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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名弈风的眼眸一抬,她便又确定,他是真的,在自己面前了…
“怎么了?无端哭了?过来让我瞧瞧…”他无奈的摇头,冲着她招手,夏槿走过去,站于他身边,低头瞧着他。
男子冰凉的手指拭去脸颊上的泪珠,捉住她一只手,将之拉在自己怀中,细瞧了半晌之后说:“阿槿长大了。”
“也老了。”兀自补充一句,眉心带着抹忧愁。
“怎么会?阿槿如今生的勾人心魄…”
名弈风刻意用温润的声音安抚她,遂说:“这么多年,依然这样喜欢绿莹莹的衣衫吗?这样的颜色,太素了…”
“你岂不是也一如既往的白衣?弈风,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什么吗?”
“嗯…白色太纯净,却也太肮脏…只有心冷的人,才会终日将白色…覆在身上…”
名弈风回忆着那句话,遂一转头,笑言:“阿槿,你知道的,我没有心。”
夏槿一时哑言,不知该如何言语,她只有将身体向后退了几步,坐在名弈风的身边…
“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再见我…我知道,我如今早已是蒲柳之身,不在纯净,当日你那样说,是对的,我便是…自甘堕落。”夏槿垂眸,不敢看他的双眼,满脸的忧伤,名弈风轻瞧,遂不在乎的低声笑了
半晌之后,他抬起头,眼眸中充满了回忆,唇边含笑的说:“阿槿,还记得逐月国的山茶花开时,你会亲自穿上漂亮的长靴同风氅在花中跳舞,那时你像个翩翩的精灵般…不时还有蝴蝶飞舞过来缠绕在你周身,日头不大时,你跳累了,便整个人都歇在花中,每每都要等我去找你,然后将你从花丛中抱出…”
“弈风…”
“那一年乞巧节,你偷偷的出宫,特意从庙中为我求来了一张佑平安的符,却不允许我将那符袋打开,我一直很好奇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是碍于你总身旁,一直找不到机会,阿槿,你知道吗?我最终还是将它打开了,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原来那张符,分明不是你从庙中求来的,而是你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平安的话语:佑风安详…阿槿,那时候的我,是多么的喜欢…”
“弈风…别说了…”
夏槿几近崩溃的捂上了双耳,摇着头,而此时的男子只是定定的望着她,眼眸由一开始的温柔变得锐利,只见他猛地擒住夏槿的脖颈,收紧着,眼眸中带着一丝伤痛:“那么我便问你…你把那个纯净的夏槿,藏到了哪里?!她现在身在何处!?身在何处?!!”
“风…”
夏槿的眼眸渗出一丝泪水,满脸的悲伤,她不能说,这背后的事情若是让他知道了,那么他现在得到的一切,便都化为了过眼云烟,这些年为了他她宁愿牺牲所有,即使被他憎恨,便也不能说。
“你知道吗?你肮脏的,让我恶心…”
名弈风紧贴着她的耳边,说出那样的话语,他将手放下,蓦然站起身,却在一瞬间看到了自己手腕内侧的一道红色的长线…
男子瞬间眯上了眼,将自己双手的手腕都翻开,摊在面前,果然…两只手腕处,都有一条细细的,红色的长线。
那是一条血线。
从身体里长出的,形若一条长蛇般,蜿蜒的直至自己的脉搏处…。
手腕有些微的颤抖,他睁大了双眸,猛地冲着外面喊道——
“慕容长卿!!!”
门嘭的一声推开了,长卿立于门边,睨着他。
名弈风抿了抿双唇,几乎迫不及待的,对着他喊道:“现在便给我去查纳兰禛所在之处!!!越快越好…”
长卿立在门边待了会,眼眸不自主的瞧了眼夏槿,却见女子脸色煞白,身体颤颤发抖。
他心痛半晌,只好慢慢走下。
待到长卿一走,名弈风便处于极度的暴躁之中。
望着窗外半晌,男子猛地举起平放的彩釉方瓶,砸到了地上!
夏槿心一颤,再也不敢言语…
正文 谁都无法阻止我将她带走!(二)
一地的碎瓷,屋内烛火摇曳,名弈风负手站在窗前,十指紧捏,发出铮铮的响声。
夏槿望着他的背影,显得那么不安,犹豫了下,她还是站起身来走到了他的身后。
“风…”手指搭在他的肩上,担忧的睨着他,名弈风斜眸微瞟,瞧见夏槿的手之后将身体一侧,离开了她。
女子的手瞬间僵硬,面带忧愁的脸上伤痛不已,她蓦地转过身,手捂上脸颊颤声哭泣。
“你还是不原谅我…”哭着说,名弈风一笑,“阿槿,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原谅,便能复合心中的伤痛的。”
“我对你的感情,对你期望,都在那一日你离我而去时,随风而去了…阿槿,它早已经找不回来了,你知晓吗?”
“…既然如此,为何要重新见我?为何要让我见到你!”
名弈风微叹了口气,随即旋身:“阿槿,还不明白吗?长卿他对你的感情?我只是不想,不想驳了他的希望。”
“慕容…侍卫?”
夏槿锁眉,思绪飘到长卿身上,虽然他是从小便跟着名弈风,但是她从来没有注意过他,他总是像个影子般,在名弈风的身后,不言语,没有过多的表情,夏槿从来没有过多的,关注过他。
女子不再说话,眼泪依然在流,幽怨的望了他一眼,却见他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窗外,似在等候着…什么消息…
这样焦躁的弈风,在她的印象中,从来没有。
一直在等候着,须臾之后,慕容长卿猛地推开了门,一身风尘的站在那里,名弈风突地从凳上站起,望着他。
“四王爷现在他的行馆中,听闻几日前,他腿疾再犯,便一直在那里疗养。”
“倾冷月在那里吗?”
“…在。”
长卿咬着牙,不愿说出,他讨厌冷月,极其的厌恶,自从她出现之后,主子的脸上,便不再平静。
“长卿,备马!”名弈风眯上双眼,一刻不待的走出去,夏槿似乎感到了什么,忙拉住他的手,眼眸中仅剩下的乞求:“风…你不要走。”
“阿槿,对不起。”
“风…”
“你放手吧。”
他蓦然转过身,眼角有一抹不忍:“阿槿,曾经…我真的很爱你…”
“风…我要的是现在…”夏槿哭倒在他身后,紧紧攥住他衣袂,咬了咬牙,“你…不要丢下我。”
“长卿,我们走。”名弈风冷漠的抬眼说,松开了夏槿的手,他回过身去,垂眸瞧着女子低低哭泣的样子,不禁蹙眉,弯下身去抬起她的下颔,怜惜的亲吻上她的眉心…
“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就算我负了你…槿儿,从此后,不要为我再哭泣了,我不值得你这般…”
“不——不——”
夏槿拼尽全力挽留着他,名弈风将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扳开,遂从长卿身边走过——
“你留下来陪她吧。”
他不让他跟着去,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男子消失在夜色中,长卿握着手中的佩剑,使劲的压抑自己…
他发誓,终有一日,他会亲手杀了倾冷月…决不能让这个女子,活在世上!!
两人共处的屋中,纳兰禛抱着她的身体,脸上阴晴不定。
整个肩部都是她的血,触目惊心的颜色让男子瞬间清醒,两人欢爱后的痕迹留在床榻上,然而他此刻却无法去关注这些。
“月儿?”喃喃的唤着,手指探向她的鼻息,蹙上了眉心,微弱的气息,她的脸色煞白,蜷着身子,紧紧靠着他。
“纳兰…我好难受。”失去了平日的倔强,如今的她虚弱的犹如一只小猫,手臂揽着他,半睁着眼睛望着他。
“你会没事的。”男子擦拭着染在眼角的血迹,将两人的衣衫裹在她的身上,“倾冷月,拿出你平日的风姿来,你是我的王妃,我纳兰禛的王妃,受一生的福泽…”
“呵…你在胡说什么…”
冷月听着,心中一暖,扯出一丝微弱的笑,却再次的心口一窒。
绞痛传来,她呻吟一声,痛苦的趴在他怀中。
纳兰禛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却又想起之前曾多次看到她这般情景,心生疑问,“告诉我,为何会这样?你的身体,到底隐瞒了什么?!”
“…”冷月摇摇头,“纳兰禛…不要问了,即使你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她笑了笑,遂眼眸深谙,想起那日名弈风对她说的话,呵…以为这辈子永远不会解开那情蛊,不想,却是这样快…
他说,可以救她…他说…用身体。
冷月咬着牙,放弃了这样的决定。
同纳兰禛的欢爱已经对不起九夜了,若是再为了自己能活便委身于名弈风,那对于九夜,便是天大的不公。
少年纯净的眼眸,不想看到他为了自己,而变得黯淡。
此刻,那外面便响起了值守的呼喊。
纳兰禛凛冽的眉,他踌躇片刻之后便套上了自己的衣衫,样貌慵懒的起了身。
方一打开门,却有一柄泛着银光的长剑,毫不留情的架上了他的肩膀…
微抬眸,却瞧见白衣的男子扬着怒意,瞧着他:“纳兰禛!你真该死!”
“八殿下,夜深人静,你擅闯本王的私人行宅,如今又以长剑相逼,所为何事?”
“来取人的!”
名弈风说着,便将头朝着屋内探去,他先是瞧见了那满榻的血,双唇紧抿,以剑挑上纳兰禛的喉间,毫不犹豫的进了屋…
从他身边擦肩,纳兰禛平静的望着名弈风,凤眼寒冰,他瞧着名弈风走到了床榻边,倾身便将她抱起——
“丫头…我来救你了。”
一室温润的男音,搅乱了三个人的心池…
正文 谁都无法阻止我将她带走!(三)
他轻轻的将冷月抱起,眉间隐着浅浅的忧伤,冷月睁眸,整个身体很轻柔的任他抱着,气若游丝,泛白的手指握上他的手臂。
“你…怎会来?”
她虚弱的问道,名弈风一笑,遂拉开自己袖笼,露出那一小截的手腕…
“丫头忘了吗?我曾说过我早同你连在一起了…那条红线,便是你我的血脉相连之处…如今你终还是启动了情蛊,自然…”
“都是你…”
冷月闭上双眼,唇角再次渗出些血丝,“我若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好…”
名弈风带着笑颜,用衣衫裹着将她抱起,见她安稳的靠在自己臂弯,遂心中一动,“你死了,我便也活不成了。”
身体里暗结的红线,是用骨血养成,他怎能告诉她,那日她从凌山行馆回来,自己便鬼迷心窍的,将那情蛊的另一半吞了下去…
一损皆损,一荣皆荣。
兀自为她拉好衣衫,漠然的从纳兰禛身边走过,站于门边的男子从方才便听着他同她的谈话,身形清濯,单薄的长衣一半露在深夜中,夜风轻吹,将他方才的一身燥热吹拂殆尽,如今却是头脑清晰,他冷眼瞧着名弈风擦肩而过,怀中的女子宛如没有生气的陶瓷娃娃,纳兰禛绷紧了身子,却在名弈风的双脚跨出门边之时,拦住了他…
“放下她。”
声音仄冷,被拦住的白衣男子微侧首,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纳兰禛,你该知道我要做什么…你若是还希望她活着,便不要拦我。”
“殿下…请把我的王妃…放下来。”
纳兰禛再次重复,手指紧握。
“呵…”名弈风扬起他的长剑,此刻正正的对准他,“四王爷,你要怎样让我放手?赢过我手中的剑?”
他向后退了几步,一只手紧紧抱着冷月,另一只手握着剑,对准他的要害。
纳兰禛反而不慌张,身体便那样倚在门边,挑眉:“九巍一战,弈风殿下却丝毫没有挫到锐气,你用你不擅长的长剑来制我,是想延续当日的惨败吗?”
“纳兰禛,九巍一战与今时今日早已不能相譬,我回国休整许久,却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与你再较高下,怎么?莫不是你长久没有领兵,方疏散了?不敢了?”
“别…”
两个人对峙之时,此时从怀中伸出一只拦住了他,名弈风低头,瞧见冷月咬着牙,十分痛苦的说:“不要伤他。”
四个字,却叫名弈风无能为力。
他当即一笑,“丫头,莫不是真是你心甘情愿的?”
冷月摇头…半睁着双眼在他同他之间徘徊,又定定的望住名弈风:“你当真,要救我?”
“是。”
“你…还是放我回去吧,我要去他那里。”
她斟酌了半晌,抬手指了指纳兰禛,“殿下…他终是我的夫婿。”
是了,她从方才便想好了,再也不能再一次的对不起九夜,只要一次就够了…若是今日之事让少年知道了,他能否,像当初的那般…
是生是死,都不重要了。
“丫头!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名弈风眼眸有些震怒,紧捏着她,“这是什么东西你应是最清晰!我若不救你,还能有谁?!!必死无疑的东西,容不得你这样倔强!!”
“名弈风…你还敢说吗?…所以的一切,却全不是你吗?…要说起,我最恨的,全是你。”
她故意激他,却见男子额头青筋道道,男子隐忍了半晌,却一把将她揽到怀中!!
“我不在乎了…今日无论怎样!都无法阻止我!便是倾尽所有,我也要将你带走!”
冷月猛地撞进他的怀中,口中干涩,这样的情况,她却是为难了…名弈风的执着,纳兰禛的禁锢,九夜的温柔,三个人之间,不断的撞击着她的心房,使她陷入了两难之地。
紧闭上双眼,心里充斥了对九夜的愧疚,终用手轻轻的敲上名弈风的胸口…
有气无力,犹如说话般,她轻贴着男子的胸口,对心脏处轻言:“风…放了我吧。”
男子的手臂微松,脸上有一瞬间的凝固。
还未说什么,却听见了身后传来了慕容长卿的声音——
“殿下!!槿姑娘割腕自尽了!!!”
男子身形猛地一震,连忙回了头!!
此刻长卿风尘仆仆的跑来,手上还沾着点点鲜血,他不顾周围的侍卫阻拦,扑地一声跪在地上:“是属下…稍有疏忽。”
“该死的!!”
他站在那里神情不安,又见冷月一脸让他放手的表情,当下心中一乱,遂放下了她…
脚步刚着地,便见纳兰禛一把将她扶住,名弈风虽有不舍,却转身而走!
不是不想带你走,而是阿槿的命,是我欠她的。
自小便与她相依为命,他是皇八子,却在宫廷的斗争中,做着牺牲品…
母妃变疯,自小囚禁,体弱的父皇无力管理后宫之事,皆仰仗着贤能的皇后,不想她却一直在暗地里做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勾当。
太傅丞相皆为她用,他儿时不得已只有扮作小娈伶,讨得她的欢心,那时候,人人皆道他是‘冷心冷情的八皇子,不顾母妃的疯病,兀自在宫中充当皇后的伶童’。
那时虽然人前风光,人后,却无比的寂寞。
只有阿槿,他只有阿槿。
忙匆匆而走,带着一身的遗憾,来不及对她说什么,他心想着,终有一天,他会很完整的同她解释清楚。
然而,一次别,只剩千古恨。
多年以后,他不禁在想,若是今日他舍弃了阿槿的命,会不会得到他想要的幸福…
只是,亏欠人的,终究要还…
正文 紫色的瞳,九夜的隐瞒。
冷月的双眸盯着名弈风的背影,白衣胜似雪,男子宛若风。 她笑了笑,遂对上纳兰禛的眼眸:“我能请求一件事吗?”
他淡淡的应声,扶着她的腰身:“若是说让你等死,我不准。”
“呵…纳兰禛…我的心思,你猜的真准。”冷月笑,叹了口气:“如今这样,怎能不等死?”
“倾冷月,放弃不是你的性格。”
“嗯,是了。”
纳兰禛微抬她的脸颊:“放心,我说的话,算数。”
“…”
“即使没有名弈风,我也会…治好你。”
他说的笃定,让冷月不禁心慌,觉得他会做什么让她亏欠之事,当下扯住他的衣衫,定定的望着他:“纳兰…我不想欠你的人情。”
“我也不想欠你一条命。”纳兰禛认真的说,容颜被院中高悬的烛灯晃的忽明忽暗,他安慰的抚上她的背脊,安抚着,“现在这样,你我还分什么彼此?我终是要保护自己的妻子的。”
冷月还想说什么,却因为自己再一次的心潮涌动而无法说出什么话语,她的身子猛地坠下去,纳兰禛扶住她,瞧见她的面容已经泛着淡淡的紫色。
时间不多了。
他的心中似是打定了主意,快速的将她送回屋中。
随即他便找人去唤九夜。
男子只瞧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漆黑的屋中,他在换着衣衫。
从柜中拿出那一件许久未碰的衣衫,垂眸瞧了眼,遂一件件的披在身上。
金银丝线,滚边龙蟠,繁复的内衬,明黄的外袍,腰间一条绦玉带,外翻小狐皮的软靴,男子站在一旁的铜镜前整理了半晌,遂从凳椅上扯下那华贵的狐裘大氅,披在身上!
拉开房门,院中的月华泄下,将他照的若人间神袛,早已守候在门外的一干侍卫,立刻跟在他的身后,手中皆牵着白色的骏马,纳兰禛从一人手中接过马缰,遂跨上去——
“四哥!”
划破夜空的声音,带着急切的心情,纳兰禛回转头,睨着站在一旁行廊中的纳兰韺,当下冷眉。
只见他手中拄着一柄木杖,腿脚不便的走到他身边,身体挡在他面前:“四哥!我不准你去!”
“韺!你让开!”
“四哥!!你若去了,便一辈子同她纠缠不清了!你忘了吗?你是怎样摆脱她的?!!我不准!我坚决不准!!”
“纳兰韺!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马上的男人蓦地发火,手中的银鞭猛地一挥,当下抽到了他的身上,紫衣的少年丝毫不躲,鞭至他的脸颊,划开一条火热的口子,少年拧着眉,依然倔强的说:“除非四哥今日从我身上踏过去,否则!你休想去找她!”
…
一旁的侍卫瞧着,大气不敢出,两个人对峙着,纳兰禛紧紧手中的鞭子,望着身前这个已然腿瘸的少年,心中不忍。
他是他的弟弟…亲弟弟。
“好了,四哥应你。”
男子终于妥协了,遂下了马,走到他身边,“韺,四哥扶你回去。”
“四哥!!”
少年蓦地一笑,撇去拐杖便上前抱住了他,纳兰禛揽着怀中高兴的弟弟,眼眸深沉。
却见这时,他只是迅速手出银针,刺向他的昏穴,少年猛地一震,身体便突地瘫软下来…
一旁的侍卫立刻扶住他,却听见少年昏迷前,咬着牙对他说:“你骗我。”
“韺,你好好休息。”
纳兰禛拍拍他的肩膀,一挥手,两边的侍卫便驾着他返回他的房间。
再次上了马,男子从口中呼出一丝气,用冰冷的声音说:“启程。”
…
他,终于要踏上雪疆的领土了…
身体冰火交替,心中绞痛不已,她躺在床上不断的挣扎,口中呻吟不止。
坐于旁的黑衣少年抿着唇,只将她的手腕紧紧握在手中,手中拿着帕子。
“月儿。”
他轻唤,眼中焦急不已。
“好痛…好痛…”
不断的说着,少年低下头,轻吻上她的眉心,“不痛了…一会便不痛了。”
轻揉着发丝,安抚着,冷月摇了摇头,半睁着双眼:“夜…”
“我在。”
“对…不起。”
她这样说,九夜一怔,随即绽开笑容:“你在说什么…你哪里对不起我?你放心,不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
她哑言,眼角渗出泪珠,伸出手来,想让少年揽着她,九夜心动,当下便坐在床边,将她的身子,揽在自己怀中…
“月儿放心,我会一直爱你。”
少年说着,认真的望着她的双眸,冷月半睁着双眼,头靠在他的臂弯,她唇边含着笑,瞧着九夜,轻点了头,因为离他很近,她甚至能看清楚少年脸上的每一根绒毛,描画着他的眉眼,终定定的停在他若星辰般的瞳孔。
“嗯?”
她突然疑惑的出声,九夜微笑,问道:“怎么了?”
“你的…眼睛…”
她说着,又仔细的瞧了半分:“…是…紫色的。”
方说出,怀抱着她的少年不禁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
冷月的心中,顿时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