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妲问:“这什么呀?”
“套套呀。”
“用这个钓他?”
“这怎么钓?”
“都扎了小洞了。”
林妲一愣:“你的意思是用怀孕捆住他?”
“呵呵,聪明,一点就通。你可别告诉他哈。”
“我到哪里去告诉他?”林妲担心地问,“如果你怀了孕他不娶你怎么办?”
“怎么可能呢?他老爸那么想要个继承人,有了孩子他还敢不娶?不娶就让他老爸娶。”
林妲突然想到,那个“陶妈”是不是也搞了扎小洞的把戏,所以陶沙才那么狠心地丢下痴呆儿子?如果真是这样,似乎也不能太责怪他。但现在好像不是她责怪不责怪他的问题,而是他根本就不理她了。
林妲真的搞不懂,如果他对她和她妈都没意思,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美国去照顾她们呢?难道真的是雷锋叔叔转世?
詹濛濛在赛蒙那里过完周末回来,气急败坏地来找林妲:“你是不是把我的计谋都透露给赛蒙了?”
“什么计谋?”
“扎小洞啊。”
“没有啊,我已经好久都没跟他说过话了,怎么透露给他?”
“你不会用短信电邮什么的告诉他?”
“我干吗要告诉他?”
“哼,谁知道?也许你自己想嫁给他呢?”
“我?嫁给他?别开玩笑了!”
詹濛濛气消了些:“如果你没告诉他,那他也太精了。”
“他一定要用他买的套套,我把我带去的套套拿出来,要帮他戴,他都不肯,硬说他的套套是外国带回来的,好用些。”
“也可能真的是好用些?”
“切,男人到了那种时候,都是精虫上脑,只想快点入港的,哪里还顾得上选套套?有人帮他们套,他们是求之不得,像他这么清醒着头脑选套套的男人,我还没见过。”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所以我就怀疑是你走漏了消息。”
“我真的没有!”
“哼,这次让他逃脱了,但他别想次次都逃脱。其实我这个星期也没到排卵期,只不过本着宁可错扎三千,绝不放走一个的原则,才做个手脚。既然这次没用,那就留到下次吧,下次趁他不注意,把他那些外国套套全扔到抽水马桶去冲掉,看他怎么办。下星期正好是我的排卵期,保证一枪中的。”
但下个周末形势发生了变化,赛蒙周四就打电话来:“林妹妹,周末上我家来玩吧。”
“你跟濛濛商量过了?”
“我在我家请客,还要经过她同意?”
“你还请了谁?”
赛蒙呵呵笑起来:“林妹妹,我请了你最想请的人,这回你该来了吧?”
林妲装糊涂:“谁是我最想请的人?”
他也装糊涂:“当然是蓝少东罗。”
“蓝少东是谁?”
“蓝少东就是蓝少西的哥哥。”
“那蓝少西又是谁?”
“蓝少西就是蓝少东的弟弟。”
“呵呵,说吧,周末聚会有什么节目?”
赛蒙一本正经地说:“讨论国计民生大问题。”
“那我不敢去了。”
“要开庆祝会嘛。”
林妲很好奇:“庆祝什么呀?你和濛濛订婚了?”
“跟她订婚?下辈子都不会,是庆祝陶沙找到工作了。”
“他找到工作了?那是该庆贺一下。”
但詹濛濛对这个聚会很不开心:“庆什么祝啊!就一码工,还是入门级的,本科生都干得了,他一个海外博士去干,多掉价啊!赛蒙还煞有介事地给他庆祝,像找到CEO的活儿似的,真脑残!”
“是赛蒙帮他找的?”
“才不是呢,赛蒙怎么会给他找这种工作?起码也得给他弄个高级软工干干。”
“那他其实可以去大学当教授啊。”
“他说当了教授就被捆住了,总不能扔下学生不管吧?而他干这么个初级码工,如果辞职,人家也容易找到替身,他给老板提的条件就是不签合同,想走就走。”
林妲心一动:“他这是准备到哪里去啊?怎么要想走就走?”
“谁知道?听赛蒙的口气,闷闷好像随时准备回美国似的。”
“他为什么要回美国呢?”
“不知道,赛蒙说他脑子不清醒。”
林妲现在才真是脑子不清醒了,很激动,莫名的激动。
星期五对林妲来说,就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好难熬啊,恨不得一下就到星期六,一下就见到陶沙,至于见到之后又能怎样,她就不知道了。
终于等到了星期六!
林妲早早地就起了床,偷偷打扮了一番,淡妆,很素净的衣裙,尽量显得随意一点,好像没打扮过一样。等詹濛濛起床的时候,她已经打扮好了,关在卧室里,装做还在酣睡的样子。
詹濛濛来敲她的门:“林妲,还没起床啊?你也太不积极了吧?”
林妲心中暗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以一种刚睡醒的口吻说:“啊?这么早——”
“不早了,快十点了,赛蒙说好十点来接我们的。”
“好的,我这就起来。”
赛蒙准时来接她们,还是在楼下打电话,两人下去后,还是詹濛濛坐前排,但一路上却没像以前那样打情骂俏,大概情和俏都留到枕边去打去骂了。
这次也没去接陶沙,詹濛濛好奇地问赛蒙:“怎么今天不去贫民窟接闷闷了?”
“不用接了,他已经去我那边了。”
“你先接了他,再来接我们?”
“那多绕路啊,我昨天下班就顺路把他接过去了。”
“干吗昨晚就接过去?”
“他说有几个菜很需要时间,要早点开始。”
“哈哈哈哈,别骗人了!肯定是昨晚接过去欢度良宵了,难怪你脸色这么不好。”
赛蒙一本正经地说:“可别乱说哈,如果林妹妹当真了,我可不好交差。”
詹濛濛忍不住问:“交什么差?”
“呵呵,你不知道?”
詹濛濛忽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叫起来:“今天聚会是不是闷闷的主意啊?他想见林妲,就叫你搞这么个聚会?”
赛蒙淡淡地说:“至于吗?”
“我也觉得不至于,他在美国都跟林妲同居了,干吗还装得这么害羞?”
林妲抗议说:“我们哪里有同居啊?”
“没有吗?你们不是同居了好几个星期吗?还有你妈,三个人同居。”
“你瞎说!”
“哈哈哈哈,同居就是同在一个屋顶下居住嘛,”詹濛濛打趣说,“你那小脑袋想哪里去了啊??”
林妲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嘱咐说:“你现在跟我开开玩笑没什么,待会儿在闷闷面前可别提美国的事,免得他以为是我透露出去的。”
赛蒙说:“什么‘以为’?本来就是你透露出去的嘛。”
林妲急了:“我哪里有透露出去?”
“你没透露出去,我们怎么都知道了?”
詹濛濛大概知道瞒不住了,很大方地对赛蒙说:“是我听见的,怎么样?我就是人证。”
赛蒙轻蔑地说:“你怎么能算人证?顶多算个物证。”
詹濛濛伸出拳头擂过去。
赛蒙一躲,车猛地往旁边一窜,把两个女生吓得尖叫起来。
他扶正方向盘,绷着脸说:“你少这么傻头傻脑地擂我哈,再擂我把你扔路边去。”
“谁叫你骂我的?”
“我有骂你吗?”
“你说我不算人证,那不就是说我不是人吗?”
“你本来就不是人嘛。”
“我不是人是什么?”
“你是物质——女孩。”
“那你是物质——男人!”
“我怎么是物质男人?”
“我怎么是物质女孩?”
“你这么拜金,还不是物质女孩?要不我叫你物质大妈?”
“你呢?你不物质干吗要从美国跑回来投奔你那富翁老爹?”
赛蒙不吭声了。
詹濛濛也不吭声了。
林妲几次想找点什么说说,好活跃一下气氛,但那两个好像都没心思说话,她一个人也没法说下去,只好作罢。
这下三个人都变成了“闷闷”。
看着前排冷冰冰气鼓鼓的两个人,林妲心里有点悲凉,怎么男女走到上床的地步之后,关系反而变得这么不融洽了呢?也许激情真的能烧毁爱情?再想到陶沙说的“结婚七八年了,还会不吵架”,越发觉得爱情婚姻都好没意思,今天出发前的那种激动消了一大半。
到了赛蒙家,詹濛濛说声“我去下洗手间”,就闪了。
赛蒙招呼林妲:“走,我们去K歌。”
林妲推脱说:“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呵呵,想去看陶沙就直接说,我又不会阻拦你,干吗还要找个理由?”
林妲来到厨房,发现陶沙正在切菜,炉子上几个锅子在往外冒热气,抽油烟机呼呼地响着,一片繁忙景象。
她一看到他,心就快速跳动起来。她没叫他,静静地站在门边,发现他没穿老爸的黑色无领老头衫,而是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下面是条牛仔裤,腰上扎着一条蓝色的围裙,显得肩宽腰细腿长,很精神。
陶沙仿佛感觉到了林妲的注视,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她,连手里的切菜刀都忘了放下。
她问:“不认识我了?”
“还真有点不认识了。”
他笑了一下,没回答。
她问:“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什么样了?”
他又笑了一下,说:“你呢?”
“我?忘了。”
他还是一笑,不说话。
她指指他手里的刀:“当心点哈,别说着说着说激动了,一刀——”
他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刀,很尴尬地放到砧板上,撩起围裙擦手。
她开玩笑地问:“为什么你一回国就不理我了?”
“哪有啊?我一回来就给你打电话,还叫你有事就告诉我。”
“哦,那就算把球发到我这边来,该我先理你了?”
“我已经说了叫你需要帮忙就告诉我嘛。”
她抱怨说:“你就只给我帮忙?”
“那你还要我干什么?”
“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不行?”
“那行,等哪天有好电影了我请你。”
“说定了哈,不许食言。”
“不食言。”
她仿佛吃了一粒定心丸,越发放松了:“听说你找的是个入门级的码工活儿?”
“嗯,你很瞧不起吧?”
“哪里呀!我还连入门级码工都不是呢,怎么会瞧不起你?我听说你找这个工作是为了随时可以回美国,所以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很好奇,为什么你要随时回美国呢?”
“你说呢?”
“我说是因为你儿子在美国,你要去看他。”
他皱了皱眉:“我儿子在美国?你听谁说的?上次栽给我一个女儿,这次又栽给我一个儿子,那我是儿女双全了?”
“怎么是我栽给你的呢?是事实么。”
“什么是事实?儿子还是女儿?”
“都是。”
两人正要细谈,就听到客厅那边的吵闹声,陶沙赶快停了火,跑过去看究竟。林妲也跟了过去,看见赛蒙和詹濛濛站在客厅对峙,剑拔弩张的。
陶沙问:“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见好像有人在吵架?”
赛蒙说:“她无中生有,硬说我把她手机里的照片删除了。”
詹濛濛说:“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明白,别以为不承认就能混过去。”
赛蒙强硬地说:“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的人品,那我们没得朋友做了,我送你回去吧。”
詹濛濛反驳说:“你以为我是一块砖,你想往哪儿搬就往哪儿搬?”
“那你要怎么样?”
“我要你赔我照片。”
“好吧,手机拿来,我给你照。”
“我稀罕你给我照?”
赛蒙让陶沙主持公道:“你说这人是不是不讲道理?照片不是我删掉的,她偏要怪是我;现在我说帮她重照,她又不要我照,说送她回去,又不肯回去,这不存心搞怪吗?”
陶沙又打圆场说:“林妲,你去帮濛濛照相吧。”
林妲上去拉詹濛濛:“走,你想照什么相,我帮你照。”
詹濛濛跟着她来到小卧室里,把门关了,小声问:“是你告诉他艳照的事了吧?”
“那他怎么会知道?”
“你确定是他删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这事只有你和他知道。难怪他上星期那么热情地邀请我来度周末呢,原来是想找机会删艳照!幸好我先知先觉,早就在电脑里做了备份。”
林妲安慰道:“反正你留了备份,删了也不怕。”
闹了这么一出,林妲以为詹濛濛会生气走掉,但詹濛濛不仅没生气走掉,还决定留下过夜,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詹濛濛就吩咐陶沙:“你今天开车送一下林妲吧。”
林妲小声问:“你今晚不回去了?”
“我明天再回去。”
林妲看了赛蒙一眼,他好像没反对的意思。她真是搞不懂这两人了。
林妲虽然很替詹濛濛担心,怕待会儿跟赛蒙吵起来没人劝架,但她还是打心眼里感谢詹濛濛的决定,这样她就有机会单独跟陶沙在一起待一会儿了。
说起来她跟陶沙认识也有段日子了,还在美国“同居”了几个星期,但两人真正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几乎没有,总有各种各样的电灯泡在旁边照着。现在是他们第一个独处的机会,她心里乐开了花,但在其他三个人面前还得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实在要点技术。
林妲看了陶沙一眼,发现他脸上是一如既往地看不出名堂来,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很希望跟她单独相处。
赛蒙说:“喂,不是说要带菜的吗?快去装吧,别高兴糊涂了,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陶沙站起身对她说:“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厨房去装菜,一下就好。”
林妲想到他是跟父母住一起的,应该不用开伙,以为是替她装菜带走,急忙客套:“不用不用,留着他们吃吧,我要吃可以自己做。”
陶沙解释说:“但我租的那屋子没地方做饭。”
原来是这样!林妲刚说完话的嘴都还没来得及合上,这下又得张开,省掉了中间的程序。
赛蒙哈哈大笑,詹濛濛则毫不留情地嘲弄说:“哈哈,林妲,自作多情了吧?”
林妲越发尴尬了,脸也有点发烧。
陶沙很大方地对她说:“走,跟我到厨房去装菜。”
林妲连忙抓住机会,跟着他往厨房走,听见赛蒙和詹濛濛还在身后笑。
到了厨房,陶沙找了一了个有盖子的塑料饭盒,开始往里面装菜。
菜装好了,陶沙找了个塑料袋,把装满菜的餐盒放进去,放稳了,才扎上袋口,提在手里,两人一同来到娱乐室跟另外两个告辞。赛蒙很简单地说了个“拜拜”,没送他们,连窝都没挪一下,仍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詹濛濛做个鬼脸,假仁假义地关照林妲:“当心点啊,别让他进我们家哈,也别让他把你载到他家去了,我可不想你老妈回来怪我没照顾好她的宝贝女儿。”
林妲装做没听见似的,说了个“拜拜”,就跟着陶沙下楼去了。
外面,夜色迷人,天气不冷不热,道路不明不暗,空气里是初秋的夜晚特有的气味,被太阳晒过的青草味,再加上一种不知名的花朵的甜香味,沁人心脾。
陶沙殷勤地为林妲打开车门,等她坐进去后,他把装着菜盒子的塑料袋放在她脚边,嘱咐说:“小心点,当心打翻了菜汁漏出来。”
他俯身替她系安全带,T恤擦到了她的脸,她好喜欢那种感觉,仿佛被他搂在怀里,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还有他的宠爱。但他很快就离开了,转到车的另一边,坐进驾驶室,把车开动了。
林妲很失落,估计陶沙刚才只是怕她自己系安全带时脚下乱动,把菜盒子打翻了,才代劳了一下。
陶沙一声不吭地开了十来分钟。
林妲正在想该说点什么,就听陶沙问:“你妈妈还好吧?”
“你想知道她好不好?那你怎么不给她打电话呢?”
陶沙笑了一下,没回答。林妲不逗他了,回答说:“她挺好的,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还吹嘘说她现在能边开车边那个什么——”
“打电话?”陶沙着急地说,“快叫她别边开车边打电话,很危险的。”
“不是打电话,是听那个电台广播。呵呵,我突然想不起来了怎么说了。”
陶沙舒了口气:“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打电话呢。”
林妲有点吃醋地说:“你这么替我妈担心?”
“是我要把车留给她开的嘛,如果出点事,你叫我怎么想?还不后悔一辈子?”
她抓住机会问:“你把那么好的车留给我妈一个新手开,你夫人没意见?”
“夫人?什么夫人?”
“露西呀。”
“露西是我的夫人?”
“他们都这么说。”
“谁们都这么说?”
“濛濛,还有赛蒙。”
“那就赛蒙一个人,怎么叫‘他们’?”
“濛濛不是人?”
“濛濛肯定是听赛蒙说的,那不等于是一个人吗?”
林妲坚持说:“你不管我是听几个人说的,你只说露西是不是你老婆。”
“呵呵,你这几天不理我,是不是因为这事呀?”
“是,怎么样?”
“呵呵,不怎么样。不过我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我还以为你一回国就嫌弃我了呢。”
“嫌弃你什么?”
“人黑呀,穿得老土啊,等等,等等。”
“瞎说,我从来没嫌弃过你,是你自己在瞎编。”
陶沙低声笑了一会儿,问,“他们说露西是我老婆,你就相信了?”
林妲把詹濛濛的话学说了一遍,分析说:“那是赛蒙酒后吐的真言,还能有错?”
“别听他的了,他要真醉了,还能跟濛濛做那事?”
“醉了就不能做了?”
“你这么肯定?是不是亲身体会?”
陶沙笑了笑,没回答。
林妲说:“但他对天发了誓的,说他没老婆。”
“对天发誓有什么用?他又不信天。”
“如果露西是他的老婆,他为什么要说是你的老婆呢?”
“那你就没再问一句,如果露西是我的老婆,为什么我要说是赛蒙的老婆呢?”
林妲忍不住笑起来:“问了呀,就是因为两方面的问题都问了,所以把自己问糊涂了,只知道你们两个肯定有一个在撒谎,但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撒谎。”
“你还不知道是谁在撒谎,怎么就不理我了呢?”
“因为呀我发现你的车保险单上的地址和露西的地址是一样的。”
林妲有点后悔把这事说出来,干吗呀,这不是暴露出妈妈查看他的保险单了吗?还暴露出她们母女俩在背后调查他。最重要的是,查明这些又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就像詹濛濛一样,根本就不过问。不知者不为罪,我不知道你有老婆,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接近你,一旦我知道了你有老婆了,我不是得自觉回避了吗?
陶沙好像下大决心似的说:“地址的事是这样的,赛蒙以前炒股赚了不少,买了豪宅,买了好车,还辞了职专门炒股,但他心太大了,赚了还想赚,收不住手,结果赶上经济不景气,股市大跌,一下全赔进去了。”
“啊?这么惨?那他的豪宅呢?”
“被银行收回,法拍了。”
“那露西现在住的是你的房子?”
“赛蒙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才回来投靠他爸爸的?”
陶沙没回答,只许诺说:“待会儿到你家了,我指个东西你看,你就知道露西是赛蒙的老婆了。”
到了林妲家楼下,陶沙停了车,不等她邀请,就提着装菜的塑料袋,在前面带头上楼。她跟在后面,突然想起詹濛濛的话,心里敲起小鼓点,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到了林妲家门前,陶沙等她掏钥匙开门,然后就带头进到屋里,把菜放进冰箱,问:“你电脑呢?”
“在我的卧室里。”
“走,我们去那里,我拿个东西你看。”
他们两人来到林妲的卧室,陶沙坐在她的电脑前,在网上折腾了一通,指着一个网页说:“看,这是露西和赛蒙的博客,你一看就知道她是谁的老婆了。”
林妲走到陶沙身边,往他指的网页看了一下,迎面就是一张大照片,上面是赛蒙和露西,还有一个小女孩。
林妲问:“这是他们的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