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巴顿先生?怎么样?你认识他?”
“呃,不,不怎么认识。我是说我并不真的认识他。”
坎普仔细地端详着她,下了他的第一个判断。
科罗·卫斯特小姐看起来非常文雅而且善良。他和善地
说:
“能不能请你先告诉我你的全名和住址,我们好再继续谈
下去?”
“科罗·伊莉莎白·卫斯特。丽达街梅瑞巷十五号。我是
个女演员。”
坎普用眼睛的余光再看了她一下,认为她说的没错,是
个女演员。
“继续你刚刚所说的吧,卫斯特小组。”
“我看到巴顿先生死亡,还有--还有警方在调查的消息
时,我想或许我应该来告诉你一件事。我告诉我的朋友,她
也有同感。我不是说同这件事一定有关,但是——”卫斯特
小姐暂停了下来。
“我们会判断的,”坎普友善地说,“只要告诉我们就好。”
“我那时正好没有戏,”卫斯特小组解释说。
坎普探长几乎说“休戏”以表示他知道她们的行话,但
是忍住了没说出来。
“但是我的名字遍布各经纪人手里而且我的照片刊在‘星
光’……我知道巴顿先生是从这份杂志上看到的。他跟我联
络上了,向我解释他要我做的事。”
“什么事?”
“他告诉我,他要在卢森堡餐厅举行一次宴会,他想给他
的客人一个惊喜。他给我一张照片,告诉我,他要我像照片
中的人一样打扮。我跟她的肤色、发色都非常像,他说。”
坎普的脑海闪过一个影像,他在乔治房间书桌上看到的
罗斯玛丽的照片。这位小姐令他想起的女人就是她,她的确
像罗斯玛丽·巴顿——也许并不是像得叫人吃惊,但是大致
身材、特征都一样。
“他还带了一件衣服给我穿,那件衣服我带来了。一件灰
绿丝质的礼服。我的头发要做成照片一样(那是一张彩色照
片),而且要用化妆品来弥补跟照片中不太一样的地方。然后
我要到卢森堡餐厅去,在第一次余兴节目进行的时候进去,坐
在巴顿先生订好的桌子上,那里会有一个空位置留着给我。他
带我到那里去吃午饭,同时告诉我他订的桌子会在什么位
置。”
“那么为什么你没去赴约,卫斯特小姐?”
“因为那天晚上大约八点钟左右--某个人——巴顿先
生——打电话给我说延期了。他说第二天会告诉我延到什么
时候。后来,第二天早上,我就在报纸看到他死亡的消息。”
“还有你很机警地来找我们,””坎普很和善地说,“好,非
常谢谢你,卫斯特小姐。你澄清了一个谜——那就是空椅子
的谜。对了,你刚刚先说——‘某个人’——后来又说‘巴
顿先生’,这是为什么?”
“因为起初我不认为那是巴顿先生,他的声音听起来不一
样。”
“是男人的声音?”
“哦,是的,我想--至少--听起来有点沙哑,好像他
感冒了。”
“还有,他就只说了那些?”
“就只那些。”
坎普只问她一些问题,但是没有更大的进展。
她走了之后,他对警官说:
“原来那就是乔治·巴顿闻名的‘计划’。我现在才明白。
为什么他们都说他在余兴节目之后凝视着那张空椅子,一副
古怪、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的预定计划定了样了。
“你不认为是他自己告诉她延期的?”
“一点也不。而且我也不太确定那究竟是不是男人的声
音。在电话中讲话,声音沙哑是很好的伪装。啊,好了,我
们有进展了。请法雷地先生过来,要是他已经来了的话。”
<第九章
史提芬·法雷地外表强作镇静,其实内心畏缩地进入苏
格兰警场。他的精神承受着难以消受的重担。上午似乎看起
来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为什么坎普探长要那样语轻意重地要
他来这里?他知道或怀疑什么?很可能只是模糊的疑心而已。
对付他的办法是,保持头脑清醒,什么都不承认。
没有仙蒂拉在一旁,他感到异样地孤单、失落。好像他
们两个人一起面对危险,就能消除一半的恐惧一样。在一起
时,他们有权势、有力量、有勇气。单独一个人,他变得什
么都不是,甚至比这更糟糕。仙蒂拉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受?
她现在是不是也正坐在基德敏斯特公馆里,沉默、镇静而高
傲,其实内心却感到脆弱得可怕?
坎普探长友善但却严肃地接待他。一个穿制服的人拿着
铅笔和笔记本坐在桌旁。要史提芬坐下来之后,坎普探长开
始以强烈的官方态度说话。
“我准备,法雷地先生,作一份你的笔录。这份笔录记下
来后,会在你走之前要你看过一遍同时签上大名。同时我有
义务告诉你,你可以拒绝作这份笔录,而且你有权利找你的
律师来,如果你想这样的话。”
史提芬畏缩了起来,但是没有表现出来。他强挤出笑容
来说:“听起来非常吓人,探长。”
“我们喜欢先弄清楚了再说,法雷地先生。”
“我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用来作为不利于我的证词,
对不对?”
“我倒不用‘不利于’的字眼.任何你所说的都可以作为
证词。”
史提芬平静地说:
“我了解,但是我想不通,探长,为什么你还需要我的任
何笔录?我能说的你上午全都听过了。”
“那是有点非正式的——只可用来作为参考资料。而且法
雷地先生,有某些事我想你一定宁可在这里跟我讨论的好。任
何跟案子不相关的事,我们都试着审慎分辨,以求公正。我
敢说你了解我的用意何在。”
“我恐伯不了解。”
坎普探长叹了口气。
“听着。你跟死去的罗斯玛丽·巴顿太太过去非常亲近
--”
史提芬打断他的话。
“谁说的?”
坎普倾身向前,从书桌里拿出一份打字文件。
“这是一份在巴顿太太的衣物里找到的一封信的抄本。原
信是艾瑞丝·玛尔小姐交给我们的,她认出信的字迹出自她
姐姐,现在原信在我们这里归档列管。”
史提芬看着。
“亲爱的花豹——”
他感到像得了重病一样。罗斯玛丽的声音……说着——
恳求着……难道过去的一切都永不死亡——永不被埋藏吗?”
他恢复了镇静,注视着坎普。
“你认为这封信是巴顿太太写的或许没错——但是并没
有任何地方说明是写给我的。”
“你敢否认你租下伯爵巷的玛兰大厦二十一室吗?”
原来他们知道!他怀疑他们是不是一直知道。
他耸耸肩。
“你似乎很灵通。我可不可以请教一下,为什么我的私生
活应该被挖出来亮相?”
“除非证实跟乔治·巴顿的死有关,否则是不会的。”
“我懂了。你是在暗示说我先跟他太太做受,然后谋杀掉
他。”
“我坦白跟你说好了,法雷地先生。你跟巴顿大大是很亲
近的朋友--你们因你的意愿而分手,不是她的,她打算,如
同这封信所显示的,惹麻烦。结果她死得一了百了。”
“她是自杀死的。我承认我可能脱不了部分道义上的关
系。我是深深自责着,但是这跟法律无关。”
“可能是自杀——也可能不是。乔治·巴顿认为不是。他
着手调查结果他也死了。这其中有点暗示性。”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呃,选上了我。”
“你承认巴顿太大的死亡在对你最利的时候来到?法雷地
先生,丑闻外泄对你的事业前途是很不利的。”
“不会有丑闻的。巴顿太太很有理智。”
“那我倒很怀疑!你太太知道这件事吗,法雷地先生?”
“当然不知道。”
“你确信?”
“是的,我确信。我太太一点也不知道我跟巴顿太太之间
超友谊的关系存在。我希望她永远都不知道。”
“你太太是个会吃醋的女人吗?法雷地先生。”
“一点也不。只要跟我有关的,她从不嫉妒,她很识大体。”
探长没作任何评论。他说:
“去年任何一个时间里,你有没有保有过氰化钾。法雷地
先生?”
“没有。”
“可是在你乡下的房子里总存有氰化钾吧?”
“园丁可能有。我不知道。”
“你从没有自己到药店去买过?比如说供摄影方面使用
的?”
“我对摄影一窍不通,而且我再说一遍:我从没买过氰化
钾。”
坎普在最后不得不放他走之前,又进一步逼问他一些。
在他走了之后,他满怀心思地对他部下说:“他那么迅速
否认他太太知道他和巴顿太太的事,为什么?我怀疑。”
“可能是他心里害怕万一她真的知道。先生。”
“那倒有可能,但是我想他应该想到如果他太太不知道,
而万一知道了之后会造成他事业前途的危机,那么他就又多
了三个动机杀掉罗斯玛丽·巴顿灭口。要想逃避罪嫌,他的
说词应该是他太太多多少少知道,但是却情愿装做不知道。”
“我想可能他没有想到这一点,先生。”
坎普摇摇头。史提芬·法雷地不是傻子,他有一颗清醒
而机敏的头脑。他聪明得想在探长的脑海里留下一个仙蒂拉
一点都不知情的印象。
“好了,”坎普说,“瑞斯似乎对他挖掘出来的线索感到高
兴,而且是他说对了,那么法雷地夫妇都脱离了嫌疑。要是
他们都脱离了嫌疑,我们该感到高兴,我喜欢这小子。而且
我个人不认为他是凶手。”
推开起居室的门,史提芬喊着:“仙蒂拉!”
她从暗处走过,突然双手搭在他肩上。
“仙蒂拉?为什么你躲在暗无灯光的地方?”
“我受不了光。快告诉我。”
他说:
“他们知道了。”
“关于罗斯玛丽?”
“是的。”
“那么他们怎么想?”_
“当然他们知道我有动机……哦,我亲爱的,看看我把你
拖累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措。要是我在罗斯玛丽死后--
走得远远的——还你自由--那么至少你就不会被卷入这件
可怕的事情里。”
“不,不要……永远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她伏在他胸前哭了起来,眼泪流满腮边。他感觉到她在
发抖。
“你是我的生命,史提芬,我的一切——永远不要离开我
……”
“你这么在乎我吗,仙蒂拉?我从来不知道……”
“我不想让你知道。但是现在……”
“是的,现在……我们俩都脱不了关系,仙蒂拉……我们
会站在一起面对它……不管它将会是什么,都在一起!”
两人在一起,他们的力量重生,相拥在黑暗里。
仙蒂拉意志坚决地说:
“这将无法摧毁我们!无法,无法!”
< 第十章
安东尼·布朗恩注视着小憧仆拿给他的名片。
他皱皱眉头,然后耸耸肩,他对小男孩说:
“好吧,请他进来。”
瑞斯上校进来的时候,安东尼正站在窗前,明亮的阳光
穿过他的双肩斜射进来。
他看到的是一个高大军人模样,有着古铜色脸孔和铁灰
色头发的男士——一个他以前见过的人,但是好几年没再见
过了,而且是一个他风闻不少的人。
瑞斯看到的则是一尊文雅、黝黑,头部造型很美的人像。
一个愉快而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
“瑞斯上校?你是乔治·巴顿的朋友,我知道。他昨天晚
上谈起过你。抽支烟吧。”
“谢谢。”
安东尼边点烟边说:
“你是昨天晚上该到而未到的客人——”
“你错了。那个空座位不是留给我的。”
安东尼的双眉上扬。
“真的?巴顿说——”
瑞斯抢着说:
“乔治·巴顿可能那样说。他的计划却全然不同。那把坐
椅,布朗恩先生,是要给一个叫做科罗·卫斯特的女演员在
灯光转暗的时候进去坐的。”
安东尼作了个哨声。
“我开始明白了。”
“有人给了她一张罗斯玛丽的照片,好让她模仿她的发
型,而且还给了她一件罗斯玛丽在死亡的那天晚上所穿的衣
服。”
“原来这就是乔治的计划?灯光一起——说变就变,一阵
惊魂大叫!罗斯玛丽回来了。心虚的那个人惨叫:‘是真的——
是真的——我完了。’”他停顿了一下,加一句,“腐朽不堪——
像乔治这种老可怜也真是的。”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安东尼露齿而笑。
“喔,别水仙不开花——装蒜了,先生——狠心的罪犯是
不会像个小女孩一样失声惨叫的。要是某人不动声色地毒害
了罗斯玛丽·巴顿,而且准备以同样的手法干掉乔治·巴顿,
那么那个人一定是虎心豹胆。仅仅一个打扮得像罗斯玛丽一
样的女演员是不足以吓得他吐出罪状的。”
“马克白(注:莎翁名剧),记得吧,一个心硬如铁的罪
犯,当他在宴会上看到班寇的鬼魂时,却吓得魂不附作。”
“啊,不错,但是马克白看到的是真的鬼魂!而不是穿着
班寇衣服的蹩脚演员!我承认真正的鬼魂可能会把另一个世
界的气氛带到人间。事实上我也愿意承认我相信鬼魂的存在
——过去的六个月以来一直都相信——特别是一个鬼魂。”
“真的——那么是哪一个人的鬼魂?”
“罗斯玛丽·巴顿的。你可以大笑,随你的便。我没看到
她,但是我感觉到她的存在。为了某种原因,可怜的罗斯玛
丽无法安息。”
“我可以想出一个原因。”
“因为她是被谋杀而死的?”
“换一种说法,因为她是被‘做掉’的。你觉得怎么样,
东尼·莫瑞里先生?”
一阵沉默。安东尼坐了下来,捺熄烟头,重新点上一支。
然后他说:
“你怎么知道的?”
“你承认你是东尼·莫瑞里?”
“我不想白费时间否认。你一定打电报到美国去问得一清
二楚了。”
“你承认罗斯玛丽·巴顿发现你的真实身份时,你威胁要
是她泄露出去的话,你会‘做掉’她。”
“我使尽各种手段吓她闭住嘴巴。”东尼欣然承认。瑞斯
上校心底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次面谈并不如预期的一样。
他注视着他跟前躺在椅子上的人物——一种奇特的熟识感油
然升起。
“要我扼要说一下我知道些什么吗,莫瑞里?”
“那可有趣。”
“你在美国被控阴谋破坏艾瑞克森造机工厂,判刑入狱。
刑满之后,当局失去了你的踪迹。接着你被发现在伦敦,住
在一流饭店里,自称安东尼·布朗恩。你处心积虑地结识杜
斯贝瑞爵士,通过他认识了其他主要的军火制造商。你住在
杜斯贝瑞爵士家里,借着贵宾的身价看到了很多你应该是永
远看不到的东西!真是奇怪得巧合,莫瑞里,一些你去过的
重要机具工厂,都在你一离开不久便发生了意外事件。”
“巧合的事,”安东尼说,“是很不寻常。”
“最后,在又一次失踪之后、你再度出现在伦敦,这一步
结识了艾瑞丝·玛尔,找借口不上她家门,以免她家人知道
你们之间有多亲近。而后,你企图勾引她跟你私自结婚。”
“你知道,”安东尼说,“你发掘出这些事情实在是很不寻
常——我不是指军火方面的事——我指的是我对罗斯玛丽的
威胁恐吓,以及我对艾瑞丝说的悄悄话。这些似乎应该不属
于特务人员的工作范围吧?”
瑞斯严厉地凝视着他。
“你要解释的地方很多,莫瑞里。”
“一点也不。我承认你说的都正确,那又怎么样?我是坐
过牢,我是交了一些有趣的朋友,我是爱上了一个很迷人的
女孩而且迫不及待他想娶她。”
“迫不及待到希望在她的家人有机会发现你的过去之前
举行婚礼。艾瑞丝·玛尔是个很有钱的年轻女孩。”
安东尼同意地点点头。
“我知道。一扯到钱,家人便都好管闲事起来。而且艾瑞
丝,你知道,一点也不知道我黑暗的过去。老实说,我倒宁
可她不知道。”
“恐怕她就要全都知道了。”
“遗憾,”安东尼说。
“或许你不了解——”
安东尼笑着打断他的话。
“啊!我可以把你的‘不’字删掉。罗斯玛丽知道我的过
去,所以我把她杀掉。乔治·巴顿开始怀疑我,所以我也把
他杀掉!而现在我又在追求艾瑞丝的金钱!一切推断起来都
这么吻合,但是你一点证据都没有。”
瑞斯全神贯注地凝视他几分钟,然后站了起来。“我所说
的一切都是实情,”他说,“但是却错了。”
安东尼紧盯着他。
“什么错了?”
“你错了。”瑞斯慢慢踱着方步。“一切都很吻合,直到我
看到你——但是我现在见到了你,行不通了。你不是个恶棍。
而且你若不是恶棍,就是我们的一份子。我说对了,不是吗?”
安东尼沉默地注视着他,脸上渐渐浮起笑容。然后他说:
“不错,你说对了,真是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就是为什么
我一直避着你的原因。我怕你点破我的身份。我的身份不能
让任何人知道,这是很重要的,到昨天为止。如今,谢天谢
地,飞船已经升空了!我们已经把国际破坏组织一网打尽。我
三年来一直在执行这项任务。经常出席某些会议,鼓动劳工
风潮,混进他们内部,成为知名的破坏者之一。后来安排我
策动一项重大破坏工作,被捕下狱。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不
得不装成跟真的一样。
“出狱之后,任务开始有了进展。我渐渐地混进他们的核
心——一个总部设在中欧的国际破坏组织。我以他们特派员
的身份来到伦敦,下榻克拉瑞奇饭店。我奉命结识杜斯贝瑞
爵士。我的掩饰身份是,一个社交花蝴蝶!依我的身份,不
得不结识罗斯玛丽·巴顿。突然,令我大感心惧的是,我发
现她知道我在美国坐过牢,真名是东尼·莫瑞里。我替她感
到害怕!要是他们知道她晓得,会毫不考虑地把她除掉。我
尽我所能吓唬她,要她不可泄露出去,但是我不抱太大的希
望。罗斯玛丽天生就大而化之。我想最好是我自己躲开。后
来我看到艾瑞丝正下楼来,那时我就发誓,在我完成任务之
后,我会回来娶她。
“当我所负责的工作部分完成之后,我再度出现,同时跟
艾瑞丝接触,但是我远离她家和她家人,因为我知道他们想
要调查我一番,而我不得不多掩饰我的身份一些时候。然而
我替她感到担忧。她看起来一副生病、惊恐的样子,而乔治
·巴顿似乎行动非常怪异。我催她离家出走跟我结婚。呃,她
拒绝了,或许她是对的。后来我被硬邀请着参加这次宴会。我
们都就座之后,乔治提起你会来。我有点太匆促地说我碰到
了一个熟人,可能不得不早点离席。我是真的看到了一个我
在美国认识的家伙——蒙奇·柯尔门——虽然他不记得我
了,但是我主要是想避免跟你碰面。我还在执行任务中,不
便跟你碰头。
“你知道接着发生了什么——乔治死了。我跟他的死或罗
斯玛丽的死全然无关。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谁杀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