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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南推开李民,拔剑冲向帐口:“霍乘风,一定是霍乘风!”
霍乘风适才一句冲进耳里。
他说,那可未必!
原来,他与自己一般,皆派人潜入后营,只不过自己是明修栈道,他却暗度陈仓!
慨然赴宴
李民忙追上李昭南几步:“奕王息怒,此时此刻,您需养好伤势,方能与北秦决一死战,营救杨妃…”
李昭南痛悔的凝眉,他与芷蘅,才经过了一番恳切,真心相对。
他此生,也许唯一一次流露真情,却来不及更多疼爱,本便饱受磨难的芷蘅,却又遭横祸。
想霍乘风那夜月下,拥着芷蘅不肯放手的样子,想来早已对她心怀不轨。
李昭南紧握剑柄,指节欲裂。
“霍乘风,这一次,本王一定要亲手杀了你!”李昭南一剑劈断身边桌案。
巨大的响声,震慑心房。
云儿望着,竟吓得忘记了哭泣。
她只是看着这个浴血归来的铁血将军,眼里逐渐浓郁的悔恨与深情交汇。
似乎,有点懂了。
芷蘅临走所说的一番话,也许,她们真真曾经对于奕王误解极深。
至少如今看来,奕王对芷蘅情意不浅。
帐内,静得窒息。
忽的一人在帐外高声叫道:“奕王,北秦使者有要事求见奕王。”
李昭南眉峰一肃,看向李民,此时来人,怕是绝非善意。
李昭南收敛情绪,冷峻的脸,顿时一如平常,喜怒无形:“进来。”
帐帘掀开,进帐一人,中等身材,眉眼带笑,一副小人脸孔。
李昭南道:“你是何人?”
那人躬身一礼:“奕王,小人北秦参军刘凡,有要事禀告奕王。”
北秦参军!
李昭南冷冷坐在帅座之上,俯视座下眉目傲然的使臣,心中翻滚,面色却不动分毫,只是直直的看着他,不语。
刘凡身上不觉一股寒意笼罩,却勉强一笑:“奕王,小人正有我北秦太子一封秘信,交与奕王,杨妃现已先行到齐豫皇庭做客,静待奕王大驾!”
李昭南示意李民伸手接过刘凡递上的信笺,展开望去,但见信上,确乃霍乘风亲笔,想来是早已写好,只待自己回营,便令人呈递而上,看来,霍乘风早已成竹在胸。
“两军交战,胜负不论,明晚亥时,齐豫兴安宫大宴,望奕王赏光——霍乘风!”
李昭南看罢,顿时怒从心起,豁然起身,眨眼之间,腰间佩剑已铮然出鞘,剑锋直逼刘凡咽喉要害,刘凡一怔,一动不动。
看那刘凡一副文弱,面对长剑寒锋,未及洗去适才激战的血色,却只是面容稍霁。
李昭南将信笺重重甩向刘凡,目若深潭,深不见底,一柄寒剑,一道目光——
剑冷及不上深眸半分犀利。
李昭南的眼神似鹰隼低旋于天际,直欲将眼前之人瞬时撕裂。
刘凡看着他,面对剑锋皆不曾退避的神色,却被李昭南的眼神夺去了光采。
他喉头略略滚动,面对人人闻风丧胆的奕王,说一点不怕定是假的:“奕王,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少废话!回去告诉霍乘风,本王一定去…亲手取他首级!”
一声威赫,震慑心房,剑锋一横,便在刘凡颈上留下一道鲜明血痕。
鲜血沿着剑锋淌下,亦如李昭南心口伤处,映红了眸底。
刘凡面色煞白,李昭南轻轻挑动唇角,讽刺的看着怔忪的刘凡:“霍乘风,如此小人手段,早已不配做我李昭南的对手!”
言毕,还剑入鞘,血光却依旧腾腾。
刘凡定了定心神,此番来到大沅营帐,本是怀着万般信心,只是他未曾料,李昭南非但未失方寸,反而威武如常。
“奕王的话,刘凡一定带到。”声音带着微微颤抖,颈上的剑痕刺痛非常。
这一遭,险些送了性命。
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李昭南的心思向来无法揣测,他行事从来不问世俗,只问自己,从不在乎外界传闻,沽名钓誉。
似乎,在他的心里,什么也不在意。
而杨妃在他心中又有几分重量,亦不可推测。
只是侥幸保留性命,刘凡哪敢多留,连忙退出了帐子,匆匆而去。
李昭南心口伤处,血流早已如注,李民连忙夺步上前,扶稳李昭南身体:“奕王,这…摆明了鸿门宴,我们只怕要从长计议!况且您现在身受重伤…”
“住口!”李昭南修眉一横,声色俱厉,“难道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落入贼人之手,你还要我留在营中养伤不成?”
“可是奕王…”
“别说了,去传了唐世言来,看他军中可有大夫?”李昭南卸去战甲,云儿大惊,叫出声音,李昭南胸前已被鲜血染尽,大片血色,腥味儿直扑鼻息。
云儿顿觉得失态,低下头去,李昭南看她一眼:“怕就不要看。”
云儿只见李昭南撕开胸口战衣,血肉已然模糊,粘连着浴血战袍,他脱下战衣,望向云儿:“去替我取些清水来。”
云儿依言去了,将水盆端到李昭南面前,却双手颤抖不敢看他,李昭南淡淡道:“你去吧。”
说着,李民掀帐而入,唐世言与一名大夫急急走进帐子。
“奕王,叫大夫给您瞧瞧…”李民声音焦急,李昭南却厉生生看向他,“谁让你将大夫带到这儿来?还不去瞧瞧那赵金丰到底是使了什么把戏,将全军迷倒?如此…万一霍乘风举兵而至,要我们坐以待毙吗?”
李民这才领会奕王用意,连忙道:“是,属下愚钝,这就去。”
转眼望向不知所措的大夫,大夫犹自道:“可是奕王伤势…”
“我不碍事,自可处理。”李昭南冷冷一句,唐世言却笑笑,“你还是这样逞强。”
李民带着大夫出帐。
李昭南以清水将伤口污血洗净,顺手取出一支白瓷玉瓶,将药水倒在棉布上,熟练的手法,是常年征战,浴血沙场练就的本事。
云儿站在一边不敢看,李昭南的伤口几经开裂,怕已感染,脓血不断涌出来。
李昭南无法自行包扎,望向唐世言:“愣着干什么?”
唐世言笑笑:“你不碍事,可自行处理啊。”
这种时候,怕只有唐世言还可如此调笑,李昭南不理他,问道:“北秦究竟来了多少人?可真有十万之众?”
唐世言一边包扎一边淡声道:“怕果然是真,那日,霍乘风不过带人一万与你对敌,我与李民各带五千人迂回至北秦军营,之所以未轻举妄动,只放了一把火,打乱霍乘风阵脚,再虚张声势,按照你的部署,行疑兵之计,便是因为,咱们恐怕不是对手。”
李昭南暗自凝眉,唐世言将伤口包好:“奕王,我们…恐需找到疫病因由,尽快驱除病情才好,否则这样发展下去,皇上又不肯出兵增援,总有一天支撑不住。”
“唐兄,烦你去寻一位叫做罗永的人。”李昭南蓦然忆起芷蘅的话,唐世言说的没有错,一切束缚他的根源,不过便是这来势汹汹的疫病,否则,他岂容霍乘风如此嚣张?
唐世言一惊,随即笑道:“可是杨妃那日提及的世外奇人?”
李昭南不语,幽沉目光只望着帐外昏黄天空。
在这山中,已太多日子,也许,确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好吧霍乘风,便要我李昭南领教领教,你究竟还有何本领!
“唐兄,这里一切拜托你了,若明日寅时我尚未回来,你便先令一万人趁夜暗中撤回大沅,再过半月若我仍未见回来,便再撤兵三万,趁夜暗自回撤,将旌旗插满,以疑北秦,若是一月后,我仍未回来,只怕是凶多吉少,你便带剩余军队尽数撤回大沅,无需拔营,趁夜撤走,若遇追杀,我那三千精兵定会誓死护你突出重围,你的人…可令置身事外,不必再参与在这场战争中。”李昭南披衣起身,略微活动左肩,还有牵扯的疼痛。
唐世言越听越是心惊,不解道:“明日奕王欲要何往?”
李昭南眉目肃然,低沉道:“霍乘风邀我明日亥时齐豫兴安宫大宴!”
唐世言一惊,忙道:“奕王,这摆明了鸿门宴,您还要前去?我们不如…”
“芷蘅在他们手里!”李昭南厉声打断唐世言,幽幽望向他,森森双眸,冷光如刀。
眸底似有深沉的、压抑的、克制的狂风暴雨,一旦爆发,恐将淹没整座城池一般。
他临行,部下如此疑兵之计,只怕已抱着必死决心!
李昭南自怀中掏出一块流光金牌,沉沉看向唐世言:“这个给你,我军中之人,皆要听你号令!”
唐世言一时怔忪,缓缓接过金牌,这是李昭南给予他的充分信任,只是他的眼神,森冷得恐怖。
在他印象里,李昭南如此纠缠压抑的眼神并不常见,可每次,他用这样的眼神看人,恐都将会有一番风雨。
…………
暴风雨前
黑夜,浓如苦墨。
星天交织月影疏离。
一阵阵噩梦频频袭来,芷蘅只觉得头疼欲裂,身上软绵绵的,仿佛稍一用力,便会伤及五内。
她缓缓睁眼,素白的凌绡花帐雾蒙蒙一片,触手之处是极细滑的绫罗料子,屋内有淡淡轻细的烟,袅袅似云,清淡的香,令昏沉的头渐渐清醒了些。
“你醒了?”一人声音熟悉,清朗中带着几分薄冷。
那是酷似六哥的声音,那是…
芷蘅豁然一惊,是霍乘风!
芷蘅起身,细指挑开绫丝花帐,赫然望见,华美的屋室内直直立着三人,一个侍从打扮,而中间那如温玉一般的人,修长身子,一身青衣荡漾,眉目间蓄着久别重逢的惊喜,正是霍乘风,而他身边站着的另一个人,牛铃般的眼睛、黝黑的脸孔,竟是…赵金丰!
芷蘅忽的忆起,自己是被赵金丰掳劫而来!
她惊道:“赵金丰,你竟通敌背主!”
赵金丰冷冷一哼,目中尚有浓浓恨意:“哼,休要与我说这些个大道理,我赵金丰对他李昭南忠心耿耿,立下过汗马功劳,可他却为一个女人,当众羞辱于我!我赵金丰虽是个粗人,可也知道士可杀不可辱!这都是他自找的!明儿个就是他的死期!”
霍乘风修眉凝聚,低声说:“赵将军且先退下。”
赵金丰挑一挑唇,轻佻的望一眼床上青丝如瀑的绝美女子,自然会意了霍乘风的心思,随即转身出门,侍从亦懂得了,便随着跟出了门。
芷蘅见状,自也不必多想,霍乘风的眼神已然渐渐痴狂,她立时花容失色,惊恐的望着步步逼近的霍乘风,此刻,清爽的青衣,竟似地府恐怖的修罗,令芷蘅心神俱颤。
“霍乘风,你…你…”她咬唇,双眸凝水,欲要起身下床,霍乘风却一步冲到身前,反手便将想要逃跑的她牢牢锁住。
纤瘦的身子,被他紧紧拥在胸前,那强劲的力道,令芷蘅几乎窒息。
霍乘风的相貌明明潇洒清逸,比着李昭南更多了几分儒雅,可为何,他的怀抱却及不上李昭南半分安稳温暖?
“你瘦多了。”霍乘风的呼吸近在耳边。
“放开我…放开!”芷蘅明知徒劳,却只能如此说。
霍乘风更紧的将她锁住,喘息渐渐急促:“放心,我今天不会要你!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李昭南死在我的手里!让你死了这条心,到时候…只怕我不要你,你也会投入我的怀抱!”
芷蘅心中一悸,震惊的望向霍乘风。
只见霍乘风弯笑的眉眼,却隐着冷冷寒意,不禁令人遍体凉冷。
“你…你要怎样?”芷蘅泪水落下,却倔强的冷冷看她。
霍乘风目光似有一瞬间惊艳,如此凄白的面容,泪水点染她万种风情,果然是难得一见的惑人尤物。
“你不知我想怎样吗?”手掌忽的在芷蘅玲珑娇躯上肆意游走,芷蘅顿时一瑟,企图挣脱他的掌控,“放开我!霍乘风…你卑鄙…”
身子忽的腾空而起,芷蘅大惊,定睛看时,已被霍乘风打横抱起,两人一起跌入到柔软的锦丝香被中。
“霍乘风…不要,放开我…”芷蘅剧烈挣扎,霍乘风却只若不闻,将她纤细手腕扣紧,按牢在床被间,“你对李昭南竟如此痴心吗?他风流出名,不可能全心对你,而我不同,我可以休掉素月,而你,就是我霍乘风唯一的女人!”
“放开我!放开…”芷蘅只是无助的重复,对他状似诅咒发誓的话置若罔闻。
霍乘风眉心凝聚,骤然有冷厉光色尖利无比。
“我比他李昭南差在哪里?嗯?”他几乎咬牙切齿,他对李昭南的恨,已然日积月累,近乎癫狂,不仅仅因为芷蘅。
平素的优雅气质一扫而光,美色当前,早已按耐不住。
低头深深吻下去,芷蘅侧头避开:“小人…”
霍乘风忽的停止动作,抬首冷冷看着她:“你说什么?”
他不可置信,芷蘅却坚定重复:“小人!昭南言出必谏,从来无悔,真刀真枪、战场搏杀,从不会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而你…”
芷蘅冷冷的笑:“你想以我要挟昭南吗?”
芷蘅看着他,已然明白霍乘风之计,他说,要她亲眼看着李昭南死,又掳劫自己至此,想来绝不仅仅为了贪图美色!
想必,这是他一箭双雕的计策!
芷蘅冷冷看他,目似霜水:“霍乘风,别做梦了!我宁愿死,也绝不会成为你要挟昭南的工具!”
芷蘅说着,舌尖儿微微一动,霍乘风惊讶,立时松开芷蘅双手,忙是捏住她尖削下颌:“你…你想咬舌自尽?”
芷蘅幽幽望着他:“你若一再相逼,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你…”霍乘风几乎气结,一掌挥在芷蘅脸上,芷蘅感到剧烈的疼痛,却仍然扬眸看他。
霍乘风甩开她,整衣起身,烛影下,他修长身子被诡异的光渲染得更加可怖。
“昭南?叫得到是亲热!哼!你死了,可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奕王了!”霍乘风冷冷勾着唇角,芷蘅面色忽的凝重凄楚。
她望着他,适才还是一副气急败坏的霍乘风,只需这一句话,便重新占据了上风。
这…的确是自己的死穴!
心内一片纠葛,霍乘风是在用这句话来安抚她、抑或是要挟她吗?
可是,若是李昭南因自己而贸然涉险,自己又于心何忍?
见她清澈眸中倏然光影暗淡,霍乘风满意的笑笑,扬袖而去——
笑声渐远,却隐隐传来霍乘风得意的声音:“杨芷蘅,你迟早…是我霍乘风的女人!”
………
新仇旧恨
齐豫,大漠风沙,冷意习习。
但有柽柳扬扬舞动,脉脉香溪缠绕辽城!若说南越是集漠原与江南风光于一身的风水宝地,那么齐豫便是风沙漠原上的一颗璀璨明珠。
辽城,齐豫国都,皇城气派比着大沅自逊色许多,兴安宫内,管乐齐鸣,歌舞声声,十月木芙蓉艳若荷花,潇洒脱俗的仙姿点染因战火而死寂的兴安宫。
李昭南只带李民与十几名侍卫,然霍乘风果然狡诈,除他与李民外不放任何一名大沅侍卫入内。
李昭南落座席上,齐豫异域风情的舞姬水袖翩翩,一名侍女端了酒水放在李昭南面前,面色不觉绯红,气质英武的奕王,眉似刀裁,薄唇风流,真真勾人心魄。
霍乘风姗姗来迟,齐豫果然早已臣服于北秦,霍乘风竟落座齐豫皇帝赵康身侧,俯视殿下歌舞美姬。
李昭南看也不看他,霍乘风一个手势,歌舞的众舞姬便纷纷退下,管乐声歇,丝竹骤止。
李昭南瞥眼望向殿上霍乘风,霍乘风微笑道:“奕王大驾光临,实在是我北秦与齐豫莫大荣幸。”
李昭南冷声说:“好说,太子派人将我杨妃请来做客,本王又岂有不来之理?”
“哦?”霍乘风嘿嘿笑道,“没想到风流倜傥的奕王,如今竟也如此情痴?”
李昭南不屑一顾,淡淡道:“其实太子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太子叫本王前来品酒叙旧,本王怎会推拒?如今,却以弱质女流相要挟,未免太过下作,传扬出去,却只怕于太子名声亦不好听。”
霍乘风眸色一暗,神情顿时冷却,李昭南云淡风轻的声色,极尽讽刺于能事,霍乘风冷笑道:“如此,奕王便是不在乎杨妃死活了?”
李昭南挑唇不语,甚至余光皆不曾瞥霍乘风一忽,镇静若常,到真真令人怀疑他此行目的,是否果真放不下芷蘅,还是另有图谋。
赵康沉不住气,慌张望向霍乘风:“太子,奕王是出名的冷血无情,怎会为了女人…莫不是…”
霍乘风眉一肃,低声说:“住口。”
随而对向李昭南:“呵,既是如此…”
说着,侧眸吩咐随从:“去请杨妃出来,莫要怠慢了贵客。”
李昭南心一颤,却面色无动,李民偷偷看他,李昭南却始终面无表情。
“杨妃到。”
直到霍乘风随从一句话,李昭南才终究抬首,望向殿上侧面徐徐走出一位女子,纤细身量,裹了如云似雾般轻盈的绯红绫绡纱,裙摆逶迤曳地,上绣翩然暗动的绢丝芙蓉,乌发以碧玉蝶簪轻轻挽了,松散的发,反而有种摄人心魄的素净之美。
李昭南眸光暗度,那面带忧伤,眉心凝结的女子,正是芷蘅没错!
“昭南…”芷蘅乍见李昭南,一声之后,便欲跑下殿去,却被身后男子一把拉住。
李昭南目光微微一动,便见芷蘅身后跟着的人并非侍女,而是两名严阵以待的威武兵士!
李昭南冷冷一笑:“北秦的待客之道果真独树一帜。”
淡淡一句,喜怒不明。
霍乘风却缓缓起身走至芷蘅身边,侍从退避一边,芷蘅扬眸看他,他修长手指挑起芷蘅柔丝秀发,芷蘅急欲避开他,却被霍乘风扣住细肩,芷蘅一声吃痛,李昭南眸光终究荡起微微波澜。
霍乘风扣紧芷蘅,得意的侧首看向李昭南:“奕王,杨妃真乃天姿国色的惑人尤物,若奕王果真毫不在意,便不如送与了我,你我两国便从此修好,各自退兵,以一女子成万世安平,岂不甚好?”
李昭南望着芷蘅,芷蘅面色惨白,被霍乘风禁锢在怀中不住挣扎,一双眼,无助的望着自己。
李昭南眸光一暗:“霍乘风,你我开门见山,何须这许多无用废话,你是何用意自管说来,何必拐弯抹角。”
“呵,我的目的,我已然明说,用你的杨妃来换两国修好,如何?”霍乘风笑得邪恶,芷蘅看着他,心知一切定没那么简单。
李昭南冷笑道:“我的女人,你若要染指,恐也没那么容易!”
“哦?”霍乘风淡笑道,“是吗?那么本太子倒是要领教了!”
说着,将芷蘅向怀中一紧,芷蘅双手撑住他胸膛,不欲贴他更近,“霍乘风,你卑鄙…”
霍乘风望着怀中美人,冷笑道:“呵,奕王的女人…恐这天下还没人知道究竟是何滋味儿!”
说着,放开芷蘅,芷蘅站立不稳,几乎摔倒,霍乘风却走回座位,举起一盏烈酒,对向李昭南:“呵,奕王,适才不过玩笑,还请不要放在心上,本太子这儿给您赔个不是,先干为敬!”
霍乘风一口饮尽,李昭南身边侍女便将李昭南杯盏倒满。
霍乘风道:“奕王,请吧…”
李昭南望着酒杯中,澄黄清澈的酒水,酒香荡漾,流光晶莹,定是上等好酒。
只是…这酒中是否淬含了剧毒,却不得而知!
他眉心微凝,芷蘅亦惊颤的看着他,她还清晰记得霍乘风说,今日定要李昭南死在自己的面前。
她只见李昭南修长手指缓缓握住杯身,心一颤,惊呼道:“不能喝!”
李昭南眸光一肃,望向芷蘅,她水溶溶的眸子,似有千言万语,她轻轻摇头,李昭南何尝不懂,可是…
霍乘风挑唇笑道:“怎么?奕王不敢喝吗?”
李昭南冷眉一滞,霍乘风随即道:“不喝也行,便要杨妃替你饮了这杯!”
说着,举起酒杯,将芷蘅拉在怀中,酒杯递在唇上,芷蘅侧首避开,无奈素腰被扣,动弹不得,霍乘风得意的眼神,令她作呕,她素手一挥,一掌挥在霍乘风脸上,霍乘风一惊,酒水溅湿芷蘅衣裙,芷蘅擦拭唇边酒渍,急促的喘息。
李昭南霍然起身,霍乘风惊怒之余,望向李昭南,一个眼色,大殿之内,立时有兵卫一齐涌出,齐刷刷拔刀的声音,顿时大响彻大殿,便是一片杀气纵横。
毒酒穿肠
李昭南却平静的望着霍乘风,鄙夷不屑:“哼,霍乘风,曾几何时,我李昭南当你是我不多的对手,如今却如此小人行径,只知欺凌一个柔弱女子!当真卑鄙!”
霍乘风不理会,只将芷蘅重新紧固在怀抱中,手中未洒尽的烈酒在芷蘅唇边来回晃荡。
他挑衅的望着李昭南,芷蘅眸光晶莹,轻轻摇头:“不…昭南,别上当,别上当…”
霍乘风手上一紧,钳住芷蘅喉咙,芷蘅声音一颤,轻声咳嗽,再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