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事。指责我瞎摆弄她的信件。哎哟!不管怎么说,信封盖口只封了一半。废纸篓里从
来没有任何东西——她把所有的信件都付之一炬。她是个坏蛋,她就是那么一个东西。
漂亮的衣服但没有风度。厨师了解她的一些情况——不过她不会说的——怕主人怕得要
死。还有,怀疑心重!要是你对别人说话,她无时无刻不在监视你。
我可以告诉你——”
但是安妮还能透露更多的情况吗?塔彭丝注定不会了解到的,因为此时一个奇特强
硬的清晰的声音喊道:
“安妮!”
擦亮的年轻女子跳了起来,似乎她被子弹击中似的;
“夫人,有什么吩咐?”
“你在和谁讲话?”
“一位来找工作的年轻女人,夫人。”
“那就带她进来,马上。”
“是的,夫人。”
塔彭丝被带进在长长走廊右边的一个房间。一个女人站在壁炉旁边。她不再像当初
那么青春,她那曾经是无可否认的美貌变得冷酷和粗俗。她年轻时一定光彩照人。她那
浅色的金发,发式略加修饰,在颈部卷曲。她的两眼发出刺人的、闪电似的蓝光,仿佛
有一种功能,可以穿透她所见到的人的灵魂。她穿了一件漂亮的靛蓝色查米尤斯绉缎长
袍,姣美的身材更为出众。然而,尽管她那迷人的优雅,脸蛋近乎娇柔之美,人们仍可
清楚地感觉到冷酷和威吓。一种金属似的力量在她说话的语调里和她那钻子般的眼神里
表现出来。
塔彭丝第一次感到害怕。她并不畏惧惠廷顿,但是这个女人不一样。好像着了迷似
的,她观察这女人红红的富于曲线的嘴上有一条长长的残忍的皱纹,一阵恐慌的感情再
次透过她的全身。她通常那种自信心早已荡然无存。她模糊地意识到,骗这个女人和骗
惠廷顿大不一样。卡特先生的警告又出现在她脑海里。这儿,确实地,她不可能期望什
么仁慈。
塔彭丝尽力克制住恐慌的本能,这种本能在催促她转身逃跑,一刻也不拖延地逃跑,
她坚定地、有礼貌地回敬了这位女土的凝视。
好像是第一次考验结果满意,范德迈耶太太用手指指椅子。
“你可以坐下。你怎么听说我想我一个客厅侍女的?”
“通过一位朋友,他认识这儿开电梯的男孩。他认为这个地方适合我。”
那蛇一样的眼光又一次要看穿她似的。
“你说话像受过教育的姑娘?”
塔彭丝按卡特先生建议的线索,口齿伶俐地扼要讲述她想象的职业。在她介绍时,
她感到范德迈耶太太紧张的态度松弛下来。
最后,她说话了:“我清楚了。我可以向谁写信查询?”
“最近我和一位达弗林小姐住在莱昂利的牧师公寓。我和她相处了两年。”
“那么后来你认为,你来伦敦可以挣更多的钱,我想是这么回事吧?嗯,对我来说
这无关紧要。我给你五十到六十英镑——你想要的总数。你能马上来吗?”
“是的,夫人。今天就来,如果你同意的话。我的箱子放在帕丁顿。”
“那就乘出租车去取回来。那是个舒适的地方。我常出去。顺便问问,你叫什么名
字?”
“普鲁登斯·库珀,夫人。”
“很好,普鲁登斯。去取你的箱子。我要出去吃中饭。厨师会把每件东西的位置都
指给你看。”
“谢谢你,夫人。”
塔彭丝退出来。漂亮的安妮没有露面。在下面的大厅里,一位很棒的大厅搬运工已
把艾伯特送到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去了。塔彭丝温顺地走出去时,她甚至没看他一眼。
冒险已开始,但是她不如早晨那么激动兴奋。她想到,要是那位不曾认识的简·芬
恩落在范德迈耶太太的魔掌之中,很可能她的日子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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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詹姆斯·皮尔·埃杰顿爵士登场
在新的工作中,塔彭丝不曾表现出半点笨拙。会吏总的女儿们在做家务活方面受过
良好训练。她们还很擅长培训“生手姑娘”。不可避免的结果是,姑娘一经培训,便会
离去,去那些她以新学到的知识挣更多钱的地方,因会吏总囊中差涩,付不起姑娘的报
酬。
所以,塔彭丝并不害怕证明白己的工作的效率。范德迈耶太大的厨师使她感到困惑
不解。显然,她怕主人伯得要死。塔彭丝想,可能那位女主人在某方面控制着她。至于
其它,她做饭时如同一位主厨,那天晚上塔彭丝有机会作出判断。范德迈耶太太在等一
位客人共进晚餐,于是塔彭丝准备了两个人吃饭的桌子,桌子擦得干干净净。至于这位
来客,她心中感到有些惶恐。很可能这位客人是惠廷顿。尽管她相当有信心,惠廷顿不
会认出她,不过要是客人是一位完全陌生的人,她会更高兴。不过,谁也说不准只有往
最好的方面着想。
八点过几分,前门的铃响了,塔彭丝带着几分内心的惊恐去开门。看见客人时,她
松了口气,客人是汤米跟踪的两人中的第二个。
客人说他的名字叫康特·斯特帕诺夫。塔彭丝报了他的姓名,范德迈耶太大坐在一
张矮的无靠背的长沙发椅上,这时她站起来,立即低声表示欢迎。
“很高兴见到你,鲍里斯·伊万诺维奇。”她说。
“见到你也很高兴夫人:“他深深鞠了一个躬。塔彭丝退回到厨房。
“康特·斯特帕诺夫,或诸如此类的人,”她佯作出于毫无掩饰地好奇心,直率地
问道:“他是谁?”
“一位俄国绅士,我想。”
“常来这儿吗?”
“偶尔来。你为什么想知道?”
“只是设想一下,他可能对太大很温柔,如此而已。”塔彭丝解释,还以倡怒的样
子补充一句:“你怎么会和别人顶嘴:““做蛋白牛奶酥我心里感到不踏实。”厨师解
释着。
“你了解一些情况,”塔彭丝暗自思忖,但她说出来的却是:“现在就上菜吗?
行。”
侍候进餐时,塔彭丝竖起耳朵听谈话的内容。她记得,这个客人就是汤米跟踪过的
两人中的一个,上次她看见过他。虽然她几乎不会承认,但她已为她的搭档感到不安了。
他在何处?为什么他不捎来只言片语?在离开里茨饭店之前,她就作了安排,专由
一位投递员将所有信件或便条立即送到附近的一家小文具店,艾伯特常去那儿收集。确
实,昨天上午她才和汤米分手,她为汤米焦虑真有点荒唐。但是,出乎寻常的是,他音
信杏无。
但是,尽管她注意听,餐桌上的谈话没有提供任何线索。鲍里斯和范德迈耶太大谈
的只是一些纯粹无关的话题:
他们看过的戏,新的舞会以及最近社会上的流言蜚语。晚餐后,他们走进小起居室,
在起居室里范德迈耶太大舒展着身子躺在无靠背的长沙发上,看上去比以往更妖艳。塔
彭丝送来咖啡和利口酒,但不情愿地退出。走出去时,她听见鲍里斯问,“新来的,是
吗?”
“她今天才来。另一位姑娘是个极讨厌的人。这个姑娘看起来蛮好。她当侍女不
错。”
塔彭丝在门边停留了一会,她小心地没有把门关上,这样她听见鲍里斯说:
“我想,很安全吧?”
“确实,鲍里斯,你多疑得荒唐可笑。我相信她是房厅搬运工的表姐,或那一类的
关系。别人做梦也不会想到,我和我们共同的朋友布朗先生有任何联系。”
“天哪,千万小心,丽塔。那扇门没关上。”
“哦,那就关上吧。”那位女人笑起来。
塔彭丝急速离去。
她不敢离开后面的厨房太久,赶快收拾餐具,用在医院里练就的速度一口气把餐具
洗干净。然后她悄悄又溜回到小起居室的门边。厨师比较闲一点,但仍在厨房里忙着,
如果她没有看见另一位姑娘,她只会认为她在铺床准备睡觉。
哎呀,室内进行的谈话声音太低,她一点也听不见。不管怎么轻巧她都不敢再打开
门了。范德迈耶太太差不多就面对着门坐着,塔彭丝对女主人观察时犀利的目光敬畏三
分。
不过,她觉得她还得尽量多地偷听到正在进行的谈话。
也许,要是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她可能得到场米的消息。
她拼命地想了好一阵子,然后她的脸一下于亮了起来。她沿着通向范德迈耶太太卧
室的走廊快步走去,卧室有长长的法式窗户通向贯穿整个套间的阳台。塔彭丝轻巧地从
窗户中溜过去,蹑手蹑脚地无声无息地向前走,一直走到小起居室的窗子边。正如她设
想的那样,小起居室的窗子微微开着,里面的说话声音清楚可闻。
塔彭丝注意倾听,但没有提到有关影射汤米的任何事。
范德迈耶太大和俄国人似乎在一些事情上意见不合,最后俄国人抱怨地说:
“你一意孤行,鲁莽行事,最终将毁了我们!”
“呸!”那女人笑了,“恰当的宣扬名声是消除怀疑的最好办法。你总有一天会认
识到这点——也许比你想象的要早:““在此期间,你与皮尔。埃杰顿四处走动也许他
不仅是英格兰最著名的第二级爵士,而且他的业余爱好是犯罪学!
真是愚蠢之极!”
“我知道他的雄辩不知从绞刑架下救出多少人。”范德迈耶太太冷静地说。“那又
怎样呢?也许哪一天我可能需要他在这方面的帮助。要是果真如此,在法庭上有这样的
朋友该有多幸运——或许说在法庭里更为贴切。”
鲍里斯站起身来,开始大步踱来踱去。他非常激动。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丽塔;但是你也是个笨蛋!由我来指引你,放弃皮尔·埃杰
顿。”
范德迈耶太大轻轻地摇摇头。
“我不这么认为。”
“你拒绝?”俄国人说话的声音里带有一种凶恶的语气。
“我拒绝。”
“那么,天哪,”俄国人咆哮着,“我们等着瞧——”
范德迈耶太太也站了起来,她的两眼在闪烁。
“你忘记了,鲍里斯,”她说,“我不对任何人负责。我只接受布朗先生的命令。”
鲍里斯在绝望中猛地举起双手。
“你实在让人受不了,”他咕哝着,“实在让人受不了!也许已经太晚了。人们说
皮尔·埃杰顿能嗅出罪犯!我们怎么知道他突然对你感兴趣居心何在?或许现在他已产
生了怀疑。他猜测——”
范德迈耶太大轻蔑地扫了他一眼。
“消除你的顾虑,亲爱的鲍里斯。他什么也没有怀疑。你不像平时那么有骑士风度,
你好像忘记了,通常我是一个被人看作美丽的女人。我向你保证,这就是让皮尔·埃杰
顿对我感兴趣的所有原因。”
鲍里斯疑心重重地摇头。
“在这个王国里,没有人像他那样研究犯罪问题。你想你能骗得了他吗?”
范德迈耶太大眯起了双眼。
“如果他完全如你所说——这倒让我感到要试试!”
“天哪,丽塔——”
范德迈耶太大还说:“除此之外,他非常有钱。我不是那种鄙视钱的人。‘战争的
资源’,你是懂的,鲍里斯。”
“钱——钱!那总是伴随你的危险,丽塔。我相信你会为了钱出卖你的灵魂。我相
信——”他停了一下,然后用低沉的、邪恶的声音慢吞吞地说:“有时,我相信你会出
卖——
我们!”
范德迈耶太太微微一笑,耸耸肩膀。
“无论如何,要价必须很高,”她轻轻地说,“除了百万富翁,没有人出得起这样
的价格。”
“啊2”俄国人咆哮,“瞧,我是对的。”
“亲爱的鲍里斯,你不能理解笑话吗?”
“这是笑话吗?”
“当然。”
“那么,我要说的是,你幽默的想法真是少有,亲爱的丽塔。”
范德迈耶太太淡淡一笑。
“让我们不要争吵了,鲍里斯。按铃,我们喝点酒。”
塔彭丝赶紧退却。她稍停片刻,在范德迈耶太大的长镜里打量自己,确信外表没有
什么不要之处。接着她故作庄重去应铃。
她偷听到的谈话,虽然有趣并毫无疑问地证明了丽塔和鲍里斯的同谋关系,但对眼
下全神贯注的问题无济于事。
甚至连简·芬恩的名字都不曾提及过。
第二天上午,和艾伯特简短交谈了几句,塔彭丝得知,文具店里没有收到任何信件。
这似乎令人难以相信,如果汤米进展顺利,他不会不给她捎个消息。一只冰冷的手仿佛
抓紧了她的心……设想一下……她勇敢地抑制住自己的害怕。担心是无益的,但是她赶
紧抓住范德迈耶太太给她提供的一个机会。
“通常你哪一天外出,普鲁登斯?”
“通常是星期五,夫人。”
范德迈耶太大扬起了双眉。
“今天就是星期五:不过我想,你不会今天外出,因为你昨天才来。”
“我在考虑我是否可以你向提出请求,夫人。”
范德迈耶太大打量她有一分多钟,然后笑了。
“我希望康特·斯特帕诺夫能听见你这么说。他昨晚就提出了一个建议。”她像猫
似的咧开嘴笑。“你的请求非常独特,我感到满意。你并不理解所有这些——不过今天
你可以外出。对我来说没有两样,因为我不在家吃饭。”
“谢谢,夫人。”
一离开这个女人,塔彭丝顿时感到如释重负。她又一次对自己承认,对这个长有一
对残酷眼睛的美丽女人,她感到害怕,非常害怕。最后在胡乱擦银餐具的时候,前门的
一阵铃声使她放下手中的话去开门。这次,来的客人既不是惠廷顿,也不是鲍里斯,而
是一位相貌出众的男子。
虽然他的身材比一般人的身材稍高一点,但他给人的印象却是个大个子。他的脸刮
得光光的,是一张表情多变的脸,脸部表情显示出不同寻常的权力和力量。他浑身好像
放射出一种吸引力。
一时塔彭丝拿不准,他是位演员还是位律师,不过她的疑问在他说出名字之后就消
除了,他是詹姆斯·皮尔·埃杰顿爵士。
她又饶有兴趣地把他打量了一番。这位男人是有名望的爵士,他的名字在整个英格
兰都为人们所熟悉。塔彭丝曾听说过,也许有一天他会成为首相。人们知道,他为了自
己的职业而拒绝官职,宁愿为苏格兰选区的居民当一名普通的议员。
塔彭丝边想边走回餐具室。这位大人物给她印象很深。
她明白了鲍里斯的焦虑。皮尔·埃杰顿不是个容易上当受骗的人。
大约一刻钟以后,铃响了,塔彭丝走到大厅送客人出去。他曾以敏锐的眼光瞥过她
一眼。现在,把帽子和拐杖递给他时,她感觉到他的眼睛又把她全身打量了一番。她打
开门,站在一旁让他出去,他在门口停下脚步。
“没在这儿干多久,是吗?”
塔彭丝抬起双眼,惊讶不已。从他的眼神里,她看到亲切、和蔼,以及一些难以捉
摸的东西。
他点点头,仿佛塔彭丝已作出回答。
“志愿救护支队队员,缺钱用,我猜得对吧?”
“范德迈耶太大都向你讲了吗?”塔彭丝怀疑地问。
“没有,孩子。你的样子告诉了我。这儿是个好地方吗?”
“很好,谢谢,先生。”
“啊,眼下好地方多得很。有时变化一下也无妨。”
“你的意思是——”塔彭丝问。
但是,詹姆斯爵士已走到最下面的一层阶梯。他转过身来,眼光是那么和蔼和敏锐。
他说:“只是个暗示。如此而已。”
塔彭丝回到餐具室,陷入比以前更深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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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朱利叶斯的描述
塔彭丝穿着得体按时出门,这是她的“下午外出”。艾伯特暂时不在,塔彭丝自己
去文具店查个明白,她真的没有信件。她查清楚了此事,然后前往里茨饭店。经查询,
她了解到场米仍未回来。虽然这样的答复在她预料之中,但是这种答复使她希望破灭。
她决定向卡特先生求援,告诉他何时何地汤米开始他的跟踪,请卡特先生设法查找汤米
的踪迹。请卡特先生帮助的想法使塔彭丝活泼的精神又振作起来,然后她询问朱利叶斯
·赫谢默。她得到的答复大意是,朱利叶斯大约半小时以前已经回来,不过马上又出去
了。
塔彭丝的情绪越发高涨。见到朱利叶斯算是幸运的事,或许他能拿出个办法来查明
汤米的情况怎样。她在朱利叶斯的客厅里给卡特先生写了封短信。刚要在信封上写地址
时,门突然给打开了。
朱利叶斯开口就说:“到底是什么——”但他骤然控制住自己,“对不起,塔彭丝
小姐。下面办公室里的笨蛋是这么说的,贝雷斯福德先生不再在这儿——从星期三起,
他就不在这儿,是这样吗?”
塔彭丝点头。
“你不知道他在哪儿?”他轻声问道。
“我?我怎么知道?虽然昨天上午我打电报给他,但是我根本没有收到他的一点回
音。”
“我想,你的电报在办公室里没有拆开。”
“那么,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指望你可能知道。”
“我告诉你,自从星期三我与他在火车站分手以来,我根本没有收到他的一点回
音。”
“哪个火车站?”
“滑铁卢。你们的伦敦索思韦斯顿路。”
“滑铁卢车站?”塔彭丝皱了一下眉头。
“呢,对的。他没告诉你吗?”
塔彭丝不耐烦地回答:“我也没见着他。从滑铁卢开始讲。你在那里做了什么?”
“他给我打了个电话。在电话上他告诉我开始行动,动作要快。说他正在跟踪两个
坏蛋。”
“啊:“塔彭丝说,两眼都睁大了,“我明白了。往下说。”
“我马上赶了过去。贝雷斯福德在那里。他指出两个坏蛋。大个子由我负责,就是
你吓住的那个家伙。汤米把一张火车票塞进我的手里,告诉我快上车。他跟踪另一个坏
蛋。”
朱利叶斯暂停了一下。“我完全有把握地认为,他想了解所有的情况。”
塔彭丝坚定地说:“朱利叶斯,不要来回走动。这使我头晕。坐在那张安乐椅上,
尽量不要卖关于,告诉我全部情况。”
赫谢默先生顺从了她。
他说:“当然啦,我从哪儿开始呢?”
“你刚才中断的地方,在滑铁卢。”
朱利叶斯开始叙述:
“嗯,我刚走进一节你们英国那可爱的老式的头等车厢,火车就开了。我知道的第
一件事是,一位列车员走过来,非常有礼貌地告诉我,车厢内不准吸烟。我递给他半美
元,这件事就样解决了。沿着过道,我查看了一下隔壁的旅客车厢。惠廷顿就在那里。
我看见那个可恶的家伙,那张保养得很好的大肥脸,想到可怜的小简在他的魔爪之中,
我真要发狂了,可惜我没随身带枝枪。不然我要整治他一下。
“我们顺利抵达伯恩茅斯。惠廷顿要了辆出租车,讲了旅馆的名字。我也这样做,
三分钟内我们的车就赶上去了。
他租了个房间,我也租了个房间。到这时事情一帆风顺。他想都没想到,会有人跟
踪他。嗯,他坐在旅馆里的休息室里看看报纸诸如此类直到吃晚饭时间,他也没有匆匆
去吃晚饭。
“我开始想,无事可做了,他只是为了健康原因出来旅行。不过我记得,尽管那可
算是个高级旅馆,他居然没有换衣服去吃晚饭,很可能饭后他会为了他要干的事出去。
“果然,大约九点,他出去了。乘一辆车穿过城镇——顺便说一句,那是个非常漂
亮的地方,我想等我找到简以后,我会带她到那里去住一段时间——随后他付了钱把车
子打发走了。沿着峭壁顶部的松林向前走去,你知道我也在那儿。我们步行,大约定了
半小时。一路上有许多别墅,它们渐渐地在我们身后消失,最后我们来到一幢房前,它
好像是别墅群中的最后一座。这是幢大房子,四周松林覆盖的地方也很大。
“这是个相当黑的夜晚,通向房子的行车道也和夜色一样漆黑。我能听见他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