮小册子,疑惑的接过来,看了两页就连忙合上了,脸上烫的厉害,小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书,你也拿了家来藏枕头下面,小心被翻出来有你受的…”
“你看这个,可不是和你现在你样?”沈森不理睬,轻车熟路的翻了几页找了一张线描的画儿给苏钰看,正是一个女人坦露着大半胸膛骑坐在男人身上,下面的男人阳物高举正在下面出入,两人神态也画得详细,一片欲仙欲死。
苏钰瞪了沈森一眼,从他身上下来,看沈森还在看着他笑,气的夺了他的书扔到地上,道:“就知道学坏吧,一定又是拿王春拿来孝敬的是不是?”
沈森也不说话,只贴着苏钰轻轻磨蹭,道:“不是看着有趣么,我们也来试试好不好?”苏钰背对着他还未回话,便觉得后面有什么小小的一根翘了起来,硬硬的抵在腰眼上,登时身子一紧,这才想起沈森对他说的那事,闭了眼睛也不同他说话,一味装睡。沈森还在闹他,抱着他磨蹭个不停,非闹着要。
苏钰闭紧了眼睛不睬他,一会儿就听到后面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感觉到沈森又贴了上来,这回那物件抵在自己身上的触感更是鲜明,胡乱戳弄半天便找了腿弯处的缝隙挤进挤出,没多久就弄的黏答答的粘在身上,苏钰咬唇不说话,身后的沈森进出的更快了些,又弄了半晌才射了苏钰一裤子。
沈森抱过苏钰让他转过身来亲亲他,又拿手去捏他的脸,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困乏了抱着苏钰睡去了,怀里有人,心里踏实,便是一觉好梦。
早上醒过来伸了手去摸,旁边冰冰凉凉的床铺,苏钰早就离开了。沈森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掀开帐子去看,地上并没有昨儿晚上扔到地上的春宫册子,又拿起靴子什么的细细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正在奇怪,就看到枕头下面压着一方蓝色的角儿,掀开看一下,果然是昨夜扔到地上的书,不由笑出了声。
王春正端了热水进来给沈森洗漱,看他笑的开心,也笑了道:“主子怎么今儿这么高兴?有什么可乐的也跟咱们说说。”
沈森看他一眼,笑道:“怕跟你说了,你要乐极生悲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正事儿来了…
又,看到一妙语,忍不住贴上来鼓励自己:曾子曰:“常更,字多,长评归厚矣。”
扣指
沈森照常去书房习字,念书,趁人不注意便偷偷瞥了苏钰一眼,那人像是没事儿一般低头看的认真,面上虽无多大表现,心里却有些郁结。好容易到了晌午便得了空,便钻进了苏钰的房里,搂了他的肩问:“早上还想着跟你一道来书房呢,怎么一个人跑了?”
苏钰脸色有些发白,顺势依在沈森身上恹恹的道:“我怕香雪起来见不到我,找起来闹的全府上都知道…”苏钰声音很小,像是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沈森伸手去他额上摸了下,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头疼了?”
苏钰点点头,半睁着眼睛去看桌子上摆着的茶碗,越发的恍惚。沈森一手绕到后面去揉他的后脑勺,一手扶了他起来,道:“那快去床上睡会儿,不然又要疼的哭了。”苏钰听的沈森胡说这些个,想要辩驳却是没什么力气,半扶半靠着沈森去床上歇息了。沈森给他盖了被,又怕风吹着,放了大半的帐子下来,便出去了。
苏钰初始挨着枕头睡时是舒服的,过了会儿又觉得枕的累了,怎么都不舒服,脑后一跳一跳的疼,整个人昏昏糊糊的可偏偏又疼的睡不着,难以言说,张了嘴巴大口吸气便疼的缓了缓,停下一点就更疼的厉害,暂时也只得拿了这个饮鸩止渴的法子用着。
沈森回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苏钰惨白着脸在急促的喘息,心疼的替他揉开皱成一团的眉间,道:“先起起吃了药丸,吃了就不疼了…”
苏钰疼的厉害,被沈森抱起来喂药,含了药丸在口里咽不下去,沈森又嘴对嘴的喂了水给他,舌头抵了药丸让他吞下去,道:“还要不要再喝些水?”苏钰皱了眉动了动,沈森便知道他是不喝了,放了小药瓶子在枕头下,也脱了外衫陪他睡下。
苏钰把脸埋在沈森怀里,手揪着他揪的紧紧的,沈森给他揉着脑后,问:“不怕闷着了又疼,我不走,你把头稍稍探出些来吧?”苏钰在沈森怀里唔了声,觉得他手上揉的正舒服,又不知是不是刚吃了药的缘故,不是那么疼了,想睡的很。
沈森给他揉了大半天,见苏钰抓着他的手渐渐的松了,知道他睡着了,悄悄的抽了手回来,给他摆正了睡,免得起来落枕。转过来才看到,苏钰眼角又是湿了的,想是方才疼的受不住哭了,替他揩了眼角不由叹气,自己是不是任性的过了。
苏钰身体底子本来就弱些,照顾了沈森大半月,昨夜又吹了风去南厢,未曾睡好,这才引发的头疼。所幸现在不是在云阳山,被沈森喂了药又及时睡了,缓了过来。苏钰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大半的帐子垂下,屋子里熏得很暖,看着屋子里的光景怕是已经睡了大半个下午,先生那里不知道沈森怎么说的。
苏钰躺在床上也不起来,只是看着帐子发呆。
门外响起掀帘子的声音,像是香雪跟人说了些什么,声音很小听不清是谁。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桌子上有轻响,进来的那人掀了帐子看见他,笑眯了桃花眼,道:“钰哥哥,你可有好些了?”
苏钰只当是沈森,却不想来的是沐尧,也不好还躺在床上,撑起来依在床头也回笑道:“好多了,只是这几日累了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让弟弟们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