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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接着说:“胡小姐,我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姐姐和姐夫还以为我关在牢里呢。我自幼父母双亡,是姐姐和姐夫将我养大,实在不忍心让他们空为我担心…”
许仙说完,充满期望地看着胡美丽,以为她会善解人意地接上下半句。胡美丽的确是很机灵的,她妩媚地一笑,接过话来:“是啊,姐姐姐夫养大你不容易,怎能让他们为你避往他乡而担心?不如我们连夜就走!”
胡美丽说完,不等许仙回答,提起裙子从他面前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素贞正在房中揪着手绢,见胡美丽风一般飞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开始往里头装家具。她仔细一瞧,那袋子和她送给秦瓜瓜的那个一模一样,她一边帮胡美丽搬柜子,一边问:“胡美丽,这袋子哪里来的?”胡美丽将梳妆台变小变小再变小,然后丢进了袋子里,说:“秦瓜瓜送给我的。”
素贞抓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问:“送的?你抢来的吧?”
胡美丽拍掉她的手,啧了一声:“什么抢?这么难听,我们是一家人呀!”
素贞彻底无语,他们还真把上刑场当做游戏了。
胡美丽没有将许仙的话透露给素贞,怕她一时心软将许仙放了回去。素贞也明白越早离开越好,毕竟用法力改变人的相貌是有时限的,万一许仙正在大街上的时候变回了原形,那可就麻烦大了。
素贞和胡美丽连夜将家人尽数遣散,搬空了整座大宅,连院子中的石凳石桌都没有放过,许仙躺在床上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想溜却走不掉,一夜无眠。
第二卷 库银风波 第二十九章 再寻高人
素贞和胡美丽收拾完东西已是日上三竿,妖精白天赶路有诸多不便,她们只好下着五子棋打发时间。许仙不能回家探亲,闷闷不乐,素贞欲丢下棋子去寻他说话,却被胡美丽以“要留给男人自己的空间”为由拦下。
素贞这边风平浪静,许娇容那里却是一片繁忙景象,李家所有的家仆和亲戚朋友,全部被许娇容发动到大街上去寻访有道之士,倘能捉拿妖怪,就出许仙,许他白银千两。
许娇容自己也没闲着,亲自带着几个管家和丫鬟到半仙最集中的市集中心转悠。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在集市转了十个来回,还真让她碰上一个。
那是路边一个穿着普通的男人,挽着袖子坐在茶摊上捧着个大砂碗喝茶,明明那茶博士只往他碗里注了一杯水,可任他怎样喝也喝不完,最后竟还剩下一盏,那男人连水带碗往怀里一塞,说:“留着等下渴了再喝。”
许娇容见他要走,忙命人拦住他,那男人瞪圆了双眼,攥着拳头瓮声瓮气地说:“我并没有欠了茶钱,这碗是我自己的!”
许娇容上前笑道:“并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有事相求。”
那男人松开拳头,将许娇容上下打量了一番,说:“你好似有些面熟。”
许娇容笑得愈发灿烂:“面熟好呀,说明我与高人有缘,还请您到寒舍一叙。”
那男人不从,转身就要走,许娇容忙在他背后喊道:“高人,我家悬赏白银1000两捉拿妖怪呀,这钱够您去杭州最贵的茶楼喝铁观音了!”
那男人猛地回过头来,问:“妖怪?在哪里?”
许娇容做了个请的姿势,带着那男人朝家中走去,心想,凭你什么高人,还不是喜欢那黄白之物,何必假惺惺的。
到了李家,许娇容请那男人上座,问他如何称呼。
男人答道:“我叫法海。”
许娇容愣了一愣,将法海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了一遍,面前的法海黑发浓眉,穿着普通百姓的短衫,于是将疑心放下,说:“看来这世上叫法海的人还真多。”
法海不耐烦与她细说,直径问道:“妖怪在哪里?”
许娇容见这这个有头发的法海如此关心妖怪,心中暗喜,忙将素贞和许仙的情况对他讲了一遍。
她见法海听了她的讲述面色颇有些古怪,便开口相问:“法高人有什么难处?”
法海想了一想,问:“你要拿的就只有白素贞?”
许娇容正要加上胡美丽的名字,被刚从外面回来的李公甫打断:“拿谁都是次要的,赶紧让白素贞把汉文换回来才是最最重要的!”
许娇容虽有不甘,却也是真心担心许仙,就点了点头。
法海也点了点头,说:“就是把白素贞放进牢里去,把许仙换回来?”
许娇容正要点头,李公甫横了她一眼,对法海说:“还要烦劳法高人将那白素贞的相貌变成汉文的样子才好。”
法海恍然大悟:“对啊,那样官府才不会发现。”
方案已定,许娇容与李公甫心下稍定,想着只等天黑就可以重新见到许仙,没想到法海技艺高超,说白天动手也不妨事,他们大喜,许下事成之后再加一百两银子。
法海在正午前赶到了白府,发现素贞一家人已在吃中饭了,三进院子干干净净,连树和花都全不见了。因为门口没了管家,法海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素贞的饭厅,他一眼就看出坐在素贞左手边的秦瓜瓜是拿法术变的容貌,再仔细一看,那居然就是许仙。法海大喜过望,这下不用抓素贞那样麻烦了,直接将许仙变回原样带回李家就成。
想到这里,法海在门外直接朝许仙使了个法术。
素贞给许仙夹了一筷子水煮肉片,含情脉脉看了他一眼:“今日你晒太阳了?脸黑了些。”胡美丽抬头一看,许仙居然变回原形了,这粗心的素贞,连情郎变了样子都没发现。她悄声走出门去,揪出躲在墙边的法海,抽出红鞭子问:“你是何人?竟敢破本小姐的法术?”
法海未语先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讨好道:“美丽,我是法海呀,给你送灵丹来了。”
胡美丽定睛一看,普通男子还是普通男子,她只好唤了素贞出来同看。素贞法力比胡美丽高几百年,一眼就瞧出,这就是那个右手禅杖左手紫钵的光头法海。
素贞确定了法海的身份,胡美丽就不再有顾忌,一把抓过瓷瓶,丢给素贞一颗,把剩下的往怀里一塞,说:“我去给秦瓜瓜送灵丹。”话音还没落,人就消失不见了。
法海扭身想追,可偷灵丹的事已经被师傅的贴身小童发现了,贿赂他的银子还没有凑够,他必须得把这许仙安全送回李家。
法海望着天空呆了半天,直到胡美丽的气息完全消失,他才恋恋不舍地走进饭厅,想带许仙离开。
素贞自然是不让他们走,法海劝素贞道:“白素贞,许仙的姐姐想他想得紧,你既然已经将他救出来了,为何不然别人姐弟团聚?”
素贞懒得理他,伸手把许仙拉进屋内,布了个结界,对法海说:“是胡美丽让我不放他回去的,你去找胡美丽说去吧。”
素贞的结界对于法海来说,稍微费点心思就能破解,可“胡美丽”三个大字横在他的面前,让他迈不开步子。
法海的想到师傅如果发现灵丹被偷的震怒,又想到那小童索要的银子,一时间脑子乱哄哄的,就把那紫钵“不经意”搁到了素贞的身边。
素贞正守着屋子发呆,突然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右边传来,仿佛有块巨型的磁铁就在近前,而她就是那块纯铁。
第二卷 库银风波 第三十章 回家
素贞调动全身法力与那股大力抵抗着,就像有人在使命拉她一般,她努力朝右边看去,那边空无一人,只有悬浮在半空中的一只空碗。
这碗素贞再熟悉不过了,她心中浮上悲凉,没想到这样的结局来得如此之快,但她如今心中有了牵挂,哪里会束手就擒,自然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幸运的是,那紫钵吸力虽大,却不持久,才过了两分钟光景就吸力全无,直直摔落到地上,素贞心中窃喜,忙上前去取,那碗却跟长了眼睛似的,竟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消失不见了。
素贞大惊,猛然醒悟,这是法海使的计策,她回头一看,那结界哪里还有踪迹,再回头一看,法海也早已没了踪影。
素贞恨得直想扇自己两耳光,都糊涂到这地步了,竟然让许仙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劫走,她又急又恨,拎起光剑直奔李家。
素贞还在半空就给李家布下了结界,人还未落地就先将剑掷了下去,她听得屋子里许娇容的尖叫,李公甫的怒骂,还有许仙的安慰声,却偏偏没有法海的声音,她暗骂一声,落了下去。
许娇容一见素贞,忘了害怕,紧紧拉住许仙,生怕素贞夺了去:“汉文,我以前就跟你讲过,这白素贞是个妖精,你偏不信。你看这哪有正常人会凭空掷把剑下来的?”
李公甫将执勤的大刀抄在手里,站到前面拦住素贞,对许娇容和许仙说:“你们快走,我来拦着妖精!”
许仙搂着许娇容,替她擦了擦头上的汗,对她和李公甫说:“姐姐,姐夫,你们误会了,其实白小姐是好意,是她让秦公子把我从牢里救出来的,还要替我改头换面出去避一避呢!”
许娇容不信,紧紧拽着许仙的胳膊不许他到素贞身边去,李公甫却是将许仙的解释信了七八分,他想着,如果素贞是真的要害许仙,那还费心思将他救出来做什么?想必是他们私定了终身,想要借此机会潜逃罢了,没想到被他们请去的法海坏了好事,这白素贞才气急败坏地杀上门来。
李公甫不愧是做了十几年捕头的人,居然分析的八九不离十,他收起大刀,朝素贞一拱手,道:“李某多谢白小姐救了我家汉文,只是汉文得背井离乡了。”
许娇容松开拽着许仙的手,上前质问李公甫:“你谢她做什么,要不是她,我们汉文能被送进大牢吗?”
李公甫摆了摆手,皱着眉对她说:“已经是这样了,还说这些做什么?汉文要换个样子过活,还少不得白小姐相助呢。我看白小姐本事不小,说不定对我也大有助益呢,上次的库银一案不就多亏白小姐帮忙?”
许娇容已是将素贞恨到了极致,然她却没有能力将许仙这样一个大活人藏下去,只好掩着面,坐在椅子上大哭起来。
许仙上前安慰她,她一把抓住许仙,哭道:“汉文,你长到这么大,从来没离过姐姐半步,这以后我要是想你了可该怎么办呀?”
许仙为难地看了看李公甫,李公甫马上走过去扶起许娇容,不知在她耳光说了些什么,许娇容就由着他半扶半抱的进去了。
他们一走,许仙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素贞却谅他那时在结界里不知情,没有怪他,只是想到他居然就爽快地跟着法海走了,心里总归有些别扭,不想与他说话。
素贞一声不吭,收了剑带着许仙重新回到白府,给他又变成秦瓜瓜的模样。
他们前脚回府,胡美丽后脚也回来了,她见法海不在,长出一口气:“终于走了!”
她见素贞心情不好,便问是不是法海欺负她了,素贞本不想说,见她问起,气愤与委屈都一股脑涌上来,哭着把许仙跟着法海回了趟李家的事告诉了她。
胡美丽听得素贞说法海居然用紫钵收她,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来就要去寻法海,素贞拉住她说:“我难过不是为这个。这法海让许仙走,他就走?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吗?”
胡美丽听了她的话,反倒劝她:“其实许仙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的,他这一走,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和他姐姐姐夫见面呢,反正你以后也见不着他那讨人厌的姐姐了,就别放在心上了。”素贞见胡美丽居然跟她讲起人类的情理来,不觉好笑,心里的烦闷倒轻了不少。
待到天黑,也没见李家的人上门来闹事,素贞倒有些奇怪李公甫跟许娇容劝了些什么,让她如此爽快的放他们走,当然,不久后她就明白了,这是后话。
素贞和胡美丽又进牢房看望了一次秦瓜瓜,就带着乾坤袋和许仙,朝着青城山下飞去。路过靠近青城山的小山头时,满山的桃花开得正艳,素贞在云彩上指着下面,对许仙说:“看,那就是当初你救我的地方。”许仙想了半天也不记得自己曾来过这里,就问素贞是什么意思。素贞看了他一眼,说:“千年前的事了。”许仙连声说她是开玩笑,胡美丽冷哼一声,说:“她可不是开玩笑,你姐姐不是老说我们是妖精吗?”
许仙不以为然,说:“我姐姐不过是护我心切罢了,哪里来那么多妖怪,岐黄之术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那欺负你们的和尚不也会些法术吗?”
素贞很想问一句那如果我们真是妖精你待如何,但她踌躇半天,还是没敢把这话问出口。
桃林离青城山也不算远,转眼她们就到了目的地,素贞自然是不敢带他上山进她们的老家,和胡美丽一起连夜盖了两间小屋,她们俩一间,许仙一间。
素贞躺在松软的泥地上,听着山中久违的喃喃私语,心情马上就畅快起来,她摇了摇身边的胡美丽,说:“要是能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胡美丽白了她一眼,说:“那我们白修这么些年了。”她顿了顿,还是忍不住,爬起来说:“我去山里睡,天亮再下来,没得到了家还在外头睡的道理。”
素贞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在黑暗中微微笑起来。
第三卷 报恩 第三十一章 山中遇虎
第二日一早许仙就醒了,照常躺在床上等着姐姐来叫他吃早饭,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人来,他叫了几声姐姐也无人应他,只好翻身坐起来,这一起来就愣住了,身下的不是他的拔步床,而是土砖垒成的台子,屋内家具全无,只有一个没糊窗户纸的窗框子,他叹了口气,想起来这是在青城山下,与他同住的不是亲爱的姐姐,而是素贞和胡美丽。
许仙起身走到门口,门口没有洗脸水,他只好推门走了出去,不远的另一间小屋前,素贞正对着一只山狸讲话。他笑了笑,这素贞还是孩子性情呢。
见他过来,素贞忙放走山狸,进屋端出一小筐野果子,对他说:“来吃早饭吧,胡美丽一早从山里摘下来的,还带着露水呢!”
许仙盯着果子看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去接,问道:“没有粥吗?”素贞茫然道:“我不会煮,你会?”许仙从小在姐姐的呵护下长大,连厨房是什么样子都不甚清楚,哪里会这些。他摇了摇头,只好接过果子坐在屋檐下慢慢吃着。
素贞见他不太高兴,坐到他身边摇了摇他的胳膊,说:“你别急呀,我待会上山打只野鸡,那东西煮的汤可鲜了!”
许仙抬头看了看高耸入云的青城山,问:“那山中必有很多药草了?”素贞想了想,说:“我也不大清楚,要不你待会随我进山看看?”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胡美丽牵着个小娃娃自山上下来,对素贞说:“瞧瞧他,整天乱跑,差点就被人系了红绳去。”那小娃娃瘪了瘪嘴,泪眼汪汪地说:“还不是那帮人挖人参挖疯了!”
许仙一听,马上精神了起来,将筐子一丢,跳起来说:“这山里居然还有人参,我去看看!”
那小娃娃闻言直往胡美丽身后躲,素贞慌忙拉住许仙,劝道:“山中猛兽很多,你还是等一等,我们待会一起进山。”
许仙无法,只好闷闷坐下,素贞顾不上安慰他,随便编了个借口,和胡美丽偷偷先潜入山中,告诉那些山精野怪赶紧躲一躲。
等到她们下山,许仙已是等得十分不耐烦,一见素贞就说:“怎地还不走?上午是采药的最佳时辰,到了日头往西就不好了!”
素贞无奈地看了胡美丽一眼,胡美丽脸上的不耐更胜许仙,素贞只好独自带着许仙进山。
青城山中平时人迹罕至,连条小路都没有,素贞走在熟悉的山中,很想轻跃上草尖树梢,钻进茂密的灌木丛,潜入秦瓜瓜偷藏宝贝的湖底,但许仙在一旁兴奋用根木棍扒来扒去,那些植物修成的妖精的本尊不能随意移动,素贞不得不集中十二分注意力,生怕一个不小心哪个倒霉的妖精就因为那根木棍丢了性命。
突然,许仙停下了脚步,满脸疑惑地透过密密的树枝朝前望去,素贞碰了碰他的胳膊,他轻轻拉过素贞,低声说:“刚才我看见早上那个小娃娃了,这样的大山,他家父母怎会由他独自一人在山中乱跑?”素贞正在组织谎言,许仙已是朝前跑去:“快,他就在那里!”
素贞忙紧跟而去,生怕许仙伤了那人参娃娃,刚跑了几步素贞就觉得不对劲,她脚下一慢,许仙就不见了人影,她正要飞上半空瞧一瞧许仙的方位,那人参娃娃悄然出现在她脚下,拉了拉她的裙角,嘻嘻笑着:“素贞姐姐,别担心,我只是吓吓他,让他以后不敢进山。”
素贞正要相问,就听见左前方传来老虎的怒吼和许仙的惨叫声,她又急又气,伸手提起人参娃娃,朝声音传来的地方飞去。
“若是许仙有个三长两短,我把你切了煎着吃!”素贞变了根红绳系住人参娃娃的脚,把他狠狠丢到草丛中,她抬头一看,哪里有猛虎的影子,她忙奔上前去,拉着许仙左看右看:“你伤到哪儿了?”
许仙满头冷汗,失魂落魄道:“听见有人来,跑了。”
素贞松了口气,安慰他道:“你没事就好,咱们…”
“走吧,我再也不来了。”许仙被老虎吓得不轻,拉着素贞就走。
素贞悄悄使了个法术,解了人参娃娃的红绳,传音入耳威胁了他几句,带着许仙飞下山去。
胡美丽见他们这样快就返回,神情古怪地问:“这样快就采到宝贝了?”
许仙颓然摇了摇头,说:“哪里有药草,倒是差点命丧虎口!”
胡美丽闻言大松一口气,连声道:“没采到就好,没采到就好!”
许仙立时就怒了,将背着的药筐子朝地下一摔:“我不知道你们安的是什么心,就算我要隐姓埋名,也不至于非要到这个鬼地方来吧?”
素贞没见过许仙发脾气,一下子懵住了。
胡美丽恨不得一鞭子甩过去,咬着牙说:“我要不是为着素贞,鬼才带你来,还赔上我们的秦瓜瓜!素贞为你做的事你就没一点感激?”
许仙见素贞一副受惊吓的样子,有些不忍心,缓了缓口气,说:“我姐姐向来不喜欢素贞,我却从未动摇过心思,为了这个第一次违背了她的意思,你还要我怎样感激?”
胡美丽虽然生气,却还没忘了观音的嘱咐,知道素贞不嫁许仙,消不了凡尘缘分,就不得白日飞天,这许仙敢违背他姐姐的意思坚持要娶素贞,倒的确是很难得。
素贞最恨的是耳根软的男人,当初看上许仙一多半也是因为他有些担当。
一时间,胡美丽和素贞的心都软了下来。
胡美丽使了个眼色,素贞就朝着许仙那边挨了挨,许仙对刚才的脾气失控也有些后悔,就顺手搂起素贞,钻进屋子里。
第三卷 报恩 第三十二章 又见许娇容
素贞挨着许仙坐在简陋的床上,把头靠在他的肩头,许仙甚是规矩,素贞将手朝他膝盖上挪了又挪,他就是不伸手抓住。
素贞心中又羞又怒,只好将搁至许仙膝头的手抬起,狠狠拍了他一下,问:“你替我进牢房的时候并无犹豫,怎么跟我到了这里就变了?”
许仙低头不语,问得急了就说:“我说了你会生气的。”
素贞被勾起了好奇心,愈发不放过他,许仙只好说:“我可以为了你去坐牢,你为何就不能善待我姐姐?”
素贞咬了咬嘴唇,强忍心中不快,问道:“我怎么不善待她了?就因为我不然你们见面?”
许仙扭头不语,素贞就如同受了婆婆气的小媳妇,心中烦闷不同一般,丢下许仙就出门来寻胡美丽。
没想到胡美丽并不在,素贞转了几圈也没找着她,一股怨气没有人诉说,只好钻进深山,回到他们的“水帘洞”闷坐。她一心为着许仙着想,不想让官差发现他,才带他来这里隐居,他却心心念念他的姐姐。
不知不觉日头西下,素贞心中虽憋闷,却还是担心山下的许仙,正准备下山去,在洞口遇上了兴高采烈的胡美丽。
胡美丽挽上素贞的胳膊,开心道:“等到秋后秦瓜瓜就能回来了!”
素贞也高兴不已,问:“他要被处决了?”
胡美丽随着素贞徒步朝山下走着,回答道:“是啊,那笨家伙,还真是听你的话,真的规规矩矩,要是这样下去,肯定会被流放,那样就跟麻烦了!所以我变成他的模样伤了两个官差,这下他是铁定要被秋后砍头的了!”
要是有人瞧见这两个大姑娘为着朋友要被砍头而兴奋不已,不知会是什么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等到素贞和胡美丽下得山来,脸上的表情马上丰富多彩起来。
她们老远就听见法海那洪亮的声音:“美丽,我看你来了!”
胡美丽浑身一哆嗦,正要闪人,素贞突然行动敏捷起来,一把抓住她:“你那份灵丹可归我了!”胡美丽忙甩掉她的手,白了她一眼:“我又不走,你急啥?”
胡美丽现出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拉着素贞走到法海面前,亲热地问:“法海,你变成这副凡人模样还真是中看,咱们的灵丹你带来了吗?”
法海一听,马上换了副苦瓜脸,抓住胡美丽的手直摇晃:“美丽,我欠了别人很多钱,我先把债务还清,然后马上就去给你弄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