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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说什么呢…这个孩子,竟然这般痴情。
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三日后,帝都东市。
这天,天上鹅毛倾下,眼前苍茫,一个差不多十岁的少女身着着破烂的衣衫,发丝凌乱,手指深扣在掌中。
东市之口,行刑在即。
少女的唇边已残破出血,她的双眸虽然明亮,但是如蒙灰尘,仰望了下灰暗的天空,带着抹苍凉的笑。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
她笑,赤着双脚行走在雪地里,身后是两个刽子手,少女眼眸一抬,便在围观的群众中瞧见一个人影。
那是个飒沓少年,少年一身墨衣站在人群中,面目如冰,不悲不喜,双手负在后面,墨发迎风飞舞,一双眼睛认真的瞧着她。
两人在空中对视,继而少女含唇一笑,对着他用唇语吐出两个字——
卑鄙。
少年看后,亦不动。
监斩官坐上高席,手中拿着拍案,抬眼望了下天空,方扔掉令箭,“时辰已到,行刑!”
东市附近,围观了许多人,都在议论纷纷,少女的双腿被身后的人打下,跪在台子上,她面容在风雪中倔强,死死盯着下面的少年。
此刻,少年转身而走。
淡出了人群,他没有再继续看,身边立刻有人靠上来:“爷,回国吗?”
慕容肃点点头,望了下天空,“回天朝。”
“是。”
立刻便有一辆宽敞的马车行来,慕容肃抬脚上了车,却在侧眸间复又瞧了眼跪在监斩台上的少女。
非墨。
她曾经的这样唤他。
慕容肃唇边一笑,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
什么女人,他从来都不会动心。
马车驶走,就在他以为他已经杀死她的时候,迎面又来了一辆马车。
相交,而错。
冷月坐在马车里面,吩咐下面的奴婢行到监斩台前,同监斩官细声说了几句话。
“刀下留人。”
小婢说着,行到台上,将少女扶起来。
少女不明所以,手脚戴铐,她望着迎面走来的妇人。
妇人一身火红的锦裳,行至她面前,说:“绽儿叫我带给你一个东西。”
少女一听,当即一怔。
妇人从袖中掏了会,拿出一个瓷瓶,她递给她,细声说:“鹤顶红。”
少女听后,眉眼惊抬。
她很聪明,当下便知道冷月要做什么,眼角一笑,手指握着鹤顶红,半晌之后,拔掉了盖子——
仰头而喝。
喝完后,冷月抚着她手,凑到耳边,“记得了,这条命是你欠绽儿的,他日有缘,你要记得还。”
少女点头。
半晌之后,少女突然口吐鲜血而死。
监斩官当即下令,此乱臣贼女已死,收尸扔于乱葬岗。
一张草席,当即裹起她的身子,送上运尸的车。
冷月行下台,望着少女远去的地方,转身而走…
她抚了抚自己的腹部,摇摇头。
绽儿呀,看来比他父皇还是个情种。
帝王爱呀…终是个劫难…
昭明七年,领国天朝的少年天子大婚,是年十六岁。
那个被丢乱葬岗的少女在行刑后三日突然从死人堆了爬出来,双眸朦胧的望了望四周,孤独而走。
帝宫里,病好的皇太子自此后努力勤奋,用功读书,再也不提关于那个少女的事情,宫中的所有人,也渐渐淡忘了那个曾经在宫中呆过两年的小宫女。
闹腾一时的帝宫,便在这件事的落幕后,慢慢归于平静…
当冷月办成这件事后回到帝宫时,便瞧见一个人的身影静静站在巨大的宫门前,等候她回来…
两人在风雪中相视,忽而都扯出一个笑容,待到马车靠近,她便下了车,走到他身边,默默的揽上他的双肩——
“回家了。”
男子的声音轻柔,亦带着宠溺,冷月点头,便随着他默默走进宫门中——
“嘭——”
一声巨响,古老的宫门在两人身后,蓦地阖上。
【某人强势路过~~~唔…要留言…】
正文 番外之叙三生3
是夜。
两人就寝的寝宫里,她认真的趴在桌上写写画画,身上披着御寒的衣衫,发丝垂落,不远处,他方洗了手,甩甩手上的珠子,回望她。
眉心有不悦,却没有当即喝住,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边,站立在后,观望。
冷月正在本子上记载着,纳兰禛瞧了半天,忽然开声:“这么晚还不睡?”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了她,手中的笔一抖,当即回眸怒视,“纳兰禛你怎么这么烦人?”
她的生气的样子让他觉得好笑。
手臂揽过来,拿了她手中的笔,将之挂于笔架上,点着头:“纳兰禛烦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着,便弯身抱她。
目光落在她还平坦的腹部:“朕累了,需要一个暖枕。”
她兀自在怀中挣扎,手中还拿着自己的小本,“你让我先写完不行吗?”
“不行。”
干脆利落的拒绝了,手指把那本子抢过来,朝着身后一扔。仿佛他又回到了曾经那种无赖的状态,冷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写了一晚的小本被无情的抛弃,直拿手拳去砸他,口中骂着:“就该让你一辈子当瘸子!我还费劲去给你治!”
越说越气,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径直朝着睡榻走去。
两年前,他的双腿站起来都费劲,两年后,他倒是可以健步如飞了。
天知道这两年她陪着他做着复健,她想起现代医院都会针对病人的情况适当的做出体能复健要求,便效仿下,终日研究他的双腿——
那段日子,她陪着他,寸步不离,每日两个人便在宫中来回走动,惹得众人围观。
倒是那后宫,对于她这个陌生女子的突然到来起了不小的争执。他们自不知道她是谁,而关于她的一切,便是任谁都调查不出来,冷月亦不说,对于那些目光置之不理,纳兰禛也没什么表态。
倒是绽儿,在见到她的第一眼,突然抱住她大喊:“母妃!”
她一怔,望着纳兰同白芷,两个人都不惊讶,后来才知道,绽儿从小便看她的画像。
白芷在她回来之时,本想同纳兰禛说将后位让给她,冷月摇摇头,说,他既然封了,便这样吧,我没什么要求。
是了,经过了五年,她对他,什么要求都没有了,只要,待在他身边,每日里能瞧见他的身姿。
将爱除开,那些都是虚幻的。
她的身份便在后宫一日日的猜忌中得以巩固,虽然平日里纳兰禛为了权衡朝野,不得不去某个女人那里,不得不对某些妃嫔笑脸相待,她都知道,也不要求什么,也不让纳兰禛给她什么封号。
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他。
待到纳兰禛将她放到床里,自己也脱了衣衫上来,两人靠在一起,她下意识的朝着他那里拱,身体便如八爪鱼般缠上他。
纳兰禛突然捉住她的手,揉搓着,问:“你还记得当日行船去碧城勰阳时,朕在军船上说的话吗?”
“你说过的多了,我哪里知道。”
“…朕说,要陪你去看天下河川,城镇,看尽繁华。”
“…”她顿时不说话,闷个声音埋在他的怀中,兀自装死人。
纳兰禛相隔了好久,见她不说话,身子一侧,正欲问她,却瞧见她在黑夜中睁着个明亮的眼睛幽怨的望着他…
他顿时感到后背骤凉。
“你…怎么这样看着朕…?”问,手臂一揽,靠近她的耳边,“我惹你了?”
“你突然说这些做什么,你便说了又不可能实现,只单单让我一个人焦心,纳兰禛,说到底,你还是动不动在耍着我玩!”她边说边委屈,自己先掉下几滴眼泪,他明明知道他现在的身份不允许,又问她这个问题。
他真的能放弃他的江山,真的能陪她走遍世间吗?
坏男人。
冰冷的手指靠近她的脸颊,为她擦拭掉眼泪,声音带着温热拂到她的耳边,将她揽到怀中轻哄:“别哭了。”
“…”
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他的紫眸在黑暗中轻眯,性感的启唇,“若说…朕愿意呢…?”
“嗯?”猛地抬起头,望着他,不相信。
“江山、女人,本没有多大的区别,全看各人的倾向不同…扪心而问,自己最在乎的,是哪个…”
他说,手握着她的手抚向自己的心脏,低眸瞧她:“阿冷,你知道答案了吗?”
他这是在问心…?还是在问她?
冷月一怔,他到为两人拉了拉被角,轻喃:“快睡吧。”
“…”
她刚想说,你干嘛说话说到一半,那边他侧了身子,背对过她。
宽厚的背在黑暗中,她望着,顿觉全身冰冷,便靠过身从后面揽住他的腰身——
将脸庞靠上,睁着黑亮的双眼,对他说:“跟都跟你了,我还能再跑了不成,算了,我只当这辈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说完,自己还笑了笑。
黑暗中,纳兰禛虽然背靠着她,但是他却碰着她的双臂,唇边有一丝微笑。
他早就做出的决定,在她说出最后一句话后更加的坚定了。
心中想了想,这算是他送给她的,最后一个礼物,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感到她在后面没有声音了。
她的呼吸像草絮般拂在他的背脊上,痒痒的,纳兰禛包裹住她的双手,用心的暖着。
阿冷,你便等着吧…纳兰禛这一次,定给你一个答案。
正文 番外之叙三生4
大雪初晴,明澄的阳光透过厚云照下后楚的皇宫便沐浴在雪后的阳光中。
白莹莹的雪,她矗立在雪地中,陪着身边的孩子堆着雪娃,孩子穿着厚实的锦衣,头上束着簪子。
他侧头,笑脸相迎:“母妃——”
声音方落,她抬起头,却在刹那收到一个圆滚滚的雪球,蓦地砸到她的身上,散雪开来,她气得弯下身子自己也攥了一个雪球朝着孩子砸去——
边说着,边笑:“死孩子!”
纳兰绽提着风氅在雪中乱跑,躲避着她的攻击,此时,迎面走来一个宫装丽人,一下子便同孩子碰了个满怀,她低头,孩子突然抬头。
“母妃?”他又唤了一个母妃,那个女子一笑,爱怜地为他打去身上的散雪,捏着他的鼻子,“你呀,怎么每次都将自己搞成这样?”
“嘿嘿,母妃,你看儿子同母妃堆的雪人——”他说着,便牵着她的手朝着一方走去,那边冷月一见到她,便绽开笑颜。
“姐姐。”
白芷唤着她,两个人并肩站着,纳兰绽望了望她俩,忽而脸上有贼贼的笑:“绽儿真幸福。”
“嗯?”两人问。
“绽儿有两个母妃,而且,都是绝顶的美人…你们说,绽儿幸不幸福?”
“死小子!”冷月上去便给了他一拳,孩子向后一躲,手指推开,“母妃你要是对孩儿动武儿子可是会告诉父皇的——”
“咳——”
他方说完,那边远方便有一个人站在那里,纳兰绽顿时吐了吐舌头,心想,完了,被父皇看见了。
纳兰禛动了动墨靴,手指负后,他显然是方下朝,朝服明黄,身后跟着一个打着伞的老奴。
青骨伞下,他朝着三个人走来,眼眸犀利的望着绽儿,遂说:“又欺负你母妃了?”
“没有!儿子怎么敢?”
“还狡辩?!”
纳兰禛说完,便指着冷月身上的散雪说:“朕很早就注意你了…怎么这么不懂事?你母妃如今的身子是你随便打的吗?”带着愠气训他,孩子霎时低下头,白芷站在他身边,十分护短的说:“算了,你不心疼,姐姐还心疼呢。”
一句话,堵的他不再说话。
冷月笑了笑,蹲下身子将他揽进怀中:“你父皇逗你呢。”
“母妃…儿子错了…儿子不该用雪球砸你,万一碰到了我的弟弟,就是我的大错。”
“什么弟弟呀——!”冷月忽而双颊通红,眼眸睨向纳兰禛,男子眉眼间突然绽开一笑,让她哭笑不得。
“母妃你肚子里不是有了绽儿的弟弟?”孩子还在天真的说,惹得三个大人喜笑连连,冷月忽的站起怒瞪了两人一眼,当下转身欲走。
“你做什么去?”他问,她甩开他的手,睨了眼白芷,“我回宫。”
说完,一步不停的走了。
白芷护着绽儿的头,嗔道:“看你将你母妃气走了?”
“儿子没说什么不是吗?”
这边,她一走,纳兰禛的笑容陡然停下了。
转身睨着白芷,当下牵住了她的手——
女子一怔,只听他说:“朕同你有话说。”
两人便撇下纳兰绽走出了雪地,慢慢来到一间庭院中——
白芷方坐下,便听纳兰禛开了口:“朕…有一个打算。”
白芷听着。
“朕在皇陵那里为自己准备了一口皇棺——”这话方落,突然后面有凳子碰地的声音,白芷几乎是倏然站起,然后来到他的身前,握住他的双手:“你怎么了?”
“没事。”他望着她,“朕需要你的帮忙。”
“我…?”白芷不解,纳兰禛此时微微靠近她的耳边,细声说了几句,半晌之后女子松开了他的双手。
“你…决定了?”
“嗯。”
女子笑,眼角含着泪,“我早该猜到这一日。”
“朕对不起你。”他突然认真的说,双手扣住她的单肩:“芷儿,很多事情,总要有个结局,朕已经欠了她很多年,是该了结了。”
“那绽儿呢?你也不管了?”
“朕会处理。”
白芷听后,蓦地低下头。
她的双指在紧握,半晌之后,突然说:“纳兰禛,我想抱抱你。”
“…”
白芷的双眼含着眼泪,面上又是那样的泫然欲涕,他顿觉不忍,说到冷月,他对不起她,但是说道白芷,他又何偿对的起?
沉思半晌,终环手抱住她。
两个人在亭间拥抱,女子枕着他的臂弯,眼泪顺势而流,唇边含着笑容,闭上眼,“谢谢你答应我的请求。”
“…芷儿,对不起。”他说,白芷摇摇头,“不,我依然感到很高兴,因为我同你过了这么些年,同姐姐过了这么些年,你们两个,都是我最佩服的人物,我敬重你们,所以,我也祝你们,这个世上,惟有纳兰禛能配的起倾冷月,也惟有倾冷月,能与纳兰禛偕老。”
…
亭间散雪,凉风习习,她的一番话,让纳兰禛沉了眼眸。更多的目光射到她身上,他从没有像今日这般认真的看她。
这样美好的女子,他该感谢上苍将她带到自己身边。
凉凉的一笑,他弯下腰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地亲吻了她的额心,眉心触凉,他感受到女子颤抖的身体。
——白芷,你一直都是一个好姑娘,是纳兰禛,配不上你。
【话说,水想写绽儿同慕容肃的故事,不知道有亲支持吗,这两天脑海中全部出现他们的情节,额很无语,若是有亲支持,我便接着番外写,一个全新的故事,当然,若是有亲觉得厌烦了,也可以移驾新文,这个不影响我会好好更新。】
正文 番外之叙三生5
昭明七年,帝突然在上朝间咳血。
一时间,文武百官皆恐,面如铁色,如今后楚刚建立,所有的事情都在百废待兴中,若现在皇帝有了什么意外,必会影响朝政。
后宫之间急传太医,女眷围在外,焦急等候。
半晌之后,太医出,问其状况,太医只摇摇头。
霎时间,萧默宫的皇后昏厥不醒。
这是后宫在刺杀之后,又掀起了一番巨浪,人人皆忧,企盼着帝的身体康好,然而,三日未果。
宫中的管事太监三日后出阁,宣布罢朝三日,众人恐慌,这是后楚在建国来,第一次罢朝。
暗波汹涌,再次袭来。
…
帝之寝宫。
她坐在他身边,目光有些恍惚。
身边的宫女垂首而散,偌大的宫殿中只留有她同他,十指紧握,眼角酸涩,目光落到一边的帷帐上,触景伤情。
自他那日咳血之后,便昏迷不醒,触他的脉搏,倒是怪异,时好时差,纳兰禛偶尔会在梦中咳血,每每到那时,她都会心痛异常。
心中曾猜测会不会是名弈风给的药没有完全去除,但是再一想应该不会,若是没有去除,怎么前些年没事,偏偏…
她想了想,眼眸垂下。
身后有人,默默行来,走到她身边,冷月侧眸,瞧见她之后问:“你好点了吗?”
“嗯。”
白芷点头,询问她,“他还没醒吗?”
“是。”
两个人霎时无语,都望着床榻上人,冷月站起身,瞧见白芷双眼通红显然是刚哭过,她一笑,抚摸着她的脸颊:“没事的,纳兰禛怎会轻易而死了?”
白芷避开她的双眸,自己擦拭着眼泪,不语。
“父皇~~”殿外再次响起了声音,一个小人跑了进来,一下子便扑到她怀中,仰头问:“母妃,父皇怎么了?”
“他累了,只是睡会。”
冷月骗他,孩子精明的双眼不信,侧头趴到纳兰禛身边,摇晃着他:“父皇你醒醒…醒醒…”
“绽儿!”冷月将他拉开,不许他这样摇他,榻上的人丝毫没有反应,孩子顿时挤出眼泪来,侧头说:“母妃你骗人!我都听说了,东宫里的奴才们都说,父皇突然病重,怕是时日不多了!”
“谁同你这么说的!”白芷突然厉声喊道,脸色一板,“休听那些奴才们胡言乱语!”
绽儿不听,推开白芷同冷月,独自跪在他的床榻边,轻唤:“父皇你醒醒,绽儿不能没有父皇…绽儿还要父皇陪着绽儿…”
他这般的跪在两人面前,红了两人的眼眶,白芷将头一侧,兀自擦拭眼角。
“咳——”
此时,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下,手指微紧。
孩子眼眸睁大,望着他,那人慢慢睁开了双眼,睨到纳兰绽之后,忽而宠溺的一笑。
手抚上他的额心,问,“功课做完了吗?”
“嗯。绽儿都有在认真做功课。”
“…乖。”他笑,目光有些虚,冷月忙来到他身边,攥住他的手,说:“你还知道醒了?”
“呵…”
与之对视一眼,他很疲惫的说:“就是累了,想休息下。”
“嗯。”她点头,方对着绽儿说,“你听到了吗,父皇就是累了…”
孩子顿时转哭为笑,点头,“我的父皇最棒了。”他说着,纳兰禛突然拉住他的手,很认真的说:“绽儿…父皇有话要同你说。”
孩子点头,但是他瞧了瞧冷月她们,两人明了,当下起身离去——
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他同孩子。
“绽儿…你既然生在了这样的环境中,便不要试图改变什么,父皇想告诉你,若有朝一日,父皇不在了,父皇希望你能坚强的顶起这一切,做个比父皇还出色的人。”
“父皇…你怎么怪怪的?”
“没有…这是父皇的心愿,你能答应父皇吗?”
“…”孩子低头,似在冥想,他捏了捏自己的小手,点点头,“父皇你放心,我会好好的跟先生学习,长大后,做个比父皇还要强大的人,绽儿会扛起一个国家,扛起一个天下。”
“好。是我纳兰禛的儿子。”
他略带骄傲的说,大掌摩挲着他的小脸,孩子笑着抱上他的脖颈,两人温情了会,他才让绽儿出去。
双眼望着他的背影,小小的身躯,他却看到了一个比他还要强的人站在那里。
心间安定,不自然的望了下窗外——
又下雪了…
自帝病重以来,朝政便一直由朝中的老臣代为打理,帝病半月后,突然可以重新上朝,正当所有人松了口气时,帝又一次病倒。
这一次,却是比之前的厉害。
东宫中,太子勤学好问,颇受太傅称赞,帝病以来,太子虽然岁数小,但是见识非凡,帝命他随同众位大臣一起处理朝政,在旁随学。
太子的聪姿逐渐被发掘,但是帝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反而逐渐恶劣,终于在照明七年中,帝迁住所于东暖阁。
朝中,有帝的皇弟七王爷暂代朝政,辅佐太子,朝中各人皆在猜,若此情下去,怕是离着太子摄政之日不远了。
帝病重之时,突急召朝中各个武将入阁,闭窗商谈长达一日之久,待到各个武将从东暖阁出来之时,方天色大亮,而在那之后,雪疆六部的所有的兵符,全部呈交太子宫。
所有朝臣猜测的皆已实现,不久后,皇帝宣布,立太子为监国,七王爷为摄政王,全力禀办朝政。
太子登基,指日可待。
而这一年,恰是后楚昭明七年末,太子八岁…
正文 番外之叙三生6
阴仄的宫殿外响起了踏踏的脚步声,一传百米,搅得整个帝宫不得安宁。
一名宫侍打扮的人从外面疾步而行,渐渐靠近了躺在榻上的人,他低眉一跪,暗暗地喊了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