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如何开口呢?她站在树下面紧紧的扣住双手,低着头走来走去,却听到缓缓而来的马车声。

躲在树后,悄然的探出头,看到那月光下的两个身影,她又收回了脖子,靠在树上,却在竖着耳朵倾听。

“三公主,今天又失礼了。”是南宫令沙哑的声音。

“没……”

“天色已晚,又劳烦三公主了。”
探头又看向那两个熟悉的身影,眼角微微发酸,突然想起他们
每次出双入对的情景,真的是郎才女貌,让人好不羡慕。
叹了一声,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她转身却看到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过,“谁?”她大声的呵道。
“二弟,是我。”人影走来过来竟然包大胆和老三。

“哎,你别过来。”宋希濂抬起手挡在胸前,又赶紧后退了一步,紧张的说道,“大哥,我现在怕了你了。你最好还是离我远点。”

“二弟,大哥是来救你的。”
“别!我自己就可以搞定,你们两赶紧走。”
“不行,我刚给兄弟带了口信,让他们进京呢,这里和俺们那旮旯地就是不一样,到处是妞,俺们舍不得走了。”
“你……你们”宋希濂简直被他们气得说不出话来,伸出手指掐着太阳穴,她突然觉得一阵头痛,又想起明日慕容池要找她之事,忙问道“软经散还有吗?”
“做什么呢?”
“都是你们害的,上次那个男的明日要找我算账呢。”她没好气的说道,把手伸到他们俩面前。
二人相视一笑却是分外狡黠,随即掏出另一个一包药递给了宋希濂。
接过那小药包,宋希濂小心的揣在怀里,转身就走,也不忘瞪了他们一眼,便急忙的消失在月色中。
不走几步,就觉得四周越来越近,深秋之时,寂静无声,心里有些惊恐,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唤声,“宋公子么?”
手轻轻的颤了颤,宋希濂回头,看着那张面容憔悴的脸,又看了看他身后,忙脱口问道,“三公主呢?”
话一落,她肩上猛地多了一双手,强大的力量几乎要把她的臂膀捏碎“你果然是认得我的!你认得我们所有的人,你是不是见过她?”
他的眸子里有轻雾,发白的唇在轻轻的颤抖,连声音都是梗咽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南宫公子”拂开他的手,平静的说道。“南宫公子,过去的事又何必再想呢、”
她深知自己火爆的性格和不易掩藏的表情,已经暴露出自己和宋希濂有一定的关系了,只是,自己是另一个人的模样,加之又是男儿身,所以南宫令只能揣测他们认识,而不是她们本是同一个人而已。
如果她在妄加推辞逃避,南宫令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宋公子真的见过她,她可好吗?”他问道,苍白的脸色露出些希望的神色,让他的脸看起来也有了些光泽,身子却有些发抖。
“南宫公子,我想宋小姐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她神色平静的说道。
那就彻底的死心吧。
“你说什么?”他的手再次扣住她,眼中有深深的怒火,手指几近要掐断了她的臂膀,那尖锐的疼痛让她低呼了一声,却又吞了下去,神色淡然的,“宋希濂临终前告诉我,若是遇到了你,向你致谢,也希望你和三公主好好的过日子。
还有,她没有恨过你,她一直都很感激你,她说她很高兴认识了你。”
她仰起头,看着头顶的那一抹月色,陡然倾泻而下,在她脸上投下一片剪影,刚好遮住了雾气氤氲的眸子。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你撒谎,你撒谎!”他用力摇晃她,脸上刚才的光泽散去,替而代之的是疯狂和绝望。
“你觉得她还真的能活下去吗?你应该知道她当时的情况。”她反问,盯着他!
就算当时她不跳崖,也活不过几日了。不是么?跳崖只是提前解脱了而已。
“我不信。”他陡然的放开她,低着头,转身,小声的说道,那声音更像是兀自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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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希濂靠在柱子上,抬头看了看明朗的天空,半眯着眼打量着那朵朵白云,许久,也不曾听见里面又和动静,只看到徐安站在门口,眼光时不时的瞟向自己,若有所思。
门开了,慕容池仍旧一身白色袍子,神情淡怡的走了出来,目光随即
投向宋希濂,带着点得意,那嘴角的笑容也是灿若媚光。
而他跟随其后的是一身红色衣服的红豆,阳光落下,洒在她雀跃的脸上,那样的快乐无法在她褐色的眸子里掩藏,在看到宋希濂的时候,又有点失落和遗憾,只是一瞬间而已,就再次被她的笑容代替。
宋希濂站直了身体,侧头没有看他们俩,心里却有些好笑,真是相谈甚欢啊。大清早的,慕容池就来了,也不知道和红豆谈了一些什么,只是转眼,就到了晌午而已。
目光扫过远处的一抹秋菊,却看到一张愤怒的脸,那绝美的容颜上甚至带着点杀气。宋希濂一个激灵,再次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了。
“玩宠,走吧。”这一次,传来的是慕容池的声音。
“你喊什么?”她惊愕,目光掠过神色微微遗憾的红豆,落在了慕容池那邪魅的脸上。
他轻笑,却是那么的得意,微微一低头,他俯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宋公子,刚才红豆郡主已经把你给了我了。”
说完,他臂膀一扬,揽着宋希濂上了外面的那一辆马车。
是吗?人口买卖吗?她宋希濂可不是商品,她斜睨了他一眼,手不由的放在了怀里,摸了摸那软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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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某酒楼雅间
装饰精致的雅间里,红木家具一应俱全,雕花桌子前,两个白衣男子相视而坐,发梳冠中的男子,俊目晴朗,神色惬意,薄唇含笑。
而他对面的那个男子,头发高耸,黑发如墨,画眉如黛,神色警惕,紧抿的唇边,酒窝深深。
久久相视,却是不语,空气中仿若能听到尘埃落定声音。
“宋公子,请。”一男子,抬起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请。”对面男子警惕的答道,眉宇间却没有丝毫放松。
慕容池低头笑了笑,亲自到了一杯酒,放在宋希濂面前,说,“宋公子,您对在下有敌意吗?”
“没有。”她表情僵硬,语气冷冷的吐出硬邦邦的两个字,心里却不安的发慌,这个慕容池到底要做什么!
“哦,那宋公子为何这么见外呢。这一杯,在下敬宋公子的搭救之恩。”
看着桌上的酒,她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天,不是她口馋,而是她害怕,她就是曾今在慕容池诱.骗之下,喝酒失了身的。她宋希濂可不想甩第二次。
“昨晚,池中水,太凉了,大夫说不得再喝酒。”
“哦。”他眉脚一挑,他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突然问,“宋公子哪里人啊?”
“黑风寨人。”
“可是,黑风寨的人说他们二当家才去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笑容如斯,眸子里却有一丝冷冽和质问,随即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宣纸,展开,放在宋希濂面前。
她原本僵硬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脸呼吸都停滞了。
那一张纸,正是当日她宋希濂画的画,而画上的人,则正是慕容池。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宋希濂呆呆的看着那一张画,身子突然发热,有些坐立不安,犹如锋芒刺背,让她汗水滢滢,湿透了背上的衣襟,放在桌子下的手也不安的抖起来。
“宋公子,可曾见过这张画?”他含笑问道,目光温柔如水,落在宋希濂有些苍白的脸上。
眼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宋希濂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男人,什么都查清楚了,她的来历,他甚则还找到了这一张画。
“宋公子?”他小声的提醒道,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邪魅,眼中看不出任何涟漪,让宋希濂心里更加的恐慌。
“这张画很面熟。”她深吸了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答道。
那就装傻吧!
“是吗?”他眼眸一沉,看起来失去了点耐心,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淡去,“这幅画,可是在宋公子的房间里找到的。而且,黑风寨可是说了,这幅画是你画的,这也是他们当初抓我的原因!”
话一落,他腾的一声站了起来,走到宋希濂面前,抓住她的衣襟将她拧了起来,贴在自己的胸前,低头俯视着她。
那一刻,他几乎可以感受她懵然的心跳,以及沉重的喘息声。
耳边传来的温柔的气息,带着他特有的香味和气息,落在她洁白的肌肤上,那温热直达心底,瞬间郁结成气,积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宋公子,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颚,让她迫视着自己,微启的红唇可见那白皙的牙齿,粉色的舌头吐出的气息芬芳缭绕,让他再次失神。
那纤细的眉毛,宛若黑水晶般的眸子,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那浓密睫毛在他的鄙视下,微微的发颤,投下细长的阴影,小巧的鼻子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而那朱唇水灵欲滴。
他的头,慢慢的低下,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得几乎可以感觉那甘甜的气息迎面扑来,再下一秒,他甚至有要吻下去的冲动,可是,他是个男人啊。
但是这个男人,却长得比女子还好看,她的一举一动,都像及了那个他日思夜念的人,就连那心跳都一样。
“告诉我?宋公子。”扣住她下巴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疼得她黛眉紧蹙,酒窝浅浅,盛满了她的不安。
他快没有了耐心,他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被这种感觉这折磨得受不了了!
“公子,我想你误会了。”她艰难的说道,目光落在他性感的薄唇上,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宋希濂,你丫干嘛呢,这种情况下,保命要紧,吞什么口水啊。
“说!我可警告你,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派人的去验实,如果有一句假话,我定清空了你的黑风寨。”他冷冷的说道,语气中有她不可违抗的命令。
呃!刚要说的话,已经被他吓了回去。
本来想吓唬他,画的是她表哥。那他一定会问她表哥哪里人,然后户籍在哪里。一查不久露馅了!
妈的,包大胆你们,竟然出卖我!
“这张画的确是我画的,但是,我画的不是你。”
“那你画的是谁?”

“我……”她闭上眼睛,紧拧着眉,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呻吟了一下,似乎在想什么,却是悲伤的答道,“我想不起来了。因为……包大胆当时把我撞下了湖水里,醒来后我什么也不记得了,还是包大胆告诉我,我姓宋的。”
对于落水者一件事情,包大胆死要面子,一定死活不肯说。

没办法了,她现在就来个失忆,死活咬着不承认,那慕容池那她也没有办法。
“什么?你失忆?”他身子一僵,疑惑的目光紧紧的看着宋希濂,“少装蒜,说为什么画我。”

“我记不得了呢。”她表情痛苦的答道,伸出手要去推他。

“宋希濂,是你对不对?”他低声的问道,声音有些哽噎,有些恐慌又有些无助。

“啊?”弄巧成拙了!“不,不,公子,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什么什么宋什么希的。”她开始挣扎,不行要死了。

“是!你就是!”他肯定的说。这个表情,他太熟悉了,每次拥着她,她都要奋力的挣扎。
“公子。我是男人!”看着他即将吻她,一慌乱,她大声的吼道。
这句话,仿如一个霹雳雷,直直的打着慕容池头上,让他身子陡然一僵,绝望仿如电流一样,传遍他的全身。
“怎么可能呢?你为什么成了男人呢?不会的。”他俊逸的脸上,痛苦弥漫,清澈幽深的眸子里是深深的疼痛和绝望。

“你看,你的眼睛,你的睫毛,你的鼻子,你的唇,你的小酒窝……哪个男子会长得这样!”
“公子!请自重,宋某可不想被人误会。”她长舒了一口气。
“不,你是女扮男装,你以前就爱穿成这样,不是吗?”
完了!他已经认定了她!看来只有使出杀手锏了。
“好,公子,那宋某就证明给你看什么才是男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
“公子不信我是男子对吗?”她仰起脸,看着他,眼中掠过一抹狡黠,突然撩开自己的袍子,抓住慕容池的手。
宋希濂,你的生死,就在他的一手间啊。
这一把,你一定要赌赢,不然你就真的玩玩了!
慕容池一惊,不由的低下头,看着宋希濂竟然把自己的袍子掀起来,露出玄色的裤子。
“你要做什么?”他慌张的问。
“做什么?”她冷冷一笑,脸上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把慕容池的手往下一拖,伸向自己的裤子。“宋某就让公子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我把袍子撩起来了,你只要一摸就知道我是不是男人了。
慕容池表情一僵,喉头不由的动了动,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他的手已经被宋希濂紧紧的抓住,伸向了她的裤头。
天!当手碰触到宋希濂裤裆的时候,慕容池才真正的反应过来,本来就僵住的脸,顿时苍白随即又变得通红,宛若一颗熟透了红苹果。
冰凉的指尖刚刚触及到宋希濂裤裆那那玄色的绸面时,他顿时惊呼了一声,本能的缩回了手,慌忙的推开宋希濂,涨红着脸,有些结巴的说,“你……你,你……,你竟然……”
他指着宋希濂的裤子,你了半天,也没能完全说出一句话来。
看到慕容池那窘迫的样子,宋希濂放下了袍子,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以掩饰自己刚才的不安和恐慌。
要知道,她背上内衫早就被汗水浸透了。如果慕容池都触及都面料还没有收回手的话,或者是真的就抓了下去,那她就真的完了!
但是,她堵的就是慕容池的人品,堵的是他的身份和他的骄傲。
堵的就是他不敢!作为慕朝的皇上,怎可能做出如此下,流不堪的动作呢——抓其他男人的裤裆。
“我……我怎么了?”说着,她做出一副流氓的样子,把袍子又撩了起来,一脸痞笑道,“公子,宋某只是想证明我也是男人。
刚才呢,我只是想让你摸摸,公子有的,宋某也有。”
“放肆!”气极了半天,他脸上仍是通红的一片,却又不知该如何发作,最后只能端出了皇上的架子。
这个养尊处优的皇上,估计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吧,宋希濂坐回位置上,挑衅的看着慕容池,心里常常的吁了一口气。
这下,慕容池,是作死也不敢缠着她了。
就算,他怀疑她,怀疑她是宋希濂。那有能怎样呢,她对他来说,已经彻底的是个男人了。作为皇上,他不可能厚脸到不顾皇家声誉去缠着一个流氓吧。
太痛快了!慕容池啊,慕容池,看来你还是斗不过姑奶奶啊!
袖中的手握成拳,慕容池真恨不得把拳头砸在宋二的脸上,这个不知好歹的宋二,竟然敢对他作出这等恶劣的动作。一想到,刚才就要碰到宋二的裤裆了,慕容池牙齿不由的可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公子,请我吃饭,怎么不坐下啊?”宋希濂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指了指慕容池的凳子。
“不要以为我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了你。”他愤愤的说道,胸口的怒火仍在燃烧。
“我说公子啊,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我虽然忘记了一些事情,但是我是男是女还是分得清,喜欢女人还是男人我还是知道的吧。而且,你就凭一张画像,和我大哥他们的胡言乱语,就认为我是你那个什么……什么宋那啥的,也夸张了。你总不可能,连她长什么样都忘记了吧。”
现在她要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把这个人的死闹经打一个结,“这个大千世界,这么多人,数都数不清,但是终究只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而且这两种人,都是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所以,长得像的人到处都是!说不定,我话的那个人,就是我一个朋友,他无意间,不小心和公子长的像了点而已啊。”
“又刚好,你那日从山下过,他们又不小心抓到了你。所以,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有这么多巧合吗?有这么巧的事吗?”他不悦的说道,口气仍有火,无处发泄。
但是,这个宋二说的也不无道理,宋希濂不可能一下就变了容貌,而且也不可能变成了一个男的。
只是,他心里就是不甘,非常的不甘。
“哎,公子,你也别气了。宋某相信,你一定会找到那个女子的。”她把悄然下了药的酒递给慕容池,假惺惺的安慰道,“说不定,明早醒来,她就站到你面前了。”
“我每天睡觉之前都是这样想的,但是,每一天都是都由失望开始。”接过酒,他举杯一饮而尽,一脸的忧伤,连声音都是那般的惆怅,听得宋希濂鼻子竟有了些酸意,胸口的某个地方掠过一抹轻微的疼痛。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放肆!”宋希濂话音刚落,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又被提了起来,然后被一只大力的手一推,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那尖锐的疼痛瞬间袭便全身,让她尖叫,可她是声音还没有发出来,脖子上就冰凉一片。
第一百九十五章
惶惶的看着突然红了眼的慕容池,怯怯的说道,“兄台,你的剑怎么到了小弟的脖子上啊。”
“赶快拿开,这东西可是不长眼睛的啊。”
“你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她努力回想,抬手手指抓住剑身,“我说,这个东西不长眼睛。”
“前面一句!”他怒斥道,这个人真的是太狂妄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她小声的念道,却在想,这句话也说错了吗。这不是很符合他慕容池的个性吗。

话一落,那剑突然压下来了一点了,几乎可以听到肌肤破裂的声音。
“不准你这么说!你也不配说她!”他眼中布满了血丝,杀气腾升,“你不能用这么低俗的话形容他,她岂能是一般女子可以比的。她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这个世上不会再有另外一个人像她那样特别。你竟然用这么这等词来说她。今天我定,杀了你!”
扣住剑的手,陡然一松,无力的垂落在地上,撑着她柔然的身体。
眼眸中水汽氤氲,只觉得鼻子酸痛的要死,心上那轻微的疼痛,突然变得剧烈不堪,让她无以承受。
慕容池,你真是这样想的吗?我对你来说,真的是这么特别吗?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堵的发疼,许久才说到,“对不起。”
这三个字,对她来说,是何等的沉重,但是她还是说出了口,心里五味瓶顿时搅翻。
他收回剑,俯身拉起了她,坐回了位置上。
两人,再次相视无语,就像才坐在这个桌子上一样,心却却是截然不同的。
才进这个屋子时,他自信满满,即忐忑,又欢喜。可现在,他就像一个从战场上失败的战士,除了绝望还有一身的伤痛。
而她,由先前的恐慌,不安和警惕变得了感动,内疚和……和喜悦。
她嘴角噙了一抹偷笑,倒了一杯酒,又递到他面前,语气宛若老朋友那样带着点嗔怪,“既然这么在乎她,为何不好好带她,珍惜她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顿了顿,垂眉,深邃的眸子深不见底,那隐忍的伤痛被深深埋葬,“以前对人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感觉人像是没有魂魄,只是一具尸体而已。心里一直是恐惧,恐惧她离开,所以想尽一切办法,想把她困在身边,那怕能看到她也好。”
倒酒的手一抖,那挂花酿一下就撒在了桌子上,她慌忙的低下头,作势却找抹布。
一低头,那滚热的泪水就落在了地上,瞬间消失不见,悄然的抬手擦得没有一点痕迹,她才直气腰,傻笑道,“原来这里没有抹布呢……”
那话还没有说完,宋希濂的表情再次绷住,随即抬手在一脸呆滞,神情迷离的慕容池面前晃了晃,发现他一脸红潮,目光游离的有些不正常。
“喂,你怎么了?”
宋希濂手掌再次在他跟前晃了晃,他竟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脸却越来越红。靠,这个软经散这么有效。
看慕容池快不行的样子,宋希濂赶紧起身就开溜,还没有走出一步,却腰间却突然多出了一双手,随即被拦腰抱了起来。
咦!吃了软经散还有力气抱得动一个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