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池不该是回来看他的孩子和柳若的吗?
为何,门都没有踏进去反而就把她拖了出来,而且是野蛮的手段。
难道,他真的是不想看到自己,嫌自己呆在那个房子里碍事。
“放开我。”她伸手扶住墙,稳住险些被他摔在地上的身体,吼道。
“你不用拖我,我自己会走。”抬起下巴,她甩了甩头,大步的走开,“我也不愿意看到你。”
“你给本王站在!”他又扣住了她,把她拉了回来。
“王爷有什么话要吩咐的?”
他眉宇一动,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如果王爷没事,那我就下去了。也不会妨碍你的。”
“袁兮怜。本王带你见一个人。”说着,他拉着她疾步出了院子。
脚下犹如生风,让她跟不上,几乎是被他拖走的。
走到茗居阁前,慕容池又是用力一推,把宋希濂推在了地上。
“你混蛋!”宋希濂爬起来,怒不可遏的骂道,“慕容池,我现在没有招惹你,今天也不想恨你吵……”
“小姐……”
宋希濂的话还没有骂完,身后便传来一个哭泣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穿着孝帕的男子。
黑暗中,他跪在地上不停的哭泣,只能看着他的头顶。
“你是……”称她为小姐的人,只有寒月啊,可是,脚下这个男子声音好生熟悉。
“我是王楚明啊。”男子抬起头来。
“王楚明?”宋希濂定睛一看,果真是那日帮着她痛扁慕容池的那个少年。难道,慕容池发现了?
可是,慕容池应该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连夜把他送到临安来,在看去,宋希濂的目光定在了他白色的丧服上。
“出什么事了?”
“小姐,将军他……”
“将军?”宋希濂身体一颤,忍不住要往后倒,向慕容池投去疑惑的目光。
可是,他冰冷如斯的脸,根本就不愿意向她透露半点信息。
“将军他,战死沙场了!”
天旋地转,抬手扶着旁边的主子,宋希濂只觉得身后有什么轰然坍塌,毫无预警。
“王楚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质问道。
“小姐……王楚明岂能拿此开玩笑。”他的声音没入他的哭泣声中。
当朝第一大将军,手持30万大军,怎可能说死就死?可是,这又怎么可能是一个玩笑。
她靠在墙上,觉得身体慢慢的下坠,最后落在地上。想起那个一脸威严的袁志呈,在她走上花轿时那个有些苍老的神情。那是一个父亲。
良久,她回过神,抬起头望向慕容池,“王爷这么辛苦的连夜赶回来,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
她的声音,在发颤!
立在月色中,他没有动,克制住自己要去扶她的冲动。
看到她渐渐绝望的表情,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这不是自己期望已久的吗?但是为何高兴不起来,反而还替她担心。
“王爷,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太激动了。你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我的死期也要到了,你该笑一个啊?”
看着他也就冰冷的表情,宋希濂挣扎爬了起来,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狼狈。
“你去收拾东西,本王在马上等你。”
“做什么?现在就迫不及待的要杀我了?”她冷笑道,轻蔑的扫了他一眼。
“放心,那是迟早的事。你不用心慌,本王现在是要带你去看一下你挡箭牌最后一面。”
“啪!”话音刚落,一个重重的耳光落在慕容池的脸上。
宋希濂踮起脚,手还停在半空,她眼中泪光闪闪,发出咄咄逼人的寒光,“慕容池,他是我的父亲——袁志呈!你给我听好了!他是当朝第一大将军!不是挡箭牌,如果是,也是你们为了你慕容家江山的挡箭牌!”
“这一耳光,是我替袁将军煽的。你要还回来,我乐意奉陪!”说罢,她甩了袖子,朝池王府门口走去。
收起拳头,慕容池的脸在月色中惨淡如雪,毫无生气。
还没有来得及收拾东西,寒月就被宋希濂拉上了马车。
直到上了马车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有哭出声,就被宋希濂呵斥了下去。
“不准哭!不要让人看到我们这么懦弱。”说着,她拉寒月,把她揽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发颤的身体。
此时,有一个人竖起耳朵要听她凄凉的哭泣声吧!
“寒月,我们不能哭。”她咬紧着唇,拼命的逼回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知道一股腥咸灌入口中。
站在马车外,慕容池久久的看着马车,心里有如翻江倒海。
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连夜赶回来是为了什么?为了第一眼看到她惊愕到绝望的表情?
还是为了提前告诉她,她的死期要到了。
不是这样的!看到她的绝望,看到她的眼泪,他没有丝毫愉悦之感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仿似在梦中,四下只有马嘶声和冷风的哭泣声,宋希濂揽着寒月静静的看着窗外一闪而过夜色,神色忧虑。
月光如银,窗外一片雪亮,放射在宋希濂沉寂的脸颊。
已经行一天两夜了,马车急剧的颠簸好几次差点让她吐了出来,但是胃里面却没有任何食物。
不知为何,在上马车的那一刻,她竟有一种返回死亡之路的错觉。
死亡之路。她低下头,看了一眼已经睡过去的寒月,抬手放在胸前,摩擦着鬼面的口哨,心里有些荒芜。
最后一次见鬼面时,也是好几天之前的事了,走的时候他似乎心事重重,欲言又止样子。现在袁志呈突然死了,这对自己来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是逝世无疑让她少了一个坚强的后盾,慕容池若要杀她更加的轻而易举。但是,他死了,自己也没有了牵制,寒月也即将找到归宿,自己若是和鬼面走了也了无牵挂。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再次看向窗外。
所有东西都在轮回,几个月之前,她坐着华丽的轿子走在这条路上,以为幸福就在前方。
几个月后,她再次踏上这条路,却是全然不同感觉。死亡的气息,越来越浓烈!
但是,她宋希濂怎么能坐以待毙让自己深陷这种死亡之中呢。现在慕容池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秃鹰,一旦找到她的弱点就要攻击她,现在鬼面不在,她要做的就是在精神上武装自己,让他乖乖的退到一边。
慕容池?她轻声念道他的名字,黛眉再次拧了起来,心中苦涩弥漫。原来,他们的关系,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她无法忘记那在雨中的吻,也无法忘记慕容池为他受伤的样子,原以为,有些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改变了。直到前晚,他拖她出来,冷笑道她的好日子要到头时,她才恍然醒悟,这个男人,还是那么的恨她,甚至比以前更恨她!
马车突然停下,接着外面传来小声的交谈声,随即马车帘子被掀开。
宋希濂抬起头,看见站在车外的慕容池,一脸倦意,但是目光仍旧冰冷有神。
她迎上他的目光,彼此对望,却是无言。
“到了”许久,他说道,言语中透着某种让宋希濂难以揣测的讯息。
到了?她心懵然的收紧,收回目光,小声的喊醒了寒月,带着她下了车。
抬起头,看着夜色中的将军府,此意一片死寂,唯有那白色的灯笼和苏州帷幔在风中摇曳,看的让她发冷,不由的抱紧了双臂。
“怕了?本王可早就提醒过你。”身后传来他略带嘲讽的声音。
松开手臂,她回头,看着他的脸,看着这个恨她入骨的男子,说,“慕容池,我再次告诉你,老子不是吓大的!”
真的,她不想和他吵,但是,她不能输他!因为,在这之前,她已经对他隐忍了一段时间。
扔下话,她迈着步子跨进将军府。
哼!他深吸了一口,喉结动了动,没有说话,跟着她进了王府。
大厅一片苍白,那只黑色漆木棺材显得格外突兀,看着宋希濂疲惫的走进来,守灵的下人赶紧跪下来请安,顿时大堂内有一片哭泣声。
宋希濂穿上寒月递上来的丧服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袁志呈的死,到此时都像是一个恶作剧,让她不愿意去接受。
“为什么不哭呢?”身后再次传来慕容池的冰冷的声音。
不哭?哭过了,只是在心底。当然她也清楚慕容池现在正等着让她哭呢。
“慕容池,作为女婿,你是不是也该跪下来呢。而且,哭的不应该是你吗”她后退一步,站在身边,抬脚往他膝盖踢去,却又被他闪开。
“是吗?本王为何要哭呢?”他看着她,剑眉高高的挑起,顺手一推,把她推在地上。
膝盖着地,发出骨间摩擦的疼痛声,她咬牙不哼,抬手也把他拖了下来。
“你为何不哭?”她冷笑道,“你们的大将军死了,军心必将涣散,这样大厥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隋安。”
他俯身随着她磕了一个头,小声道,“袁兮怜。死之前,为自己留点口德!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本王完全现在就可以把你惩了!难道。,你真以为,就大厥那点兵力,就可以拿下隋安,你也太小看慕容江山了!”高傲的语气,好不张狂。
“是吗?那为何这一仗打了这么久。”额头触地,她冷冷的说道。
直气身子,他俯瞰着仍在磕头的她,脸上微露惊讶之色。
听到那不可一世的人,没再言语攻击,宋希濂起身,走向棺材。她是不情愿的,但是袁志呈毕竟也是自己的父亲。
棺材里,那张有些陌生的面孔让宋希濂有些不适,对他的印象依稀的停在自己出嫁进茶的那一刻,那个时候的他,面上的担忧多过了嫁女儿的喜悦,也许那个时候他已经猜到了她将来的生活。
父亲……宋希濂别过脸,抬手揉了揉酸痛的鼻头,轻轻的默念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
王楚明说将军在战场上负伤太过严重而失血身亡的!一个驰骋沙场多年的将军,为何此番却倒在沙场?她不知道!
但是,自己总感觉突然。
叹了一口气,疾步转身出了大堂。她不喜欢死亡的味道。
那一道冰冷的目光一直紧紧的包围着自己,宋希濂转身,看着他,眼里满是挑衅,说:“慕容池,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慕容池一怔,走上前,眉间流过疑惑,“袁兮怜,你看起来不怎么伤心。”
她和袁志呈生活了是十四年,当听到袁志呈死的消息,她脸上当时的震惊和惊讶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却惟独没有看到伤心!
她扬眉,眸子中透着笑意,抬手理顺垂落的头发,“你慕容池大老远的赶回临安告诉我那个噩耗,莫非就是想看我伤心。你觉得我会让你得逞吗?”
伤心?这两个字,太过沉重。对于袁志呈,她谈不上有深厚的父女之情,对他,她会敬佩,也会同情他,也对他的死表示悲痛。
“是吗?”显然他对着答案不满意。伤心是自然流露的一种情感,怎么可能是想或不想就能克制的。
脑子里突然想起在淮州客栈她说的,‘我不是袁兮怜,我是宋希濂。宋朝宋,希望的希,雨濂初照的濂。’
“看来王爷是没有问题了。那我就下去休息了。”是的,她现在要做准备了,好生安排一下将军府的下人,还有寒月,她唯一还不能放心的是那个丫头了。
“你给我站住。”
她挺着背,继续往前走,不愿理会他。吼吧,咆哮吧,。
“袁兮怜。”身后又传来那声怒吼。
身后的咆哮声有增无减,在将军府的上空显得那番的突兀。现在她和慕容池只见关系似乎快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以前还能偶尔说上几句正常的话,可是如今,横在他们中间的是那淤积越来越深的仇恨!
也正是这这样,她不愿意和他有正面冲突。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慕容池抬手用力的砸在柱子上,脑子里突然一闪,他大声的唤道,“宋希濂。”
只是试一试,但是,那个潇洒的背影却突然僵住,像是被卡住了一般。
她对那个名字有反映。
“你到底是谁?”他冲上去,抓住她,质问道,目光紧紧的锁在她右耳根的红痣上。
她讪讪一笑,“王爷,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奇怪啊。”
“你不是袁兮怜?”
“你说呢?”
“那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就是谁!”现在,她是谁对他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离开了他,她就是宋希濂了。
“说!”他没有了耐心,心里烦躁不安。这个女人,本该是在大堂上哭得死去活来的,但是她现在却若无其事的对他一笑。
她的笑容,让他恐惧。让他觉得,有一样东西正离他远去。
“王爷。您累了。”她抬手拂开他,回头朝大厅喊道,“许安,带王爷下去休息。”
她可不愿打草惊蛇!如果现在和慕容池的关系在激化下去,定会引起他的注意,这样要离开,就有些困难了。
“不准走。说清楚。”
“王爷。臣妾也累了。”真后悔,刚才就怎么停了下来呢。
“你不说,本王迟早会弄清楚的。”说着,他的目光缓缓下移,停在她纤细的脖子上。深邃的目光一闪,仿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原本冷然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对他脸上那瞬变万化的表情,宋希濂不由的一激灵,只觉得脖子上掠过一丝生疼,便听得有小声的断裂声。
抬手一摸脖子,宋希濂惊呼,吼道,“慕容池,你还给我。”
他仰起头,半眯着眼打量着手里的那个东西,薄唇抿成线却形成了一个恐怖的警告符。
“这个,是他给你的?定情信物吗?”他一直一顿的问,宛如千年湖水的眸子射出危险的光芒。
“不知道你说什么。还给我!”她伸手去抢,可踮起脚也碰到它。
看到宋希濂一副紧张的模样,原本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他一挥臂膀,绕开她伸过来的手,将她顺势推倒旁边的树上。
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扣在树干上,发出砰的声音,顿时落叶飘扬一地。
还没有从背上的疼痛里反映过来,宋希濂觉得一口气被挤在胸口,喉咙被打了结。
“咳咳。”雪白的脖子在他手掌的钳制下开始浮现红色的印记。她怒视着他,一手试图搬开他的手,一手仍挥动着要去抢口哨。
“这个对你真的就这么重要?”看她痛苦的挣扎,心再次抽痛起来。
“还给我!”她吃力的发出几个字。
“它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浮云过去,遮住了清冷的月光,树荫罩在他的脸上,让宋希濂看不清他的表情,恍惚中,她听得他的声音在发颤。
“告诉我,他对你重要吗?”
重要吗?废话,当然重要。黑暗中,她白了他一眼。鬼面,对她来说是唯一个能带她脱离慕容池魔爪的人,也是唯一个她敢坦然面对的人!
“说!”
“重要!”她厉声道。
话音刚落,脖子上的手,猛然松开。突来的转变,让她惊愕,他不该这样放过她的。
随即传来了他略显沙哑的笑声,“袁兮怜,它既然这么重要,那本王就替你保管。当然,你死的时候,本王会还给你。”
“慕容池,你混蛋!”缓过气来,宋希濂站直了身体,却看到慕容池早已不知了去向,“你还给我。”
死寂般的将军府,只留得宋希濂有些绝望的声音。
没有了口哨,鬼面如何找得到她?
第一百二十三章再来噩耗
站在大街上,宋希濂的以为自己花了眼。
隋安的街道上,一片荒凉,原来还算繁荣的街铺早已经一片废墟。这哪里是她记忆中的隋安啊,虽然韦思思那个女人曾经嘲笑这里是一个尿布拉屎的地方,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现在。
她不由的叹了一口气,“麻雀的毛都看不到了!”
走在人言荒凉的街道上,宋希濂就感觉自己像一个孤魂野鬼,无从可去,原本打算出来走一圈散散心的,但是没有想到,现在的隋安就是一个孤寂的城,反而让她觉得心慌意乱。战争,是这样残酷的!
老百姓走的走,躲的躲,没人愿意呆在这里。
战争的受害者!她叹了一口气,突然想到这些天,慕容池那个王八蛋只从那天拿了她的口哨之后就消失了。
不过这也好,只从袁志呈安葬之后,她都把那些下人做了妥善的安排,她可不想在走之前还有什么东西落在慕容池的手里被他要挟。现在就只剩下寒月这个丫头了。
如果可以,她到喜欢带上这个衷心的丫头。
可是,幸福是难得的,更难得的是两情相悦。那日无意给她提起和许安的婚事,她居然遮着脸飞快的跑了出去。
既然今天出来,那就让慕容池把这件事给办了吧。
“寒月。你知道许安他们在那里吗?”
“小姐?”寒月有些慌张的看着宋希濂,想不透她又要做什么,只能支支吾吾的说:“在军营。”要知道那里可不是女子可以去的地方,况且现在隋安局势非常不稳定,刀枪不长眼呢。
“哦,在哪儿呢?我要去看看。”
“小姐。还是不要去吧。今天要是让王爷知道我们出了将军府,又不知道该发多大的脾气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寒月都觉得头痛。在隋安的时候,两个人明明都好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何,最近两人的关系又会到了从前,似乎比从前还糟糕。
“本小姐什么时候怕过他!”宋希濂不悦的憋了一下嘴,一想起慕容池那日像一个泼皮抢了他的口哨,心里就直冒火!若不是念及他为她受过伤,她现在就可以发毒誓诅咒他。
“小姐……”寒月急的干脆围着宋希濂打转,想要拉着她。
两人在大街上一拉扯,差点撞上了一匹飞奔而来的马。
马上的人,穿着一件满是灰尘的锦衣,面带焦虑,双眼血丝。似乎是经过了长途跋涉,那马虽说在狂奔,但是明显的看得出来,它的四条腿力道不稳,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在看那日,腰间一块金色腰牌,宋希濂不由的一惊,赶紧跑去追那马。
是的,如果她没有猜错,刚此那个人就是皇宫的禁军!
皇宫的禁军,不该在京城吗?
难道,皇宫出事了!这一突来的想法,让宋希濂觉得脚下发软。
“寒月,快点。”一回头看着寒月吃力的跟在后面,宋希濂焦急的催促道。
如果真的是皇宫里出事了,那必然和皇上有关!
慕容槐?会是慕容槐吗?
追着那匹马,果真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那里应该就是慕容池驻扎的地方吧。破烂的几排小房子,掩藏在茂密的安树下,若是不仔细看,很难察觉。
但奇怪的是,外面只有几个少数的站岗的士兵,根本就没有看见军队的影子。
“来者是谁?”看到鬼鬼祟祟的宋希濂,哨兵立马上前拦住。
“好大胆。王妃也是你拦的吗?”看那哨兵要去拉宋希濂,寒月也学着柳若丫鬟小翠的口气压住了哨兵。
“王爷?”哨兵赶紧松开手,打量着宋希濂,面露疑惑,“可有凭据?”
眼前的女子,年龄甚小,却长的唇红齿白,双眼莹莹若水,波光琉璃,可那眼神却又带着几分凌厉,几分气奥,到是挺像传说中兮怜王妃。
“这个?”宋希濂掏出皇上的金牌递给了哨兵,见他吓得慌忙下跪,吆喝着要禀告,连忙拦住了他,悄悄的往慕容池所在的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宋希濂突然折了回来,对寒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现在,她不找慕容池了。
小心但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宋希濂好不容易转到了房子的后面,找了一个较好的位置,用口水忘纸糊的窗上一点,便可瞧见里面的情景。
屋子里白色简单,放了几张大大的案桌。,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图纸,不用想就知道那个该是打仗的地图了。
桌子的的旁边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景蓝色的刺绣袍子,负手而立,黑发束于冠中,剑眉飞扬,眼神深邃,鼻翼高挺,薄唇紧闭。
而他的面前跪着的那个人,真是刚才宋希濂看见的男子。
“说吧。”屋子里传来宋希濂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了。
“王爷,柳丞相来信请您马上回宫。”
“回宫?隋安未定,本王怎可离开。”
“可是,王爷,现在皇上……”他顿了顿,把头埋得更低,似乎有些胆怯,“南宫氏也希望您赶回去,恐怕皇上……”
“南宫氏?”宋希濂的脸此刻也比慕容池好不到哪里去了。南宫氏,世代为医,医术高明,代代都被称为医家圣人。
难道……宋希濂稳住了微微发抖的腿,继续听下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逃跑是为了自由
宋希濂无力的靠在墙上,粉色的指甲深深的掐进手心,却惊不去脑子里的慌乱。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脑子里却不停的浮现那个禁军的花。
慕容槐时日不多……
手撑着墙,她缓缓的站起来,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
天要亡我?她不甘的抬头看着那没有半点浮云的天空,干涩难耐,让她觉得眼角发痛。