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妲猛然被点名,没有准备,随口回答说:“美国找不到工作就海归嘛。”
“如果你读完了博士还是只有海归一条路,那你干吗要去读博士呢?中国这边可是年龄不饶人的,等你读完洋博士,国内的工作早就被人抢光了,你成了灭绝师太,谁还要你呀?我劝你别出国了,趁早找个人嫁了吧。”
“嫁也不是说嫁就嫁的,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詹濛濛开玩笑地问:“陶沙,你是不是也相信‘可遇不可求’的鬼话?”
陶沙很老实地回答:“嗯。”
詹濛濛大笑起来:“你还‘嗯’?你一个大男人,还相信琼瑶奶奶那些玩意儿?”
林妲抗议说:“这怎么是琼瑶奶奶的玩意儿呢?老早就有这句话了,我就不是从琼瑶那里看来的,而是从我妈那里听来的。”
“还说你妈!你看看你妈信这个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陶沙吹起口哨来,两个女生不说话了。
回到家后,林妲责怪说:“濛濛啊,你怎么问闷闷那么私密的问题啊?人家美国不兴打听这些私事的。”
“我管它美国兴不兴?我又不是在美国,咱中国人就是要打听这些私密问题才显得亲切。”
“但是这把人闷闷搞得多尴尬啊!”
“我看他一点也不尴尬,回答得嘎嘣脆。喂,你这人真是,我这都是在为你打听,你还不领情。”
“你为我打听?”
“是啊,你看我打听得多有成效,你们两个都是琼瑶奶奶的信徒,这不正好吗?”
“你把陶沙让给我了?”
“嗯,你接盘吧。”
“你呢,改去泡赛蒙了?”
“还在考虑,他钱是有一些,但不知道是长钱还是短钱。估计他家没什么老底可挖,老爸就是一个八级退休干部,没多少钱。他自己呢,手里的一点钱可能是以前挣的美元换的,估计也花得差不多了。如果他就这么一笔钱,后面没接续了,那就没什么意思了。一辆宝马一套房子,我应该不止这个价。不过跟他交往还是不亏本的,通过他可以认识一些有钱人,因为他那里是专门接待‘神州’高层的。”
林妲以为詹濛濛说着玩的,但星期一上班的时候,她突然收到赛蒙一条短信:“今天我请你吃宵夜。”
“不用了,我家里还有好多剩菜。”
林妲说了就开始后悔,生怕他说“那我就去你家吃剩菜”。
赛蒙笑着问:“真的不去?可别后悔哦。濛濛也会去的。”
“那你们俩去吧。”
“我跟她一起吃宵夜,你不吃醋?”
“醋留给你们吃饺子用。”
给赛蒙发完短信,林妲马上给詹濛濛发短信:“赛蒙说他今晚跟你一起吃宵夜?”
“他告诉你了?”
“有没有邀请你去?”
“你怎么说?”
“我说家里有剩菜。”
“你就在家里吃剩菜吧,今次我不用陪衬。”
“你真泡他呀?”
“就是玩玩。”
“不玩闷闷了?”
“他不好玩。”
“你跟闷闷吹了?”
“吹什么吹呀?本来就是个大乌龙,现在澄清了而已。”
“我觉得他怪可怜的。”
“你同情他呀?那你去安慰他吧。”
林妲还真有点同情陶沙,觉得詹濛濛做得也太不像话了,就算嫌陶沙家穷,也不要转身就去泡陶沙的好朋友嘛,这不是犯了情场之大忌吗?
晚上回到家后,林妲老在想这事,想安慰一下陶沙,但又不知道如何下手,想来想去,终于找到一个不算太蹩脚的理由,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一接电话就问:“林妲?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问问那天红色饮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沉默了好一阵,才低声说:“我爸妈都在,电话里说不方便。”
她“哦”了一声,知道他是不想说这事,正在寻找一个新话题,就听他说:“我们上QQ吧,这是我的QQ号:×××××××××。”
她马上加了他,并发了条消息给他:“你不是说你不会用QQ的吗?”
“不会可以学嘛。”
“今天没约濛濛出去玩?”
“她跟赛蒙有约。”
哇,这两人真是穿连裆裤的啊,彼此的行踪都随时汇报的。
她问:“赛蒙约你女朋友吃宵夜,你不吃醋?”
“不吃醋,我打酱油。”
她发了一串笑脸过去。
他发了一串鬼脸过来:“确切地说,是她约赛蒙。”
她暗呼不妙,詹濛濛被这两个男人卖了。她急忙给詹濛濛发了条短信:“闷闷知道你约赛蒙吃宵夜的事了!”
但詹濛濛没回复,可能正跟赛蒙打情骂俏呢。
她继续跟陶沙QQ:“红色饮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说过GHB吗?”
“没有。”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她百度了一下,发现是一种迷奸水,简称“G水”“G毒”,是一种无色无臭的液体,有咸味,服后反应跟酒精相似,小分量会令人放松,个人防线放开,类似喝醉,中剂量使人头昏眼花,大剂量可以致人昏迷甚至死亡。
她问:“但是濛濛喝了红色饮料,啥事没有啊?”
“可能没下。”
“这次到底是谁想下GHB?”
他没回答。
她激将他:“我觉得是你下的GHB,不是下在红色饮料里,而是下在冰水里,你叫我别喝红色饮料,是声东击西,骗我喝冰水。”
他果然被激将了:“我发段聊天记录你看,你就知道不是我了。但你要保证看过就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濛濛。”
“我保证。”
他发了一段聊天记录过来,是他和赛蒙之间的,都是英语,她看了好一阵,才明白大概意思:
S:你真的不打算泡林妹妹?
T:真的。
S:我还以为你爱上她了呢。
T:你以为错了。
S:你不泡她我就泡了。
T:她不是外面玩的妞,泡起来肯定没劲。
S:就因为她不是外面玩的妞,我才想泡她呀。
T:为什么?
S:因为我这一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上过一个处女。
T:你怎么知道她是处女?
S:呵呵,我阅人无数,一眼就能看出来。
T:我警告你,处女可没那么好脱手,会缠住你的。
S:放心,她不是那种失身于谁就要嫁给谁的人,她要的是感情,如果她知道我不爱她,哪怕我上了她,她也不会缠着我。
T:那你怎么忍心坑害这样的女孩?
S:怎么是坑害呢?20多了还没开苞,多可怜啊,我发扬雷锋精神,扶一下贫吧。嘿嘿,到时你可别跟我抢头功。
林妲看完聊天记录,肺都气炸了,马上甩过去一行字:“你们两个贱男,贱得出奇!”
陶沙回了个委屈的苦脸和一句话:“怎么把我也骂进去了?”
林妲又看了一遍聊天记录,觉得他虽然在劝阻赛蒙,但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人肯定联手祸害过别的女孩。
林妲回道:“难道你没干过这种恶心事吗?”
“我发誓:如果我干过这种事,让我一辈子没老婆。”
陶沙发这么重的誓言,让林妲相信他是清白的,但仍然责怪说:“但你也没阻拦他。”
他回:“阻拦了。”
林妲回想了一下,觉得陶沙的确在QQ上阻拦过赛蒙,但没阻拦住,于是他暗中提醒她别喝红色饮料。在这件事上,她也原谅了他。但有一件事令她耿耿于怀,如果赛蒙问他爱不爱她的时候,他回答个“爱”,那赛蒙就不会打她的主意了。但他宁可冒赛蒙得逞的危险,也不肯说爱她,说明他非常非常不爱她。
真可恨啊!
但她不好因为这个责备他,只简单回复说:“这次你阻拦不力。”
“我保证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你怎么保证?”
“我会有办法的。”
林妲真是太想知道他是什么办法了,是不是对赛蒙说“我爱林妲,你别打她主意了”?但问了两遍他都不肯说,只交待她:“这事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过了一会儿,陶沙问:“你妈妈在哪个大学做访问学者?”
“B大。”
“那就是在B州的C市了?太好了,我有个朋友也在那里,能帮我带点东西过去吗?”
这个话题似乎说完了,林妲正在想一个新话题,陶沙又发来一条:“你这次去美国,会去看你爸爸吗?”
“看他干什么?”
“你们几十年没见面了吧?他肯定很想见你。”
“不会吧?他要是想见我,怎么这么多年不回中国来看我?”
“也许他现任老婆不允许?”
“很可能。你知道他现任老婆是谁吗?”
“谁?”
“是以前我爸我妈一个系里的同事!”
“哇,这么巧?”
“嗯,那个人姓柴,比我爸先出国,走之前我爸妈还给她饯行来着。那时我妈他们系和美国一个大学有长期交流计划,每年都送一个老师去那里进修,系里论资排辈送人去。后来就轮到我妈或者我爸了,我爸工龄比我妈长,但学历不如我妈高,排来排去,他们两个就并列了。我妈舍不得我,就让我爸先去,以为过半年就可以带着我去探亲。结果他出去了,就和姓柴的好了,他又逾期不回,我妈就更出不去了。”
“你恨他们吗?”
“小恨我爸,巨恨柴老师。”
“为什么巨恨她?”
“因为她拆散了我爸和我妈。”
“也不算是她拆散的,既然你爸你妈分隔在大洋两岸,一个出不去,另一个不愿回来,你爸就只好就近找一个了。说不定柴老师的情况跟你家一样吧?”
“嗯,她丈夫也是我妈系里的,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出不去,后来他还追过我妈,说既然那两人在美国快活,我们也可以在中国快活。”
“你妈没答应?”
“我妈觉得他不喜欢我,怕我受他的气,就没答应。”
“你妈妈真好!”
她很想问“那你呢?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结婚”,但终于没敢问。
詹濛濛很晚才回来,哼着歌来到林妲卧室,一进门就叫:“亲,快猜猜,我有什么天大喜事要告诉你。”
“我脑子秀逗了,猜不出。”
詹濛濛兴奋地说:“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周末,我就要见到真正的蓝少东了!”
“真正的?什么意思?”
“就是‘神州’蓝总的儿子啊!”
“呵呵,这段时间假蓝少东已经把我搞糊涂了,你现在突然冒出一个‘真正’的蓝少东,我反而觉得是假的了。”
詹濛濛掏出一个印刷精美的小册子:“看,这里写着呢,本周六晚上七点,‘神州’集团总裁蓝向东在本市独此一家超五星级酒店‘蓝色海洋’举行酒会,招待来自美国和港台的贵宾客户。”
林妲开玩笑地问:“看你这么高兴,是不是被邀请了?”
“正是!”
林妲不相信:“不会吧?”
詹濛濛掏出一张请柬:“有图有真相。来,让你饱饱眼福。”
林妲接过散发高级香水味的请柬,捉虫般地仔细看了一阵,也没看清具体内容,因为是花体英语,好难辨认,但被邀请人姓名是手写的,她认出是MengmengZhan(濛濛):“哇,你真牛啊!打哪儿搞到这个请柬的?”
“赛蒙给我的。”
“你俩一起吃个宵夜,他就给你搞到一张请柬?”
“是啊,谁叫你不去吃宵夜的?你要是去了,他肯定会现场填一张请柬给你。”
“我才不去这种场合呢,人家谈生意,我去那里干吗?”
“傻了不是?这种场合可以结识很多老板老总老外的,为今后找工作啊嫁人啊种下人脉。”
林妲不解地问:“他们邀请你去干什么?”
“你没看见这里写着吗?是口译呢。”
“好啊,这下你可以结识一大批糟老头子了。”
“错,本小姐这次不是冲着糟老头子去的,而是冲着蓝少东去的。蓝向东是老爸,蓝少东才是少东家嘛。看这里,”詹濛濛指着小册子上的一行字说,“看见没有,‘神州’集团CIO首席信息技术官蓝少东将代表‘神州’集团致祝酒词。哈哈,少东蓝终于要现身了!”
“会不会就是赛蒙或者陶沙?他俩都是搞电脑的,正好是做CIO的料。”
“我问过雪莉了,她根本没听说过陶沙这个人。”
“那她怎么让你和陶沙在‘蓝色海洋’见面?”
“她不是让我和陶沙见面,而是和蓝少东见面。”
“那你有没有问她一下,那次去‘蓝色海洋’的人当中谁是蓝少东?”
“她那天又没去,怎么会知道?再说她也没见过蓝少东。”
林妲一惊:“她没见过蓝少东,怎么给他介绍女朋友?”
“受蓝总之托嘛,而蓝总是通过赛蒙转达的,相亲也是赛蒙安排的,他是‘蓝色海洋’的大堂经理,就安排在那里了。本来雪莉那天也要去的,但家里有点事,没去成。”
“那蓝少东就只能是赛蒙了。”
“不然他怎么有权发请柬?还有那么昂贵的车和房。”
“但闷闷不是说赛蒙的爸爸是八级干部吗?”
“肯定是考验你的,看你是不是嫌贫爱富。”
“哇,幸好我经得起考验,对八级退休干部的儿子不离不弃,不然蓝少东还以为我是个拜金女呢。”詹濛濛开心地说,“管他是谁,反正到时候一看就知道了。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我穿什么穿什么穿什么呢?”
“你那么多衣服,还愁没穿的?”
“我哪里有配这种场合的衣服?都是淘宝的、山寨的,这次我得大出血,一定要买名牌,真名牌,扩大我的气场。”
“如果赛蒙就是蓝少东,不是已经看见过你穿淘宝、山寨的样子了吗?”
“但我不能被酒会上那些富二代给比下去了呀!如果我被她们比下去,蓝少东不就看上她们了吗?”
林妲担心地说:“‘新世纪’的东西好贵好贵的。”
“豁出去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在这种关键时刻舍不得花钱,那就等于是把成堆的金钱推给别的女人了。”
第二天下班后,两个女生家也没回,直接出发去血拼。
经过一番难分难舍的挑选,詹濛濛最终选定了一条裸色晚礼服,前后开口都很低,腰身收得玲珑浮凸,下摆呈不规则形状,扭动腰臀行走,顿时摇曳生辉。
詹濛濛付款前再一次劝林妲:“你也买一条吧,这么漂漂的晚礼服,如果不买一件,肯定有半年放不下心来,影响工作和学习,搞不好会提前进入更年期。”
“我又不去赴宴,买了啥时候穿呢?”
“今天买了,明天就让赛蒙给你发个请柬。你求他一下,他肯定会发给你的。”
“我才不求他呢。”
“那我去帮你要吧,就说我一个人去太孤单了,让你去给我做伴。”
“别别,你问他要,他还是觉得是我叫你去的。”
“那怎么办?让闷闷帮你要?他肯定会去的。”
听说陶沙会去,林妲也很想去了,想穿上漂亮的晚礼服,化一个彩妆,美丽性感地出现在招待会上,彻底推翻她在他脑子里留下的陪衬人形象,把他震晕。
但她坚持没买晚礼服,因为太贵了,真把自己佩服了个底朝天!这毅力,比江姐刘胡兰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那么多共产党人顶得住敌人严刑拷打,却顶不住美衣美食美车美房的诱惑,说明漂亮比皮鞭更难抵挡!
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林妲刚打好饭菜坐下,赛蒙也端着个盘子从别的桌子过来坐下:“你是在生我气吗?”
“我干吗要生你气?”
“不生气怎么不肯赏光和我吃顿饭呢?”
林妲脱口而出:“怕你往我饭里放GHB。”
赛蒙一愣,随即说:“是陶沙那小子在你面前抹黑我了吧?这件事只有他知道。”
“那你承认你是干过这种事了?”
赛蒙满脸冤枉地说:“哪里有啊?如果我干过这种事,我还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里?还不老早就被人告进局子里去了?”
林妲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如果有人着过他的道,肯定不会放过他,怎么也得向公安机关告他一状,要么就告到他老板那里,让他炒鱿鱼,绝不会吃个哑巴亏。
但她仍然咬定了问:“你为什么要往樱桃汁里放GHB?”
“我哪里放了哇?你们那天不是喝了樱桃汁吗?我自己也喝了,如果我放了那玩意儿,我自己会喝?而且喝了会啥事没有?”
林妲有点忍不住了:“那你怎么解释你跟陶沙的聊天记录?”
“哈哈,我说了吧,肯定是陶沙那小子在你面前抹黑我,果不其然,他把聊天记录给你看了?”
林妲后悔死了,怎么一下就把这事说出来了呢?但现在显然是收不回去了,但想想罪人是他,自己怎么先示弱,便说:“你真恶心。”
“我那不是试探陶沙的吗?”
“你试探他什么?”
“试探他究竟喜欢不喜欢你呀。”
林妲低下头:“你试探这个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觉得他好像挺喜欢你的,又畏缩不前,就刺他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反应。”
林妲的头垂得低了些:“他有什么反应?”
“他不是把GHB的事告诉你了吗?”
“那是因为我激将了他一下,说GHB是他放的。”
“呵呵,如果是他放的,你可能就装做不知道的样子喝掉了吧?”
林妲又感觉看穿了,不禁气急败坏地抗议:“瞎说!我怎么会那样?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赛蒙笑嘻嘻地说:“不是也不用生这么大气嘛。”
林妲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不吭声了。
赛蒙说:“你的反应嘛,我就不评价了,但他的反应出乎我意料之外。”
“你什么意料?”
“我以为他见我那样说,会跳出来大喝一声:不许碰我的女人!”
但陶沙没跳出来,这令林妲非常失落。
现在被赛蒙看出来了,她更加失落。
赛蒙推心置腹地说:“我承认我不是圣人。一个人生活嘛,过得也蛮无聊的,那些烟花场所嘛,我又嫌脏。但我是个男人,总有男人的需求,所以找个女人上上床,玩玩一夜情,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但那都是两相情愿的,绝对不是靠GHB,也不是别人所说的那种处心积虑,利用职务之便玩弄女性,然后一脚把人踢开,真的不是这样的。”
“谁说你利用职务之便了?”
“别告诉我说‘高’没这样说过。”
林妲没直接回答,而是泛泛地说:“连你都知道有人这样说你了,可见你这人名声有多坏。”
“名声坏不坏有什么关系?这又不是从前,一个‘作风问题’就能把人搞臭。现在不同了,反过来了,一个男人单身,如果没‘作风问题’,那就肯定有‘生理问题’。就算为了不被人说有‘生理问题’,我也得想办法搞点‘作风问题’呀。”
林妲感觉醍醐灌顶:“你是不是怕人家说你是——同性恋?”
赛蒙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哈哈,同性恋,这谁想出来的?太油菜了!我是骑兵连。”
“那你怎么跟陶沙那么黏糊?”
“我们哪里黏糊了?难道有你和濛濛黏糊吗?”
“我们是闺蜜。”
“那我们是闺蜂。”
“你是男生,还‘闺’?”
“我说的是归来的归,海外归来的蜂,可以吧?”
林妲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归蜂’,你们从海外归来,就是为了做采蜜的狂蜂吧?”
赛蒙委屈地说:“谁说的呀?我们是回来报效祖国的。”
“有你这样报效祖国的吗?”
“我怎么了?”
除了道听途说,林妲还真说不出他什么不是来,于是开玩笑说:“你是回来报效祖国的美眉的吧?”
“我不搞性别歧视的,美眉须眉一视同仁。”
“听说你们海外猥琐男中流行这样一句话:那什么什么能力强的都海归了,留在海外的都是那什么什么的——”
“什么什么的呀?”赛蒙很萌地睁大眼睛,“林姐姐,你说这么含糊,我不懂的耶。”
林妲又笑起来:“回家问妈妈吧。”
“可惜我妈妈已经去世了。”
“所以我才回来陪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