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笑理由,有时候只是为了一点点小钱。而一个中年,也许并不胜任的家庭教师,可能一
时想不开,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前途可言了,所以──‘我说过,那是我看这些报告之前的想
法。可是威廉小姐看来完全不是那种人,她好像一点也不能说是不胜任”不错,她到现在还
是很能干,很聪明。”“我知道,看得出来,而且似乎非常可靠,所以我才感到很不安。
喔,你知道,你了解,你当然不会在乎。你早就说过。你要知道的只是事实,我想现在我们
已经知道事实了。威廉小姐说得对,人必须接受事实,不能因为自己希望的事是谎话,就靠
那个谎话过一辈子。好吧……我可以接受事实,我母亲不是无辜的!她写那封信给我,只是
因为她脆弱、不快乐,想要安慰我而已。我不批评她,也许我也应该觉得高兴才对。我不知
道你对监狱有什么感觉。我也不怪她──要是她觉得那么迫切需要我父亲,也是因为她实在
控制不了自己。但是我也不怪我父亲,我有一点了解他的感觉。他是那么精力充沛,那么需
要一切……他没办法自制,是上天把他塑造成这样的。他是个了不起的画家──我想这个理
由就很充分了。“她把兴奋的红脸转过来,用挑衅的神态抬起下巴看着赫邱里·白罗。赫邱
里·白罗说:“这么说──你已经满意了。”
“满意?”卡拉·李马情的声音高昂起来。
赫邱里·白罗俯身向前,慈爱地拍拍她的肩。
他说:“听着,你不该在最值得奋斗的时候放弃,何况我对事情的真相已经大概知道
了。”
卡拉凝视着他,说:“威廉小姐很爱我母亲,她亲眼看到她伪造我父亲自杀的假证据。
如果你相信她的话──”赫邱里·白罗站起来,说:“小姐,正因为席西丽·威廉说她看见
你母亲在啤酒瓶上──注意,是啤酒瓶上──伪造安雅·柯雷尔的指纹,所以我才那么有自
信,相信你母亲并没有杀死你父亲。”
他点点头,走出房间,留下卡拉在背后张大眼睛看着他的背影。
第二章 白罗的五个问题
“有什么事吗?白罗先生。”菲力浦·布莱克用不耐烦的口气说。
白罗说:“很感谢你那份有关柯雷尔悲剧的完整说明。”
菲力浦·布莱克看来很有自知之明。
他喃喃说:“你大客气了,我真正下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记得的倒还真不少,实在有
点意外。”白罗说:“那份叙述实在非常清楚,可是却有意省略了一些东西,不是吗?”
“省略?”菲力浦·布莱克皱皱眉。赫邱里·白罗说:“我们不妨说,你的叙述并不坦
白。”他的音调变得强硬起来,“布莱克先生,有人告诉我,有一个夏夜,柯雷尔太太在某
个不大恰当的时刻从你房里走出来。”
菲力浦·布菜克沉默了好一会儿,只听得到他沉重的呼吸声。最后他说:“是谁告诉你
的?”
赫邱里·白罗摇摇头。
“谁告诉我的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我知道这件事。”
又是好一阵沉默之后,菲力浦·布莱克终于下了决心。他说:“看来你凑巧撞上一件纯
粹属于私人的事了。我承认那和我所写的报告并不一致,不过也并非你所想象得那么坏,现
在我只好把事实告诉你了。”‘不错,我确实很讨厌凯若琳·柯雷尔,可是又情不自禁地对
她非常着迷。也许正因为后者而造成前者。我痛恨她对我的影响力,所以不断挑她的毛病来
抵抗她对我的吸引力。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希望你了解我的意思,可是不论什么时候,
要我跟她作爱却并不难。我从小就爱她,可是她却毫不留意我,所以我一直不能原谅她。
“安雅疯狂地爱上那个姓葛理的女孩时,我发现我的机会来了。我情不自禁地告诉凯若琳,
我爱上她了,她却平平淡淡地说:‘对,我早就知道了。’那个女人实在太傲慢了!
“我当然知道她不爱我,可是我看得出,她对安雅当时迷恋别的女人很困扰、很痛心,
女人在那种心情下很容易投向其他男人的怀抱。她答应那天晚上来找我,结果真的来了。”
布莱克顿了顿,似乎不知该如何措辞才恰当。
,‘她到我房间之后,我用手搂住她,她却冷冷地告诉我,这是没用的。她说,无论如
何,她都是个从一而终的女人,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她都只属于安雅·柯雷尔。她说她知道
自己对我很不好,可是她克制不了自己,希望我原谅她。“’然后她就离开我了,你听到了
吗?她离开了我!白罗先生,难道我对她的恨意不会更增加千百倍吗?难道我会原谅她吗?
她给了我那么大的侮辱,而且又杀死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好朋友。”
菲力浦·布莱克不停地颤抖着,高声说道:“我不想提起这件事,你听到了吗?你已经
得到你所要的答案,现在可以走了!以后也不要再跟我提关于这件事的半个字了!”
“布莱克先生,我想知道那天府上客人离开你的实验室的次序。”麦瑞迪·布莱克说:
“可是,亲爱的白罗先生!都已经过了十六年了!我怎么可能记得呢?我说过,是凯若琳最
后一个出来的。”
“你肯定没错?”
“对──至少--我觉得没错……”
“我们现在去一下实验室好吗?你知道,我们一定要非常肯定。”
麦瑞迪·布莱克还是不十分情愿地带头走过去,他打开实验室门锁,推开百叶窗,白罗
用威严的口气对他说:“好了,朋友,现在假定你已经给客人看过你有趣的草药了,请闭上
眼睛想一想一一”麦瑞迪·布莱克听话地闭上眼睛,白罗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轻轻来回
挥动着。
布莱克轻轻抽动着鼻子,喃喃说。
“对,对──一个人回想起事情的方式真是奇妙。我记得凯若琳身上穿一件浅咖啡色的
洋装,菲力浦看来很不耐烦……他一向觉得我的嗜好很愚蠢。”白罗说:“现在回想一下,
假定你们已经要离开实验室了,你打算到书房念一段有关苏格拉底之死的文章给他们听。是
谁最先离开实验室的?──是你吗?”
“爱莎和我──对,她先走到门外,我紧跟在她后面,我们在谈话。我站在门口等其他
人出来,好把门锁上。菲力浦──对,菲力浦接着走出来。他后面是安姬拉,她正在问他一
些问题,他们一直走进大厅,安雅也跟着去。我还是站在门口──当然是为了等凯若琳。”
“也就是说,你确定凯若琳是最后一个出来。你有没有看到她在做什么?”
麦瑞迪·布菜克摇摇头。
“没有,你知道,我是背朝着实验室。因为我正在跟爱莎说话──告诉她根据古老的迷
信,应该在月圆的时候采集那些药草,我想她一定烦恼死了。然后凯若琳就走出来──有点
匆忙的样子──我就把门锁上了。”
他停下来,看着白罗,后者正把手帕放回口袋。麦瑞迪·布莱克厌恶地想到:“咦,这
家伙居然还用香水!”然后大声说:“我肯定就是这个次序,爱莎、我自己、菲力浦、安姬
拉、安雅,还有凯若琳。这对你有什么用吗?”白罗说:“一切都很顺利,我要在这里安排
一次聚会。我想,应该不会大困难……”
“有事吗?”
爱莎·狄提善的口气很迫切──像个孩子似的。
“我想请问你一件事,夫人。”“喔?”
“事情过去之后一我是指审判结束之后──麦瑞迪·布莱克有没有向你求婚?”
爱莎凝视着他,露出轻视。甚至有点厌倦的表情。
“不错──他是向我求过婚。怎么样?”
“你觉不觉得意外?”
“我觉不觉得意外?我不记得了。”
“你怎么回答他?”
爱莎笑了笑,说:“你想我会怎么回答?和安雅比起来──麦瑞迪?太可笑了!他太愚
蠢了,他一向都很蠢。”她又忽然笑道:“你知道吗,他想保护我──照顾我,他是这么说
的!他和别人一样,以为审判对我的打击很大,还有那些记者!那些不满的群众!那一切对
我的毁谤!”
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可怜的老麦瑞迪!真是个笨蛋!”就又笑了起来。
赫邱里·白罗再度面对着威廉小姐精明严厉的眼光,又觉得时光仿佛倒流了许久,自己
又变成柔顺畏惧的小男孩。
他向她解释,有个问题想请教她。
威廉小姐说她愿意听听看是什么问题。
白罗小心翼翼地选择字眼道:“安姬拉·华伦很小的时候就受了伤,我从我的笔记中发
现,这件事被提起过两次。其中一次是说柯雷尔太大朝这孩子丢了个书镇,另外一次是说她
用铁棍打她。请问哪一种说法才对?”
威廉小姐面有愠色地答道:“我从来没听过用铁棍的说法,应该是用书镇。”
“是谁告诉你的?”
“安姬拉自己告诉我的,她很早就主动用我说这个故事。”
“她是怎么说的?”
“她摸摸脸颊,说:‘这是我小时候被凯若琳弄的,她用书镇丢我。请你别跟她提这件
事,好吗?因为她会非常不安。’”“柯雷尔太太自己有没有跟你谈过这件事?”“只间接
地提过。她认为我应该知道这个故事。我记得她有一次说:‘我知道你觉得我太宠爱安姬
拉,把她惯坏了,可是你知道,我老是觉得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我所做的事。,还有一次她
又说:‘知道自己永远伤害了别人,实在是无法忍受的心理负担。,”“谢谢你,威廉小
姐,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些。“白罗走进面临雷琴特公园的那一大排公寓时,略微放慢了脚
步。他想到,事实上他根本不想问安姬拉·华伦任何问题。就连唯一要问她的那件事,也可
以等到……不错,他来,只是为了满足那种对称平衡感,既然有五个人,就该问五个问题!
这样,他的工作才比较圆满。嗯,好吧──他总可以随便想个问题。安姬拉·华伦用相当热
心的态度迎接他,她说:“找出什么头绪了吗?有什么进展吗?”
白罗用最恭敬的态度点点头,说:“至少我有一点进展?”
“是菲力浦·布菜克?”她的口气介于叙述和疑问之间。
“小姐,我目前还不想说什么,因为时机还没到。我只想麻烦你到汉克斯庄园一趟,其
他人都已经同意了。”
她轻轻皱皱眉,说:“你想做什么?重温十六年前的旧梦?”
“也许是从一个比较清楚的角度来看这件事。你愿意去吗?”安姬拉·华伦缓缓说:
“好,我会去。能够再看看那些人,一定很有意思。也许正如你所说的,我现在也能从比较
清楚的立场来看他们了。”
“能不能把你给我看的那封信带着?”安姬拉·华伦又皱皱眉。
“那是我私人的信,我给你看是好意,理由也很充足,可是我不想让那些陌生而没有同
情心的人看。”“这件事你能不能听我的?”
“我不做这种事。我会把信带着,不过到时候我会自己作判断。冒昧地说一句,我相信
我的判断力并不比你差。”
白罗做了个一言为定的手势。他站起来准备离开,并且说。“我可以再问一个小问题
吗?”
“什么问题?”
“发生悲剧的时候,你是不是刚看过毛姆的《月亮和六便士》那本书?”
安姬拉看看他,然后说:“我想──不错,你说得对。”她好奇地看着他问:“你怎么
会知道?”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小姐,即使在微不足道的小事上,我也能像魔术师一样。有些
事,不用别人告诉我,我也会知道。”
第三章 重温旧梦
午后的阳光,照进汉克斯庄园的那间实验室。房里刚搬来几张安乐椅和有靠背的椅子,
不过非但没有装饰作用,反而更显出房里的孤寂。
麦瑞迪·布莱克摸着胡子,有点尴尬地和卡拉断断续续地交谈着。有一次他说:“亲爱
的,你很像你母亲──可是又很不像她。”
卡拉说:“什么地方像她?什么地方不像呢?”
‘你的肤色像她,动作也像她,可是你……怎么说呢……你比她积极多了。“菲力
浦·布菜克愁眉不展地看着窗外,不耐烦地敲着窗台,说:“这样搞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
好好的星期五下午---赫邱里·白罗赶紧来打圆场说:“幄,真抱歉──我知道弄乱了你的
高尔夫球节目实在罪不可赦。布莱克先生,这是你最要好朋友的女儿。你愿意为她延后一下
约会吧,对不对?”
管家宣布道:,‘华伦小姐到了。“麦瑞迪·布莱克上前迎接她,说:“你能从百忙中
抽空来真好,安姬拉,我知道你非常忙。”他带她走到窗边。
卡拉说:“嗨,安姬拉阿姨,我看到你今天早上登在泰晤士报上的那篇文章了。有个了
不起的亲戚可真好。”她指指身边宽下巴、灰眼珠带着稳定眼神的高个子年轻人,说:“这
是约翰,雷特利。他和我──希望──结婚。”
安姬拉·华伦说:“噢!我不知道……”
麦瑞迪上前迎接下一位客人。“威廉小姐,好多年不见了。”
这位上了年纪、瘦弱却坚强的家庭教师走进房里,她若有所思地把眼光停在白罗身上,
然后又看着那个高大宽肩、穿着裁剪合宜苏格兰呢服装的人。
安姬拉,华伦走向她,微笑道:“我好像又回到学生时代了。”
“我真替你感到骄做,亲爱的,”威廉小姐说:“我想这是卡拉吧?她不可能记得我,
她那时候太小了…”
菲力浦·布菜克烦躁他说:“这倒底是干什么?没人告诉我──”赫邱里。白罗说:
“我把它叫做重游旧地,大家都请坐下好吧?等最后一位客人一到,就可以开始了,她来了
以后,我们就可以动手──驱除鬼魂了。”菲力浦·布菜克高声说:“你到底想搞什么无聊
的事?总不会是举行降神会吧?”
“不,不,我们只是要讨论一些很久以前发生的事──讨论之后,也许我们可以更看清
那些事的意义。至于鬼魂,虽然不会现身,可是谁又能说它们不存在于这个房间呢?谁敢说
安雅和凯若琳·柯雷尔没有在我们身边聆听呢?”
菲力浦·布莱克说,“无聊荒唐透了──”这时,门又打开了,管家报告说狄提善夫人
到了。
爱莎,狄提善带着她一贯的略显傲慢、不耐烦的表情走进来。她对麦瑞迪微笑一下,冷
冷地看看安姬拉和菲力浦,然后走到窗边一个远离其他人的位置坐下来。她解开领子上昂贵
的披肩,让它掉落在身后。她打量了房间一会儿,然后看着卡拉,女孩也回看着她,暗自赞
赏着这个曾经破坏她双亲之间感情的女人。她年轻热切的脸上没有恨意,只有好奇。
爱莎说:“很抱歉迟到了,白罗先生。”
“你能来就太好了,夫人。”
席西丽。威廉轻哼一声,爱莎毫无兴趣地迎着她眼中的敌意。她说:“真是认不出你
了,安姬拉。有多久没见面了?十六年吧?”赫邱里·白罗抓住机会说:“对,我们要谈的
事已经是十六年前的事了,不过让我先告诉各位我们今天到这儿来的目的。”
然后他简单扼要地说出卡拉的要求,以及他接受这项工作的经过。
他迅速说下去,没有理会菲力浦脸上越来越浓的怒意,以及麦瑞迪脸上震惊厌恶的表
情。
“我接受她的委托──着手进行工作,希望找出──事实。”
卡拉·李马倩坐在大摇椅上,因为有一段距离,对白罗的话听得并不很清楚。
她悄悄地打量这五张脸,他们五个人当中,会有一个是凶手吗?是有异国风味的爱莎,
涨红着脸的菲力浦,亲切慈爱的麦瑞迪·布菜克先生,那个严厉的女家庭教师,还是冷静能
干的安姬拉·华伦呢?
要是她努力想象,能想出他们当中一个人杀人的情形吗?
对,也许──可是那不是真正的谋杀。她可以想象菲力浦·布莱克在震怒之下掐死一个
女人……也可以想象麦瑞迪·布菜克用手枪威胁小偷──一不小心,开了一枪……?还有安
姬拉·华伦也开了一枪,但却不是意外。没有任何私人的感情──必须这样,才能又快又安
全。另外还有爱莎,她坐在想象的城堡中,在用东方丝缎做成的车厢里说:“把这个卑鄙的
家伙丢到墙外面去!”这些全都是胡思乱想──即使如此,她也实在想象不出瘦小的威廉小
姐杀人的模样!想想看,要是她间:“你杀过人吗?威廉小姐。”威廉小姐一定会说:“好
好做你的算术,卡拉,别问傻问题。杀人是非常邪恶的事。”
卡拉想:“我一定有毛病──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听吧,你这个傻瓜,听听那个自称
知道真相的人说些什么吧。”
赫邱里·白罗还在说话:“这就是我的工作──进到时光机器里,找出多年前所发生事
情的真相。”
菲力浦·布莱克说:“我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想捏造任何其他事都是骗人的事─
─对,一点都不会错,完全是骗人的事。你想用假话来骗这个女孩的钱。”
白罗没有被他的话激怒,他说:“你刚才说‘我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话就有欠
思考了。公认的解释不一定就是事实,例如从表面看来,你──布莱克先生——并不喜欢凯
若琳·柯雷尔,大家都知道这一点。可是任何对心理学稍有认识的人,都知道事实刚好相
反,你一直对凯若琳·柯雷尔很迷恋,但是你又痛恨这种事实,所以不断挑她的毛病,想克
制自己对她的感情。同样的,麦瑞迪·布莱克先生多年来一直挚爱着凯若琳·柯雷尔,他对
悲剧的叙述中,说他是为了她才憎恨安雅·柯雷尔,可是只要仔细看看他字里行间的文意,
就可以知道他因为一辈子深爱着她,所以感情已经平淡下来了,当时占据他心灵和脑海的,
已经换成漂亮的爱莎·葛理了。”麦瑞迪·布莱克咕噜着什么,狄提善夫人微微一笑。白罗
又说:“我提到这些,只是举几个例子,不过这些事和悲剧确实也有关系。好,我开始调查
这件悲剧,尽可能查出我所能知道的一切。我先找到替凯若琳·柯雷尔辩护的律师,又找到
王室法律顾问,对柯雷尔家很熟悉的老律师,审判期间出过庭的律师事务所职员,还有主办
这件案子的警官一最后,我终于找到当时在场的五个证人。而且得到一种印象──一种混合
的印象,我知道一件事:“凯若琳·柯雷尔从来没有为她的清白辩护过。(只有给她女儿的
信中例外。)”“凯若琳·柯雷尔在法庭上一点都不显得害怕,事实上,她好像毫不在乎,
所以完全采取一种失败主义者的态度。她在牢里也很安静平和。宣判过后不久,她写了一封
信给她妹妹,表示已经认命了。我所交谈的每个人都认为凯若琳·柯雷尔就是凶手──只有
一个明显的例外。”
菲力浦·布莱克点点头,“她当然是凶手!”
赫邱里·白罗说。
“可是我的职责并不是接受其他人的判决,我必须亲自查查那些证据,我必须肯定这个
案子的心理因素和证据相符。所以我先仔细查阅过警方档案,也得到当时有关的五名证人的
首肯,答应替我各写一份有关惨案的报告。这些报告非常有价值,因为其中有些事是警方档
案上查不到的,也就是说,包含一些警方认为无关紧要的谈话和事件;其次,还有这些人对
凯若琳想法和感觉的意见;第三,还有一些警方有意保留的事实。”现在,我可以自己判断
这个案子了。无论如何,凯若琳·柯雷尔似乎有很充分的犯罪动机,她爱她丈夫。他公开承
认要离开她,投入另外一个女人的怀抱,她也亲口承认过,她是个忌妒心很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