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致中一定不可能,要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那个神经质的雨婷,是用金钱包起来的瓷娃娃,一但失去夏寒山的经济支柱,杜慕裳又失去工作的话。让雨婷仅靠着致中这个刚刚踏入社会的那点微薄的薪水,想过上以往那种,只要家在弹琴、唱歌,什么都不用管、不用顾有人侍候的生活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以前还是慕裳在伺候他们,此时慕裳有丈夫,有小儿子了,她哪来的精力?
再就是致文,他爱那个脑残的夏初蕾,还是自己这个全新的楚蕾?走出去后的他,能看清他和自己吗?这都是需要时间的。三年时间,他应该能全面的了解自己,确定自己的爱情吧?

可怜的致秀

“早知道这样,应该让大哥留下,至少你们一个教,一个读,他也能就近看着你。”致秀还是觉得大哥不该走,虽然最近接到的信上说,他已经感受到了初蕾所说的距离是什么了,他正在思索。
“跑得掉的就不是你的。”楚蕾哈哈大笑,她也接到致文的来信,从信中看,琼瑶腔还有,但已经务实多了。找到了差距,能从中吸取营养,缩小这个差距,那么致文将会重新蜕变,这样真好。
“初蕾!”致秀迟疑了一下,想想强笑倒,“夏伯伯要搬到南部去。”
楚蕾怔了怔,好半天才想起夏伯伯指的是夏寒山,才忙点点头,“怎么啦?”
“上次的事情闹得有点大,夏伯伯一直也找不到工作,后来南部他的一个同学帮他介绍了一个小医院,夏伯伯就答应了。”
楚蕾还是没听出哪和自己有关,茫然的看着致秀。致秀也算是明白了,这位心里根本就压根没有过那几位,所以她也不想费心的去打心,更不要说关心了。
一场风暴,把三家人全刮了进去,梁家两老觉得无辜,对次子更是伤心失望,可他们又是善良的小老百姓,只能保持沉默。
小方家看了报纸,差点让小方跟致秀分手,原因很简单,方家要不起跟狐狸精家有关系的媳妇。致秀也怨恨,可是又有苦难言,父母已经这样了,她还能说什么?
好在小方真的爱致秀,努力争取了好久,而方家的父母看着致秀的确不错的情况下,才勉强同意,让他们‘交往看看’!不然致秀怎么会突然想要工作?还是去念苹的身边,只是这些话不好跟初蕾说罢了。
“杜阿姨若是跟着夏伯伯去南部的话,雨婷自然也得去,所以二哥急急的跑回家,说要结婚。”致秀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心里很不是滋味。
致中明知道自己是备胎了,还一头扎进去,雨婷真的有那么好吗?好到可是不要父母,不要自己这个惟一的亲妹妹?明知道小方的父母有多么不愿意与杜家拉上关系,他却偏偏还要不顾自己的幸福,跑去结婚!婚姻只是他们两的事情吗?
“那恭喜他们。”初蕾顺嘴说道,但看到致秀有点扭曲的脸,轻轻的拍拍她,“他们爱得那么深,让相爱的人分离是不人道的行为,更何况,雨婷那么好,那么需要、崇拜致中…”
“初蕾,我在跟你说正经的。”致秀急了。
“好,您请说。”楚蕾只好坐下来,好在现在天气不热也不冷,在校园的树下倒也凉风习习,十分舒适。
“小方给雨婷做过几天的大夫,你是知道的。”致秀又开始绕起了弯子,楚蕾后悔了,应该带她回家,自己躺在床上听她慢慢的说的。可是既然已经坐下了,只好撑着头,无奈的看她。
“你要知道,小方是知道雨婷的病历的。”致秀又说了一句废话,小方当了几天主治医生,自然要看病历…等下下,那么,他知道雨婷身体实际上是没有病的,她是精神病,以前她像寄生虫一样寄居在寡母的身上,以阻止母亲改嫁;而夏寒山一招移花接木,想转嫁给小方,于是小方又转嫁给了致中那个傻子。如今,傻子接包袱,谁能管得着?人家两厢情愿。想想又不对了,报上有公开过雨婷的病历的,不但小方知道,全台湾只怕有一半的人都知道吧?
“你说话啊!”致秀拍了楚蕾一下。
“报上公开了雨婷的病历,我们都知道又如何?致中也知道,他想结,他不介意,你能怎么办?”楚蕾淡淡的看着致秀,好一会儿,“还有其它的事吗?”
“如果他们结婚,我和小方也许就完了!”致秀终于掉下泪来,这半年的痛苦倾吐而出,楚蕾看着一向乐观的致秀,口里变得一下子很苦。这半年,她专心的读书,一点也没关注致秀,太没把朋友放在心上了,她原该想得到的,好半天轻轻的搂着她不说话。致秀哭够了,有些不好意思,抹去泪。
“对不起,其实我知道,我不该那么自私的,我的爱情是爱情,他们的也是,我不该让他们为我让路。”
“可是爱情也不是为了他们所谓的爱情,而牺牲别人的一切。他们凭什么牺牲你?而夏寒山凭什么牺牲我?”楚蕾轻叹了一声,摇摇头,“他们脑子里没有别人,他们只认为经不起考验的就不是爱情,所以如果嫌弃我的父母离婚的公婆,就不是好人家;而小方因为致中而不爱你了,也不是真的爱你,那么就可以直接抛弃掉。”
“初蕾!”致秀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初蕾除了失去完整的家庭也面临着被挑剔的尴尬。
“这是我妈最早不肯离婚的原因,她早知道夏寒山有外遇了,可是她不说,因为怕因为他们离婚,我就没法嫁个好人家,怕我被公婆嫌弃。现在看来妈妈想的没有错,只是致中与雨婷的事,小方家里就不肯了,可见,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甚至于几个家的事。”楚蕾苦笑了一下,轻轻的拍拍致秀,“去和小方谈谈,致中没法改变,可是小方却是理智的,你们的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
“我相信小方,只是我也不看好二哥!雨婷身体并没有病,她有依赖症,也就是说,如果小哥有一丁点不让她满意,她就会犯病。这哪是娶老婆?二哥怎么就那么傻呢?难不成我们一家都会害他不成?”

脑残的原著

“致秀,我知道你担心致中,可是实话告诉你,你阻止不了,就像我阻止不了我父母离婚一样。到最后,受伤的会是我们自己。而他们会像受害者一样,控诉我们在阻止‘真爱’,我们是‘真爱’的刽子手。你想想,如果那天一早,我发现了夏寒山和杜慕裳、致中与雨婷的事时,如果不是因为生病了,而是像以前那个疯丫头夏初蕾那样,冲到杜家大闹一场,结果会如何?”
“夏伯伯和二哥应该会怪你吧!”致秀理所当然的答到,她也不觉得去大闹杜家是好的解决方式,那太没风度。
“然后我会很伤心,一个是爱我二十多年的父亲,一个是我以为爱着的男朋友,还有就是我输了,我那么的不服输,冲昏头脑之后,我会什么做?”
“我不敢想。”致秀看着初蕾的脸,想想初蕾与二哥分手之后的憔悴,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你真了解我,是啊,不敢想,我也不敢想,也许会冲出马路,也许会跳淡水湖…以前的初蕾那火一般的性子,当然要玉石俱焚,你别忘了那天早上,我给致文打过电话的,是我约他到我家见面。”
“天!”致秀脸色苍白起来。
“致文爱白痴初蕾,看她疯一样的冲出去,他能做的就是拉住她,如果拉不住呢?疯子一样的他,会跟她一起玉石俱焚。那时的白痴的夏初蕾想的一定是要让夏寒山后悔,‘我当着你的面跳湖,你一个人自私的爱情,去换女儿冰冷的尸体’!她当时一定不会想到致文这个傻瓜!所以爱上以前那个夏初蕾的致文是傻瓜!”
楚蕾回忆着书里的情形,夏寒山追了出去,他几乎就能抓住女儿了,他亲眼目睹着女儿跳入了淡水湖,致文跟着一起跳入。他只能大喊一声,‘不’!
如果她是琼瑶奶奶,故事一定就到此为止,让这个男人后悔去,因为他所谓的爱情,他的女儿自杀了,还连累了别人的儿子。没想到奶奶的书里竟然会剧情急转而下!
“然后呢,我妈会伤心,你父母也会伤心,然后会一齐恨我,恨我的无知,恨我的任性,恨我为什么不能包容一个肯当妾的女人,一个病弱的小女生…结局呢?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我作为大反派永远被人唾弃。夏寒山用我妈的钱养小老婆、拖油瓶、还有后生的儿子,还要在我妈面前耀武扬威,认为他们没有抛弃我妈,是他们对我妈太‘仁慈’。”
楚蕾苦笑着摇摇头,这就是奶奶的结局,不过她还算‘仁慈’,她让致文变成了残废,让初蕾怀抱对那群脑残的感恩之心,嫁给致文,而杜家母女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雨婷又健康、又快乐的活着。还能通知他们再雷两岁的生日,要他们回家庆祝,庆祝他们的完胜,去目睹他们的幸福?
楚蕾冷笑起来,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原著,奶奶在想什么?明明心里一边唾弃自己的第三者行为,一边又胜赞着第三者的委曲求全、卑微无助?那是她自己那时内心真实的写照与挣扎吗?她原本想向书中的杜慕裳那样,下定决心离开,可是最后,她还是止不住对别人的畸恋,于是峰回路转?时代无论如何进步,小三都是可耻的行径,不论披上何种华丽的外衣。
“所以这次你说致中和雨婷的事,我真的不想管,也劝你不要管,最好让梁爸、梁妈也不要管,由他们去吧!”
“可是…”致秀还有挣扎,再怎么说,那是她的亲哥哥,总不能看着是火坑也闭着眼让他去跳吧!
“谁不是一边受伤一边长大?致中的性子本就是,你越不让干的事,他越要干。他们还年轻,还经得起摔。”楚蕾笑了笑,“那天在我家你又不是没看见,我那么说,他就是听不进去,一直觉得我是故意的想拆散他和雨婷,要知道我连雨婷长什么样都懒得知道,谁有空去拆他们?”
楚蕾还在笑,笑得那样轻蔑。
致秀沉默了,想想刚刚初蕾说的那个结局,让她不寒而栗,若是以前的初蕾,也许真的会这样,那么,一切真是就是太讽刺、太可悲了。也许真像初蕾所说的,由他们去吧。
经历过伤痛,现在盛阿姨那么美丽、高贵,经过一次华丽的蜕变之后,走向了人生另一片新的天地;而初蕾像现在这样,这么的优秀、睿智、自信,她们挣脱出来,走出了自己的迷雾,天地自然宽广。
而这条路是二哥他们自己选的,自己和父母何苦陪着他们去愁云惨雾?心里打定了主意,也就安定下来,看向了初蕾。
“真的等大哥回来?”
“不知道,如果这两年半,身边没有一个人能比致文更好,我不介意让致文再追求我一次。”楚蕾哈哈大笑起来。

风扫过的梁家

那天在夏家之后,她回家和父母谈过夏家的事,梁家二老是传统的人,对于夏寒山外遇事件虽不好置评,但不屑之情溢于言表。而梁妈妈则一个劲的说:“初蕾可怜,初蕾可怜。”
致中在一边听了就炸了,“什么叫初蕾可怜,雨婷才是可怜!那么的善良,娇弱,却被世俗所误解。初蕾却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
梁家爸妈这才听说致中和初蕾的分手,竟然是因为那位第三者的女儿,马上就震怒不已。别人的爸爸他们管不了,可是自己的儿子却还是有资格的管的。
且不管这丫头出身如何,就单单一个身体不好,就让传统的梁家爸妈觉得不可容忍,谁家愿意娶个林黛玉回家,轻不得、重不得,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这是娶媳妇还是找妈?
对比初蕾,她的优势就更加明显起来,开朗、善良、健康、出身好。再说,这一年,梁妈妈一直看在眼里,初蕾实际上是很单纯、随和、大气的女孩,如果娶进门,一定会是好媳妇。
梁妈妈本就早就当她是儿媳妇了,没想到弄出这么一出,心里对那个狐狸精一样的雨婷,就越发的不满起来。好在初蕾现在跟老大在一起,不然梁妈都有把老二劈了的心思了。
那天本就弄了个不欢而散,结果第二天一早,梁爸爸打开门,门口挤满了记者,匆忙的取了报纸,逃进屋。一直温和的他真气着了,叫下儿女,拍着桌子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致秀最冷静,直接拿报纸看,果然看到了二哥挥拳头的大头照,而下面是雨婷的病历,病历上的那张小照片,真是比骷髅好不了多少。致秀轻轻的把报纸放到了父亲的面前。
“你就为了这样个丫头抛弃初蕾?”梁爸爸快气疯了。
梁妈妈戴上眼镜,细细的看看,真是连初蕾的手指甲盖都不如,不禁摇摇产头。
“这是陷害,一定是初蕾干的,真不要脸,用这种肮脏的手段。”致中跳了起来,把报纸撕了个粉粹。
梁爸爸起身扬手对着致中就是一巴掌,梁家的客厅第一次安静得让人有了窒息的感觉,这还是梁爸第一次打孩子。
可是致中就像是吃了迷幻药一样,梁爸爸的那巴掌,只让他更加坚定的认为,所有人都不理解他,所有人看到手只是念苹他们光鲜的贵族外衣,不禁对那时还没离开的致文嘲讽到,“恭喜你将娶到世家的后人,连总统家都能连上关系,以后可以少奋斗三十年,走到哪都有人罩了。”
致文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冲上去揍他,只是静静的看了他一眼,回头去清理书架,寻找要带去美国的书籍。致文在夏家已经看得很清楚了,致中已经疯了,谁又能拦得住失去理智的人?他惟有沉默。
致文走了,致中以杜家为家了,把家当旅馆,对父母和妹妹的劝告完全听不进去。这次突然回家说要结婚了,他并不是让父母祝福他们,他只希望父母出席,因为他不愿意让雨婷来到一个没有公婆祝福的婚礼!
致中这么做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通知,他回来请父母,只不过是怕雨婷难过罢了。
梁爸梁妈真的灰了心,而致秀当时直想哭,冲上去跟致中理论,这是他身为人子该说的话吗?
而致中反而更气大了,说他们中了初蕾了毒,连见都没见过雨婷就完全的否定她,他和雨婷交往这么久,父母从没要他带雨婷回家看过,这对她来说实在太不公平了。所以他也不用再尊重父母了,反正他也是没有人关心的儿子。
吵得天翻地覆后,梁家爸妈看到儿子竟然陷得这样深,对雨婷的观感也就更差了。梁家此时处于一片乌云惨雾之中,致秀当时想的是好在大哥去了美国,不然看到致中把无辜的初蕾又扯出来,只怕又得再打一架。昨天,她真的觉得家要散了!
和初蕾谈过之后,回家与梁家二老认真的谈了谈,他们才勉强同意了致中的婚事,再说他们不同意能行吗?人家只是来通知的,并不是真的在征求意见。
致秀还提出让他们搬出去自己单过。梁妈妈怔了一下,虽然不喜欢雨婷,可是她是老派的人,娶媳妇当然要娶回家的,怎么可以一开始就住在外头,这会让人笑的。
再说,她人生最幸福的事,就是做一大桌子菜,看丈夫儿女回家大嚼,现在长子出国了,次子虽然不听话,可怎么说也是亲儿子,现在结婚却要搬出去,那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致秀却说,雨婷太小,不适合在大家庭里当小媳妇,应该单独生活一段时间,她暂时不会结婚,会留下陪伴父母。
致中其实根本就没想过婚后要住哪的问题,他一听说寒山要去南部工作,看到雨婷那梨花带雨的泪痕,就冲口而出要结婚,然后就兴冲冲的回家通知父母了,根本就没过其它的事。
而当父母不同意时,他更加愤怒,这几天,一直就在与顽固的旧势力斗争着,哪里能想到婚后要住哪的问题。现在一听致秀的话,马上觉得很道理。精灵一样的雨婷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古板的父母,马上举双手赞成。
梁妈妈快气疯了,直说自己真是白养了儿子,梁父倒是很平静,淡然的说道,他本就是当少养了一个。
致中和雨婷的婚礼赶在年前就办了,夏寒山赶着去南部工作,而刚刚生了孩子的杜慕裳,也实在没有精力来操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当然也没有那个财力。
卖掉那间小公寓,一部分给雨婷当了嫁妆,一部分还得用来去南部安家,她的翻译工作也因为上次的事而被解雇了,到了南部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找一份,儿子这么小,她还得照顾孩子,又担心雨婷能不能适应家庭生活,此时真是焦头烂额。

念苹红了!

他们的婚礼自不会邀请楚蕾,而楚蕾却也不稀罕,她忙着找研究所、复习,还要和致文鸿雁传书,日子过得倒也十分的自在逍遥,哪有工夫去管人家的闲事。
念苹的学校倒是越来越成功,于是电视台也特别请她制作了一档女性节目,专门在电视上教二十分钟的社交礼仪,节目一播出反响热烈。
楚蕾才想起,这是七十年代的台湾,正是亚洲四小龙腾飞之初,老光头四月去世,宋夫人已经离开台湾这个伤心地,估计没时间来理会念苹,此时念苹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算一下,新来的看守政府,只有三年时间。三年后小蒋才会正式走入历史,但这也是台湾最好的十几年。正好是钱多、人傻的时代。刚刚有钱的台湾人,开始注重品味,试图去学习高雅的人生,念苹正好补充进入了这个空白的区域。
楚蕾便有空时帮念苹看看台词,想到后世那些女性节目,于是建议,念苹不用特意的教什么礼仪,那太古板。有那个工夫的人,会直接报名进她学校学了。
不如做成女性的清谈节目,讲讲化妆、说说西餐什么,一期一个主题,请一两个嘉宾,大家聊聊天,顺便就能把对待不同的客人,应该注意什么样的礼仪,还有一些待客的方法,着装的禁忌一顺溜的带出来,节目也不会显得无聊。
楚蕾的建议念苹到电视公司一说,电视公司特意讲楚蕾回去当制作人。楚蕾婉拒,她对做节目没兴趣,若不是对象是念苹,她才懒得管呢。但还是把自己的建议做了归纳,交给制作公司,节目推出后,念苹一下成了炙手可热的明星,拥有一批太太团、小女生的拥护。结果成名的代价是,现在弄得反而楚蕾都常常看不到她了。
这天刚从图书馆回家,便看到念苹的车刚开走,看来她也刚回来了,也许这一世,她就念苹一个亲人了,竟然还有些想念她了,忙三步并做两步赶进了家门。果然,念苹刚刚换完家居服,洗净脸,从卧室里出来。
“今天这么早?”楚蕾调笑着念苹。
“嗯,有点累,你怎么样?最近低血糖有没犯?”念苹抱着宝贝女儿,本来下午还有一个邀约,但想想好久没陪女儿吃饭了,于是推了,直接回家,让阿芳去买菜,自己好亲自下厨,想好好陪女儿一起吃个饭。
“没有,我正要享受生活,怎么会让那点小病痛来折磨我?”楚蕾举着自己莫须有的肌肉给念苹看,母女两又笑做一团。
“太太、小姐!”阿芳怯怯的叫着,楚蕾就怕听这个,一但她这么叫人,就表示,她又带了不该带的人回来。
两人一起抬头,阿芳身后是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不对,不能这么说,应该说,大小是按个子来说的,精确的形容是,一老一小两男人,小个子是老人,戴着个日伪时代汉奸的草帽,穿着白麻皱西装,看上去也不知道是六十还是七十,两只小眼睛有点像七龙珠里的龟爷爷。而大个子男一身高级的化纤黑西装,连衬衣也是黑的,还戴着墨镜,不会是黑社会吧!
念苹从容的放开女儿,站了起来,“请问两位有什么事吗?”
“你素盛老师喔!”老头很激动,取下帽子,露出了只有几根稀疏细毛的光脑袋,他似乎打算上前跟念苹握手。
念苹虽然受了点惊吓,但还是很客气的双手接下,恭敬的请老人坐下,一套动作做下来,如行云流水,不带一点粘滞。
她刚刚也听出来了,老人说的是闽南语,而念苹是上海人,她是即不会说,也听不懂。求助的看看楚蕾,楚蕾一脸黑线。
“阿公!您能说国语吗?”楚蕾只知道叫爷爷为阿公,还是后来看偶像剧学的,其它的就一无所知了,挽着老爷子的手笑着说道。
“嘿啊嘿啊…”老头又开说,念平母女还是一头黑线,于是把目光投向了大个子男,希望他不会只是个保镖。
“抱歉,家父不太会说国语。”大个子男终于摘下了眼镜,约莫着三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似乎应该有山地血统,皮肤黝黑,但眼睛非常漂亮,他双手递了一张名片给念苹。
“阿公,你儿子?”楚蕾现在有点感叹造物神奇了,这么干瘦的老爹,怎么可能生出这么高大的儿子,身高上就差了三、四十公分吧!合身的化纤西装,勾勒出这位健硕的体态。用后世的说法就是,这位男士很性感。
“嘿啊…”老头很兴奋的夸耀起来,当然楚蕾一句也听不明白,但也知道,老爷子深以为傲。
念苹双手接过名片,道了一声歉,进屋拿了名片夹,双手还了一张给那人,客气请大个子坐下。
“张先生,请问您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念苹接过阿芳端上茶,亲自摆在了两位的面前,而楚蕾也就顺便坐在老爷子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