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看我像那缺心眼的吗?门口碰上的,快坐好!”她装模作样的替致秀理理头发新娘花,小声的答着。
只是注册结婚,有法官公证,他们在婚书上签字,而伴郎和伴娘相当于证人,也在婚书上签上字,两人交换戒指就完了。
一切很顺利,没有致中在,方家的父母似乎看上去更加和颜悦色起来。法官宣布他们是夫妇了,楚蕾轻舒了一口气,终于做实了。
“恭喜你!”她轻轻的在致秀的耳边说道。
“唉!”致秀只有长叹,她觉得真是太不容易了。
先是双方父亲上去致词,她坐回了启允的身边。
“刚刚是你前男友?”
“是啊,眼光差吧!”
“是很差。”启允目不斜视,轻声回道。
楚蕾白了他一眼,真是恨啊,但实在没法反驳。以前白痴初蕾的眼光的确差,没办法啊。
再上去是小方的科主任,可能没有准备,显得有些结巴,话没有说完,可怜的主任就满头油汗了,终于说完了,逃下台来,台下稀稀拉拉的掌声。
暂时充当主持人的小熊大夫清清嗓子,站在右边的台上,“现在有请我们漂亮的伴娘,夏初蕾小姐上台致词。”
楚蕾把小包给启允,提裙上去,此时才想起,自己一点准备也没有。
站在台上,轻轻的拍拍麦,笑了笑,“我是伴娘夏初蕾,是新娘致秀最好的朋友,可是刚刚上来的路上,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认识新郎更久。在这位人人觉得年轻有为的小方大夫在我家蹭饭时,我还是个小姑娘!”
台下一阵笑声,包括寒山都微笑起来,小方那时跟着他出诊完毕。宵禁时,只能跟他回家吃饭,那时初蕾刚上高中,就看着念苹快快的热出饭菜,而小方一扫而空,一脸讶然。然后说,‘以后我不要找这样的男朋友,太能吃了,会吃穷的。’
“是啊,现在想想,小方,你怎么没想过追求我?”楚蕾故意叹了一口气,对小方笑道,但她的神态更加轻松起来,“是啊,在以后的日子里,我跟这位小方大夫竟然怎么也没能擦出火花。然后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某海滨浴场,小方医生的眼睛透过穿着比基尼的我,冒着被打掉下巴的威胁,直接冲到致秀面前,一切还有什么可说的?缘份呐!”
台下又是一片哄笑,致秀想起了那次的初相遇,脸上也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今天,我们在这里见证他们修成正果,祝福他们永远幸福。”楚蕾笑着鼓掌,大家跟着一起站起鼓掌,婚礼总算有了一点喜气洋洋的意思,楚蕾回到座位,启允笑着把包还给她。
“小方为什么不追你?”
“我刚也纳闷。”楚蕾笑着摇头,想想,谁让小方没有男主像,奶奶看不上他,她能有什么办法?
婚礼顺利完成,而送走客人,小方的爹妈也要赶回去,她们还有婚宴,他们要去先招呼客人。方家是老派的人,没有酒宴,总觉得根本就没有举行婚礼一般。
方妈妈嘱咐小方他们快点过来去后,还特意笑咪咪的走到楚蕾面前打个招呼,让他们也一定过去。
而梁家人根本懒得办,对他们来说,老二那桩可笑的婚姻,已经让梁家丢尽了脸,现在还莫名的离婚,他们实在没脸应酬亲戚了,若不是怕方家觉着梁家没人,本来是连帖子都不印的。
等客人都走了,振亚才去把致中放了出来,致中看到初蕾似乎又要扑过来。
“你怎么敢这么对我?是心虚吗?怕我说出你喜新厌旧,抛弃致文吗?”致中表现得过于激动了些,楚蕾有些郁闷了,这个男人一天不惹事就活不下去吗?
“对,说得没错,我是要和致文分手。可是这又关你什么事?这是我和致文之间的问题,与尔何干?”楚蕾出言讥诮。
“听到没,她还没跟我哥分手,她就是这样的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致中对着启允嚣张的吼着。
“不早了,妈妈还在等我们回家吃饭。”启允优雅的一笑,看看表,对楚蕾温柔的说道。
他已经用行动回答了致中,他不在意这个,而致中在他他面前只是个乱咈的某种动物。
“对不起伯父、伯母,我先走了。”楚蕾也不看致中了,轻轻的握住梁妈妈的手,不能不说,启允比她处理得好。
“走吧!嫁你的豪门去,做虚伪的贵族去…”致中受了冷淡,更加不爽起来,用他惯用的冷言冷语。
“够了!”梁父吼了致中一声,笑着对初蕾摇摇手,“没有关系,你朋友在等你,谢谢你今天能来。”
“爸爸,她玩弄…”致中看不惯父亲的卑躬屈膝,明明是初蕾为了富贵而要抛弃致文,为什么他们还这样?
“梁致中,逼我跟致文分手的人是你!”楚蕾再也忍不住了,她本来打定主意学启允对这种人视而不见的,只是此时看他却不知悔改,还在对自己的父亲鬼叫。
“你为了你伟大的爱情,莫名其妙的冲到我家理论,把梁家卷进了这个丑闻之中,差点毁了致秀和小方的婚事。我告诉你,以同样的理由,我和致文也得分手,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咆哮?你是所有问题的罪魁祸首!”
“借口!致秀今天结婚了,你为什么不可以!再说我已经和雨婷离婚了,别为了你想嫁入豪门找借口了,你夏初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敢作敢为了!”
“不敢作敢为的人是你!我竟然还以为你经过这件事后会醒悟,会忏悔,我真是太天真了!你值得我撒谎吗?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的了!”楚蕾不想说了,挽起启允疾步出了礼堂。她没有注意到其实寒山与慕裳没有离开,他们想跟初蕾再说几句,没想到看到这一幕。
古大少
“二哥,你真是…”致秀快疯了,再一次觉得自己决定出国是正确的决定了。
“你也要向着她,她给你吃什么药了?她不要致文了!不要最疼爱你的大哥了!”致中把火力对准了致秀。
“初蕾说得没错,一切全是你,你让报纸知道杜家母女抢了他们母女的男人,你让咱们家卷进丑闻之中,你让她怎么跟大哥交往?让报纸说,她先跟弟弟交往,不成之后转向哥哥?爱情不是两个人的事,你一个人无知,把爱你的爸爸、妈妈、哥哥、妹妹全卷了进去,你还不知道悔改?”致秀第一次厉声对致中吼了出来,“今天是我的婚礼啊!你就一个妹妹啊!你刚刚咆哮时,有没有一点想过我?我求求你,理智一点,给爸妈留点面子吧!”
“你在说什么?怎么成了我的错,她…”
“就是你的错,如果不是盛阿姨去和小方的父母谈,你为我能进得了方家的门?现在盛阿姨什么身份?即使你和雨婷离婚了,可是你以为以前的蠢事,就没人知道吗?盛阿姨能冒险把初蕾嫁给大哥?让初蕾一辈子在这丑闻中过日子?你以为我为什么匆匆忙忙的决定离开台湾?我要拉着小方远离你!”致秀甩开了致中,回头看看父母,不舍之情由然而生,“爸爸、妈妈,对不起,我做这个决定太自私!”
“行了,我们知道,你快去吧,你婆婆该着急了。”梁妈不想在这里吵,拉开致秀。
“快走吧!”梁爸爸轻轻的拍拍致秀,“小方,难为你了。”
“没事,爸、妈,我们走了。”小方笑笑,拉着致秀要走,结果一转身看到寒山,“老师。”
“初蕾真心喜欢致文吗?”寒山听了半天了,刚刚他才在女儿身上看到了以前的样子,这才该是他的初蕾。
那么离开致文她一定很伤心吧?他想到离开家的那个早上,初蕾在门外与致文相拥的情形,那时的她就已经决定放弃了吗?
他的脑子里只有不能让初蕾失去爱情的念头,此时他表情冷静得可怕,似乎只要致秀说一个是字,他就要冲到念苹的面前与之理论,为什么要拆散一对相爱的孩子。
“伯父,这事您别管了!盛阿姨和初蕾她们有自己的打算。再说,我不觉得她们选择错了,初蕾和大哥不见得合适,而刚刚那个公子哥挺好的。”致秀苦笑了一下,现在她真的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寒山深深的看了致秀一眼,让开路。
小方有些尴尬,但是还是侧身过去了。
寒山也不想跟梁家打招呼了,拉着慕裳,默默的离开了礼堂。
坐在启允的车里,楚蕾半天也没缓过气来,等想明白了,才发现启允开着车在街上乱转。
“你干嘛?汽油很便宜吗?”
“您准备鼓着一肚子气,像个青蛙似的去见我爹妈?”启允也不是吃素的,在父母面前的是乖孩子,不代表在外面也是谦和有礼,更何况他是货真价实的大少爷,少爷的脾气还是有些的。
“天,把这个忘了!前面左拐,有一家日本人的开礼品店,停一下。”她忙看着路,确定了下方向,忙指着。
启允没看到她反驳倒有些怪异了,但还是拐弯去,看到一个小店,正要停下,“这儿不许停车,你别熄火,我马上就出来。”
楚蕾匆忙跟他说了一声就跳下了车,很快,她又拿淹上次包装礼物的彩色纸跑了出来。
“做什么?”启允看她坐稳了,才启动。
他们刚离开,刚好一个巡警过去,指了指他们,但没让他们停车,开罚单,楚蕾舒了一口气。
“怕我被罚?”
“只是觉得不合算,艺术纸才几个钱,为这个而被罚就不值得了。”楚蕾有自己的人生信条,倒不是为了启允才这么做的。
“其实不用每次去我家都买东西的!”他懒洋洋的说道,其实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这位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这是给怀如她们的,上次她们有问过我包装纸在哪里买的,我答应过要帮她们买,还说要找时间去教她们包装的。前面百货公司停一下。这次还是找地方停车算了,我长跑可不成。”
启允白了她一眼,不、默默的拐入了百货公司边上的停车场,两人一同进去,找到了上次买缎带的地方,她专心的挑着颜色,好与刚刚的花纸相配,再和售货员讨论应该扯多少为宜…
启允在边上真是很无奈,他倒是常陪着母亲出来,但逛商店倒是每一次。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站在缎带的柜台前等着,真是太没面子了。
终于,楚蕾买完了,看他百无聊赖的样子,不禁心情转好,“哥啊!你知道新好男人三从四德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启允就知道她不会有好话,马上堵死。
“我还是告诉你吧,省得将来真的有了女朋友,你就等着吃苦吧!三从是:女朋友出门要跟‘从’;女朋友命令要服‘从’女朋友讲错要盲‘从’;四德是:女朋友化妆要等‘得’;女朋友花钱要舍‘得’女朋友生气要忍‘得’;女朋友生日要记‘得’…”
正说着,楼梯口的小摊上,一个不锈钢的骷髅头钥匙扣,吸引了楚蕾的目光,“你说礼允会不会喜欢?”
“为什么选这个给他?”启允想不通这个镶着红色彩石当眼睛的骷髅钥匙扣,跟自己儒雅稳重的弟弟,怎么配得起来?对楚蕾的恶趣味,有点恶寒。
“才二十二呢,弄得跟老头子一样。”楚蕾摇头,还是掏钱买下了。
“我呢?要送我什么来封我的口?”启允想像得到礼允收到礼物时会是什么样了,摇摇头,看她似乎准备离开了,却发现她似乎并不打算给自己买礼物。
“封口?为什么?”楚蕾倒怔了一下。
“梁家兄弟!?”他故意说道。
“唉!您千万别替我瞒着,一定要告诉姨妈!说得越难听越好,省得你、我麻烦。”她白了他一眼,但目光扫视了周围一下,倒真还没有适合他的礼物,也就算了。
你和梁家不合适
百货公司门口有一家花店,楚蕾顺便买了一束花,她没有空手到别人家坐客的习惯,但又不是第一次见,所以不用太隆重。
趁着店员包花的工夫,她借电话打到念苹学校和家里,她知道念苹现在在外面,可是此时可是七六年,又没有手机,她上哪去找念苹?只能告知念苹的秘书和阿芳,自己去古家吃饭,会晚点回家,。请她们代为转告,并且让她们复述了一次,看没了错漏了,才安心的放下电话。
启允就这么看着,倒还真是有规矩的小姐,什么时候都不忘记,不让家人担心。
“真是不给我买?”启允上车有点不爽了。
“今天没合适的,以后补给你。但是,你要不以为我是要给封口费,我不介意这事。”楚蕾白了他一眼,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小器?不过是个小钥匙扣罢了,怎么还不依不饶起来了,怎么不想想上次的钢笔可是比弟妹们要贵很多很多?
“借个耳朵给你,怎么说我也是社会人了,见过的,经过的,比你强点。”启允笑了笑,慢条斯理的说道。
“梁致秀是我同学,然后我在同一时间认识了她的两个哥哥。剧情很土,弟弟那时很开朗、活泼,更容易吸引我,但过程无比的痛苦;我在弟弟那里受了气,出来安慰我的人总是哥哥。然后我父母离婚之后,我和哥哥开始了,我让他出国读书,一是躲开国内的事,再就是开点眼界,我们能更有将来,唉!”楚蕾唉声叹气。
“现在却不得不为了年少无知时,来付出代价,值得吗?”启允摇摇头,看了她一眼。
“没办法,不仅仅是为了妈妈的面子,毕竟这不是我个人的事?事情好容易平息了,真的为了所谓的爱情,把事情再揭出来,让无关的人再受伤一次?何苦呢?”楚蕾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虽然对致文感到抱歉,但很多事果然不是仅凭人力可以左右的。
“你可以出国结婚的,像你的朋友那样,过几年,他功成名就时,再回来时,应该会好一点,毕竟民众是善忘的,本就是笑贫不笑娼的。”启允就是论事。
“我还没有爱他爱到可以放弃一切,至少我不会为了他,而放弃我妈妈。”楚蕾笑着摇头,“男人可以再找,父母却只有一个,而我已经没有父亲了,不能再没有母亲。”
“难怪我妈妈喜欢你,觉得你够理性。”启允笑了起来,她果然很现实,此时飞去美国结婚,其实受打击最大的就是念苹。她得接受来自各方的各种压力,说不定还有媒体的炒作。
“你要坚持住啊,咱们不合适,你看,梁家兄弟你说你像哪个?又没有弟弟的狂傲不羁,又不像哥哥那么温润如玉!所以,我们还是当兄妹好了,千万别走弯路了。”楚蕾忙说道。
启允哈哈大笑起来,还没哪家的小姐能这么坦白的说自己完全不是她要的那一型。但他可是输人不输阵,该说的还是得说,不能让她真的灭了。
“那个弟弟不是狂傲是疯狂好不好,你应该庆幸,我不像他。至于说你说的大公子,我是没见过,但我能保证,他和你也不合适。”
“为什么?”
“你和那个家不合适,我虽然不认识大公子,也不否认,梁家的父母和那个新娘子,都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的好人。但不是说他们不错,就表示你合适。”他微微一抿嘴。
他可是从小受过严格管制的,抿嘴只怕在古太面前就是做怪相了,会被叫没规矩的。
楚蕾想了想,撇开外部因素,单单的看看那个家。从奶奶的书里可以知道,梁爸爸应该只是一般地小文人,老老实实的工作,用薪水把孩子们培养成材;而梁妈妈是传统家庭妇女,梁家是恪守传统与外面千万个普通家庭之一。为什么不可以?侧头看了启允一眼,她想想,是啊,不合适!
致文去美国教书,多好的机会,可是在梁家看来如遭到了流放;致秀是为了逃开致中而出国,全都没有放眼世界的眼光与心胸。这表示这是家庭的原因,真的进入这样的一个家庭,她应该会觉得痛苦,因为无法沟通。
“我和他们家不合适,也不见得适合你们家!”楚蕾本想点头的,可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说道。
“不够灵牙利齿,很好,想了这么半天才回过来,果然是大家闺秀!”启允再次点头。
楚蕾快晕了,这也行,瞪着他。
他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意,慢慢的说道。
“争口舌之快不过逞一时之快,却与对敌无益。人家才不看你怎么说,他们看的是你会怎么做。想清楚,认真的做决定,这就是我们这样的家族从小受到的教育。你和我都是这样被教出来的,也许不见得认同,可是有些东西是烙上的,没有办法改。我说你不适合梁家,却并不是表示你适合我们家。只是告诉你,你身上有些东西已经烙上了,洗不去,所以想过小富即安的生活没有错。但是,你得寻找一个与你有一样出身,一样也向往着小富即安的男人才可以。”
“那会很难。”楚蕾想想摇摇头。
启允又笑了,“其实你有没想过,很多人说,我想过小富即安的生活,说这话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态度?”
楚蕾想想不禁笑了起来,但又不太想给启允好脸,于是故意说道,“也不见得,说不定一些文人也这么想呢?”
“口吻会不同的。”启允不会跟她争执这个,而且他也知道楚蕾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并非不同意。
“可是你为什么有时还是会冲动呢?”楚蕾侧过身子,认真的看着他。
“应该不是叫冲动,而是一个企业,总得有人来打破常规,不破不立。”启允收回了笑容,沉吟了一下,轻轻的说道。
楚蕾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个年青的男子,第一次理解了他,他是长子,是太子爷。父亲已经六十岁了,他没有时间来慢慢接手公司,他必须以最快的时间来建立自己的威信,让属下来确定自己继承人的地位。
没规矩
古家的大厅里还有位对楚蕾来说出乎意料的客人,但在古家来说或者不算客人。
在二零一零年前后,台湾的电视节目上能经常见到,或者说,自从扁家弊案暴发后,他们父子三人能常常上电视的那位,古家的那位堂兄,古老的第二顺位接班人,却只比古老小十五岁的侄子古康生。
“初蕾来了,认识一下,我侄子,你要叫大哥的。”古老亲热的叫着初蕾。他也没有起身相迎,只当是子侄辈一般招手让她过去。
“大哥!”楚蕾从善如流,心里吐血,这人比夏寒山还老,人品比夏寒山还差,竟然还得管他叫‘哥’,真是恶寒啊!
“启允的女朋友?真漂亮!五叔,这是哪家的小姐。”康生目光一闪,忙问道。
“盛小姐的女儿,你五婶的外甥女。”古老竟然算是变向的承认了。
楚蕾只能干着急,可是却不能反驳,一是此时打断大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行为;二是人家说的也全是实话,一点水分也没有,让人无从反驳起。
“难怪有这种气质了,盛小姐的节目,我太太可是天天追着看的,初蕾,有空帮你大嫂介绍一下哦。”康生笑得很亲热,从开始时盛小姐,到后来你大嫂,这过渡得是不是快了点?
“那简单,我妈妈最听姨妈的话了,姨妈一个电话,我妈妈就来了。”楚蕾正好看到古太,忙上前一步,把花送到她手上,顺手挽住了她。心里还在想怎么解释一下,再说下去,自己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小滑头。”古太倒很开心,亲热拉着她,“怎么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们会比我早回家的。”
楚蕾那个郁闷啊,这位怎么开口就是一个“回”字?这儿又不是她家,这么说了,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古太把花交给身边的管家,拉着楚蕾在她身边坐下,准儿媳的架式便已经摆了出来。
启允是主人,又是小辈,照理说他应该就坐在下首,康生的下边,正好就一边两位,与初蕾也就是面对着面。
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坐到了古太边上的沙发扶手上,等于是坐在了他父母的中间,而又与初蕾把古太夹在了中间,正是小儿女跟父母撒娇的典型做法。这该是古家的家风能容忍的吗?正想着,启允先说了起来。
“这算早了,本来还有晚宴,她怕您着急,道了歉出来的。”
楚蕾心里在流泪,启允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她是为了来吃饭出来的吗?她快疯了,启允这么坐着难不成就是为了给父母讲故事?
“这不好吧?”古老倒是老派的人,觉得毕竟婚宴是人家的人生大事。
“事前说只搞个小仪式,所以姨妈赐饭就答应了。结果等我进去了才突然说有婚宴的。好在只是朋友婆家的亲戚,倒也不全算失礼。”楚蕾可不想让人以为她是为了巴结古太,而放别人鸽子。
“嗯,还临时拉着初蕾上去致词,说怕不热闹,也亏得初蕾不怯场,不然婚礼就真是砸了。”启允也帮忙解释,顺便把初蕾的致词又复述了一遍,逗得古老和古太乐不可吱。
“这丫头,怎么想的?”古太轻轻拍着楚蕾的手背,“嗯,做得好。”
“盛小姐的家教自然是好的,几世的传承,自是不同凡响;前一段的报上好像也夸过初蕾,说她低调、守礼、优秀,学习成绩也十分的出众,怎么没想出国升造?”康生也马上凑上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