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她又释然,很显然,萧轻尘已将消息全面封锁了,他做事向来谨慎,连叶远这样神通广大的人都没有听到风声。
“怎么五月她们都不在?”叶远看着紧闭的大门,又诧异的问。
霍水摇摇头,五月她们应该是出去找她了吧,她莫名失踪,她们自然会放心不下。
“你这座宅子应该取一个名字。”因为不能大门上落锁,他们只能站在门外。叶远指了指屋顶下空荡荡的墙壁说:“不然别人会以为是荒废的房屋。”
霍水想了想,顺口说道:“不如就叫做‘天一阁’吧?”
“天一阁?”
“天一生水,水生万物。”霍水淡淡的解释道。
“好名字。”叶远合掌赞叹道,他不知道,只是她当时随口一句话,竟成就了天启最大的地下组织。
“对了,你说有事情要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叶远既然不知道,霍水也不打算告诉他那件事情,何况她答应过钟林,对谁都不能说到他的名字。
“还记得上次你给德庄皇后作的《长门赋》吗?”叶远笑道:“你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过吧?”
霍水摇摇头,山洞一日,人间便已千年,何况是整整六日?
“难道你没听说皇后已经重立的事情?”叶远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在天启,应该是一件大事了。”
霍水苦笑一下,只得解释道:“最近一直深居简出,朝堂的事情,都不怎么了解。”
“没关系,我告诉你就是。”叶远不以为意的说:“其实当时我带你去看她,只是怕她想不开,想让你去开解而已,没想到你竟然那么有本事,一首《长门赋》,就能让天启皇帝回心转意。”
那也是司马相如写得好,霍水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德庄皇后让我谢谢你,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叶远又加了一句,不过很显然他只是传话,并没有认真的对待。
“有。”哪知霍水竟然一口应道。
“咦,你要什么?”叶远颇为诧异的看着她,在他心中,霍水几乎是无欲无求了,钱财权势,对她不是一向没有吸引力吗?
“要她以后不要为难自己,开开心心的。”霍水一本正经的说完,然后莞尔一笑。
叶远也是一笑。
可是对于霍水来说,这句话却是认真的,对于德庄,她并不了解,但是她仍然怜惜她,那是一个还会爱的女子,即使身处深宫,贵为国母,她仍然没有放弃心中最初的爱。
“那句话你亲自对她说吧。”叶远笑完,轻声说道:“她今晚在凤寰殿设宴,也邀请你参加。”
霍水点点头,她不介意再见一下那个女子。
“我的话说完了,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叶远看着她,眼中莫名闪过一丝尴尬,最近一直没有来探望她,实在是对于上次破庙的事情还耿耿于怀。
霍水大概是惟一一个看过他哭的人。
“你头上的伤可还好?”果然,霍水一开口,就提到了他的伤疤。
叶远似踩到什么似的,讪讪的回答道:“没大碍,那个…你…我那天有没有对你…”
“哪天?忘记了?”霍水看出他的窘迫,心中暗笑,面上却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叶远怔了怔,随即长吁一口气,“忘记就算了。”
虽然明知她说的是假话,不过叶远还是觉得舒畅不少。
“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霍水似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一脸如释重负的叶远,“钟林是谁?”
“钟林?”叶远的神情突然变得异常严肃:“你怎么知道钟林?”
“不是你说的吗?”霍水嗔怪的看着他:“你问五月,认不认识钟林?”
“怎么突然想起问他了。”叶远有点不自在的叉开话题:“今晚可要穿漂亮点,皇后邀请了全天启的名媛公主…”
“直面回答。”霍水好笑的看着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打算:“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我,我想多多了解五月!”
这是一个很蹩脚的理由,好在叶远并没有深究。
“就是一个朋友,只是已经过世很久了。”叶远的神情有点黯然:“算一下,也有五年了。”
“一个朋友,还是半个朋友?”霍水压低声音试探道。
“半个朋友,半个敌人。”叶远顺口答道:“那小子…”
说到这里,他突然打住话,狐疑的看着霍水:“你怎么知道是半个朋友?”
“因为你说自己朋友很少啊。”霍水又开始胡乱找借口,叶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叹息一声,望向天边的苍穹说:“其实我一直把他当成毕生最好的朋友,也一直希望能和他好好较量一番。”
“为什么会死?”霍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理由,人心的猜疑和自私,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叶远感慨道:“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可惜。”
“他和龙昕是什么关系?”霍水得寸进尺的问道。
这是她打算问的最后一个问题,也料定叶远或许不会轻易回答。
可是叶远回答了,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轻声说:“天启国的大皇子,名龙凛,字忠蔺,而他微服时,所用的名字就是钟林。”
霍水怔了怔,他不是已经死了五年吗?被皇上赐毒而死,如今他的陵墓还在东郊之场,怎么又活了过来?
“所以,你千万不要在龙昕的面前提到这个名字。”叶远小心的叮嘱道。
霍水点点头,可是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龙昕的大哥还活着,这应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他会恨萧轻尘,萧轻尘又会不会做出对龙昕不利的事情?
“别多想了,记得晚上进宫赴宴,这是皇后重立后第一次大宴宾客,所以一定要赏光。”叶远又叮嘱了一声,然后望着门楣说:“至于匾额,我今日打好就送过来,就当祝你乔迁新居的贺礼。”
“好。”霍水点点头,笑着看了他。
叶远是一个能让人放松的人。
“也不知五月她们干什么去了,竟然把你一个人关在门外。”叶远想了想,又不放心的说:“不如我陪你吧,万一遇到什么事…”
“好像和你在一起,我才会遇到什么事吧。”霍水瞟瞟他,似真似假的说道。
叶远脸一红,又想起上次破庙丢脸的事情,也不坚持,讪讪的笑道:“那我先走了。”
话音一落,他已经落荒而逃。
霍水看着他疾步远去的背影,禁不住哑然失笑:难道对于他来说,哭真的是一件如此丢脸的事情吗?
会哭的人,是因为心底还有一片柔软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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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府。
萧轻尘烦躁的听着一个劲装侍卫跪在地上回报着搜寻结果。
“还没有找到!”他猛地拍在一旁的檀木桌上,厚实的桌子应声砸成了两块。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云之逸连忙走过去,一边挥手示意着那侍卫下去,一边抬起萧轻尘的手,愠怒道:“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又被你砸裂开了,轻尘,你的冷静呢?”
萧轻尘将手抽回来,并不去看绷带上渗透的血丝,只是望向大门的方向,淡淡的说道:“他没有死。”
“他?哪个他?”云之逸合拢虚空的手心,反问道。
“龙凛。”萧轻尘转过身,往大厅正中间的太师椅上走去。
云之逸愣了愣,随即难以置信的自语道:“龙凛?他已经死了五年了,怎么可能还活着?他服毒后验尸的人,可是你的人…”
“人是不可信的。”萧轻尘的目光露出一丝寒意:“又有谁永远是你的人?”
“轻尘…”云之逸看着座上突然变得坚硬冷酷的人,轻唤一声:“你有什么打算?”
“他虽然人还活着,但是龙凛这个名字,却永远不可能再活过来。”萧轻尘端起桌上的一杯茶,轻抿了一口。
其实在当时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可能就是五年前死去的龙凛后,萧轻尘心中未尝没有一丝欣喜。
因为那人若真的是龙凛,他便不会伤害霍水,自己亲弟弟的妻子。
也许,他已经放了她…
正在萧轻尘沉思的时候,云之逸突然提醒道:“幽兰郡主可在偏厅等了许久了,你还不去看看?”
萧轻尘皱了皱眉,然后解开手上的绷带,用毛巾胡乱的擦了,大步的走了出去。
韬光养晦 (五十四)皇后设宴
霍水一直在门口等到五月回来,果然,一脸憔悴的五月和舒凌她们一见到她就响起一阵欢呼。
“水儿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七月是率先抢到她身边的,她伸出小手紧紧的拽住霍水的衣角,似乎一松手,她又会消失似的。
“是啊,上次七月说主子出门后就不见了,我本来准备禀告给三殿下的,可是萧丞相叮嘱说让我们不要声张,又说你不会有事…还是担心死了。”五月有点语无伦次,站在她的面前不知是哭还是笑。
霍水一阵感动,原来她们这样厚待她。
“主子,你没出什么事吧?”五月看她有点呆呆的,又问。
“有事。”霍水笑着说,看着五月的脸上又堆出了担忧之色,她连忙把后面的话一并说了出来:“我要洗澡。”
六天没有洗澡了,这在现代那几乎可以破吉尼斯记录。
五月这才破颜而笑,连忙招呼着大家开门烧水,没过多久,霍水就舒舒服服的躺在浴桶之中,任温热的水洗去她全身的疲乏。
清幽的水波荡漾着她美好的胴体,她支起手臂靠在桶沿上,一只手指不经意的滑到唇边,歪头沉思。
如果钟林就是大皇子…
叶远又说,五月的身形步法与钟林相似,那五月的师傅又是谁?钟林没有死,是不是因为被他师傅所救?
想到这里,她马上从桶里站起来,用一条大毛巾裹住身子,然后向外面叫了一声:“五月!”
五月慌忙的走了进来,急声问:“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霍水怔了怔,随即笑道:“别杯弓蛇影啊,我没事,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五月这才看清她的样子,顺手拿起另一条毛巾为她擦拭头发,“这样湿着头发会生病的。”
霍水苦笑一声,怎么突然间所有人都有点像她妈了?
不过心中还是暖暖的。
“五月,你可还记得教你武功的那个人是谁?”她坐在太师椅上,漫不经心的问。
“他老人家来去无影,也没有说他的名讳,虽然相处了一月有余,不过他很少说到自己。”五月又换了一条毛巾,将霍水瀑布般的长发一缕一缕的抹干。
“那他门下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当年师傅说,他一生只有两个徒弟,除了我,还有一个师兄,师傅说师兄身份极为尊贵,但是并没有告诉我师兄是谁。”五月一边做回忆状一边说。
霍水心中了然,感情他们还是师兄妹。
“主子今晚在家好好休息吧。”五月看出她眉宇间的疲乏,轻声说。
霍水摇摇头说:“今晚还要去一个地方,而且只能我一个人去。”
参加那样的场合,应该是不能带侍从的。
“不行!我再也不会让主子一个人了!”五月断然拒绝道,这一次霍水的失踪已经让她自责的要死,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第二遍。
霍水想劝慰,看着她不容商量的神情,终于只是笑了一下。
凤寰宫,华灯高挂。
叶远早早的就等在了宫门外,看见霍水的马车,立刻迎了上来。
驾车的五月看了看面前巍峨的宫门,诧异的回头问道:“主子,你要进宫吗?”
“所以说,只能一个人去啊。”霍水一边从马车里走下来,一边笑着说。
五月撇撇嘴,一言不发。
“放心,我会照顾她的。”叶远见到五月的表情,赶紧上前说。
“有你我才不放心。”五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然后望向霍水说:“那我就在外面等主子,事情办完就早点回来。”
霍水点点头,叶远则莫名其妙的看着五月,低头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他当然不知道,看到霍水与龙昕关系转好后的五月实在不想让叶远这个大威胁留在主子身边。
因为叶远实在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男子。
“进去吧。”霍水将正在怔忪中的叶远拉了拉,然后一起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因为叶远在旁边,所以他们进门的时候并没有被盘查,显然叶远是这个宫廷的常客。
进了凤寰宫,外面的太监大声喊道:“叶侯爷到,…到”他把王妃两字咬的很轻,因为霍水身份特殊,至今皇上也没有公开承认过她的身份。
霍水也不在意,反而是叶远有点愤愤。
他对自己的事情全然不在乎,对于别人的事却反而计较了。
大殿里早已经佳丽云集,皇室的公主、皇上的妃子、大臣的女儿家眷,还有一些与皇室走得近的王公大臣都在席间。
包括萧轻尘。
萧轻尘的身边坐着一位娴静美丽的女子,鹅黄色的束腰长裙将女子的身形勾勒的婉约多情,举手投足间更是有一种大家风范。
霍水突然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她,就是那次在大街上偶遇时,她与萧轻尘一同从绸缎庄里出来。
很般配的一对,这是她当时的想法,也是她此刻的想法。
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失落?
“我们坐到那边。”叶远附在她耳边小声的说,手指了指皇后宝座身边的一条空案台。
霍水点了点头,跟在叶远身后从满屋的人影里穿了过去。
萧轻尘自然也看见了她,事实上,当霍水走进会场时,没有注意到她的人几乎没有。刚刚濯洗后的长发松散的拢在脑后,更显得眉目如画,气质如华。
他并不惊奇,只是身形微微滞了一下,目光紧跟着她的身形,流连不定。
等大家都落座后,盛装的德庄皇后则由苏嬷嬷扶着,慢慢的走上台去。
她比上次霍水见到的时候更是威仪了许多,全身的尊贵之气如光环一样,无形着将她笼罩其间,让人不敢睹视。
在座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来,跪呼“千岁”。
后宫的跟红踩白,霍水现在终于有了一点意识,记得当初德庄皇后在冷宫之时,又有什么人去看过她,或许除了叶远,那个地方便再也无人涉足了。
如今一朝得势,凤寰宫一夜之间喧哗热闹了不少。
德庄虚虚的抬了抬手,众人这才起身入座。
霍水发现在皇后宝座的两边还设有两个座位,不用猜,也知道是留给现在宫里最得势的两个妃子的:环妃与陆妃。
只是宴会已然开始,那两个位置却仍然是空着的。
果然,没多时,就有一个老太监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跪着禀报说:“回皇后娘娘千岁,环妃身子惹恙,不能来参加皇后娘娘的宴会了。”
德庄装扮精致的脸没有丝毫不悦,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个太监走后没有多久,另一个太监又跑了过来,跪下说:“回皇后娘娘千岁,陆妃…”
“也染恙了?”德庄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平易近人的,但是知底的人早已泛起了寒意。
“不是,是皇上突然驾临路遥宫,陆妃分身乏术…”太监为难的说。
底下顿时出现了一片私语声,德庄仍然神色不变,轻声“嗯”了一下,然后挥挥手说:“下去吧。”
霍水心中黯然,这就是德庄当日所说的挣扎了,从一个尴尬的境况,挣扎到另一个尴尬的境况。
“起宴吧。”这段插曲似乎不能让德庄的凤仪受到半点减损,她仍然落落大方的举起酒杯,仰脖喝下,然后将空杯翻转而下,笑靥如花。
场面立刻活络起来,一时丝竹声响,宾客觥筹交错。
一派繁华。
然后皇后漫步走到霍水的旁边,举杯敬她,霍水笑着喝了,然后德庄俯身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因为你的一首长门赋,本宫谢谢你,也因为你的一首长门赋,我怨你。”
霍水心中一凛,静静的看着仍然一脸端庄笑容的皇后。
然后德庄回身,大声笑道:“幽兰,本宫听说皇上已经给你赐婚了,不知萧丞相这样的夫君可能入我们的幽兰郡主的眼?”
萧轻尘身边的那个女孩立刻站了起来,温宛的笑笑,脸上露出羞色,并不说话。
赐婚了吗?霍水心中微刺,迎着萧轻尘的投过来的眼神轻笑。
这样也好。
“萧丞相,你可要好好待我们的幽兰郡主啊。”德庄浅笑道,说着场面上的话。
萧轻尘也站了起来,举起酒杯说:“谢皇后挂心。”
德庄美目一转,重新停到霍水这边,却是望向她身边的叶远,“叶侯爷也到了婚嫁之龄,却不知在座的哪位名门淑女、王孙贵族能雀屏中选?”
她的话一出,底下的女子无不支起耳朵等着皇后指派出一个人名来。
只见叶远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拱手道:“叶远现是一客居在天启的异乡人,又怎么攀得上天启的名媛贵胄呢?”
德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说:“叶侯爷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又年轻有为,出生王家,也不知是多少女子心中的理想夫婿,叶侯爷自谦了。”
叶远这次没有辩驳,只是又行了行礼。
好在德庄并没有打算纠缠这个问题,又举杯与其他人周旋去了。
等重新坐定后,霍水在旁边低声说:“需要我帮你留意吗?”
叶远闻言,眼神复杂的盯了她一眼,然后没好气的说:“你还真闲!”
霍水怔了怔,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其间的繁华热闹自不必说,而那两位妃子始终没有露面。
对于龙释的行为,霍水以为的解释是:他要给皇后一个下马威,告诉皇后,他固然可以将她重立,但是仍然不可能做到专宠。
想到这里,霍水不禁觉得好笑:他在那里摆他的皇上架子,却不知自己的女人到底有几个人的心是真的在他身上的。抑或是,只是为了他的权势。
对面的萧轻尘,仍然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沉默异常。
韬光养晦 (五十五)太子的秘密
宴席散后,叶远与霍水一同走出凤寰殿,萧轻尘与幽兰郡主也在同一时间起身离开。
到了门口,霍水下意识的让他们先过,在低头避开的时候,幽兰郡主似有若无的看了她一眼。
这个一开始就让她自惭形秽的女子,让她如此不安。
幽兰又往萧轻尘那里靠了靠,夹在霍水与萧轻尘之间,走了出去。
“你在后园等下我,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皇后。”,出了凤寰殿,叶远叮嘱了一句,然后径直往后面走去。
霍水百无聊赖的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叶远还没有出来的迹象,她又顺着灯火映照的小道往园子深处走了走。
晚上的空气清新怡人,夹杂着园子花草的味道,氤氲着浓浓的夜色,比起白日的喧嚣,夜晚的皇宫别有一番意趣。
她往前走了一段,但是并没敢走远,皇宫地势错综复杂,这个道理她还是知晓的,何况,叶远也应该出来了吧。
正在她准备返身回去的时候,前面几株铁树掩映的地方蓦地出现了两个人影,霍水只是瞥了一眼,似乎是一男一女,但是具体在做什么,什么样子,她看的并不真切。
如果不是男子忍不住轻吟了一句,霍水已经走开了,在抬脚的一瞬,男子低声喊道:“环儿,想死我了。”
声音是熟悉的,霍水怔了怔,把自己藏入小径旁的树影下,凝目看着那边的身影。
那个男子果然是太子,而所谓的环儿…难道是环妃?
无论是不是环妃,在皇宫中的任何女子都是皇上的,即使这个叫做环儿的女子只是一个宫女,他这样已经是乱伦了。
女子娇俏一笑,往后跳开一步,嗲声说:“太子殿下怕是一边左拥右抱,一边想着环儿吧?”
“天地可鉴,我对环儿可是一片真心!”龙隐连忙举起手指对天起誓道,“只是你忙的紧,我想找你也没机会啊。”
“老家伙这几日总往我那里跑,不然,我也不会与你避而不见的。”环儿乖巧的解释道,“今晚他不知怎的去了陆妃那里…”
“所以我的环儿就耐不住寂寞,来找我这位情哥哥了?”龙隐暧昧的笑道,欺到环儿身前,伸手搂住她的腰。
老家伙?宫里唯一的男人只有皇上,那她自然是环妃无疑。霍水看着他们转到铁树林深处,暗暗的想。
只听见铁树后透出几声压低的笑声,还有女子慢慢浓重的喘息,霍水脸色微红,没有继续听下去,只是顺着原路慢慢的走了回来。
回到凤寰宫门口,叶远果然已经等候了一些时候,见到她,只是略微担忧的说:“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皇宫大院能出什么事情?”霍水笑问。
“皇宫大院才是杀人不见血。”叶远很慎重的说道,想了想,又补充道:“万一你出事了,五月一定会和我没完,因为我承诺过她,要好好的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