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你也会有这种感觉的……。”
维拉嘶哑地说道: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她感到手指头一阵阵地痉挛。突然,对这个文文静静的
老军人害怕起来了。
他乐滋滋地说道:
“我告诉你,我是爱菜斯利的。我爱她,爱极了……。”
维拉问他道:
“莱斯利是您的太太吗?”
“是的,是我的妻子……,我爱她——有这样一个妻
子,我可得意啦。她,多漂亮——多开朗。”
他静默了一两分钟,接着又说道:
“是的,我爱莱斯利。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这样干的。”
维拉说道:
“你是说——”她停住了。
麦克阿瑟将军心平气和地点了点头:
“现在再抵赖也没用了——再抵赖也得完蛋了。是我把
里奇蒙送上死路的。我看,这也算得上是一种谋杀。听来多奇
怪。谋杀——而我一直奉公守法。但在当时说什么也和谋杀
扯不到一块儿。事后也不后悔。‘这小子,就是该!’——我
就是这么想的。可后来……。”
维拉的声音变了,她说道:
“是啊。后来?”
他惘然若失地摇着脑袋,看上去既困惑又有点伤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瞧,什么都变样了。我
不知道莱斯利是不是看出来了……,我看不至于。但是你知
道,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了解她了。她离我太远了,远得我接
近不了她。而后来,她就死了——我也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了……。”
维拉说道:
“一个人了——一个人了——”岩石那边传来了她说话
的回音。
麦克阿瑟将军说道:
“未日来临时,你也会高兴的。”
维拉站起来,尖声说道: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他说道:
“我懂,我的孩子,我懂……。”
“你不懂,你什么也不懂。”
麦克阿瑟将军又只顾自己去看海了,似乎压根儿不知道
她在后面站着。
一面他还在轻声细语地说着:
“菜斯利……?”

布洛尔胳臂上拎着一圈绳子从屋子里回来时,在原来那
个地方,他看见阿姆斯特朗正盯着水面往下瞧呢!
布洛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隆巴德到哪里去了?”
阿姆斯特朗不在意地回答说:
“去证实他的想法或者什么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听我
说,布洛尔,我真担心。”
“我的说法是我们都在担心。”
大夫不耐烦地摆摆手:
“当然,当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考虑着麦克阿
瑟老头的问题。”
“他怎么啦,先生?”
阿姆斯特朗大夫回答的口气是冷酷无情的:
“我们要找的正是一个疯子,麦克阿瑟有可能吗?”
布洛尔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爱杀人?”
阿姆斯特朗怀疑地说道:
“我原不该这么说的。眼下不该说。当然咯,在精神病
方面,我不擅长。其实,我也没有好好跟他聊过——没有从这
个角度研究过他。”
布洛尔怀疑地说道:
“说他老糊涂了,同意!但我不会说……。”
阿姆斯特朗没让他说下去,极力想使自己重新镇静下
来。
“也许你是对的。见鬼,一定有什么人藏在这个岛上!
啊!隆巴德来了。”
他们小心地把绳子拴牢。
隆巴德说道:
“我会尽量留神自己的。你们只要注意着绳子是否突然
抽紧就行了。”
阿姆斯特朗同布洛尔站在那里瞧着隆巴德往下爬,隔了
一会儿,布洛尔说道:
“爬得挺象一只猫,是不?”
他的口气里另有一种味道儿。
阿姆斯特朗大夫说道。
“我倒认为他先前想必有过点爬山的经验。”
“也许吧。”
两个人都不作声了。一会儿,这个前探长说话了:
“总之,这位仁兄很不寻常,你懂得我说的意思吗?”
“什么?”
“他是个特殊人物。”
阿姆斯特朗不相信地说道:
“何以见得?”
布洛尔叨咕了几句。随后说道:
“我不清楚——具体的。可我是一丁点儿都不会信任他
的。”
阿姆斯特朗大夫说道:
“我看他是个闯江湖的。”
布洛尔说道:
“我看他是个闯江湖的。”
布洛尔说道:
“要说闯江湖的话,我敢打赌,他干过一些见不得人的
勾当。”他停了停,又继续说下去,“你是不是正好带着把枪
哪,大夫?”
阿姆斯特朗傻瞪着眼说:
“我?上帝知道,没有!我干吗要带枪?”
布洛尔说道:
“隆巴德干吗要带枪?”
阿姆斯特朗疑心地说道:
“我想——习惯吧。”
布洛尔鼻子里哼了声。
绳子忽然拉紧了。有这么一阵子,他们双手使劲攥着
后来,绳子又松了,布洛尔说道:
“总说习惯啊,习惯的!要是隆巴德先生光临穷乡僻壤,
带把枪,那满对头;带个汽油炉子,睡袋和一些臭虫粉之类
的,也无可非议。但是今天到这儿来也带上这一整套行装,
就是‘习惯’两字也解释不通吧。只有在小说里,才会把带着
手枪到处跑,说成是理所当然的呐。”
阿姆斯特朗大夫迷惘不解地摇摇头。他们靠在一起,注
意着隆巴德的动作。他搜索得很彻底。很快他们就看出来了,
那全是白费劲。眼下,隆巴德已经往上爬到了崖壁尽头。他
抹着前额把汗水擦掉。
“好吧,”他说道,“我们没办法了。前面就是房子了,
无处可走了。”

那所房子很容易地就搜完了。他们先搜外圈几幢楼房,
然后再集中精力搜主楼。从厨房食柜里翻出来的罗杰斯太太
的卷尺,帮了他们的大忙。没有什么犄角旯旮没有搜到的。
新式建筑不存在什么隔墙暗楼,哪儿都是宽阔而敞开的。他
们从楼下搜起,搜到楼上卧房那一层。上楼时,从窗户里看
见罗杰斯正托着一盘鸡尾酒向平台走去。
菲利普·隆巴德低声说:
“出奇的牲口,了不起的佣人。竟然能够不动声色,照
常办事。”
阿姆斯特朗则颇为赞赏地说:
“罗杰斯确实是第一流的管家。我得实话实说!”
布洛尔说道:
“他老婆也是个相当出色的厨师。那顿晚饭——昨天晚
上……。”
他们走进了第一间卧室。
五分钟以后,他们又回到了楼道口。没人藏着——也没
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布洛尔说道:
“这里有座小楼梯。”
阿姆斯特朗大夫说道:
“那是通底下人房间的。”
布洛尔说道:
“屋子顶棚底下一定有个地方——什么水槽、水池子等
等,都在那里。那是可能性最大的地方——也只有这个地方
了!”
就在他们正站在那里的时候,他们听见头顶上有声音,
一种轻轻的、偷偷摸摸的脚步踩在头顶上的声音!
他们三人全都听见了。阿姆斯特朗一把抓住布洛尔的胳
臂,隆巴德伸出一个指头让他们两人别出声:
“静——听。”
又有了——有人在轻轻地、鬼鬼祟祟地挪动着,就在头
顶上。
阿姆斯特朗咬着耳朵说道:
“其实,这个人是在卧室里,在那边罗杰斯太太停尸的
房间里。”
布浴尔也咬着耳朵回答说:
“就是!真有他的,最好不过的藏身之处了!谁也不会
到那儿去。现在——尽量别出声。”
他们悄悄地偷偷往上爬。
在那间卧室门外的小楼道口,他们又停住了。确实,是
有人在房间里。就是有轻微的吱吱嘎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来。
布洛尔轻声命令道:
“动手。”
他一下子把门推开,猛地冲了进去,另外两个人紧跟在
后面。
然后,三个人全都呆在那儿了。
罗杰斯在房间里,两手抱满了衣服。

布洛尔首先恢复了常态。他说道:
“对不起——呃——罗杰斯。听到这里有人在走动,以
为——这个,这个……。”
他顿住了。
罗杰斯说道:
“请原谅,先生们。我刚刚在搬我自己的东西。我自作
主张地想在楼下的空客房里挑一间住,最小的一间,我想你
们不会不同意吧?”
他是朝着阿姆斯特朗说的,阿姆斯特朗回答说:
“当然,当然。搬吧,搬吧。”
他避开不去看床上盖着床单的尸体。
罗杰斯说道:
“谢谢,先生。”
他走出了房间,双手抱满了衣物,顺着楼梯到楼下去
了。
阿姆斯特朗走到床边,揭开床单,俯视着那个死女人的
平静地脸。这张脸上,不再有恐惧了,有的只是空虚和茫然。
阿姆斯特朗说道:
“如果我的那套家伙在身边就好了,我真想弄清楚她吃
下去的是什么东西。”
然后,他转过来向另外的两个人说道:
“我们结束吧。我死心了,不会找到任何东西的。”
布洛尔使劲扳着墙脚边管道入口阀门上的插栓。
他说道:
“罗杰斯这家伙的动作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刚才我们
还看见他在花园里。我们谁也没听见他上楼啊!”
隆巴德说道:
“我看正因为这样,我们才以为这里肯定有什么生人在
走动呢。”
布洛尔钻到敞开了人口的黑洞里去了,隆巴德从口袋里
掏出一支手电筒跟了进去。
五分钟之后,三个人站在最高一层地楼道口,面面相
觑。他们脏得很,挂满了蜘蛛网,脸上难看极了。
除了他们自己八位之外,全岛别无他人!
第九章

隆巴德慢慢地说着:
“这么说来是我们搞错了——从头错起,一错到底!迷
信和幻觉构成了一场梦魇,都是因为两起死亡太凑巧的缘
故!”
阿姆斯特朗仍然郑重其事地说道:
“可是,你要知道,我们的论点都是站得住的。总而言
之,我是个大夫。我多少懂点什么叫自杀。安东尼·马斯顿
哪里象个会自杀的人?”
隆巴德又怀疑起来了:
“那我看,会不会是个意外呢?”
布洛尔哼了一声,根本不相信。
“哪有这种见鬼的意外。”他嘟嚷着说道。
大家都不作声。后来布洛尔又说了:
“至于那个女人——”他又停住了。
“罗杰斯太太吗?”
“是啊。可能是桩意外吧?”
菲利普·隆巴德说道:
“一桩意外?哪样的意外?”
布洛尔有点发窘。那张砖红色脸的颜色更加红了。他几
乎是脱口而出地说:
“听我说,大夫,是你给了她一些药什么的,你知道。”
大夫瞪着他:
“药什么的?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你自己说过你得给她点什么,好让她睡觉。”
“喔,这个,不错,那是完全无害的镇静剂。”
“说得明确些,给的是什么?”
“我给她的是极为缓和的三溴合剂,决无任何副作用。”
布洛尔的脸胀得更红了。他说道:
“听我说——用不着含糊其辞一你给的超过剂量了
吧?”
阿姆斯特朗大夫发火了: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布洛尔说道:
“这不是不可能的吧?要是你搞错了呢?这类事情有时
就是会发生的。”
阿姆斯特朗急忙说道:
“根本没这事。这种说法简直荒谬。”他停了一下又用带
刺儿的语调补充说道:“要不,你想说我是故意给她超剂量
的?”
菲利普·隆巴德急忙插进来说道:
“我说,你们俩都得保持冷静。别你说我,我说你的。”
布洛尔阴沉着脸说:
“我只不过是说,大夫也兴许有个失误什么的。”
阿姆斯特朗大夫强作笑容地露着牙齿,但实际上并没有
笑意地说道:
“当大夫的可经不起出这样的差错,我的朋友。”
布洛尔故意说道:
“要是唱片里说的没错——你可不是第一次出这样的差
错了。”
阿姆斯特朗脸色顿时煞白。菲利普·隆巴德又急忙插进
来,对着布洛尔发怒道:
“你这样乱咬一气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
人。我们得抱成团儿才好。你自己那桩血口喷人作假证明的
丑事又是怎么回事呢?”
布洛尔向前跨出一步,双手攥成拳头。连说话的声音都
粗了。
“去他妈的作假证!信口雌黄!你倒是试试把我抓起来
呀!隆巴德先生,我倒有些事情想弄弄明白——其中有一桩
就是关于你的!”
隆巴德的眉毛皱了起来:
“关于我的?”
“关于你的!我想知道,象这样一次客客气气的社交访
问,你为什么要带着手枪来?”
隆巴德反问道:
“你想知道?是你想知道吗?”
“是的,我想知道,隆巴德先生。”
隆巴德出乎意料地说道:
“得了,布洛尔,你总算还不是一个看上去的那种傻瓜,”
“说不定我就是。枪是怎么回事?”
隆巴德微微一笑:
“我所以带着枪,就因为料到我要去的正是个是非之地。”
布洛尔疑心地说道:
“昨大晚上你没对我们说啊?”
隆巴德摇摇头。
“你是瞒着我们了?”布洛尔钉着问道。
“在某些方面,是的。”隆巴德说道。
“好吧,来吧,都说出来吧!”
隆巴德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让你们大家认为,我也象你们大多数人那样,是被邀
请来地,这不完全是真的。实际上是一个犹太小子——名叫莫
里斯的,找上了我,给我一百块几尼(英旧币名称——译者注),
让我来这儿照料照料——说久闻我善于对付辣手的场面。”
“还有呐?”布洛尔不耐烦地催促说。
隆巴德却嘻嘻一笑:
“完了。”
阿姆斯特朗大夫说道:
“不过,他对你说的肯定不止这些。”
“不,就这些,他说的就这些。再就是闭紧嘴巴象蛤蜊
一样了。干,还是不干——这是他的原话。当时我手头正紧,
我就说干。”
布洛尔看上去并不相信地说道:
“这些,你为什么昨天晚上不向大家说?”
“我亲爱的伙计——”隆巴德耸着他那富有表达力的肩
膀说道,“我怎么能够弄清楚,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究竟是不是
我来这儿所要对付的不测问题呢?我得藏起点儿未,所以就
说了个无中生有的故事。”
阿姆斯特朗认真地说道:
“那么现在——你不是这样想了吧?”
隆巴德变了脸色,气冲冲而阴沉沉地说道:
“当然不了。我现在相信我和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那一
百块几尼其实就是欧文先生引诱我同大家一起上他圈套的诱
饵。”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要知道我们是在陷井里——我敢发誓说就是这样!罗
杰斯太太的死,安东尼·马斯顿的死,餐桌上印地安小瓷人
的不知去向!是的,是的,欧文先生的摆弄真是历历可见——
但是,这位欧文先生本人究竟在哪儿呢?”
楼卞郑重其事地响起了吃午饭的钟声。

罗杰斯靠着餐厅地门在那里站着。当三个人走下楼梯
时,他趋前两步着急地低声说道:
“我希望这顿饭能使大家满意。有冷火腿、冷口条,我
还煮了点土豆儿。别的也就是干酪、饼干和罐头水果了。”
隆巴德说道:
“听起来还可以,储藏的食品快光了吧?”
“吃的东西有的是,先生——各色各样的罐头。存货都
贮藏得很好。我可以这样说,先生,要是谁在这座岛上同陆
地隔绝起来的话,也足以维持好长一阵子的。”
隆巴德点点头。
罗杰斯跟着三人走进餐厅,一边还低声说着:
“弗雷德·纳拉科特今天不露面,这很使我担心。照你
们的话说,是倒霉倒透了。”
“说得不错,”隆巴德说道,“倒霉倒透了,正是这个
话。”布伦特小姐进屋来了。她刚失手弄散了一团毛线,正在
倒着线重新绕上。
她在餐桌旁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说道:
“天气变了。凤挺厉害,海面上白浪滔滔的。”
沃格雷夫法官也进来了。他是踱着方步进来的。从浓密
的眉毛底下,他飞快地一个个扫视着餐厅里其他的那些人
说:
“你们上午都挺活跃。”
他声音里稍微带着点儿幸灾乐祸的味道。
维拉·克莱索恩急急忙忙地胞进来,有点喘不过气。
她急急忙忙地说道:
“但愿我没让你们大伙儿等着吧。我来迟了吗?”
埃米莉·布伦特说道:
“你不是末了一个。将军还没有来呢!”
他们围着餐桌坐下。
罗杰斯对布伦特小姐说道:
“你们就吃起来呢,夫人,还是再等等?”
维拉说道:
“麦克阿瑟将军正在下面的海滩边上坐着。我看,在那
里怎么也听不见钟声——”说着,说着,她迟疑起来,“——
他今天有点儿走神,我看是有点儿。”
罗杰斯接上去说道:
“我下去跑一趟,通知他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阿姆斯特朗大夫一跃而起。
“我去,”他说道,“你们吃你们的饭吧。”
他走出屋子,还听到背后罗杰斯在说着:
“您是要冷火腿还是要冷口条,夫人?”

坐在餐桌周围的五个人似乎找不到什么话说。外面,一
阵狂风刮过来又刮了过去。
维拉哆嗦了一下子说道:
“风暴来了。”
布洛尔打开了话匣子,他滔滔不绝地说道:
“昨天,在那趟普莱茅斯的列车上有个老家伙。他老叨
唠着风暴要来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学会看天气的,亏得这
些老水手们!”
罗杰斯绕着餐桌收拾菜盘子。
他手里拿着盘子,突然间站住了。
他用一种少有的惊恐的声音说:
“有人在跑……。”
他们都能听到了——平台上有奔跑的脚步声。
此时此刻,不用讲,他们——他们都明白了……。
好象互相说好了似的,他们全都站起来了。站着向门口
望去。
阿姆斯特朗大夫跑进来,呼吸急促地说:
“麦克阿瑟将军——”
“死了!”维拉猛地迸出了这两个字。
阿姆斯特朗说道:
“是的,他死了……。”
立刻一片肃静——肃静了好一阵子。
七个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人家地遗体刚抬进门,风暴就来临了。
其余的人都站在厅堂里。
倾刻之间大雨猛泼下来,一片涮涮涮涮的声音。
布洛尔和阿姆斯特朗抬着尸体上楼去了,维拉·克莱索
恩猛地扭转身子走进了空无一人的餐厅。
一如他们方才走出去时的样子,那道甜食还一筷子没动
地在食柜上搁着。
维拉走到桌子旁,站了一两分钟,这时候,罗杰斯轻轻
地走了进来。
罗杰斯看到维拉,吃了一惊。他的眼神象是充满了疑问
地说:
“噢,小姐,我——我就是进来看……。”
维拉用连自己也感到吃惊的粗嗓子大声说道:
“你说对了,罗杰斯。你自己瞧吧,只有七个了……。”

他们把麦克阿瑟将军放到他自己的床上。
最后又检查了一遍,阿姆斯特朗这才离开房间下楼了。
人家都聚集在休息厅里。
布伦特小姐还在织毛线。维拉·克莱索恩站在窗口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