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师,请恕在下冒昧,我公司正在与一间法国公司谈合作意向,两个月后,对方会派人到我公司考查,顺便到我家做客,我希望您能帮我。”张先生倒是快人快语。
念苹怔了一下,他做生意找自己干嘛?她又不懂生意,为什么这人每一句她都听得懂,但合在一起,她一个字都不明白?再看看楚蕾,楚蕾也对她摇摇头。
其实楚蕾心里大约有点念头了,但因为人家没确定的说出来,她也不想猜,本来这种事,慢半拍更有成功的把握。
老头又急了,叽里瓜拉、手舞足蹈的说了半天,楚蕾就定定的看着他的手势,希望能尽量多猜点出来。
而当儿子的那位也不阻止,微笑的看着父亲表现,眼神中透着欣赏的快乐。这倒是让念苹和楚蕾对这位儿子颇有好感,中国人讲究孝顺,可是这样欣赏父亲的倒是不多。

出租念苹!

“阿公,您是说请客人回家吃饭,怕人家看笑话?”楚蕾觉得自己有点像在做电台的游戏节目,用手语猜字板。
“嘿啊!…”老先生高兴了顺手拔了个金戒指递给她。
楚蕾看着手里的足金大方戒,怎么说也得有二十几克了,这个猜迷节目还有奖品可拿?
“我父亲给你买糖吃。”张先生对楚蕾笑道。
楚蕾再看着那个足金大方戒,要买水果糖,可能要买一屋子,够她吃到地老天荒。呵呵的笑着,把戒指又戴回老先生的手指上,这老头也太热情了。
“张先生,您是希望让我帮您准备一个宴会,还是为您和您的家人单独做礼仪的培训?”念苹也微笑起来,难得有人这么喜欢初蕾,她也余也荣焉,对张先生也就更加客气起来。
“我母亲和我太太都过世了,所以这也是我来请向老师的原因之一。对方来访的是一对夫妇,会在我家住一夜,而我家却没有女主人。再就是,那是一对法国人,当然,请专业的厨师和翻译自然很简单,但那不是家的感觉!”张先生的目标很明确。
这下子念苹明白了,这俩父子是来租女主人的,他们是想在学校租人,还是直接租自己?念苹有点拿不准了。
老头又对楚蕾抱怨起来,楚蕾这次明白得比上次多一点。
“妈,阿公的意思是说,他们家佣人比阿公还…佣人比较闭塞,没接待过外国人,怕丢脸,还有家里的布置,什么的也怕不合人家的眼缘,对吧?阿公?”
“渣么机灵呢!”老头又把戒指取下来,这次取了两,全塞给楚蕾。
“我父亲说你很聪明,一个给你买糖,一个认你做干孙女。”张先生忙解释道。
楚蕾要喷了,忙把两个戒指再给老爷子套上,细看看,老爷子手上戴了七八个,看来是随时预备着给人的?
“您别客气,我一小孩子要这个没用。”
“…”老爷子又说什么,急得回头乱打了儿子几下,又对楚蕾说着什么,看得楚蕾直眼晕。
“他说给你当嫁妆。”张先生笑意更深了,当然说完了,又挨了一下。
“那等我嫁得出去时再说吧!”楚蕾可不敢再坐老头身边了,这么时不时用金子诱惑一下真受不了,虽然没缺过钱,可是真金、白银的拿在手上,这也是考验不是。
“张先生,别让老先生惯坏小孩。还是说您的事吧!事实上我们只是一个学校,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接您的单子。初蕾,这算礼仪里的问题吗?”念苹有点迷惑,她只是教人礼仪,但还没出租过太太。
楚蕾也有点吃不准,这次的生意应该挺大的,帮着这家土财主布置下一个家,安排、出席一下晚宴,再就是训练佣人,还有什么?看看张家父子,可能这两人还要进行一下礼仪培训,定做一下衣裳。那么,两个月的时间看来还有点紧。
“盛小姐,请帮帮我。”张先生表情诚恳,已经从向老师转为盛小姐了。
“嘿啦,嘿啦…”老头都起身,要拜托的样子。
“您需要一位什么样的太太?要到我学校去挑选一位吗?”念苹无奈了。
“来找您,当然是专程来请您的,您是没有时间吗?”张先生显然没想到念苹会以为自己只是想在她的学校随便雇个人。
“不是,只是我们学校还有很多合适的人选,对了,有一位刚刚从法国归来的留学生,形像、法语,都非常之好,您要不要见见。”念苹当然要给客户最佳的建议。
“您忘记了,我刚刚说了,专业的人我有,可是我要的是一个家的感觉,一位有着东方女性传统魅力的女士。”张先生很耐心的解释道。
念苹明白了,人家摆明了,就是来租自己的,唉!真是太糟了!有点哀怨的看了女儿一眼,希望她能帮帮自己,而楚蕾在看阿公和张先生的着装。
“阿公和这位先生的衣裳要重新做,招待客人,这个太不像样了。”楚蕾对母亲咬着耳朵。
念苹上下打量了他们一下,咬咬唇,法国人倒不像英国人那么严谨,但的确更注意穿着的品味,老先生看来是指往不大了,给他弄点中式的短绸衫穿穿就可以了;至于说张先生,倒是衣服架子,看来这位是在美国读的书,西装样子太没品味了。可是穿长衫,好像也不太符合他山地人的气质。也许休闲浅色羊毛西装,配上长袖T恤会是不错的选择。正装也得有两件,看来得定做了。
张先生被念苹看得直发毛,不禁挺胸抬头,让楚蕾笑了起来。
“张先生,您和令尊可能要重新定做一些衣服,法国人比较讲究衣着的礼仪,我可以为您介绍几位还不错的裁缝。”念苹斟酌了一下。
“当然,来请您自然就是相信您。”张先生显得轻松下来。
“谢谢您的信任。如果俩位明天有空的话,我会让人拟定一下合同书,您签个字,我们到时按合约履行即可。”念苹从离婚之后,开始迷信合约。
张先生露出了笑容,点点头,站了起来,伸出右手,“合作愉快,盛小姐。”
念苹伸出手尖与之相握,微微触碰便马上收回,这也是礼貌之一,没人会真的在社交场合拉着女士的手不放的。
“主要是过程有点麻烦。”念苹一直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显然这次的事有点出乎她能承受的范围了。
“您房子的布置,不如找专业的人氏比较好,以温暖舒适为主,毕竟那也是您俩位的家,等客人走了您还得住不是;再就是佣人的培训,这个我可以交给我们学校的老师跟进,他们会向我随时的汇报情况,您能把客户的相关资料给我吗?这样,我有空时看看,到时就不会太慌张了。”但既然答应了,就好好干吧!

传奇张家

张先生专注的听着,似乎很欣赏念苹能这么快进入状况,而老头似乎真的很喜欢楚蕾,拉着她不放,叽哩瓜拉说个不停。
张先生侧头听了一上笑了起来,“我父亲好像真的很喜欢你,他邀请你去我家坐客,说会买一屋子糖给你。”
一屋子糖?楚蕾看看念苹,念苹微笑摇头,二十几岁的丫头了,谁没事吃糖?
“阿公,我还要念书呢,我放假去看你。”楚蕾从不觉得自己能合老人缘。
老人似乎认真了,看表情似乎是在敲定的意思。她把目光投向了张先生。
“那不如到时你和盛小姐一起来吧,我们家虽然僻静,但住在山里,你可以跟我父亲去钓鱼,我还可以让人陪你们去打猎。”
“那不犯法吗?”楚蕾有些心动了,打猎呢!
“…”老头一挥手,似乎很不以为然。
“我父亲说,那座山都是他的,打自己的东西,犯什么法?”
老头拼命点着头,目光殷切。
她只能答应,送走他们,她忙跑到母亲面前,“他们没事吧?”
“有钱人哦,看来致文有对手了。”念苹呵笑起来,那老头看初蕾的眼光可不是看干孙女的眼光,思索的看了一下手上的名片,搜寻着脑中对这个人的只言片语,笑容神秘。
“多有钱?我只知道台湾最有钱的姓王。”楚蕾目光闪闪,穿越了这么久,贵人是见了几个,但还真没见过几个有钱人。
“唉!板桥林家、雾峰林家、高雄陈家、基隆颜家、花莲古家那是世家,是用有钱都不能形容的。”念苹白了楚蕾一眼,想了想,“王家算是后来的新贵了。”
“这个张家呢?”
“张家是传奇!”念苹可不是白跟这些贵妇人们打混,刚刚瞟了一眼名片,便已经想起了对方的底细。
“五大家族,他们发家史都是有据可查的,香的臭的,大家都知道。可是张家从哪冒出来,却没多少人知道。传奇一是,起家神秘,张家老爷子喜欢买地买山,可是没人知道他买地买山的钱从何而来。后来国军入台,陈诚将军以股票换土地时,老爷子一夜暴富。那时古家重新起家也是这样,用古家在南部的土地,换了四大企业的股票,从此一跃成为实业家;当时很多原住的小地主都是这样发的家。但到如今,那些人大多还是土财主,要不就败了;而张家却一直半隐半现,既不会被公众忘记,也不会太显眼;老爷子娶的是山地女子,这是传奇之二,有钱人谁会娶山地人?传奇三是,老爷子自己并没读什么书,可是却坚持把唯一的儿子送到美国留学,而且送去的是两个人,儿子、媳妇一起学习。”
“倒真的很传奇了。”楚蕾笑了起来,听起来像是穿越来的,不过看着又不太像,想了想,“老爷子眼睛透着干净,我觉得他不是那种曾经做过坏事的人,所以可能真的发过一笔意外之财,因为害怕,于是故作神秘,让人不敢觊觎;娶山地女也是这样,他自己单纯,于是不想连枕边人都靠不住;至于说送儿子、媳妇出国读书,也许是因为他儿子自己想出去,而老爷子觉得一个人去不如多一个人照顾,也省得万一真的娶个洋人回来更牢靠呢?”楚蕾不喜欢把人想得太坏,她懒得想太多。
“也有这可能。”念苹点点头,顺手把张先生的名片递给了她。
“张有根?这名字真是土得渣啊!还敢印在名片上?”楚蕾笑了起来。
“老人们常说什么?有根才能活!对老爷子来说,儿子是有根的种子,是他的希望。就像你,初蕾,是我的希望一样。”
“所以他理解老爷子,所以不改名?他太太呢?”
“那个故事就有点惨了,简单的说,太太是他同学,两人一起出国念书、一起回国,再一起打拼事业,听说张太太在南部是出了名的铁娘子。安定之后想着要孩子,结果难产,一尸两命。”念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一家两光棍,真是!张有根多大?”
“那倒不清楚,看样子三十五、六,因为上次有位太太提过,说他太太去世五年了,算起来差不多。你有兴趣?虽然年纪是大了点,但看看着沉稳,人也厚道,有兴趣吗?”念苹拿女儿打着趣。
“没有,我喝牛奶都能过日子的人,要那么多钱干啥?”初蕾哈哈一笑,想想看向了念苹,“妈,我觉得你跟老爷子挺像的,有钱就买地、买房子。人家是爱土地,你呢?”
“我?我不是有钱没处花吗!”念苹顺口答道,但马上明白,女儿是说自己是老农意识,站起来追打起楚蕾来。
两个月时间匆匆而过,楚蕾本来已经忘记那事了,却不想张家的汽车停在了门口,老爷子一身飘逸的新唐装,笑咪咪的站在自家的门口。看来还真是人靠衣装,他这么一打扮,倒真有几分富人的派头了。
“阿公,你来了。”
“屋来接你!”老爷子的国语看来这两个月突飞猛进了。
“先进屋坐,我看看我妈回来没。”
“回了,回了,在收拾。”他结巴的说道。果然,张有根提着两只手袋出来,有根现在看上去也帅气了很多,浅色的薄料西装,贴身的丝棉花色T恤,透着干练与简洁。他笑笑跟楚蕾打了个招呼,把行李放到后车箱,看来,念苹连自己的行李也直接打包了。

致中忽至

念苹在后,一边叮嘱着阿芳什么,一边还在翻阅手上的文件夹,生怕漏了什么,看来是在赶时间了;楚蕾没法子,把手上的书直接递给阿芳,省得他们还得等她。
“初蕾!”有人叫自己,声音有点熟悉,回头竟然是致中,上次他来家里吼过之后,已经多久没见了?
想想快一年了,致文到美国快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她对张家人抱歉的一笑,忙跑了过去,怎么说也是致文的弟弟,总不能真的不管不顾。
这一年,她和致文倒是真的亲近起来。致文也找到了他以前所欠缺的,正在积极的改变之中,而这种改变正是楚蕾所看中的。
致中还是那身牛仔套,看上去更加残破,而身边一辆破机车,看来这就是他当年追求初蕾的武器。
一年多了,怎么着也不该再是社会新鲜人了吧?是不是应该显得成熟一些?但想想,还是不要管了,这是人家的个性。
“有事吗?”跑到他跟前,微微笑了笑。
“要出去?”致中则皱眉看着那辆豪华大奔。
“嗯,妈妈在南部接了一单生意,那个阿公人很好,请我一起过去玩。”楚蕾点点头,看致中的样子,有点不太高兴,自己去哪并没有向他报备的必要,而他这眉头皱给谁看?想想又觉得省得回去乱说,让梁爸梁妈误会就不好了,就算将来不给他们做媳妇,她也不愿给他们坏的映像,于是还是解释了。
致中终于把眼光放回了初蕾的身上,一年了,她如上次所说的,她从没有出现过在他们的身边,她过自己的日子,专心的读书。即使是盛念苹如日中天的社会地位,她也能甘于她的平静,从不会在镜头前出现。即使有人采访,她也只是笑笑,紧闭着嘴巴,默默的离开,无论别人追问什么。后来媒体再谈及这位大小姐,只会说,她是一位有着传统世家的千金,优秀、高雅、低调、孝顺。
而在他最疯狂时,这些都是他所不能容忍的,而他口不择言的在家里吵闹时,致秀终于忍不住的大吼着他,“初蕾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她根本从不打听、试探,即使我跟她说了,她也要想一会儿才意识到我在说什么。”
这才是对致中最大的打击,刚刚他叫初蕾时,他看到初蕾笑盈盈的过来,不带一丝的芥蒂与勉强。与自己说话,她也表现的自然、大方。是啊,因为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于是可以这么的平静。他的心再一次受到了重创。
楚蕾此时心里有点毛毛的,致中这么看着自己似乎有点怪,哪怪她又说不清,“你怎么啦?”
“没事,想来看看你。”致中摇摇头,看上去有些悲伤的感觉。
楚蕾点点头,但更怪了,她们上次可是闹得不欢而散,怎么过了一年多了,他却弄得像是和自己关系密切一样了?更何况,以目前的状况来说,她算是致文的女友,他来看自己算是什么?看嫂子?
楚蕾想想,最近她倒是有跟致秀见过面,不过那天致秀也忙,当时两人也没空说什么。所以这些日子致中他们之间的事,她也就无所知道了,于是她便真的忘记了,怎么每到自己快要忘记他们时,他们就一定会跳出来让自己难受一下?奶奶的惯性还真是强大,强大到躲都躲不开?
“初蕾!”念苹叫她了。
“对不起,我妈赶时间,我只去几天。不如等我回来,约致秀和小方吃个饭!”初蕾也没什么话可说的,挥挥手,自己赶紧跑上车。
“致中有事?”念苹看看楚蕾有点不放心。
“不知道,只说来看看我,感觉有点怪,觉得他有点不同了,却想不出哪不同?最近小方和致秀没事吧?”楚蕾摇摇头,想想念苹常能见到致秀,她那边应该有点消息吧。
“笨家伙,你还担心致秀?没看到他的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也乱七八糟,脸更是瘦得快没有了,你还好意思说你和他谈过恋爱?”念苹无语了。初蕾原本在自己离婚后的理智,好像随着时间的推移都消耗没了,她专心的念书,快乐的生活,完全不理会身外的事物。
好几次太太团到家里坐客,都挺喜欢初蕾的性子,一语双关的试探她。结果是初蕾愣是能完全的不解风情,把人家太太的话全样听进去,再原样的吐出来。
事后人家也说了,初蕾是单纯的好孩子,只是不适合豪门世家,太单纯了,一天也活不了。唉!
“你和那…”老爷子听了她们的话,坐直了身子,巴巴的又说起闽南话来了,张有根坐在前面,回头看着父亲笑着直摇头。
“阿公是关心你,觉得那小子不像是好人。”等老爷子说完了,还是把头别向了初蕾,解释给她听。
“是啊,所以我分手了,他也结婚了。”初蕾忙安抚着老爷子,本就是无关的人。可是她愣了一下,马上眯起了眼看向了念苹,“妈,他结婚了啊!”
“所以说你笨!”念苹摇头叹息,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前面的有根微笑起来。
“他婚姻出了问题,于是来找我?什么人啊!我又不是知心大姐!幸亏你叫我了,万一被他老婆看到了,真说不清了。”楚蕾马上懊恼起来,这可不就是琼瑶奶奶的精典桥段吗?
悲伤时找旧女友,明明没事的,老婆或者现女友,弄得一哭二闹三上吊,最终,她可不想从这部戏里直接跳到另一部戏里,她还想过单纯快乐的人生呢。
“不要怕,有阿公!”老头拍拍胸。
“嗯,以后我跟您混!”楚蕾马上挽住了老头的胳膊,想想觉得还是离有根远一点比较好,万一再惹桃花就真没什么意思了。有钱人她当然喜欢,可是想想,她又不缺钱花,要那么多钱也没意义。
张家在高雄设厂,但是住在高雄县里,从山下大铁门进入,就知道进入了张家的私人空间。一路上绿荫环绕,让楚蕾总算见识到什么是有钱人了。马上想到,如果说张家只是小富,那么,王家、古家、林家…得什么样?果然不是她这种平凡老百姓可以暇想的。
一路上就像是森林公园,布置着零星的亭台楼阁、座椅什么的。快到主宅时,远远的便能看到在一大块天然的巨岩下面,盖着三幢房子以台式的三合院的布局,但车停到院中,却能看到三幢房子各成体系。回头看院外,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

有钱人

这才真的把楚蕾震住了,房子依山伴水不稀奇,可是依崖而建,面对大海的中央,这得多大的气魄?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也得多雄厚的财力。
“阿公,你这房子太赞了!”
“赞吧!”老头柱着拐看着大海也心满意足,这是他一生的成就。
“盛小姐请!”有根看这一老一小自得其乐,伸手请念苹进屋。
念苹有收到前期的报告,报告中有对房子的平面图和照片,所以算是很熟悉了,不过真的身临其境,也被震慑到了。
巨岩是天然的屏障,花园也只是略做修整,青石打成不规则的形状拼成小路,园中只有青青的草坪。近楼前才有一小片悠闲的区域,秋千与小孩子的转椅、滑梯,边上还有一只太阳伞与一对藤椅。念苹抬头才看到,这儿有一块天然的光照区,难怪在岩石之下,却并不显得阴霾。
“设计得真好。”念苹不禁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设计这儿时,应该是期待着这里有几个小孩一起玩乐,而父母在一边喝茶看顾。
有根没做声,只是静静的陪站着。念苹才想到有根太太的事,自知失言,道了一声歉,忙跟着有跟进去。
主楼的一层是全透的玻璃,夜幕下,房子显得晶莹剔透。念苹和楚蕾被安排在右边的侧楼里,对张家来就,左右两边的侧楼都是客房,可以通过一楼的通道到主楼去,但上了二楼,就相对独立了。
洗了澡,换了一身家常的旗袍,想想山上会凉,念苹披了一件羊毛披肩;而楚蕾还是T恤、长牛仔裤,随手搭了件毛衣在肩上,念苹给她收拾的衣裳可都是淑女装,没想到她竟然能搭成这样。
念苹看着女儿轻轻的摇头叹息,看来女儿是对这个张有根真没什么感觉了。
虽然念苹已经打消了让初蕾嫁入豪门的念头,当然上次那位太太的评语给她的打击也有点大。但静下心来,父亲没有在相熟的世家之中为自己选婿,多少也是因为怕豪门的规矩太多,日子太难过。所以当她恋上寒山时,父亲并没有强烈的反对。
但梁家的兄弟,她却根本不满意,特别是致中与雨婷结婚后,想到若是初蕾真的也嫁到梁家,那么她和杜慕裳就不得不在某些场合下见面了,这让人知道了,她面子往哪摆?
更重要的是,报上有报过致中与初蕾有过一段,不管知道的人有多少,但记者们一定记得,若真的和致文结婚,媒体就一定会大炒特炒,初蕾的名声就完了。
可是她不敢跟初蕾说,只能拼命的拉着初蕾多参与她们的聚会,希望有机会多接触一下更多的男性,多个选择。
所以自从看到张家对初蕾有意思时,她的心就活动起来,有根年纪虽然大了些,但好处也在这儿,他会真心的对初蕾好,呵护初蕾的一生。暴发户家里也不会有太多的规矩,上面也没婆婆,进门就当家,多好的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