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很大对了。”弗兰基说。
她思绪重重地离开了办公室。正如博比先前说过的那样,巴辛顿一弗伦奇先生的所有行为似乎清白无疑、光明正大。他是汉普郡巴辛顿一弗伦奇家族的成员之一,留下了正确的地址,还向房地产商提到自己在悬崖惨案中的角色。难道巴辛顿一弗伦奇可能是个完全清白的人吗?
弗兰基产生了怀疑,接着她又摈弃了这种怀疑。
“不对,”她自言自语地说,“一个想买住房的人当天会早一点到这儿来,要不也会逗留到第二天。他不会在傍晚六点半跨进房地产商的门,而且第二天就上伦敦去。到底为什么作这次旅行?为什么不写封信呢?”
不是这么回事,她断定巴辛顿一弗伦奇是有罪的一方。
接着,她走访了警察局。
威廉斯警督是位老熟人,他曾经成功地追捕了一个伪装女仆席卷弗兰基的珠宝潜逃的窃贼。
“下午好,普督。”
“下午好,小姐阁下。但愿没出什么事吧。”
“还没有,但我正考虑不久去抢劫一家银行,因为我太缺钱用。”
警督被这句俏皮话引发一阵大笑。
“其实,我是出于好奇心来问点事。”
“是这样吗,弗朗西丝小姐?”
“请告诉我一件事,警督,那个摔下悬崖的人,他的名字叫普里查德或者叫……”
“对,就叫普里查德。”
“他身上只有一张照片,是不是?有人告诉我他身上有三张!”
“一张是对的。”警督说,“那是她姐姐的照片,她来证实了他的身份。”
“说有三张照片简直太荒唐!”
“唉:很好解释,小姐阁下。那些新闻记者对夸大其辞毫不在乎,往往把整个事情弄糟。”
“我明白,”弗兰基说,“我还听说最荒唐的传说。”她停了片刻,然后凭想象力随意说起来,“我听说他的口袋里塞满了证实他是布尔什维克间谍的证件,另一种说法说他口袋里满是毒品,又一种说法说他口袋里全是伪钞。”
警督开心地大笑起来。
“真有意思。”
“我想,他口袋里果真是一些普通的东西吧?”
“而且很少。一块没有标记的手帕、一些零钱、一包香烟、两张债券,全是零零星星的,没装在夹子里。没有证件。
如果没有那张照片,我们还得进行证实他的身份的工作。你也许可以称为天意。”
“我不相信。”弗兰基说。
出于她个人的体验,她认为“天意”是极其不适当的一个词。她就改变了话题。
“我昨天去探望了琼斯先生,就是牧师的儿子。他中了毒,这事真叫人难以想象。”
“噢!”警督说,“如果你要那么想,这真是难以想象的了。以前从没有听说这类事发生。或许你会说,他是个在世间没有仇人的好小伙子。你要明白,弗朗西丝小姐,现在有些个怪人在游荡。然而,我从来没听说过以这种方式行事的杀人狂。”
“谁干的,有什么线索吗?”弗兰基睁大双眼问道。接着又说,“把这件事全听听太有趣了。”
警督充满喜悦之情,他乐于同伯爵的女儿进行亲密的交谈。弗朗西丝小姐一点没架子,又不势利。
“现场附近有人看到了一辆车,”警督说,“一辆深蓝色的塔尔博特轿车。‘洛克角’的人报告说,那辆牌号为GG8282的深蓝色塔尔博特车朝圣·博托尔夫方向而去。”
“你看呢?”
“GG8282是博托尔夫的大主教的车牌号。”
一个杀人成性的主教拿牧师的儿子作为祭品,弗兰基品味了这种念头一两分钟,但又以一声叹息否定这种想法。
“我看你没怀疑主教大人吧?”
“我们已经弄清主教的车那天下午没离开邸宅的车房。”
“这么说是个假牌号。”
“对。我们得把这事继续查下去。”
弗兰基怀着钦慕之情道了别。她虽然没说什么丧气话,但心中暗忖:“英格兰境内肯定有无数的深蓝色塔尔博特轿车。”
她回家后从书房的书桌上拿了本马奇博尔特的姓名地址录,带回自己的房间,查阅了好几个小时。
结果并不能令人满意。
马奇博尔特有四百八十二个叫埃文斯的人。
“见鬼!”弗兰基骂道。
她开始作下一步的计划。
------------------
第十章为车祸作准备
博比在伦敦同巴杰尔共事已经一周了。他收到几次弗兰基写来的谜一般的信,大多书写得极为潦草,使博比没法看懂,只有靠猜测来理解意思。总之,这些信大致是说,弗兰基有了一个计划,要博比在没听到她的通知之前什么也不要干。这样也好,因为博比肯定没空来干别的。自从倒霉的巴杰尔成功地把博比同他的生意以各种形式拴在一块后,博比就一直忙于从他朋友似乎已经陷入的可怕混乱中脱身出来。
与此同时,这位小伙子保持严密的提防。八粒吗啡的作用使这位领受者特别怀疑食物和饮料,而且迫使他带了一枝军务人员用的手枪,带枪又特别使他恶心。
当弗兰基的本特利车轰鸣而至“海鸥”车行,停在车库外时,博比才开始觉得所有这一切都是一场可怕的噩梦。他穿着一身油污斑斑的工装出来相迎。弗兰基坐在驾驶座上,身边坐着一个相貌有点阴郁的年轻人。
“你好,博比,”弗兰基说,“这位是乔治·阿巴思诺特。
他是医生,我们会用得着他的。”
博比在与乔治·阿巴思诺特见面打简单的招呼时,态度微微有点畏缩。
“你肯定我们会需要一个医生吗?”他问道,“你不是有点悲观吧?”
“我不是说在他那行我们应该需要他,”弗兰基说,“我需要他是为了一个我已经着手的计划。好了,有个我们可以谈话的地方吗?”
博比朗四周望了望。
“晤,到我卧室去吧。”他拿不准地说。
“好极了。”弗兰基说。
她走下车,同乔治·阿巴思诺特跟着博比登上几级阶梯,进了一间小得不能再小的卧室。
“我不知道,”博比怀疑地四下看看,“是不是有坐的地方。”
是没有。惟一的那把椅子上显然堆满了博比的全部衣物。
“床可以坐嘛。”弗兰基说。
她扑通一声坐到床上,乔治·阿巴思诺持也跟着坐上去,床铺似乎抗议地呻吟起来。
“我得把一切策划好,”弗兰基说,“首先,我们需要一部车。你这里的哪一部都行。”
“你是说,你需要买部我们的车?”
“不错。”
“那你真太好了,弗兰基,”博比满怀谢意地说,“不过你没这个必要。在不使朋友为难方面,我确实分得清的。”
“你全理解错了,”弗兰基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明白你的意思,就像从某个刚开张做生意的朋友那儿去买那些把人吓坏的衣帽一样。这是件麻烦事,但必须办好。不过这跟那种事根本不一样,我真的需要一部车。”
“本特利车怎么样?”
“这种车没用。”
“你疯了。”博比说。
“不,我没疯。本特利车对我想做的事没用。”
“用车做什么?”
“撞碎。”
博比哼了一声,把手捂在头上。
“今天早上我好像不很对劲。”
乔治·阿巴思诺特首次开口说话,嗓音低沉忧郁:“她的意思是,她准备出一次车祸。”
“她怎么知道会出车祸?”博比怒气冲冲地问。
弗兰基着恼地叹了口气后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好像头没开对。现在静下来听着,博比,尽量领会我要说的话。我明白你的智力似乎很低,但如果你确实专心听一下,你应该能理解。”
她稍停片刻又接着说:“我在追踪巴辛顿一弗伦奇。”
“听哪,真妙!”
“巴辛顿一弗伦奇,就是我们特别关注的巴辛顿一弗伦奇,住在汉普郡斯泰弗利村的梅罗韦院。这个地方届于他哥哥。我们那位巴辛顿一弗伦奇同他的哥哥、妻子住在一起。”
“谁的妻子?”
“当然是他哥哥的妻子。那不是关键,关键是你或我,或者我们两人如何潜入那座房子。我去侦察过地形。斯泰弗利只是个小村子,生人到那儿一逗留,特别引人注目。这是件不能简单办成的事。所以我筹划出这个方案。这就是即将要发生的事:弗朗西丝·德温特小姐满不在乎地开着车,撞在梅罗韦院大门附近的墙上。车全撞坏了,弗朗西丝小姐没完全撞坏,她被送到屋里,她受撞伤人休克了,明显不能行动。”
“谁这么来说呢?”
“乔治。现在你明白乔治起作用的地方了。我们不能冒险让一个不认识的医生来说我没什么事,要不也许来几个管闲事的人把我抬到某个当地医院去,这样不行。情况应该这样:乔治正好驾车路过那儿(你最好卖给我们一部二手车),目睹了车祸,跳下车来并且履行职责。‘我是医生,大家往后站。’(要是有人往后站了。)‘我们必须抬她进屋,这儿是梅罗韦院吗?’这就行了。我一定要进行一次彻底的检查。
我就被拾进最好的空房间,巴辛顿一弗伦奇一家要么表示同情,要么激烈地反对,但无论在哪种情况下,乔治都会使他们服服贴贴。乔治进行检查后,作出判断。很侥幸,情况并不像他想的那么严重,骨头没断,只是撞伤很危险。两三天内我绝不能行动,两三天后可以回伦敦。于是乔治离去,轮到我来讨好这家人。”
“那么我的作用在什么地方呢?”
“你不用干什么。”
“不过听我说……”
“我亲爱的小朋友,好好想想,巴辛顿一弗伦奇认识你,他从来没见过我,而且我处在一个极其有利的位置,因为我有封号。你明白那多么有用。我不仅仅是个为神秘目的获准进屋的年轻的漂泊女子,我是个伯爵的女儿,所以要受到高度尊敬。乔治是个真格的医生,一切完全不会引起怀疑。”
“噢!我看这挺不错。”博比神色有些不快。
“我认为这是一个策划得相当完善的方案。”弗兰基的口气很自豪。
“那么我一样都不干了?”博比问。
他依然觉得受了伤害,很像一只出乎意料失去一根骨头的狗。他觉得这是由于自己特蠢,所以现在被人取代了。
“你当然要干,亲爱的。你要长出胡子来。”
“唉:我长胡子,我?”
“不错,要多少时间?”
“我看,两三个星期吧。”
“天啊!我没想到这么慢。你不能长快点儿吗?”
“不能。我为什么不可以戴个假的呢?”
“那看上去太假,会卷起来,会脱下来,要不闻上去一股树胶味,等等。虽然如此,我还是相信有种胡子,你可以一根根粘上去,可以说,绝对经得起检查。我想一个剧院中做假发的人会为你做这件事。”
“他大概会认为我在逃避审判。”
“他怎么认为没什么关系。”
“一旦我有了胡子,我干点什么呢?”
“穿件司机制服,把本特利车开到斯泰弗利。”
“哦,我明白了。”博比面露喜色。
“你明白我的主意是这样的,”弗兰基说,“没有人曾在路上看见一个司机,他们看到的是另一个人。不管怎么说,巴辛顿一弗伦奇只见过你一两分钟,而且他肯定过于紧张,担心能否及时调换照片而不致看清你。对他来说,你不过只是一个打高尔夫球的年轻蠢货。这不像凯曼夫妇坐在你对面同你交谈,费尽心思地研究你。我敢打赌,看到你身穿一套司机制服,巴辛顿一弗伦奇连没胡子的你都不会认出来。
他或许只可能想到,你这张脸使他想到某人,不会比这更多的了。说到胡子,它应该绝对牢实。说吧,你认为这个计划怎么样?”
博比在心里把这个计划思索了一番。
“说真的,弗兰基,”他态度大方地说,“我看相当不错。”
“既然这样,”弗兰基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去买车吧。哎呀,我看乔治把你的床坐垮了。”
“没关系,”博比态度殷勤地说,“这床本来就不特别结实。”
他们下楼来到车行。一个外貌带神经质、下巴很短的小伙子,在那里用彬彬有礼的微笑跟他们打招呼,口中发出含糊的“哈、哈、哈”声。他的双眼朝同一方向看时,有一种明显的不快神情,这样就略微损害了他那普普通通的容貌。
“你好,巴杰尔,”博比说,“你不记得弗兰基了吗?”
巴杰尔显然记不起了,但他还是和蔼地打着哈哈。
“我最后一次见到你时,”弗兰基说,“你当时在泥坑里,头朝下,我们不得不抱着你的脚把你拉出来。”
“不,不是真的吧?”巴杰尔说,“哎,那肯……肯……定是在威尔士。”
“对,”弗兰基说,“是在威尔士。”
“我向来就是个讨……讨……讨人嫌的骑手,”巴杰尔说,“我还……还……是这样。”他又神色悲哀地说了一句。
“弗兰基想买部车。”博比说。
“两部,”弗兰基说,“乔治也得有一部。他现在已经撞坏了他那部车。”
“我们可以租一部给他。”博比说。
“好吧,来看看我们的存……存货。”巴杰尔说。
“这些车看上去很时髦。”弗兰基说,她被大红大绿的刺目色调弄得眼花缭乱。
“它们看上去挺好的。”博比脸色阴沉地说。
“这部是价格合适的二……二……二手克莱斯勒。”巴杰尔说。
“不,不要这部。”博比说,“无论她买哪部,必须至少跑四十英里。”
巴杰尔向他的伙伴投去一个责备的眼神。
“这部斯坦德车在其奄奄一息时还好看得多。”博比这样默想,“但我看它只能载你到那儿。这部埃塞克斯干这活太贵了点,撞坏之前至少还可开二百英里。”
“好了,”弗兰基说,“我要斯坦德车。”
巴杰尔把同伙拉到一边。
“你看什……什……么价?”他低声问,“我不想让你的朋友太……太……为难。十……十镑怎么样?”
“十镑挺好,”弗兰基参与了讨论,“我现在就付钱。”
“她真的是什么人?”巴杰尔用一种声音很大的耳语问。
博比回他一个耳语。
“在此之前,我第……第……一次才知道,有封……封……封号的人可以付现金。”巴杰尔怀着敬意说道。
博比跟着其他两人出去走到本特利车前。
“这件事什么时候进行?”他问。
“越快越好,”弗兰基说,“我们想在明天下午。”
“喂,我不能去吗?如果你高兴,我戴上大胡子。”“当然不要,”弗兰基说,“大胡子失误掉下来,可能会把事弄砸了。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可以扮成个摩托车手呢?
戴上帽子和眼镜。你认为怎么样,乔治?”
乔治·阿巴思诺特第二次讲话:“很好,越多越好。”
他的声音甚至比先前更忧郁。
------------------
第十一章车祸发生
伟大的车祸策划者们把集合地点定在离斯泰弗利村约一英里的一个地方。就在这里,从去安多弗的主道上分出一条路通往斯泰弗利。
尽管弗兰基开的斯坦德牌小车途经每座山坡时已经明显显出衰老的迹象,但三人还是平安抵达了集合地点。
事发时间定在一点钟。
“我们办这事不希望受人干扰,”弗兰基说,“想来几乎没车走条路,午餐时间我们应该绝对平安。”
他们在支道上行进了半英里,弗兰基指明了她选来肇事的那个地点。
“依我看,这个地方再理想不过了。”她说,“对直顺山坡而下,正如你们所见,路突然很陡急的转向那堵凸墙。那堵墙就是梅罗韦院的围墙。如果我们发动车,让车冲下坡去,车就会笔直地撞上围墙,于是应该发生相当猛烈的撞击。”
“我应该说这样做可以,”博比赞同道,“但是应当有人在转弯的地方监视,确定没人从相反的方向过来。”
“说得对极了,”弗兰基说,“我们不希望把别人弄进这场混乱中来,也许会使他们终生致残。乔治可以把他的车停在那儿,然后掉个头,好像是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然后他挥动手帕,表明路上没有障碍。”
“你看上去面色苍白,弗兰基,”博比担心地说,“你肯定身体正常吗?”
“我把妆化得很白,”弗兰基解释道,“是为撞车作的准备。你总不希望我红光满面的叫人抬进屋吧?”
“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博比的口气充满赞赏,“这下你真像个病猴子。”
“我看你的话太鲁莽,”弗兰基说,“好了,我要去勘察一下进梅罗韦院的大门。门正好在凸墙的这一边。幸好没有门房。乔治先挥手帕,然后我挥,接着你就把车发动。”
“行,”博比说,“我踩在车门边的踏脚板上控制车,车身发热后我才跳下车去。”
“别伤着。”弗兰基说。
“我会特别小心的,不然在假车祸的现场发生了真车祸,事情就会弄得更麻烦。”
“好吧,出发,乔治。”弗兰基说。
乔治点点头,跳进那辆二手车,缓慢地开下山坡。博比和弗兰基站在那儿目送着他。
“你自己要当心,是吧,弗兰基?”博比的嗓音一下子粗哑了,“我的意思是……别干傻事。”
“我会顺利的。我会特别谨慎的。顺便说说,我看我最好不直接写信给你。我会写给乔治,或写给我的女仆和其他人,再转给你。”
“我不知道乔治在他的行当上会不会顺利。”
“他为什么不顺利呢?”
“晤,他好像不具备医生对病人的那种唠叨劲。”
“我料想会有的,”弗兰基说,“现在我最好走了。需要你开本特利车来时,我会让你知道的。”
“我还要忙着弄一下胡子。再见,弗兰基。”
他俩对视了一会儿,弗兰基点了下头开始往坡下走去。
乔治已经把车掉了头,在凸墙附近倒车。
弗兰基的身影消失了一会,接着又在大路上出现,她挥舞着手帕,随后第二块手帕在大路尽头的转弯处挥了起来。
博比把车挂到第三档,然后站在踏脚板上,松开刹车。
汽车勉勉强强地向前移动,正常运转受到阻碍。然而坡度过于陡急,引擎轰鸣起来,车身开始移动。博比把稳住方向盘。
在最后关头,他跳下了车。
汽车顺着山坡往下冲去,力量极大地撞上了围墙。一切顺利,车祸成功了。
博比看见弗兰基飞快地跑到车祸现场,“扑”的一声落入撞坏的车中。乔治将车开过转弯处停了下来。
博比叹了口气,跨上摩托车朝伦敦方向驰去。
车祸现场一片忙乱。
“我要在路上稍滚一下,身上沾点泥土吗?”弗兰基问。
“也许要,”乔治说,“喂,把帽子给我。”
他接过帽子,在上面打了个很深的凹痕。弗兰基发出痛苦的大叫。
“这就是脑震荡。”乔治解释道,“好了,一动不动地去躺在刚躺下的地方。我听见有自行车的铃声。”
的确是的,就在这时,一个大约十七岁的小伙子吹着口哨、骑着自行车转弯过来。他一下子停住了,兴高采烈地看到了这个可笑的状况。
“嗬!”他突然叫了一声,“出车祸了?”
“没有,”乔治讥讽道,“这位年轻小姐故意开车撞墙了。”
小伙子把这句话领会成在挖苦人而不是真话,所以依然兴头十足地说:“看来很糟,不是吗?她死了吗?”
“还没呢,”乔治说,“马上得把她抬到什么地方去。我是医生。墙里这幢房子叫什么?”
“梅罗韦院。属于巴辛顿一弗伦奇,他是个治安官。”
“必须马上把她拾进去,”乔治权威十足地说,“过来,放下自行车,搭把手。”
小伙子把自行车靠墙支着,心甘情愿走来帮忙。他俩把弗兰基拾上车道,走向这幢舒适的、外表老式的庄园邸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