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的脸红了,波洛连忙上前解围:“那是一种最近由捷克人发明的系统。”
“是吗?捷克斯洛伐克人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民族,什么都是由它发明的--鞋、玻
璃、手套、还有现在的速记法。”然后,他与客人一一握手,“希望我能够为你们做些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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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从克兰西先生家出来,他们乘车直奔老爷店,诺曼·盖尔正在等他们。波洛要了一
些肉冻和炖肉汤。
“情况怎么样?”诺曼问。
“格雷小姐是个一流的秘书。”
“他可什么都看出来了。”简说,“你干嘛让我记下那两个地址?”
“有些问题警方或许还未问过,但他们应当知道飞机上发现的吹管是一个美国人在
巴黎买的。”
“巴黎?美国人?飞机上没有美国人。”
“说得对。现在又冒出个美国人,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反正,”简说,“不是克兰西先生,他已经有了一支吹管,没必要再买。”
波洛点点头,“还得继续工作。首先怀疑所有的人,然后一一将清白者排除掉。关
键是要考虑作案的动机。”
“那女人有没有留下什么材料?”诺曼说。
“所有的材料都给烧毁了。吉塞尔夫人好像是在借债的问题上受到敲诈,比如说,
她知道有人想谋害她。”
“你有什么理由吗?”
“有的,”波洛慢慢地说,“为数不多的几份文字材料中有一份能够说明问题。好
了,我们还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比如说这件事对你们的生活产生了什么影响?”
简谈到了自己加薪的事情,诺曼述说了自己的不幸。
波洛认真地听完后说:“幸运与不幸可能会持续1周,1个月或者1年。但是跟时髦总
是不能持久,担心很快将会消失。”
“你想让我坚持住?我真想去加拿大或者其他什么地方重新开始。”诺曼说,“可
我又不愿离开英国。”
“假如我找到了凶手,你就不必离开了。”波洛爽快地说。
“你真有这个把握?”简说。
“以一种谨慎有序的方式对待它,找到答案并不困难。如果有人愿意帮助我,我还
会提早解开这个谜。”
“谁的帮助?”简问。
“诺曼先生,然后还有你。”
“我能做什么?”诺曼情不自禁提高了嗓门。
“我给你勾画一下我的计划。你写封信给霍布里夫人--确切说,是我写,由你抄
送给她。说你希望和她见面,说你记得你们曾同乘一架飞机去英国,还要提及有关吉塞
尔夫人业务来往的一些材料已经落入你的手中。”
“然后呢?”
“然后她会约你见面,你如期赴会,我到时会告诉你对她说什么。你向她讨价,要
--1万英镑。”
“你疯了。”
“不。”波洛说,“我做事的确有些古怪。”
“假如她报警把我送进监狱怎么办?”
“她不会去找警察。”
“她会告诉她丈夫。”
“也不会。”
“我看她不像是凶手。”
“什么?这是你的先入之见。我希望将事情理出头绪。”
“我不愿去敲诈一个女人。”
“哦,我的上帝。这不是去敲诈,而是为了产生某种效果。一旦有了眉目我将插手
进去。”
“我不愿去蹲监狱。”
“不、不、不。伦敦警察厅的人我都认识,一旦出了什么问题由我兜着。不过依我
推测,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诺曼叹了口气,让步了。
“好,我们现在就写。拿支铅笔来。”波洛一字一句口授起来。“好了。我会告诉
你见了面怎么说。格雷小姐,你去过剧院吗?”
“经常去。”简说。
“看过由雷蒙特·巴勒克拉夫主演的美国剧吗?”
“看过,他很出色,颇具男子气。”
“我现在得立即去见他。”波洛说。
简不解地望着他,多么奇怪的小老头儿,树枝上的小鸟,从一个话题到另一个话题
上。
波洛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我的言行有严格的逻辑性,我们不能跳跃似地获得结
论,应当谨慎地排除各种可能。”
“排除?”简略想了一下又说:“你已经排除克兰西了。”
“也许是。”
“你排除了我们俩,现在你打算排除霍布里夫人?测验一下‘企图谋杀’是否正确?”
“你反应真快,小姐,这的确是我的下一个目标。当提及‘企图谋杀’时,我仔细
观察了你,还有克兰西和诺曼先生,你们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因为你们与小笔记本中
记录的‘企图谋杀’没有关系。”
“你的确很有心计,而且你的调查方法设计得挺聪明。”简说。
“那不过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办法。”
“什么办法?”
“让别人告诉你。任何人都喜欢谈论自己,比如你的童年、父母和教育。”
“我好像似懂非懂。”简说,“好了,波洛先生,非常感谢你的晚餐。假如由于敲
诈诺曼进了监狱,你一定还得再请我。”
最后这句话使得诺曼皱了皱眉。波洛向两位年轻人道别之后回到家里。他从抽屉里
拿出11位乘客的名单,用铅笔在4个名字后面轻轻勾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他自语道:
“看来有答案了,虽然还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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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亨利·米切尔和妻子吃午饭时,正好被前来拜访的波洛先生赶上。他坚持让米切尔
先生继续吃饭,说自己不会耽搁得太久。他接受了米切尔先生的让座,并说明了来意。
“我看这案子有些难办,”米切尔说,“飞机上所有的人都说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的
情况。”
“你说得对。”
“这件事弄得亨利心神不定,”他妻子说,“有时晚上还睡不着觉。”
“我理解你的心情,”波洛同情地说,“不过,你过于敏感了,这件事的发生又不
是你的错。”
“我让他不要老是这样自责,”米切尔夫人说,“那是些外国人在相互残杀,事情
发生在英国的飞机上,这太卑鄙了。”
米切尔先生带着困惑的神情摇摇头说,“伦敦警察厅的先生们一次又一次地问我,
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寻常的情况。没有--我认认真真地想过。假如我开始收帐单的时
候就叫醒她,也许--”
“这并没有什么两样,你们不过是空中乘务员,无法避免这种事。”波洛说,“有
一件事我想问问你,米切尔,你在收拾吉塞尔夫人的小桌的时候,她的餐具是否被重新
放置过?”
“你是说当我发现她死了的时候?”
“对。比如说调羹、刀叉还有盐瓶。”
乘务员米切尔摇摇头,“桌上什么都没有,都被收走了--除了咖啡杯。我当时惊
惶失措。警察来过,他们检查过飞机。”
“好了,”波洛说,“我想找时间和你的同事戴维斯谈谈。”
“他现在在早班飞机上服务。”
“这件事对他影响大吗?”
“哦,你知道,他是年轻人,那是一种刺激。别人请他吃饭,让他把经过讲出来。”
“他有女朋友吗?”波洛说,“这件事一定把她吓坏了。”
“他正在追求约翰逊的女儿,”米切尔夫人说,“她可不希望她的男朋友与谋杀案
有任何牵连。”
“多么好的见解,”波洛起身说,“谢谢你们。不要为这件事担心。”
波洛离开米切尔家几个小时之后便找到了乘务员戴维斯,他向他询问了同样的问题。
“桌上的东西没人动过。”
“比如说有没有什么东西丢失了?”
戴维斯想了想说:“似乎有。警察检察过飞机之后,我去收拾桌子。我注意到死者
的碟子里有两支咖啡调羹。当然,有时由于我们工作的失误,也有这种情况。”
波洛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法国姑娘怎么样,戴维斯?”
“英国姑娘就够我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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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詹姆斯·赖德接过印有赫邱里·波洛字样的名片时感到有些意外,他十分熟悉这个
名字,于是让秘书请波洛进来。
“非常抱歉前来打扰你。”波洛说,“我是为吉塞尔夫人谋杀案而来。”
“那么,请坐。”赖德说,“前几天检察官来过了,他们问了许多不该问的事情。”
“他们正设法全面收集情况。”
“但他们也没有必要如此咄咄逼人,”赖德先生尖酸的说,“总得考虑别人的感情
和业务吧。我的处境比较微妙。我就坐在她前面。假如我知道有人要谋害她,我决不会
坐那趟飞机了。”
“你就没有一点收获?”波洛微笑说。
“任何事物都有其光明的一面。说实话,由于这件事我轻而易举地弄到了一大笔钱。
我做为目击证人再加上记者们的丰富联想,可够几家报纸忙的了。”
“真有趣。”波洛说,“谋杀案影响了许多人的生活。拿你来说吧,你意外获得一
笔可观的收入,也许你目前急需用这笔钱。”
“钱总是好东西。”赖德先生机敏地看了波洛一眼。
“可有人靠挪用、敲诈等不法手段获取钱财。”波洛说,“于是,一些复杂的事情
就出现了。”
“我想你别再拐弯抹角了。”
“那么谈谈这件事的阴暗面吧。由于你未能在巴黎筹借到款子,那笔意外的钱财对
你来说一定十分有意义。”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赖德先生有些愤怒。
波洛微笑道:“反正这是事实。”
赖若有所思地说:“我时常纳闷,一小笔钱就会使人产生危机感,甚至毁掉他的声
誉。那么,你希望我说什么呢?”
“由于职业的关系,我听说你和吉塞尔夫人有过什么交易,尽管你一直否认。”
“谁说的?完全是撒谎。我从未见过那女人!”
“哦,”波洛说,“我将就此事进行调查。”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激动,也许是个误会。”
“我想也是,我从不愿意和那种时髦的上流社会女人搅在一起。”
波洛起身说:“对不起,也许消息来源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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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霍布里伯爵夫人坐在卧室梳妆台边,面前是一大堆考究时髦的化妆品,她紧抿嘴唇,
心里感到不安。她把那封信已经看了4遍:
霍布里伯爵夫人:
我已经获得已故的吉塞尔夫人的一些材料。如果您或者雷蒙特·巴勒
克拉夫先生有意,我将非常荣幸与您见面。
或许,您希望我与您丈夫讨论此事?
您忠诚的约翰·鲁滨逊
那个该死的法国女人发誓说,万一出现意外,她已有所安排以保护她的客户。霍布
里夫人的手在颤抖,她拿起一瓶洒,昂脖灌了下去。该怎么办?当然,应该和他见面,
了解他的底细。她走到书桌旁,草草写了一封回信,信中邀请鲁滨逊先生明晚11点在她
家见面。
“我该怎么办?”诺曼急得脸都有些红了。
“你将演出一幕喜剧,只需稍作打扮就行了。”波洛把他拉到镜子前,“你看着自
己,想象自己是圣诞老人,要去使孩子们开心。弄上一些假胡子、假眉毛、假头发,再
弄些定型发胶。”
“我经常在业余剧院演出。”诺曼固执地说。
波洛耸了耸肩,“不,我的朋友。你是敲诈者,不是喜剧演员。我希望你能使夫人
产生一种畏惧感,而不是一见到你就让她笑破肚皮。到洗手间去,然后以崭新的面貌走
出来。”
1刻钟之后,诺曼·盖尔精神振作走了出来,波洛赞许地点了点头。他向诺曼·盖尔
面授机宜,诺曼认真听着,不时点点头,然后怀着复杂的心情出发了。
诺曼被引进霍布里夫人住所一楼的一间小屋,不一会儿霍布里夫人走了出来。
“鲁滨逊先生吗?”西西里说,“我收到了你的信。”
诺曼振作精神,咧嘴一笑,然后高声说:“我知道。你觉得怎么样,霍布里夫人?”
“人不明白你的意思。”
“得了,你一定要我把话挑明吗?谁不羡慕海边的风情时光,可你丈夫却不太同意。
老吉塞尔真是了不起,什么好处都让她给捞走了。现在的问题是由你还是霍布里爵士来
处理这件事。”诺曼的目光没有离开微微颤抖的霍布里夫人,“我是卖方,你是买方。”
“你有什么凭据?”
“霍布里夫人,那是另外一件事情。”
“我无法相信。拿证据给我看。”
“哦,不,”诺曼狡黠地摇着头,“我不会带证据来,只有新手才会这么做。如果
你愿意合作并且付了钱,我就把东西给你。”
“你……你要多少?”
“1万英镑--不是美元。”
“我哪儿去弄这么些钱呢?”
“你会有办法的。算了,看在一个女人的份上,我只收8千,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
“我弄不到这么多钱。”
诺曼叹了口气,摇头说:“也许霍布里男爵知道怎么办。我知道巴勒克拉夫虽说前
途无量,但目前他并不富有。”他停顿一下又补充道:“我和吉塞尔一样说话算数。”
未等对方开口回答,他连忙走出房间。他来到街上,抹了一下额头,“感谢上帝,终于
结束了。”
1小时之后,霍布里夫人收到了一张名片:赫邱里·波洛先生,自称是巴勒克拉夫让
他来的。她连忙让门房请客人进来。波洛进屋后向主人深鞠一躬,西西里跨前一步说:
“是巴勒克拉夫让你来的?”
“夫人,坐下慢慢说。”波洛用命令式的口气说,“夫人,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朋友。
我前来告之你,情况很严重。我并不需要你告诉我你的秘密,作为一个有名望的侦探我
已经事先知道了。”
“侦探?我记起来了,你也在飞机上。”
“对,是我。好了,今天上午有人来拜访你,他叫布朗?”
“鲁滨逊。”西西里连忙说。
“都一样,他经常变更名字。他获得了吉塞尔夫人的一些材料就前来敲诈你。他要
多少?7千英镑?”
“8千。”
“可你一时无法筹到这笔钱?”
“对,我有些债还没有付清。”她望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因为我是赫邱里·波洛。不用害怕,我知道怎么对付这个鲁滨逊。夫人,请相信
我,你只需对我说实话。”
“你真能帮助我?”
“我发誓这个鲁滨逊将再也不会出现了。”
“那好,我全都告诉你。18个月前我入不敷出,我从她那儿只借到一小笔钱。”
“是谁介绍的?”
“雷蒙特·巴勒克拉夫。从那以后,我要多少她就借多少。”
“那么,你害怕你丈夫知道这件事?”
“史蒂芬不是个东西,他想和我离婚,与别的女人结婚。”
“你不想离婚?”
“不。我--”
“你借这么多钱,想过怎么样归还吗?”
“想过。可我无法还钱,那老妇人要挟说要将此事告诉我丈夫。”
“那么她的死是上苍在保佑你了?”
西西里真诚地说:“是这样。”
“然而你又有些不安,因为在飞机上的乘客当中只有你希望她死去,特别是由于你
离开巴黎的头一天晚上你去找过她,然而在听证会上你说你并不认识她。”
“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我不是凶手。我坐在座位上从未挪动过,请相信我。”
“我相信你--有两个理由:你的性别,还有那只黄蜂。”
“黄蜂?”她盯着他。
“也许它对你没有意义。那我再问你两个小问题。案发前一天巴勒克拉夫在巴黎吗?”
“在,我们一起吃的饭,他说我最好单独去找吉塞尔。”
“好,还有个问题。你的艺名是西西里·布兰德,那你的真名呢?”
“马莎·杰布。”
“出生地呢?”
“唐卡斯特。怎么?”
“对不起,仅仅是出于好奇。霍布里夫人请接受我的一个建议:体面地和男爵离婚,
因为你将获得一大笔财产。”
“一大笔财产?”
“你可以去找位亿万富翁。”
“眼下富翁已经为数不多了。”西西里笑了起来,她觉得波洛挺逗。“你发誓那个
人不会再来烦我了?”
“赫邱里·波洛从来说话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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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侦探长贾普来到哈利街布恩特大夫的诊所,他递进一张纸条后便坐在候诊室等待。
这里有一男两女,随后又来了些病人。从他们的谈话当中,贾普知道布赖恩特大夫的医
术高明,信誉极佳。1刻钟之后,秘书将贾普带到大夫的问诊室。布赖恩特起身和探长握
手。
“很报歉在你工作时间前来打扰,我不会耽搁太久,还是为了蛇毒那件事。”
“我不是病毒学家,”布赖恩特微笑道,“你应当去找温特斯普。”
“对,虽说他是专家,可专家们说的话一般人很难听得懂。我只想知道蛇毒是否可
以用于治疗癫痫。”
“这方面我也不是专家。不过我听说注射蛇毒治疗癫痫效果不错。”
“你是飞机上的乘客,对这案子一定有些看法。我觉得在我去找专家咨询之前,你
的专业知识一定会对我有所帮助。”
布赖恩特笑道:“谋杀就在眼前发生,任何人都不能不为之所动。我空闲下来时也
想过这案子。”
“你怎么想的呢?”
布赖恩特慢慢地摇摇头,“整件事情难以让人相信。凶手想不让人看见,那只有百
分之一的可能性,但他却甘冒如此巨大的风险。此外,凶手竟然选择了蛇毒做为行凶的
手段。”
“我看知道布姆斯兰这种毒物的人为数极少,更不用说具体使用它了。我想你一定
没有接触过。”
“因为没有必要。我的一位朋友在做热带动植物方面的研究,在他的实验室里有干
蛇毒的标本,比如眼镜蛇,可我没有见过什么布姆斯兰的蛇毒。”
贾普拿出一张纸条,“温特斯普开列了3个名字,要我前去咨询。你认识他们吗?”
“我和肯尼迪教授不熟。与海德勒来往较多,你提及我的名字他就会尽力帮忙。卡
迈克尔是爱丁堡人,我本人不认识他。”
“非常感谢,我不再耽搁你了。”走到哈利大街上,贾普会心地笑了,“我敢打赌
他绝不会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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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贾普回到伦敦警察厅,听说波洛正在等他。
“我是来向你讨情况的。”波洛说。
“我只能说还没有新的进展。巴黎的古玩商认出了他所出售的吹管,福尼尔一直很
关心分散注意力的时间。整个旅途中没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这是一桩半涉外的案子。
我们可以说是法国人干的;巴黎也可以说是英国人干的,不干我们的事。”
“你真认为是法国人干的?”
“不。那个考古学家成天埋头于地下,他怎么说你就怎么信。他们说一串发黄的珠
有5322年的历史,你能说什么呢?不过,说老实话,我不认为是法国考古学家所为。”
“那你怀疑谁呢?”
“那个克兰西,他举止奇怪,脑子里装满了荒唐的主意。”
“也许吧。据我看,小黑本里的CL52就是霍布里夫人,不过她的动机不详。两个乘
务员似乎不太可能与吉塞尔有什么联系。”
“布赖恩特大夫呢?”
“据说他和一位病人吸毒,医务局正在处理这件事。他可能是RT362。我去问他从哪
儿能弄到蛇毒,结果一无所获,被他打发走了。赖德好像很坦然。承认去过巴黎借款,
还说出了一些地址和姓名,我们查过了。这案子看来真是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