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黎一怔,低下头不吭声。
看着老先生这样,她心里难过,不愿意把两人分手的事告诉他。
可是要自己和姜阳和好如初,那曾经的伤害怎么办,那安茹又怎么办?
薛黎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她出差特意提早回家,就是想给姜阳一个惊喜,可惜到最后被惊喜的人是她。
看着床上翻滚的两人,其中一个是曾向她承诺永远的恋人,在离开前还跟她情意绵绵的男人。
薛黎不能忍受,毅然分手,搬出了那里。
这些事她不敢说,也不想说。
抬头瞥见老先生眼底的祈求,薛黎张了张口,却把一肚子的话吞了回去。
看他们的样子,姜阳肯定没有告诉两人就要跟安茹结婚的事。
他会隐瞒,一来是怕老先生会生气,二来很可能会影响病情。
不管姜阳如何,老先生对她颇为照顾,薛黎不想做那个背地里打小报告的人,更不愿意老先生为此而伤心难过。
感情的事,原本就没有对错。
姜阳选择了别人,薛黎选择断开这段关系,至今从未后悔过。

薛黎的沉默代表了一切,她没有说原谅姜阳,没有保证再跟他一起,也没有说他的不是,老先生却隐隐明白两人分开,原因肯定多半出在姜阳身上。
他知道薛黎为难,不想说好话骗自己,却也不想自己难过。
可惜这样好的姑娘,姜阳却没有珍惜…
老先生也不想逼她,拉着薛黎的手轻轻叹了口气:“阿黎,替我去看看你伯母好吗?”
薛黎犹豫了一会,老先生难得求她,自己没理由不答应,便点头了:“好。”
“好孩子,去过你想要的生活,不用顾忌我和你伯母。”老先生吃力地拍了下她的手背,慢慢闭上双眼。
秦阿姨知道他说了这么久的话早就累了,替老先生掖好被子,带着薛黎出了病房。
送到住院部门口,她只看着薛黎叹气:“那天看到你和那位先生在一起,我就有点明白了…”
那人高大英俊,笔挺的西装看着就价值不菲,开着高档的车子,以及披在薛黎身上的外套,都能知道那个男人比姜阳的条件更好。
人往高处走,秦阿姨不怪薛黎,有的只是惋惜。
她在姜家帮佣十多年,看着姜阳长大,看着姜阳四分五裂,看着那些嘴脸恶心的姜家亲戚,以为薛黎跟他们有所不同。
秦阿姨以为薛黎会就这样跟姜阳一直走下去,显然只是她一厢情愿。
姜阳这段时间的颓废和黯然没有逃过她的一双眼,秦阿姨明白感情不能勉强,却不能不自私地为从小看大的孩子稍稍不平。
“老先生的病情已经稳定了,薛小姐忙的话,以后不用常来。等情况再好一点,我们就搬回疗养院去的。”
薛黎知道秦阿姨误会了,可惜不管怎么解释,她都不可能会相信那个看作亲儿子的姜阳背着自己和别的女人鬼混。
既然这样,她又何必多嘴,让秦阿姨心里留下疙瘩?
薛黎低下头,淡淡地说:“那我先走了,你们保重。”
被人误会固然难过,却比不上当初亲眼目睹背叛时如刀割般的伤痛。
那道伤口现在仍时不时地提醒薛黎,曾口口声声说深爱她的男人,转身就投入其它女人的怀抱。
所谓的爱情,到头来犹如镜花水月,轻轻一触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薛黎心里不好受,迫切想要一个独处的安静空间。
出了医院,她连午饭都没吃,立刻到房屋中介找新住处。
见过老先生和秦阿姨,看到他们期待却又失望的眼神,她心里沉甸甸的。
心不在焉地跟着中介看了几间房子,不是离公司太远,就是附近太闹。
薛黎看着快六点了,只能留下联系方式等消息。新的手机还没买,没办法她就写下安逸公寓的固定号码。
没有吃午饭,又奔波了一天,她回到公寓的时候胃开始隐隐作痛。
薛黎皱着眉头掏出钥匙,一手捂着小腹,却见安逸打开门,一把将她拉进去。
她一愣,还没开口问,只听着身后的大门“咔哒”一声关上,安逸已经俯身吻了上来。

急切的,粗鲁的,狠狠封住她的双唇。
薛黎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安逸用力压在门板上,禁锢了手脚。
好不容易分开,她喘着气嘴唇又红又肿。
安逸俯身,灼热的吻在薛黎的胸前流连,粗暴地留下一个个鲜红的印痕。
薛黎感觉到身上微微的刺痛,她三番四次提醒安逸不要在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于是他在其它位置就毫不留情。
能感觉到安逸的心情很糟糕,薛黎也好不到哪里去。
中风半瘫的老先生期盼的眼神和秦阿姨失落的表情似乎还在眼前,薛黎暗骂自己太心软,为什么姜阳的错最后只有她一个人来承担,在所有人的心里变成爱慕虚荣,追求富贵抛弃前男友的坏女人?
明明是姜阳先背叛了她,明明受伤的人是她,却到最后被指责的人只有她?
薛黎回应着安逸的吻,反而觉得两人这样的抵死纠缠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她紧紧抱着安逸,伸手探进他的衬衫里面,时轻时重地摩挲,嘴角微弯,湿润的粉色双唇稍稍张开,沿着他的颈侧一点一点啃咬,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
薛黎扯开他的衬衫,随手丢在脚下,轻轻一笑,抬起脚尖在安逸的小腿上勾了勾。
“大半天没见,就等不及了?”

安逸紧紧抿着双唇,几步走进客厅,把薛黎压在沙发上,低头直直地盯着她。
“一整天去哪里了,连电话都没给我一个?”
“看房子,出门前不是告诉过你了?”薛黎眯起眼直视着他,缓缓解开安逸腰上的皮带。
安逸摁住她作怪的手,把薛黎的连衣裙扯到腰上,露出修长白皙的双腿,掌心沿着小腿内侧慢慢往上,声音渐渐变得低沉。
“看了一天,有看中的吗?”
薛黎低低喘息着,双脚环上他的腰,若有似无地蹭着:“没有看见适合的…”
箭在弦上,她不明白安逸为什么揪着看房这件事不放,不解地看了过去,眼神却越发迷离。
薛黎抬手在他胸前有一下没一下地画着圈圈,笑着瞥了安逸一眼:“我饿了,你还在等什么?”
“该死的,”安逸被她撩拨得心头火起,伸手一托,狠狠地闯了进去。
薛黎蹙起眉头,很痛,却比不上早上时钻心的痛楚,她还希望更疼一点,好让自己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她抬头看向压在身上的安逸,他专注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脸上,湿汗布满额头,一滴一滴沿着下巴慢慢滑落,有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薛黎眯眼一笑,仰头吻上他的下巴和喉结,引来又一波更猛烈的侵占。
她乐在其中,放声呻吟,双脚紧紧锁住他的腰侧,偶尔还在安逸的股骨上轻轻地撩动。
惹得安逸又惊又怒,恨不得把她揉成一团,锁在自己的怀里再也不放开。
浮浮沉沉中,薛黎只搂着他想笑。
今夜,就让他们放纵一次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14

14、曝光 ...


在沙发上放纵了一夜,结果就是薛黎早上腰酸背痛,差点起不来。
她揉着腰慢吞吞地准备上班,只是抬起头,浴室的半身镜里,自己身上显眼的一个个鲜艳的痕迹,衬得白皙的皮肤上十分突兀又暧昧。
薛黎伸手轻轻覆上锁骨上的红痕,她感觉得出,昨晚的安逸在生气,至于为了什么,她猜不出,却也知道问题肯定出在自己身上。
是她急着搬出公寓,还是没有告诉安逸就消失大半天?
薛黎慢慢把衬衫的扣子一个个扣上,心里不是不清楚安逸对她的态度正开始改变。
她心里沉甸甸的,盯着镜中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女子,嘴角突然勾起一丝讥嘲的弧度。
薛黎不是不相信安逸,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知道这个男人并非胡来的人。
他有相貌有背景有能力,除了她尽可以找更多的情人。
可是直到现在,安逸身边只有薛黎一个人。
她明白是一回事,要接受安逸却是另一回事了。
薛黎不是不相信安逸,而是不相信所谓的感情。
曾经的背叛在她的胸口上狠狠刺了一刀,那股剐肉一样的痛楚薛黎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昨天的姜阳,还狠心地在她那颗千疮百孔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盐,疼得自己紧紧一揪。
薛黎整理好身上的白衬衫黑色西裤,镜中人一成不变的端庄古板,面无表情地戴上没有度数的粗黑框眼镜,掩饰掉她因为昨夜缠绵而让眉梢上隐含的一点媚意。
不管如何,生活还要继续,工作也不能放下。
打开门,薛黎看见客厅等着她的安逸,听见声响,抬眼对自己一笑,似乎昨晚昙花一现的阴霾只是一场梦,从来没有出现过。
薛黎觉得安逸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却不闻不问。
不知是不屑于问,还是无所谓。
毕竟两人有协议在先,谁也不能干涉到对方的生活…

安逸先带她去买了新手机,依旧是原来的牌子,依旧是那支白色的手机。
薛黎拿着新手机,想到昨天在房屋中介留下的电话,转头说:“看房的时候没留手机,留的是公寓的电话。”
安逸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刚进公司,远远看到前台有个苗条秀丽的背影。
安逸皱眉:“小茹,你…”
他以为安茹又是来找姜阳的,虽然他们两人就快结婚,可是心里面有些不赞同,又对她公私不分明的态度十分不高兴。
谁知安茹沉着脸越过安逸,伸手狠狠扇了他身后的薛黎一巴掌,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不要脸!”
薛黎被安茹一巴掌扇懵了,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回过神的时候,瞥见大堂里的员工好奇又隐隐等着看好戏的眼神,微微蹙起眉头。
安逸一把抓住安茹还想打薛黎的手,低声喝止:“这里是公司,你跟泼妇一样想做什么?”
安茹心里憋着一股气,用力甩开安逸的禁锢,气愤地指着薛黎哼笑:“哥,你现在还维护她?这样勾三搭四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好,把你迷得昏头转向的,连妹妹都不要了!”
听她越说越大声,安逸扫了眼围观的人探究的目光,果断地拉着安茹进了电梯,转头又对薛黎说:“你先去医疗室,我待会再找你。”
电梯缓缓阖上,再也看不见安茹愤恨的眼神,薛黎叹了口气,自认倒霉。
对上过往的人盯着这边的视线,她捂着脸,低下头脸色尴尬地使劲摁电梯。
李姐从她身后过来,瞪了周围的人一眼,好歹让他们把目光收了回去,拉着薛黎走进安全梯。

两人走到三楼的医疗室,薛黎的左脸颊有点红肿,并不严重,还有两道安茹的长指甲刮下的红痕,在白皙的肤色下显得特别狰狞。
见医生识趣地出去,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李姐才小心翼翼地问薛黎:“你什么时候得罪安大小姐了?一大早就来找晦气,十足被人抢了老公一样。”
她说完,忽然想到什么,惊讶地看了过来:“不会真的吧,你看上谁不好,居然看上姜阳那家伙?”
薛黎自嘲一笑,她以前确实还真的看上姜阳,现在心思反而渐渐淡了,昨天的事对自己来说不是伤心,而是觉得羞辱和难堪。
“别提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就快结婚了,我没事去掺和什么?”
李姐也觉得不可能,薛黎要看上姜阳,怎么会等他要跟安茹结婚前才出手?
他们在一个部门朝夕相处了一年多,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安小姐虽然不参与公司的事,可是安总疼女儿,说不准今天之后会对你有不好的看法。”李姐觉得这事不好解决,只能催薛黎:“你再想想,这几天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安茹不高兴?”
薛黎苦笑,她病后就在安逸的公寓里养病,安茹没少给自己看脸色,估计是恋兄情结发作了,想避也避不了。
李姐拍拍她的肩膀,感叹安茹在公司人来人往的大堂无端端大发脾气,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看见了,人言可畏,不知道把薛黎的事编排成什么样。

安逸拽着安茹进了办公室,冷声吩咐外面的人有事先不要进来,双臂抱在胸前,不悦地看向还气鼓鼓的人。
“这里是公司,不是菜市场,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安逸从小就疼她,从来没这么严厉地苛责过自己,安茹咬牙切齿,心里把责任都推在薛黎身上。
这女人表面看起来乖巧文静,其实就是一肚子坏水,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她哥哄得服服贴贴,现在都不待见自己这个妹妹了,以后还得了!
“哥,”安茹一想到安逸以后不理她,眼圈就红了:“你怎么还护着薛黎,那女人水性杨花,到处勾搭别的男人…”
“够了!”安逸听着她越说越离谱,脸色一沉。
见安茹看到他生气的样子吓得瑟缩,安逸只好放缓了语气:“好好说话,别扯远了,为什么打薛黎?”
安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脸色惨白:“今早有人送来这些照片,我以为是谁的恶作剧,没想到…”

安逸接过信封,打开一看,微微眯起了眼。
所有的照片拍得很清晰,背景也熟悉,正是第一医院。
一张张照片里,主角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薛黎,一个则是姜阳。
安茹低着头抽抽搭搭地继续说:“昨天姜阳请假出去了,我早上特地问他,他还斩钉截铁地说没见过薛黎。”
她气呼呼地拿起一张照片,正是两人面对面的一幕,恨恨地说:“没见过,那这些都是什么?”
安逸昨天早上跟着薛黎去的,当然知道两人曾在第一医院见过面的事,没想到居然被人拍下来了。
他面上一冷,仔细地看着那些照片,视线停在最后一张上。
这张照片的两人,站在医院走廊的角落,背对着阳光,光线阴暗。
背对着镜头的女子,那熟悉的背影安逸就算闭上眼也认得出来,正是昨天跟他缠绵一夜的薛黎。
姜阳对着镜头,一双眼里满是惊喜,紧紧抓着薛黎的手臂。
两人靠得很近,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那姿态就像是在偷偷拥吻,旁若无人。

安逸看着这张照片很久,知道并没有任何拼合的痕迹,真实得令人刺目,恨不得撕掉姜阳那张带着惊喜的脸。
安茹被他冷冰冰的表情吓住了,忘记了哭,愣愣地盯着安逸,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哥…”
安逸回过神,一点点地把手上的照片撕成碎片,丢进垃圾桶里:“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先回去。”
“哥,”安茹还想抗议,知道薛黎在安逸心里的地位不一样,这件事肯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而且没有这些照片,等于没有证据,她还怎么当面指责薛黎?
“回去,”安逸盯着她又重复了一次,安茹心知现在不是惹怒他的时候,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等她走到门口,又听到身后的安逸问:“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爸妈。”
安茹不忿,安逸为了薛黎,居然不愿意替她这个妹妹出气了?
“哥,你心心念念维护她,她未必会感谢你。”
听着安茹摔门而去的声音,安逸看着剩下的照片自嘲一笑。
感谢?
他从来需要的,就不是薛黎的感谢!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纠结,么~=。=

 


15

15、挑拨 ...


安逸去医疗室看过薛黎脸颊上的伤,不是很严重,可是两道刮痕破了皮,出了点血,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两条红痕,显得特别狰狞。
他叹了口气,模棱两可地向薛黎解释,是安茹误会了她。
薛黎没有追问,安逸沉默着亲手替她在脸上贴了止血胶布。
依照薛黎的性格,就这样把事情的当作从来没发生过,实在跟平时很不同。
安逸不知道她是看在自己的面上不跟安茹计较,还是心里有鬼,所以对安茹一再妥协…
他看了眼身边不吭声的薛黎,不着痕迹地微微蹙起眉。
姜阳是她曾经的过去,安逸不问。只是不想翻旧账,揪着薛黎纠结过去又有什么意义?
安逸不是不介意,可是薛黎认识姜阳在前,认识他在后,谁没有曾经,何必拿出来伤感情?
但是过去了是一回事,死灰复燃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能不介意姜阳继续跟薛黎在同一个公司,偶尔在工作上有所接触,却不能接受两人还藕断丝连地在一起。
这样的举动,无疑超出了安逸的底线…
尤其姜阳试图脚踏两条船,想要攀上安家,却又不想放开薛黎,这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好事?
安逸打算静观其变,如果确定姜阳有这样的想法,他就算顶着被安茹埋怨一辈子的压力,都会说服安若生取消婚礼,把他调往远离W市最远的分公司。

安茹红着眼跑出安逸的办公室,在走廊转角的地方撞到人。
她小声道歉,低着头正要走,被那人拉着,关切地问:“小茹,谁欺负你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安茹扑进来人的怀里,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吕姐,我哥凶我了,都是那个坏女人的错!”
安茹的声音不小,察觉周围的注目,吕嫣带着安茹进了她的办公室,柔声哄着:“发生什么事了?你跟安副总吵架了?”
安茹把早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抽泣着抱怨:“吕姐,你说我哥是不是偏心外人,反而不听我的。”
吕嫣递上纸巾,慢吞吞地说:“安副总一向是非分明,这次可能是你真的冤枉薛小姐了。”
安茹皱了皱眉,没想到连最亲密的吕姐都替薛黎说话,撅着嘴一点都听不进去:“证据确凿,我哪里有冤枉她了?明明是她勾三搭四,到头来反而是我不讲理了。”
她一想到安逸早上对自己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更加不满了:“帮理不帮亲,我哥被那个女人迷得什么都看不清了…不行,我得去跟爸说说。现在哥听不进我的话,爸说的肯定会听的。”
吕嫣连忙拉着她,无奈地摇头:“你不是说照片都放在安副总那里,你拿什么说服安总?”
安茹一听,眉头皱得紧紧的。
安逸居然算计到自己的妹妹头上来,让她更加不高兴了。
拿走了证据,她空口无凭,的确没办法找安若生说这件事。
“那…吕姐你觉得怎么做才好?”
吕嫣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吞吞吐吐地说:“这是你的家务事,我不好插手吧?”
安茹挽着她的手臂,眨巴着眼甜腻腻地说:“吕姐,我都叫你一声姐姐了,你就帮一下妹妹吧?”
吕嫣被她逗笑了,点了点安茹的鼻尖:“你早就知道怎么做了,哪里要我帮忙…刚才不是说了,帮理不帮亲?”
“对,我刚刚怎么没想到!”安茹惊喜得跳起来,用纸巾胡乱擦了下眼,笑眯眯地说:“多谢吕姐,我还是觉得你跟我哥在一起最合适了,这次看我不把那女人赶得远远的!”
吕嫣无奈地笑笑:“又乱说话了。”
说完,她又皱眉:“这事我原本就不该掺和的,小茹你…”
安茹听了,连忙拍胸口保证:“放心,吕姐什么都没说,你就安慰了我几句而已!”
她瞥了吕嫣一眼,越发觉得这个人才是最适合安逸的。
吕嫣在公司的人缘好,工作能力一流,做事认真仔细,不像一些女员工,自以为有点姿色就使劲往安逸跟前凑,也不照照镜子看下,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安茹就是喜欢吕嫣为人本分,性子温柔又大方,做安家的媳妇最好了。
她私下里曾找机会探了爸妈的口风,发觉两人对吕嫣的印象都挺好的。
原想着借口带吕嫣回去跟安逸多多接触,再跟爸妈拉近关系,以后就能成为一家人了。
谁知道被薛黎一脚插了进来,弄得安逸现在神魂颠倒的,也不疼她这个妹妹了。
安茹越想越生气,她就不信这次抓不住薛黎的把柄!

安逸站在办公室的玻璃墙前,看着安茹平安上了出租车离去,便收到曾医生的电话。
他想起薛黎那日出院时碰见的中年女人,她们看起来是认识的,只是薛黎的面色淡淡的,那人表情却有点古怪,尤其最后看向自己的那一眼。
薛黎特地回到第一医院,肯定跟那个中年妇女有关,于是安逸让曾医生在职权范围之内替他查了一下,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姜阳的爸爸?”
那边的曾医生把了解到的事详细告诉安逸:“是的,姜老先生五年前中风,半身瘫痪,一直住在疗养院。前几天转院,是脑栓塞发作,现在病情还算稳定,正留院观察中。”
安逸有点不可置信,前阵子安茹才跟他抱怨姜阳的父母不能来参加婚礼,是因为他们正在国外疗养,怎么突然姜阳的父亲就出现了?
他皱紧眉头,又问:“姜老先生这五年来一直在疗养院,没有到别的地方治疗?”
曾医生翻了翻手边的病历表,肯定地说:“姜老先生确实在疗养院住了五年,从来没离开过,他的主治医生是我的旧识,安先生要见一见吗?”
“不必了,”安逸现在可以确定,姜阳说谎瞒住了安茹。不知道是不想安家知道他父亲半身瘫痪住在疗养院,还是有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