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挣扎,几个宫女飞快的上来,摁住了她的肩膀。
“我没有魅惑他,也没有什么扰乱你们的什么鬼纲纪,快放开我。”
“没有?”太后放开了宋希濂,直气身子,俯瞰着一脸血痕的宋希濂,随即看向柳若,
“柳若,你说,他做了什么?”
“母后,他昨日带皇上去了那种烟花之地,还和皇上……”
是的,派去的人回来禀报,看见了他们有非常亲密的动作,只是,她怎能开口呢。
“原来是你。”宋希濂仰起头怒视着柳若,“原来,咋天派去的人是你!”
第二百一十七章
“你是承认了?”太后眉眼一挑,俯瞰着宋希濂,压抑着心里的怒火说道,“好大胆的贱民,竟然敢蛊惑皇上去耶种下三滥的地方,你可知道何罪?”
“草民何罪之有,皇上乃九五之尊.草民何德何能,竟然能蛊惑皇上去那种地方。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要去哪里,还需要草民去蛊惑吗?如果太后认为那种地上是下三滥的地方,那为何让它存在于天子脚下呢?”
收回与柳若对峙的目光,宋希濂下额一扬,正了脸色说道。
“哼,好个刁民,不知道大厥太子给你喂了什么药,竟然把你训练的如此伶牙俐齿,蛊惑了皇上不说,还技得出大堆理自。可惜,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可容不得你刁蛮。”太后穗了穗发抖的身子,一拂袖,转身上了软榻,发话道,“给我好好伺候,知道他说出为何要蛊惑皇上,他接近皇上的目的,以及他到底是不是大腋的奸细。”
话一落,门外就进来了几个手拿棍子的大汉,个个眼怒凶光,瞪着已经满腔是血的宋希濂。
看那阵势,宋希濂恍然明了,这个太后根本就是耍了她的命,所以刚才才想法设法的给加上罪名。
奸细?蛊惑,魅惑。
她冷冷一笑,看着那棍子己落下,突然大吼了一声,“太后,我有话要说。
“好,你自己说最好。哀家一向仁慈,只要你主动认了错,哀家也不会追究的。”
是吗?你明明就是想直接把我弄死!
“太后也知道,草民是赫连君亦太子献给皇上的人,”她突然顿了顿,脸上有一抹苦涩的笑容。什么时候,她成了献给幕容池的人了。
“今天太子才刚离开,草民在幕朝的皇宫出了事,若传了出去,岂不是有辱大厥国风,影响了两国友邦。”
太后脸微微一征,瞧着一脸平静的宋希濂,微微抽了一口凉气,道“你以为你这样说哀家就信了你吗?至于,你在宫中出事,哀家不说,谁知道。只要哀家愿意,一只鸟也飞不出这宫门。”话一落,她的手狠狠的拍在了旁边的茶几上,上面的青花瓷瓶砰然落下,粉身碎骨。
“那太后的意思就是,一定要置草民于死地了。草民就算死,也要死得有一个理由,不然你这个卿熙殿今日有将多了一个冤魂。”
“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卿熙殿。”太后猛的站了气来,脸上的珍珠粉随着她剧烈的动作落在她红色的华服上,头上的配饰也咣当作响,口气警惕且不安的道,“你进宫的时候,哀家明明将你困了起来,你怎可知道这里是卿熙殿。哼!看来你果真是奸细,来人,将这个大厥奸细拖下去。”
“哈哈哈!”宋希濂仰头大笑了起来,“太后,难道这就是你给草民的罪名?奸细?就凭草民知道太后你住在了卿熙殿,就认定是草民是大厥的奸细。这昔天之下,谁人不知卿熙殿乃太后的居所。既然是这样,为何不把那些老百姓都抓起来?”止住了笑声,她竟殿内的人都扫视了一番,轻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脸冷然的柳若身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我没想到柳若你竟是这般毒蛇的女人。”
那样熟悉,高僦冷厉的目光,让柳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柳若,我想问你一句话。袁兮怜的毒是不是你下的?”她厉声问道。
当日南宫令告诉她食物中毒而且是慢性中毒的时候,她怀疑过幕容池,但是她也怀疑过柳若,因为自己的膳食都是寒月亲自准备的,除了柳若的煲扬,只是那个时候,她认为柳若天性善良不可能会对她下手,直到刚才,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嫉妒,恨意,和阴毒,才让宋希濂恍然明了。
“啊……你。”手中的丝绢飘然落在地上,柳若直觉得脚下一软,身子直往后到,被眼疾手快的宫女给扶住了,“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宋希濂微微一笑,“我就是一个将死之人,只是刚才有一个死去的人,托信让我问你。因为她说,她在世的时候,不知道谁那样歹毒给她下药。所以她现在死不瞑目,还是一缕孤魂,在人间游荡。”
“不,你胡说。”她咽了咽口水,身在靠在宫女身上瑟瑟发抖,却不敢看宋希濂。
那个目光好可怕,就和死去的那个女人一样。
“柳若!你在胡闹什么?”看到柳若突然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一脸苍白,像是遇到了鬼一样,太后心里的火气更大了起来,“快点把那个奸细拉下去。”
几个大汉一听,忙躬身,放好手里的棍子,就去扯拖宋希濂。
“慢!”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宋希濂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挣脱那几人的牵着,身体除了撕裂疼痛,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放在幕容池身上了,只有他才能压住这群疯子了。
“太后,你选择这个时候把草民带进宫私下处置,当真以为皇上不知道吗?我若是真的这样死了,我想定有一群人要到阎罗殿来陪我!”说吧,她抬头看了一眼柳若,目光最后落在面色难看的太后身上。
第二百一十八章
是的,她要拖延时间,她相信幕容池一定会来救她的。。
她咬着唇,心里默念,幕容池,你会来的,不是吗?你一定找的到我的,每次你都能找到我,不是吗。
他的名字,现在就是她的希望,但是也是绝望。
“你现在又想以皇上来威胁哀家吗?”太后再次走了下来,脸色很是难看,凌厉的语气里竟是杀意。
“你当真以为,哀家这个位置是白坐的吗?你以为这个位置是谁都可以坐的吗?”她冷冷一笑,想到十几年前那一场宫廷阴谋,她到底还是胜了,不仅除去了两个女人,还稳住了自己的皇后之位。
回头看了看大殿上那个栾榻,她仰头得意的笑起来,细纹密布的脸瞬间纠结,“你当真以为,皇上就能找到你。他将连你的尸首都找不到!不要以为,他真的是宠了你了,你也太高估自己了。他不过是一时贪念,被你用药迷了心智而己。作为皇上,他定能定夺利弊之处。像你这样不男不女的妖孽,又是大厥的奸细,若皇上明察了也不会放过你。”
“是吗?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事实上,她也恐惧了,既然她能在幕容池眼下动她,那太后一定做好了一切布置。
“在哀家这里就有不透风的墙!”太后宣示到,“给哀家拉下去。”
“不,放开我,放开我。”她本能的扭动着身子,想要阻止被带走。
她清楚,出了这个大殿,就是她的坟墓。
“我不走,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连番的挣脱,扯乱了她的衣衫,放在怀里的那一块玉也在挣扎中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是什么?”太后身子一僵,又忙奔了过去,“快给哀家呈上来。”
她看花眼了,是吗?那块皇族祖传的玉怎么可能从他身上掉下来!
柳若慌忙的附身去见,指尖在碰触到那块的一刻,她的身子再次一晃,没有来得及捡起来,就倒在了地上,眼泪带着绝望低落在地上。
“这个,这个是什么?”太后的身子也在发抖,似乎己难以抑制内心的怒火,竟伸出手去扯宋希濂的衣服,语无伦次的问,“你的吗?谁给你的?哪里来的!”
看着太后手里那块羊腊玉,宋希濂想起在黑风寨的时候从幕容池身上拿到的,有看了看太后激动的神情,只得说道,“是皇上赐的。”
她当然不敢说是偷的了,说不定太后又给她冠以一个偷窃的罪名,那就是人赃俱获了,她无以狡辩。
只是,她宋希濂却不知道,这块玉的意义。
“皇上赐的,他怎可能赐给你!”太后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天要塌下来了。这一块祖传的羊脂玉,只有后宫之主才可以配得,当年先皇没有赐予任何人,直接将玉给了幕容池。
却没想到,他竟然将这块玉赐给了大厥进来的妖孽。
“哈哈哈,”她似哭似笑的表情,让在场包括宋希濂都吓了一跳,只见她低头捧着那块玉,带着苦涩的笑容哭诉,“先皇啊,皇儿真是被迷了心智啊,这可如何是好?”
他不宠幸后妃,不封后,不纳秀女,现在却把这块宛若凤印的玉,给了一个奸细。
“不要拖下去了!”紧紧握着羊腊玉,太后再次沉了脸,竭力的平复心里的伤痛,大声的说道,“把门都给哀家守好了,把这个奸细就地处决了!”
“什么?”
是自己听错了吗?就地处决?
“为了我幕容江山,哀家甘愿下地狱,亲自送你!”说着,她一转身,迈着颤颤发抖的步子走上栾榻,对香杳说,“去拿断肠药!”
“不”听到这里,宋希濂才明白,她无路可走了,知道慌乱的喊道,希望有人听到她的呼救,“不,你不可以这样。幕容池,幕容池……”
幕容池,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把他的嘴堵上!”太后大喝一声,那些宫人慌忙用丝绢堵上了宋希濂的嘴,却又被她吐出来。
“给他喝哑药!”
“太后,皇上来了,皇上来了,快要到卿熙殿了。”一个宫人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
“幕容池,幕容池……”宋希濂急忙大声的唤道。
“喂!撬开他的嘴。快!”太后屏住了气息,算计着幕容池到来的步伐。
看见宋希濂死咬着牙关,几个大汉干脆就撬开了她的牙齿,将那药水给她獾了下去。
苦涩带着血腥味刮过她的喉咙,宛若一条火蛇一样串进了她的身体,所过之处,都是一片烧焦过的疼痛。
“呃……”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只要一发声,声带就像被火烤一样疼痛,到最后,连声音都没有了,像是梅燕的呜咽,最终掩埋在了大梅的咆哮里。
“皇上驾到!”殿门口远远的传来了通报声。
“把他拖到后殿,先关起来!”太后一扬手,那群人拖着宋希濂绕过屏风,进了后殿。
第二百一十九章
唔……她呜咽着,挣扎着不进去,回头试图穿透那半透明的屏风,看向大殿的门口。
模糊的镜像中,深秋的落叶徐徐飘下,落在那个神色匆匆的人影上。
幕容池,我在这里……
幕容池,我在这里,你知道么?
她张了张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得任由人拖着进了内殿。
“参见皇上……”众人齐齐跪下,以额触地。
“皇上不是进大厥太子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太后接过香杏端来的茶,小抿了一口,脸上笑容和蔼,仿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刚才我们柳若在唠嗑呢,现在平阳公主都知道叫奶奶了。”
“是吗!”幕容池冷冷的应了一句,深如子夜的眸子扫视了一番整个大殿,心里空寂如林,恐慌也因为这个平常情景而更加的慌乱。
心里的这种恐惧让他想起十几年前那一场宫廷厮杀,那个时候,同擅的实物如同现在一样平和,就像波涛暗涌的大梅表面却是平坦如镜。
他就在那样静溢的环境中,被进出了宫去师父那里,但是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失去了自己的母妃。
那个客栈,等他回去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就连同包大胆等一干人都消失了。而她的房间里,一如既往的整拮,只是,枕头上多了一份书信。
不辞而别,无念!
书信?怎么可能有书信。她根本就不识字,何来的书信。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自己的预感告诉他,她出事了。
谁才能在他的眼皮下动她,可以让一个人凭空消失,还做的天衣无缝,让徐安一时都无从查找。这样完美的让几个人消失,应该是经过怎样的安排!
连书信都准备了!
可是,正式因为这些过于完美细节,却恰好暴露了他们消失的本质。
而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得如此精致安排的人,会是谁?
他太眸,子夜般的黑瞳发出危险的气息,看向笑容如初的太后。
“柳若,你让嬷嬷却把平阳抱来,哀家想她了。”她看向柳若。
“太后。”柳若身子一征,用哀怨的眼神看向太后,眸子了瞬间嗜满了泪水,“太后,还是……”她一张嘴,就被太后的眼神逼了下去,只得低头任由泪水滑落。
“皇上,今天怎么气色不好,要不要让太医来。”
“不用了,太后脸色也不怎么好。”他下巴微微扬起,半眯着眼再次看向太后,她和蔼的笑容下竟有一丝慌乱。
这么多年来,他知道这个女人只会笑,何曾慌乱过
警惕探宄的目光再次扫视了一番殿内,刚才那一句话后,殿上的所有人似乎都有些不安,低头,幕容池身子一晃,随即大声问道,“这是什么?何来的血渍?”
“哦,那是刚才有一个小宫女打烂了哀家的瓷瓶,给伤了手。”太后指了指旁边还没有收拾的花瓶碎片说道。
“是吗?”幕容池上前了两步,瞧着那瓶子渣子说道,“看来伤的不清啊,留了这么多血。来人,带那个宫女上来,让太医给她看看。”
“皇上,这是何体统,太医怎能给那样低贱的婢女看伤!”
太后急忙的起来身,声音颤抖的阻止道。
幕容池冷冷一笑,目光从花瓶碎渣上移开,在次寻找那血渍,最后定格在屏风的后面。
那里面是太后居住的内殿,常理来说,即便是皇上也不能直接这样闯进去的。
被人藏在暗处的宋希濂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她也相信幕容池一定感觉到自己失踪了,斜睨了一眼脚边的巨大瓷瓶,宋希濂试图用挣脱几个大汉的钳制要去踢那瓶子,却突然听到一人低声在她耳边警告到,“太后让你不要耍花招,不然你黑风寨的人都要和你去陪葬!”
“……”她抬起头看向身后那个汉子,眼中怒气恨意腾烧。
这些人竟然那黑风寨威胁她!看来,底细早就被查清楚了,所谓的奸细,魅惑,蛊惑,不过是要处死她宋希濂的理由罢了。
“太后,那血渍怎么到了内殿?”说着,一拂袖,幕容池跨步就往你里面走去,却又突然听到太后惊呼,“哎哟,平阳。”
随那声音看去,果然看见瑞宁宫的嬷嬷抱着平阳公主走了进来,太后一脸欢喜,飞快的走了下去,抢在柳若前面,伸手接过平阳,竟她搂在怀里。
柳若一看,包在眼里的泪水再次滚了出来,站在太后耳边,用哀求的声音小声的换到,“母后,她现在是皇家唯一的后人啊。”
话一落,太后脸立马一沉,冷看着柳若,嘴角却又勾起一抹笑容,“哎呀,平阳,你看你母妃想你了,快点让母妃抱抱你。”
幕容池回头瞧了背对着他的几个女人,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一跨步子,绕过了屏风直闯内殿,也在那一瞬间,外殿突然传来了婴儿惨烈的哭泣声。
第二百二十章
宋希濂呼吸一滞,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一直憋在心里的痛顿时化成泪水。
幕容池……你能看见我吗?我在这里。
正当他又要走近一步的时候,婴儿的哭啼声传来,惊走了她所有的希望,只得张了张嘴,眼睁睁的看着他飞快的折了出去。
“柳若,你怎么做母妃的,孩子都抱不穗。”殿中传来太后愤怒的呵斥声,在婴儿,和女人的哭泣声中,显得格外的尖锐,刺耳。
听到平阳的哭声,幕容池转出屏风,顿时下了一跳,慌忙冲过去,将平阳抱起来,仔细一看,孩子的额头一片淤青,还渗出了血渍。
“这是怎么回事?”幕容池咆哮道,心疼的看着怀中一直哭闹的平阳。
柳若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太后,低眉一咬牙,哭泣到,“是臣妾不小心,没有抱穗平阳。”
“还不宣太医。”说着,幕容池抱着平阳飞快的冲出了卿熙殿。
看到冲冲离开的一行人,太后回头对香杳道,“先进出宫。”
“太后……”香杏不解。
“皇上已经开始怀疑了,如果他在宫里出事,更容易暴露,先把他进出宫。”说完,她抄起丝绢轻轻的擦拭而头上的汗珠,凤眼里一丝阴毒,如果刚才没有把平阳摔在地上,那整个卿熙殿即将成为一座荒宫了。
长吁了一口气,太后将丝绢递给宫人,便又自其他扶着朝瑞宁宫走去。
听到周围再次回复了一片死寂,宋希濂腿一软,绝望的倒在了地上,眼眶中泪水再次被她逼了回去。
香杏拿着一件宫女服走了进来,“快点给他套上,把绳子解开,即可给他化装出宫。”
“宋公子,如果你希望黑风寨的人好好括下去,你就好生配合我们,太后会让你走的痛快一些。
说着就招呼人开始把衣服给宋希濂套上,还拿出颜料在她脸上涂抹。
冰凉的颜料倾入伤口,带着火烧般的疼痛,头发也被梳成了宫女头。
她闭眼苦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样脆弱的时候。都说宫门深似梅,第一次她终于了解了这句话,想起刚才太后望着她的栾塌如鬼魅般大笑的时候,她在太后的眼中看到了一条血色之路,那一刻,宫廷厮杀四个字深深烙在了她的心头。
“好了。”香杏放下手中的颜料笔,看着宋希濂的脸,突然叹唉了一声,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又长叹了一自,听起来倒像是惋惜。
宋希濂睁开眼看着铜镜中那个奇丑无比的女人,心一下凉了起来,眨了眨眼睛,她身子一倾,又靠近了却看。
这个丑女真的是自己!
她不悦的抬起头,朝香杏翻了一个白眼,以示她的不满。拜托,死也要死得有尊严点,不是吗?让她这么丑去见阎王,估计都黑白无常都不收。
香杳又召来了几个宫女,扶着宋希濂一瘸一拐的出了大殿,当然,为了让她安分点,她的腰间一直有一把亮晃晃的匕首。
每走一步,身体里就传来专心的疼痛,以至于她的步子始终是快不了,甚至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吃力的抬头,西方的天空红霞满天,刺目的红色让她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那种一样的红色,宛若画布刚泼上的红色油漆,凄目惨烈。
“快走。”香杏催促到,手上的闭首深深的又戳在她的腰间,让她仍不住哼了一声,可是,那声音,谁有能听到呢,她自己都听不到。
刚出卿熙殿正殿,还走在院子中,远处又传来阉人刺耳的通报声,“太后,皇上,柳淑妃驾到。”
话音还没有落下,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已经闯了进来,太后和柳淑妃则远远的落在他的身后,在后面则跟了一列队的禁军。
这突来的变动让宋希濂和香杏都吓到了,没想到幕容池这么快就回来了。显然要退回大殿是不可能的了。
“……”
幕容池……
她泪水再次迷离,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看着那抹身影越来越近,她以为,他真的不会回来了。
“跪下。”香杳将宋希濂一拉,带着她一同跪在地上,手里的刀子则再次嵌入她的腰间,用警告的声音道,“你最好别乱动,黑风寨的人可都在你的手上了。”
宋希濂顺从的底下头,侧脸,怒视着香杳。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如果幕容池真的发现了地,她又该以何种方式告诉他,包大胆还在太后的手上。
“皇上万岁万岁……”
朝拜声宛若潮水,在宋希濂耳边选起,可是,她什么都听不到,除了那个人慢慢靠近的急促的步伐。
那熟悉的香气再次扑来,在她的身旁弥漫,带着他不安的气息,和心里的恐慌。
幕容池,我能听到你现在的心跳,那,你能听到我的呼唤吗。
随着他脚步声的逼近,腰间的那把匕首点点掐入,那尖锐的疼痛似乎一直在提醒她,包大胆他们还括着。
白底,黄色金丝秀龙的靴子,从她的手指前跨过,带起一片清风,扬起了她垂下的头发。
安置好了平阳公主,幕容池立马朝卿熙殿奔去,就如他刚才安排的一样,卿熙殿没有一人出入,他也绝不容许用任何人出入,他不会放过他任何怀疑的地方。
那条淡淡的血迹,实在是太可疑了,宫女手上血渍舍落到太后的内殿。
西边红霞满天,落日的余晖洒在整个卿熙殿,投下苍凉的影子,每走一步,他的心跳就加速一拍。
踏进殿的正院,一群宫女早匍匐在地上迎接,他微微低眉,凌厉扫过了一眼地上的那群宫女,子夜般的黑瞳底下顿时掀起一片波澜。
卿熙殿的宫女都是太后亲自挑选的,深知宫里的规矩,可是,为何这下,一群人却挤在了一堆伏地行礼,而不是像以往一样,分列跪在大道的两侧迎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