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给卡住了吗?最后,他用尽全身力气推门,但门仍旧紧紧关住,终于他突然醒悟,门
是从里面锁住的或上了门栓的。
过了片刻,汤米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他说:“哼,我真该死!多么卑鄙的手段!”
待他愤怒的心情冷静下来时,他准备面对眼前的局面,明摆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将
门的把手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如果他让把手一下子退回去,屋里的人几乎肯定会注意到
的。所以汤米还是以同样十分的努力,用他刚才的办法将把手朝反方向退回去。一切顺
利,这位年轻人舒了口气站起来。汤米身上某种固执的倔强使得他不轻易承认失败。眼
下他彻底失败了,但他远远没有放弃战斗。他仍打算听一听锁了门的这个房间里正发生
着什么情况。由于第一个计划失败了,他必须设法找到另一个计划。
他四处张望,过道往前一点,在左面是第二扇门。他蹑手蹑脚地沿着过道向前走去,
侧耳细听片刻,他试扭动一下门上的把手。门开了,他溜了进去。
这个房间没有人住,从家具摆设来看是问卧室。像这幢房子里所有的东西一样,家
具已破烂不堪,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这儿的灰尘是积得厚厚的。
然而让汤米感兴趣的是他希望能找到的东西,那便是两个房间之间的隔门,位于左
面的窗户旁边。汤米小心地关上过道左面的这扇门,走到房间的另一头仔细地检查了一
番。隔门的门栓是拉上的。门栓锈得厉害,显而易见,门栓好一阵没用了。汤米轻轻地
来回扭动门栓,竟然把门栓拉了出来,并且没有发出什么响声。然后,他故技重演,扭
动门上的把手——这次完全成功。门晃动一下打开了——嘎哒一声,虽然仅仅一小声,
但已足以让汤米听见所发生的事。这扇门的内侧有一个天鹅绒的门帘,它挡住了汤米,
使他不被别人看见,而他却能相当准确地辨别出隔壁房间里说话的声音。
新芬党员正在说话。他那宏亮的爱尔兰口音绝对错不了:“那很好。但是有更多钱
才是至关重要的。没有钱——
没有结果。”
另外一个声音——汤米倒有点认为是鲍里斯的声音——在回答:“你保证有结果
吗?”
“从现在起过一个月以后——如你所希望的那样,迟早——我向你保证,在爱尔兰
将出现动摇大不列颠帝国基础的恐怖时代。”
停了一会,传来一号温和的、发咝咝声的声音:“好:你会得到钱的!鲍里斯,你
负责。”
鲍里斯问了一个问题:“像往常那样通过爱尔兰的美国人和波特先生吗?”
“我想那完全可以!”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说,“虽然我想马上指出,情况正变得
有那么一点困难。现在没有以前曾有过的同情,而是一种增长中的倾向,让爱尔兰人在
没有来自美国的干涉下处理他们自己的事务。”
汤米感到,鲍里斯在回答时耸了耸肩膀:“仅仅因为钱名义上来自美国,这就那么
重要吗?”
“主要的困难是搞到武器弹药,”新芬党员说,“把钱转过来够容易的——因为有
我们这里的同事。”
另一个声音在说,汤米猜想是那位高个子、仪表堂堂的男子,他的脸对汤米来说似
乎有几分熟悉:
“想想贝尔法斯特人的感情,如果他们能听到你说的话!”
带有咝咝声的那个声音说:“那就这么定下来吧。现在,关于给一家英国报纸的贷
款事项,你已经作出的详细安排令人满意吗,鲍里斯?”
“我想是的。”
“那很好,如果需要的话,来自莫斯科官方的否认即将来到。”
冷场了一会,接着德国人清晰的说话声打破了沉静:
“我受布朗先生指示,把不同的工会的报告总结交在诸位面前。矿工的报告非常令
人满意。我们必须控制铁路。工程师联合会可能有些麻烦。”
好长一阵子没人说话,只听见翻阅文件的沙沙声,德国人偶尔作解释时简短的一两
句话。之后,汤米听见手指轻轻敲打桌子的声音。
“还有,日期,我的朋友?”一号说。
“二十九日。”
俄国人好像在考虑。
“那相当快了。”
“我知道。但是,这是由劳工组织主要领导人决定的,而我们似乎不宜过多干预。
他们肯定认为,这完全是他们自己的事业。”
俄国人好像给逗乐了,轻松地笑了起来。
他说:“行,行。这是正确的。他们不应该知道,为了我们自己的目的,我们在利
用他们。他们是诚实的人——他们对我们的价值仅在于此。很奇怪,但没有诚实的人你
就不能进行革命。民众的天性是绝对错不了的。”他停了一会,又重复讲,仿佛这个短
语使他得意高兴:“每次革命都有其诚实的人。后来他们很快被清除掉。”
他的声音里含有一种阴险的口气。
德国人继续往下说:“克莱默斯该走了。他太有先见之明。十四号将负责此事。”
接着是一阵嘶哑的咕哝声。
“那行,老板。”过了一会儿,“假设我给抓住了。”
“你会有最优秀的法律天才为自己辩护,”德国人镇静地回答。“但无论如何,你
将带上一副和臭名昭著的强盗的指纹相配合的手套。你没什么可惧伯的。”
“哦,我并不害怕,老板。一切为了事业的利益。所以人们说,街道上将血流成
河。”他怀着冷酷的恶意说,“梦想这样的事吧,有时我这样做。钻石和珍珠在街道旁
的阴沟里滚动,任何人都可拾取。”
场米听见有把椅子移动了一下。然后一号开口说话:
“那么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确信一定成功吗?”
“我——这么认为。”不过德国人说话时少了一点他平时的那种信心。
一号的声音突然之间有一种危险的语调。
“出了什么事?”
“没有,但是——”
“但是什么?”
“劳工领导人。如你所说,没有他们;我们一事无成。如果他们不宣布在二十九号
举行总罢工——”
“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做?”
“如你已说过的那样,他们是诚实的。所以,尽管我们做了动摇他们对政府信心的
一切努力,我尚无把握,他们对此仍难有信心,难有信念。”
“但是——”
“我知道,他们不停地指手画脚。但总的来说,公众舆论偏向政府一边。他们不会
背道而驰。”
俄国人的手指又在敲打桌子。
“讲到点子上了,我的朋友。你们让我明白了,确实有那么一份文件能保证成功。”
“是这样,如果把那份文件摆在劳工领导人的面前,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他们会把
文件刊登出来,向整个英国广播,会毫不犹豫地宣布举行革命。最终政府将彻底垮台。”
“那么你还需要什么?”
“只要文件。”德国人直截了当地说。
“啊!你没有得到文件吗?但是,你知道文件在何处?”
“不知道。”
“有人知道文件在什么地方吗?”
“有一个人——也许。我们甚至对这样的事没有把握。”
“这个人是谁?”
“一位姑娘。”
汤米屏住了呼吸。
“一位姑娘?”俄国人影视地提高了嗓门,“你门还没有让她开口?在俄国,我们
有办法叫一个女孩开口说话。”
“这件事情况不同。”德国人阴沉地说。
“怎么不同?”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往下说:“这位姑娘现在什么地方?”
“姑娘吗?”
“对。”
“她在——”
然而汤米再也没有听到什么了。他头部被重重一击,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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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塔彭丝开始当佣人
当汤米动身去跟踪那两个人时,塔彭丝尽最大努力控制住自己没有和汤米一块去。
尽管她尽力自我克制,她的思考使她感到安慰,因为后来发生的事件证实了她的推理。
毫无疑问,那两个人是来自二楼的公寓,“丽塔”这个名字提供了微茫的线索,这促使
年轻冒险家再次跟踪带走简·芬恩的那些家伙。
问题是下一步该做什么?塔彭丝不愿坐失良机。汤米真是忙得不可开交,因为没有
和他一起去追踪,塔彭丝不知该做什么是好。她又折回原路到公寓大楼入口的大厅。这
时管理电梯的一个小男孩住在那里,他正在擦铜制的配件,劲头十足地吹着口哨,哼的
是最新的曲子,音调还相当准确。
塔彭丝进来的时候他匆匆地看了一眼。姑娘显得朝气勃勃。无论如何,她一直与小
男孩相处得很好。他们之间似乎一下子就形成了合谐的关系。塔彭丝觉得,敌人阵营中
的同盟者,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不该受到鄙视。
“啊,威廉,”她以医院里一大早打招呼的方式高兴地说,“擦得很光亮吧?”
男孩咧嘴笑笑作为回答。
“艾伯特,小姐。”他纠正塔彭丝对他的称呼。
“就算是艾伯特。”塔彭丝说。她匆匆地神秘地四处看看大厅。结果是故意把事情
挑明,这样艾伯特不会不明白。她向孩子弯下腰降低嗓门说:“我想和你说句话,艾伯
特。”
艾伯特放下手中的活路,嘴微微张开。
“听着!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塔彭丝以戏剧性的姿势把大衣左面往后一撩,露出
一枚珐琅的徽章。艾伯特对这种东西完全不可能有什么了解——的确,这对塔彭丝的计
划来说生死攸关,因为谈论中的这枚徽章是当地参加训练的部队的徽记,最初由会总吏
在战争初期发起的。它之所以在塔彭丝的大衣里是因为一两天前,她用徽章当作别针把
一些花别在大衣上。不过,塔彭丝眼睛很尖锐,她已留意到艾伯特口袋里露出来的廉价
的侦探小说,艾伯特两眼一下子睁得大大的,这就足以说明她的计谋是成功的,鱼儿就
要上钩了。
“美国侦探:“她压低嗓门说。
艾伯特对此信以为真。
“天啊:“他十分惊讶地喃喃自语。
塔彭丝向他点点头,摆出一副完全理解的神情。
“知道我在搜寻谁吗?”她和蔼地问着。
艾伯特的两眼仍旧睁得圆圆的,他喘着粗气问道:
“其中一套公寓吗?”
塔彭丝点点头,朝楼梯方向翘起大姆指。
“20号。她自称范德迈耶。范德迈耶!哈!哈!”
艾伯特的手悄悄伸进他的口袋。
“一个骗子吗?”他急切地询问。
“一个骗子?我想说是这么回事。人们在美国称她雷迪·丽塔。”
“雷迪·丽塔,”艾伯特十分激动地重复,“啊,这简直像是电影。”
是这样,塔彭丝是电影院的常客。
“安妮总是说,她是否是个坏种。”男孩往下说。
“安妮是谁?”塔彭丝随便问了问。
“客厅侍女。她今天要走了。安妮对我多次说过,‘记住我的话,艾伯特,如果警
察那一天来找她,我不会感到奇怪。’正是这样。不过她看上去是一个极惹人注目的人,
不是吗?”
“她算是个美人,”塔彭丝谨慎地承认,“在她的住宅中这还有用,当然啰。顺便
问一下,她一直带着绿宝石吗?”
“绿宝石?它们是绿色的石头,对吧?”
塔彭丝点点头。
“那正是我们追踪她要找到的东西。你认识赖斯戴尔老人吗?”
艾伯特摇摇头。
“彼得。赖斯戴尔,石油大王?”
“好像我对此人有点儿熟悉。”
“这些宝石归他所有。世界上收藏的最好的绿宝石。价值百万美元!”
艾伯特入迷地叫喊起来:“天哪!听起来每一分钟都像电影一样。”
塔彭丝微笑着,对自己所作出的努力感到高兴和满意。
“我们尚未确切地证明此事。但是我们在跟踪她。而且,”——她慢慢地眨了眨眼
——“我想这次她不会带着绿宝石溜掉了。”
艾伯特又突然发出一声高兴的喊叫。
塔彭丝突然说:“请注意,小家伙,守口如瓶。我想,我本不该让你了解这些情况,
但在美国,我们看见一个青年时,便知道他是一个真正精明能干的小伙子。”
“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艾伯特急忙辩护,“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事吗?也许来
点盯梢,或者诸如这类的事?”
塔彭丝假装考虑,然后摇摇头。
“现在不行,不过我会记住你的,小家伙。你说那位姑娘要走,她的情况怎么样?”
“安妮?人们经常有一些意外的发现。如同安妮所说,现在仆人也是知名人物,得
到相应的对待,还有她老传话,她不会那么容易找到另一份工作。”
“她不会吗?”塔彭丝思索了一会说,“我想知道——”
她脑海里开始出现一个想法。她思考了一两分钟,然后轻轻拍拍艾伯特的肩膀。
“听着,小家伙,我在考虑。如果你说你有一位年轻的表姐,或者你朋友的朋友,
可能适合这个工作,那会怎么样?你懂我的意思吗?”
艾伯特立刻说:“我知道。你把事情交给我好了,小姐,我马上就会把整个事情安
排得好好的。”
“好小伙子:“塔彭丝夸奖他,同时点头表示同意。“你可以说,这位年轻女人能
马上来。如果事情办妥了,给我回个话。明天十一点钟我来。”
“我在什么地方给你回话?”
“里茨饭店,”塔彭丝简明地回答,“名字叫考利。”
艾伯特羡慕地打量着她。
“想必这是份好工作,这种侦探的差事。”
塔彭丝慢吞吞地说:“肯定是的,尤其是赖斯戴尔老人签字支付账单。但是,别烦
躁,孩子。如果这件事进展顺利,你一开始就会处于最有利的地位。”
留下这样的许诺,她和这位新伙伴道别,步伐轻快地走出南奥德利公寓大楼,对自
己上午的工作十分得意。
然而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她直接回到里茨饭店,简短地给卡特先生写了几句话。寄
出这封短信,汤米尚未回来——
这并未使他感到惊奇——她开始去购物,其间除了喝茶和吃一些什锦乳酪点心,购
物一直让她忙个不停,直到下午六点以后,她才疲惫不堪地回到饭店,不过对采购的东
西倒是心满意足。先从廉价的服装店开始,逛过一两家旧货商店,她在一家有名气的理
发店结束了这一天。眼下,在幽静的卧室里,她打开买的最后一件东西。五分钟后,她
对镜子里自己的样子满意地微笑了。她用一支女演员的眉笔淡淡地改变眉毛的线条,加
上新做了发型的满头秀发,她的外表大大变样,即使她和惠廷顿面对面相遇,惠廷顿也
辨认不出她来,塔彭丝对此信心十足。她想要穿鞋底与鞋跟垫高的鞋,帽子加上围裙将
是更好的伪装。医院工作的经验让她了解得再清楚不过了,病人常常认不出未穿制服的
护士。
塔彭丝对着自己在镜子里淘气的模样大声地说:“是的,你会尽力而为。”然后,
她又恢复了原来的面目。
晚餐是孤独的。塔彭丝对汤米没有回来这才感到吃惊。
朱利叶斯也仍然未归。——但这对姑娘来说,比较容易解释。他“拼命干”的活动
不仅仅只限于伦敦,他唐突地出现和消失已被年轻冒险家公司作为日常工作的一部分充
分接受。很可能朱利叶斯·赫谢默说走就走,已去了康斯坦丁堡,如果他猜测他能在那
儿找到失踪的表妹的话。这位精力充沛的青年成功地使几位苏格兰场的警察日子难过,
还有海军部电话接线姑娘们也都知道那熟悉的“哈啰”并感到心惊胆战。他曾在巴黎花
了三个小时催促辖区长官,他从那儿回来时也许受到一位疲倦的法国官员的影响,老认
为解开秘密的线索会在爱尔兰发现。
塔彭丝想:“我敢说他现在已匆匆离开那儿。的确很好,但是对我来说太枯燥无味
了!我在这儿的消息太多了,可连一个讲话的人都没有!汤米可能已发了电报或什么的。
我想知道他在哪儿。无论如何,他不能像人们说的那样‘失去踪迹’。那让我想起——”
考利小姐突然停止沉思向一个小男孩打招呼。
十分钟以后,这位女士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抽着香烟,专心细读《巴纳比·威廉
斯一一男孩侦探》。和其它廉价的恐怖小说一样,这本书是她打发人去买来的。她有理
由认为与艾伯特进一步打交道以前,她自己需好好充实充实,具有地方色彩。
早晨,有人送来卡特先生的一封短信。
亲爱的塔彭丝小姐:
你已取得极好的开端,我向你表示祝贺。虽然
我感到,我想再次对你指出你正在经历的危险,尤
其是如果你按你指出的方向追踪下去。那些人十
分绝望,不可能慈悲为怀或有恻隐之心。我觉得你
低估了危险,所以再次告诫你,我不可能许诺保护
你,如果你现在选择退出来,没有人会责怪你。不
管怎样,你作出抉择之前,请把事情仔细考虑一
番。
如果你不理会我的警告,下决心把事情干到
底,你会发现所有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你和达弗林
小姐在莱思利的牧师公寓一块生活了两年,范德
迈耶太太可能向她写信查询。
可以允许我说一两句忠告吗?尽量地接近真
相——这会使“失误”的危险减少到最低限度。我
建议,你是一位原志愿救护支队队员,就扮演好现
在这个角色,选择家庭服务为职业。现在这类情况
很多。这足以解释言行举止方面不相宜之处,以消
除可能引起的怀疑。
不管你以何种方式作出决定,祝你好运。
你真诚的朋友
卡特先生
塔彭丝的情绪一下子又高涨起来,卡特先生的告诫被抛在脑后。年轻的女士太自信
了,而没有认真考虑一下这些忠告。
她毕竞有些勉强地放弃为自己粗略设计的有趣的角色,虽然地对自己扮演好这种角
色的能力深信不疑。她也不会这么不明白事理,认识不到卡特先生看法的分量。
汤米那儿仍杳无音信,不过早晨邮差送来一张有点儿弄脏的明信片,上面潦潦草草
地写有几个字:“情况良好。”
十点半钟,塔彭丝自豪地看了看她那稍用旧的镀锡铁皮箱,里面装有她新添置的物
品。箱子巧妙地用细绳捆扎起来。她按铃吩咐把箱子装进出租车时,两颊有些绯红。她
乘车到帕丁顿,把箱子留在衣帽间。然后她带着手提包来到安静的女士等候室。十分钟
后,一位改头换面的塔彭丝端庄地走出车站,登上公共汽车。
十一点过几分,塔彭丝再次走进南奥德利公寓大楼的前厅。艾伯特留心守候,却以
比较散漫的方式在履行职责,他没有马上认出塔彭丝。当他认出塔彭丝时,对她简直佩
服得五体投地。
“如果我刚才一下子就认出你那才怪哩!这套衣服好得不得了。”
“很高兴你喜欢这套衣服,艾伯特,”塔彭丝谦虚地回答,“顺便问一句,我现在
是你的表姐。或者不是你的表姐?”
“你的声音也变了,”这位高兴的男孩大声喊着,“完全是英国腔。不,我说过,
因为我的‘一位朋友认识一位年轻人。安妮并不非常高兴。她留下直到今天——’她说,
帮忙,不过真正的是为了让你来到这个地方时有所准备。”
“多好的姑娘。”塔彭丝说。
艾伯特没有想到是讽刺。
“她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把保存银制餐具看作一件乐事——但是请记住我的话,她
不发脾气。你现在打算上楼去吗,小姐?进电梯来,你说是20号吗?”他眨了眨眼睛。
塔彭丝严厉地看了他一眼,让他安静下来接着走进电梯,她按20号门铃时,感觉到
艾伯特的眼光往楼下张望。
一位漂亮的年轻女子来开门。
“我是来找这个地方的。”塔彭丝说。
“这是个极讨厌的地方。”年轻女子毫不犹豫地说。“十足的老混蛋——总是爱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