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一点都想不出来?”
“一定不是那个服务生就是席上五个人当中的一个。我不
认为是服务生。不是,我想也不是艾瑞丝,可能是仙蒂拉·
法雷地,也可能是史提芬·法雷地,或者可能是他们两个人
联合下手。但是依我看来,最有可能的是露丝·莱辛。”
“你有没有任何理由支持你的看法?”
“没有。她似乎是最可能的一个,但是,我一点也看不出
她是怎么下的手!两次悲剧中,她坐的都是最不可能在死者
的香槟酒杯里下毒的位置。我越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就越
觉得乔治根本不可能被毒死,然而他却被毒死了!”安东尼停
顿了一下。“而且还有另外一点难倒了我--你有没有调查出
是谁写那些匿名信?”
瑞斯摇摇头。
“没有。我想我查出,但是错了。”
“我问你个问题是因为有趣的事是,表示在某个地方,
有某个人知道罗斯玛丽是被谋害的,因此,除非你小心——
否则那个人会下一个被谋杀掉!”
< 第十一章
安东尼从电话中得到情报,知道露希拉·德瑞克五点钟
会出门找一个要好的老朋友喝茶。加上可能延误出门的时间
(忘记带皮包、决定要不要带雨伞、最后还在门口聊一聊),安
东尼算准了她终于出了门的时间,然后在准五点二十五分来
到乔治家。他想见的是艾瑞丝,不是她姑妈。”一旦被她姑妈
看到了,那他准没什么机会好跟她谈话。
女仆告诉他艾瑞丝小姐刚刚回来,正在书房里。
安东尼笑着说:“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过去。”然后走
向书房。
艾瑞丝回过头来看到他进来,吓了一跳。
“啊,是你。”
他很快地走近她。
“怎么啦,亲爱的?”
“没什么。”她停了一下,然后很快地说,“没什么。只是
我差一点被车子撞了。我自己的错,我想是我大专心在想事
情,没有注意看马路就荡了过去,一部车子从拐角的地方猛
冲过来,差一点就撞上我。”
他温柔地拍拍她的背部。
“你不应该那样不小心,艾瑞丝。我在担心你--哦!不
是你奇迹似地虎口逃生,而是你在交通频繁的大马路上闲荡
的原因。是什么原因,亲爱的?是有特别的原因,不是吗?”
她点点头。她悠悠地抬起头来看他,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在她还没说出话来之前,他就已看出了她要说什么,她低沉
而迅速地说:
“我害怕。”
安东尼恢复他平静、微笑的常态,在艾瑞丝坐着的长沙
发上坐了下来。
“嗨,”他说,“说来听听。”
“我不觉得我想要告诉你,安东尼。”
“好啦,不要像三流冒险小说里的女英雄一样,在开头第
一章就有某件不可能告诉人家的事,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
理由要这样,只是为了想粘住男英雄,好让小说多增加一些
篇幅而已。”
她被逗得展现一抹苍白、微弱的笑容。
“我想告诉你,安东尼,但是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想,我不
知道你能不能相信——”
安东尼举起一只手,开始数指头。
“一、一个私生子。二、一个敲人竹杠的爱人。三--”
她生气地打断他的话: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那种事。”
“那我就放心,安东尼说,“好啦,快说吧,小呆瓜。”
艾瑞丝的脸上愁云复起。
“不是什么可笑的事。是——是关于那天晚上。”
“怎么样?”他的声音严肃起来。
艾瑞丝说:
“你今天上午在侦讯会上,你听到——”
她停了下来。
“很少,”安东尼说,“警官说明氯化钾的专门性问题,以
及在乔治身上发生的作用,还有探长--不是坎普,而是一
一抵达卢森堡餐厅现场的那个--报告警方的证词。再来就
是乔治办公室主任的认尸证词。然后侦讯会便由一个温顺的
验尸官宣布延会一个星期。”
“我是说那个探长,”艾瑞丝说,“他说在桌子底下发现一
个小纸袋,里面还有一点氰化钾粉末。”
安东尼露出很有兴趣的表情。
“是的。显然是那个在乔治的杯子下毒的人,顺手把纸袋
丢到桌子底下,很简单的事。他或她不能冒被发现纸袋在他
或她身上的险。”
令他大感惊讶的,艾瑞丝开始激烈地颤抖着。
“啊,不,安东尼。啊,不,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
“你说什么,亲爱的?你知道什么?”
艾瑞丝说:“那个纸袋是我丢到桌底下去的。”
他震惊地注视着她。
“听我说,安东尼。你记得乔治怎么喝下香槟而事情就发
生的?”
他点点头。
“太可怕了——像场噩梦。就在一切都似乎将没事的时候
发生。我是说,在余兴节目过后,灯光复起,我感到松了一
大口气。因为,你知道,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发现罗斯玛丽
死的。而不知道什么缘故,我觉得我会再度看到那一幕。……
我感觉到她在那里,死了,在桌子上……”
“亲爱的……”
“哦,我知道。那只是神经过敏。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
好好在那里,没有任何可怕的事情发生,而且突然之间,我
感到一切都终于成了过去而我们都可以--我不知道该怎么
解释--从头开始。因此我跟乔治跳舞,而且我真正感到终
于可以好好玩一玩,然后我们回到席上。然后乔治突然谈起
罗斯玛丽,而且要我们为纪念她而干一杯,然后他死了,而
所有的噩梦又都出现了。”
“我想我那时只感到全身麻痹,站在那里,颤抖着。你过
来看他,而我退后一点,服务生跑过来,有人去找医生。而
我一直像冻僵了一样呆呆站在那里。然后突然一口浓痰涌向
我的喉头,眼泪开始不断流下来,我快速打开我的皮包想拿
手帕。我只是用手乱掏着,看不太清楚,拿出我的手帕。但
是发现有样东西在我的手帕里——一个折叠好的白纸袋,就
像药店里包药粉的袋子一样。只是,你知造,安东尼,在我
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它并不在我的皮包里。我没有任何像那
样的东西!我是亲自把来西放进我皮包的——一个粉盒、一
支唇膏、手帕、梳子和几个硬币。有人把那个纸袋放进我皮
包里,一定是这样。我想起了他们也在罗斯玛丽的皮包里发
现一个同样的纸袋,里面也有氰化钾粉粒。我那时吓坏了,安
东尼,我吓得要死。我的手指突然麻痹,那个纸袋便从手巾
里滑落到桌子底下去。我没去管它,而且也没说什么。我太
害怕了。有人故意安排得好像是我下的毒,但是我没有。”
安东尼发出一声长长的哨声。
“有没人有看到?”他说。
艾瑞丝犹豫了一下。
“我不太清楚,”她慢慢地说,“我相信露丝注意到。但是
她那时看起来那么惶惑,因此我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注意到
--或者只是空泛地看着我。”
安东尼又作了一个哨声。
“这,”他说,“可真是一团糟。”
艾瑞丝说:
“越来越糟。我很害怕他们查出来。”
“为什么上面没有你的指纹?我在怀疑。他们第一件事一
定是先取下指纹。”
“我想是因为我隔着一层手帕拿着。”
安东尼点点头。
“不错,你运气好。”
“但是谁可能把它放进我的皮包?我整个晚上都拿着皮
包。”
“那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不可能。你去跳舞的时候,把皮包
留在桌上。有人可能在那个时候动了手脚。而且还有那些女
人。你站起来表演一下女人在化妆室里的行动给我看看好吗?
这种事我不可能知道。你们是聚在一起聊天,还是各自分开
对镜补妆?”
艾瑞丝考虑了一下。
“我们都到同一张化妆台——上面有一面长长大镜子的
化妆台。然后我们放下皮包照镜子,你知道。”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继续。”
“露丝在鼻子上添了些粉,仙蒂拉理理头发,别上一只发
夹。我脱下狐皮披肩,看到手有点脏——一点灰尘,便走到
洗手台去。”
“把你的皮包留在化妆台上?”
“是的,我在洗手的时候,露丝还在补脸上的妆,而仙蒂
拉离开,过去把大衣脱下吊好,然后回到化妆台,然后露丝
过来洗手,我回到化妆台,稍微整整头发。”
“那么可能是他们两个之中的一个偷偷放进你皮包的?”
“是的,但是我无法相信露丝或仙蒂拉会做这种事。”
“你太看高人家了。仙蒂拉是那种要是活在中古世纪的
话,会将仇敌活活烧死在木桩上的女人。而露丝则是最最可
能的下毒者。”
“如果是露丝,为什么她不说她看到我丢的?”
“你问倒我了。如果是露丝故意安排陷害你,那么她一定
不会让你脱身。因此看起来似乎不是露丝。而那个服务生又
是最不可能的。服务生,服务生!对了,要是那个服务生是
个外来的,一个特殊的服务生,特别为了那天晚上而请来的
……但是我们那一桌的服务生却只有吉瑟普和皮尔雷,他们
又不像……”
艾瑞丝叹了一口气。
“我很高兴我告诉了你。没有其他人会知道吧?只有我和
你?”
安东尼有点为难地注视着她。
“没有办法这样,艾瑞丝。事实上,你现在就要跟我搭计
程车到坎普那里去。我们不能瞒着不说。”
“啊,不,安东尼。他们会认为是我杀害乔治的。”
“要是你不说,他们当然这样认为,要是他们以后发现的
话!到时你的解释便站不住脚了。要是你现在自动出面说明,
还有被采信的可能。”
“求求你,安东尼。”
“听着,艾瑞丝,你的处境很危险。但是不管怎么样,事
情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纸是包不住火的。”
“哦,安东尼,你非这样高尚不可吗?”
“你是,”安东尼说,“击中了我的要害!但是不管怎么说,
我们还是要去找坎普!现在就去!”
她不情愿地跟他走到客厅,他抓起她丢在椅子上的外套,
要她穿上。
她的双眼充满了反抗与恐惧的神色,但是安东尼毫无让
步的意思。他说:
“我们到广场那边去叫计程车。”
当他们走向大厅门口时,门铃大响。
艾瑞丝叫了一声。
“我忘了。是露丝。她下班要来商讨安排丧礼的事。后天
举行。我想在露希拉姑妈不在的时候,我们比较好商讨。她
老是会把事情搞复杂。”
安东尼趋向前去。打开门。
露丝看起来一副疲累而衣着有点凌乱的样子。她提着一
只大型手提箱。
“抱歉我迟到了,今天晚上的地下火车挤死人了,所以我
不得不改塔巴士。等了三班才搭上,又一部计程车都看不到。”
安东尼心想,办事效率超人的露丝向人家道歉的机会少
之又少。可以看出来乔治的死,已破坏了她的超人效率。
艾瑞丝说:
“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去了,安东尼。露丝和我有重要的
事情必须商讨。”
安东尼坚定地说:
“我恐怕得说我的事情比较重要……很抱歉,菜辛小姐,
但是真的很重要。”
露丝迅速地说:
“没关系,布朗恩先生。我可以等德瑞克夫人回来再跟她
商讨安排也一样。”她微微一笑。“我应付得了她的,你知道。”
“我相信你应付得了任何人,莱辛小组,”安东尼钦佩地
说。
“艾瑞丝,你有什么特别要交代的?”
“没有。我提议由我们两人商讨决定,只是因为露希拉姑
妈常常拿不定主意,改来改去的,造成对你的干扰,你有那
么多事情要办。但是我真的不在乎举行什么样的丧礼!露希
拉姑妈喜欢丧礼,但是我恨透了那些形式。人死了是要埋葬,
但是我讨厌那些自扰的礼仪。那对死去的人来说并不重要,他
们已经脱离了苦难。人死了又不会回来看热闹!”
“走吧,”安东尼说,同时把她拖出门去。
一部计程车正好在广场那边慢慢兜着,安东尼拦了下来,
开门让艾瑞丝先进去。
“告诉我,大美人,”在告诉司机开到苏格兰警场去之后,
他说,“你在大厅里说人死了不会回来,到底是谁让你觉得有
必要这样说一说的?是乔治的鬼魂,还是罗斯玛丽的?”
“不是!都不是!我告诉你,我只是讨厌丧礼,如此而已。”
安东尼叹了一口气。
“我一定是通灵人!”
<第十二章
三个大男人坐在一张圆形的小大理石桌旁。
瑞斯上校和坎普探长都喝着浓浓的红茶,安东尼喝的则
是咖啡。来这里并不是安东尼的主意,而是另外两个人要他
来列席参考。坎普探长在验明了安东尼的证件之后,不得不
将他当同事看待。
“要是你问我,”探长在茶杯里加了几块糖,搅拌着,说,
“我会说这个案子永远上不了法庭。我们永远找不到征据。”
“你这样认为?”瑞斯说。
坎普点点头,喝了一口茶。
“仅有的一个希望是,找到那五个人当中任何一个购买或
存有氰化钾的证据。我却到处碰壁。这将是一个知道谁干的,
但却无法证明的案子。”
“那么你知道是谁干的?”安东尼问他。
“呃,我相当确信。亚历山大·法雷地夫人。”
“原来你认为是她,”瑞斯说,“理由呢?”
“我这就说。我认为她是那种醋劲很强的女人,而且也很
专横霸道。像历史上的那个皇后--伊莲诺什么的,她找到
萝莎蒙,要她在匕首跟一杯毒药之间选择一种死法。”
“只是在这个桌子里,”安东尼说,”她并没有给罗斯玛丽
任何选择的余地。”
坎普探长继续说:
“有人向巴顿先生告密。他开始怀疑——而我该说他的疑
心是相当正确的。除非他想监视法雷地夫妇,否则他不会在
乡下买那幢房子。他一定对她表现得相当明白——一再地坚
邀他们参加这次宴会。她不是那种‘走着瞧’的女人。再度
专横霸道,她把他结束掉!你会说,这都只是理论上基于性
格的说法。但是我认为唯一可能有任何机会在巴顿的酒杯里
动手脚的人,应该是坐在他右手边的女士。”
“而且没有人注意到她那样做?”安东尼说。
“不错。他们可能注意到——但是并没有。因为她已经熟
能生巧。”
“真是能干。”
瑞斯轻咳一声。他拿出烟斗,开始装着烟草。
“只是有一个小问题。假定亚历山大夫人是专横霸道、醋
劲十足、热爱丈夫的女人,假定她杀人不眨眼,你认为她是
那种会把连累人的证据,偷偷放进一个女孩子皮包里的类型
吗?一个全然无辜,从来没有伤害过她的女孩?这是基德敏
斯特家族的传统?”
坎普探长不自在地在椅子上扭动着,同时两眼望着茶杯。
“女人并不在乎公不公正,”他说,“如果你是这方面的意
思,我该这么说。”
“事实上,很多女人在乎,”瑞斯笑着说,“我很高兴看到
你不自在的样子。”
坎普转向安东尼,逃避这个窘境。
“对了,布朗恩先生(我还是这样称呼你,要是你不介意
的话),我想跟你说,我很感激你迅速带玛尔小姐去见我,告
诉我她的故事。”
“我不得不快,”安东尼说,“要是我再等下去,说不定我
带不走她了。”
“她并不想来,那当然,”瑞斯上校说。
“她吓死了,可怜的孩子,”安东尼说,“那是自然的。我
想。”
“非常自然,”探长说着又添了一杯茶。安东尼喝了一大
口咖啡。
“哦,”坎普说,“我想我们解除了她的负担——她相当快
乐地回家。”
“丧礼以后,”安东尼说,“我希望她能到乡下去住一段时
间。二十四小时安宁,远离露希拉姑妈的喋喋不休,会对她
有好处的,我想。”
“露希拉姑妈的长舌自有她的好处在,”瑞斯说。
“那你尽管去听她说话好了,”坎普说,“幸好我在问她话
时,不认为有必要记下来,否则那可怜的速记员不记得手抽
筋才怪。”
“哦,”安东尼说,“我想你是对的,探长,你说这个案于
永远审判不了,但是这是个很令人不满的结果。何况我们还
有一件事不知道——谁写那些信给乔治·巴顿,告诉他说他
太太是被谋害的?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
瑞斯说:“你仍然维持你的怀疑对象是不是,布朗恩?”
“露丝·莱辛?不错,我仍然认为是她。你告诉我她对你
坦承地说爱上乔治。罗斯玛丽一向待她相当刻薄。她突然发
现了一个除掉罗斯玛丽的大好机会,而且相当确信只要除掉
罗斯玛丽,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嫁给乔治。”
“你所说的我都同意,”瑞斯说,“我承认露丝·莱辛有足
够的能力计划并执行谋杀,而且或许缺乏怜悯心。不错。我
同意第一次的谋杀是她干的,但是,我就是想不通第二次也
是她下的手。我就是想不出她会因为惶恐而毒死一个她所爱
而且想跟他结婚的人!还有一点--为什么她看到艾瑞丝把
装氰化钾的纸袋丢到桌子底下时不说出来?”
“也许她并没有看到,”安东尼有点怀疑地说。
“我相信她看到了,”瑞斯说,“我问她话时,就觉得她保
留了什么没告诉我。而且艾瑞丝·玛尔自己也认为露丝·莱
辛看到她丢。”
“对啦,上校,”坎普说,“让我们听听你的。你也有个腹
案,我想?”
瑞斯点点头。
“说出来以示公平。你听过我们的了——而且还提出反
驳。”
瑞斯的双眼若有所思地在坎普和安东尼的脸上转来转
去,最后停在安东尼脸上。
安东尼的双眉上扬。
“可别说你还是认为是我下的手!”
瑞斯缓缓地摇摇头。
“我想不出任何你会杀害乔治·巴顿的理由。我想我知道
谁杀害了他——也杀害了罗斯玛丽·巴顿。”
“谁?”
瑞斯沉思地说:
“奇怪我们都认为凶嫌是女的。我怀疑的也是女的。”
他停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说:“我认为凶手是艾瑞丝·玛
尔。”
安东尼推倒椅子站了起来。他的脸色暗赭,一阵内心挣
扎之后,他控制住了自己。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
有点颤抖,但是仍然像平常一样轻快而带着嘲讽的意味。
“让我们彻底地讨论一下可能性,”他说,“为什么是艾瑞
丝·玛尔?如果是她,为什么她要自动告诉我们那个纸袋是
她丢到桌子底下的?”
“因为,”瑞斯说,“她知道还露丝·莱辛看到了。”
安东尼考虑着这个回答,他的头侧向一边。最后,他点
点头。
“好,通过,”他说,“继续。为什么你最怀疑她?”
“动机。”瑞斯说,“罗斯玛丽继承了一大笔遗产,而她却
没有份。根据我们所知,她可能感到很不公平而自我挣扎了
好几年。她知道如果罗斯玛丽死后无嗣,那么所有的财产都
将由她承继。而罗斯玛丽在流行性感冒之后变得意志消沉,精
神沮丧,很不快乐,正是处在自杀的证词能被接受的状态中。”
“说得真对,把那女孩说成了怪物!”安东尼说。
“不是怪物,”瑞斯说,“我怀疑她还有另外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