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那边他还没念完,却见到冷月瞬间将手抽出,开始望着赵管家。
赵管家哪里被冷月这样‘正视’过,心中一颤,心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可千万不能说错呀…他心想着,要不然,到手的三百两就要飞了…
“王…王后,你…”试探性的问她,便连纳兰禛也蹙起了眉。
冷月此刻转过身,上手便打向他的胸膛,语气不快:“你到底偷看了多少?”
“你的本子?”男子问了句,随即沉下头,“大概…都看了。”
“你——!”她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手指有些蜷缩:“全都看了?一字不差?”
“嗯…”淡淡的应着,纳兰禛此刻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般低着头。
沉默…大大的沉默…
她无法想象,她的心全部暴露在他面前,是个什么样子,那个本子里,记载里很多她的心情,甚至包括她从不曾向他吐露的,或许,其中还穿插着许多她的愿望,比如,这样的结婚仪式,这样的美景。
而现在,她却知道,原来她所有的心事,都显露给他。
纳兰禛低着头,发丝遮挡着他的额心,身后,几束红晕打过来,他便站在光彩之处,那淡色的薄衣,银丝的衣袂,甚至眼中那点点的光彩,都让她觉得很迷幻,便像自己做的一场梦,梦醒了,她也该退场了。
俩人瞬间陷入了尴尬,赵七急忙用手肘戳了戳纳兰禛,却瞧见他的主子毫无动静。
盯着看俩人的鞋面,半晌之后,冷月咬着唇,小声吐道:“你这个该死的盗版!”
“嗯?”说罢,让俩人都一怔。
她醉红的脸,斜睨着他,“一点创意也没有….完全就是盗我的想法!”
男子反问:“这不是你心里想要实现的?”
“不是!!”
一转身,留下赵七同他,提着裙裳,便下了亭子——
“王后!王后你别走哇!你走了…”我银子怎么办?!!赵七心里这样想,但却被纳兰禛凌空射了一眼便蔫了,悻悻的收起黄卷,真是可怜了这一卷美好的台词!
“王爷,你还愣着做什么?!快追呀!!”
赵七怂恿着他,纳兰禛一撩袍子,当即下了亭子…
探身一步,手中的指尖掠过她的衣袍,却在一刹那间擦过,那一刻,他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惧怕,那种触感,那种失望,让他有些慌神。
停在原地,双眼瞧着她的背影…
倾冷月,是不是到了最后,你依然会这样离我而去?
眉眼皆殇,染上一层忧愁,在满院的红灯下,投出一道哀影。
他只静静望着她,用从来没有的缱绻望着她,薄唇轻启,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纳兰禛…”
而此时,那抹绯红的身影,陡然停下,默默的转身,站在一片灯火之下。
便像误入凡尘的仙女,那抹红色妖娆艳丽,上面的青莲花开的绽放。
她的身后,是满院挂满红绸的枯树,红绸迎风飞舞,像极了天上月老为天下人牵的红线——
“纳兰禛。”
冷月唤着他,眉目漾着独特的喜悦。
动了动狡黠的双眸,眼睛瞧了他几分,转而投向满树的红丝带,“你若在想个特殊的点子,将本妃逗笑了,本妃…就原谅你。”
轻动的眉角同灵动的声音,让他的身子,为之一震。
此刻,满满的心,只幻化成了一个字:“好。”。
须臾之后。
她同他坐在一片燃烧的火堆前,男子为她盖着衣服,低眉认真的做着事情。
冷月有了倦意,睁了睁快睡着的双眼,埋怨着:“你还没好?”
“嗯,快了。”只有一只手臂,却拿着一根树棍,上面插着那只曾‘鄙视’过他的雀鸟,死不瞑目的被他给开了膛破了肚。
撒上香料,在鸟肚里塞满了可口的腰果,架在火上满满的烘烤,过了这么久,那鸟身上开始滴油了,一下一下落在热旺的火苗中。
而她,便靠在他身旁,闻着空气中飘香的味道,无聊的快要睡着了。
继续捅捅他,“纳兰禛,你在不好,我今晚就让你彻底冷宫!”
男子抽了抽眉角,叹声回了个‘是’字。
“嗯——”又过了会,她竟突然起身揪着他的衣衫开始孕吐——
“阿冷?!”男子猛然将她抱进怀中,单手给她抚着后背,问着她:“是不是香气太重了,你受不了?”
“嗯嗯…”冷月摇摇头,随即往他的怀中缩了缩,“我冷了。”
“呵呵…”他突然笑了,舒展了口气:“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孕妇,冷了也会吐。”
“还不是你?!这么长时间,要冻死我吗?!同你讲,现在是我当家,你最好老实点。”

他什么也没说,继续做着他的美餐。
这样的夜晚,即将新年的夜晚,府中的红灯笼一盏接着一盏挂起,在风中轻轻摇曳,所有的枯树上也系上了红色的绸带,漂亮的蝴蝶结,长长的带尾,整个府中沉浸在一片红中,洛水街市上的声音相隔这般远却传了过来,她闭上眼睛,便能想象是怎样一副的热闹非凡,而她,却缩在他怀中,守候着难得的宁静。
四周无人,空中飘着淡淡的香气,一睁眼,便可瞧见天边一轮明月同满慕的星辰,口中呼出白汽,将眼睛都迷住了
【最近的评论区很不给力…让我很没漏点…】
正文 莫问情几许6婢女道真情
“禛。”
“嗯?”
俩人的呼吸都变得轻了,冷月抬起头望着他消瘦的下颔,问道:“离着新年,还有几日?”
“….三四天。”
“嗯…还有这么久吗?”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
“…纳兰,这是我同你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你要答应我,那天不论什么,一定要在我身边。”
“…好。”男子呼出一层白汽,连声音都哑了,“阿冷,你对我还是不放心吗?”
“嗯,不放心。”冷月垂下眼睑,喃喃的说道:“你总是让我失望。”
“对不起。”
放下手中的木棍,纳兰禛此刻完全低下头凝视着她的双眸,“以后,不会了。”
“嗯,这可是你说的,记得你自己的誓言。”
“铭记于心。”
她闪躲开他的双眼,顿时变得精神了,拍着他的身子,“好了没,我饿了。”双眼顿时放出的光彩,让他摇头笑了笑。
从旁边拿起一张油纸,为她将上面的瘦肉剔下,放在她身下的盘子中。
俩人便紧靠着,吃着香喷喷的烤雀鸟,一边放在火上烤手,冷月将最佳位置占据着,一边挤着他,一边支使着他:“纳兰,将这些扔了。”
那些俩人吃剩下的残渣,用一张油纸包着全部递给了他,他淡看了一眼,唇角浮现一个笑容,站起身子,便遵照着她的吩咐朝着一旁的花丛走去——
而此时,瞧见他走了,冷月慌忙站起身子,迅速将自己隐藏在离此不远的一片丛中。
故意摈住呼吸,将自己遮挡的分外严实,拨开一小片草丛,双眸望去——
不多时,纳兰禛返回,却没有瞧见她的身影,男子的神色猛然一变,朝着四周喊道:“倾冷月——”
“倾冷月——”回答他的,只有回音,冷月藏在其中望着他,兴奋的样子。
又是一声喊,依然没人回应,他开始慌张的朝着四周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心中一紧,不自然的倾下身子——
似乎在草丛中吐了一口血,冷月瞧见,双眼一惊。
本欲出去,但此时却从远处迅速飞过一道魅影,一名隐卫跪在他的身边,瞧见他的不适,关心的问道:“主子可有什么事情?”
“无碍,你说。”先将她压在一边,他沉了脸,细细的听着。
那个隐卫便站起靠近他的耳边私语几分,片刻之后,他的脸庞有了变化。
手指一紧,忙同那人走了,独留下冷月藏在丛中。
本欲想吓吓他,不想让他吐了血。
她开始琢磨着他的病情,觉得越发奇怪。
自己明明让他每日都喝着药,但是为何他还是不好?
而方才那个隐卫,又同他说了什么?
望了望四周,没有了他,那片火堆还着着火光,她走过去将它们扑灭,然后自己拖着身子朝房中走去——
小桃在为她铺床,冷月若有所思的进去后,侍女端起桌上满满的一盘酸枣呈在她面前:“公主,这是白姑娘亲自送过来的。”
“…她方才来了?”
“嗯,坐了一会便走了,没说什么,只是要求我将这盘枣子给你,说你有孕,喜酸。”
“放那吧。”踱步走到床边,疲倦的坐下,抬起眼眸:“她…精神可好?状态可好?”
“…还好吧,芷姑娘没怎么同奴婢说话,不过,她的双眼,肿的像两个桃子。”
“哭过了?”冷月在心底默默的问,又响起她为自己做的一切,不觉有些担心,起身便欲出门,小桃一见,连忙拦住。
“公主,芷姑娘交代过了,若是你回来了,千万不可去找她,她说,她需要静养。”
“是这样吗?”冷月再次回复疲软,只觉心中不是个滋味,余光瞟了下那酸枣,便拿过一个放在口中,轻轻的嚼着,那酸甜的味道便扩展到了整个口腔,让她舒心的闭上了眼。
“很特别的味道。”她说着,当即吩咐小桃:“明日,你差人去找个师傅,为她置办几件过年的衣裳,她要是不接受就说是我亲自吩咐的,不可不从。”
“好。”小桃笑着说,跪在她面前为她脱去绣鞋,“公主,这些事情你便不用操心了,你现在呀,便是赶快洗漱睡觉。”
“你倒像个主子了。”冷月轻捏她的鼻尖,又思考到了什么,问道:“小桃,你知道王爷经常喂我吃的药,是什么成分的?”
“这个…奴婢不知。”小桃敛下眉说,“公主不是懂医?自己也不知道吗?”
“…有几味我还是能喝出来,但是其中一味,那种口感很特别….让我想搞清。”
“呵,公主,等到明日你在想吧,你睡得晚了,王爷又要怪罪了。”小侍女站起身子,又为她解着衣扣,然后敞开衣领,现出她内里的亵衣。
为她脱去,待到她的目光朝下看去,却惊讶的喊出来——
“怎么了?!”冷月被她吓了一跳,抬眼望去。
小侍女指着她的腹部,眼中充满了惊喜:“公主,原来你已经凸显了!”
“嗯?”她也纳闷,低下头,果然,自己的腹部,稍微有点凸起,虽然还是很平坦,但是那细小的变化还是让她心中一暖。
她的绽儿,在每日茁壮成长。
而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细心的瞧着他。
小桃探下身子抚摸着她的腹部,心中激动:“若是让王爷知道了,他一定很高兴。”
“瞧你说的,哪里有那些高兴?”
“公主你不知道么,王爷现在每日闲在家中,到处琢磨着要为你安胎呢。”
“他么?”
“是呀,而且,告诉你一件事情,王爷都不让说出去——”
“什么事?”
“他呀….那天竟然将原将军的妻室招到府中,然后虚心向她讨教关于孩子的问题,我听说呀,他问的人原将军的夫人满脸羞红不知言语了。”
“…”冷月动了动嘴角,抽笑几分,“他,都问她什么?”
“哦…应该什么都有吧,还有关于孩子出生后哺乳的问题…”

【小禛抽起疯来那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正文 莫问情几许7无法跨越的鸿沟
小桃说的绘声绘色,让她擦了擦汗。
纳兰禛这是要做什么,明明这些东西都可以从书上找到,更何况,他的宫中不是有很多经验丰富的嬷嬷吗?他为何要放着她们不用而去问人家的夫人?!
难怪人家的夫人要羞的满脸通红了。
要是她,定上前将他暴揍一顿。
小桃说完,瞧见冷月脸色不好,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闭了嘴,她是不是帮了倒忙,本以为公主听到此会更加的爱慕王爷,但是看她现在的表情,明明是一种恨不得撞死的表情。
心中一想,若是让纳兰禛知道了会死的很惨,还是早日开溜比较好,双手合十,忙在心中祈祷——王爷,小桃不是故意的…
合衣睡下,听见小桃举着灯盏退出内寝,轻轻的关上了门。
她呼了口气,双手藏在被子里抚着腹部,慢慢的摩挲着,一双眼眸睁在黑暗中,瞧着床顶红色幔帐…
纳兰禛在草地上吐血的那一幕,却不断的出现在她眼前,便像走马灯般,快速的回放。
越想越觉得奇怪,终还是翻身下床,披着一件薄衣走到了书架边。
擦亮火折,仔细的寻找,将隋锦之赠给自己的那本医术翻开,一页一页的寻找,生怕漏掉了什么,脑海中开始回想起曾经同他在一起的点滴,他的习性,他的病情,全部被她揉合到了一起。
不知不觉间,已是人定时分,外面响起了悠远的梆声,一下下游荡在洛水的街道上,也传入了冷月的耳中。
一阵风吹过,带着凉凉的寒气,拂过她的衣角,吹乱了她的发丝。
拢着头发,将火折对上书页,找了这么久,依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睁了睁困顿的双眼,本欲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却曾想,一只手便在此时搭了上来——
指腹轻摁,太阳穴上骤然有了温暖,力道适中,为她揉着。
冷月吓了一跳,忙将书本合上放到桌子的一角。
“哎…”空气中传来一抹叹息,耳边一热,顿时有一个声音靠来——
“怎么这样的不听话?”
言语中带着责备,却分外温暖,听着让她一动,不晓得他何时进来的,便是连呼吸,都丝毫没有感受。
男子将身上的热量全部通过手指传到她的身体里,他在身后为她揉着太阳穴,周身还透着冰凉之气,那只受伤的胳膊放在身前。
冷月吹灭火折,抚过他那只手握紧,“你回来了?”
“…嗯。”轻轻柔柔的声音,他低着头望着眼前女子的身影,然后倾下身子,从后面抱住她,单手锁着她的胸前,“报告王妃,你的小奴隶回来了。”
“呵呵….”
冷月被他逗的乐了,便也侧过身,在黑暗中轻佻的抬起他的下颔,问道:“想让爷怎么疼你?”
“…吃了我。”纳兰禛吐着热气,目光炯炯。
冷月沉思半晌,摇头,“不行,那爷岂不是吃亏了?”
“阿冷,你哪个地方,我没看过吗?”热气袭来,将室内升温,他抵着她的额头,将俩人的距离拉近——
隔着薄薄的衣衫,隔着黑暗的空气,俩个人都迷了情。
带着薄茧的手掌抚过她的脸颊,将它捧到自己面前,倾身一压,便覆上了她柔软的唇瓣…
缠绵,悱恻。
短促的呼吸变得沉重,纳兰禛咬着她的耳垂,对她说着:“请皇后享用本王…”
“不稀罕。”闭上双眼,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在纳兰禛热情的时候将他推开,拉上自己已然褪了一边的衣衫,站起身子,“本宫要休息,小奴隶你便请回吧。”
脚步方走出了两步,后面一个力道袭来,扯过衣角来便将她重重的摔到了他的怀中——
身后,是暖暖的气,甚至带着灼热的热浪,男子沉重的呼吸拂在耳边,撩起她的感官…
“方才不是还在看书?哪里有困的意思,倾冷月,你将本王折磨成了这般样子,你…不该负责吗?”
纳兰禛说完,她便感觉到身下有一抹灼热在顶着自己。
深呼了口气,一副平静的样子:“别忘了,你现在是本宫的小奴隶。”
“小奴隶也可以吃了主子。”纳兰禛邪肆的笑,俩人贴的紧,他便抱着她,朝着床榻移近——
“本王的皇后,你同本王的大婚还有洞房没有行呢。”
“…不行。”
她当即急了,执起他的手背便咬了下去,倔强的说道:“绽儿要睡觉了,你身为爹爹,不要扰他。”
“那本王就扰他的娘亲。”
完全的痞气,甚至淡淡的邪肆,如此黑暗的屋中,只有她同他,她推拒着,而他,靠近着。
两人一直磨到床边,他便将她拉近,轻轻的推倒在床上——
青丝完全绽开,像极了夜中的墨莲,绯红的衣衫仿若曼珠沙华般,被他解开。
黑暗中他的手指异常灵活,为她宽衣解带,不多时,他终于抬起头在黑暗中静静的打量着她…
光滑的肌肤,精致的锁骨,高耸的胸围,以及…略微突起的腹部…
纳兰禛的手,便在此时,轻轻的颤了下。
他望着她的腹部,大掌便覆了上去——
“月…儿…”便连声音都颤抖了,他猛地抬头望着她,满心喜悦的,在她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做什么?这般高兴吗?”
“不…不…”平日里那样沉稳的他,而今,竟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掌心摩挲着,动作前所未有的轻柔。
冷月笑了笑,垂下眼眸。
如此欢愉的男子,不过是盯着她的腹部,便能瞧见他眼中深深的情感…纳兰禛,你不是没有情感,你不是淡漠无情,而是你,一直将这些东西都隐藏起来,你害怕让他人知道,害怕让他人熟知,你,终究是个寂寞的人。
其实,我也是,倾冷月同你一样,害怕寂寞,害怕孤独,你我何其像,所以,便让我们互相取暖吧。
俩人紧靠的躺在床上,冷月此刻将身子全部缩进他的怀中,双手从前环住了他。
纳兰禛身子蓦然一怔,片刻后便软了,他微笑着抚着她的腹部,将她全部收进自己怀中。
方才那一瞬间的热情,全在此刻变成了依靠。
没有了情欲,没有了激烈,只淡淡的拥抱在一起,她听着他的心跳,而他,闻着她的发香。
两人的呼吸交缠,身体交缠,衣衫垂落在一旁,帐子温暖如春,半晌之后,他起来放下了帐帘。
再次回到她身边,男子的手掌抚遍她的全身。
原本以为她睡着了,手掌拍着她的后背的力量变轻了,可是便在此时,冷月细小而清晰的话,便从他的心脏传到了耳边——
“…禛,仔细回答我,你每日让我喝的药,是什么?”

抚背的手,有一刹那的轻捏,五根手指收紧又放松。
热气升腾的帐中,开始急剧降温。
冷月分明没有动,眼睛也没有睁开,但是纳兰禛却在此时,推开了她…
那样生冷的推开她,让她心里有了一丝疼痛。
他迅速的穿上衣服,掀开帐子,温暖被打破,纳兰禛站起身,当即要走——
“纳兰禛!”冷月在身后叫住他,半起着身子,“为何不敢告诉我?”
“你不信本王。”纳兰禛言语中带着愠气,负着手:“既然如此,何故要在此。”
“呵呵,是么…纳兰禛,在你心里,我这样问你,便是不信你?”
“阿冷,有些事情,本王不需要解释,你也不需要知道。”
“嗯…我知道,你只是想将我当个木偶,无关紧要的,告诉我,而那些真正意义,一丝一毫,都不同我讲。”
“…”
黑暗中,他的背影被拉长,投在冷月的身上,整个身子全部陷入他的背影中,她蜷起身子,靠在床边,墨发垂在两旁,抬起头:“我不想当什么都不知道的木偶,我只想将某些事弄清楚。”
“阿冷…你弄不清楚的…有些事情,你一辈子都弄不清楚,便连本王,都不晓得,自己到底弄清楚了哪些。”那背影晃了晃,随即抬脚朝外走去,却又像想起了什么而停住了身子,同她说道:“请原谅我,这件事情上,我不会告诉你,永远也不会。”
语气坚定掷地有声,让冷月突然被冷冽包围,瞧着他的背影,呵呵的笑了两下:“既然这样,纳兰禛,这便是你我的一道鸿沟,无法跨越的鸿沟。”
你我之间,早在此时,而有了轻轻的划痕。
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世界,尽管,你我之间有太多的交集太多的温情,但是,这条裂痕,是我们谁都不愿触及的地方。
要么,隐藏,要么,暴露。
冷月的这句话,让他心神一颤,眼中含着深深的殇。
回头看去,她静静的坐在红帐的床间,整个身子裸露着,然而长长的发丝遮挡着她的美好,她蜷着身子,目光射过来,那里面,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
纳兰禛这样瞧着,伤口又开始疼。
全身都在疼,火烧火燎的,瘦削的身子晃了晃,扶住一旁的桌案。
半张的唇,想同她说好多,但是话到嗓间全部咽下去。
薄衫一抖,他还是转过身去,大步流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