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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觉得你是继李宇宙之后的第二朵奇葩,那位小哥是传奇,你是凤凰传奇,最炫民族风都没你精彩。”
——没有我,就没有他。
“大功告成!”黄尚丢掉笔拍拍手,抬起我的脚,洋洋自得地炫耀道:“来,看看如何,马踏飞燕!下次咱画无敌烽火轮,再下次画七彩祥云…”
“黄尚!”
瞅着画在右脚处的雪白石膏上那似鸟非鸟,似鸡非鸡的不明生物,耗掉我整整快两小时不说,还被全程调侃,事到如今我佛慈悲都没法拯救黄尚了。顺手抄起床边柜子上的水果刀,划过刀尖划刀面,我慢悠悠开口:
“小糖豆已经被安排做心理治疗了,我还没来得急。你也知道,人经过一场生死危机之后,难免心理会受到打击,留下创伤,伤着伤着就可能变态了,稍不顺意,心气一起,动了杀机也是在所难免的。你说,对不?”
黄尚脸色一变,重拿轻放下我的脚,走到窗边,面对夕阳余晖大口呼吸,手当小扇,呼扇了几下,笑出家和万事兴的喜乐样,问:
“李宇宙给你打电话,送祝福了吗?”
我点头,不提也罢。
那厮本来对我临危不惧,智勇双全的个人英雄事迹所倾倒,佩服得肝脑涂地。再一听,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以后,居然被只耗子吓得摔成脚踝骨骨裂,就立刻由粉转黑,用词不当地骂我“晚节不保”。
其后,话题自然地转入他最近在日本的追妻行动。李宇宙警告我看紧江璿睿,尤麦菜菜子对其仍念念不忘,所以拒绝了他的求爱。他现在已经决定进军日本AV界,打入敌军内部,从精神到肉体全面解救心上人。
我说,我不懂。他说,《三十六计》知道不?这招叫舍不得弟弟套不到美娇娘。我奇了,没这一计吧。他说,书是他斯里兰卡籍的武术师傅亲手相赠的,不可能有错。他这么一讲,我默默地挂断电话,确定他那本《三十六计》是和《金瓶梅》的混搭版本,天下奇书!
想到李宇宙,看看黄尚,我觉得交到这两位最佳损友,三生有幸。住院两天,黄尚脚不沾地帮我安排好一切,吃穿用度都料理得妥妥当当,我很感激,
“黄尚,这两天麻烦你了,谢谢。”
他还站在窗边迎风招展,抚着胸口,悲鸣道:“武胜男,你别吓我,不能这么变态的。我知道,你是因为江睿睿没来看你,也没给你打电话,郁结了。其实吧,他…”
“武胜男,我来看你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门口响起小糖豆欢愉叫唤,随后他一蹦三跳走进来,身后跟着徐陌舟和米芮遥。
我招呼黄尚扶我坐起来,这厮正手搭窗台,双腿交叉,一脚脚尖点地,硬站出旧时酸腐小生的韵味。他眼中浓情四射,像能飞出五彩蝴蝶,绕着米芮遥转啊转,显然没闲心搭理我。小糖豆已经跑到床尾流连完我的硕大石膏脚,来到床头,手肘抵着床,双手托腮,以前所未有的关切态度问我:
“你该不会变成瘸子吧?”
抹一把老泪,我戚戚地说:“很有可能,你娶我吧。”
他眼珠子一瞪,身子一矮蹲了下去。我探脖子刚往下看,他又倏地站起来,踌躇满志地对我说:“你救了我,我也不能答应你的求婚,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说着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真诚地安慰道,“不要难过,其实你人很好,一定能找到一个爱你的男人。”
这小家伙戏没少拍,一句话真如发自肺腑,乱让人感动的。不等我说谢谢,米芮遥先激动地拉起我的手,眼中带泪,
“武胜男,谢谢,谢谢你。”
美人垂泪,我更无力消受,抚上她的手,谦虚也不是,客气也不是,干脆坦承实话:
“我这不也是为了自己能活命嘛!”
不想米芮遥眼泪“唰”就掉下来了,咬唇拼命对我摇头。我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见徐陌舟上前,将她揽入怀里,轻顺着她的背,笑着看向我,诚挚道:
“武胜男,你真的很勇敢。”
我也笑,不置可否。他一定不记得几个月前他也曾对我说过同样的话,那时我下定决心要勇敢一辈子,只因他在我心里重如千斤。现在听来,依旧欣悦,却因为我的优点实在不多,至少“勇敢”二字我衬得起。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方便吗?”徐陌舟又开了口,相当谨慎,询问的语气好像我拒绝才是理所应该。
看了眼小糖豆,我点点头。等米芮遥叮嘱我要好好养病,会经常来看我,带着小糖豆离开,黄尚也跟了出去后,徐陌舟才贴心地帮我把床头升高,搬了把椅子对到我对面。
待他坐定,我开门见山地说:“徐总,你是想问我那几个绑匪的情况吧?说实话,他们都带着头套,我确实没看清楚。”勤劳的公安干警们昨天已经给我做过笔录,还要求做人像拼图,但我也真的无能为力。
“嗯,”他略微颔首思考了会儿,蹙眉道,“很奇怪,我并没有接到绑匪的要挟电话。”
“会不会因为他们还没来得及打电话,我们就逃出来了。”
徐陌舟眉头拧得更紧,“当时被劫持的时候,你有试图反抗或呼救吗?”
我摇摇头,他再次陷入沉思。虽然不愿意反复仔细回忆受难日,我还是重新倒带一遍,突然摸到些线索,“对了,我想起来了…”
尽可能地复述出被劫持第二天早上,我偷听来的那段奇怪通话,徐陌舟的脸色渐渐阴霾,持了数秒又恢复内敛沉稳,还对我浅浅一笑,
“武胜男,我们是高中校友,是不是以前有见过面呢?”
嘢,刚刚还分析案情,怎么这会儿就转忆往昔青葱岁月了!我转不过来,望着他俊逸的笑脸,愣了神。我曾对他一见钟情,虽不再爱恋,尚存喜欢。他对我笑,我同样开心,微笑以对,
“见过,当然见过,只是我认识你,你不知道我。徐总当年是风云学长,所有学弟妹们肖想的对象,不瞒你说,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坦荡,他似乎也并不意外,淡淡的笑意在我的注视下蔓延加深。
“学长,介不介意给当年倾慕你的小学妹一个拥抱呀?”
挺身坐起,我大胆地张开双臂,面前这个男人很好,过去的八年我不后悔。他视线落在我的双手,犹豫片刻,站起来,郑重其事地满足了我的心愿。
放纵地把头枕在他的肩膀,我闭上了眼。嗯,和我无数次幻想的一样,温暖地令人心安。用一个拥抱终结暗恋,放开手让心不再逗留,用最深刻的方式画上最圆满的句点。
“学长,你和米芮遥一定要幸福一辈子。”
贴在他耳边,我轻声祝福。你们不知道,你们有我心目中对爱情最美好的形状,纯真相爱,执着等待,互相守护。
徐陌舟说好,我先一步松手,拉开距离。简单道别,我脸上带笑,目送他走出病房。他长得真好看,可江璿睿也一点不差。我这会儿正铁汉柔情着,江璿睿还不出现,我敏感了,细腻了,意味着他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新现言:
全世界都知道丁恕不是善类,所以作为他技术一流的好情人,我注定做不了一个好女人…
我们因欲望而变得贪婪,又因为贪婪,奋不顾身地选择谈一场“自我毁灭式”的爱情。我不后悔,丁恕,你呢?
简而言之,这就是个由性而爱的故事。
爱我你就滚远一点
空下来的病房,我闲闲地欣赏了石膏脚上黄尚的珍贵墨宝,以胃部略感不适而告终,靠回床头,不经意间瞥见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璿睿,你来啦。”
我热情迎客,他却没有进来,反而停下脚步倚靠在门边,微驼着背,黑发凌乱,一脸倦容还带着难看的青白色。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盯着我,像从不曾认识我,现在要好好把我这个人看清楚一样。
奇了,大难不死躺病床上的明明是我,怎会他倒一副死里逃生后颓废失忆的样子。
“喂,你怎么啦?”
他不答,肤色又暗沉了一些,需要补水保湿。盛起碗黄尚准备的猪蹄汤,我笑着说:“过来坐,我请你喝。”
他还是没反应,我索性拿起勺子自己喝,味道不错。余光扫过江璿睿,他照样一脸黑的坚守阵地。抿了两小口,我眯起眼自觉汤鲜,回味无穷,亦真亦假地喃喃道:
“找个会煲汤的男人嫁了也不错。”
门边人听见了,三两步走到我床边坐下,双手环胸,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发狠地将我看进他幽深的黑眸里。
我认为,因他的出现而营造出的病房内气氛,很不利于我的身心健康,于是腾出只端碗的手,戳了戳他眼底的青黑,嬉笑起来:
“黑眼圈画得真不错,是不是刚演了钞纵欲过度’的戏呀?”
他侧头躲开,一手抓住我的手腕,握得出奇的紧,另一只手夺下我手里的碗,送到嘴边。仰头喝个精光后,又面无表情地端起保温杯,跟饥民似的大口大口往肚里灌。
我一怔,半天说不出话,倒不是心疼那猪蹄汤,确实是怕他给烫着。眨眼功夫,他喝干净了,把保温杯往桌上可劲一撂,接着摆回臭脸和我对看。
不知道他这是哪门子的歪脾气,我咽了口口水,小声说:“汤是黄尚煲的,你要是喜欢,就领回家吧。”
他今天似乎想把“沉默是金”贯彻到底,压根不打算开口,乌云罩面,严肃到恶劣的神情越来越瘆人,同时也感染到了我,
“江璿睿,当初你急性肺炎,我没及时去看你,没准备补品。现在正好你也对我不闻不问两天,然后一来就给我使脸色,还一气儿喝掉我的汤,是不是想一报还一报,寻找报复的快感?”
说痛快了,我也不管他有什么反应,拉起被子背对他躺下。
窗外日光落幕,天色渐渐暗淡,没开灯的病房飘着消毒水的味道,显得有些阴晦。我烦躁地躺着,他静谧地可怕,时间都失去了行走的意义。
好久好久,他终于开了口,冷冷淡淡的,“武胜男,你是不是现在心情特别好,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什么毛病!盼你来,不是让你对我阴阳怪气的!
攥在手里的被子被我紧了又紧,终究还是没忍住,翻身坐起来和他面对面,提高音量顶回他,“你演琼瑶剧背台词呢?哪只眼睛看见我心情特别好了?”
缓缓勾动唇角,他朝我笑出一丝讽刺,“你的努力没有白费,徐陌舟终于记住你了,你可以乘胜追击了。”
“你什么意思?关徐陌舟什么事,”说到一半我恍悟,他该不是撞见我和徐陌舟拥抱的场景,所以吃醋了吧。我忙收起挑眉干仗的架势,咧嘴一笑,“你误会了,刚刚我和…”
他并不想听解释,抬手打断我,保持着嘲讽笑意,“从劫匪手里救下小糖豆,他就会对你另眼相看。原来你爱他爱得那么深,耍起手段来可以连命都不要。”
我长这么大从没觉得谁的话能带刺伤人,此刻总算领教到了。他的话不仅带刺,还针针都凶猛地刺向同一个地方,最脆弱的心脏。捂着心口,我也不恼,主观地不愿相信听到的一切,强迫自己再去求证,
“你以为我是因为小糖豆是徐陌舟的亲人才救他的。我好不容易捡回条命,你说我是耍手段,想博得徐陌舟好感!”
他斜睨着我,眸光里有赤裸的不屑,“难道不是吗?”
“去你大爷的,江璿睿!”
我生气了,抬手挥向他的脸。他分毫不差地擒住我的手,力道惊人,挣脱不开,居然还敢拿一副“被他说中心事”的了然表情给我看。他强我弱,瞬间怒火簇烧,我拔高嗓子冲他咆哮:
“你脑子抽风,不要跟我这儿发病。江璿睿,你不是我,没经历过我发生过的事,更没资格随便揣测我的用意。”
他也怒了,不讲分寸地一把拉我起来,强迫我与他贴近,直视他燃起肃杀之气的双眼,“那你充什么英雄好汉,如果那些人是亡命徒,你一去不回怎么办?如果不是为了徐陌舟,你有必要以身犯险吗?”
腰被他的大手牢牢禁锢,彼此无间隙地黏在一起,我仿佛能触摸到他粗重的喘息,他也能感受到我因激动而颤抖的身体。我们像两只被无理侵略领地的猛兽,必须用铮铮恶斗,才能扞卫各自的尊严。空气中流窜起易燃的化学元素,呼吸入腹,我们都中了哑口的毒,只懂得克制与对峙。
双膝跪在床上姿势并不舒服,脚踝处开始隐隐作痛,避不开他愈发灰白的脸,我忽然觉得好累,无力再做任何抗争,嘴角扯出颓然的笑,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你是个旁观者,比我头脑清醒,也比我想的通透。”
“旁,观,者!”他嘴唇微动,几乎是牙缝里硬挤出的三个字,“武胜男,原来我在你面前一直只是个旁观者,你他妈怎么能说得出口!”
这丫从进门那一刻起就没正常过,把我弄得莫名其妙气昏了头,说什么都横竖不对,也彻底失去理智,揪住他的衣领,恶声恶气地说:
“我要讲什么你才满意?承认我还爱徐陌舟,爱屋及乌,哪怕只是为了她女朋友的侄子,也愿意以死相救。好,就是这样没错。你不是说我不敢主动出击吗?你错了,我是在等待时机,一举反攻。现在成功了,你别挡我的路。这一切全部是我自己的选择自己的事,你只是个不相干的旁观者,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用最后的几分余力说完,我再次试图挣脱,出乎意料地顺利,也不知道是自己用力过猛还是被他施力推开,只感觉自己像破碎坠入海里的玻璃瓶,每一块残片都是尖锐的伤。
忍住脚踝处不争气加剧的疼痛,我咬牙翻身再次背对他。眼不见心不烦,心不烦人不累,人不累我也就能强忍住所有懦弱举动,比如颤抖,比如流泪,比如想他…
耳蜗里的蜂鸣声开始不遗余力地骚扰我,疲惫地闭上眼,隔绝周遭的瞬间,只感觉背后一暖,江璿睿的气息强势而来,像他此时的拥抱,我躲不开,逃不掉。
“武胜男,你听好,我爱上你了,绝不做旁观者。我等得起,不相信你会爱徐陌舟一辈子。”
说得多势在必得啊,多值得我心动不已啊!可惜选错了时间,再早一点我应该会感动地流下幸福的眼泪,现在,想流泪,却不幸福不感动。因为江璿睿,我很在乎你,你说过的每个字每句话,能深入我的发肤,铭刻在心。
爆发过后是突袭的平静如水,我大概真的累了乏了,张口提不起一点劲儿,说话也好像只是出于一种意识本能,
“江璿睿,你爱我可以,我凭什么要爱你呢。你是我侄子,比我小三岁,还是个明星。明星呀,吃青春饭的职业。别说你现在不红,等你大红大紫了,又能坚持几年。你连高中都没毕业,以后能干什么?现在社会竞争这么激烈,你的未来有方向吗?你跟我谈爱情,算了,我不用你等我,没必要。”
仿佛只一瞬间,他的身体变得僵硬如石,没有温度,拂在我耳边的呼吸也吐纳寒凉。我觉得冷,扭动身子试图远离,他的大手随即覆盖上我的脸庞,蛮横地逼我与他直视。
太近了,我看得见他漂亮的眼睛里殷红的血丝,看得见他天生笑弧的嘴唇沁出惨淡颜色,看得见他线条完美的下巴上新生的胡渣,更听得见他说话,咬牙切齿,
“武胜男,这些是你的真心话?”
我点头,言淡,“不是真心话,是大实话。你听不懂吗?我再简练一下,”垂下眼帘,我顿了顿,再抬起头,将他看清楚,对他说明白,
“你爱我,就给我滚远一点!”
他也许震惊了,瞳孔不合常理地陡然放大,怔怔地盯着我。我伸手想推开他,他已先一步退离,攥紧拳头,死死拧着双眉,唯有眼睛还在我身上,溢出的苦痛像带刺的蔓藤,扭曲滋生爬入我的视线。接着被一个决绝的转身而斩断,他疾步走了出去。然后,我闻到弥漫开来的酸涩,足够腐蚀病房里最后的微光。
来不及给我一次喘息的机会,刚进门的闻玺尔差点和江璿睿撞了个满怀。闻玺尔险险闪开,江璿睿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出现,下一秒已经消失不见。
她抚着胸口朝门外望了望,“我才刚找到车位上来,他这就走了?”转回头,又定住脚步,按动墙面的开关,“这么暗,也不开个灯。”
满室瞬亮,我觉得有些刺目,眯了下眼。闻玺尔坐到我床边,仔细打量了我一会儿,面带笑容,像是饶有兴致地环顾起单调乏味的病房,自言自语地道:
“最近拍摄进度滞后,剧组不放人,江璿睿可是求了导演好久,加紧赶了两个通宵的戏才腾出时间。这不刚一收工就马上赶来看你,我怕他精神不济,所以开车带他过来。”
我其实有些心不在焉,低下头,没有说话,病房里又响起黄尚的声音,“诶,江睿睿咋走了!气呼呼地板着个脸,连招呼都不打。武胜男,你惹到他了吧?”
面对黄尚的质问,我不太能奉陪出好脸色,更没有心情回答他。他倒是有点锲而不舍的劲头,背着手站我旁边,数落道:
“不是我说你,你也忒小气了点吧,丢咱们大老爷们的脸。江璿睿这两天没少给我打电话,怕一听到你声音,忍不出跑来看你,耽误工作。我不跟你说,也是想等他一来给你个惊喜嘛!本来这两天人跟鬼一样,现在一小心眼,更没法看了,你还把唯一看得下去的人给气走了,不厚道啦!”
“你家惊喜长这幅模样?!看见你,我就有变态的冲动!你们都走吧,我想睡觉。”
下过逐客令,黄尚没觉悟还要再教育教育,闻玺尔冲他使了个眼色,两人没说多话走了。
重归宁静,我却怎么也酿不出入睡的情绪,许久不曾流过的眼泪生猛偷袭,打得我猝不及防。短短时间内,我放纵了自己的行为,放纵了自己的言语,也不在乎再多放纵一次。眼泪是流淌不完的,再无用也能带走一些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最新现言:
全世界都知道丁恕不是善类,所以作为他技术一流的好情人,我注定做不了一个好女人…
我们因欲望而变得贪婪,又因为贪婪,奋不顾身地选择谈一场“自我毁灭式”的爱情。我不后悔,丁恕,你呢?
简而言之,这就是个由性而爱的故事。
好好学习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在病床上躺足一个星期回到宿舍接着养伤。因为能提供的线索实在有限,加上ATC高层不允许公开,秘密的案件调查进行地很不顺利,一直没什么进展。
工作自然是丢了,虽然徐陌舟曾表示会替我保留职位直至病愈,但被我婉言拒绝。一来,娱乐圈的工作的确不适合我,二来,大吵一架后,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江璿睿。
恢复到平静的校园生活,我好像一下子和那个光怪陆离的圈子断了瓜葛。如同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梦,梦里人事鲜活,精彩无限。梦醒万物坍塌,我还是日语系一个普通的研究生,过简单的生活。
没有再和江璿睿有任何联系,我依然从黄尚有意的口中无意得到他的消息。《撩人》的拍摄顺利结束,现在已经进入后制阶段,赶圣诞节档期。贾导和制片方对他的表现赞赏有加,他总算要红了,只待片子上映,等一个时间问题。
报纸上娱乐新闻里开始频频传出他和林晓晓,闻玺尔两位剧中主角的八卦绯闻。三角恋情被渲染地曲折起伏,连续数周的头版头条。黄尚总不断提醒我,这是为电影上映前的宣传造势,不可信,信不得。
我默然点头,说你讲得对。他不高兴,痛斥我冷情,没心没肺。我摇头,嬉笑评价,两个都挺配,选谁都不吃亏。他依然不高兴,骂我骂得更凶,口是心非,狼心狗肺。
合着我怎么都没法让这位兄台满意,老娘也不伺候了。但凡他拿娱乐周刊来找我,我一律左耳进右耳出,不予置评。
一条骨裂从仲夏养到早秋,我可算完全康复,没落下丁点毛病。升入研二,要开始为找工作操劳。日子嘛,过一天是一天,没了谁不能活呀。可我总觉得,黄尚一天不骚扰我,一天就没法活。诺大的校园里,随便找个食堂吃饭,他都能寻踪而来,灵敏极了。
运气好,赶上食堂师傅或许良心发现或许一时失手,做了顿肉多辣椒少的回锅肉,我刚吃没两口,黄尚就边喊着我的名字,边屁颠颠向我跑过来。他刚一坐定,一本杂志就杵到我眼皮子底下,断去我快到嘴边的肉路。
“快快快,看看,看看,爆炸性新闻!”
薄薄一本杂志被他抖得嚓嚓直响,没等我看清楚眼睛已经花了。推开他的手,我把夹起半天的肉片塞嘴里,用行动表示对他的爆炸性新闻没兴趣。他也不打声招呼,直接抽走筷子,推开餐盘,摊平杂志在我面前。
“别吃了,不看你会后悔的!”
他瞪大眼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我无奈低头看向杂志花花绿绿的杂志封面。首先入目的是身穿浅蓝色运动式校服的江璿睿,理了个利落的小平头,帅气不减,青春气息逼人。他双手插在校服裤子口袋里站在路边,没有看镜头,像是在等什么,活脱脱一个青春偶像剧的正太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