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奇浑然不觉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古怪,仍然耐着性子说:“其实很多事情,是要讲究技巧的,并不是一味的快,就能完成的很好。譬如说这磨墨…”
上官兰兰受教的一直点头,眼睛却一直看着他的手,一个男人的手指居然长得这么漂亮,那么白净,那么修长,那么像宽粉条!好想…咬一口!
她这么一想,更觉得饥肠辘辘,两眼冒星星了。
见她一脸的心不在焉,李耀奇不悦的抬起头,敲了敲她的额头,愠怒道:“朕在和你讲话呢!”
上官兰兰受痛,猛地抬起头躲开他的敲击,而李耀奇也恰巧将手放了下来,竟这样撞到了她的嘴唇上。
几乎是下意识的,也许是潜意识将它当成粉条,她轻轻张嘴,半咬半含地吮住他的手指,浑然未觉这充满暗示的调情动作有多么的暧昧。
李耀齐的声音嘎然而止,微眯着眼睛看着她轻轻咬住他的手指,突然邪邪的一笑。

[正文:(十四)关于做运动]
晚上,上官兰兰被留下来了。
她被留下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并不觉得陌生,反而很理所当然的爬上他的床,裹紧被子,自顾自的睡起来。
睡来睡去,还是这张龙床最舒服啊。
以往也是如此,留下她,只是李耀奇想让她呆在自己身边而已,哪怕她完全不顾他,只顾着自己呼呼大睡,他心中也会觉得莫名的平和。
可是今天,他似乎没有那么体贴了。
眼看着她就要进入梦乡,他却趴在床边,小声的叫了声:“兰兰!”
上官兰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闪入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不会现在让她去办差吧?
一想到这里,郁闷之色便不由自主的爬上她的脸,虽然百般不情愿,她还是慢腾腾的爬起来,坐在床上,一副等候吩咐的样子。
她一直很听话。
李耀奇却并不急着吩咐她做事,而是很不纯洁的靠着她坐了下来,“你在床上,除了睡觉外,就没有想过做其它事情吗?”
承认吧,他真的不擅于调情,可是对着一个总对自己坐怀不乱的女子,李耀奇也是有男人自尊的。
这个问题让上官兰兰着实的想了很久,久到李耀奇几乎快失去耐性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说:“难道不下床也能吃饭吗?”
她每次去饭堂,还要千辛万苦的从床上爬起来,如是连吃饭都省掉下床的动作,生活岂不是太美妙了?
李耀奇满脸黑线,顿觉自己问这个问题,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这个女孩是在哪里长得那么大的?他几乎要怀疑,她是一个被遗弃在深山老林里,最近才走入红尘的怪人。
其实事实与他的猜测并没有太大的出入,上官兰兰确实是在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里长到17岁的,自她5岁后,便再也没有再踏出过院子一步。
凡尘俗世,对于她,恰如一张白纸。
世故人情或许还能凭借她聪慧的领悟力猜出些许,但是男女之事,却实实在在一无所知。
“朕是说,可以…做些运动”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李耀奇简直要鄙视自己了,“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要…那个吗?”
“那个?运动?”上官兰兰眨眨眼,用一种绝对比小兔子还纯洁的眼睛望着他,“能不能不运动啊?”
运动都会很累吧?
李耀奇就这样被一口拒绝,他可怜的,岌岌可危的男人自尊啊,已经被她打击的体无完肤了。
“可是你不能当一辈子太监,迟早是要当朕的妃子的”李耀奇有点管不住情绪了,几乎有点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无辜的肇事者“所以,运动是迟早要做的!”
“厄…那就做吧”上官兰兰艰难的思考了半响,终于摆出一脸豁出去的表情说。
殊不知她这大义凛然的一句话,再次将李耀奇打趴下了,和他这个皇帝发生床弟之事用得着表现的像就义一样吗?
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对话会如此诡异?
今天下午被她挑起的兴致顿时荡然无存,李耀奇烦闷的挥挥手说:“不做了,睡觉”。
“好哦!”上官兰兰欢呼一声,竟真的就这样躺下,自顾自的睡着了。
就这样,将我们这位欲火中烧,又郁闷不已的皇帝干巴巴的丢在了一旁。
李耀奇将牙齿磨了九九八十一次,才终于忍下了将她扔出去的念头,可是躺在她身边,看着她纯净美好的睡颜,又禁不住轻轻一笑。
算了,饶了她这一次。
下次,可要好好调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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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正在值夜的西门轩突然眼尖,大喊了一声:“暗影老兄!”
关于皇帝身边这个神秘保镖,他也一向只是听说,而未能亲见,今日竟然能看到他的一个背影,真的是喜出望外!
暗影自然没有理他,修长的身影在殿宇间一闪即逝。
西门轩摸摸鼻子,纳闷的想:暗影不是一向随身保护皇上吗?而且是日夜都在身边,即使是皇上召幸妃子,他也不会离开,只是不现身而已。
今日怎么走得那么匆忙?
他哪里能想到,寝宫里方才的那段对话,即使深沉如暗影,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因而躲出宫外,避免尴尬。
当然,他并不会走远,因为…他是李耀奇的影子,影子怎么能离开真身。

[正文:(十五)与太后狭路相逢]
话说某年某月某日——
也就是第二天,上官兰兰正拎着把扇子老老实实的站在李耀奇身后时,太后突然驾临。
依然是风华绝代的姿容,却因为她太过于精致的妆容,太多余繁琐的服饰,显然冷漠而遥远。
上官兰兰只看了她一眼,身子竟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战,她抬起头迷惑的望了望窗外:似乎艳阳大好,无风无雨啊,奇怪。
李耀奇也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儿皇给母后请安,不知母后今日因何事来御书房?”
“昨晚琳妃去了哀家那里,哀家这才知道,皇儿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宠幸妃子了”太后挥手将旁人屏退后,这才开口。
李耀奇皱起眉。不悦的嘀咕道:“就琳妃多嘴!”
“皇儿…”太后正准备苦口婆心的说一番后宫之事不可轻的大道理,一抬眼,便看见了正站在书案后发呆的上官兰兰。
她方才那一扬手,明眼人都知道回避,奈何上官兰兰实在不懂这个规矩,仍然傻愣愣的站在原处。
太后的秀眉轻轻簇了簇,“狗奴才!哀家方才让你们下去,你怎么还在这里!”
李耀奇顿时想起身后那个迷糊精,心中暗叫不好,不过看太后的表情,似乎没有发现什么。
想一想,他顿时释然:太后只知道一个叫上官兰兰的宫女,却不知那宫女长得怎么样,八成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任太后再聪慧,再明察秋毫,此时此刻,怕也是想不到这个太监会是自己下令赐死的小宫女吧。
正在李耀奇松气的当口,上官兰兰已经知情知趣的低下头,匆匆忙忙的从皇上和太后间的空隙里钻了出去。
李耀奇还没有落下的心猛地又提了起来,果然,太后眉毛一挑,冷声问:“皇儿,你屋里的奴才都是怎么没规矩吗?”
李耀奇讪讪一笑,扭头厉声喝道:“小兰子!”
上官兰兰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听到皇上叫自己,连忙慌慌张张的转过身,一脸困惑的看着李耀奇。
李耀奇轻咳一声,不自然的吩咐道:“怎么新教的规矩又忘记了?快给太后请安!”,说完,他又转向太后,漫不经心的解释道:“他是高公公刚刚新召进来的,宫里的规矩,还不怎么懂,见到母后的仪容,人都吓得有点傻了”
上官兰兰后知后觉,连忙学着高公公的样子,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然后仰首朗声说:“太后圣安”。
李耀奇颇为欣慰,还以为一定会穿帮,没想到这小丫头行起礼还有模有样的。
殊不知,上官兰兰虽然不懂宫廷礼节,模仿记忆能力却是一等一的,这一套,几乎是完全模仿高公公的,所以连高公公起身后擦汗的小动作,也模仿得惟妙惟肖。
李耀奇初时不觉得,只是在回头不经意的一瞥中,发现她此时的表情竟与高公公同出一辙,带着三分讨好三分无奈四分正儿八经的,心中顿时一悟,笑意便忍不住的逸出了唇角。
太后狐疑的看着李耀奇忍竣不已的样子,又扭头望了望还跪得笔直挺立的上官兰兰,颇有深意的问了一句:“他就是小兰子?”
就是?李耀奇的心略略悬起,面上却依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是新来的司扇官…母后今日来找皇儿不是有要事商量吗?小兰子,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出去!”
上官兰兰赶紧爬起来,兔子一般小跑了出去。
太后蹙眉看了看那个渐渐跑远的、娇小的背影,又回头望了望李耀奇,若有所思。
李耀奇当然不会给她机会深想,连忙打断太后的思路,恭敬的问道:“母后无非是想说儿皇近日冷落后宫的事情,儿皇这些日子只是太累,无心贪欢,若是母后觉得不放心,儿皇今日便召了琳妃来”
“按说,这等事母后是不该多管的,只是当初为了笼络朝中关系,这后宫中的女子,得势的,哪个不是在朝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的情势,皇上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太后的声音明显的放柔许多,那双美丽而冷漠的眸子,也闪着几缕称得上慈祥的光。
可惜李耀奇看不到,他只是低着头,受教的连声称是。
太后停了片刻,望着自己俊美无铸的儿子,虽然一身黄袍,却依然年轻,依然不能让人放心的皇上,叹息道:“奇儿,你是不是还在因为上次那宫女的事情,责怪母后?”
“儿皇不敢”李耀奇低眉敛目,恭敬却没有丝毫感情的回答。
太后心中一酸,方才有点暖意的声音又恢复到最初的生硬,“不是不怪,而是不敢怪,是不是?”
“不是,儿皇不怪母后”李耀奇脸不红心不慌的回答,确实没有什么可怪的,因为上官兰兰根本就没有死嘛。 太后不语,只是深深的望着他,许久,才轻叹一声:“奇儿,我是你母亲,你什么时候才肯对我放下心防?试问,这世间的母亲,又有哪一位不为自己的子女着想?”
李耀奇略略有点动容,幽深的眸子闪动了一下,瞳仁显得黑亮许多。
“儿子真的没有怪母亲”李耀奇很诚挚的重复了一遍。
“罢罢,你真心也罢,不真心也罢,哀家也不再说什么,只希望皇上以后多加注意就是”太后突然颓丧的摇摇头,不耐的说。
李耀奇眼中的神采复而黯淡下去:若你不信我,又焉能让我去信你?母子之间,这样猜来猜去,究竟,又是谁的错?
“另外,还有一件事,哀家想问皇上”太后又开始保持距离,语气疏离了许多,“后宫里的事情,不能总让哀家来担着,哀家的精力已经大不如前,想要一个帮手吧,各妃子都是同品级的,很难抉择。皇上,你是时候为太虚国立一位皇后了”
李耀奇愣了愣,耐着头皮说:“母后,马上就是儿皇的成人之礼…”
“就是在成人之礼之前定下皇后的人选”太后打断他的话,严肃的说:“而皇后的家族,也将是辅佐你称帝时,最值得信赖的势力”
李耀奇默然,良久,才点头道:“儿皇记住了”
太后望着他,迟疑了半响,又问了一句盘旋在心中许久的话,“皇上,对男色可有什么看法没有?”
李耀奇一脸怔忪,莫名其妙的看着太后,太后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了想,终于挥袖道:“皇上国事繁忙,哀家也不多做打搅了”
“儿皇恭送母后”李耀奇也不挽留,尽管满头雾水,还是毕恭毕敬的将太后送了出去。
等太后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李耀奇才直起身,蹙眉了半日,眼里终于划过一丝了悟:难道,所谓的男色,竟然是指小兰子么?
是了,母后一开始就注意到小兰子,而自己这样时时留宿一个容貌清秀的小太监,也难怪太后会多想。
想到这里,李耀奇突然觉得无比滑稽,摇摇头,停止了这些奇怪之极的猜测。
上官兰兰的事,还是等真正掌权后再处理吧,现在是多想无益。

[正文:(十六)所谓宠幸(上)]
晚上,皇上终于翻了牌子。是琳娆宫的琳妃。
琳妃的娘家——陈家是太虚国数一数二的世家,家族关系盘根错节,叔叔伯伯表兄堂弟,一大堆亲戚朋友,均在朝中担任文职,无论户部、礼部、兵部,均能见到陈姓官员。
也因为如此,她才可以在皇宫里有恃无恐,连皇上几日不翻牌子的事情都可以大喇喇去禀明太后。
而如今时局,李耀奇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敷衍她,甚至立她为后,也未尝不可。
毕竟后位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种笼络的工具,任谁当都无所谓。
到了天色挨晚的时候,高公公进御书房提醒道:“皇上,琳妃已经被送到寝宫了”
李耀奇合起书卷,颇有点不耐的说了声:“知道了”。
他正准备站起来,回头,却见一脸平静的上官兰兰,心中突然莫名一动,“小兰子,你随朕一同回宫”
上官兰兰连忙应了一声,神色未动。
高公公却觉得此事甚为不妥,皇上此番回去可是要宠幸妃子的,万一这个小兰子弄出什么事情来…
“皇上…”他的一句劝谏还没有说完,就被李耀奇用眼神瞪了回去。
然后李耀奇又笑眯眯的看向上官兰兰,“朕现在要去宠幸其它妃子了,你心中可有什么想法?有没有觉得酸酸的?”
这样一根呆木头,不刺激一下,怎知她心中怎么想的?
底下的高公公差点昏厥,这是一国之君该问的问题吗!
其实李耀奇也发现了,自己在面对上官兰兰的时候,会变得异常幼稚。
可是他仍然忍不住,因为她太真,所以任何话语只能直接的说出来,与一个全然不会拐弯的人谈心机,那才叫做枉费心机。
上官兰兰却神色未动,或者是带着一点点困惑,“为什么要觉得酸酸的?”
李耀奇再次被很严重很严重的打击了,她竟然一点也不吃醋!
她心中,到底有没有自己的位置?还是对于她来说,自己只是一个管吃管住的主人,即使是为自己暖床,也不过是她的一项工作而已?
这一个事实,让李耀奇差点抓狂。
那张堆满笑容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他闷闷的吩咐了一声,“跟着来吧”,然后大步的往寝宫走去。
上官兰兰连忙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心中犹自纳闷:为什么一个人的脸色可以变得那麽快?
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寝宫,上官兰兰本是按照习惯,一进门就扑向那张大床,掀开帷幕一看:摇曳的纱帘中,一个明艳非常的女子银躯半裸,侧躺在龙榻之上,星眸半睁,面若春桃。
上官兰兰怔了怔,然后低低的道了声:“对不起”,惦着脚尖退了出去:看来今天是睡不成觉了,有人抢先占了位置嘛!
李耀奇一直在后面冷眼看着,见上官兰兰脸色些许的落寞之色,那郁闷至极的心情也略略舒缓了许多。
正在他准备大发慈悲的打发上官兰兰回去的时候,却见那人怯怯的走过来,仰起脸问:“既然没地方,那我回去睡觉好不好?”
李耀奇的一口气差点走岔,搞了半天,她,她,她,她只是因为没地方睡觉所以觉得落寞!
刚刚缓和的脸立刻又变得冷若霜雪,李耀奇瞪着她,不容反驳的说:“不行,你今晚就站在外面守夜!”
上官兰兰瑟缩了一下,然后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她一向听话,这个人是她的衣食父母,她可不能违逆他。
“皇上…”帷幔后的琳妃娇滴滴的唤了一声,怎么今日的皇上不急着拥美,反而在外面和一个小太监唧唧歪歪的。
李耀奇不悦的望了一眼幕后影影绰绰的人影,然后又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上官兰兰:“站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
上官兰兰“哦”了一声,不解的望着那张暴怒的脸,却怎么也想不通这怒气到底从何而来。
李耀奇也不去理会她,猛地摔下帘子,往龙塌上明艳美丽的女子走去。
无论如何,至少这里还有一个懂得迎合他,渴求他,在乎他的女人。

[正文:(十七)所谓宠幸(下)]
琳妃很惊喜。
虽然皇上宠幸她并不是第一次,但是如今日般癫狂,似乎还是第一次。
她心中暗自思忖:是不是这几日禁欲,将皇上给逼急了。
不过很快,她也不去追究原因了,只是弓着身子去迎合,唇边很自然的逸出了销魂的呻吟。
李耀奇凑在她耳边低低的说:“叫大声点”
琳妃怔了怔,什么时候皇上有了喜欢听别人叫床的嗜好?
不过既然圣上喜欢,她也不遗余力,扯着嗓子叫唤。
这突然扬高的声音将帷帐外正在打瞌睡的上官兰兰吓得猛得抬起头:这,这,这,难道皇上正在欺负那个女子?
不过,那声音倒是很奇怪的,明明叫得那么厉害,却偏偏没有痛苦之色,而是一种极其复杂,极其短促的爆发。
她侧耳听了一会,心中的困惑慢慢的变成了一阵恶寒:难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运动吗?难道运动竟是如此难以忍耐的事?
这个念头一闪入脑中,她便立刻下了个决定:以后,坚决不运动!
帷帐里面,李耀奇一边很尽职的做着活塞运动,一边偷眼从缝隙里望出去。
小兰子,让你听一出活春宫,朕就不信你心中没有想法!
可是,她的脸上只是闪过刹那的疑惑与苦闷,随即又马上释然了,依然没事人一样端端正正的站在外面。
李耀奇郁闷啊,郁闷啊,难道这样都不足以触动她么?
难道她心中,竟然真的不把自己当一回事?
若不是现在正活塞呢,他几乎忍不住冲出去一把揪起那人的领子,怒吼一声:“你是木头吗!”
事实上,外面的人,确实和木头没什么两样了,依然无比纯洁的呆在原处,连脸红的反应都没有,亏得他花了那么多功夫,做了那么多噱头。
李耀奇已经完全索然无味了,但是这种事,他又不能中途抽身离开,他可不想底下这个大嘴女人明天跑去太后那,说皇上什么什么功能出问题了,然后太后再领着一大推御医过来…然后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帷幕里的人压着冲天怒火在尽职尽责着,帷幕外的人终于听腻了,身子也慢慢疲乏了。
上官兰兰很奇怪:那女人叫了那么久,怎么就不累?即使她叫得不累,听的人也应该会很累吧?
她睡眼朦胧的往帷幕处望了一眼,锦布上的影子依然交叠起伏着,也不知什么时候结束,她索性蹲下身,锤锤膝盖,然后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再然后…她转身走了出去。
李耀奇怔了怔,动作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她竟然就这样若无其事的走出去了?她竟然抗旨!
“皇上…”底下欲生欲死的琳妃察觉道他的停顿,狐疑的唤了一句。
只听见一阵吓人的磨牙声,李耀奇抽身而出,然后咬牙切齿的低吼了一声,“暗影,给朕把她抓回来!”
话音未落,黑影已从帷幕前一闪而过,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速度又极快,如不用心看,还以为是自己一时眼花,产生的幻影。
可是刹那从身上划过的寒气,却提醒着琳妃,那绝对不是一个幻觉!
“皇上…”期期艾艾的声音终于将李耀奇抓狂的思维拉了回来,他赶紧回过身,看着满身春潮的琳妃,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职。
“朕只是…只是看不惯下人没规矩”李耀奇欲盖弥彰,“爱妃,我们继续…”
琳妃满脸黑线,正在那个呢,外面走了一个太监,他竟然都看得那么清楚,明显的三心二意!
心中腹诽着,口中还是有一阵没一阵的叫唤着,琳妃扭过头,敛起眸子,透过摇晃不定的缝隙,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远远的那个小太监的背影,心中疑云重重。
话说走出去的上官兰兰,她可真的是冤枉,以她那么听话的品质,又怎么会抗旨呢?
她不过,不过是想如恭而已。
去茅房的自由应该还有吧,要站一整夜,当然会有些生理急事要解决啊。
不过还是速去速回吧。
就这样低着头,紧紧的跑,可是还没有走到茅房呢,她低头一撞,便结结实实的撞进了一个人的胸膛。
她蹙眉,摸鼻子,抬头,然后,便撞进了一双洞悉深邃的眸子里。
上官兰兰微微思索,立刻想起他是谁了,便是那个笑起来很暖,往她身上插了许多银针的人。
来人正是林相如,他如今担任大内总管,自然总管皇宫里的安全,而皇上的寝宫,则是重点里的重点,他一向是亲自巡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