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手中端着托盘,上放着一柄长弓同几根翎羽。
她先活动了身体,小桃看着担心,不禁怯怯的说:“公主,你的身子有孕,小心点,别闪到腰。”
“小桃,我还没这么不济。”
斜眼瞟上去,慢慢向后退,数着步数,她便赫赫的挥动了长鞭。
啪啪几声响,院中被弄的尘土飞扬,冷月练了鞭之后,方瞧了瞧那几个苹果的方位,然后回头对着小桃笑了笑,长鞭一挥,精准利落的挥落…
“好好!公主你真厉害!”小桃兴奋的喊叫,也忘记了双手还端着什么,盘子应声而落,弓箭落地。
冷月叹息着摇着头,直言自己的决定就是个错误。
朝着她走去,小桃本要捡,冷月喝住了,她走向那落地的弓箭,正欲捡,一只纤细的手早已先她一步——.
抬眉,一双黑曜的眼眸便沉了下来。
掌心向上,纳兰禛披着件风氅,脸色苍白的站在她身边。
他的掌中,是那枚弓箭同箭羽。
冷月当下脸色一沉,忽略掉那温和的笑容将弓箭打落在地…
“小桃!”
“是。”
“再取一把新弓来!”
“可是…公主,这不是有一把吗…”
“我叫你去取!”
冷月怒目,让小桃吐了吐舌头,转身——
“站住。”
纳兰禛突然喝住她,她一惊,又回了身:“额…王爷…”
“不用去了,你下去吧。”纳兰禛示意着她快走,婢女顿时陷入俩难之地,望着他,又望着她。
“你是谁的婢女?主子的话都不听了?”
“本王叫你下去。”

龙凤之争,殃及池鱼。
小桃再一次成了他们俩的牺牲品。
终于,小侍女爆发了。
“两位主子,婢子虽然小,但也是旁观者清,所以,婢子恳请俩位主子,不要在互相生气了,你们毕竟是夫妻,什么事情不能解决,何苦要这般?常言道,床头打架床尾和,更何况,你们都打到床外了…”

小桃鄙视的瞧了俩人一眼,遂转身而走。
其实她的额心上,布满了汗。
望着小桃嚣张的身影,纳兰禛不禁笑了,侧眉问:“倾冷月,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婢子?”
“那又如何?个性张扬,不卑不亢。”
冷月不服气,咬牙说道。
纳兰禛似乎赞同的点点头。
“本王也喜欢。”他靠近她,高大的身影骤然便遮住她身前的阳光,形成一圈阴影,冷月朝后退一步,同他拉开距离。
“阿冷,不要生气了。”那带着丝丝温柔同笑意的话落在她的耳边,男子甚至还向她投去一个‘楚楚可怜’的眼神。
冷月侧身,不去看他,“纳兰禛,***这招向来对我没什么用处,你滚开。”
“阿冷——”
纳兰禛探手捉住她的手臂,俩人站在树下,她的头正好抵在他的肩膀。
“本王以后会十分十分十分的听话的。”
“…”
“以后,夫为妻纲,尊敬的王妃,本王甘心当个气管炎…”
“噗——”
纳兰禛那种虔诚的样子,同楚楚可怜的眼神让她没憋住,笑了出来。但是脸还是拉着,纠正着:“我可不想要一个病秧子。”
“不是你说的,你们家乡的男子爱老婆都当气管炎吗?”
“那是妻管严,不是气管炎…尊敬的王爷,我才不相信你能甘于女人身下…”
“嗯~~?”纳兰禛眼眸一闪,满脸邪肆的笑,靠近她,“今晚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色大叔!!”冷月骤然脸色一红,探手去砸他。
男子笑着将她揽进怀中,举起手中的弓箭交予她手中,愈发的认真:“阿冷,若你不信,本王甘心当你的箭靶…”
那几根翎羽箭,交予她手,男子向后退了几步,身子抵在那树干上,“只要能博卿一笑,本王心甘情愿。”
“…”握着手中的箭,陷入了沉思。
她突然觉得,此刻的纳兰禛,是那样的让人心怜。
眉心的忧伤除去,她当即举起了弓箭,满月成弦——
搭上那翎羽,直指他的命门,大声问道:“纳兰禛,你不后悔?!”
“永不言悔——”
“好——”
除去了心中杂念,眼眸一紧,深呼了口气,箭羽蓄势待发,而当靶的男子却丝毫不为所动。
记得他曾说过,便是死,也要死于你手下。
“嗖——”
空气中响起的声音,灌满了俩人的双耳——
她放下箭,平静的瞧着那枚羽箭精准的朝着纳兰禛的头部飞去——
破空之势,是她的力量,而纳兰禛强迫的霸气,却将那枚箭的气势压去了一半。
他平淡的瞧着那枚箭朝着自己袭来,竟闭上了双眼。
——只要能博卿一笑,本王心甘情愿。
他的这句话回荡在她心间,让她的心中翻涌如潮。
摁住胸口,不免觉得疼痛。
“嗖嗖——”
又是两声,她几乎带着喘息射出那两箭,其中一个箭直追第一个箭,将它从中间分开——
盯的一声,俩只箭直直的钉在了身后的树干上,箭尖划过纳兰禛的发丝,一缕长发落地。
男子睁开了眼。
一个怀抱,紧紧的环住了他!
冷月抱紧了他,几乎能听到她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将头靠在他的胸膛,男子垂下眸,温和一片…
“纳兰禛,既然你想当妻管严,那么从今日起,你的命,便是我的,直到你死。”
【本章三千字还有一更】
正文 莫问情几许3 为她研墨
柔柔软软的声音从她嗓间发出,纳兰禛单手抚上她的发丝,轻轻揉搓着,答应着:“好。”
冷月笑了,又抱紧了他,他的身子虽然清瘦,但是分外坚实。
想起来,怕是因为他常年练武并且在外带兵的缘故,便闭上眼睛享受着。
这是她的男人。是她深爱的人。
他说,会保护自己,会做她坚强遁甲。
可是他抱起来又是那样的瘦,身上又是那样的伤痕累累。
心中感慨万千,她宁愿时间停在这一刻,让俩人便这样渡过一生——
再也没有这样的阳光,这样的温馨。
可是,就是这个男人,却在这样温馨的一刻打断了她所有的感慨——
“倾冷月,本王据闻,名弈风经常这样摸你的头?”

那一刹那,她有一种要杀了他的冲动。
抬起眼来,对上他,男子甚至带着一丝不悦同探究,仿佛在对她说,你老实交代。
挥开他的手,冷月转身欲走!
“你若是不放心我,大可派俩个隐卫时刻跟踪我,看看我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倾冷月,本王的隐卫现在都归你所管,他们渐渐都不理本王了。”
“…”那语气中的无奈,让她无言以对。
纳兰禛笑意噙噙的转到她身边,挑起她的下颔,“你忘了么,本王现在是你包、养的人。”
“混蛋!”
“王妃说的有理。”他深点着头,“王妃还有什么尊教,本王洗耳恭听。”
那邪肆的样子,让她想踹他。
心想他又开始了这几日的悠闲大少的模样,便也不客气了,上前便给了他一脚,狠狠的踩上他的靴子,“既然爷养你,那么便乖乖去给爷干活!”
“…不知爷安排了什么?”
“在日落之前,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她深恶痛绝他那张笑面,临走之前,又狠狠的踩上他的靴子,甚至碾了碾——

拂袖而去,只留下一抹绯红的身影,纳兰禛深叹了口气,抬眼折下一根树枝,脸上竟然现出那种很无奈同幽怨的神情——
“不见你本王会想的…”
纳兰禛当了倾冷月的‘气管炎’之后,直接导致了他在府中的地位下降。
也不知是谁传的,咱们王爷现在,就是个吃软饭的。
府中一干奴役们鄙视了他,丫鬟们只觉女子们的地位上升,而小厮们,则言纳兰禛真是丢男人的脸。
冷月如今便连走路,都声声作响,后面跟着一排崇拜者。
有些进府的将士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开始哭笑不得,偷偷跑去看纳兰禛,却被挡在门外——
俩个小丫鬟拦住他们,扬言:没有王妃的命令,谁也不准探视王爷。
那些将士们大眼瞪小眼,此时便瞧见那屋的后窗打开了。
几个人溜过去,纳兰禛悠闲的坐在窗下,逗着鸟儿。
抬起眼眉,淡看了他们一眼,“找本王什么事吗?”
“额…王,听说你….得了一种病…”
“嗯,本王是得病了。”
“王,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同兄弟们说,王,虽然你现在苦点,但是,兄弟们还是以你为首的,到时候,你夺权,兄弟们都帮着你。”
“本王夺权做什么?”纳兰禛很奇怪的抬起眼眉。
“王,难道你不是…被皇后逼的?你….定是受了很多苦…”
纳兰禛顿时用看怪物的眼神瞧着他们。
“谁同你们说,本王是被逼的?本王的旨不是都传下去了?后令如同王令,暂代本王所有权利。”
“王…你真甘心屈居一个女人之下?你难道都没听说吗,雪疆民间都开始流传龙阳凤代,雪疆要变天了!”
“放肆!”纳兰禛骤然拍桌而起,大喝他们:“谁人敢传这样的乌龙之事?诋毁皇后名誉,本王做事从不用外人插手,若是皇后真无这等本事,本王也不会同她共同掌权,既然立她为后,天下人当以她为主,帝后本一家,何谈变天一说!”
“…王训责的是。”那几个人也不敢造次,都闭上了嘴,但还是担忧的问了一句:“王,你真的不是,被软禁的?”
“呵…”纳兰禛含着笑意,看着鸟笼里上下蹦跳的雀鸟,反问:“你们谁曾见过像本王一般悠闲的软禁者?”

无人见过。
他们仿佛一下子开窍了,均用一种佩服的眼眸瞧着他。
“还是王深明大义,帝后情深,不分彼此,属下们也会团结友爱,为帝后马首是瞻。”
“嗯,明白本王的用意便好。有些事情,你们还要多帮助她。”
“是!”
几个将领心中大义,打量纳兰禛的眼眸也多出了人情同羡慕。
帝王本是人,更何况他。
待等他们告辞之后,纳兰禛略有深意的望着他们,笑了几分,张了张唇,对着他们几人说道——
“待回到家中,多关心自己的妻儿,只有小家和稳,大家才能繁荣。”
“是!”
几个将领眼眶一酸,全体跪地行礼。
谁人,也比不上他的深谋,谁人也不会猜到他的用意,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了深思熟悉…
人中龙凤。这些将领想起了他同冷月,当之无愧这个称号。
收敛了全身的霸凛之气,他举起这笼中的雀鸟,逗着它,喃喃的说:“当个妻管严真难呀…”
“啾啾——啾啾——”雀鸟活蹦乱跳,完全无视他的存在,甚至扇落一笼的羽毛。
纳兰禛闷哼,当即戳了戳它,“本王宠着她,可不会宠着你,你这个畜生,竟敢瞧不起本王,今晚,便将你烤了…”
“啾啾——啾啾啾——!!”
雀鸟似乎着急了,更加的上蹦下跳。
男子现出邪恶的笑容,深潭的眼瞳闪着光亮,“不知本王的这道菜能不能讨取她的欢心….”
…。
书房中,冷月骤然打了一哈欠。
刚放下了兵策,又拿起了一个小本子,掀开之后她便认真的填写着。
这是她自从怀孕之后,专为孩子建立的一个小本,上面记录着她每日的心情,同一些怀孕的症状,因为是初孕,她几乎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平日里不仅要听老嬷嬷的教导,她还要自己注意观察。
小桃侧着头,瞧着她在本上画的一个奇怪的图。
“公主,这是什么?”
“…想象中的绽儿。”
“…小皇子?可是为何是蜷缩的样子?而且,长得好丑。”
“嗯…这是孩子在妈妈子宫里的样子,他还没有发育好,当然会这样。”
“子宫?公主,你错了,等将来,小皇子会住景阳宫,哪有什么子宫?”
“….”
冷月无法同她解释这是现代词汇,更无法解释,古代无法没有瞧孩子形状的仪器。
她只能凭借着自己的知识,自己来想象。
小桃见她不理自己,便也闭了嘴。
画完之后,她伸了伸懒腰,将眼眸望向窗外——
府上的灯早已有丫鬟弄亮,红色的灯罩,衬得院中喜盈盈的,仿佛方过了一场喜宴。
天空之上,夜幕垂降,最后一缕夕阳也淹没在这样醉人的夜色中。
整个洛水渐渐进入了夜晚,到处都是喜气洋溢。
新年的即将到来,让她觉得自己有了一种归属感,来这里,将近一年了,她在这里,爱恨情仇将近一年了。
这些,都是她的财富,是她这辈子的快乐。
正沉思着,身边的小桃突然听到一声轻响。
抬眸瞧去,纳兰禛蓦然出现在外,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侍女点点头,迎向他。
此刻冷月已经完全沉浸在外面的景色,侧着头,丝毫不晓得他进来了。
他吩咐小桃走了,自己则瞧瞧站在她身边,借着屋中的黑暗挡住自己。
半晌之后,冷月叹息了下,垂下眼眸来,轻轻的在本上写着。
“小桃,墨没了。”她并没有抬头,凭着月色,也没有叫她掌灯。
她的身边,男子轻轻的执起墨岩,为她磨了起来….他始终没有出声,只是低首望着她,像在看一件珍宝。
冷月低眸写字的样子眼睫微翘,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蝶翼翩翩。
这样的美景,即使屋中光线不足,但是却印在他眼中。
那本本上写着奇怪的语句画着奇怪的图图,他曾见过,曾深更半夜起来深切的研究过,但是他都没有告诉她。
只因他觉得,既然她喜欢,那么他便不阻止。
看着她写字是幸福满溢的样子,他就会笑,心底最深的那根弦为她跳动,只要她待在自己身边一天也是最美好的奇迹。
冷月此刻沾着他为她研的墨,写的认真,画的开心。
直到他在黑暗中捉住了她的手腕,自己来到了她的身后——
“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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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莫问情几许4画心为牢
软软的话语,让她心猛的一跳,手中的笔一抖!
墨迹沾上书页,恰好打在最后一个字上,冷月顿时火了,回头直言:“你什么时候出现的?!!不是告诉了你,本宫不想见你!”
她特意用了本宫俩字,纳兰禛蹙眉,单手环住她的腰,“可是本王不喜被冷落。”
眼睫划着她的肌肤,将头低下,靠在她的肩上,“本王希望皇后来宠幸。”
苦…
彻底被他搞无语,她只能压了压自己滚烫的脸颊。刻意侧着身子,躲避他吐出的气息,埋怨着:“瞧你,都将我的本子染花了。”
拿起毛笔,从怀中掏出丝绢,仔细的擦拭,瞧着那泛黄的书页上只留下一个圆圈大的污点,有些不满。
故纳兰禛心间一漾,环着她腰的手便抬起执住了她的手,紧紧的包围着。
此刻,她拿着笔,纳兰禛握着她的手,从后面手把手的教她在书页上写了一个‘绽’字。
冷月晃了晃眼睫,不解,“你做什么?”
“嘘——”
男子神秘的挡住了她,继续握着她的手,又在那字的上面写了一个‘月’字。
随即,在月的旁边,上他的名字。
禛。
三个字成了倒金子塔排列着,两人挨得近,呼吸交错。
然而,当纳兰将这三个字用一个大圆圈起来时,她貌似有些看懂,他依然没有停,又在冷月同绽字之间划了一个圈。
“这是本王的‘画地为牢’。”他笑着说,“便像孙悟空的金箍棒,不可让所有人靠近,你同绽儿,都在这里”他随即在圈下写了一个心字,侧眼睨着她。
冷月手一抖,又差点将那毛笔摔了。
男子深握着她的手,蹭了蹭她的皮肤,“阿冷,你便这笔一般,本王希望永远这样握着,而当你疲倦时,你要知道,你还有我,还有我的肩借你靠。”
“….纳兰…你最近愈发的甜言蜜语。”
“…你不知道么,甜言蜜语也要同自己爱的人说,否则,本王不屑说。”
“…纳兰,你真的爱我吗?”她却在这时,有了一丝迷茫,不晓得为何,她总觉得,他同她之间,总有道沟渠。
仿佛,他的心里,藏着一个东西。
他将它隐的很好,隐的让所有人都不知道。
甚至包括她。
而身后的男子轻咳几分,有些生气,轻捏她的脸颊,说道:“小妖精,本王曾经说的话,全部让你当耳旁风了?怎么还问这样的问题?”
“你便说说,你不知道女子都爱听这些?”
“…可本王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女子…”
“纳兰禛,现在是我养你,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声音高扬几分,怒目相视,却见男子脸上漾出一抹邪肆的笑,他嗯嗯的几许,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负手而站,“你….猜。”
“纳兰禛!”
“咳,王妃,不如,你同本王去个地方?”
“….地方?”
“嗯。”
他转过身,伸手邀请她,冷月站起身子,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这是他便执起那风氅为她披上:“走吧。”
“嗯。”
她的手便被他握着,男子的身形在此刻有些荡漾,只因他们一出了房间便被满府的红灯笼都照的花了,俩人的脸庞漾着醉人的红,外面虽冷,但是他的手格外温暖。
被他牵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跟随恋人私奔的小女生。
纳兰仿佛怕人瞧见,便挑拣了偏僻的地方来走,踩在松软的土地上,她轻轻的闭上眼。
此刻那种安心,从心底慢慢升起,便是她闭着双眼,她依然觉得,他能安全的将她带到目的地。
他的手掌,干燥却温暖,薄薄的薄茧,摩挲着她的肌肤。
这让她想起了曾经同他在帐中的缠绵,他也是用如此的手掌,一点点抚摸她的全身——
而今,她有了他的孩子。
甜甜的在后面笑,眼角弯成月,此时却在耳边响起了男子的声音:“想什么呢?”
“啊?!”冷月蓦然睁开眼睛,正想骂他,却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就算她平日里在坚强,但此刻,她竟有一种小女人的感觉——
这是一个幽闭的院子,此刻她正站在那路的尽头,纳兰禛侧立在她身边,眉色淡然,而他们的面前,是一条用红色毯子铺成的道路,道路的两旁是许许多多的枯树,上面系着长短不一的红色丝带,挂着象征喜庆的红灯笼。
烛火照亮了俩人身前的地面,更照亮了她同他的脸庞。
红地毯一直延伸,他却在此刻牵起了她的手,微微一躬身,“本王的皇后,请。”
冷月颤抖着双唇,心间开始溢出满满的情绪。
她忆起自己如今的一身的绯红,恰搭了此刻的情景,犹豫了半晌,踌躇了半晌,她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男子领着她,慢慢的踏上红毯——
“月儿,你的那个本本,可让本王煞费苦心。”
“本本?你偷看?!”
“不过,你家乡的礼仪,却是别有新意,本王喜欢。”
他如此说着,笑了几分,狭长的眼眸漾着暖意的光,纳兰禛的俊颜被红灯照的犹如春江水。
“抱歉,月儿,本王昏迷的那段时间,让你独自承受,而这树,却是按照你上面写的仿的,洛水那个姻缘树,如今整个府中,都有。”
他牵着她来到了路的尽头,那前面赫然有个装饰一新的亭子,八角亭,像极了结婚用的‘幸福亭’,而此时,她就瞧见了一个雍胖的身影——
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正式服装的赵管家,迈着沉重的步子跑来,他手中还捧着一柄黄卷,身上穿的极其喜庆。
来到了纳兰禛面前,莫管家尴尬的笑:“王,王后。”
他再次充当了纳兰禛的‘帮凶’,一脸堆笑,然后直起身子打开黄卷轻咳了几分——
【花花同票票哇…呼唤…】
正文 莫问情几许5独守宁静夜
那样正式的样子,让冷月会心一笑,睨了眼纳兰禛。
他冲着对面的人点了下头,示意你可以开始表演了,赵管家呵呵的笑,脸色带着暧昧,他拉过两人握住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下轻压——
“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在此良辰吉日,花前月下,前辰美景,卿卿我我….之日,我宣布,此前一对璧人,愿结为夫妻,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祸福与共,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