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怎么了?”
在楼下听到动静的慕妈妈出声询问到,慕暖一下子从床上跳下去,将门拉开一条细缝,大声回复说“没事的妈妈,刚一不小心摔倒了。”
“当心点。”
“嗯。”
再次转身时,慕暖发现,薄暮琛那人已经斜倚靠在衣橱旁,一手插在裤口袋里,还有一手在揉着发酸的大腿。
“这外伤,可不是一箱芒果能补偿的。”
不提倒还好,一提,慕暖觉得,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你确定你是想找女朋友,而不是忠实脑残女粉丝+保姆?”慕暖干脆两手环在胸前,斜睨着薄暮琛。
回家的路上,她思索了很久,终于好不容易接受了薄暮琛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淇奥SAMA的事实,但转念一想到…薄暮琛轻浮、粗鲁、高冷的行为,她就…忿忿不平。
“如果,你想承认自己脑残,我亦是不会嫌弃你。而保姆,你会煮芒果布丁吗?”
慕暖摇摇头,“不会。”
“你会做芒果双皮奶吗?”
“不会。”
“你会做芒果牛肉粒吗?”
“不!会!”
耐心渐渐被耗完的慕暖说话时都有点咬牙切齿,她恶狠狠地盯着薄暮琛看,却被误解成…
“你不用这么深情款款地看着我。”
“…”慕暖汗,“那你敢放过芒果吗?”
她一个对芒果过敏的人,为什么一定要会做与芒果有关的美食?
“当然…不可以。”芒果是他最爱的水果,他怎么会轻易放弃呢?同理,他发现自己对慕暖有种势在必得的强烈欲望,所以…他更不会让她逃脱自己的手掌心。
就像孙悟空与如来相爱相杀,终究是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哼。”慕暖轻哼一声,被薄暮琛听了去,他不禁莞尔,说:“我不光会做与芒果有关的美食,大多数菜肴我都会烹饪,所以,你瞧着觉得我这个保姆可以吗?你想要聘请我吗?”
说完,薄暮琛还配合着眨了眨眼睛。
那一瞬间,慕暖整个人好似被电到了,站在原地,环在胸前的双手臂都惊得掉落了下来。
“无赖。”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一直这么无赖。”
“…”
“而且,只对你一个人无赖。”
“…”
慕暖几乎是落荒而逃,夺门而出,哪里管床单是否整理好,充斥在她脑海中的只有一个念头——快走!你根本不是薄暮琛的对手!再这么与他相处下去,心,一定会沦陷的!
瞧着她的背影,薄暮琛心情好的哼着《往事只能回味》的调子,亲自动手套着被单。
************
在Y城玩了三天,尽兴而归,何理早已没了开车的力气,与兮兮两人在后座相倚靠着休息了两三小时,等他们醒来时,发现天色已经昏暗,隐隐有路灯透过车窗照射进来。
“啊切——”
兮兮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惊得何理一动身,头重重地磕在了车门上,他是在迷糊中被疼醒的,“到家了?”
睁开眼仔细一看,车内昏暗一片,哪里还有薄暮琛和慕暖的身影,而且,车内的暖气还被关了,怪不得这么冷。
一到家,兮兮发现情形有点不对劲,可是她又说不出有哪里不对,只能捂着鼻子与嘴巴,再次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抱怨,说:“我说暖暖,你和冰山男可真不厚道,下车不叫我们也就算了,竟然还将车内空调关了,瞧,我被冻感冒了,现在全身发冷。”
“我去煮姜茶给你喝。”
这么好说话?
箫慕羲微微张着嘴巴,走到沙发旁坐下,“可以多放点冰糖吗?”
“哦。”
这下,兮兮知道不对劲之处在哪里了。
很明显,在她回来之前,慕暖一直坐在沙发上神游天外,就连刚才说煮姜茶给她喝都是出于本能反应。
难道是…?
一触及到八卦事件,兮兮就莫名的兴奋,全身的血液奔涌起来,内心躁动不安,她顾不得将要流下的鼻涕,舀出手机发着短信。
——冰山男在家吗?
十五秒后,她收到了何理的回复。
——在。
——那他有不正常吗?比如,看着某物发呆?
——没有。
——那他在做什么事情?
——吃。
——吃什么?
——饼干。
——什么饼干?哪个牌子的?好不好吃?嗷呜…我也想吃!
这条短信发完,兮兮捂脸,完了,她抓错重点了,思绪完全跑偏了,何理肯定不会回复她了,嘤嘤。
果然,何理当她是在无聊闹着打发时间,没有继续回复她的短信,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了。
等啊等,等啊等,果真没有收到后续回复,兮兮决定亲自打探军情。
“那个,暖暖,你今天过得还不错吧?”
“如你所见,还行。”
“唔…那你有什么心事想要和我分享下吗?我很乐于倾听的!”兮兮甩了甩身后无形的小白尾巴,脸上挂着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
闻言,慕暖捏着冰糖的手一顿,转身抱了抱兮兮,说:“还真…”
“嗯?”兮兮激动得都快站不住了,心底大声呼喊,一定要说有有有!
“…没有。”
顺手拍了拍兮兮的后背,将手中的冰糖塞进她的嘴里,“乖小孩,吃完这颗糖,就等着喝姜茶吧。”
突然…就后悔自己冲动的行为了。
兮兮好想大哭。
她明白,慕暖这么做、这么说,都是再给她警告,警告她,吃完嘴里的冰糖,等会儿的姜茶里就再也不会出现冰糖了…
那就意味着,她要喝很苦很辣的姜茶…还不能就着糖…
嘤嘤!
这都是随了谁?这么腹黑!
怏怏地回到客厅,兮兮心灰意冷,随意地调换着电视频道,看着电视中千奇百怪的广告宣传,她突然闻到了一阵香味…
而不是姜茶的辛辣味…
这飘散游走在空气中的气味,带着点淡淡的酒味,令人未喝而心醉。
“这是什么?”握着遥控器再次出现在厨房里的兮兮问道。
慕暖掀开锅盖,用瓷勺搅拌了两三下,香味愈发得浓烈,只见她端起碗,盛着满满一碗,对兮兮说:“端到餐桌上去。”
“好嘞。”
“对了,兮兮,你再将这两碗一同送去隔壁吧。”
“为什么你不和我一起去?”
“不方便。”
不方便?兮兮狐疑,暖暖和薄暮琛吻都吻过了,还会有不方便的时候?一联想到原先的场景,顿时领悟,原来是闹了矛盾,她不再犹豫,立即应了下来。送过去之时,顺带着探探薄暮琛的口风。
送完酒酿小圆子回来的兮兮有点不开心,她竟然被冰山男拒之他门外,真是一点都不科学。
“何理说很好吃,让我代他感谢你。”
“那…”
“你是想问薄暮琛?”
“嗯。”
“他没有开房门。”所以,这意味着他一口都没有尝。
“哦。”
“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吃完记得将碗洗干净,我回房赶稿了。”
“好吧。”
可是,坐在电脑面前,慕暖毫无灵感,目前她正处于修稿阶段,那条红色的批注线一直停留在五天前,她反复地将前面修改的部分看来看去,当看见自己写的那一句“爱一个人,能尝遍世间的五味,酸甜苦辣咸”时,她忽然深有感触。
除了书桌上的台灯照耀出暗黄色的光芒,电脑屏幕上word的护眼模式绿幽幽,她觉得看起来顺眼极了。
手搁在键盘上,想到了什么后点开酷狗音乐,听了一遍她刚缓冲好的《往事只能回味》,翻开自己的微博,在搜索里找到了自己在12月下旬发的那条原创微博——
有些事,只能回味,比如,往事。推荐一首很好听的《往事只能回味》,唯一可惜的是,我家男神SAMA未正式翻唱过,可惜可惜。
这样,慕暖不由得浮想联翩,他是不是看见自己的这条微博后,才开始决定翻唱这首歌的?
窗外,月凉如水,而月色却澄净透明。
慕暖轻轻推开阳台门,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她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分辨出那股香味是来自对面阳台,这才睁开眼看下那里。
没有光亮从屋内透出来,他已经入睡了?
好早…
在皎洁的月光下,她清晰地看见那盆黄花君子兰绽放得妖娆美丽,像是在对她微笑,笑靥灿烂。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君子兰,唯有叹息,她好像被卖家欺骗了…她的这盆君子兰,根本就没有开过花。
被冷风一吹,吹散了愁绪,稍嫌冷的慕暖又关上门,拉上窗帘,继续坐在电脑面前。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关门之后,对面的灯,骤然亮了起来,出现一道修长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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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薄暮琛一直在房内从未离开过,只是,他在听到隔壁阳台的推拉门发出“吱呀”声音时,他手快地关了屋内的灯。
而后,躲在白黑条纹相间的窗帘后,掀起一角,窥视着慕暖的一举一动。当他发现慕暖的视线落在他这边时,一惊,但是内心亦是涌起了惊喜。
这丫头,就是嘴硬,明明还是在意他的。
心情愉悦,拨了一个电话,简洁明了地吩咐说:“将隔壁送来的热一下送来我房里。”
“…”
何理心情就不怎么愉悦了,敢情薄暮琛这小子将他这表哥当成24小时伺候他的保姆了。
一直受到压迫的何理觉得自己势必要奋起反抗了!
于是…
是在热好的酒酿小圆子里吐口水还是…直接吃光,不留给他吃呢?
只是小小的犹豫了一下,何理决定选择前者,端着热好的酒酿小圆子,酝酿着…口水。
“你在干什么?”
一惊,何理手一抖,身躯一晃,被自己酝酿好的口水呛到了,又原封不动地顺着喉咙滑了下去,想咳嗽不敢咳出声,担心露出马脚,“那个…着了点凉,喉咙痒想咳嗽。”
“哦。”薄暮琛越过他走到一旁抽出一小瓷勺,接过他手捧着的瓷碗,搅拌了一下,悠闲平静地补充一句,说:“我还以为你是想吐口水呢。”
“…”
何理无力反驳,因为,他本来就是想要这么干的呀!
酒味中,带着点甜意,细细咀嚼,入口的糯米混着汤圆一道,黏黏的,与牙齿亲密接触。
她给他送来酒酿小圆子,是来宣战的吗?
就因为他鄙视了她不会做与芒果有关的美食,就因为他鄙视了她的厨艺?
她这算是间接地想给自己当保姆吗?
不知不觉,一碗酒酿小圆子已经见底,而薄暮琛还未喝饱,意犹未尽地舔舐了下唇畔,回味着盈满口齿甜甜的酒香。
一碗,太少…
不过,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薄暮琛心满意足地回房去了。
************
元旦过后,已经步入考试周,慕暖不用每日都去学校上课,她干脆宅在公寓里复习功课,当起大家闺秀来,时间变得很充裕,日子过得清闲滋润。
就这样过了一周,生活中的平静最终还是被打破。
“叮咚——叮咚”门铃一直响个不停,慕暖来不及换一身衣服,直接穿着龙猫睡衣睡眼惺忪地去开门。
“啊!!”
大喊一声后,“嘭”地一声又大力地将门关上,趿拉着拖鞋往卧室奔去,飞快地换了一套较为正常的家居服,用手扒拉了几下头发,再次站定在门前。
“请问有事吗?”
“您是慕暖小姐吗?”
“是的。”
“我是XX公司的快递,这里有一份您的加急快件,麻烦您在这里签字。”
快递?她最近连网都没有上,更别提去淘宝上购物了。
“你确定这是我的?”
“那你是叫慕暖吗?”
点了点头。
“地址是这里,而你又是慕暖,这不是你的是谁的。”快递小哥明显急躁起来,说话语速都加快了许多。
“哦。”
签完字,关上门,慕暖找出一把剪刀拆开了快递。
是一套书?
当看清书名后,慕暖霎时明白是谁寄来的快递,拿着快递单仔细看了眼,这才发现寄件地址是写的S市。
他回去了?
自从元旦假期从Y城回来后,慕暖一直处于闭关状态,为了防止自己的心蠢蠢欲动想要上网,她一咬牙,直接拔掉了她房内的所有网线,每日打开电脑除了固定的修稿时间,没有别的业余活动。
而她,亦是从未接到过来自某人的电话。
就在她快要想通了,遗忘那人带给她的不愉快时,被他以这种方式一提醒,又开启了纠结模式。
《爱,不停炖》
《我们要好好的,吃晚餐》
《我要的甜蜜“汁”味》

翻看了眼书名,慕暖呈石化状态,这些书名取得都很甜蜜,简直就是美食小情书。会意过来薄暮琛送书给她的目的,心中堵着一口气,从房间里取出手机,拨出了号码,当听到熟悉的钢琴旋律时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冲动了,想要挂断,却来不及了。
“暖暖?”
像是被电流击中,慕暖全身酥酥麻麻的,心悸动起来,天呐!
“咳咳…那个,你为什么要寄烹饪书给我?”
难道他是想让她以后做菜给他吃?
才不要!
“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上面写着的所有菜我都会做,你要不要考虑下聘请我这个保姆。”
哈…
起了玩笑心的慕暖逗趣说,“我可请不起你。”太贵。
“不,你完全请的起。”薄暮琛轻咳一声,声音低沉喑哑,“因为于你而言,永生免费。”
“…”
红润从耳垂晕染到面颊,手机贴近右脸,都变得微微热起来,慕暖深觉自己失策了,她干脆无故招惹薄暮琛这个无赖,他耍流氓仿佛都已成为习惯了。
“想我吗?”
“…”我为什么要想你?!慕暖沉默不语。
“可是我很想你…”现在就想,见到你。
“唔…”
“来看我,好不好?”明明是商量的口吻,其中却夹杂着令人不容忽视的威严,慕暖心内打了一个寒颤,一哆嗦,竟然…答应了,“好。”她声音轻柔,令躺在床上的薄暮琛想到了那晚吃入口中的酒酿小圆子。
“我还想吃酒酿。”
“嗯。”
挂断电话后,慕暖还处于云里雾里,坐在沙发上沉默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就这样丧失理智地被带入早已挖好的坑里了。
这时,她收到一条短信,上面写着详细的地址,S市仁和医院?
刚萌生的一丝懊悔之意都在看见“医院”二字时烟消云散了,他生病了?严重么?怪不得声音喑哑,要是以后不能唱歌了,怎么办?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礼,准备出门打车去高铁站的慕暖发现,有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站在她家门前,面容略微凶煞。
“你们…找谁?”问得小心翼翼。
“慕暖小姐,我家少爷命我们送你去机场,请随我们来。”
机…机场?
如果她不和他们走呢?会不会挨揍?
慕暖被他们一左一右夹着,出了电梯后,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那个,你们怎么知道我是慕暖的?”还在怀疑,这是否是绑架事件,要不要偷偷报警…
只见坐在她左侧的保镖大哥将手伸进西装内侧口袋,动作缓慢,慕暖大惊,难道还有枪?
她打起精神来,努力地保持着冷静,“额…你家少爷是?”
…原来掏出来的,是Ipad Mini。
慕暖囧。
保镖大哥滑屏解锁后,点击相册,顿时屏幕上充斥着一张照片,他高高举起放在慕暖面前,很冷酷地不说话。
原来如此。
从N市到S市,即便是坐动车,亦不超过三个小时,而现在,坐着飞机的慕暖仅花了一个小时十分钟,她不由得感叹了一声“带有两只翅膀就是与众不同,超速都这么牛”。
按着指示标走向航站楼出口,又有两人挡住了慕暖的去路。
咦…是刚才那两位保镖大哥?两人都戴了墨镜?
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他们开车怎么会比她坐飞机还快?
“两位大哥,我们是不是见过?”
“慕暖小姐,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们是奉命来接你的。”声音不一样。
“好。”他们应该也是随身携带ipad吧。
这些保镖都是国字方脸,面无表情,一戴上墨镜,更是遮住了大半的脸,这也不怪慕暖辨别不出来。
坐进车内,慕暖说:“你们能送我去仁和医院吗?”
“…”
两位保镖大哥黑线。
车从位于郊区的机场,横穿闹市中心区,又开向另一处较为静谧的郊区,慕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虽是郊区,道路两旁仍有不少中大型商场在车窗外一闪而过,法国梧桐树上的叶子亦是深绿色,只是少部分叶子染上了暗黄色。
“我们Boss想见见慕小姐。”
Boss?
“那我现在可以打一通电话吗?”
“可以。”
他们又不是绑架,没有权利束缚她人自由。
“薄暮琛,救我。”
慕暖发出“SOS”,口头发出,当着两位保镖大哥的面,简洁明了。
电话那端的薄暮琛明显一怔,而后才问,“你在哪里?”
“我不认识啊…等等…我看见一路标,江鹤大道?这是哪里?有两个凶神恶煞的人绑架我去见他们Boss。”
凶神恶煞?保镖大哥真真无语了。
“你将电话给他们。”
“啊?哦。”
不知道电话里薄暮琛和他们说了什么,那位保镖大哥一直在“嗯嗯”,这是表示赞同?最后,保镖大哥说:“放心,我们会好生照顾慕小姐的,少爷。”
等等…少爷?
于是,绑架她的人是薄暮琛家人?
这都什么鬼?!!!
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慕暖怒从心底燃起,口吻强硬,“停车。”
“慕小姐,很抱歉,恕难从命。”
车非但没有停,还加快了速度行驶,直到——不远处,有一幢欧式别墅出现在眼前,黑色的围栏根本遮不住别墅的全貌,慕暖心底惊诧。
虽未曾去过欧洲,但是慕暖一直喜好在网上浏览关于欧洲建筑的图片,每每都被欧式建筑的大气磅礴震撼而折服。
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建筑,是薄暮琛的家?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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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铁门缓缓开启时,慕暖低下头,垂下眼睑,手指灵活地在手机屏幕上敲击着,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收到短信时,薄暮琛正换了病服,扣好衬衫纽扣,随手套了件黑色呢大衣,准备出门。
——你家是不是黑社会?
薄暮琛忍俊不禁,没有回复她,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走向地下二层车库。解锁、启动,喉咙作痒,薄暮琛以手抵在唇边,咳嗽了两三声,眉头轻轻蹙起,吃了一消炎的含片含在口中。
“少爷,您人呢?”
“秦叔,告诉谢主治,我今天就出院,等会儿你派人收拾下我的衣服送回家。”
“可是…”
不等电话那端的秦叔讲完,薄暮琛就抢先一步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入车载底座里,踩了脚油门,驶出地下车库,向着近郊的家开去。
而这一厢,慕暖握着手机忐忑不安,奈何她如何等都等不来薄暮琛的短信回复,真是…心头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忍不住骂了句“shit”。
全神贯注凝视着手机屏幕的慕暖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站着一人,那人手中还提着水壶,着装朴素,面带着笑意,“这位小姐,你是来做客的?”
转身,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自己身后,毫无心理准备的慕暖被吓了一跳,向后倒退一大步,小腿肚撞到了喷泉池的外壁。
“啊…”痛得低呼一声,眉头拧着,面色痛苦。
“姑娘,你没事吧?”
弯下腰揉了揉酸疼的小腿肚,慕暖摇了摇手,说:“没关系没关系。”
“都怪我这个老婆子吓到你了。”老人略带歉意的声音从慕暖头顶传来,带着点威严,尽管有冬日暖阳的光芒照耀在身上,但是她还是被冷到了。
“奶奶,真的没有关系,我没事。”
“欸…”
嗯?
慕暖狐疑地抬起头,刚才应该不是她的幻听吧?究竟是唉,还是欸?
…傻傻分不清楚语气词。
“姑娘,喜欢花吗?”
“喜欢。”但,就是花草杀手。
何其名为花草杀手呢?正确的解释是——无论种植何种花,几乎无一例外都死于非命,就连仙人掌,她都能养死。
最好的例子,是她前段时间买的君子兰,非但没有开花,绿叶都在逐渐枯黄,急得她手足无措。
“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