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就是蓝总吧?”
赛蒙饶有兴趣地问:“怎么你和濛濛都对蓝总这么感兴趣呢?他可是六十多的老头子了。”
“谁对他感兴趣呀?我们是对他儿子感兴趣。”
“为什么对他儿子感兴趣?”
“不是因为他儿子,濛濛怎么会到‘蓝色海洋’来相亲呢?我们又怎么会认识你和陶沙呢?陶沙真不是蓝少东?”
“如果他是蓝少东,你是不是就爱上他了?”
“不管他是不是蓝少东,都跟我没关,我替濛濛问问。”
“濛濛可真——透明哈,说是蓝少东,就倒追;说不是蓝少东,就跑掉,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那个啥?”
“拜金?”
林妲替詹濛濛辩解说:“不是拜金,而是讨厌撒谎。”
“谁撒谎?陶沙没撒谎呀。”
“但是他弟那帮人撒谎了。”
“那关陶沙什么事呢?嘴巴长在那帮人身上,难道他能把那么多嘴巴都封起来?”
林妲猜测说:“他弟那帮人都说他是蓝少东,是不是想帮他哥骗个媳妇呀?”
“肯定是。”
“他家真好玩,弟弟都结婚了,哥哥还没结,怎么回事呀?”
“陶沙这个人啊,感情方面很难读懂的,有时我们都觉得挺不错的女生,他又不喜欢人家,有时我们都觉得不咋地的女生,他又喜欢得没法,简直入迷了!曾经有个女人比他大,长得一般,脾气还挺火爆。”
“我简直想象不出他着起迷来会是什么样的,他这人好像挺——闷的,我和濛濛背地里都叫他——闷闷。”
“闷闷?这名字好可爱呀,你们背后叫我什么?”
“就叫赛蒙啊。”
“可以叫我萌萌。”
林妲笑起来:“你也不害臊哈?”
“害什么臊,我不是叫邓蒙吗?我爸妈就叫我蒙蒙的。”
“算了,我们还是说陶沙和濛濛。你想泡濛濛?”
“应该说她想泡我。”
“那你喜欢她吗?”
“还行吧,不讨厌,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K个歌什么的,不反感。”
“就这?”
“如果她愿意一夜情,我也不反感,貌似她身材还是不错的,脸相嘛——就靠化妆了。”
林妲听得胆战心惊,平时总觉得詹濛濛化妆已经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男生肯定看不出来,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一眼就能看穿妆容下的面目。
赛蒙接着说:“但要说到做老婆,濛濛这样的女生就很可怕了。太拜金了,完全到了毫无廉耻、毫无掩饰的地步,令人心寒。”
“为什么说她拜金?我觉得还好啊。”
“就最近这几件事,就能看出她是个百分百的拜金女。有的女生拜金,同时也拜拜爱情,多少还有点同情心,但濛濛这样的新生代拜金女,是只拜金,其他什么都不拜的。我对这样的女人是敬而远之。”
“陶沙呢?”
“他?所以我说他这个人很难读懂罗,明明不喜欢拜金女,但不知为什么,又不坚决拒掉濛濛。”
“可能被她的火辣身材迷住了吧?”
“有可能。男人就是这样,眼睛和脑子讲着两种不同的语言。理智上知道不可爱,身体却不由自主受到吸引。这也要怪你们女生,为什么不长个天使心灵魔鬼身材呢?总是缺这缺那的,男人只好多找几个女人——”
林妲生气了:“你们男生花心,还怪到我们女生头上来了?”
“我没说你呀!我说的是大多数女生,不包括你的。你是天使心灵魔鬼身材,好不好?说正经的,你想不想参加周六的酒会?”
“我去酒会干什么呢?没人邀请我,我又不能做花瓶。”
“请你做口译啊。”
“濛濛说发言都是事先翻译好了的,用不着口译。”
“谁说的?大会发言是事先翻译好了的,酒会上的自由交谈哪里会事先翻译好呢?有的高层自己能说点英语,但大多数都要靠口译的。”
林妲很兴奋:“真的?你觉得我能做口译吗?”
“你英语教授的女儿,A大的研究生,如果你都不行,那谁还行啊?”
“好啊,你这么看得起我,我就壮着胆子去滥竽充数吧。”
赛蒙当即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烫金请柬,填上她的名字,吹两口气,然后递给她:“到时打扮漂亮点哈,为我争光。”
“要打扮成什么样啊?”
“比较正式的晚礼服就行。”
林妲灵机一动,拿出手机,把昨晚试衣间照的相给他看:“你看哪件最合适?”
赛蒙边看边评论:“这件显老。这件太短了,我不同意。这件好,就买这件吧。”
林妲接过来一看,是一件黑色的晚礼服,很简洁的设计,很贴身,也有点暴露。她担心地说:“这件啊?对身材要求很高的。”
赛蒙打量她一下,说:“你穿肯定好。听我的,准没错。”
“行,如果穿上人家说不好看,我就怪你。”
“你想怎么怪我都行。”
林妲生怕他又把那些很黄很暴力的话说出来,急忙转移话头:“你给闷闷发请柬了吗?”
林妲很诧异:“为什么不给他发?他在美国待了这么多年,听力口语肯定都很棒。”
“他去做个口译当然没问题,但不敢邀请他呀。”
“邀请他就得邀请他弟,还得邀请他弟那一伙人。上次K歌,就把我搞怕了,喝掉了很多酒水不说,还把房间搞得乱七八糟,老板很有意见。这次招待会来的全是高层,还有很多老外,陶弟那伙人太上不得台面了。”
“为什么请他就得请他弟呢?”
“因为他弟最爱凑热闹,如果听说了酒会的事,准会削尖了脑袋往里钻。而他呢,偏偏是个软耳朵,只要他弟求他,他就拿不下面子来拒绝,所以不是我不邀请他,而是他叫我别邀请他的。”
林妲大失所望,原以为陶沙一定会去参加酒会,她想看看他西服革履的样子,也想让他看看她自己素颜马尾辫以外的样子。现在听说陶沙不去,她的兴趣大减,感觉花那么多钱买晚礼服不值得,难道穿给那些糟老头子看?
下午她刚下班,詹濛濛就打电话过来要问她借钱买鞋和腕包。
林妲有点犹豫:“鞋和腕包要多少钱啊?”
“要不了多少钱,我不买特别好的,过得去的就行,顶多几千块。”
林妲吓了一跳:“过得去的鞋和腕包就要几千块呀?你这是准备到酒会上卖鞋卖包还是怎么的?”
“卖什么鞋呀,人家那些阔太太的鞋和包动辄就是几万,谁会要我这几千的?我这几个月的工资肯定能还上。”
“我就怕把我妈卡上的钱用太多了,到时还不上,被她发现了。”
“不会的,你妈还要好几个月才回来,我这几个月的工资肯定够还了。”
“你这个暑期工不是八月底就结束了吗?怎么能还做几个月?”
“我叫赛蒙帮我找个长期工,找到了就不读研究生了。”
林妲马上反对:“你疯了?研究生都快毕业了,如果你就这么放弃,两年研究生不白读了?”
“读研究生不也是为了找工作吗?如果我本科毕业能找到一个好工作,我根本就不会读这个研究生。就当我这两年没读书,是在待业吧。”
“但如果赛蒙不能帮你找到长期工呢?”
“肯定能找到,至少他可以把你那个工作给我。只怕到时候他舍不得我去工作,直接把我养在家里,供他‘娱乐’算了。”
林妲想起赛蒙有关“拜金女”的说法,忍不住提醒说:“你对赛蒙也别太有把握了。”
“说不上太有把握,但一个男的迷我迷到什么程度,我还是能判断出来的。像闷闷,我就知道他很敷衍我,因为他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不是‘同性恋’就是性冷淡,你童颜巨乳也好,你玲珑浮凸也好,他无动于衷,就像没看见一样。如果他是蓝少东,我为了钱可以容忍他的冷淡;但既然他不是蓝少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赛蒙呢?对你很有兴趣?”
“当然了。”
“会不会只是那方面的兴趣呢?”
“当然是那方面的兴趣,难道男人对女人还有什么别方面的兴趣吗?每次我们约会的时候,他都盯着我的事业线不眨眼,看电影的时候他还把胳膊搭我肩上,装着无意的样子让他的手指头摸到我宝贝上来了。呵呵,他肯定很满意,我那几百块一个的胸罩可不是白戴的。”
林妲想起赛蒙说过詹濛濛身材不错,大概就是这样得出的结论,看来再精明的男人也有上当的时候。她提醒说:“他自己都承认的,他搞过一夜情,说他一个单身男人,也有什么什么要求…算了,我懒得说了,你懂的。”
詹濛濛很自信地说:“他现在当然只是打算跟我玩一夜情,但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能让他从一夜情开始,变成多夜情、夜夜情。如果我没这个本事,也只能怪我自己。”
林妲没什么可说的了,陪着詹濛濛去买了一双裸色鞋和一个小巧玲珑的腕包。
虽然她答应詹濛濛不把借钱的事告诉妈妈,但她还是没忍住,和盘托出,深表痛悔。
第二天刚上班,林妲就接到赛蒙发来的短信:“黑裙裙已买。”
她马上回一短信:“什么黑裙裙?”
“就是昨天我们选中的那条。”
“我们一起选裙裙了吗?”
“我的意思是,你选中、我批准的那条。”
“你买那干什么?”
“你穿去酒会呀!”
“我正想告诉你,我不想参加酒会了。”
“我是赛蒙,你的老板,命令你参加周六的酒会。你答应了的,毁约要扣工资的。”
她还在犹豫。
他又发来一个短信:“去吧,去了会有惊喜的,我保证。”
她想会不会是他邀请了陶沙,故意说没邀请,以此来试探她的?肯定是,不然还会有什么惊喜?
她回答说:“好的,我去。但是那条黑裙裙我要付钱给你,不然我不会收的。”
“行,就从你工资里扣吧。”
晚上回到家后,林妲收到陶沙发来的短信:“我把东西买好了。”
她一愣,以为他也买了一条黑裙裙:“什么东西?”
“请你带到美国去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她开玩笑说:“不是炸弹吧?”
“怎么会呢,是给我女儿买的,都是小女孩喜欢的小玩意儿。”
她脑子一轰,盯着手机看了半天,问:“你女儿多大了?”
“快满七岁了。”
“她在美国?”
“嗯,在美国。”
“跟谁一起呀?”
“跟她妈妈。”
“为什么不把她带回中国来呢?”
她犹豫了好一阵,才发了个短信:“你离婚了?”
“没有啊。”
“那你怎么一个人跑回中国来了?”
他答非所问:“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把东西送过来。”
她不想再见到他,便说:“你叫赛蒙把东西带给我吧。”
“行。”
“我走的时候也不用你送机了,我找到人了。”
“谁呀?”
她撒谎说:“赛蒙。”
“好的,他送也一样。”
第二天下班后,林妲刚走出机房,赛蒙就迎上来,很殷勤地说:“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去搭公车。”
“你不是答应帮陶沙带东西去美国的吗?我帮他带来了。在我车里,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她跟着赛蒙来到大门前,看见车童已经把那辆宝马开到门前等在那里。她不好当着车童的面拒绝赛蒙,便决定上车,看见前排座位上放着一个很漂亮的粉色纸盒子。
赛蒙说:“把盒子丢到后座上去就行了。”
“我抱着吧。”
她在前排座位上坐下,手里抱着那个粉色纸盒子,很想看看陶沙给他女儿到底买了些什么,但又不好意思打开看。
赛蒙善解人意地说:“打开看看,到底带了些什么。”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给人带东西,总不能不知道带的是什么吧?万一是违禁品怎么办?”
她借机打开盒子,看见里面还有个粉色的布袋子,袋口系着粉色缎带,打开布袋子才看到里面的东西,都是些发夹啊蝴蝶结啊橡皮筋啊手镯啊之类的小玩意儿,花花绿绿的,哄六七岁的小女孩正好。
她不想显得太感兴趣,只随便看了一下,就把缎带扎上,把袋子放回盒子里去了。
赛蒙说:“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就那个周生生项链还值点钱。”
“哪里有个项链?”
“装在一个首饰盒子里。”
她又打开袋子看了一遍,的确有个很精致的天鹅绒面的小盒子,里面是条项链,她不识货,但盒子里有张发票,写着“950铂金心形项链”,单价四千多人民币。
她好奇地问:“他给他女儿买这么贵一个项链干什么?”
“项链不是给女儿的,是给老婆的。”
“你以前不是说他没老婆吗?”
“我这样说过?”
“你说他就是多年以前迷过一个比他大的女人,分手后就再没迷过任何人了。”
“哇,你记得挺清楚呢。但我只说没迷过,并没说没婚过。”
她生气地说:“你这个人说话呀太玩巧了。”
赛蒙呵呵笑:“不是我玩巧,是你自己听巧了吧?”
“我怎么听巧了?”
“总是往自己喜欢的方向听。”
她更生气了:“什么我喜欢的方向?我看你才是往自己喜欢的方向听呢。”
他连忙告饶:“好了,好了,别生气,算我说错了,行了吧?”
她不理他了。
赛蒙感叹说:“你跟濛濛真是太不一样了,不知道你们两个怎么能成为闺蜜。”
“我跟她有什么不一样?”
“什么都不一样。”
“举例来说?”
“举例来说吧,她就不在乎人家有没有老婆,只要她想得到,有老婆也敢抢。你呢,只听说了个有老婆,还没问人家感情好不好,有没有离婚再娶的意向,就恨上人家了。”
她心里承认他说对了,但嘴里绝对不承认:“别瞎说了,我管他离婚再娶干什么?”
“有些婚姻啊,早就有名无实了,双方都过得很不愉快。陷在这样婚姻里的男人,其实是你们年轻女孩子最好的选择,因为这样的男人一般在事业上都有了一定成就,经济上有比较雄厚的基础,感情上经过前次婚姻的历练,也更加醇厚,懂得如何珍惜下一个爱人,知道如何经营下一次婚姻。”
“还知道如何哄孩子,比如,请人免费从中国带点不值钱的礼物回去。”
赛蒙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说来说去,你还是在生气。有孩子没什么嘛,在美国离婚,孩子一般都是判给妈妈的。”
“难道爸爸就从此不管了?”
“当然不能不管,但也就是给点钱而已。”
“不探视?”
“看具体情况罗,如果都在美国,当然可以探视,但如果一方在美国,一方在中国,那怎么探视?还不就跟没孩子一样?”
她恨恨地说:“你们男人真是太狠心了!”
“喂,怎么一下就把男人全骂了?”
“我没骂你,我骂的是我爸爸和陶沙那样的人。”
赛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刚才忘了你爸爸的事。对不起,是我的错。”
“也许陶沙和他妈妈就是被他爸抛弃的吧?难道现在轮到他来走他爸爸的老路?”
赛蒙语重心长地说:“林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黑白分明的,并不是提出离婚的那一方就一定是抛弃方,而另一方就一定是被抛弃方。婚姻是可以和平分手的,谁也不抛弃谁,双方都没过错。”
“但孩子呢?难道过错是孩子的?”
“孩子也不用把父母离婚当成一个灾难嘛。父母感情不好,为了孩子强扭在一起,但是天天吵闹或者不理不睬,那样对孩子伤害更大。”
“为什么父母在一起就一定是强扭在一起?为什么就得天天吵闹,不理不睬,他们不能为了孩子,好好在一起生活吗?”
“呵呵,这个问题我也答不上来了,还是等到你自己结婚之后再去探索吧。我想说的就是,别戴着有色眼镜看已婚男人或离婚男人,他们当中也有很优秀的。”
“哼,再优秀我也不稀罕。”
“那你是绝对不会嫁给离婚男人的了?”
“当然不会,前车之覆,后车之鉴。”
“什么前车?你是在说你妈妈?”
“我妈妈,还有很多很多嫁了离婚男的女人,有几个幸福的?”
“我觉得你太偏激了点。”
“我一点也不偏激。”
他叹了口气:“看来真的像詹濛濛说的那样,你受你妈妈影响太深了。”
余下的路程,两人没再说话。
到了林妲家楼下,赛蒙停了车,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纸条给她:“差点忘了,这是地址。”
她看了一下,收件人叫露西Liu,感觉很熟悉,但地址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她吃惊地说:“这不是我妈那个城市,我怎么送过去?”
“寄过去就行了。你到了那边,找个邮局,用快件寄,会有一个追踪号,比较保险,这是寄费。”他递给她一张绿色的美元。
她一看,是张百元大钞,吃惊地问:“寄费这么贵?”
“剩下的给你买糖吃。”
“剩下的我带回来还给他。”她如释重负,终于不用面对陶沙的老婆孩子了,“请你转告他,我一到那边就寄。谢谢你送我回家。楼太高,又没电梯,就不请你去坐了。”
赛蒙也没勉强,道了个别,开车离去。
林妲刚到家,詹濛濛也回来了,进门就问:“咦,今天是不是赛蒙送你回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的宝马了。A市六系宝马光指头就能数过来。”
“那他没跟你打招呼?”
詹濛濛不快地说:“打什么招呼啊,他嗖一下就过去了。”
林妲解释说:“闷闷请我给他老婆孩子带东西过去,赛蒙帮他把礼物带给我,说我抱那么大一包挤车不方便,就把我送回来了。”
詹濛濛对陶沙有老婆孩子这一事实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只关心礼物:“他这么大老远的,给老婆带什么过去啊?”
“一条项链,四千多块,可能怕寄丢了吧,所以让我带过去。”
詹濛濛很感兴趣地问:“什么项链?可不可以拿出来看看?”
林妲想了想,就把项链盒子拿来了:“小心点,别搞得不能还原了。”
詹濛濛打开一看就嚷起来:“哇,太漂亮了!”
詹濛濛把项链戴在自己脖子上,对着镜子看来看去,舍不得取下:“哇,这项链简直就是比着我的脖子打造的,戴在闷闷老婆那种水牛脖子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刚好我参加酒会缺条项链,把这个借我戴戴呗。”
林妲慌了:“那不行的,万一让他看见。”
“他又不去酒会,怎么会看见?”
“但是赛蒙会去啊!”
“赛蒙也看见过这条项链?”
“肯定看见过,他还知道是周生生出品。”
“赛蒙看见也没什么,难道这条项链是绝版?就这么一条?不可能嘛。”
林妲知道项链不可能是绝版,但仍很担心:“但是他知道你没钱买这么贵的项链,现在你突然戴一条,他不就知道是我把闷闷给老婆买的礼物借给你了?”
“他在酒会上那么忙,哪里有时间看到我脖子上这么细的一根项链?”
林妲很后悔让詹濛濛知道了这条项链,现在不借也不好了,只好说:“那你一定要注意,别让他看见,更别搞坏了弄丢了。”
那天晚上,林妲满眼满脑子都是那个粉色的纸盒,如果说之前她还存着一线希望,也许陶沙说的女儿是干女儿之类的话,那么今天这个粉色盒子把她最后的一线希望都爆掉了。
她觉得心头很闷很痛。
怎么会这样?
他结婚了!孩子都快七岁了!
林妲突然想起詹濛濛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淡定,莫不是詹濛濛早就知道陶沙有家室?赛蒙肯定是早就知道的,他们三个都知道,就瞒了我一个人!
她跑到隔壁卧室去求证,看见詹濛濛正在做面膜,满脸涂得像个魔鬼,见到她就说:“我本来想敷上面膜就去找你呢,正好你来了。”
“找我干什么?”
“聊聊闷闷的老婆孩子。”
“他老婆孩子有什么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