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觉得这个主意还不够劲爆,银丝凑到了金丝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金丝姐姐,我前天听到了太太和她身边冉婆婆商量着会把那个送到乡下庄子去,对外就说患了重病。这里离京城可是天远地远,到时候谁知道有什么‘意外’生出?这二奶奶位置谁坐还不清楚呢。”
金丝看着精明,实则心思真没多少弯弯绕绕被银丝这么一分析,不禁也动了心思,这些年跟大太太身边,冉婆婆可没少教导些高明手段,只是…
“那天二爷不是说要带着那人进京么?”
银丝得意笑了:“太太还想等二爷春闱后重攀一门好亲事呢!那人啊,多半留庄子里就得‘重病不治’。”
“说得倒是轻巧,都说‘兔子逼急了咬人’;难道你不觉得那人不一样了!那天牡丹苑可硬气得很呢,往日敢不敢进正厅都还两说。”金丝还是有几分眼力价,那天杨若兮表现太让人记忆深刻了。
“哼,就她!”银丝很是不屑,伸手扯了一把身边纱幔,似乎那就是懦弱杨若兮;“那年红枫随便拿出了一个药包就说她是要谋害怀孕吴姨娘,今年青柳又故技重施;合着咱们府里都是像那人似傻得什么都不知,或者?都是她那样软蛋?若是成了二爷身边人,有了这两处把柄难道还收拾不了红枫和青柳吗?”
杨若兮躲空间里听戏听得兴致盎然,可说着说着怎么话题就扯到自己身上了?这消息不怎好,莫名其妙就被丢到了一边,然后让穆清风和吴采莲过着你依我侬幸福生活?想都别想!
穆清风这次会试殿试能够一路顺利通过,想必还有得热闹可瞧,不去推波助澜一番真是对不起自己。可是啊可是,怎么找机会出府淘换点银钱手,积蓄点可用力量?否则真被这些视人命如草芥“古人”弄死哪个旮旯就冤枉了。
金丝和银丝两个又商量了些什么她不知道,倒是听得远处隐隐人声喧哗,不禁暗暗着急,这么一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金丝银丝也听到了人声,对视了一眼,齐齐起身收拾自个儿坐过痕迹。还有银丝小声叮嘱:“姐姐,听说今儿来客人是表少爷从京城带过来贵人,你说我们有没有机会…”
“玉少、袁兄,这边请!这就是下表弟府中景致好一处,唤作‘临水阁’!春来看碧波荡漾、杨柳依依;夏来湖上泛舟、荷叶亭亭;秋来红枫落叶、赏菊吃蟹;冬来皑皑白雪、梅林争芳;端是一处盛景!”
段皓庭早进府之前就和玉、袁二人一路相伴,大概摸清楚了两人脾气,管这府里他也是头一次来,解说起来倒是头头是道。引着众人下了木栈,踏上青石板台阶,伸手邀请:“还请二位放心,知道您二位喜欢清静,再无闲杂人等让二位忧烦…”
“烦”字还没说完,便看见亭子里亭亭玉立两位美娇娘,声音戛然而止,心下暗叫要遭!
果然,身后传来玉少那高傲中带着嘲讽问句:“这两个难道不是人吗?穆家办事能力真是令人堪忧啊!”
“这…咱们几个饮酒作乐总要有人侍候吧!”袁熙深知这一路来已经给段皓庭带来了无数麻烦,连忙出来打圆场。
穆清风不知玉少脾气,但看样子也算明白了什么,上前一步拱手道:
“玉少,这两个丫鬟家母身边是得力,侍候人也算是精心。想必是家母得知贵客登门特意派了过来以免怠慢了各位。”
金丝银丝此时也盈盈福了下去,满面羞涩,眼中满是看到玉面朱唇玉少之后浓浓迷恋,“奴婢姐妹奉太太之命临水阁内准备了时下鲜果子和株洲有名点心,还请诸位公子入阁。”
入阁?杨若兮珠宝店里哀嚎,这要等多久啊?万一这帮人觉得临水阁中风景优美,品茶品茶接着就饮酒作乐,一耽搁不就大半天过去了吗?她珠宝店内倒是有吃有喝能坚持,秦妈妈和小米竹园可要等得着急上火了!
外间,穆清风也顺着话往前迈了两步,“想必三位从京城远道而来还不知道株洲城樱桃那是一绝,又大又圆有红又甜,可惜路上运输不便,否则早成了贡品了。”
袁熙不知道玉少耳边又是作揖又是赔笑说了什么,玉少总算是挪了挪贵足往上去,经过两个丫鬟身边他脚步迈得飞,就像是身后有鬼追着似;别说屏住呼吸满脸厌恶之色了。
“樱桃呢?”他三两步蹿到了石桌前,扫了桌上琳琅满目糕点果品,樱桃京城还真不多见,要是能带点回去就好了。
杨若兮听到“樱桃”两个字,下意识看向手边篮子,还有半篮子樱桃怎么也胃口再吃了,还是给秦妈妈和小米留着点吧。起身将剩下樱桃放进了冰箱,心里不无得意想着穆清风这下该被气着了吧,不知道这个被他奉承着人会不会让他很难堪?
其实仔细想想,前世夏远和现穆清风根本不一样!前世杨若兮什么都是靠着夏远得来,夏远她心里一直是神一般不可侵犯存;这儿穆清风根本还是个思想不成熟大孩子,他有很多追求,相对来说他也有很多弱点,想要让他难受办法多得是!谁让他摊上个让她愤恨脸蛋呢?


第15章 极品黄玉
樱桃呢?
这个问题金丝和银丝也想问,可她们此时被四位风格各异美男子炯炯眼神紧盯着,哪里还稳得下心神,呐呐不知言语。
“哦?!穆家丫鬟就这样规矩?”玉少撇了撇嘴,这刺史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尊贵腿感觉到疲劳了。说罢,还是抬腿石桌首位坐下,伸手拉衣角小动作也有数不风流。
穆清风有求于人有气也只有暗自忍下,经一早观察,这位玉少身份比袁熙只高不低;袖中拳头捏紧又放松。
“金丝、银丝,你们确定是将樱桃送到了临水阁?”
“是,二爷!今儿太太下了命令,闲杂人等禁止靠近四季湖范围。樱桃是奴婢姐妹两人早送到这临水阁,后来奴婢两人又就近去了厨房取鲜糕点…”金丝努力回想着早上到现所有过程,确没发现有什么可以痕迹,“难道是太太看客人未到又派人取了回去?”这个说法就连金丝自己都不相信。
“算了!赶紧回牡丹苑想法子再弄一篮子过来。”穆清风一向为人宽和,挥了挥手,没多去计较樱桃究竟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等等!”坐下来玉少蹙起他好看眉头,手指指着穆清风,很是不舒服:“你!就是你。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两个奴婢,什么叫奴婢?那是任由主子想打想卖。犯了错不思己过,反而推卸责任,这是奴婢该有应对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你纵着下人这样岂不是变本加厉?久而久之,一个两个都学着恃宠而骄,将主子话当成耳旁风。说小了,这是家事;往大了说…”
也不把话说全,只半眯着狭长明眸盯着穆清风,盯得他脊背发麻、这目光,似乎质疑他参加科考后派官能否御下能力!
让他没想到是单单只是这一件小事情就能看出这位玉少出身不凡、见识不凡,确是个值得结交;只是…眼前这两个丫鬟不同旁人。
“二爷!别听他胡说八道。”金丝一向自视甚高,本来听二爷意思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这人偏偏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看他人模狗样,真是白生了一副好皮囊。
玉少挑了挑眉,眸中波光流转,难得没有立刻炸毛,脸转向桌上,就像刚才耳边只是一阵蚊呐之声。
金丝先有被未婚夫家轻忽带来不,又有银丝魅惑人心引导,再有穆清风轻言细语安抚,一时间觉着自己真不是原本那个仰人鼻息下人,被玉少这么明目张胆一说顿觉火气上涌,再看他竟然视自己为无物,不禁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了一步,站玉少身前:
“这位客人…”
“滚——”金丝自辩话还来不及出口,只听得玉少一声厉喝,旁人还没看清动作之时,金丝淡青色身影已是往外飞去,玉少撩撩衣摆,收回腿,面沉如水:
“袁熙,即刻启程回京!”
“玉少,你难道忘了咱们来株洲初衷了么?你就这样回去可怎么给彩蝶郡主交代啊?要是彩蝶郡主那边收到墨少礼物…”袁熙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目,极力劝阻着。
“那就不耽搁,现就去满城给爷找!谁要是找到两份合心意礼物,爷重重有赏!”玉少大步流星迈过吓得跪地上银丝,满脸满眼都是厌烦。
“不好意思啊,段兄、穆兄。玉少脾气确实有些暴躁了,可他这也是心急。唉,玉少此行是打定主意好好挑选两样好物件送人,随身带了不下一万两银票,可惜寻而不得。这次回京少不得脾气渐长…”袁熙一席话说得甚是委屈,让段皓庭和穆清风见了都有些同情,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位玉少肯定不是“君”都弄得人左右为难,真不知道京城里那些真正皇家贵胄又是什么光景?
段皓庭整了整神色,拉出折扇摇了摇:“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跟着看看去吧!那位爷怎么突然就这么大脾气?出去找又能怎样?这株洲城内有首饰珠宝说不定还没有京城华丽呢,我家姑母和表妹首饰都是京城元丰号品,表弟可曾见过好?”
“小弟平日哪里注意得到这些?”穆清风犹豫了片刻,对跪地上面色苍白银丝道:“扶着金丝回院里去吧,这两天就别出院子。帮着母亲院中安心归置东西吧。”
这才紧跟着段皓庭、袁熙脚步朝着玉少追去,就看能说会道袁熙和表哥能否成功说服玉少穆府多盘桓两天吧。
“还好你们没打算这里待到天荒地老,否则秦妈妈和小米就得受大苦了。”听着外间脚步声渐行渐远,杨若兮身影临水阁显现,庆幸喃喃自语了两句,又顺手塞了一个桌上一个软糯桂花糕手,眼角余光突然看见石桌下一抹杏黄。
那是什么?她不禁蹲下身体,却发现手臂实太短,还差两**离才能够到;但她已经看清楚了,那是一块巴掌大黄玉!黄玉啊!而且黄得纯粹,不带杂质,还没触碰都能够想象它莹润;想必是惯常佩戴人身上。
为了“捡”到那块巴掌大小黄玉来仔细看看,她改蹲为趴,努力伸手抓啊抓!
玉少全名玉瑾然,从小因为某些不可告人原因很是厌恶被女子近身,刚才被金丝身上味道熏得差点吐了出来,某些不好回忆也涌上心头,当下毫不犹豫伸腿踢飞了她,也转身就跑。
他从小习武,脚程当然不是三个书生可以追上,加之他走得方向似乎有些不对;还没走出木栈突然发现从不离身软玉不知什么时候丢了!这软玉对他极为重要,捏着断裂红绳发足狂奔,要是没猜错话,应该就是掉了临水阁。希望这家专门贪墨下人别连着这一起贪,否则别怪他不留情。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冲进临水阁正对上正前方翘起小圆臀,左扭右扭,间或还有一声软糯娇吟:“点,点给姐姐过来啊…”
玉面上顿时绯红,站原地不知道该继续上前还是退后一步。
“哇!真是玉中珍品!”那块玉石终于被抓了手中,触手果真是莹润如脂、黄色外面看才知道这竟然是黄玉当中极品“鸡油黄”。一指厚、掌心大小,呈自然椭圆形,通体无暇,对着阳光看去还能看见上面丝丝雾气如潜龙困海,脑海里开始想象可以根据这块黄玉做什么?放现代多弄个吊坠挂着,不然切开还真是可惜了;但放这古代,不需打磨,只需要配上简单丝绦,那就是一件完美挂件玉佩。她这两天有空就关珠宝店中研究制作符合这个时代珠宝首饰,看到这块黄玉脑海里自然就浮现了它成品后模样。
“哎,也不知道我店里那几块原石能开出什么样玉石来?柜台里那些成品镯子、吊坠,可没两件能比过这块。这些人真是,顶好玉石怎胡乱丢,也合该我发财!”
正看得入迷,嘴里也叽里咕噜叨叨了两句,冷不防耳畔一阵疾风,下意识往旁边一矮身子,滚了出去,姿势狼狈异常!


第16章 玉少怪癖
“咦?”玉瑾然没料到眼前这看似柔弱女人反应这么,且姿势…也太难看了点吧。
脚步一错,认准那抹黄色又急急扑了过去,叱道:“这穆家贱奴真多!还不将东西还给爷!”
出于对贵重物品保护,杨若兮翻身坐地上,就玉瑾然那只手要触及黄玉那一刻,她抬手摇了摇,飞收进了怀里。
“你!…”玉瑾然双目一眯,眼看着箕张五指就要抓上杨若兮胸前,硬生生收了猛扑势头,差点摔个跟斗,心火甚!
“拿来!”
杨若兮此时施施然站起身子,上下打量着玉瑾然:“拿什么?”
“哼,把爷东西交出来!”玉瑾然只觉得心里窝火,自己不离身东西竟然放到了一个娘们那个地方,拿到之后少不得要让小厮喜上个十遍八遍。若不是东西太过重要,过了女人手东西他情愿不要。
“我为什么要听你话?”眼前这位打扮张扬、长相张扬、说话张扬“妖孽”型玉少不知道是个什么身份?但,杨若兮从来就不是看身份说话人,况且…收怀里这块鸡油黄要是加工好了可是好物件。
玉瑾然也打量了一番杨若兮,猛地像是见鬼似“蹬蹬蹬”退后了两三步,拉开距离后表情又满脸疑惑;接着他又再次向她靠近,还抽了抽他笔挺鼻子,低声轻咦道:“怎么没事?”
杨若兮对他这一番做派不知所谓,对天翻了翻白眼,拍了拍身上衣裙,朝着临水阁下台阶就要抬脚;她可没时间这里和一个疯子,一个嚣张疯子耽搁,还是赶紧去找柳姨太太吧。
“站住!你不能走。”似乎确定了什么事,玉瑾然一个大步张手拦住了她去路;“你手中那块石头是小爷我东西!给你十两银子,赶紧把东西还给爷!不然等你们家主子回来,是打是卖只要爷一句话!”看来,玉瑾然是把杨若兮堪称府里丫鬟还是婆子了。
见玉瑾然说得笃定,杨若兮猛地想起了一件事,“你什么身份?穆家可是当朝五品大员,哪里容得上你内院指手画脚?”她想要试试,这位字里行间总是自称“爷”家伙是不是真就是个了不得“爷”。
玉瑾然挑挑眉,哼道:“慢说穆元阳不过就是个外放从五品官员,就是京城里那些三四品老家伙见了爷也是毕恭毕敬!至于内院?不过是个粗使婆子,有什么做不了主?就是你是内院谁妻妾,只要爷不高兴,要死要活穆元阳还敢不卖爷面子吗?”
瞧这话说得,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别杨若兮没听清,那句“粗使婆子”真真让她觉得是天雷滚滚,她有那么苍老吗?不过就是憔悴了点,穿着破旧了点吗?至于么!
她倒是冤枉人家玉瑾然有眼无珠了,不管是哪个府中,十六七岁都算是大龄丫鬟;她今早发髻是秦妈妈带病草草挽上去妇人发髻,除了一支颜色老旧银簪,连朵鲜亮珠花都不见,身份自然归到了“妈妈”辈。
“你真那么有面子?”杨若兮心下暗喜,深幽凤眸波澜不惊,唯有轻扯嘴角那丝疑惑让玉瑾然觉得被人轻视了!
“你要我给多少银子才把那石头还给我?”玉瑾然也懒得多说,直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摞银票,眉头皱得死紧;“那块石头又不值当什么钱,若是你喜欢大可以重拿钱去外面首饰铺子买上十个八个水色好点白玉。点!不要逼我找你家主子,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了!”
不值钱?杨若兮看他不似说谎,轻轻蹙起细眉,印象中,这儿人对白玉和碧玉情有独钟,还真没有谁用别色彩玉器;而且玉除了雕琢簪子、手镯和玉佩之外也不见有谁做镶嵌之用。
“点!”玉瑾然毕竟是身怀武功之人,听得外间远处隐隐人声吵杂,不禁把那一摞银票杨若兮眼前晃了晃,破天荒收了跋扈,再次降了自称诱哄:“这一张少都是一百两银票,够你买不少东西了,你不顾着自己也顾着点家里人啊!那只是一块不值钱石头,拿回去又不能当饭吃。”
杨若兮如今也是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杂声,看了眼他手中那厚厚一摞银票,思及他来株洲目,眼神亮了亮,语速极说道:“石头暂时不能给你!”
见他双眼一瞪就要炸毛,连忙道:“你不是还要府里住上两日吗?我看你也是个有大本事,未时我那边竹林等你,届时不但还石头给你,还送个好消息给你。”指了指往竹园那边一丛竹林。
说完,身子一矮,从玉瑾然手臂下钻了出去,眼看着对面几个影影绰绰影子往木栈桥上来,慌忙提着裙摆朝着和他们相反方向疾步跑去,不忘回头威胁了一句:“不准声张,否则我把这块石头敲碎!”
玉瑾然一个不防,竟然被她逃脱老远,再被她仗势威胁,不禁恼羞成怒,“砰”一掌拍了临水阁廊柱上。
“玉少!…”袁熙胖胖圆脸上累出一层薄汗,不过还是什么都不敢说,喏喏道:“要是你不愿意住穆府,咱们去驿站也好…”
“不用了,就住这儿。”玉瑾然截过他话头,转身回到石桌边,拿了一杯茶水狠狠灌进口里。若不是他心里太过于惊讶能靠那个女人那么近,怎么会心神失守让她轻易溜走?
段皓庭和穆清风也一前一后跟了进来。
“玉少,今日真是多有得罪,都怪下忘记和表弟交代您不近女人规矩,让您不了。”段皓庭常年几州行走,手上也练过几手,刚才他恍惚看到一个窈窕身影落荒而逃,难道又是一个被打“金丝”碍于玉瑾然脾气,段皓庭没有问出来。
穆清风也颇为尴尬笑了笑,毕竟也是下去了才知道这位玉少怪癖还真多。绝对不和女人接近三尺之内,身边侍候是两个清秀小厮,身边护卫个四个壮汉;但说他有断袖之癖也不然,据说他此次之所以出远门想要买到出彩礼物是为了讨好“京城四雅”里那位以画出名彩蝶郡主!
据袁熙说,如今京城风头健有四位妙龄少女,她们组成了“京城四雅”,京城繁华地段开了一家名为“集雅楼”茶社。四雅中犹以“画绝”彩蝶郡主容貌美,家境佳,是京城所有富家公子、风流书生心目中理想那位佳人。玉瑾然和这位郡主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为了集雅楼每三个月聚会上讨好彩蝶郡主。因为彩蝶郡主说了,她亲姐姐和果敢王府世子大婚时,谁送礼物出彩,她就考虑嫁给谁!当然,既然送礼物给她姐姐,自然就不能落下她了;所以玉瑾然才急吼吼出京,袁熙建议下直奔株洲而来。
穆清风不禁奇怪,既然玉瑾然有那个怪癖,那他为何那么讨好彩蝶郡主?可袁熙闻言只是嘻嘻一笑,深沉回道:“待穆兄去了京城便知道!”


第17章 凭澜院中
本来依着规矩,柳姨太太应该住太太牡丹苑跨院里。但穆家却是不同,第一是太太觉得看着柳姨太太心里就是一颗刺;第二呢,柳姨太太也有她自己三个儿女;老太太做主下,穆元阳后院是按照妻妾来分别。
根据二丫指点,杨若兮总算是摸索着来到了和牡丹苑形成斜对着凭澜院,凭澜院要比牡丹苑小一号,左跨院里住着四姑娘展瑶娘,右跨院里住着六爷展子析。这儿风景清雅婉约,让人有一种身江南园林中感觉。
巧是,柳姨太太竟然特意吩咐过,只要是她前来,直接进院子就是;此时正是巳时中,倒是没什么避嫌,杨若兮礼貌对守门婆子点了点头,笔直穿过修剪得宜小花园,前面就是凭澜院两层小楼,老远,就看见小楼下面聚集了十来个衣着壁垒分明丫鬟婆子,粗绸青色暗花衣裙和粗布青色普通衣裙。还没等杨若兮细看,楼上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接着是一个尖利女声:
“我不管!这手镯可是我大舅特意京城元丰号给我买生辰礼物,既然是你给我弄断了就得赔!”接着又是一阵椅子倒地杂声,可以想见声音主人怒火。
楼上一个穿着穿花蝴蝶长裙,外罩粉色披帛女孩满脸趾高气昂,不住拿她绣花鞋来回踢着已经放倒地上圆凳,她是穆家五姑娘玉娘,大太太唯一一个女儿,今年十四岁,因着段家仅有一个女孩儿都嫁给了穆清月,她这个唯一外孙女很是受宠,不管是姥娘还是几个舅舅,都是想法设法给她捣腾好东西;特别是一年前穆二老爷又给她攀上了伯爵府婚事,是助长了她嚣张气焰:
“穆瑶娘,别做出那哭哭啼啼可怜样!你们娘俩都是一路货色,只知道用这一招,我穆玉娘才不吃你这一套…”
“五姑娘,请注意你言辞!我好歹也是你长辈。”柳姨太太一口截断了她难听谩骂,沉着声音里也带着一丝火气,盯着桌上一只断裂掐丝金手镯眼神有些无奈,又有些恨铁不成钢!不知道给自己女儿说了多少次,别和穆玉娘这个暴发户计较,她怎么就是不听呢?
“四姐姐,我…我真不是故意。”柳姨太太利眼下,站窗边穆瑶娘咬着唇,不住绞着手里帕子试图道歉,谁知道这掐丝镯子怎么这么娇气,稍微一扭就断了开去。
正这时,柳姨太太派楼下守楼道婆子步走了上来秉道:“姨太太,二奶奶来了,下面候着呢!”
话音刚落,穆玉娘脸上怒色一闪:“真是没个眼力价东西!二奶奶来了直接请上来就是!”抚了抚发髻上金簪子,怒色一收,和大太太相似小眼睛眯成一条缝,还算清秀小脸盈满了喜色,往楼道口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