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妲草草洗漱了一下,就回房睡觉。但刚睡下,詹濛濛就来敲门:“林妲,起来,起来,跟你商量明天的事。”
林妲走过去开了门:“明天什么事?”
“去赛蒙家玩的事啊。”
“我也要去?”
“是啊,我叫赛蒙明天来接我去他家玩,他就说干脆把闷闷和你也叫上,怎么说你也是为了我才中途从闷闷家跑掉的,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过个国庆吧?”
林妲一不小心,又被感动了:“哇,他挺细心的呢。”
“嘿嘿,你也太容易被感动了吧?告诉你吧,赛蒙才不是关心你寂寞不寂寞呢,而是怕闷闷明天跑过来得了手。”
“这关他什么事呀?”
詹濛濛坏坏地一笑:“怎么不关他的事呢?他一直都在想着要尝尝处女的味道呢。现在这年头,处女就像唐僧一样,各路妖怪都想吃,以为吃了会长生不老。”
林妲一声不吭想心思,詹濛濛安慰说:“这是好事啊,我羡慕你还来不及呢。早知道连喝了洋墨水的海归都这么看重那块膜,我也会像你一样当个宝贝保护起来。”
“你不是说你知道怎么骗男人吗?”
“我是知道啊,但我不知道海归也需要骗嘛,我想他们身经百战,东的西的黑的白的都品尝过,还会在乎处女?我甚至还听人家说过,老外都不喜欢上处女,嫌他们没经验,所以我就没在意,只想着如何发挥技术了,哪知道这事跟跳舞不同,你技术越好,越说明不是处女,就越不吃香。早知道是这样,我就给他装个二百五。切,装傻谁不会?”
林妲想岔了:也许陶沙就不喜欢处女,更喜欢有经验的女生?他出国这么多年,应该算个“外国人”了吧?
林妲正在那里兀自出神,詹濛濛问:“你去不去呀?”
“你们两个人团聚过节,我跑去干什么?当电灯泡?”
“闷闷也去的。”
“四个人聚会?”
“是啊,去不去?说定了我好给他回电话。”
林妲想到有陶沙会去,而她实在很憷国庆大假一个人待在家里,便答应了:“好吧,我跟去凑热闹。”
詹濛濛当场就给赛蒙打电话:“她答应了。”然后嘻嘻哈哈了一通,挂了电话,对她说,“他明天十点来接我们。”
“闷闷会去吗?”
“当然会去,他也怕赛蒙捷足先登嘛。”
“难道男人都是在想着这些事?”
“他们不想这些事还想什么事?不过你也别太在意了,我早就告诉过你,男人喜欢的不是处女,而是上处女。但是处女这玩意儿啊,是一次性的,被人上过了,就不是处女了,那时就没人喜欢你了。唉,处女啊处女,真是悖论!”
第二天,赛蒙开车来接两个女生,然后去接陶沙,接下来的活动跟每次四人聚会差不多,有的做饭,有的唱歌,然后看片,然后闲聊。
不同的是,这次赛蒙力邀四人都在他家过夜:“明天又不上班,你们这么早跑回去干吗?不如就在这里过夜,明天我们开车出去钓鱼,我跟人家都约好了的。”
其他三个人几乎同时问:“到哪里去钓鱼?”
“到农民自家的塘里去钓。”
詹濛濛说:“那有什么好钓的?再说,人家自己塘里喂的鱼,会让你钓?”
“给钱嘛,有什么不让?那家的塘是‘神州’固定的钓鱼场,公司付了钱的,所以‘神州’的钓迷都到那里去钓。”
陶沙问林妲:“你喜欢不喜欢钓鱼?”
“我?无所谓。”
“无所谓就一起去玩玩吧。”
既然陶沙开了口,林妲当然不会拒绝,于是决定留下来。
赛蒙分配两个女生住那个有两张单人床的小卧室,两个女生到浴室洗了澡,一人穿了一件赛蒙的大T恤当睡衣,然后就躺床上说话。
詹濛濛说:“我觉得你应该把闷闷抓紧点,不然他会跑掉的。”
“怎么抓紧?”
“嘿嘿,男人嘛,跟你有了肌肤之亲,就成了你掌中物了,在那之前,他可以随时跑掉。”
“算了吧,连结了婚的男人都可以跑掉,还说没结婚的。”
詹濛濛愣了一会儿,接着说:“但是如果两人接触这么久了还没推倒过,那也有点不正常。”
“多久算‘这么久’?”
“像你和闷闷吧,有好几个月了吧?正常的男人老早就忍不住了。”
“我只不过是认识他几个月,又不是跟他做男女朋友几个月。”
“还不是男女朋友啊?他都跑到美国去和你们母女一起住了几个月了。”
“哪里有几个月啊?”
“没几个月也有几个星期,你想想看,一般男女朋友,一个星期在一起的时间能有多少?人家一年都没你们几个星期在一起的时间多,所以说啊,闷闷要么是不正常,要么就是根本不喜欢你。”
“不喜欢就算了吧。”
詹濛濛急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既然他不够大胆,你就要大胆一些,不然两个人都这么拖拖拉拉,那要等到何年何月去?”
“哎呀,你连这都要问我?难不成还要我帮你去谈恋爱?”
“我不懂嘛。”
詹濛濛献计说:“等明天钓鱼的时候,我找机会把赛蒙拉到一边去,给你和闷闷一个机会,你就主动地挽挽他的手啊,往他身上靠啊,趁他不注意亲他一下啊,反正见机行事就是了。”
第二天,几个人睡到九点多才起来,吃了早饭就开车去农家钓鱼,赛蒙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主人一见他就很热情地叫:“邓总来了?坐,坐。”
赛蒙有点不好意思:“呵呵,邓什么总啊!就叫我邓蒙好了。”
主人还是一口一个“邓总”地叫,几个人除了赛蒙,谁都不介意,现在这年头,谁不是“总”啊?天上掉块石头下来,砸死十个人,九个都是“总”。
“邓总”跟主人寒暄几句,就开车带几个人到鱼塘边去。鱼塘真是名副其实,就是一个塘,里面很多鱼,在塘边站一会儿,就能看到不少鱼儿这里冒个头,那里鼓个泡,还有些不知死活的小鱼,聚成一团,鱼头攒动,煞是热闹,像在逗引人们去钓它们。
林妲还没见过这样钓鱼的,觉得很新鲜,开心地说:“这应该很好钓吧?我也要钓!”
赛蒙只带了两副钓竿,詹濛濛便提议说:“我们分两组吧,林妲,你跟闷闷一组,让他教你。”
赛蒙不干:“要教也应该是我来教,陶沙只会跳水,又不会钓鱼,他教谁呀?”
詹濛濛抗议:“那不行,我也不会钓,比林妲还不会,你应该教我。”
“你不会钓鱼,跟着跑来干吗?”
“不是你叫我们来的吗?”
“我有叫你来吗?”
“你没有吗?”
那两人辩论开了,林妲真替詹濛濛脸上没光,心想谁要是这样对待我,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他了。但她想到自己的境况也不比詹濛濛好多少,又同情起闺蜜,仇恨起赛蒙来。俗话说,打人莫打脸,他干吗这样不客气地当着人家闺蜜的面鄙薄人家?
辩来辩去吵了半天,赛蒙才跟詹濛濛一起到塘的另一边去了。
林妲对陶沙说:“你钓,我看,我不会钓。”
“我也不会,等我先试试运气,待会儿换你。”
陶沙在鱼线上穿了鱼饵,放到水里,静等鱼儿上钩。
林妲在旁边观战,心里老想着詹濛濛的吩咐,靠近点?怎么靠近?他都没来靠近我,我怎么好靠近他?既然连靠近都还没做到,就不用想后面的了。
坦白地说,如果不是这点事一直萦绕在心头,看陶沙钓鱼应该还是一件很愉快的事的。小村很美,也还算静谧,国庆期间,免不了有些城里人来这里钓鱼啊爬山啊什么的,但比起喧闹的A市,还是安静多了。
林妲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活动筋骨,活动完就没再坐下,而是站在陶沙身后,看他钓鱼。
他似乎越钓越入迷了,开始还客气谦让“你来吧”,慢慢地,好像就钓入了境界,忘了她这个人一样,聚精会神地盯着鱼线和上面的浮子。
她拉了几次假警报:“咬钩了!咬钩了!快拉上来呀!”
但每次都搞错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发假情报了。
最后,她给自己定计划:“再等一分钟,再等一分钟。”
她不知道“再等一分钟”要采取何种方式偷袭,估计不管是哪种,都会很尴尬,她只好一直往下拖,最后,她感觉再拖就要回家了,才勇敢地从后面抱住他。
哪知道刚好在那时有条大鱼咬钩了,他猛地一拉,整个人都往上一冲,头顶刚好撞在她下巴上,只听“嘎嘣”一声,两个人都吓呆了。
他转过身,惶恐地说:“伤着你了没有?”
她感觉嘴有点痛,但咬紧牙关说:“没有。”
“我没想到你在我后面。”
“嗯,我刚——起来活动一下手脚。”
“真没撞伤?”
“好像嘴有点痛。”
他仔细看了一下,惊讶地说:“还说没撞伤,嘴皮都肿了。”
她沮丧之极,这下好了,让他看见我的嘴肿得像个猪嘴,而他这么聪明的人,肯定能猜到为什么他往上一蹿,会撞到我的下巴。
他很着急:“怎么办呢?我去叫赛蒙,赶快回家,要不叫辆救护车?”
“就这点事,还叫救护车?”
“那怎么办呢?嘴皮都肿起来了,要不要打破伤风针什么的?”
她开玩笑说:“要打狂犬疫苗。”
“真的?那我去叫赛蒙,你能坚持得住吗?”
她忍不住笑起来:“看把你吓的!没事,我小时候经常把嘴皮摔破摔肿了,有时还流血呢,啥事没有,过两天就好了。”
她觉得嘴里有点咸腥味,吮了一下嘴皮,吐出一口略带红色的唾沫。
他一见,不由分说掏出手机给赛蒙打电话,但没人接。他又给詹濛濛打电话,也没人接。他连鱼竿什么的也不管了,急匆匆地拉起她的手说:“这两个家伙,都不接电话,不管他们了,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吧!”
她不肯:“不用了,就是牙齿把嘴皮磕破了一点,这点小事去医院,不把人家笑死?现在又是国庆期间,门诊都不开的吧?还得看急诊。”
“急诊就急诊。”
“碰破个嘴皮看急诊,医生肯定以为我们有精神病。”
他停下脚步:“真的不要紧?”
“真的不要紧。”
“疼不疼?”
她想了一下,说:“有点疼,你帮我吹一下吧。”
他嗫嚅说:“为什么要吹气?”
“吹气了就不疼了啊!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那时你摔倒了什么的,你妈妈不是对着你摔伤的地方使劲吹气?”
他想了一下,笑起来:“还真是这样呢,那时以为我妈吹的是仙气。”他放开她的手,面对着她,问,“你现在还相信这玩意儿?”
“怎么不信?”
他犹豫了一下,凑近了,对着她的嘴吹了口气,问:“有没有用?”
“有用。”
他又吹了几下,她闭上眼睛,感觉他停下了,然后听见他咕哝了一句:“我们别搞得像小孩子一样。”。
她睁开眼,发现他走到一边去,拿了瓶水给她,“漱漱口,别感染了。”
她接过来,漱了一下口,说:“没事,自己的牙齿咬的,不会感染。”
“小时候你碰破嘴皮,光吹吹就行了?”
“有时抹点紫药水。”
“那我们去主人家问问,看他有没有紫药水。”
她见他寝食难安的样子,只好同意:“好吧,不过抹不抹都没事的,你别搞这么庄重,不然主人肯定笑话我们。”
两人走到停车的地方,陶沙掏出钥匙,用遥控打开车门,请林妲上车,她担心地问:“我们把车开走了,待会儿赛蒙找不到车,会不会着急啊?”
“没事,他知道是我开走的。”
两人回到主人家,问有没有紫药水,女主人说没有,等问清是怎么回事,女主人果然笑话他俩:“哎呀,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嘴皮磕了一下吗?没事的,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喝碗甲鱼汤就好了。”
林妲只听赛蒙说过待会儿要在主人家吃“农家饭”,但不知道“农家饭”还包括她听过却从来没喝过的甲鱼汤,不禁惊喜。
陶沙问女主人,“饭好了吗?”
“好了。”
“我打电话叫他们回来吃饭吧。”
陶沙又给赛蒙打电话,还是没人接,他对女主人说:“不等他们了,我们先吃吧。”
趁女主人摆桌子端菜的时候,陶沙带着林妲去看农家养的甲鱼。
林妲发现甲鱼有点像乌龟,但长得圆圆的,黑糊糊,其貌不扬。
林妲好奇地问:“这就是甲鱼?”
“不是说甲鱼汤很补吗?”
“都这么说。”
“不是说甲鱼汤还可以治癌吗?”
“嗯,也有人这么说。”
“那甲鱼怎么长这么个样呢?”
陶沙一笑:“呵呵,你可真是外貌协会的。”
“不是外貌协会,只是觉得既然它有这么神奇的功效,应该长得比较不一般吧?”
“人不可貌相,甲鱼也不可貌相嘛。”他想了想,补充说,“说不定人家这也是穿的老头衫呢?”
林妲笑起来,声明说:“我可没因为你穿老头衫瞧不起你哈。”
“那谁知道?”
两人都笑起来。
林妲观察了一会儿,诧异地说:“咦,我怎么没看到甲鱼的头?”
“可能是听到人声,都缩进去了。”
“哈哈,只听说‘缩头乌龟’,原来甲鱼也是‘缩头’的?”
“是啊,所以甲鱼很难杀的,要拿根小棍逗它,让它咬住小棍,才能把它的头拖出来。”
“哇,太有个性了,我都不好意思喝它的汤了。”林妲看了看陶沙抓住她胳膊的手,说,“你也是甲鱼,咬得好紧啊!”
陶沙好像刚注意到自己还抓着林妲的胳膊,赶紧放开,讪讪地说:“这可是骂人话。”
“是吗?为什么是骂人话?”
“甲鱼就是王八嘛。”
“真的?我还不知道呢!”
正说着话,赛蒙打电话来了,叫陶沙去接他们。
陶沙开车把那两个接了回来,四人一起开饭。
林妲终于喝到了传说中的甲鱼汤,汤也是其貌不扬,清清的,汤里有大片的姜,汤面有小朵的油花,甲鱼煮熟了还是黑糊糊的,看不出是身体的哪部分。
林妲尝了尝,真的很好喝,像鸡汤,但比鸡汤鲜,甲鱼肉也很好吃,像鸡肉,但比鸡肉嫩。
陶沙好像一直盯着她的碗,一看到她碗里的汤只剩下一半了,就马上舀一大勺给她。
舀了两次,詹濛濛抗议了:“喂,陶沙,怎么回事啊?怎么光给她上菜呀?我也是位女士呢。”
陶沙咕噜一句:“你嘴皮又没破。”
“什么嘴皮?”
林妲只好出来解释:“我刚才把嘴皮碰破了,女主人说喝点甲鱼汤就好了。”
“你把嘴皮碰破了?哪里呀?”
林妲指指下嘴皮:“一点点,不碍事。”
赛蒙问:“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不用。”
詹濛濛问:“你俩干吗呀?怎么会把嘴皮都咬破了?”
赛蒙制止说:“这还用问?明摆着的嘛。”
“哈哈,这么暴力啊?肯定是场鏖战,那是该多喝点甲鱼汤。”
那天晚上回到家里,詹濛濛不忘拷问嘴皮的事:“没想到闷闷还这么激情燃烧呢。”
林妲赶紧把过程讲了一下,詹濛濛呵呵笑起来:“哪有你这样挑逗的?”
“那你说应该怎么做?”
“近身法、远身法都行,就是不能忽近忽远,胸无成竹。”
“什么近身法、远身法?”
“近身法就是直接扑他怀里去,不过对于你这种太爱面子的人来说,有点难度,万一他不把你推倒,反把你推开,那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那远身法呢?”
“远身法?那就更要技巧了,要靠你的衣着打扮,眼神嗲功,让他还没碰着你就已经被点燃,全身骨头酥掉。”
林妲觉得“远身法”、“近身法”都不适合自己:“算了,我搞不好了,随他去吧。”
“要不要我帮你试试?”
“你怎么试?”
“我自然有办法。”
但林妲觉得这很不好,一是她不愿意詹濛濛跟陶沙试上床去了,二来她也怕陶沙知道了会鄙视她们两个,而她最怕的,是最后试出陶沙对詹濛濛有兴趣,唯独对她没有,那还叫她活不活?
林妲支吾说:“算了,我还是自己试吧。”
“那你一定得试哦,你这么吊在半空的,搞得我都不安心,总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妲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忍不住把全部经历都讲了一通。
妈妈很不赞成她的做法:“你这么性急干吗呢?我和你爸爸那会儿——”
“我知道,你和爸爸认识了好几年才推倒,但你们那只是‘认识’,我现在的情况不同的。”
“我们开始约会后,也是过了很久才那个的。”
“但现在不是那会儿了,现在如果约会三次还没推倒,那就有点问题了。”
“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他这是尊重你。”
“但他一再说他一辈子不结婚,有这么尊重的吗?”
“嗯,这倒是个问题。”
“所以我才会着急。”
“如果他真是决定一辈子不结婚,你把他推倒也没用啊。”
妈妈想了一会儿,说:“我觉得还是趁早放弃算了,这么拖着很折磨人,会影响你复习考试的。”
林妲现在感觉什么复习考试之类的东西,真的就是浮云,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她不敢说出来,怕妈妈着急,撒谎说:“这不会影响我复习考试的。”
“那就好,其他的,先别操那么多心吧,如果你跟他见面很愉快,你就接着见,如果见面成了一种痛苦,那就别见了。”
“如果既不是很愉快,又不是很痛苦呢?”
“那就先见着?”
“如果既愉快又痛苦呢?”
“那就不见?”
“不见就全是痛苦,没愉快了。”
“唉,我也没答案了。”
“妈妈,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练成你这样的心境?”
“我什么样的心境?”
“就是对男生无动于衷。”
“你年纪轻轻,练成这样干什么?”
“我就是觉得好烦恼,好想练成对男生不在乎的功夫。”
妈妈安慰说:“慢慢来,等你一切都经历过了,你就不在乎了。”
接下来的几天,陶沙每天都会来电话询问:“伤口好了吗?”
连着三天都是这句话,搞得林妲哭笑不得,开始她还老老实实地回答“好多了”,到了第三天,她忍不住嗔道:“哪里是什么伤口啊?说这么严重,听上去像是多深的一道口子似的。”
“好,我改正。你碰破皮的地方还疼不疼?”
林妲想了想,深谋远虑地说:“基本上不疼了,就是吃饭的时候还有一点疼。”
“那怎么办?再去喝次甲鱼汤?”
“甲鱼汤不起作用,是你那几口仙气吹得好。”
林妲很想陶沙说“那我再给你吹几口”,但他没说,只嘱咐道:“可能是菜里面的盐刺激到伤口了,你这几天做菜少放点盐。”
“少放盐还怎么做菜?”
“怎么不能做?我爸血压高,不能多吃盐,我们家做菜都尽量少放盐的。你在我们家吃过饭,没觉得很难吃吧?”
“那是你手艺高,我哪里有那个本事?我做菜就靠放盐出味,要不你来教我?”
“行啊,我去买点菜就过来。”
陶沙真的来了,买了不少菜,大包小包地提上楼来。
两人把菜分门别类放进冰箱,陶沙拿了几样到厨房去做。林妲想跟去,被他制止了:“快考试了吧?”
“那你去复习吧。”
“我陪你做饭。”
“不用陪,去复习吧,早考过,早出国。”
林妲无奈,只好到自己卧室去复习,但她眼睛在书上晃动,却不知道自己看的什么,只好放下书,厚着脸皮到厨房去观摩,还找借口说:“看一天书了,现在应该让眼睛休息会儿。”
陶沙没再反对。
陶沙做了很多菜,样数倒不是特别多,但每种菜的分量都很足,如果只她一个人吃,可能够吃一星期。林妲心里有点难受,知道他一下做这么多,是为了不用每天来她家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