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义是来追忆往昔的。没错,方全当年也是在永德书院求学的。他算是永德书院的得意门生。如今永德书院的院长,曾是方全的教习先生。他接到方全到来的消息之后,愉快地去接待他了。
方全在官场正是春风得意之时,皇上对他很是器重,尽管皇上没有迅速地升他的官,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方全今后定会青云直上。
与院长交流了半个时辰之后,方全提出要去看看往昔足迹。院长自然不反对。
永德书院很大,院长还担心方全要全都逛上一遍,好在他只是在学堂附近走了一圈之后就完了。
方全走了这一圈,已经收获了许多。
袁易辰是他举荐到永德书院求学的,在一间学堂看到袁易辰之后,他就顺便关心了一下袁易辰的学业,以及在书院中的表现。然后又“顺便”问了一下其他认识的书生的情况,当然,其中也有贺思怀。
他还找了借口与这些书生进行了一番交流,其中依旧有贺思怀。
贺思怀见到方全之后,神情中看得出来有些激动。方全说了几个话题,贺思怀都很积极地说出自己的观点。最后,贺思怀还与方全说了一通客套话,当然,他说得很有技巧,方全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有自己长处的,比如这圆滑的性子。
只不过这样的人,定然不会是个安于现状的,哪怕他以后的状态比以前的好许多,他依然不会满足。这样的人,并不是个好丈夫人选。
男人一向了解男人,这种了解,从一些话语和观念中就能体现。
如若他是个值得依附的,在方柔与他情投意合的情况下,他会成全,可惜他不是。
方全本来就很疼爱方柔这个妹妹,而他的父母离世的时候,他也答应要好好照顾方柔,并且承诺要给她找一个好归宿。
回到方府之后,他立即来到方柔的院子。这几日,他不仅调查了贺思怀,还让人仔细观察方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柔儿,再过五日便是你的生辰,不过这几日已经有几位同僚与为兄表达了想结为亲家的意愿。为兄这几日对那些人做了一些了解,就先与你说说。”方全才坐下,便直奔主题。
方柔错愕,愣愣地看着方全。
方全端起方柔给他倒的茶,然后含笑看着方柔说:“其中一位是户部御史中丞周大人的二公子,周二公子今年一十九岁,在官学上学,人才兼备,无不良嗜好。虽然是次子,但是是嫡出的。还有一位是鸿胪寺卿江大人的小儿子,年方十八,性格温吞,也是在官学上学,学业也还不错,不过他似乎对权力并不热衷,听说他只想求个闲职,但是你也不用担心,他是因为想要将时间多花在生活上才会如此。这样的人,应该是个能好好过日子的。还有一个…”
“哥哥!”方柔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了,她一脸哀怨地说:“您这是怎么了?好似要赶我出门一样。”
方全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哥哥怎么可能赶你出门,只是想为你挑选一个好夫婿而已。我是好意。”
方柔微蹙娥眉,嘟着嘴,说:“之前不是说好行了笄礼之后再说的么?怎么今日那么迫不及待地介绍这些人?”
方全轻笑道:“只不过让你了解了解,让你有更多的时间来考虑,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心思变得如此细腻了?果真是长大了么?”
方柔不愉快,“我不想嫁人,哥哥您就一直养着我吧,反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这怎么行!你要相信哥哥,一定会给你物色到好的男儿,到时你别怪哥哥留你太久便好。”
方柔心中很苦恼,她在心中犹豫,想着是否要告知方全自己已经心有所属的情况。
方全却又开口了,“哥哥要为你挑选人品家世与你相配的,有一些家世比咱们家差太多的,哥哥并不考虑,不是因为哥哥势力眼,你也知道,身份高低与往后的生活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还有,许多身份地位不如咱们的,多半是想攀附我们方家,那些人开始兴许会表现得细心周到,一往情深,但是时间长了,他高升了,你的作用没了,他就会露出本来面目,甚至将之前的隐忍发泄出来,届时,一切都回不了头了。”方全一直眼光独到,对人性的探究一直都很在行,如若不然,方府就不会那么平静。
方柔听着方全从“为兄”转为“哥哥”的自称,便了解他打的是温情牌,而且他的话语中透露的信息,让方柔心虚。
“哥哥,你不是说让我挑选的么?你这哪是让我挑,明明是你已经挑好了。”
“我自然要先给你把关,那些不合适的,我早已剔除在外。”
“什么是合适的,什么是不合适的?只有有身份的才是合适的对么?”方柔急了,对于贺思怀的家世她并不十分了解,但是她知道他家在西南。西南不繁荣,而且就算他的家世在当地算是很不错的,但是与京城的权贵比起来,简直什么都不是。
方全从方柔的反应中,已经看出她心中确实有想法。他了解方柔的性格,她是吃软不吃硬的,所以只能装作不知,愉快地跟她讨论。
“你不能低嫁。”
方柔愕然看向方全,在心中猜测着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咬了咬嘴唇,正想发问,却听见方全笑了,他说:“你这样看着我作甚?疑惑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
方柔点头。
方全叹了一口气,说:“最近听闻钟大人的女儿在婆家被虐待,心中感慨,深怕你也像那样。”
“是那位曾经爱得轰轰烈烈,婚事一度被传为佳话的钟五小姐么?”她可是方柔的偶像,因为她与一个穷书生相爱,排除万难在了一起,后来书生考取功名当了官,如今更是官运亨通,可谓人生得意。但是他们不是很相爱的么?怎么会…
“唉…”方全又叹了一口气,“世事难料,人心叵测,昔日的深情,只不过是做戏罢了,他还说是钟小姐太过愚蠢,对她好一点儿,她就感恩戴德,多么卑贱。如今他的官职越来越高,就看不起钟小姐了。”
“这些都是谁说的?”方柔不愿相信这是事实,再者人云亦云,并不能完全相信。
“这几日京城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了,那些话,也是钟大人复述与我听的,你哥哥不是喜欢添油加醋之人。”
是的,不确定的事情,她的哥哥方全是不会说的。
“好了,我只是担心你也遭遇那样的人,因此发现有好男儿就迫不及待地来与你说。现在也不慌了,哥哥知道你不会因为别人一时的示好便以心相许。我先走了。”
接下来两天,方柔已经确认方全所说的事情却是事实,外边传的更精彩,钟五小姐的丈夫何止是虐待,简直是不将她放在眼里了,连下人都可以欺负她。
如此负心汉,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
但是方柔不死心,她想起贺思怀的种种表现,发现他并未刻意对自己示好,也没有多么殷勤,之前的相见,确实是巧合,贺思怀也只是感叹这种巧合罢了。后来相约,也算是情难自已了。
她决定要再见他一面。
她写了一封信,让杏儿到永德书院交给贺思怀。
他们见面的地方依旧是福来酒楼,还是一个雅间,只不过这次方柔早早就在那等着了。
贺思怀风采依旧,对着你笑时,隐隐含情。
方柔突然有些不确定他眼中的情是只对自己,还是对谁都如此。
“贺公子,我…有些话想问你。”
贺思怀温柔问道:“方小姐有什么话只管说。”
方柔豁出去了,说:“上次我与你说的那些话你是怎么想的?”
贺思怀露出一丝惆怅,说:“其实在下第一次见到方小姐时,就已倾心,你很特别,那种无时无刻不想念的感觉,我从来没有过。经过这几次的相处,我更是…只不过…”
“不过什么?”这些情话,方柔第一次听到,心中欢喜,可是见他的神色不对,她便着急问了。
贺思怀站起身,走到床前是,说:“只不过你我身份悬殊,我配不上你。因此,只能将这份喜爱心底,你适合更好的。”
方柔心中一痛,“什么适合不适合!不喜欢,便是不适合。我只想问你,你喜欢我么?”
贺思怀转脸看她,面上也是痛苦神色,他没有立即回答,在看到方柔眼中的泪光时,才忍不住说:“何止是喜欢。”
方柔禁不住笑了,眼中的泪花也渐渐隐去。
“只要你对我是真心的,就不需在乎身份地位。”方柔大胆说道。
贺思怀显然很惊讶,“可是…”
“没有可是,我哥哥最疼我了,只要我过得幸福,他会成全我们的。况且,身份是可以改变的不是么?”
贺思怀想了想,坚毅地点头。
然后,贺思怀与方柔谈论了一番提亲事宜。贺思怀家在西南,路途遥远,婚姻大事,还是要父母出面,因此,时间已是来不及了。
最后他们决定,贺思怀先请媒人前去提亲,等到他的父母来了之后再进行其它步骤。
方柔并不是很担心方全最终会不同意,自她知晓姑娘家长大就要嫁人的事情起,便有了自己的爱情婚姻观,并时常与方全表达出来。上次方全来跟她说那些话,她当做是他被钟五小姐的事情给吓的。
方柔相信,她会遇到良人,贺思怀会是她的良人。
时间很快到了十月十六,方柔及笄的日子。
这一天,方府热闹非凡。经过一整天的忙碌,繁复的礼仪让方柔累得够呛,不过她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及笄之后,果真有许多人前来提亲。
方柔最近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极少出去,也很少找方芷澜一起玩儿了。方芷澜已经在心中有了决策,她如今要做的,只是等待时机了。
方柔自从上次见了贺思怀,与他开诚布公地说清之后,她便安心了许多,如今就等着方全将提亲者名单送来给她,然后她再…
她知晓方全会反对,但是没关系,她会说服他的,即使说服不成,那也可以让方全去了解贺思怀那个人,相信方全会赞赏贺思怀这样的人的,因为她觉得,贺思怀在很多方面跟方全很像。
方柔一直派人关注前来提亲的人,她的手上也有一份提亲者名单。
等了十来天,方柔有些心急了,她很想问问,可是还是忍住了。好在方全并未让她继续等,这天,方全心情愉快地将一份名单交给方柔。方柔克制住心中的喜悦看了,可是,来来去去看了好几遍,根本就没看到贺思怀的名字。
“人品爱好之类你想了解的,我都替你先去了解了,都在在上面,你看看喜欢什么样的,至于长相,你放心,这些都是长相英俊的,上面也写着,并未夸张。”方全见方柔放下那个名单,解说道。
“只有这些么?”方柔问。
“呵呵…”方全笑道:“看来柔儿并不满足提亲者只有这些,不过确实不止这些,只是其他都不用考虑,那些人都不行。”
“哥哥是怎么判断行与不行的?”方柔郑重地问。
方全也有些不高兴了,他的脸色变得严肃了几分,说:“难道为兄会害你不成?”
方柔心虚,“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放心,摒除的那些,不止是身份问题,大多是人品问题,那些个心术不正的,咱们不用考虑。”
心术不正…贺思怀…
他没有心术不正!
“不是有一个人叫贺思怀的么?”方柔忍不住问了出来。
方全皱眉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我…”方柔语塞。
方全不欲纠结这个,因为他知道原因,他说:“是有这个人,此人人才是不错,家境清寒也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太过风流,为人比较奸猾,总之,人品不行。”
“怎么会呢?他不是你说的那样。”方柔辩驳道。
“他什么样的人,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认识他?”方全装傻充愣。
方柔羞愧地低下头,却诚实道:“认识,而且我已经对他…”
“你已经芳心暗许?”
“不,我俩已经表明心迹。我想嫁给他,请哥哥成全。”
“胡闹!”方全怒斥,“他是什么人你都不了解,就想嫁他?为兄一直认为你聪慧,不会被表象所欺,可是如今,为兄很失望。”
方柔不认同方全的话:“我认识他,我们有过交流,我能看出来他不是你口中说的那样的人!”
方全深吸一口气,隐忍地道:“难道你觉得为兄是故意污蔑他?这些都是经过调查的,他在京城表现出来的洁身自好,与他来京城前很不一样,他在西南之时就已经与众多女子不清不白…”
“那是以前,你不也说他来京城之后洁身自好,这说明他已经改过自新。”
“洁身自好?哼!为兄说了这只是他表现在众人面前的模样,他偷偷去过烟花之地许多次了。”
“我不信。”
“事实便是如此,你不信,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方柔流下眼泪,她真的不愿相信。
方全将方柔如此,也很心疼,他叹气道:“你不要伤心,许多人都很会伪装,只是能否让人看出来的区别,为兄险些也被表象所欺,调查之后也很震惊。你的亲事,我看还是慢慢来好了。”
方柔不说话,她现在只想见一见贺思怀,她要确定自己的相信是没错的。
当天中午,方柔便要出门,可是一向出入自由的她,被门房拦住了。
门房的说辞是自方柔及笄之后方全便跟他们说方柔暂时不要时常出门为好,这对她的名声不好。也不是不能出去,只不过要先向方全报备。
方柔很生气,但也无法,她也不会去跟方全报备。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方柔翻墙出府了。
后门她已经不考虑了,她觉得以方全的行事风格,后门不是有人看着就是换了锁。
为了方便,方柔依旧穿着男装,也没带杏儿。
在门外徘徊了好一阵,方柔才叩开了永德书院的大门,一个书生探头出来,问:“这位公子有何事?”
方柔有些紧张,说:“我…我找贺思怀贺公子。”
书生问:“你找他何事?待会就要上课了,你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你转告。”
找人的理由方柔想了好多个,只是一直未定下,现在被问到,于是忙说:“我是他家的亲戚,他家里有些事情,我要当面与他说。”
“这…”书生有些为难,眼看就要上课了。
“哎呀,是要紧事,只要一会儿就行了。”方柔急了。
书生还未回答,门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了?”
方柔看了过去,是袁易辰,她连忙低下头,很想将自己遮住,无奈是躲不过的。
袁易辰走了过来,那位书生跟他说明情况。
袁易辰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位个子小小,一直低着头的少年,他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于是故意说:“马上就要上课了,这位公子还是到散学的时候再来吧。”
方柔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今天的情绪本来就不稳定,刚刚已经是极力克制了,而且刚才都看到转机了,此刻却被袁易辰给生生扼住,亏她之前还觉得他人好呢。
她生气地抬起头怒视袁易辰,说:“不是说了是要紧事么?等到你们散学就来不及了!”
袁易辰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这张脸,还有这声音,“方…”
袁易辰及时打住,然后让那书生先离开。
“方小姐…”
方柔已经意识到自己露出破绽,反正也无法弥补,于是昂着头,说:“正是我!”
袁易辰皱眉,同时他也想到先前方芷澜让他关注贺思怀的动向,还有贺思怀在福来酒楼约见的人,原来,都是方柔。
“方小姐找思怀兄有何事?”要紧事什么的,他是不相信的。
方柔理亏,但还是说:“我找他自然是有事,我只说一会儿就行,麻烦你叫他出来一下。”
袁易辰犹豫片刻,然后摇头,继而劝解道:“方小姐,你这样,不妥。”
“你怎么那么迂腐,这光天化日之下,我不过要与他说几句话而已。难道你以为我们要做什么?是你自己思想龌龊。”方柔今天憋了火,终于有机会发泄出来了。
可是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看到袁易辰脸色变得不好看,怕他也生气,于是说:“你到底要不要帮我叫他?”
“你等一会儿。”
方柔惊讶地看着袁易辰离去的背影,微微错愕之后便朝他翻了个白眼,想:早这么爽快不是很好么。
因为时间关系,方柔一见到贺思怀便说:“我今天来只问你几个问题。”
“你想问什么,尽管问,我定然如实以告。”贺思怀知晓方柔找他的时候,也很惊讶,毕竟这个时间不对劲。他只微微一想,便猜到她所来为何,也已想清楚对策。
方柔见他如此坦荡,心中更是觉得方全所说的不一定是事实,心也放松了些,“我…你家中可有妻妾?”
贺思怀笑了,说:“没有,我本来打算考取了功名再成家,因为你的出现,我的计划都乱了。”说完,他含情脉脉地低头直视方柔。
方柔脸红,“你这是怪我么?”一见到贺思怀,她什么气都消了。
“不是。”贺思怀连想都不想就回答,“错过了你,我也许会后悔一辈子。”
方柔的嘴角不受克制地上扬,然后又问:“那你喜欢我,是因为我的人,还是我的身份?”
贺思怀正了正神色,严肃地道:“难道你以为我是为了攀附权贵才接近你的么?难道我的心意,你没感觉出来么?”
他露出受伤神色。方柔慌了,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问问,知道答案,我就安心了。”
贺思怀重重地叹息一声,抬手握着方柔的肩膀,说:“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
感受到肩上源自贺思怀手心传来的暖意,方柔突然有一种颤栗感,头脑出现短时间的空白,继而心中不知被什么填满,加上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作为真诚直率的方柔,她选择了相信。
贺思怀回头往书院里面望去,方柔知道时间紧迫,于是说:“你快去上课吧。”
“那你…”贺思怀仿似不放心方柔。
方柔微笑道:“我无事。”
“你不要再胡思乱想,这样我会更加不安,我再为自己辩解也无甚说服力,你只要相信自己看到的,还有自己的心便可。你若是不信我,我也认了。”说这话时,贺思怀面上显出伤痛神色。
方柔点头,然后催促着他快进去。
回去的时候,方柔依旧翻墙而入,可是不知是巧合还是方全故意的,她被方全撞见了。
方柔翻墙的位置位于一个僻静的角落,角落四周都是树木,平时只偶尔有仆人来清扫,一般也不会有人过来。
方柔刚翻下墙时方全并未看见,是走出树丛的时候遇见的。但是这也足够方全看明白了。他脸色不虞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方柔讪笑着道:“我来这边转转,哥哥你怎么也来这儿了?难道是兄妹同心?”
方全眯眼审视了她一会儿,哼声道:“你衣服上有土灰,难道转转会弄成这样?还要穿上男装?”以往方柔偶尔也会穿男装出去玩儿,方全一直都不反对,只要她不闯祸,注意安全就好。也正是因为方柔一直没出什么差错,他也就任她玩。
可是现在不同了。
方柔继续说谎,“刚才爬树了,还摔了一跤。”
“哦?真的是这样么?”
“嗯,是的,就是这样。”方柔讨好地笑。
方全也笑,只是这笑很瘆人。然后举步往她来的走去,走到墙边,看到上面的痕迹,说:“你是爬墙吧。”
“呵呵,都爬,哥哥我以后会注意女子风范的。”
“哼!”方全冷下脸来,“你确实该注意了,偷偷跑出去见男子,被人发现,你就等着被全京城的人唾弃吧!”
“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方柔惊愕非常,在心中想着是不是被方全派人跟踪了。
方全微眯着眼睛看她,冷声道:“原本不确定的,现在…”
方柔被自己哥哥摆了一道,恼羞成怒,“我就是去找他了,你那样说他,我不相信,我去问他了。”
“你问出什么了?他说她喜欢的是你,与你的身份无关?说他是真心的?他跟你发誓了?”方全咄咄问道。
方柔瞪着眼睛看方全,怎么好像他亲眼见了一样。
方全看到方柔的反应,便知自己猜对了,他无奈摇头,说:“妹妹,你太单纯了,这样的话语,你居然相信?”
方柔还是不服气,“我相信不只因为他的话语,还有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瞎了,不信也罢。”
“你…你才瞎呢!”
“妹妹,你要相信哥哥,那样的话语,很俗烂,你不是很喜欢与其她小姐谈论八卦么?难道你不知京城名媛圈中总结了一套‘男人最不可信的十大谎言’么?”方全十分不想在自己妹妹面前泄露自己知晓这种无聊话题,这很有损他冷傲正经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